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皱眉。
“大师兄,别来无恙。”男子客套性的看着他,端起倒好的茶水,缓缓的递到了大师兄的面前。
大师兄伸手握住茶杯,也没思索,喝了一口,这才开口:“愫儿在山上过得挺好的,为何要将他接下山?”
“这是君上的意思。”殷恒不紧不慢的回答,寒冽的眸光怔怔的朝大师兄望过来。
“殷折兰又不只有云愫一个弟弟,再说愫儿生性单纯,很多的事情都不懂,怎可将她带入那诡谲凶险的天煞国帝城里去?”大师兄脸色沉了沉,又接着说道:“再说了,愫儿一直都没有见过他的父母,当初天煞国国君也没打算承认他,此时却要将他接回去,到底是为什么?”
“大师兄,我真想不到你会对他这么上心。”殷恒语气淡淡的。
“我一直都很关心他,从他上山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要照顾他,保护他。总之,愫儿不能跟你回去。”大师兄坚决的说道。
“我正奇怪,山上的师弟们,怎么也都大师兄一样,对那个傻子这么上心,现在一想想,那傻子也确实有不同于凡人之处。”殷恒想到云愫拨剑出来的那股威风,嘴角顿时有些不屑的轻笑。
“三师弟也有不凡之处。”大师兄语气里透着淡淡的寒意,目光冷冷的盯着殷恒。
殷恒轻笑,“大师兄,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连身体最起码的元气都没有,哪有什么不凡。”
大师兄咬牙切齿,冷冷的瞟了一眼整个院子暗处的布防,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知道如果不是殷恒事先交待了的,只怕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你虽不会任何武技,剑术,内力,身体与普通人无异,但是谁人不知平王府的暗器,机关独步天下。”大师兄冷道,看了一眼,此时一脸病弱之态的殷恒,“你身上无任何的内力,所以你能握住赤宵剑。”
三师兄抬眸,慢慢的打量着叶庭风,冷冷一笑,说道:“大师兄胡说什么?”
大师兄手中的杯子突然弹出,直逼殷恒的面门,却在就要砸到殷恒的时候,一道透明的气墙将杯子弹开,大师兄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破碎的杯子碎片,冷冷的看着殷恒。
殷恒轻轻的咳嗽着,拿起筷子吃饭。
大师兄抚过袖上的水珠,淡淡的说道:“饭菜凉了,你身边的人怎么不去给你热一下?”
殷恒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师兄,你若没什么事情便走吧。云愫,我是一定会带走的。”
大师兄怔怔的看着他,疑惑道:“你明明没有任何内力的,你的身体也不适合任何的武技炼,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大师兄的武技不如二师兄吧,两人若是对决,必也不相上下。”殷恒漫不经心的说道。
大师兄微愣,殷恒擅长异能机关之术,而他擅长毒术,若是与薄倾城对决,若是用些阴险的手段,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师兄站了起来,缓缓而道:“师父未必肯让你将云师弟带走。”
“那就到时候看看。”殷恒冷笑,淡淡的看着他。傅卿不肯让云愫离开,并非是因为不舍得云愫,亦若是担心云愫离开东华山会遇到什么危险,而是担心赤宵剑一旦离开东华山,那么东华山便失去了镇山之宝,当然也更加担心赤宵剑一旦离开东华山,就不知道会被谁抢走。
大师兄转身,走到门口,冷风夹杂着几片粉色的落英迎面吹来,他的脚步突然停了停,凌厉的眸光扫视了一眼放在院中的那台黑漆漆的火炮,黑色的火炮在月光下,泛着杀戮般的寒意。
云筑小径内,一袭深蓝色粗布葛服的十岁少年坐在床前,盯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子。
站在旁边的秀青小心翼翼的说道:“云少爷,我家公子平日里受伤,不仅感觉不到痛楚,那伤口更是愈合得很慢,一直流血,也不结疤,如果没有专门止血的药,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流血而亡。”
云愫心底闪过一丝淡淡刺痛。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的伤痕,那好像是被暗器划伤的,此时已经渐好,而二师兄那苍白的手指,一抹淡淡的,荆棘划过的伤口,此时似乎还有淡淡的血痕渗出。
秀青说道:“公子小时候去摘花园的里的花,不小心被花茎上的刺扎破皮肤了,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后来也没有在意,结果公子那些日子一直萎靡不振,大夫说公子是贫血,大夫认真检查了,一直找不出原因,后来看到公子手上的伤口,才发现的。”
云愫抓着二师兄的手掌,他的手掌一片冰凉,渗着让人心疼的冷意。
秀青叹了一口气,“公子出生的时候,城里发生了一场瘟疫,死了不少的人,就连他身边伺候的人也都得病死了,只有公子没有事,人心惶惶的,大家都说公子是灾星转世,要处置了公子,后来了一个神医,治好了瘟疫,公子才免于一死,只不过公子的父母却不太喜欢公子,慢慢的疏离了他,没有人陪他他说话,后来也渐渐的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二师兄突然蹙眉,握紧了云愫的手,声音轻弱:“小师弟,你要永远陪着我在一起的。”
秀青那唠叨的状态顿时一止。
云愫挥了挥手,“你去外面守着吧。”
秀青愣了愣,说道:“云少爷,你不会真的要跟殷恒走吧?你走了我家公子怎么办?”她见云愫的脸上一片寒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奴婢先退下了。”
窗外,一轮明月照射进来,如铺一层银霜,静谧安好。
云愫脱了小靴,爬到了二师兄的身边睡着,觉得二师兄怎么总是捂不暖,心里有些焦急,于是又竖起耳朵,靠近他的胸口,心着他那沉沉有力的心跳才松了一口气。
她双手搂过二师兄的腰,睡在二师兄的身边,精致的小脸上,有抹皎皎的暖意。看着二师兄那如黑翼般的长睫,垂下一片淡淡的阴影,月光透过窗户照耀在他那着如玉如幻的惊绝脸上,暖暖的铺上一屋淡淡的银霜。
第二天一大早,傅卿便召集派中弟子,商议关于他这个掌门退位让贤的问道。
当然野心最大的景悟此时已经躺在床上,一双阴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层顶的天窗,眼底透着浓浓的狠意,他现在全身筋脉尽断,武功又废了,躺在这里半天不能动弹,跟一个废人没有什么两样,偏偏又十分的不甘心。
傅卿决定退位,是他自己决定的,所以依照祖师的规矩,能担当东华山掌门一职的,必须是山上武功最高的。
其实这山上的武功谁最高,大家的心里都是心知肚明,只不过没人愿意提出来而已。薄倾城那性子冷,又不讨人喜,而且听说薄倾城天生孤煞之命,谁与他走得近,便有可以死于非命。当然就更没有人愿意他来担当这个掌门了。
再说傅卿的去意已决,此时让山上的长老越发的小心翼翼谨慎起来。
紫薇长老抱着一个黄瓜在啃,嘴里喃喃自语,“重新选什么掌门,还嫌山上不够乱吗?小心被别的门派看了笑话。哎……今天照了照镜子,自己怎么的又长帅了,下午下山去找烧饼铺的阿梅妹妹探讨探讨人生去……”
戒律长老昨天晚上就已经吩咐自己堂中的弟子,等掌门选举的时候,一定要选他,虽然他武功不是最高的,但是厨房最高。
……
云愫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低低的声音给吵醒的。
“你看他在睡呢。”
“怎么办?要不要把他弄醒?”
“公子都起床了,他居然还在醒,真真是太不把公子放在眼里了。”
“公子是我们的男神,他一个傻子怎么能爬上公子的床?”
“想当年,我为了能爬上公子的床,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结果被他一个傻子给截足先登了。”
“他就是一个狐狸精,把我家公子迷迷神魂巅倒的。”
“狐狸精不是女的吗?”
“也有男狐狸。”
“公子居然一醒来就给他做吃的去了,真真是妒忌死我了。我好想把他给杀了。他居然跟我们抢公子。”
“我也好想杀了他,可是他手里的赤宵剑。”
“我们一直舍不得公子有任何的损伤,更加不愿让公子做任何的事情,可他倒好,害公子伤得这么重,现下又叫公子给他为奴为婢的。”
“真的好想杀了他呢?”
“我告诉你们啊,你们想想就行了,可千万别真动手,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
“咔嚓,咔嚓……”一阵阵啃咬血肉骨头的声音传来。
几个丫环们脸色一变,朝着声音的方向去寻找。
角落里,一只巴掌大的小怪物趴在那里,小怪物的面前一大堆的骨头,那些骨头还血迹潺潺。
“这是只什么怪物……”那丫环一声惊呼,那血腥的味道里夹杂着几分恶臊,冲得人头脑一片昏沉。
小怪物突然抬头即黑又大的大美瞳,朝那几个花容失色的丫环眨了眨眼睛,嘴巴将面前的几块骨头往那几个丫环的面前,似乎在说,嗨,美女,一起吃呗。
“姐姐,你看这堆是什么东西。”一个穿着绿衣的丫环说道。
黄衣服的女子瞠着美眸,捂着嘴,说道:“谁知道是什么东西,血肉模糊的。”
小怪物很体贴的跑到帷幕后面叼出一只断手出来,放在了丫环的脚边。
一阵尖叫声……
云愫盯着落荒而逃的几个丫环,又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一堆蜈蚣和蝎子,皱眉道。
小怪物一脸的委屈,瞟了一眼面前的蜈蚣,从蜈蚣堆里翻出一条小蛇出来,挖出蛇胆叼到云愫的面前,开开心心的去啃那些毒物了。
云愫回头的时候,看秀青一脸苍白指着那小怪物,又指了指云愫手中的蛇胆,战战兢兢的说道:“云少爷,你手里……”
秀青看到小怪物面前一堆人体的部件,又看到云愫手中一个人的眼珠儿,吓得全身的毛发似乎都布了霜,太冷冽了。
云愫一脸疑惑的看着秀青,真搞不懂,秀青怎么会怕几条毒虫。
门外脚步声,云愫捧着蛇胆,看到一袭雪衣漫漫的二师兄正端着饭菜进来。他的脸色微微泛着苍白,神色淡漠,凤眸清冽如泉。
二师兄将饭菜放到桌上,招云愫招了招手。
云愫捧着蛇胆跑过去,说道:“二师兄,来张嘴。”
二师兄张嘴!
“不!”秀青疯狂的冲过来,抓住了云愫的手,唇色苍白,“云少爷,这个,这个……”
云愫蹙眉,心想,你这怎么啦?
二师兄眸底寒意重重,伸手将云愫手心里的蛇胆放入了嘴里。
秀青盯着那颗眼珠子被自家公子吃了,然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一头栽倒在地上。
二师兄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秀青,拉着云愫坐了下来,说道:“小师弟,来吃饭,都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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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他眉眼清淡疏朗,透着有如天山雪莲般的气息,云愫看着桌上的粥,一时间心底荡漾起浓浓的涟漪。
“你的伤口,还疼吗?”云愫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目光盯着他的伤处,他换上一袭白袍,可隐约的让人看到肩头那一抹淡淡的血痕,还有身上那淡淡的金创药的气息。
那么狰狞的一个伤口,应该是很疼的,如果是在她的身上,她肯定是承受不来的。
二师兄微愣,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还好这个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
反正也感觉不到疼,更重要的是感觉不到疼的感觉,不过小师弟这么关心他,他觉得好开心,以后应该多伤几次,或许小师弟就会更加关心他,想想便觉得没有什么?心里也是甜甜的。
男子那修如若竹的手指端着粥送到云愫的手边,微微的愣了愣,干脆拿起勺子来喂她吃。
“我自己能吃。”明明你才是伤者,却搞得我们的身份互换了一样。云愫过来抢二师兄手中的碗。
二师兄微微一愣,摇头,目光挺固执的,说道:“我喜欢。”
你喜欢喂你吃,喜欢看着你吃。
因为喜欢,所以他愿意做任何对她好的事情。
云愫吃了一小口,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将碗夺了过来,撇嘴道“我不用你喂,我来喂你吧。”
她看到他微微一动的时候,肩头处似乎又渗血了。
二师兄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那唇色苍白的得厉害,云愫喂他,他也张嘴,那殷红的唇角轻轻的含住小勺,眸光清澈,朝她眨着清澈无瑕的眼睛。
云愫看着他那带着诱惑的动作,整个心都好像被温暖的水泡着,太荡漾了,她舀粥的手微微一颤,粥水溅上手臂,突然目光一瞠,差点将碗给丢了。
“我擦,好烫。”
二师兄赶紧握住她的手,张嘴便将她那被烫伤的手指吮在嘴里。
老天……
这也……太诱惑了,云愫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全身都好像被融化了一样,她呵呵的笑着,秀气的脸上,渐渐的涌现着淡淡的绯红。似乎都要被这种温柔的宠溺给淹没,弄得她脑子里如煮着一碗已经烧糊了的浆糊,咕噜咕噜翻滚着,然后煮浆糊的锅一斜,那浆糊便全部都翻在地上,登是让她满脑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
二师兄吮了一会儿她的手指,然后放在唇边吹了吹,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疼吗?”
云愫脸色变了变,顿时从二师兄那浓浓的温柔宠溺中惊醒过来,真的是很烫,那她刚刚喂给了二师兄,连吹都没有吹,二师兄……不知道烫坏了没有。
“不疼了。”云愫抽手,一脸的内疚,再看二师兄的时候,二师兄目光清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过却清澈真切。
二师兄轻轻的吹着,将云愫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头发,语气缓缓的,像徐风轻轻的吹来,带着让人依赖的暖意,“小师弟,你别跟殷恒回去,我带你回轻狂山庄,然后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他的气息暖润,语气蛊惑怡人,云愫冷不丁就被他给迷惑进去了。
她心里在纠结自己身世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那冷冰冰的,手段狠辣的三师兄,又不得为自己的前途表示堪忧,这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肯定要跟三师兄回去。三师兄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属于杀你,别说骨头,连灰都不会给你留。
“一辈子在一起啊。”云愫若有所思道,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她这个身体才十岁,应该是很长的。
“小师弟,你是同意了吗?”二师兄显得十分的高兴,连心跳都让云愫觉得多跳了几分。
想来能不高兴吗?小师弟如果一辈子都陪着他,他会给小师弟所有一切最好的,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他,也让人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煞星,不会注定一辈子的孤独。因为他拥有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云愫怔怔了半久,本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同意或者不同意而已,可是在她的心里却突然出现了犹豫,她是很想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的,可是与二师兄相处这么久,知道二师兄是真心为她好,真心真意的宠着她护着她,又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师兄突然又说道:“小师弟,你能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你呢?”
“高兴。”当然高兴啦,整个东华山上,没有人敢与二师兄作对,所以有二师兄罩着,一切都不是问题,就连安泽、安喜也不敢叫她去厨房当烧火的了。
“你真好。”二师兄抱着她的腰,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这感觉,特么的像抱着一只宠物。
云愫一抬头,看到坐在房染上的小怪物,小怪物瞠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瞳子,好奇的盯着云愫与薄倾城。
突然小怪物那身子一闪,一瞬间的工夫,叼了墙头的一只老鼠,咔嚓一声将老鼠给咬成了碎肉。
二师兄那长袖轻拂,带着层层的劲风,威力强大,帷幕叠叠纷飞,气浪卷向那只小怪物,小怪物啪的一声,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然后瞠着一双蛊惑魅人的瞳子,瞳孔圆溜溜的转动着,
云愫蹙眉,觉得小怪物那眼神实在是太诡谲。
二师兄伸手轻轻的悟住了云愫的眼睛,指尖轻弹,一颗饭粒射向小怪物的眼睛。
小怪物吓得嗷呜一下,闪到了桌子底下,它刚刚站的那个地方,一个很深很深的如饭粒大小的小洞,小怪物呜呜的瞠了一眼薄倾城,然后钻到桌子底下趴着。
“刚刚怎么回事?”云愫拔开二师兄的手,一脸的疑惑。
“没什么,那只怪物的眼睛能迷惑人。”二师兄淡淡的开口,平静无波的脸上,有着让人生畏的寒意。
“小怪物还有这技能?”云愫微愣,若有所思道:“还真有这技能吗?”
回头拿去对付一下三师兄,让三师兄也受受挫。谁叫他欺负二师兄着着,云愫朝那小怪物勾了勾手指头。
小怪物有些惊惶的看了一眼薄倾城,不过来,反而将它那肥嘟嘟的身子向后移了半分。
“二师兄,你喜欢这只小怪物吗?”云愫抬头,望向二师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二师兄低头,微凉的唇角已经碰到了她的额头,突然一怔,心底如有一小缀的烟花,突然爆炸,然后荡漾开无数的火花儿来。
他似是受到了蛊惑,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从额头,再到鼻尖,然后是嘴唇,轻轻的,柔柔的,如春风抚袖一般,生怕捣乱了池春水。
她的身上很软,很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直采撷下去。
云愫脑子里嗡嗡嗡的直闹着,二师兄,我是你的小师弟。
好吧,我其实不是你的小师弟。
嗯,二师兄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味道不错,她呆了呆,手掌刚刚撞到二师兄的肩膀,突然一惊,想到那是伤口处,但也停下了手来,任由着二师兄轻轻的吮着,吻着。
“呜呜……”小怪物一脸的无辜与失落。
云愫轻轻的推开二师兄,气喘吁吁,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一脸的尴尬,真的是好羞羞的说。
二师兄见她捧脸低头,似乎很些不太高兴,心底突然慌了,他唇角晶莹剔透,泛着几分水漾般的蛊惑,轻轻的捧住她的脸。
她的双手捂着脸,指缝中,一双清澈锐利的眸子露了出来,眨了眨眸子。二师兄在她的的手背上亲了亲,声音轻轻的:“我病了。”
“嗯。”我知道,你病了不爱吃药,就爱吃我。
“小师弟。”
“嗯。”
“我好喜欢这样。”
“哪样?”云愫松开手,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他又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唇。
这意思很明显,他好喜欢这样。
好喜欢吃她的嘴,就像只捧着一块甜丝丝的糖,甜到了心底。
所以云愫开始纠结,便问道:“二师兄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好吗?”都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嗯。”他语气诚恳,仿佛想要把心都捧到她的面前向她保证。
“二师兄到底喜欢那只小怪物吗?”云愫被他抱得全身都暖柔柔的,初来异世的那些恐惧,无措,小心翼翼的生存,不是不想出头,而是不敢出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出头,而二师兄就像一把阳光,一把扶仗,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她。
虽然二师兄偶尔凶残一点,但不比三师兄那般,心计重,而且手段狠辣。
二师兄平日里不与人交流,不喜欢的,便直接用的是极端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不喜欢,所以就会让人认为,二师兄行为怪异,个性狠毒。其实没人知道,他才是这世上最单纯,最纯净,纯净得如高山白雪般,让人心疼。
“喜欢。”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小师弟喜欢的,他都喜欢。只要不是过来抢小师弟的,他都喜欢。
“我要叫它小城城。”云愫若有所思道。
“……”二师兄愣住,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蛋。
“那好吧,你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叫它小慢慢好了。”云愫揉着二师兄的雪袖,漫不经心的说道。
窝在桌子下面的小怪物一瞠眸,似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它跳到了云愫的怀里,却被一股强大的给震开。
小怪物五体投地,我到底是叫小城城,还是小慢慢。
云愫冷冷的瞠了一眼那小怪物,这么一个爱吃毒,牙齿又锋利,而且还能迷惑人心意的小怪物,怎么能用二师兄的名字吗?
小怪物的速度比闪电还要快几分,却不及二师兄那速度,二师兄如今是受伤,倘若二师兄没有受伤,这小怪物更是跟二师兄不是一个档次了。
小慢慢抬头,一脸的幽怨,到底是不同,小主人对薄倾城这么好,对我堂堂神兽怎么就这么差。
云愫抓着薄倾城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二师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不同吗?”
二师兄无辜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会不同,他不懂,他之前看到云愫的身体跟他不同之后,还一直很单纯的想,天下底下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每个人的相貌都不一样,所以身体自然也是不一样。
云愫轻叹,好想告诉二师兄,她其实是女子,可是转念一想想,又有些担心,不是她不相信二师兄,而是……
二师兄这院子里丫环挺多的,云愫笑眯眯的说道:“因为二师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的身体会不一样。”
她抓起桌上的一个碟子扔向窗外,窗外一声痛呼,然后是倒地的声音。
二师兄听到声音,脸色渐寒,抱着云愫朝窗口走过去。
窗外是一个穿着粉色小裳的丫环,丫环正捂着半边脸,半边脸上,鲜血直流,丫环恶狠狠的瞠了一眼云愫,对视上薄倾城的目光时,顿时一片惊惶。
秀青出现,脸上露出惊惶之色,赶紧跪下言道:“公子恕罪,奴婢一时疏忽,竟让这丫环有可乘之机,躲在这里偷听公子的谈话。”
秀青看到那丫环身边落下的几个茶杯,茶水倒了一地。又看了一眼此时吓得全身颤抖的丫环,那丫环借着过来送茶,结果却躲在窗下偷听。
二师兄低头,目光柔柔的,对视上云愫的眼睛,云愫此时蹙眉,眼底有抹淡淡的冷意,二师兄淡淡说道:“小师弟不喜欢。”
丫环一惊,猛然抬起头来,惊惶的看着薄倾城,又恨恨的瞠了一眼云愫,好像她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云愫的关系。
就像当初薄倾城为了云愫,居然杀了她们最敬爱的张厨子一样,如果没有云愫,她们的薄公子很正常,偶尔杀个人,也是属于情理当中,但是因为有了云愫在,她们这些丫环的日子都不怎么好了。
以前偷看薄公子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现在却成死罪了,丫环猛然觉得云愫这人心机太深了,妒忌心太强了,她不过是偷看了一眼公子,云愫就怂恿公子要将她杀了。
云愫哪里知道丫环在突然之间想了这么多,不过她确实是不太喜欢有人盯着自己。
弄得她想跟二师兄说说秘密,都说不成了。
秀青一手将丫环提了起来,往外拖。
丫环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啊,奴婢只是过来给公子送茶的,没想到公子和云公子在屋里……在屋里……”在屋里亲亲吻吻的,还亲了这么久,云公子是男子,自家公子也是男子,所以丫环一时间震精了,愤怒了!
咬牙切齿的想要将那个把公子带坏的云愫给就地正法,丫环正还打算去召集这院中的其他几个丫环,烧火的,扫地的,端茶送水的全部都过来,想个方案除去云愫。
这能上东华山当丫环的,大多都是会学些简单的拳脚工夫的,所以要对付起云愫那么一个废材,实在是轻而易举。但是首要条件是要把云愫从薄倾城的身边引开。
丫环咬了咬牙,突然就不叫了。因为她的求饶声惊动了云径小筑里的其他丫环,当然其他丫环一见自己的同事要被处死,首先想的便是那个云愫。
因为公子平日里虽然冷血凶残,但还是很讲道理的,偶尔杀个是很帅的,但是因为云愫的原因而杀个人,公子就是受了j人的蛊惑,而这个j人就是云愫。
所以那个要被杀的丫环仰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同事,叫道:“你们要替我报仇!”
一个丫环被杀了,还有十个丫环站起来。
e,姐妹们!
云愫抚额,心想那丫环到底的窗外偷看了多久?她差一点就说出来的秘密,一旦被人听到,可能她以后的处境会很惨。
而且,她昨天进入二师兄的云径小筑的时候,好像树林里的阵法被人动了手脚,在她差一点儿要迷路的时候,就是那个丫环过来给她带路。
结果当然是越带越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事后,她也没怎么计较。
她不计较不代表就怯弱。
二师兄感知不到任何的事物,所以那丫环过来的时候,他也就不知道空气里其实混入了其他人的气息,而且丫环应该是会些轻功的,所以走起路没有声息。又是院中已经伺候了一年多的丫环,端茶进来的时候,秀青也没有拦着。
二师兄将云愫抱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靠了上来。他一直不敢松开,怕是一松开,小师弟就不见了。
云愫见他脸色苍白,唇角没有一丝的血色,气息也有些微弱,一时紧张,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二师兄,你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我来看看。”
二师兄摇头,“不要紧。只要你在身边就好。”流血死了又何妨,至少在死之前,有一个在他的生命里,他觉得最在乎的人守在身边。
“小师弟,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二师兄突然问道。最近秀凌从山下拿了许多的民间话本子给二师兄看,无非都是些枯燥无趣的,被人传了很多次的东西,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虽然已经过时了,但对于薄倾城来说,那么接地气儿的乡间小话本儿,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有一对夫妻,丈夫死了,妻子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所有的泪水都变成了一条小河,那条小河就叫眼泪河。
还有一个渔民打鱼的时候,在小河边救了一个受伤的女子,那个受伤的女子其实是鲛族的鲛女,鲛女为了报答渔民的救命之恩,经常帮渔民照顾他的父母家人,后来他们相爱了;结果有一天,鲛女的族人带着虾兵蟹将们攻击渔村的时候,鲛女看到了渔民是自己族人的宿敌,渔民为了不让村民们杀鲛女,就护着鲛女一路逃回河边,最后死了,鲛女见恋人已死,肝肠寸断,便一直哭一直哭,眼泪都化成了珍珠儿,最后当她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的时候,身体也化成了泡沐,随风而逝。
……
云愫听着那些幼稚到极点的故事,一脸的黑线,
二师兄说说着,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二师兄?”云愫拉开二师兄的衣服,查看到他肩膀上白布上的血迹,心口猛然的一悸。
她突然下床,跑出了院子。
院子内,一双阴凉的眸子冷冷的盯站云愫离开的方向。
上等弟子的院内,华清见怒气冲冲跑进来的云愫,眼底一寒,伸手便过来抓云愫的肩膀,突然手掌如被电击,顿时一麻,被弹开。
华清一脸的惊愕,指着云愫,“你用的什么妖法?”
云愫眸色坚冷,原本清澈幽幽的眸子,此时幽幽的泛着一股寒意,如一柄柄的寒刀,惊得华清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一想到云愫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弟子,作为上等弟子的华清咬了咬牙,强仰起高傲的头,冷斥道:“云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上等弟子的院落,不是你这种下等院子应该进来的。”
院内杏花漫漫,翩跹如蝶,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花香,香气怡人,粉色的落英缓缓掉线,如蝶如雪。
华清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那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原先那个一身脏兮兮,眼神呆滞,毫无天赋的废材傻子,如脱胎换骨,整个都换了一个人。
云愫冷冷的扫了华清一眼,问道:“大师兄呢?”
大师兄很少在山中居住,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住在上等弟子的院中,所以没有自己的别院。
华清冷哼,掩饰心里的一丝惊惶,说道:“你找大师兄干嘛?你一个下等弟子……”
云愫一把推开他,朝院内走去,大师兄具体住在哪个房间,她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上等弟子院中,还有一个院中院,叫茂庭。
华清咬了咬牙,指着云愫,正欲指责,突然云愫手中的赤宵剑一晃,红光凛冽,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华清自觉的闭上了嘴,心里却极其的不甘心。
茂庭内,叶庭风坐在一颗花树下,树下煮着酒,一个丫环站在旁边伺候着,他眉目疏阔,眼底带着几分冰雪般的寒意,青袖微抬,与院中的粉花呼映,粉嫩淡青之色,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润潇彻。
旁边替他煮酒的丫环,小心翼翼的抬眸瞟了他一眼,又低头,脸颊已经红了一大片。
云愫怔了一会儿,跑向大师兄。
她一袭深青色弟子服,匆匆跑来,头发微乱,几片花瓣落在发悄,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冷意。
大师兄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少年,比起他上回上山来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瘦小了。而且浑身上下,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光芒。
“小……”
大师兄还没有开口,云愫已经抓起了他的衣袖,说道:“大师兄,你不是说把二师兄的伤冶好了吗?为什么二师兄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审问,看得大师兄心底微微一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对薄倾城这么上心,好像心底所有的心思,都在围绕着薄倾城在打转儿,叶庭风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说道:“他已经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的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流血。”云愫的眸中有着淡淡冷意,“你不是神农谷的谷主吗?为什么不能完全治好他?”
“愫儿……”大师兄脸色白了白,不是因为云愫说他没有能力治好薄倾城,而是觉得以前那个一直都依赖着他,把他当成守护神的云愫,突然之间不需要他的守护了,这感觉就像喜欢一个很好很好的事物,突然这件事情,不属于自己了,那种失落,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更加无法一时间平静的面对。
“你快去想想办法。”云愫拉扯着他的袖子,脸上一片焦急,她听秀青他们说过二师兄的事情,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一直好不了,况且二师兄肩头上的伤口这么大,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大师兄站了起来,怔怔看着她,她小脸一片焦急,仿佛在她的心里,在她的世界里,只独独装下一个薄倾城。
大师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伤,“愫儿,你为何这么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早应该有事。
“因为二师兄是为了护我,才受伤的。”云愫拉着他,也没有留意到他眼底的伤痛,二师兄有事,她已经心慌了,很慌。
以前她总是觉得二师兄心机不纯,对她不好,后来慢慢的接触才知道,二师兄并不是心机不纯,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身上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原因与他的体质有关,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从母体里就带着一种毒,所以才让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和感知。我给过他金创药,血已经在慢慢的止住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都一天了,居然还在流血,为什么这血就是止不住呢?难道真是血小板少?那会不会得白血病?
“小师弟?”叶庭风见她苦着一张脸,便揉了揉她的头,一脸的疑惑。
云愫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二师兄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大师兄眸色清寒,说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未必是好的。”
“什么办法?”云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小师弟,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二师弟吧。”叶庭风似乎有什么话,不愿意告诉云愫。
云愫心里担心二师兄,又看到大师兄似乎有话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觉得先让大师兄看看二师兄再去谈其他的事情。
突然一名穿着墨红色上等弟子服的华浪跑了过来,说道:“大师兄,你快去九重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