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总统阁下诱娇妻

总统阁下诱娇妻第17部分阅读

    忙做了选择,倒省了她左右为难的功夫。

    不多时,简素沉沉睡去,任耳际风声萧条。

    楼希澈站在了议政厅内,看着自己的兄弟一筹莫展。

    “阿席,这样子可不像你,所有人都以为尚柔回來了你会很兴奋。”

    别无他意,楼希澈随口提了一句。

    宗政席摇摇头,沒有回话,而是转而问道:“有事吗,在这种天气赶过來?”

    “嗯,关于比亚,有些问題需要和你讨论一下。”

    信步走近了宗政席,楼希澈挑了挑眉,“阁下,你打算站着和我说?”

    宗政席散漫笑笑,落座下來。

    宫殿外头的雪下得越发大了,层层叠叠的雪花,把宫殿装饰得像座梦幻城堡。

    简素临睡前给时芊芊发了条短信,关了手机,她暂时不打算管对方的回应。

    胖胖不知何时溜上了简素的床,跟着自家主人一起呼呼大睡了起來。

    有时候,宠物比人,更能伴你长久。

    ……

    楼希澈临走前张了张口,像是要提句什么话,然想起那丫头不容否定的模样,他到底是收住了口,只道:“阿席,看清自己的心最重要。”

    宗政席茫然望着楼希澈离开,头一回觉得自己的情商不足,理解不了自己哥儿们的好意。

    一觉睡到了傍晚,简素的午餐已经被别墅里的佣人们分掉了,幸好有热腾腾的晚餐在等着她,她一醒來,立即便可以解决饥饿问題。

    沒有踏出偏殿,简素成功地把自己伪装成了个‘不存在之人’。

    宗政席有几天沒过來看她,她也不再走近主殿一步。

    做完了教授们布置的那些作业后,简素迎來了数日未见的时芊芊。

    时芊芊风风火火地从來精神亢奋,倒是让简素跟着心境烂漫了不少。

    临去前将机票塞到了简素手中,时芊芊默了默又是忐忑不安得很,“妮子,你别乱來啊,无端端地为什么要去米国?而且新年快到了你知道吗,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是新年了,你真的……”

    用手堵住了时芊芊叽喳个不停的嘴,简素眼睛眯一眯,很有几分狐狸的惬意。

    “不是无端端,素素说了,我要去参加闵氏的比赛,能通过初选不容易,我不想放弃第二轮比赛的机会,好吗?”

    简素已经尽量说得慢了,时芊芊费劲儿理解完她的话后呲了呲牙,老不高兴的,“谁去都沒事,你每回一要离开就出状况,谁能放心啊?要不你等两天,我哥有打算要去米国一趟,你和他一起?”

    身为一个好姐姐,时芊芊是很为简素考虑的。

    摇头,简素动动唇,无声低落了下去,“不用了,芊芊,谢谢你,保佑素素通过复试进入下一轮吧!”

    “真是受不了你!对了,前些天我姐去拜访副总统阁下,阁下好像说了想见你一面,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过去找他吧,说起來你还欠了副总统阁下不小的人情吧?”

    救命之恩大于天,是这么说的吧?

    经时芊芊一提醒,简素才记起了确实还有齐威这档子事。她的项链,她得去问问阁下。

    “芊芊,要不等等你送我去齐家吧,可以吗?”

    “小事。”打了个响指,时芊芊答应得叫一个痛快。

    不过,怎么总觉得有哪不太对味呢?时芊芊一边琢磨着一边吃着偏殿特制的糕点。某个瞬间脑中灵光一闪,她这才想起,,是了,简小妞回來了,总统阁下怎么沒有往这边跑?

    简直不科学==

    第4章天经地义

    宗政席像是彻底忽略了简素这个人,明明知道那妮子该回來了,可他却一步也不曾踏到偏殿去,也不知那丫头有沒有听说什么不该听到的事?

    尚柔从宗政席身后环住了他的颈子,“阿席,你怎么了?”

    “沒事,怎么不多休息会?”

    笑着起了身,无形中却是避开了尚柔的亲昵。宗政席也想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呀,小柔不在,他痛苦,她來了,他却……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爱意了。

    “你当我是猪啊,而且我恢复得很好的,成天睡像什么样?”

    娇恼地眄了宗政席一眼,尚柔再才央着道:“阿席,你不要这么累,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宗政席笑,应声而起,“好,我们走。”

    不知不觉间竟是逛到了偏殿外,宗政席莫名心虚地想要掉头,尚柔却是兴奋得很,“阿席,这里我还沒來过,这又是哪里呢?”

    不得已之下只好和尚柔一笔带过地介绍了偏殿,而尚柔已然好奇地朝着殿内望了去。

    两名女佣恰巧出了來,见到尚柔时,她们一对视,不明所以。直到看到了宗政席,女佣们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最近爱威尔宫里的风声碎语,心境齐齐微妙了起來。

    怎么……会为小姐觉得不值呢?总统阁下有了旧爱,就再也沒來看过小姐了。

    “总统阁下,尚小姐。”腹谤归腹谤,女佣们还是知道谁是自己的衣食父母的。

    宗政席点点头,下意识地脱口道:“素……简小姐回來了吧?”

    女佣们的眼神这下有些像是在看负心汉了,其中和简素关系尤为好的那位女佣上前一步,并不直面着宗政席,“回阁下的话,小姐和时小姐离开了,是两天前的事。时小姐交代过小姐短期内是不会回來了,还请阁下不必挂念。”

    尚柔嗅出了些微妙意味,毕竟女人本身就要敏感些。沒有立即追问,她退回了宗政席身侧。

    宗政席揽过了她的肩头,再才朝着女佣们说了声:“简小姐回來时跟我报备一声。”

    “是。”

    目送着宗政席两人离开后,两女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齐声说道:“总统阁下一点都不适合小姐。”

    宗政席在回主殿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宁的,,出去了,又出去了,见都不來见他一面,她就这么干干脆脆地跑沒了踪影?死丫头,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简素打了个喷嚏,奇道莫非自己病了不成?接过齐威递來的一件外套,她眉眼弯弯的,“谢谢阁下。”

    “天冷了,小姑娘要注意保暖。”齐威笑笑,再是兴致盎然地道:“中午我亲自下厨煲汤,你先吃饭,晚些再去米国吧,和秋阳一起去。”

    本來出发去米国是昨天就该做的事,可前日來到齐家后,简素鬼使神差地就答应了在这里住上两天,毕竟齐威给她的感觉真的很温暖。就好像,來到这里,兀然也便发现,她有了家。

    明明,这不是她的家……

    “好的,谢谢您。阁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的谢意。”

    齐威很喜欢简素这丫头,不过小丫头一套套的礼仪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生分了,“沒有外人在,你喊我齐叔叔也可以的,秋阳等等也会过來,你先随意逛,我去下厨。”

    简素想了想还是跟过去帮忙了,一直游手好闲不干活,她都快鄙视死自己了。

    齐威是个居家好男人,他下厨的手艺更是一流的水准。如此一來未免更让人好奇,他这样杰出的一个人为何会不结婚?不婚主义者?还是有别的隐情?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副总统阁下的个人私事,简素好奇过了,问都不会问一句的。

    天气预报说晚间的气温会大幅度下降,不适合外出远行,这么一來,齐威着实不太乐意让简素和时秋阳离开,“丫头,天气不好,要不去米国的行程还是取消了吧?我看过报道,闵氏珠宝比赛的复试也可以不去米国考的,就是手续上有些规矩。你若是愿意留下來,那些事我会让人去办的。”

    简素想谢过齐威的好意而后婉言拒绝,自己已经太麻烦他了,她不能再麻烦下去。

    然时秋阳这时却也是帮了腔,“妞儿,我看阁下说的有道理,天气不好虽然不延误航班,但每年这段时间我国出事的飞机不算少,万一……”

    沒说完下边的话,因为电视上正好放到了又有航班出事被迫降的消息。

    简素那点不多笃定的坚持,在两人的围击下很快就防线崩溃了。好一刻,她垂下脑袋,复又仰起,“那好,我留下,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时秋阳揉揉简素的发,以大哥哥的身份自居,“不客气,哥哥爱护妹妹,天经地义。”

    简素笑,那弧度让齐威记起了一个人。

    “既然不走了,丫头,我有事想问问你,你能跟我上书房一趟吗?”

    “好的。”翕动粉唇,简素笑容明媚。

    齐威将盒子里躺着的项链交还给了简素,“丫头,叔叔想问你件事,请你务必不要骗我。”

    齐威这么严肃的语气,沒來由地让简素心下紧张。

    “这条项链是我的一个故人设计的,它的材质比较独特,所以当初在你身上看到这条项链,我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真品。小丫头,能否请你告诉我,这条项链是如何到你手上的?”

    齐威话落望向了墙上被盖了红布的一幅画,心思悠远。

    简素将项链重新带回了自己的颈上,怎么都想不到齐威要问的是这件事。

    妈妈的项链,竟然让阁下……觉得熟悉吗?

    故人?妈妈会是副总统阁下的故人?

    简素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自己的母亲虽然有那么些神秘,会射击会设计身手利落得像影片里的特工,眼睛浅褐色和大部分京城人不太一样,可她自小到大,从不曾听母亲说过z国这个国家啊?

    更何况妈妈说她只是个普通的珠宝工作者,籍籍无名,努力了二十年才有资格被人称为设计师……她的妈妈,会认识齐威阁下这样的公众人物?

    据简素所知,齐威从政至今已经超过十三年了,从一洲州长一直坐到了今日的副总统之位,齐威阁下和母亲……她在乱想些什么呢?

    “丫头,别急着回答我,我想要的是一个真实答案,若你不能保证自己给我的答案是真实的,那么你可以选择不说,我不会怪罪什么的。”

    为了不让简素紧张,齐威这般安抚了一声,可他面上迫切的神色那般分明,简素就是再不懂人心,又如何会看不出來阁下有多期盼能得到一个回答。

    “我曾经认识一个女人,在我年轻时,她是我所见过最优雅最有魅力的女性,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她。”

    秘辛?简素讶异副总统阁下会对她坦然相告。

    “我和那个女子一起度过了一段非常好的岁月,现在人到中年回想起來,我这一生,真的也只有那的段时光是始终无法抛却的。”

    齐威的声音像浸了多年的酒液,尝入口中,人所品味到的不仅是浓浓的积淀平和,其下更带有波涛泛滥的惊仄。

    “打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人生中不外乎选择和坚持,想要的,绝不能放手,必须做选择的,选了就不能后悔。可是,我后悔了。”

    踱至简素身侧,齐威微俯身望着小丫头明亮的眼,望着她脸上的茫然不解。

    “细一看看,素素还真是像我的那个故人,我失去了她,永远的。”

    沒有解释原因了,齐威背身离开那刻眼底像是有泪光。

    简素站在原地,许久才鼓起勇气跑到齐威身前,“阁下,你还好吗?”

    “好,小天使。”

    情绪很快便收了回去,齐威的目光投过简素的肩头望向了她身后无边的远方,“素素,我可以这样喊你吧?”

    “当然,阁下。”

    “我的心中有很多秘密,而我最大的秘密不外乎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女子。她姓夏,夏天的夏,她是你这条项链的主人。有些时候,人总是要愚蠢地觉得后悔不幸,我知道这些是沒有意义的情感,可因为她,我不能不产生这些情感,真傻。”

    自嘲一笑,国民眼中的单身好男人齐威阁下也会有这样游离无望的时候。

    简素很不愿意看到齐威这样失常,可原來不是活得精致豁达的人就沒有隐殇的。也许真的是每个人的心头都有一座坟吧,坟墓里头埋葬的,是他们舍不得舍却忘记的过去。

    很想把一切告知他,单纯地为了让阁下不要再这么难过,可是……

    头一回觉得这个身份还真是让自己左右为难,骗他,她不愿意,可若隐瞒了,阁下又该有多伤心。

    人是冲动的动物,所以在那一刻,明知不该为,却还是会做出不适合的事,说出错误的话。

    “阁下,若是你能相信我说的一切的话,那么,我给您讲个故事吧。”

    走到了窗边,简素开了道小窗缝,任由冰冻的风吹得她满脸发凉。

    第5章不能负她

    一场大雪阻隔了交通,简素坐在了暖炉前,小脸被热气熏得微红。

    是傍晚了,而夕阳早已沒了踪迹。这样的天气,想必也沒什么人愿意出门。

    齐威怅然滑坐在了椅子上,眼底是深深的倦意与不知所谓。

    “素素,这条项链里其实还有个秘密,我无意间观察到了,只是沒去揭开。等你有空了便自己去研究下吧,可好?”

    “谢谢您的宽容,阁下。”简素言毕起身朝着齐威一鞠躬,掉头离开,把这方空间留给了他。

    回到了二楼自己借助的客房,简素抱着半人高的布狗狗,许久恻然。

    时秋阳也住在了齐家,简素和齐威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翻墙’,溜达到不少其他国家的网站上去了。

    简素过來找他时,时秋阳一合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朝着简素招了招手,“妞儿,这两天不能出门了,你有什么打算?” 摇摇头,简素努了努嘴,小手在身前搅动。

    “那明早我带你到天台看雪景吧,从高处往下看,这里的雪景会很漂亮。有人说,十二月的布拉城是一个冰雪王国,美不胜收,你会知道这句话所言非虚的。”

    不清楚时秋阳为何会有这样的好兴致,简素点点头,唇角一动,“好。”

    安静对视了四五秒后,两人同时失笑,随即简素掉了头,说是自己要去做晚饭。

    齐威从书房中出來时月上高墙了。是晚间八点多,简素做的饭菜已经重新加热了两回。

    “阁下,可以吃饭了。”早便饥肠辘辘了,不过良好的教养使然,简素愣是等到齐威出來了才提说要吃晚餐。

    齐威远远看着那个乖巧小人儿在几步外无声地对着他开口,面色舒缓下來,他点头应道:“好。”

    时秋阳给三人摆了碗筷。

    这一晚,彼此不同姓氏的三个人一齐坐在了一张桌上,谁都不说话,却温馨得让人不能自己。

    饭后是佣人们收拾的餐桌,简素落了空闲,回房画自己的稿件去了。

    夜色,渐深。简素站在了窗前,隐隐约约能透过云层看到天上的小星星。

    有人说,人死后会变作天上的星辰,那么妈妈,你在那群星闪耀的天际里过得还好吗?

    有那么多星星陪着,一定就不会孤独了吧?

    齐威送了几本书给简素,简素晚间靠在枕头上翻着书页,意识里是暖煦柔和的灯光和好闻的书香气息。

    最后一个……这般安宁的夜晚。

    如果早知道从明天起她的人生会开始天旋地转地动山摇,那么简素一定更愿意自己在这一夜的梦里睡去,再不醒來。

    ……

    后來我终于明白,这世上最糟糕的爱情,是她成了我的软肋,我却成不了她的铠甲。

    ,,宗政席

    简素醒來时,胸口有什么东西正在蹦蹦跳跳,惊得她一把腾坐了起身。

    胖胖用观望负心汉的眼神注视着简素,活像她欠了自个几百吨鼠粮似的。简素平心静气后懊恼地揪住了这玩意儿的脖子,“谁带你來的,吓死人了知道不?”

    傲娇的仓鼠君别开头,表示‘我根本看不懂你的口型’。简素一气,直接把这团肉球丢到了一旁。

    打开卧房门那刻,门口站着两名士兵,看他们的服装,简素也便知晓这两人是爱威尔宫主殿派來的。

    “简小姐,您该回宫殿了,很快就是新年,这几天天气都不好,阁下认为您该早点回去。”

    齐威站在一旁,显然对这两名不速之客不很满意。

    简素悄然叹了口气,无言。

    “简小姐,另外阁下认为您在这里会影响副总统阁下的工作效率,这对我国的公务建设沒有好处,所以还请您体谅,跟我们走一趟吧。”

    简素长长的发垂到了胸口,明亮的瞳眸里有瞬间的黯淡失色。

    “简小姐,我们还需要回去跟总统阁下复命,所以还请您尽快做决定,不要为难我们。”

    为难吗?可她回不回去,其实有什么关系呢?

    “素素,若你想留下便不用听他们的意思,我齐威还不至于连请个客的权力都沒有。”

    虽然昨日里听简素那听到的故事却是骇人听闻了些,可心底里,齐威又何尝不是接受了这个说法了?这世间万物复杂难辨,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呢?

    正是因为相信了简素和他所爱之人夏浅末之间的纠葛,齐威如今才会更加在意这丫头了啊。若是可以的话,他也想有个这么乖巧善解人意的女儿呢!

    “简……”两士兵想不到齐威会出言与他们作对,这下都有了些慌急了,总统阁下下的命令可是必须把简小姐带回去……

    “罢了,我跟你们走一趟吧。齐叔叔,素素还是先离开好了,改天我还可不可以再來呢?”

    士兵们沒看懂简素说了什么,齐威却是看懂了的,良久侧过身,齐威喟叹着留下了一句:“任何时候都不要为难自己,素素,对自己好一点。”

    深深鞠了个躬,简素率先走在了前头。胖胖飞奔几步跳上了她的手心,简素拖着它,神奇地觉得自己的心头竟是不那么冷了。

    终究是,有陪伴的人或物在,就不会那么孤独了。胖胖,你让我觉得不那么冷清了,真好。

    其实很多时候,我会怕自己被遗弃的,还好你在……

    尚柔在宗政席怀里睁开了眼,还有几分睡眼惺忪,这个样子的她很是性感。

    宗政席抚了抚她微卷的发,道了一声:“早安,公主。”

    “早安。”

    一时无言。

    这片刻的安宁,宗政席却不觉得是种享受。

    安格里已经回米国去了,而身为他的随行翻译官,尚柔却是留了下來。说服安格里的理由,是尚柔的一句“我的爱人在这里,我想把我的余生留在这里陪伴他”。

    宗政席的心莫名地沉甸甸的。

    “阿席,i need  cky kiss。”不喜欢他这样沉默,满腹心事,尚柔轻笑着打断了他的一腔城府。

    宗政席顺从地在尚柔侧颊上一吻,之后起了身來。

    尚柔勾住了他的手,“阿席,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宗政席憎恨自己的三心二意,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想起她。

    “阿席,过去的七年,我过得很痛苦,也很快乐。”

    “我为自己的人生感到悲哀,可一想到你可以不用和我这么糟糕的人在一起了,可以不要再被我牵连,我就觉得快乐。”

    爱一个人,就是努力想要变得更好,努力想要让他因为自己而感到幸福。可一旦自己给不了他这份幸福了,她便情愿自己不要连累了他。

    宗政席的心因着尚柔这番言语一疼,“小柔……”

    “阿席,你知道吗,我是个很骄傲的女人,可唯独在你面前,我骄傲不起來。在來z国之前,我无数次想象着我们再见时的情景,我想过的最糟糕的结果,就是你亲口对我说‘我不要你了,我已经有了别的爱人,请你不要來打扰我的人生’。你明白我有多么感激你沒对我说这样的话吗?”

    “阿席,原先我真的以为我可以接受你所有的选择的,可到这一刻我才这样明白,我首先是个女人,我也自私,我不想让你离开我。阿席,若是你还爱我,你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好吗?假如你不爱我了,那么我想,我真的不愿意从这场梦里醒來。”

    宗政席无言以对。

    身侧这个女人,是他曾经捧在心尖上的人,而如今……

    简素自己拎了行李,一步步进了走到了卧房前。

    明明才离开几天,可她真的已经觉得这个地方让她陌生了,即便,这里还有着这么多关心着她的人。

    宗政席在积雪吹到自己俊颜上那一刻做出了决定。

    雪花,化作冰冷的液滴,顺着他修长的颈子落下。

    小柔,他是爱她的吧?所以,怎可再辜负……

    简素一股脑收拾了自己房内的东西,几乎将所有她存在过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之后哑然失笑,她想问自己都在做些什么呀,真是又笨又痴。

    “素素,我有话想和你说。”

    趁着他还沒后悔,就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简素从床上趴了起來,仰头望向了不知何时來到了她身后的宗政席。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英俊温雅,只是他此间面上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简素心下直觉难受。

    “素素,你说过,若有一天我爱的人出现了,你会离开。”从前还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杀伤力,可谁想得到,命里弯來转去,终究逃不了‘劫’之一字。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

    简素站起了身,假装自己毫不在意。

    他打算要摊牌了吗?來得……还真是快呢!

    “素素,我爱的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尚柔,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小柔为他付出太多了,是以,“对不起,我不能再负她。”

    呼啸的寒风从窗外一股脑冲进了房内來,简素的发被风高高扬起。同时被冷风吹散了的,还有她眼角的一滴泪液。

    他别开头,看不到她的伤心难过,只知道说出这些残忍的话语后,他的心上自此多了一道痂痕,兴许这一生,再不会愈合。

    第6章请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感情的世界里沒有对错黑白,只怪自己太过愚蠢,错了第一次,却还有第二次。

    ,,简素

    临近新年这几天,z国上下一片欢腾,而此际不算多空旷的卧室里,简素静静地听着宗政席的论调,慢慢地连悲伤的感觉也失去了。

    得不到,就不重要。她不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要领会却是那样艰难。

    “素素,我不是个好男人,配不上你。早猜得到有这一天的话,当初我……”

    “你很幼稚。”沒等宗政席话说完,简素便已朝着他动了动唇。

    宗政席想要伸手去抚她粉白的侧颊,然简素却是一把躲了开,“阁下,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至于你想说的当初,在我看來那不是什么非得记住的事情,对吗?”

    即便沒有声音,她吐露出的字句已足够伤人。

    宗政席眼里一痛。

    “阁下,我不会反对你的选择,你有你的心尖挚爱,我也有我自己的未來。我不清楚你爱的那个人有多么好,我只知道阁下既然喜欢她,那么,你就好好和她在一起吧。”

    尚柔吗?她再优秀,和自己又有什么干系呢?只尚柔占据了这个男人的心这一点,便已让她输得彻底了。幸好,她也不是那么非这个男人不可的,对吗?

    “素素,我不想这样的,可我,必须做选择。”

    他话语间的痛苦之意简素并非听不出來,瞧,男人都一样,劣根性治不了。

    可是看在他好歹保护了她这么久的份上,她就当……他们之间从來沒有逾越界限的交情吧!

    她不是个幸运的人,所以怎么会奢望……上天还能给她一段完好的爱情?

    心已千疮百孔,早就不怕多上一两道伤口了。反正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又有什么好悲伤的?

    简素脸上的冷淡与漠然让宗政席僵痛在原地,挪不开步子。

    “素素,在你心底,我和其他人……真的沒有区别吗?”

    瞧,他多可笑,明明都打算放弃她了,他却还是看不得她这样不在意自己么?她还笑得出來,是因为他从來就不曾走进她的心里去?

    素素,你还真是……什么都不在意呢!

    “怎么会沒有区别呢?”好吧,既然他想要在自己这里找到一个可以让他心无芥蒂地去爱别人的理由,她成全他。

    她,成全他啊……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素素这么包容的,所以我真的很感激阁下在我最无助地时候维护我,关心我。如果沒有阁下的保护,素素怎么能这样平安地站在这里……如果可能的话,素素真的希望阁下能幸福。现在阁下爱的人回來了,你们好好地在一起,好吗?”

    那你呢?他一句话到了唇边,却是苦涩得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不在她身边,她又该怎么办呢?

    倘若有一天,她真的爱上了别的男子,他又该如何自处?

    简素走到了自己的书桌前,收拾起了自己前边铺开來的几张画稿。相较于最初的最初,而今她设计稿件的笔触已经愈加成熟了。人总是会长大的,不是么?

    将稿件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后,简素再才偏头望向了宗政席,“阁下,你还有事吗?”

    “你就沒有别的什么想和我说了么?素素,只要你说,我一定听,好不好?”

    心上蓦然涌起了个疯狂的念头,宗政席这一刹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前进后退,都很艰难。他平生最恶劣且自私的,大抵便是这一回了。

    让她说,说什么都好,给他一个再重新选择的机会……他素來果决利落,认定了的事情便再不更改,谁想得到,他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呢?

    明知这样有多对不起尚柔,他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副样子了呢?即便再怎么不承认,他也否定不了,他的心跳告诉他的,他在意眼前这个小丫头,在意得……不能自己,情不自禁。

    简素觉得这个男人真是过分了些呢,她都已经这样成全他了,他又何苦……再让她难堪些呢?说什么都听吗,若是她一不小心说出要他放弃尚柔的话來,他是不是得气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了过去,宗政席犹如在等待审判,简素一边打理着本就一丝不苟了的卧室,一边避开了那男人的目光,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任意一份挣扎。

    “素素……”

    “阿席,你在这里呀?”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几乎是同时间响起,简素抬眼望向了卧室门口,瞥见了穿着一袭红衣裳的明媚女子飞扑入了宗政席的怀中。

    宗政席伸出手去捞住尚柔,心底苦楚难当。

    尚柔抱着他嬉戏调笑了一番,这才转而看向了简素。

    简素放下了手上的玻璃招财猫,面无表情,仿佛來的就是个半路出家的陌生人。

    事实上也的确是陌生的,虽然听说了不少关于这女人的事,不过怎么说,这都是简素头一回见到这女人。

    就近了看,更能发觉这女人的魅力无限,怪不得,连宗政席这样眼界老高的男人也动了心。

    可这些,和她……真的是一分关系都沒有的。

    过去的一切,真的就是做了一场梦吧?梦中她看到这个骄傲杰出的天之骄子打开了大门,允许了她走进了他的世界去。醒來后才发现,她真的是碰到了他的世界的边缘,可也注定,他们只能擦身而过。

    尚柔很快便热络地和简素打起了招呼,简素发现她是个很热情的人,可沒人规定,人家对她热情,她就得回以同样的情感吧?

    “阁下,尚小姐,我想离开一趟了,你们还要呆在这里还是?”

    沒有可收拾的东西了,再留下來,不过徒增难堪。简素突然觉得,自己早上不要答应回來才是更好呢!

    也许今日之后,她可以暂时搬出去住了。这个宫殿,也已这样冰寒。

    “小柔,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还有话想和简小姐交代。”

    某个时刻定住了脚,宗政席这般嘱咐了他怀中之人一声。

    尚柔一愣,之后释然一笑,她眯眯眼,“那好,尼德快点儿哦。”

    简素沒等宗政席所谓的交代出口便已抢先了一回道:“你别说,让我來说。”

    “阁下,刚刚我想清楚自己要和你说什么了。为了不要带來不避免的麻烦,从这一分,这一秒开始,还请阁下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扬起小脑袋,简素认真得不像在讲任何的笑话,“我也会从您的世界里离开,再不靠近。这样对谁都好,对吗?”

    话落一股脑往外走去,简素不愿意听这男人再说上只言片语。

    就这样吧,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带走你曾留下的所有热度,不要再让我觉得你随时会出现在我身边,随时会带给我惊喜,随时会,在漫漫长夜里陪着我笑,安抚我,给我讲故事听。

    世间所有美好珍贵的情意,到了我这里都会有时限,而此刻,你给我的温暖,也到了头了。

    多么短暂,多么脆弱。

    最绚烂不过烟火,最遥远不过别离。

    从今往后,你之天涯,我之殊途。

    出门那刻简素面上是带笑的,然才从尚柔身侧走过,她眼底凉凉湿润的液体,模糊了她的整片视界。

    “就知道喊得这么急不会有什么好事,说吧,被谁欺负了?”

    时秋阳被齐威喊过來观望下情况时,不期然便见着了有个蠢丫头在雪地上边走边哭。这大冬天的,穿这么两件衣服就出來了,这丫头是嫌命长了还是巴不得命短些,真是……

    简素一把扑入了时秋阳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來,那小模样,别提多委屈了。

    时秋阳眼看着她把鼻涕眼泪地往自己身上擦,那叫一个……额角青筋猛暴。

    可是,罢了……谁让他要当什么好哥哥呢?

    “妮子,你这样子,人家会以为我怎么着你了?有什么委屈啊,和哥哥说说,哥哥帮你出头好不好?”

    轻拍着简素的后背,时秋阳又是道:“要不你先退开点,我让件衣服给你穿?”

    简素在他胸口拱着头,摇啊摇,像只沒断奶脾气恶劣的奶兽。

    宗政席和尚柔挽着手出來了,远远瞄到了简素一袭绿衣在风中招展,宗政席怎么都笑不出來。

    时秋阳,该死的,那个男人怎么会在这里!

    一瞬间眼底火焰迸溅,宗政席只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拉开才好。

    时秋阳无奈地笑,“算了,跟我走吧,留在这里也是受气,还不如跟我去时家呢!”

    简素沒表态,时秋阳于是也便牵了她的手道:“走着,哥哥带你去找时芊芊姐姐啊。”

    时秋阳的怪里怪调让简素扑哧一笑,好一会后伸手狠狠一抹自己的眼眶,她恶意地蹲下了身,抓起了一捧雪。

    时秋阳注意到了她的小举动时也沒多想,直到简素把雪砂子一把塞到了他的后颈上,他猛地一吃冷,整个身体都哆嗦,“你这个可恶的小麻烦精,让你两歩你就得寸进尺了啊,讨打!”

    好心沒好报,死丫头!

    第7章你怎么看

    眼见着时秋阳朝自己扑來,简素灵活的身形一闪,冲着他的车子飞奔而去了。

    脸上的笑意十足,她乍一看去就像只偷腥得逞了的小猫,卑微又骄傲地守着那份独属于她的欢乐。

    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那刻,简素被人从身后抱住了。小脑袋下意识地往前仰,‘砰’一下,她磕到了头。

    “毛毛躁躁的,碰疼了吧?”

    时秋阳本來还想和这妮子翻翻旧账,可细一瞥见了她瞳眸深处竭力掩埋着的那抹脆弱,他终于是捏了捏她的脸,“算了,哥哥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计较这些小事了。想要去哪,哥哥带你去吧。本來说了今早带你去看雪景的,结果啊……”

    简素默然。

    低下头,好一会后她揪住了时秋阳的衣服,提条件道:“我想带胖胖一起去。”

    “好,我去帮你找它。”

    “只带胖胖,别的都不要。”说着一合眼,简素将那些欲要灌出眼眶的泪水都倒流了回去。

    时秋阳不刺激她,只是开了车门让她先坐进去。

    “等等我再给你拿件外套,你乖乖地别乱跑知道吧?”

    不放心地提醒了下,时秋阳再才关上车门往偏殿那走了。

    宗政席捏着尚柔的力道无意识地加大了几分,尚柔吃了疼,原本精致小巧的脸上多少生出了几分难过。

    时秋阳朝着偏殿跑去时,眼看着宗政席是要叫住他的,尚柔忽而便扯了扯身旁这男人的手道:“阿席,我累了。”

    一句话,足以让这男人的心思重回到她身上。尚柔由着宗政席将她打横抱起,小脑袋紧紧靠住了他的胸口。

    “阿席,我爱你。”

    男人在雪地里踩出了一排脚印,深深浅浅的,有种奇特的美感。而尚柔在他怀中说着温存爱恋的话,轻易能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