第三章太子妃她很心塞
你说跪就跪啊??
容锦的小暴脾气上来,猛得抬头瞪了眼素未谋面的太子夫君,一时气昏了头,忘了脑袋上还顶着沉重的凤冠,于是乎……
“诶诶诶!!”容锦双手扶着头上的凤冠,却架不住凤冠999千足金的重量,身体不禁随头上的凤冠向后倒,摔了个四脚朝天。
“小姐!”薄荷傻眼,连忙去扶容锦。
仰躺在地的容锦更容易看清燕昭的表情,她发现这个太子当真像她爹说的,蔫坏!
好好的一张脸,五官硬朗,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偏偏薄唇翘起一道弧度,落在容锦眼里怎么看怎么幸灾乐祸,还低声笑道:“太子妃何故行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又转头对一旁的宫人说:“还不快来扶太子妃?”
气得容锦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容锦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又整了整头上歪掉的凤冠,对太子微微福身,皮笑肉不笑地说:“让太子见笑了。”
“下次勿要莽撞。”燕昭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劝诫。
“臣妾谨记殿下的教诲。”容锦假笑道。
一旁的薄荷见她家小姐油腻的假笑,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在她家小姐和太子殿下中间,似乎存在什么不得了的波涛暗涌。
“太子在用早膳吗?臣妾来的不是时候,打扰您用膳,心里实在愧疚难安。”两人大眼瞪小眼实在太尴尬,容锦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这才想起她要做的正事。幸好衣服穿得厚,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太子妃饿了。
太子薄唇弯起讥诮的弧度,说:“太子妃若真愧疚难安,便自行退下吧。”
“那怎么合规矩呢?”容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太子用膳,太子妃理应陪同再侧。”
见燕昭想说什么,容锦一句话堵了回去,“太子不必感动,毕竟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言谢。”
说罢,提着长裙走到方桌旁,欣欣然一屁股坐下,看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忍不住咽咽口水。
堂堂太子,居然如此铺张浪费!真该让老爹在皇上面前参他一本,一点也不懂得体恤民间疾苦。
容锦把黏在一桌子美味佳肴上的目光移开,见太子仍在原地阴沉着脸,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这一大桌子东西他自己一个人能吃的完吗?她这是在帮他节约粮食!
这么一想,仅有的一丝心虚也不见了。容锦对太子招招手,拍拍身边的位置,笑容娇俏,道:“殿下!快过来坐,早膳都要凉了!”
燕昭对自己的太子妃十分看不上,行为举止媲美乡野村妇,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太子妃倒是来得巧,正赶上他用膳。不知又是何人授意她来接近他的。但毕竟新婚,又是父皇指婚,怎么也不能驳了父皇的颜面。
燕昭忍下不耐,走到容锦身边坐下。
容锦歪头看燕昭,笑吟吟地说:“太子请。”她不敢动筷子,主要是怕菜里面有毒,还是让太子当一次小白鼠吧。
燕昭理也没理她,直接夹起鱼翅送入口中。
容锦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燕昭,直到见他咽下之后没有其他反应才放下心来,专挑燕昭吃过的菜吃。
“殿下,太子妃,已经辰时了,该动身去景仁宫请安了。”一旁低眉顺眼的公公,见太子放下筷子,极有眼力见地提醒。
“太子妃可是用完早膳了?”燕昭眉目清冷,斜睨着塞了满嘴东西鼓着腮帮子咀嚼的容锦。
容锦还没太吃饱,但是太子都吃完了,她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
咽下最后一口,容锦放下筷子,旁边的宫女服侍她漱口,用锦布擦了擦嘴角,优雅笑道:“臣妾自是用完早膳了,殿下此刻便去请安?”
燕昭懒懒地嗯了一声,转身出了殿门,门外已经备好轿撵候着。两人踏上各自轿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景仁宫出发了。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景仁宫宫门前等候的宫人齐齐行礼,燕昭动作轻快地跳下轿撵,瞥了一旁提着长裙动作笨拙地被掺着下来的太子妃,挥挥衣袖示意免礼。
缓和了脸色,对先前年长的宫女问道:“皇祖母近来如何?孤有些日子不见皇祖母,心里甚是挂念。”
大宫女木槿福身回道:“太后娘娘凤体安康,殿下勿忧。只是时常挂念殿下,知道您今日来,娘娘早早差奴婢在此候着。”
木槿目光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太子妃,太子妃姿色出众,素来听闻宰相嫡女德才兼备,与太子殿下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欣慰地笑笑,想当初尚在襁褓中的太子殿下如今也成了亲,总算了了太后娘娘见孙媳的心愿。
“太子、太子妃,娘娘在殿中候着呢,请随奴婢来。”
“有劳木槿姑姑。”燕昭虽贵为太子,但从小在太后身边,木槿也算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受得起这一声姑姑。
木槿将两人带入殿内,复命后回到太后身边侍候。
“皇祖母,均和给您请安。”燕昭对太后行了一礼。
容锦一见这架势,反应迅速地跟在太子身后,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低头请安:“皇祖母,锦儿也给您请安。”
或许是太子太子妃夫唱妇随让太后想起了先皇,脸上满是慈爱,对孙儿孙媳颇为满意,笑着让两人免礼快快起身。
“哀家见你二人夫妻同心,这心里比吃了蜜饯还甜。”坐在上位的太后身着凤袍,虽然保养得当,颇显年轻,但是抵不住岁月流转,依旧在她眼角留下了细纹,可是这细纹却丝毫不影响太后的威仪,反而为太后平添了两份和蔼可亲的亲近感。
容锦偷偷瞄太后,本以为上上届的宫斗mvp会是个凌厉严肃的老太太,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慈祥,和普通人家的奶奶无甚差别。
“皇祖母说得是。”燕昭笑容温和,转头看容锦,眼底似乎划过什么意味深长的情绪,不待容锦反应,转瞬即逝。拉过容锦的手,温柔道:“太子妃贤良淑德,甚得吾心,皇祖母莫要为孙儿担忧。”
容锦身体僵硬,任由太子牵着她的手,面露尴尬。
燕昭暗中掐了容锦一下,面上依旧笑意盈盈,问她:“太子妃以为如何?”
“甚…甚好。”容锦嗫喏道。
啊该死!这家伙手劲儿也忒大!不知道她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么,这一会儿细皮嫩肉的手肯定得红!
“均和你性子好强,以后要让着点太子妃,莫要欺负人家。”太后笑吟吟道。
“皇祖母,均和一向与太子妃举案齐眉,万不会惹得爱妃不快。”燕昭风度翩翩,糊弄太后糊弄得游刃有余。
嘶!
容锦又被太子给捏了一下,知道这时候放她的彩虹屁了。
低眉顺眼,颇为上道地说:“太子说得是,均和待我不薄,请皇祖母放心。”容锦这话说得特别违心,尚不习惯古人文绉绉的说话方式,也不管词语用对与否,一股脑地把她会的文言句式用了进去。
太后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欣慰地点点头。
燕昭又说:“近来孙儿要事缠身,已有些时日未向皇祖母请安,孙儿深感愧疚。”
太后颇为大度,安抚道:“太子贵为储君,当以国事为重,哀家不曾责怪过太子。”
“为表歉意,孙儿特地派人出使塞外,寻了这千年人参送给皇祖母。”燕昭松开容锦的手,对随行的侍卫吩咐了一声,立马有人怀抱锦盒,将礼物呈上。
太后打开锦盒,喜笑颜开道:“太子有心了,哀家甚是高兴。”
“皇祖母喜欢便好。”燕昭谦虚地回道,余光看到一旁走神的容锦,状似无意地说:“太子妃来时不是说准备了礼物吗?也一并献上吧。”
容锦正神游天外,突然被点名,吓了一跳。听闻燕昭的话,一脸懵逼地看过去。
wtf??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啊?!
“哦?太子妃也为哀家准备了礼物?”太后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似乎对太子妃的礼物异常期待。
“呃……回皇祖母的话,礼物……”容锦大脑极速运转,没空搭理太子幼稚的把戏,结结巴巴回道。
“礼物如何?”太后很给面子地接过话。
灵光一闪,容锦得意地瞥了眼燕昭。
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出丑?还差得远呢!
容锦摘下别在腰间的香囊,这是她前段时间跟她爹学女红的成果。迈着小碎步走到太后跟前,递给太后,说:“这个香囊是锦儿亲手绣的,里面配有特制香草,有助于安定心神,送给皇祖母,望博您一笑。”
虽然太子妃的香囊和太子的千年人参一比,显得掉价,但架不住太子妃人乖巧讨喜。太后大喜,连夸容锦蕙质兰心,香囊上的野鸭绣得栩栩如生。
容锦:emmmm……这上面其实是凤凰啊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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