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穿成炮灰太子妃(穿书)

6.第六章

    第六章太子妃回娘家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燕昭看了眼天色,推算着时辰,又看了看两人额头青肿的狼狈样子,提议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洗漱用膳,待会儿还得去景仁宫请安。”

    容锦叹了声气,点头应允。他们现在毫无计策,只能待一月之后去寻苗疆巫医,找法子换回身体了。然而,能不能换回来还两说呢。

    燕昭朝外喊了一声,平日总跟在身边的李总管应声进来,端着笑问:“太子妃有何吩咐?”

    燕昭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声“太子妃”是在叫他。细眉微蹙,淡淡道:“让人端水进来,伺候本宫和太子洗漱。”

    李总管连连点头称是,临走前余光瞥了眼坐在桌旁一言不发的太子,总觉得今儿个的太子爷有些反常。但身为下人,也不好多嘴,麻溜地让侍女准备好温水锦帕,送入房中。

    “嘶~”容锦轻哼了一下,婢女方才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处,尖锐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是奴婢笨手笨脚,冲撞了太子殿下,求殿下饶命。”服侍容锦的宫女听闻容锦的痛呼声,立马跪地求饶。

    容锦也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正想挥挥手表示不再追究,恰巧抬眼看见这宫女的脸。小巧的巴掌脸上,一双桃花眼溢满盈盈水光,眼尾上挑着,带着点勾人的余韵,此刻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容锦。

    容锦:……这丫头眼熟得很啊!不正是给她使绊子的翡翠吗?

    似笑非笑地瞥了翡翠一眼,容锦目光落到燕昭冷淡的脸上,啧啧摇头。

    燕昭眯起眼,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秒,预感便灵验了。

    “你叫什么?”容锦饶有兴趣地弯了弯唇角,凑近翡翠,压低嗓子问道。

    鼻间是太子身上传来的龙涎香,加之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面庞近在咫尺,轻而易举地迷惑了翡翠心神,低头红着脸嗫喏道:“回殿下的话,奴婢名为翡翠。”

    “翡翠?”容锦稍稍坐直,拉开两人的距离,笑着道:“果真是翡翠般通透的人儿。”

    说着翡翠面色更加绯红,娇羞地眉目传情,轻声道:“殿下谬赞,翡翠愧不敢当。”

    转眼容锦变了脸色,唇边浅笑渐消,冷酷无情道:“如此,便去院中跪上半个时辰吧。”

    翡翠原以为太子贪图她的美貌,一件倾心,怎么也会许个侍妾的位置给她,没仔细听容锦的话,直接笑着道谢:“翡翠谢殿下恩宠。”

    容锦讽刺地笑笑,柔声道:“那还不快去?李总管带她下去。”

    充当背景板的李总管冒泡了,领命让人把翡翠拖下去。

    翡翠惊恐地瞪大眼,不可置信道:“殿下!为何责罚奴婢?奴婢不知哪里冲撞了殿下,求殿下明示!”

    容锦掏掏耳朵,被翡翠这几声叫喊吵得刺耳。淡笑着说:“罚你便罚你,还用挑日子吗?”心里爽歪歪,没想到有朝一日,看的宫斗剧还能派上用场。

    “你当真不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容锦笑得温和,是燕昭不曾示人的平和。

    “妄图勾引孤,孤罚你跪半个时辰委屈你了?”

    翡翠满脸惶恐,讨饶道:“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容锦懒得再理她,招招手让李让(就是李总管)带她下去。

    一抬眼,见燕昭双眸含笑,说:“太子好大的气性,不过是奴才不懂事,贪恋太子的品性样貌、学识才情,何必动怒?”

    容锦背地里翻了个大白眼,燕昭这厮好不要脸,拐着弯夸他自己,好意思么!

    “太子妃不晓得,如若今天不略施小惩,来日便有太子妃头疼的了。”容锦可没说谎,她这是帮燕昭清理兵线啊,省得他面对翡翠时,忍不住把人姑娘送到辛者库。

    燕昭明显不信容锦的这套说辞,俯身在容锦耳边说:“孤明白,太子妃这是吃醋了。但孤还是希望你清楚一件事,我们之间除了合作关系,别的念头最好趁早打消,这于你来说也好。”

    容锦:“……”

    太子你真的想多了啊喂!

    两人在角色扮演及转换中愈加得心应手,洗漱过后,匆匆用了点早膳,便要去请安。燕昭刚迈出门的脚步一顿,方才想到一件事,容锦见他停下,不由得疑惑,问:“为何停下?”

    “太子不觉得臣妾忘了一件事吗?”

    “何事?”容锦皱眉思索了片刻,没想到还有什么特别的事。

    “臣妾如此素面朝天的去见皇祖母,殿下您猜,臣妾会被请出来吗?”

    容锦被这么一提醒才恍然大悟,眼前的燕昭肌肤素白如雪,一双杏眼清澈明亮,顾盼神飞,未涂脂抹粉的脸上稍显憔悴,只叫人心疼怜惜。

    “孤还当何事呢,原来是此事!爱妃勿忧,即使爱妃未施粉黛,那也是顶好看的。”容锦唇角含笑,揶揄道。

    燕昭:……

    好家伙,现在换容锦变着法子夸自己了。

    看了一眼时辰,再不请安真就来不及了。容锦又说:“爱妃昨日受惊,气色不好实属正常。”

    接着左右瞧了瞧燕昭,觉着他确实少了点什么,瞥见铜镜前的小抽屉,容锦走过去拉开抽屉,里面是金灿灿银闪闪的珠宝首饰。

    容锦抓了一把首饰,拉着燕昭坐下,理了理原先有些散乱的发髻,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手中的饰品尽数插在了燕昭头上。

    直到安排完最后一根金钗,容锦满意地看着燕昭金光闪闪的发顶直点头,夸赞道:“如此,太子妃当真光彩耀人。”

    燕昭:……脖子要断了。tt

    身后的宫人:……憋不住笑了。tt

    等两人磨磨蹭蹭到景仁宫时,皇太后都已经喝好茶点去御花园遛弯了。

    燕昭和容锦面面相觑,决定去给皇上皇后请安。

    今日皇上罕见地不在皇后寝宫,两人向皇后问过安后,都想尽快脚底抹油溜走,毕竟皇后娘娘的机敏聪慧不是说说而已,再待一会儿保不准要露馅了。

    皇后越看这个儿媳越顺眼,一直拉着“容锦”的手夸她胆识过人,太子娶了她真乃皇室之福气。

    两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皇后,最后总算蒙混过关。

    从皇后那里得知皇上和宰相在书房有要事商谈,宰相爱女心切,竟一夜未睡,和皇帝唠了一夜的嗑。

    容锦捂脸,不知她爹昨晚又掉了多少头发。

    燕昭和容锦去了御书房,得到皇上的嘘寒问暖,外加满满十几箱的赏赐后,便被皇上打发着让他们回容锦娘家住上几日,省得容大人夜夜缠着他说想闺女。

    待两人回到东宫,宫人已经把他们外出需要的物品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上轿子启程了。

    “殿下,不知您对臣妾家里了解多少,为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臣妾先给您介绍一下容家的情况。”上了车,容锦和燕昭面对面坐着,半晌无人说话,难免有些尴尬,容锦便寻了个话题聊下去。

    “说说看。”假寐的燕昭睁开眼,眼中带着些兴味。

    “臣妾的爹您应该常打交道,就不多说了。”

    燕昭嗯了一声,他对这位容大人可熟悉得紧,成天在早朝上被他弹劾。

    “臣妾娘亲是江南徐府的二小姐,娘亲的嫡亲哥哥是朝廷的户部侍郎。臣妾家中有一幼弟,年方七岁,正是皮的时候,若幼弟有哪里惹您不快,锦儿先替他向殿下赔不是。”

    “孤还不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计较。”燕昭挑了挑眉,没太在意,错过了容锦嘴角转瞬即逝幸灾乐祸的笑意。

    等着吧,我怕你到时候连哭都哭不出来!

    想起家中作上天的熊孩子,容锦就头疼。说不定燕昭去了,正好能治治容峥(她弟弟),让他们互相伤害吧。

    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宰相府。路上容锦把需要注意的地方给燕昭说了个明白,多亏太子殿下有随时随地带着奏折的习惯,容锦还在奏折空白处画了幅容家的缩略图,就怕燕昭迷路。

    轿外侍候的宫人待轿子停稳,恭请太子、太子妃下轿。

    宰相府门前,容家老少皆出门恭迎太子夫妇的大驾。见二位新人下轿,容府上下连忙行礼道:“参见太子、太子妃。”

    此时身为太子的容锦,有模有样地学起燕昭,轻点了下头,沉声说:“免礼平身。”

    行过礼后,容大人和容夫人上前围着太子、太子妃寒暄,带着两人进府。

    容大人见自家闺女憔悴苍白的脸色,青肿的额头,心疼不已,眼眶顿时红了一圈。因着外人在,不得不忍住痛哭流涕的冲动,恨不得掐死燕昭这个小兔崽子,让他家宝贝女儿平白遭受这一劫。

    容锦只觉得自家老爹虽然面上带笑,但笑意未达眼底,眼神不善,每次看她都让她不自觉僵直身体,那眼神好像随时都能扑上来咬她几口。容锦讪讪地笑了笑,和燕昭换了个位置,转头跟容夫人唠起家常。

    “这院里的牡丹竟开得这般艳丽了吗?”容锦看着娇嫩的牡丹花感慨,明明前几日她未出嫁之时,这花还是含苞待放的样子。

    容夫人讶然,一时竟觉得太子殿下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自家闺女,想着或许是夫妻相处间,耳濡目染着也带上了对方的特点,捂嘴轻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牡丹倒是极会挑日子,在您与锦儿大婚之日,一下子花开十里,想来也是个好兆头。”

    “夫人说得是,喜上添喜,花也识人心意。”容锦尽量模仿燕昭说话的方式,笑着附和。

    待她一转身,发现她爹和燕昭不见了,左眼皮子直跳,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容锦找了借口脱身,说想单独逛逛,容夫人不疑有他,连连称是,给太子殿下留下足够的私人空间,先行告辞了。

    容锦找遍了容府上下,终于从她爹的书房窗户瞥见她爹和燕昭的身影。只是甫一走近,听清她爹的第一句话,容锦就吓得一哆嗦。

    “燕昭那小兔崽子有没有欺负你?敢欺负你,爹宰了他去!”

    燕昭:……

    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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