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刺激。宋楚跨坐在他的腿上,迷乱的攀著他强壮的肩背,任他吸-吮著她的舌,爱抚她的丰-盈和背脊。
理智即将崩解之际,外面霍地传来刺耳的电话铃声。
江少卿颓败地低吼一声,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将头埋在她的胸口上,待气息匀过来,才将她抱起来,无奈地说,“早上有个研讨会,时间不够。”
宋楚怔愣片刻,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才明白他说的时间不够是啥意思,不由面色微赧,一把推开他,“那你还不快点。”
江少卿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问道,“你是跟我去会场,还是?”
“研讨会太专业,我去了也听不懂。”她瘪着嘴,“要不,我自己在附近逛逛。”
“也行。”他揉了揉她的头,歉意地说,“老婆,对不起,不能陪你。”
“哎呀,公事要紧。”她拉下他的大手,“再说,我又不是小屁孩,丢不了。”
“那好吧,不过不要逛太晚,晚上还有颁奖典礼和宴会,你得做我女伴。”他交待。
“知道了,啰嗦。”她不满地推着他去换衣服。
江少卿收拾妥当,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嘱咐完“电话联系”才眷念不舍地离开。
等他走后,宋楚洗漱一番,换上套保暖的运动服便出门。从酒店出来,她没有叫车,只是沿着法式花园小道慢慢踱步,本想一路走出去,可清晨的巴黎安静得过分,寒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宋楚决定向天气低头,躲回客房,钻被窝里看美剧去。
身子一转,刚想原路返回,一抬眸就望见迎面走来的一对男女,看清男子长相色瞬间,宋楚如被人点|岤般,呆愣在原地——呵呵,原来真的会“有生之年,狭路相逢”。
第28章
宋楚木然地愣在原地,对这种电视剧里的狗血情节不知该做何种反应。她奇怪的举动也引起对面男女的注意,他们诧异地抬头,看到她时,男子的脚步明显一滞,脸上有稍纵即逝的复杂情绪,不过片刻已恢复常色,只见他亲昵地牵起女伴的手,神色泰然地迎面朝她走来。
一步、两步……眼见距离越来越近,宋楚的喉头却愈来愈紧,心仿佛跳到嗓子眼,可就在他担心它会蹦出来时,男子却与她擦身而过。
没有寒暄、没有招呼,仿佛她是毫不认识的陌生的路人。傻傻的怔在原地,听着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宋楚舒口气,胸口塞满惆怅。分开的这些年,不是没想过有天会遇见,也知道当初自己伤他太深,只是她没想到他连一句“好久不见”都吝啬给予,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之间的确不能也不该有任何交集。
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宋楚深深吸口气,拖着灌铅的双脚慢慢往酒店挪去,没走出几步,她还是忍不住回头,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时,心仿佛被蛰了一下,微微刺痛。
心神恍惚地回到酒店,刚打开房门,包里的手机便响起。她摸出一看,熟悉的名字在屏幕上闪跃。她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释放,接电话时,语调有些低沉,“喂?”
“老婆,你在哪里?”彼端传来他轻快的声音。
“房间。”她懒洋洋地回答。
“房间?”他有些许疑问,“我替你叫了早餐,可服务员说敲门没人应。”
宋楚哦了一声,悠悠解释,“我刚才本来是要出去走走,结果太冷又回来了。”
“外面是挺冷的。”江少卿附和道,接着温柔嘱咐,“那你乖乖待在房间里,我叫餐厅再把菜给你送上来。”
“好。”她答得有气无力。
电话那头的江少卿敏感察觉到她的异样,放低声音,试探,“楚楚,你情绪好像不高?”
宋楚一愣,为他敏锐的观察力。她暗暗吁口气,随便扯了个借口,“冷风一吹,头有点难受。”
“要不要紧?”江少卿紧张地问。
“没事,我喝点热水就好了。”她敷衍道。
江少卿轻轻嗯了一声,可想了想又不放心,“算了,我还是先回来。”
“别……”宋楚高声阻止,“我真的没事,喝点热水、睡一觉就好了。”
“你不是说这次研讨会请的都是国际建筑大师吗?别把这么好的交流学习机会浪费了。”她继续劝阻。
彼端的江少卿似乎还在犹豫,宋楚接连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并威胁他回来她就生气,他才勉强同意。
“那好吧,你吃点东西再睡,有什么一定要给我打电话。”他千叮万嘱。
“好。”
放下电话没多会儿,服务员便送来了早餐。宋楚坐在餐桌边,望着盘子里精致诱人的点心却怎么都勾不起食欲,大脑更是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幕幕关于罗忱的画面,那些深埋的记忆一点点发酵,积累成致命的毒藤,从她心底深处蔓延出来。
江少卿开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呆坐在椅子上的宋楚,看到餐桌上一动未动的食物,剑眉倏地上挑。
“不是答应会好好照顾自己吗?怎么不吃饭?”他站在桌旁,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头顶传来的声响让正在发愣的宋楚身子一僵,明显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回来了?”
江少卿半蹲□子,将她的手包进掌心,眉头拢得更高,“手怎么这么冷?”
“不知道啊!”宋楚想笑,可嘴角连弧度都扯不起来。
她低落的情绪让江少卿躁郁不安,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头还疼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宋楚抿着唇,摇摇头。
“那吃点东西去休息下,好不好?”他耐心地哄着。
宋楚轻轻颔首,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牛奶。很纯正的奶香,可却让她作呕。一把将正打算喂她蛋糕的江少卿推开,她冲进卫生间,对着马桶狂吐。
随后而至的江少卿眉头紧拧起,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再吐不出东西来,才将她扶起来,接了温水给她漱口。
宋楚缓过劲来,抱歉地望着他,“不好意思,我吃不下。”
“不想吃就别勉强。”他搂着她,面上净是忧色,“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我真没事。”她拉住他,疲惫地说,“我想睡一会儿。”
江少卿凝视着她,反复思量了很久,才缓缓点头。侍候她睡下,他也躺下来,连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大手一下下轻抚她的背脊。
宋楚本想劝他回去继续开会,可实在舍不得他温暖清冽的气息,也就任性一回,将他拖进被子里,像条八爪鱼一般缠住他的身子。贴得太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那节奏让她心安,也驱走了蔓延至全身的痛。
这一觉睡得特别安慰,她在朦胧中觉察到身边的位置突然空荡,吓得猛地睁开眼睛,一回头便看见衣柜边站着的男人,一套银灰色的手工西服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沉稳庄重。
大脑迟缓地转了一圈才记起来,他晚上要参加颁奖典礼,她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她清清嗓子问,“几点了?”
正在系袖扣的江少卿回过头,缓步朝他走来,淡淡的薄荷香充斥在她鼻腔。
他低下头用鼻尖碰触她的,像两只小蜗牛亲昵地对着触角,“我吵到你了?”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却有着说不出的性感。
宋楚摇头,反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你不舒服,晚上就不用去了。”
“那怎么行?”宋楚激动地推开他,“我说好要陪你参加的。”
江少卿噙着笑,理顺她凌乱的头发,“其实我也不想去,不过我答应主办方会做作品讲解,如果不去……”
“当然得去,而且我也要去。”宋楚打断他的话,兀自掀开被子爬起来,一边往衣柜走,一边絮叨,“人家把礼服都准备好了,你竟然不让我去。”
“可是……”江少卿杵在床边,仍然迟疑。
“没有可是。”宋楚扭过头,高高扬起下巴,眯眼道,“我得去看着你,免得你结识金发大波美女。”
江少卿哑然失笑,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大波?你觉得我喜欢?”
“男人不都喜欢胸大无脑的吗?”她不屑地说。
江少卿垂首衔住她小巧的耳垂,一双大手不规矩地游进她的睡衣,隔着内衣罩住她的丰盈,戏谑,“我喜欢一手能掌控的,你、刚刚好。”
他大胆地行径让宋楚霍地脸红,可羞涩过后,一回味他的话越发觉得不对劲,什么叫一手能掌控?他是暗喻她的胸小吧?
“江少卿!”她连名带姓地叫他,在他怀里转过身,气愤地质问,“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小?”
“嗯……”他故意做出认真打量的样子,“不算小,但肯定不是大波。”
“你……”宋楚气结,手指戳着他的胸口,愤愤不岔,“看吧,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他捉起她的手,含进嘴里。
湿漉漉的感觉让宋楚急得想抽回手,怎奈却被他牢牢握住,还过分地模拟着某个动作,缓缓滑动。
宋楚的脸嘭地爆红,又羞又恼地抱怨,“你、你干嘛呀,脏死了!”
她的羞赧取悦了他,从嘴里抽出她的手指,他俯下头吻上她的嫩唇,肆意揉弄,直到她喘不过气才满意的收手。
“楚楚,我只喜欢你的。”低沉暗哑的声音,如佳酿般醇厚浓郁,简简单单的话也让她的心释然,雀跃。
“晚上带领结吧。”她眉眼含笑的建议。
“好,都听你的。”他宠溺的说。
宋楚从衣柜里挑出一根黑色丝质领结,小手勾下她的脖子,吩咐,“把头低下。”
他轻笑,手臂往前圈着她的腰往上一提,让她踮在自己脚面上,这样的高度刚好让她毫不费力地替他系上领结。旁侧的全身镜映着他们的模样,仿佛是融成了一体。
待他收拾妥当,宋楚才拿了礼服进卫生间,约莫过了20分钟,卫生间的门打开来。
江少卿回头一看,瞬时七魂丢了三魄。他一直都知道她漂亮,可是今夜的她尤其迷人。以前她总是素颜,今天化了妆以后竟如此性感,长发被高高盘起,露出白皙修长的颈项,一袭黑色小礼服衬托出她漂亮的锁骨,胸前深v的设计毫不遮掩地勾勒那挺翘的丰-盈,事业线若隐若现。
想到她要把这样性-感迷人的模样展示给众人,江少卿不觉蹙眉,只想把她私藏起来,谁都不给看。
宋楚看他望着自己发呆,忽地没了自信。她少有化妆,所有化妆技术全是跟寝室里的老大学的,莫不是已经这妆容已经落伍了?
“很奇怪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不。”江少卿摇着头,将她拉进怀里,孩子气地说,“很漂亮,漂亮得我都不想把你带出去。”
“真的?”她怀疑,可话里已经有深深的笑意。
“相信我,你一定是今晚最迷人的女嘉宾。”他在她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宋楚不敢保证自己是最迷人的,但她能肯定江少卿绝对是今晚最吸引眼球的男人。
直到主持人念出他的名字时,宋楚才知道他拿到的居然是全球年度最佳设计,这个无数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殿堂级荣誉,竟被他说成是小奖。
她惊讶又崇拜地望着身边的他起身,先朝着大家微微欠身,再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最后信步走上舞台,从颁奖嘉宾手上接过奖杯,周围掌声雷动。
“江,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设计的初衷?”主持人将话筒递到他嘴边。
江少卿浅浅一笑,纯正的英语透过麦克风传出来,“这部作品的名字叫楚恋……”
楚恋?宋楚咀嚼着这名字,也琢磨出个中含义来,胸臆间有隐隐的悸动,一股暖流滑过心田。
主持人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江少卿幽默睿智的回答不时博得阵阵掌声。话题即将结束时,主持人忽然起了八卦之心,笑问,“江,我这个问题是代表所有女性问的,请问你是否单身?”
“我很爱我太太。”他一句话道尽所有。视线穿过层层叠嶂锁住她,笑得十分迷人。那笑容里仿佛蕴藏了无数的甜蜜,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欢欣起来。
现场开始轰动,众人循着他的视线轻易就找到了落座在嘉宾席里的宋楚,闪光灯噼里啪啦闪个不停,连摄影师也将镜头对准她,及时,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出现在舞台的大屏幕上。
成为全场焦点的宋楚只怔了一瞬便表现出大家闺秀的范儿来,她对着镜头露出淡淡地笑。
主持人似乎很兴奋,嚷着要请宋楚上台,却被江少卿制止,“no”他无尽宠爱地说,“我不想吓到我的小妻子。”
颁奖典礼结束,他们毫无疑问成为全场的焦点,宋楚挽着江少卿的手接受众人的祝贺和八卦,半场不到就累得够呛。
江少卿看她笑得脸都快僵了,捏了捏她的手,“是不是很累,我们先走吧。”
宋楚刚想说不用,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叫唤,“师兄。”
江少卿回身,诧异,“小师妹,你怎么在这里?”
“我代表公司来的。”女孩笑着回答。
宋楚好奇地望着那女孩子,觉着特别眼熟,可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正想询问,那女子却忽地跑开,然后拉回一个男人,介绍道,“师兄,这是我男朋友,罗忱。”
第29章
看见罗忱宋楚才想起为何觉着这女子眼熟,除了清晨酒店外的狭路相逢,早在数月前她们就在小区楼下碰过面。她偷偷睨了一眼面色阴冷的罗忱,暗叹,地球果真是圆的。
在这老外云集的宴会上,这四个相貌出众的人凑在一起,成功吸引了众人眼球,不过大家更好奇的是这四人迥异的表情,三个人神情凝重,唯有那穿鹅黄|色礼物的小女子脸上闪着兴奋的光。
“师兄,这是?”
江少卿敛神,略略侧了侧身,揽住僵硬的女人,嘴角微勾,“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宋楚,这是我剑桥的学妹,陈怜霜。”
“你太太?”陈怜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可是我们上次在小区碰到时……”她望着宋楚修长的双腿,尴尬地不知该怎么说。
江少卿从他的眼神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解释,"上次她摔了腿。"
陈怜霜哦了一声,又问,"你什么时候接的婚?我问了师傅和其他师兄,他们都说不知道,你怎么也不请我们喝喜酒?"
江少卿浅浅一笑,“我们结婚三年多了,那时候你应该还在英国。”
在江少卿说出三年这个数字时,一直垂首不语的宋楚敏锐察觉到凌冽的目光直盯自己,那样迫人的射线,似乎要在她身上灼出一个洞来。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那道射线的来源,罗忱一定是愤怒她在分手后就立即结婚吧?在他看来,自己是不是玩弄感情的女人?
手掌握得太紧,指甲深深扎进肉里。疼,但不及心底蹿起的那股苦涩。她把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锁骨里。这样低微怯懦的姿势自然引起了正对面的陈怜霜的主意,她打量了眼宋楚,歪着脖子,小声试探,“师兄,嫂子……”
“她没事,只是有点感冒。”江少卿揉了揉宋楚的头,有点无奈,“硬被我拉来,有点不高兴。”
他宽厚的大掌停留在她的头上,夹着无限温柔,让她起伏的心蓦地安定下来。他在给自己找台阶,她又怎么能让人家说他娶了个见不得世面又公主脾气的妻子呢?
暗暗吸口气,她反手握住放置在背后的手掌,抬头时,已是甜甜的笑,“我才不是为这个不高兴呢?”她嘟起嘴,佯装耍性子。
她的反常让江少卿愣怔,还没来得及配合她“演”下去,一旁的陈怜霜已八卦地问,“那大嫂为了什么不高兴?”
宋楚侧过头,仰起下巴,先斜睨江少卿,再回头抱怨似的反问陈怜霜,“要是你结婚了,大家都不知道,你会高兴吗?”
陈怜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即便跟宋楚站在同一阵线,申讨江少卿,“师兄,这就是你不对了,你又不是什么名人,干嘛隐婚呢,这样会让女人没安全感的。”
“他就算昭告天下已婚,我照样没安全感。”宋楚气鼓鼓地接上一句。
江少卿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宋楚的心意。他凝视着腮帮子红彤彤的她,那样子真的像极了正在吃飞醋的小妻子,让他躁郁的心灌进一丝清凉的风,吹散了他克制不住的慌乱。
唇角绽开笑,他将她搂得更紧,用额头轻敲她的脑袋,委屈地说,“老婆大人,我还不能给你安全感?我对你可是一心一意。”
宋楚含笑推开他,嗔怨,“少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老婆,你这指责太重了吧?”江少卿哀怨地凝视她,“你问问怜霜,我跟谁传过绯闻,我可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有家世的,特别洁身自好……”
陈怜霜捂着嘴吃吃地笑,恨不得掏出手机把江少卿这幅“妻奴”的样子拍下来,发给大伙儿,让大家看看这“冷酷王子”也有这么萌的一面。
“嫂子,这倒是真的,师兄在学校的时候,很多女孩子倒追他,他都没动心。”
“哦?”宋楚眯起眼,歪着头端详江少卿,“有很多人追?”
“没有的事。”江少卿矢口否认,并丢给陈怜霜一个白眼。
陈怜霜也觉得越解释越混乱,于是在江少卿的警告下乖乖闭了嘴,这男人狠绝起来不是人,她可不想得罪他,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宋楚的命。
观察了下情势,宋楚觉得再演下去就该变烂俗剧情,适可而止为好。收起醋意大发的样子,她斜了江少卿一眼,“回去再审你。”
孰料,话刚落,一直静默不语的罗忱忽然冷笑一声,讥诮,“呵,我还不知道你这么爱吃醋?”
此话一出,刚才还有说有笑的谈话氛围瞬间冷却。宋楚挂在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撤去,那笑和眼底的黯然伤痛构成天大的讽刺。
“你从前不是说吃醋是对自己的不信任吗?”罗忱咄咄逼人。
陈怜霜望着一脸闪躲的宋楚和神色阴郁的江少卿,倏地明白了什么,继而苦涩一笑。原来,罗忱并不是被她的执着打动,愿意接受她,而是为了做给宋楚看,原来她激动了一天的爱情,只是人家老情人之间斗气的产物。
陈怜霜望着被江少卿紧紧护在怀里的宋楚,胸臆间泛起酸涩和浓重的嫉妒。是的,嫉妒,尽管她非常不想承认,但她十分清楚那种不甘夹着憎恨的感觉就是嫉妒。其实,长这么大,她从没嫉妒过任何人,因为在她看来嫉妒就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她家世、相貌、智慧、能力一样不缺,几乎算得上上帝的宠儿,可此刻她却对一个叫宋楚的女人产生了这种陌生的情愫。她想不通,更不甘心,自己喜欢的人怎会都与她扯上关系?这一刻,她恶毒地希望宋楚真的是残疾,至少她的嫉妒不会如此旺盛。
埋首不吭声的宋楚突然感觉盯着她的灼热视线多了一道,她疑惑的抬头,不期然就撞上陈怜霜的目光,那眸光复杂难辨,可宋楚却清晰地感受到了寒意,一种被敌人瞪视的恶寒。
身子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江少卿立即揽紧她,低声问,“冷?那我们回去吧。”
宋楚点点头,随着江少卿往前挪动步子,可就在与罗忱擦身而过时,手臂蓦得被箍住,力道很大,就像当初分手时那样,好似要捏碎她,疼得她直皱眉。
只是这一次,不用她甩开他的手,已有人上前劝阻。
“罗先生,请你自重。”江少卿捏住罗忱的手腕,一个擒拿就将他的手翻离宋楚的手臂。
罗忱显然没料到江少卿还有这一手绝活,他吃痛地抚了抚几欲脱臼的腕子,冷哼道,“宋楚,这就是你的人参?”
江少卿不懂他话中的含义,本碍着还在会场,不想闹出太大动静,牵着宋楚就想离开,可视线落在她发红的手臂时,他霍地满身戾气,“我劝你最好闭嘴。”
罗忱不以为然,嘲讽地望着江少卿,可叫地却是宋楚,“楚楚,你就不想告诉你丈夫我是谁,我跟你……”
江少卿左眉微挑,猛一咬牙,电光火石间一拳挥去,正中罗忱颧骨,骨骼撞击发出闷声,罗忱话未说完已经中招倒地。
江少卿动一动疼痛的指关节,低头看向罗忱,淡淡说,“我不管你跟她以前什么关系,但,你记住,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也是我辣文的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让她难堪。”
这边的马蚤动自然引起众人的注意,敏感的记者第一时间冲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闪光灯四起。
江少卿揽过宋楚,将她的头护在怀里,不等记者发问,先声夺人,“对不起,各位。我从不崇尚暴力,但这位先生企图羞辱我的妻子,我绝不能容忍。”
这个城市从不死板教条,一个为保护妻子不惜动手打人的男人,他们是绝不会责备的,相反这骑士的行为非常值得赞赏和肯定,更何况骑士还是刚刚宣示很爱自己妻子的新晋得奖人呢!人群里不知是谁吼了一句,“well-done”,话落竟有人带头鼓掌。
江少卿朝着大伙儿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拥着宋楚快步离开会场。回酒店的路上,宋楚望着漆黑的夜,不禁流下泪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其实她一点都不怪罗忱的恶语相向,只是些许失望,可那眼泪又不仅仅是因为失望。
江少卿凝视着腮边挂满泪珠的女人,心思沉底。却终究狠不下心,将她拉进怀里,“别哭。”
靠上他坚实的肩膀,宋楚犹如累极的人终于找到了避风的港湾,她将脑袋深埋进他的颈项,眼泪鼻涕流在那件昂贵的手工西服上。
江少卿没再劝她,只是用手轻抚她的背脊,让她渐渐放松、安定下来。
哭得太久,鼻子不通,眼睛也很疼,肿胀得不想睁开,宋楚本只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可却慢慢进入了梦乡。
宋楚醒来时,跌入眼帘的就是坐在床沿上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的江少卿,那样清冷忧伤的眼神如一把利剑直插她的心脏,疼得难以自已。
轻轻抬起手,她覆上那紧皱的眉头,轻声呢喃,“别皱眉,我不喜欢。”
他捉住她的手,贴在唇边,良久才低哑地问,“早上,你见过他,是吗?”
第30章
明明暖气十足的屋子里,好像有冷冷的风穿堂而过,吹得宋楚打了一个寒噤。
“我……”她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笨拙的反应无疑是最好的答案。江少卿微微仰头,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难怪你会伤心。”
同样是他招牌式的浅笑,可这笑容里多了一丝忧伤、彷徨甚至恐惧。宋楚望着他眼中隐隐的失落和受伤,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不是这样的。”她紧张地坐起身,用另一只手覆上他修长的掌,慌乱地摇头,“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似乎怕他会打断自己,宋楚连珠带炮,“早上我是见过他,心情的确受了影响,但我没有伤心,只是……”她抿着唇,思忖着词汇,最后吐出,“只是有点不舒服。”
江少卿依旧沉声不语,屋内静谧得让人窒息。宋楚怔怔地注视着他,说不出话,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唯一能听到的是胸腔里的心发出轰隆隆的跳跃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直直插入胸臆,恐慌如一只手攥紧她的心脏,令她喘不过气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是怕失去?还是惧拥有?
他们都没有说话,沉默像一个魔鬼,扼住了两人的咽喉。
最终,还是宋楚按捺不住,她抿着唇,摇了摇江少卿的手臂,“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可此时,除了抱歉,她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她氤氲水雾的眼,江少卿长吸口气,扯出一抹笑,“傻瓜,干嘛道歉?”
“那你怎么不说话?”她问得小心翼翼。
江少卿淡笑,揉着她的脑袋,轻轻叹口气,再开口时已语调明快,“我没事,刚才有点心不在焉而已。”
宋楚不相信地直视他,抿了抿唇,鼓足勇气问出,“你是不是怕我跟他……”
“不。”他打断她的话,沉吟良久,平静地说,“我只是怕我们的时间不够。”
宋楚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他身上,沉默了一会儿,才徐徐地说,“如果要论时间,我们相识25年,如果要论感情,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少卿,我不是木头人,我能感受到你宠我、爱我……”
她顿了顿,抬起头,用手捧住他的脸,认真而坚定地说,“所以,你得对我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给我时间,让我像你爱我那样爱上你。”她一字一句地承诺。
清亮的眸子直视着他,毫不闪躲,更没有一丝犹豫。这样干净的眼神让江少卿心里一片温暖。他一把搂紧她,几乎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面。今晚在宴会上她的表现已说明她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尽管她没有承认爱他,但他不贪心,这已足够他耐心地等待承诺兑现的一天。
宋楚被他勒得浑身痛,却没有提醒他,只是抬手环住他的背,感受着强烈的拥抱。
江少卿紧紧圈她在怀里不言不语,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他才低低地唤她的名字,“楚楚?”
“嗯?”
“谢谢。”
宋楚没有吱声,只从他怀里仰起头,贴上那微凉的唇瓣,一下下轻啄。不知道第几下时,江少卿倏地接过主动权,轻柔而坚定地吻着她,轻咬舔-吻着她柔-嫩的唇肉,并趁着她轻喘之机,舌头溜进温湿的口腔与她纠缠。
同先前每一次一样,这个吻美好得让人眩晕,在他深情的拥吻中,宋楚只觉世界瞬间安静下来,脸周遭的空气都停滞,她只听到彼此心跳加快的声音。
热吻持续著,宋楚昏昏沉沉地接纳着江少卿的需索,放任那热烫的掌推高睡衣,扯下薄薄的蕾丝内衣。
柔软圆润的丰-盈瞬时暴露在空气之中,江少卿望着那雪白的肌肤上衬著的一点玫红,险些无法呼吸。他毫不犹豫地低下头,衔住粉-嫩的蕊,肆意舔-弄,直到她躬身,发出难耐的低-吟,他才放开那可怜的红梅。
“楚楚,给我好不好?”他贴著她的红唇低语。热烫的舌再次滑入她口中,模仿□的舞步,吸-吮与冲刺,挑-弄著她的情-欲。
“少卿……”宋楚无法抗拒,只能无助叫唤他的名字。
“乖、叫老公。”他温柔地诱哄,语气里有浓浓的期盼。
宋楚咬着唇,眼里一片水雾。可那两个字就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楚楚……”他的声音里有挫败,心微微发凉。不过这一次,他异常执着,耐着性子跟她磨,非得从她嘴里得到肯定才善罢甘休。
他不再催逼她,只让灼-热的吻沿着小腹一路下滑、来至神秘的三-角地时,江少卿猛地分开她的大腿,一口咬住那最柔软的幽谧的润湿。
浓浊的呼吸声打在敏感的皮肤上,惊得宋楚本能的反抗。可她刚动了两下,就被他摁住大腿-根,腿被掰得更开。湿-热的唇舌大力地吸-吮,舌头更是伸进里面用力刺探。宋楚哪里承受得住这样色-情的挑-逗,没多会儿就湿得一塌糊涂,静谧的空间里响起啧啧水声,眼看她要达到顶峰,他却在那最高点的前一刻停下。
江少卿重新爬上来,捏住宋楚的下巴,狠狠地吻她,并含含糊糊地逼问,“我是谁?”
“少卿。”她囫囵回答。
“还有呢?”他将手指刺入她的润泽,毫不温柔地扣-弄。
“少卿哥哥?”宋楚缩着身子,企图逃离这迫人的折磨。
“还有呢?”他再加入一指,两指并用,在那紧-致的束缚快速移动。
“唔……”宋楚呜-咽出声,睁大的眼睛里泛起水汽,白皙的肌肤已微微发红,薄汗密布全身。
“说!”他低嘎的命令,手指律-动的速度更快、更猛。
强烈的刺激逼得宋楚快哭出来,她奋力挣脱出被压制的手,抓住他捣乱的手掌,求饶,“不要了,好难受!”
“那告诉我,我是谁?”他眯着眼,执意要一个答案。
她抬身,迎向他的刺探,答出他满意的答案,“老公!”
江少卿得尝所愿,抽出湿漉漉的手,三下五除二就褪尽彼此的衣服,然后狠狠冲进了她体内,大起大落地撞击起来……(此处省略若干字,请各位亲自行脑补。)
这一夜他反反复复地进入她,把她折成各种羞人的姿势,直至快天亮时才尽兴地释放出热情。宋楚被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听见他在耳边一遍遍霸道地宣布,“楚楚、你是我的。”
巴黎回来,宋楚总觉得江少卿有点不对劲,他非但没有因为偶遇罗忱吃醋生气,反而是对她更好,好得她都有些抗不牢。
比如,他会在寒冷的冬夜,穿越大半个城市去给她买一碗燕菜馄饨,只因为她在欢爱后,随口说了句,好想吃;比如他会冒着挨鞭子的危险,打着江爷爷的名号请国宴师傅给她做豌豆黄;比如他会近乎偏执地把她的名字蕴入他公司的每一个设计……而最最让宋楚无法接受的是,他那自称已经非常节制的需求和繁多的招式、花样。
周五,吃过中饭,陈媚看她连连打着哈切,再联系她最近常常眼底乌青、无精打采的模样,忍不住关心,“你和江少是不是闹矛盾了?”
宋楚哭笑不得地摇头,难为情地暗示自己是晚上运动过度。
陈媚早把她当自己妹妹,一听江少卿那需索无度的频率,心疼地直摇头,“你可真是的,身体再好、再年轻,也不能这么胡闹吧?你如果想早点要孩子,可不能这么乱来。”
“为什么?”宋楚好奇。
陈媚翻了翻白眼,凑到她耳边一顿嘀咕。
宋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啊?”
“我还能骗你?”陈媚没好气地说,“你忘了我妈可是全国有名的妇科专家。”
宋楚了悟地点头,可没多会儿就犯难了,“可他不听怎么办?”
“你傻呀,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总想要小孩儿吧,你把我说的告诉他,看他还敢不敢成天缠着你。”陈媚支招。
“那我晚上跟他谈谈。”宋楚若有所思,陈媚说得对,江少卿大她7岁,30老几的人,的确该做父亲了,想到他抱着孩子的温馨模样,她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当她不好意思地向陈媚讨教生子秘方时,宋楚才恍然,也许自己有点爱江少卿。一个下午,陈媚以过来人和专家女儿的双重身份,传授了许多备孕知识,把宋楚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怀孕还有那么多学问,测体温、推算排卵、吃的、用的,连这ooxx的时间都及其讲究,得挑在排卵期,这样才有机会受孕。
宋楚被灌了满脑子的备孕知识,又听从陈媚的意见从网上买了一大堆备孕物件,忙得过了下班时间,她还没知觉。
手机咋响,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宋楚才想起晚上约了江少卿回家吃饭。她忙接起电话,一边说,“不好意思,我还没出门。”一边手忙脚乱地关电脑、收拾包包。
“没事,你慢慢来,我在你楼下。”他温柔地说。
“楼下?”宋楚握着鼠标惊呼,“你不是说下午陪客户打球,直接回去吗?”
“我看时间还早,所以来接你。”
他答得轻描淡写,可宋楚知道从球场到她这里,至少得两小时,他必定是谈好事情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哎,这个傻子。
收拾好东西,宋楚匆匆跟陈媚告别,一阵小跑冲到他车里,看他还穿着打球的衣服,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嘴上忍不住责备,“也没说回去洗个澡,待会儿别感冒了。”
“不会,我擦过汗的。”他发动车子离开。
“我又不是没车。”她嗔怨。
“可我不想你开那么远。”他答得理所当然,“而且,我想你了。”
宋楚丢给他一个白眼,嘴里嘟囔着肉麻,心里却跟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回到江家,晚餐依旧丰盛。大人们看他俩越来越好,乐不可支。席间江妈妈不断用谁家媳妇儿又生了来暗示自己想抱孙子的念头,宋楚但笑不语。吃过饭,大伙儿坐在客厅看电视,聊着聊着话题又扯到生娃上来。
“楚楚,这生孩子呀要趁早,年轻时生完,恢复得好,院里张部长的女儿就是生得早,你看那身材恢复得跟小姑娘似的。”江妈妈说。
宋楚赞同地点头,本想说出自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要小孩,谁知江少卿忽然□话来,“妈,我们暂时还不想要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