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这个动作证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了。
“你他妈的到底还要说什么!”这句话当然不是对于潇,其实如果换成温柔的你想说什么,才符合我预设的进展,可是小王的一通电话彻底打断了我的计划。
“你先别急着骂人,赶紧滚回来。你别误会!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李处,三中那个叫赵恩的体育老师是不是你提到正式的,挤走了另一个资质好的”
“你先等等。”我说,观察了一下于潇的表情,他应该是没有听到,我赶紧走出了病房,“怎么了?那会儿李处问过我,是我帮着说话提上去的。”
“出事了,好像是赵恩在学校体罚了一个学生”
这赵恩也真他妈的不争气,怎么偏偏在这会儿给我填麻烦。我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我晚上再过来。”这么说的时候,他正不紧不慢的吃饭,好像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没有听清。
赵恩的事情说起来也是走霉运,老师体罚学生我听过不少,可一体育老师体罚学生,我他妈的还是第一次听过。更何况赵恩还罚了一个不讲理人家的孩子,甚至不经过学校,直接就闹到教育局来了。
066要烂嘴巴的下场
祸不单行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好事领导会站在前面,出了事,还得我们自己扛。想起来心里也有气,当时让赵恩转成正式职工,李处也是大笔一挥签了字的,还收了我不小的礼。现在就当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我负责?我他妈的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年纪不大却很气势嚣张的男孩,另一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看上去就蛮不讲理的中年男人,那肚子比我们领导还大。我用我上班多年的经验打赌,这人不是个生意人,就是某个领导。
赵恩站在桌子边上,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老子不干了的表情。
李处还坐在一边摆谱,硬气的话他当然要说,做小伏低的事还得我来,毕竟我们都不想把这件事闹到刘局眼前,他听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一进办公室,这帮人就整齐的朝着我行注目礼,估计是李处也把责任都推我这边了。
“你看吧,这件事你怎么解决?”中年男人开口了,肥美的肚子一颤一颤的,要知道,我老爸虽然也有点肚子,可也没到这种程度,他们谁都没有我爸的觉悟——贪就贪了,还非得显示在外在上是什么意思。
“什么怎么解决?爸,我不要他当我的体育老师!”那个男孩开口了,毕竟是孩子,厌恶感全部都写在脸上,说着还冲到我面前来,趾高气昂的说,“就是你签字让他当体育老师的?你什么眼神?”
我心里当然气,恨不得把这个死孩子从楼上丢十个来回,以儆效尤。赵恩一听站不住,却被我一个眼色吓退,又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
“来来来,苏晨,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忠,铁路公安局的副局长。”
“韩局。”我老老实实的叫,主动跟这个猪头握了一下手,“到底出了什么事?您看,我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了,总要弄清事情的原委再做定论吧?”眼见着韩忠的脸就黑了,“但是,老师体罚学生是绝对不对的。”我赶紧补充,又见着韩忠的脸色缓和了一点。
一边的那个男孩更是恨不得眼睛都长在头顶,这他妈的是在跟我拼爹吗?是吗?如果是,我还真想大喊一句,老子的老子是市政府的二把手!不过话说回来,一提到公安局,我就有种那里就是匪子窝的感觉,跟他们比,我们就绅士啊,完完全全的绅士啊。就连齐晟都能勉强混个好人的名头。
李处及时开口了,算把话茬接了下去,大致讲了一下原委,就是这个叫韩磊的孩子,在体育课上带头生事,被赵恩揪出来做了十个俯卧撑,又绕着操场跑了五圈。要搁着我,一百圈都不嫌多,这种不懂得尊师重道的孩子,就该拉出去五马分尸。
“可伤到哪了?”我耐着性子问,这的确算是变相体罚,可总也不严重到找来这里吧?十有是这个韩磊添油加醋,再加上父亲实在把他惯的厉害。
“伤到哪?你还想我伤到哪啊?”韩磊指着我的鼻子说道,“要是真伤到哪,你以为你们还能在这里站着吗?可我也是个人,赵恩的做法,完全伤害了我的自尊心。”
自尊心?你他妈的还有自尊心?
“站在这?只要我们没再铁路候车室闹事儿,你们也管不着我!”赵恩站不住了,大声说着,虽然我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心里确是偷笑的。
“你——!”
“够了!你们到底能不能解决这件事?如果不能,我就直接找你们局长去。”
“您别啊,要我说,孩子吗,年少气盛总是有的,我看韩磊这孩子也出落的一表人才,多管教一下,也证明他是个可塑之才啊!”苏晨啊苏晨,有朝一日,你的嘴巴会烂掉的。看韩忠还要反驳什么,我赶紧继续说道,“再说了,韩磊一看以后就是有大出息的人,哪里像他。”
我扯过赵恩,二话不说按下他那颗趾高气昂的脑袋,“像赵恩这种没什么出息的人,也就是仗着孩子讨一份饭吃,他也是太年轻,沉不住气,难免做事冲动了点,你看韩局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这么算了吧。”
“算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这么算了?”果然,韩忠还是不打算松口,态度却也缓和了点,一边的韩磊更是信了我随口胡诌八扯的话,一脸‘老子果然是可塑之才的表情’。
艹,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素质低下,根本不懂得良药苦口的道理。换言之,只要是好听的,甭管他真的假的。看看不服气的赵恩,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其实在我心里,也不想赵恩给他们低头道歉。
可事情摆在这里,赵恩家里的条件并不好,得了这么分工作也是来之不易的,更何况说出去也算体面。
“道歉。”我看着气红了眼的赵恩重复,“跟韩局道歉。”跟韩磊当然是不可能的。
我心里也不停的打鼓,赵恩的性格,十有会直接砸了办公室,然后头也不回的冲出去。
正想着,门就被推开了,“爸!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跟您说过,韩磊的话您别信!”一个气质出挑,皮肤雪白的女人走了进来,竟然是韩蓄?
那么眼前这两位,就是他的爸爸跟弟弟?
她也挺惊讶在这里看见了我,目光扫过一边的赵恩,也稍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爸,赶紧回去吧,韩磊这次在学校的事情不怪老师,这孩子您再宠估计就要翻了天了!”
没想到,温柔如韩蓄,也有雷厉风行的时候,教训韩磊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不过并不凶恶,反而有种‘母性的光辉’。我们也都赶紧顺着话说,还不忘了一起赞扬韩蓄,说韩局的这对‘屎童玉女’。
好说歹说,算是把这尊佛送出了办公室。
临走的时候,韩蓄突然对我说,“虽然说挺巧的,可也算是帮了你两回吧?”
两回,这次算一回,还有“你朋友没事了吧?”她问,我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来,昨天晚上我连地址都说不出的时候,是有个人接过了电话,仔细一想,不就是韩蓄吗?
067正儿八经的流氓
准是这两天事情太多给忙忘了,仔细想想,的确是韩蓄,她好像还跟着我去了医院,可是我怕自己多说什么,再者觉得这件事跟她没有半点关系,还挺不客气的赶走了她。
她拎着黑色的皮包,双手交叉在前,微低着头来回晃荡着皮包,“也没别的意思,你对我没什么感觉,我看出来,做个朋友总可以吧。”
“怎么不行,改天请你吃饭吧。”我客气的回应,一个出类拔萃的美女总会引起人的好感,这没什么不妥。
她呵呵低笑着,有点腼腆,倒也符合她的名字,“你跟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听说?怎么不一样?”对于外界的评价,我还是挺介意的。
她捂着嘴笑了两声,在皮包里拿出一支笔,扯着我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一边压低声音说,“一个正儿八经的流氓啊。”她说,秀气的眉毛微微扬起,有点像含蓄的挑逗。
尤物啊尤物,不过我苏晨是不打算消受了,就留给另一个正儿八经的流氓吧。
说这话,才想起来赵恩还在我身边,这小子,我必须叮嘱几句,别再惹出什么乱子。一回头,发现这人正盯着韩蓄的背影傻看呢。得,这小子马蚤心大动了。
“你怎么回事?你以为现在的学生还懂得什么尊师重道吗?虽然体罚学生这件事屡见不鲜,但不是你一个体育老师能做的。”我说的也狠了点,目的就是给他一个警醒,我能保他一次,可没有第二次。
他是于潇的表弟,这边告搞不定,还要给于潇找麻烦,他自己的事情够多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处理赵恩的事?
“是啊,不是我一个体育老师能做的。”他重复,嘴角抿的很紧,才发现他的头发剪得很短,露出的眉眼跟于潇有几分相像,又截然不同,多了一份不服输的匪气,“那谁能做?”
他突然转过头问我,愤怒又不甘,他跟于潇也很像,从来都不肯服输,又或者,他的确在韩磊那里找了不少的气受,林林总总的听来,也不像只有绕着操场跑几圈那么简单。
他这么问的时候,突然没什么心思回答他,好像就是这两个月,所有人都他妈的性情大变,根本难以掌控。我不是想掌控谁,只是也让我稍微轻松一点,偶尔简单一下,谁又不会累呢?
“行了,这件事这么算了,这段时间你在学校里注意点”
“不会有下次了。”他冷冷的勾起嘴角,我当然不会傻到以为,他的不会有下一次,是不会再体罚学生的意思,“以后不会麻烦你了,这份工作我他妈的宁可不要了。”
“这什么话?你以为办这份工作很简单是吗?”
“不简单又怎么样?我要的就是抬起头来做人,凭他妈的什么我就要卑躬屈膝,因为家庭?去他妈的家庭!”说着,他还激动起来,完全可以用横眉竖目来形容,“我什么都没有又能怎么样?轮得到一帮小鬼来耍我吗?”说着还讽刺的看着我,“我可没有晨哥您这么‘忍辱负重’,什么话都能顺口胡诌。”
“够了!”我脾气本来也说不上好,可就算不好,也不能由着谁都指着我的鼻子骂不是,他妈的这么多年照顾他,就当养了一个白眼狼好了,“你他妈的滚吧,随便想去哪就去哪,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的忍辱负重?不好意思,没这两下!”
看他杵在原地不动,我又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给我滚犊子!”说完,就往办公室走。
气是气,也有点后悔,倒不是怕他到于潇那里说我什么,就是怕他又惹于潇生气。
再一想,赵恩这么多年了也挺不容易的,虽说人是花了点,皮了点,直了点,心也不坏,估计今天这话也是气急了的。想来我也出息,跟小自己好几岁的人也真动火。
可说都说了,总不能再让我回头找他去吧。
算算,我最近的确是走霉运,找个时间请个师傅破一下,看看我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什么的。
整个下午,我都窝在椅子上装死人,几次想给于潇打电话,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我只是累了,累到明明饿的要死,却懒得动嘴吃东西的程度。
想想最近的他,许纯,赵恩,都像变了一个人似得,根本不能理解他们一点。又突然想到了杨溢,那天玻璃里面他泪流满面的脸,都在想什么呢。
恍恍惚惚的好像是睡着了,梦里面,出现了那个消瘦的声音还有十分暗哑的声音,“其实我们什么都不能掌控。”他的样子很模糊,再次醒来时候我想了很久,那应该是司文吧,他好像说过这样的话,可他就这么消失了。偶尔,只是偶尔,我也会想到司文在我家的那些日子,有时我们都会肆无忌惮的说点什么,那种感觉现在想来也不赖。
什么都不能掌控,那就只能做点什么了。
今天晚上,我总要跟他好好谈谈,是合是散当然不能听他的。可也不能让他总憋在心里。
一进病房,我的小心肝就扑通扑通的乱跳,他正拎着吊瓶在房间里面翻东西,中午还好好的房间,现在都难以如眼,真难为他能做到这种程度。
“你妈呢?怎么不在。”怎么不在这看着你!
“我让她回去了,她年龄大了,不好让她在这里熬夜,我又没什么。”他说,又打开唯一健在的柜子翻了起来,头都不抬一下。
“你到底找什么?”说着,我也有些讶异,好像我们之间没发生任何其他的不愉快一样。
他侧着头,将两根手指并拢,放在唇边比划了一下,得,准是烟瘾犯了。我一边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房间,一边说,“没有就算了,正好趁这会儿戒掉。”
“说的容易啊,你来试试!”
“我不抽烟。”什么时候我能长出六只手,跟得上他破坏房间的能力呢。
“去买。”
“不买。”我果断的回答他,并且打定主意,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妥协,一边帮他把晚饭摆好,一边用余光看他的表情,果然阴森的不像话,“吃饭吧喂!喂!于潇你干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站在那开始穿衣服,难道他就想用这幅德行出去吗?“我自己去,没有你,也一样。”
068被女人算计了
没有我也一样,真难为他能用得意的表情说出这种话,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他是很得意的对我说。妈的,他就不能让我吃一口饭,让他试试从早晨饿到现在试试看啊!
“买,我他妈的买去!”我把碗狠狠的摔在桌子上说,临走前,看着他坐在桌子前吃起饭来,心里更他妈的悲凉,那一碗可是我的饭啊。
不过我还能感觉自己嘴角扬起的笑意,天知道他突然开了什么窍,好像不想跟我分手了,难道是因为被撞了一下,撞开了他昨晚上堵塞的脑神经吗?
为了想快点吃饭,我赶紧卖了烟就往出走,隔着一段距离就看见了一辆挺熟悉的车,走近了一听,果然是刘局,正扯着嗓门打电话,“你快点找个能喝的过来,乐乐今天挡不住。”
乐乐就是他那个小秘书,很年轻,也挺可爱,喝遍天下无敌手,是刘局饭局上风卷残涌的一员大将。这妞都顶不住,谁还能上,想着我赶紧转身,可别看见我,千万别看见我。
“呦,这不是苏晨吗?苏晨!”
他叫我,妈的,今早上骂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亲厚?
心里小小的犹豫了一下,最后发现这就走的想法的确不太明智。
“刘局,您怎么在这呢?”
他那张饼一样的脸,笑的像朵花一样,“苏晨啊,私底下就不要叫我刘局,说起来我跟你父亲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最近怎么样啊。”
听他这么说,我的心都凉了。领导是什么,用不着你的时候横眉竖目,用的到你的时候,那张脸足以跟绽放的菊花所媲美,比我还能胡诌。
正想着,他就对着电话说,“不用了,找到能压场的了!”
完了,这回是真完了,老子今天不想喝酒,我想吃饭,要他妈的吃饭!
“来来,苏晨,跟我走一趟,今天跟纪检委那边有一场饭局,到时候你帮我顶着。”
我干笑,半开玩笑着说,“这不成啊,您得带着乐乐,她有姿色,有酒量,又会说。”总而言之,够马蚤,十杯酒能让她悠出去三杯,还能怎么,美女酒桌好办事儿呗。
正说着,乐乐就从副驾驶上钻了出来,这小妞跟我一向不对付,“今天喝不了,我减肥呢,今儿一天没吃东西,胃受不了。”说着还大张旗鼓的黏在了刘局身上,还真他妈的看着不是在单位了,刘夫人啊,您在哪呢,赶紧来灭了这个马蚤狐狸。
“就是啊,苏晨,到时候酒桌上你帮着担着点酒,乐乐再多讲几个笑话,就成了,这次纪检委过来,得陪好。”他苦口婆心的说,老子想哭的心都有,那您起码得让我把烟给于潇送回去吧。
正想着,他就翻起裤兜来,最后视线落在了我的手上,得,我也的确犯贱,赶紧把烟递了上去。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那边着急,我们总不好比纪检委去的还晚。于潇那边,我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告诉他先憋一会,我办好了事情就把烟给他送回去
到了东亨,我就想跟服务员说,先给老子来一碗面条,再不济煮一袋方便面也成啊。
还没等开口,纪检委那帮人就先先后后的进来了,菜还没上,就先叫了两瓶五粮液。然后就是一阵寒暄,相互奉承那些屁话,乐乐一句话,彻底把我当成斤的注水猪肉卖了出去。
“今我身体不舒服,就以茶代酒,不过我这张嘴可是谁都说不过的,要是有错处,他替我喝,他歇了,乐乐我亲自陪各位领导喝怎么样?”
艹,就冲着她这句话,这些道貌岸然的各位领导就会铆足了劲先喝倒我,他们当然没办法拒绝年轻美女提出的要求,只能先应着。
这小妞,得意的冲着我挤眉弄眼。妈的,今天我要是倒在这,苏晨俩个字就倒过来写!至于她那张嘴是不是真的很厉害,这小妞好的简直没话说。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我们领导的酒我当然能担就担,乐乐的酒,领导挤眉弄眼的让我担,简直就他妈的不把人当人,三杯白酒下去的时候,我就觉得胃像烧着了一样的难受。
再看看各位领导,妈的,再接再厉,一口气放倒他们吧。
一桌子的菜,几乎都没动,每个人四杯半白酒下肚,都开始走样。乐乐的一句话彻底把我踩在脚底下了,“咱们钱柜继续啊!”
谁跟谁咱们啊,去他妈的。不过有什么办法,嘴上吃过了,总该下半身吃了吧。
下楼的时候,我的腿都开始不管用,就好像走在棉花上一样,抽空去了一趟卫生间都吐掉,才觉得好些。
脑子也开始不够用,要不是还有意识先别出茬子,我躺在马路上睡觉的心都有了。
纪检委那些人也都喝到了量,竟然勾肩搭背的跟我称兄道弟起来,xo又不知道喝了多少,见着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走进来,我觉得自己是真该撤了,要不就真出了大事了。
刚出门,就忍不住的反胃,乐乐刚好从卫生间回来,夹着烟对着我笑,“呦,怎么?不舒服?”
见了她,我心里就更气了,“你看我不顺眼,也犯不着这么变了法的整我吧?”
因为她,我起码多喝多两杯,这算他妈的什么?
“没啊,苏晨,你想太多了。”她根本就是装模作样,不就是我当年甩了他吗,艹他妈的,我要是不甩她,她能贴上刘局吗?
“陈乐乐,老子今天就告诉你。”我挺直了腰板,很没风度的捏着她的脸,“别以为你巴着刘局就能怎么样,要是我想,能让你明天就他妈的从我眼前滚出去。”
看她惊讶的脸,老子很满意。这不是吓唬她,虽然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很久没做了,但也不证明我不会。
事实上,我还是更衰一些,冲到卫生间吐个没完。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好像整个胃都快吐出来一样。
069裤链明明拉好了
松了气之后,我就根本站不起来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扶着墙半步也走不到。我今天要是睡在这,不会被人当成疯子丢出去吧。怎么办,于潇还等着我回去送烟呢。
他妈的,谁想这么玩命啊。还不是为了争口气,要知道我刚上班那会儿,谁瞧得起我?都说我是借着当官的老子才有了份工作,如果我不想累,完全可以老老实实的呆在办公室,安安分分的混口饭吃。可是个男人就不会甘心吧?更何况于潇有的,可都是他自己拼出来的。
什么叫工作?除了要办好手上的事,还要跟领导搞好关系。
“苏晨?你没事吧?”
奇了,这会儿还有人喊我的名字,不会是于潇吧?等急了,直接跑出来找我。我估计自己的样子一定傻透了,或者过了很久我才看清这不是于潇,顿时松了口气,“靠,你不是打算喝死谢罪吧?就算于潇住院了,你也不用这样吧”
我就知道,齐晟一定咒我死,太恶毒了。
“你还有事没。”我听见自己大着舌头说,“没似送我一下,走不动了。”
“成。”他说,好像还说了点什么,我没听清,还好他长得比我壮点,要放在许纯,没准用一个晚上也不能把我从卫生间带出去。
虽然迷迷糊糊的,还是感觉自己坐在了车里,“许纯肿么样了啊,搞定没啊。”想到许纯,心里又不免惦记,“你倒是说话啊艹,装特么什么哑巴?”
“我没装哑巴苏晨!你闭嘴吧,我都说了四遍了!是你没听清!”他大声喊,震得我耳膜都疼,艹,他早怎么不大点声。
一路上我都迷迷糊糊的,不过还记得把香烟攥在手里,希望他自己没跑出去。可能是思维不受控制的缘故,一直想说话,但是又怕说出点什么让人笑话的话来,憋得我胃胀。
“你这样去医院干什么?于潇严不严重,还要他照顾你吗?”一边齐晟又开始大声喊起来,还真是物以类聚,最近他一定被许纯传染了大嗓门病毒,“你自己絮絮叨叨说什么呢?什么不对啊?”
我说了吗?说了吗?被他这么一喊,我还真觉得有点不对劲,哪里怪怪的。我迷迷糊糊的低了一下头,不对啊,裤链明明拉好了。
齐晟把车开的太快了,就在我想什么不对的那一小会,就到了医院,“你确定你回医院?”他低着头,让我把胳膊挂在他肩膀上,别说,这种朋友还有点用处,“你脸色不太好。”
“你似似一天不吃饭,再喝酒啊试试看啊喝的。”
“得得,您老别说话了,舌头都喝肿了吧?”肿就肿吧,好在我还能找到他在哪一间病房,推开门的时候竟然感觉心跳加快,外加呼吸困难。
病房的灯还亮着,他也许还在等我。这可不成,就他的状况必须要好好休息。
一进门,就看见他正拿着手机不知道看什么,这张脸就算我喝在多也记得,好像早就刻在了心里一样。听见声音的他迅速的转过头,好像有点愤怒,很快又释然的笑了起来。
那双眼睛明亮的刺眼,嘴角的弧度很洒脱也很纯粹,干净的人,干净的他妈的不像人。我觉得脑子都空空的,眼前有好多个于潇在眼前来来回回的转。
我走到他身边,把香烟放在他手里,然后然后好像就倒在了床上,很困,也不太舒服。于潇好像叫了我的名字,还挺激动的。我心里挺高兴,不就是没忘了给他带烟吗,不用这么兴奋的。
之后我好像就是睡着了,根本没有一点知觉,很沉很沉,在那之前唯一的想法就是,于潇会不会把我从床上踹下去。毕竟我还没有洗澡呢。
这一觉睡的太沉,甚至都没有梦,就好像死了一会一样。
睁开眼的时候,我差点被吓死。这医生是什么眼神,总不至于把我跟于潇认错吧?如果不是,这吊瓶怎么在我脑袋上头。接下来,我就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胃和喉咙都火辣辣的疼。
浑身僵硬不说,连眼珠也像是生锈了一样很难移动一点。
我觉得,我这次可能是喝出问题了。
“苏晨,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喝死在外面?”刚这么想,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于潇正坐在我身边,用一种你傻b的神情看着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关心的情绪从眼角泄漏,“感觉怎么样?傻了吗?”他自说自话的站起来,又开始急躁。
“你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我抱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喉咙也很疼。得,我终于明白昨晚上哪不对劲了,当然是老子本尊不对劲。
“好听?我怎么好听?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可以歇菜了?你是喝了多少酒?自己胃出血都他妈的没点感觉!”他骂着,还没忘了抬头看一眼吊瓶一边喊护士,“这就算了,你知不知道酒精过敏死人啊你?”
他明明关心我,却非把话说的这么直接,这么难听,这么不讨好的性子他妈也不说好好管教一下。可能也就只有我才理解他的意思吧,心里挺舒服的,本来想调侃他两句,没想到他眼睛都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
其实他以前就总告诉我少喝点,就像我告诉他少抽点烟一样。
“这不没事吗,没下次了。”我赶紧表示自己的态度。
谁知道他一转身,回到了另一边的床上,“你别说话了,嗓子不舒服不知道吗?”
他背对着我躺在那,黑色的碎发落在纯白色的枕头上,特别的好看,露出一小段的白白的脖颈,让我忍不住想要去亲吻,不过现在是没戏了。
“这不是昨天的房间,换一个双人房,我妈也好照顾。”他闷声闷气的说。
“没告诉我妈吧?”这样盯着他看,觉得脖子还真有点酸,“我要喝水。”
“喝水?想得美吧你,今天没戏!”他突然坐起来,却捂着头上厚厚的绷带,咒了一句,“没告诉,就等着问问你再决定,你嫌你妈话多,我知道。”
“你慢点啊,别再碰到头就行,我没事,养几天就好了。”我告诉他,看着他气鼓鼓的又躺会到床上,“你是怎么样,不能转过来看着我吗!”
见他这种态度,也让我心里不满,“算我求你闭嘴行不行?医生让你少说话!”
这就是求人的态度是不是?这句话我是想说的,结果觉得嗓子又是一阵甜腥,所幸闭嘴,也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我又觉得胃疼的厉害,抬手一看,连胳膊上都是他妈的小红点,看来还真是酒精过敏。
本来也想动一下,谁知道稍微一动,抻着胃又跟着疼,只能干脆就像死人一样躺着。
“苏晨,那天的话就当我没说吧。”
070必须要搞够本
他这样说是在我预料之内的,只是我始终没想明白,他到底为什么又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问为什么,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脖子开始酸痛,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长,我还是这样看他背对着我的样子。
我以为他睡着了。
“那天我挺害怕的,如果我就这么死了会后悔吧。”
心脏开始抽痛,这的确是我的忽略,始终顾着自己,却没有想过出了这种事,他心里又是怎么想。
“我不喜欢也不想让自己后悔,你昨天出事,说实在的,也让我明白挺多。”他抬起手,在床边摸出香烟,不知道为什么,叹了声气又放了回去,“不就是两个女人吗,眼见着你玩了这么多年,也知道你改不掉。”
“我会改。”我是认真的,他再出一次这种事,我可真承受不起,这两天我也同样想了很多,为了他,我愿意不要外面那些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老子改还不成吗。
我只是不想再听见他用这种语气说话,他有他想要的,他为我的改变只会让人觉得卑微,就连我都这么感觉,那他自己呢?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出现什么不平等的因素,这只会推近我们分开的时间。
我喜欢他,喜欢他的直来直往,喜欢他搞乱每个房间。喜欢他的洒脱,也喜欢他的臭脾气。就再简单不过,为了喜欢的人,做点什么难道不应该吗。
“嗯。”他短短的应了一声。
“于潇,你信我吗?”说完,我就觉得可笑,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他信了我太多次,我自己都想扇自己的耳光,“你能信我一次吗?”很快,我改口说道。
他终于转过身,把脸对着我,洒脱又纯粹的笑,“信啊。”
心口好像被堵了什么,每次他都这样说。又好像每次都是我失信于他,那么这次绝对不会了,“那别轻易说分手,好吗。”
他摸了摸鼻子,根本没有思考,“好。”他这幅样子让我忍不住笑,有时候他也会想很多,可大多时候都像没长脑子一样,他到底懂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而我又懂不懂自己说了什么?
要知道,我最不屑的就是承诺,那么今天算吗。
如果算,我想这会是我的第一个承诺。
不过有他的回应,我也没什么不放心,毕竟每次冲动的都是他。我动了动酸痛的脖子,觉得自己还是睡觉比较好。
“你又不舒服了?”他语气紧张的问。
“饿。”
“你忍着吧,要是十二小时之后你不吐血吓唬我,就能吃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我就又开始心慌,“我昨天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或者没对齐晟怎么样”现在想想,还真挺后怕的,要知道,有一次喝多之后我竟然带着女人回家搞,被我妈撞个正着,第二天被我爸骂的狗血淋头。
“你也不能怎么样齐晟,就你昨天走路都不稳的样子,他竟然没把你活埋,我也觉得他挺像个人的,至于话你倒是说了一句。”
“什么话?”我赶紧转头看他,于潇哼笑了一声,露出洁白的牙齿,一字一顿的说,
“你昨天跟我说‘于潇,你要是敢分手,老子打断你的腿。’”
“你没生气吧?”
“没,我哪能跟一个醉鬼生气?”他挺正经的告诉我,我心里那叫一个乐,看来他的确没我聪明,竟然不知道酒后吐真言的道理。
他翻了个身,竟然又起来,接着走到我的床前,我识趣的给他让了一侧的位置,他就光着脚上了床,不客气的占了一大半的被子,还虚伪的问我冷不冷。
我当然犯贱的回答他,不冷,一点都不冷。
“不过,你昨天怎么就歇了?你不是能喝吗?”
“我不是一天都没吃饭吗。”
“擦,看不出来啊!”他瞪着眼睛打量我,“是不是我说分手,你就要玩绝食啊?要这么说,你还是长心了。”
“”您也想太多了,我就算打断你的腿,也不能绝食不是,“当然了,你在我心里什么分量啊,不过也是被人算计了一下。”
“谁这么大胆子敢惹你?”
我观测了一下他的表情,发现他心情还不错,“你记不记得陈乐乐?”
他皱着眉想了几秒钟,在我腿上一拍,“记得,是不是以前你说胸超大,特好的女人?”他脸上还露出了点兴奋的表情,一边推了一下我的头一边催促,“快说怎么回事?”
刚才到底是谁让我少说话?这人记性也太好了?嗓子虽然疼,不过既然他想听,我还是给他说吧。更何况他还用棉球给我沾了沾嘴唇,还算人道。
我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刚想舔一下嘴唇,他就轻轻的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就别过身去。
我靠,别以为他转过去我就看不见他在笑,那肩膀抖的跟骰子似得,看我吃瘪,他就这么高兴?我十分确定,他转过去不是因为怕我看见他笑,是因为他怕忍不住再见着我现在这幅衰样,止不住笑,他的头可经不起他前仰后合的折腾。
“那你想怎么办?这么算了。”
算了?我苏晨的字典里就没有算了这俩字,“我打算把她清出去。”
“呦,又要仗势欺人了,一个女人也挺不容易的。”他违心的说,再次躺下来闭气了眼睛,估计也是累了。
“我就容易吗!”我没好气的告诉他,也觉得累了。不过陈乐我是不可能由着她这么耍我,让她离开的方法太多了,甚至不用我仗势欺人,要知道,我妈跟刘局的老婆可是不错的麻友,只要随便透漏一句那个小三就是刘局秘书,她别想多呆一天。
什么是小三?怎么搞都见不得光的存在,更何况还是个当官的小三。
当官的是什么,就是怎么见不得光,也得保全自己的存在,这还不简单吗?
想到这,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不过在他离开之后,我还打算给她多加一个小小的教训,听说她妹妹是个鸡,我不找人搞死她们姐俩,也总得搞够了本,看看她们床上谁更马蚤。
刚觉得迷迷糊糊的有点困意,就听见了一个女人的惊声尖叫,并且再熟悉不过,“苏晨!你不上班就算了,干什么还跟于潇挤在一张床上?”
071一个危险的上司
就这音量,这气势,除了我妈,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装,外面穿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也看不出已经是四十六岁的人。她手里拎着很多东西,大多都是补品,不用想,也是给于潇送来的。她咬了咬嘴唇,却顾及了一边睡的正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