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减少了国库的损失,也很重帝都老百姓的敬重。
所以三师兄那威望和名声,云愫自认自愧不如的。
云愫若有所思,“不过你去要钱的时候,多带些兄弟。还有在此之前,将殷恒大人要补偿你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翻。”说着拍了拍老鸨的肩膀,说道:“锦姑姑,你知道吗?我特羡慕你,能这么近距离的接近殷恒大人,以前那些无知少女也撞过殷恒大人的轿子,不过都被谷雨和樊京他们打到废。”
老鸨那气色不错:“殿下,奴婢多谢你夸奖。”
云愫挥了挥手,“你从哪里听出来我是在夸奖你?你不觉得殷恒大人之所以没有处置你,可能是看你年纪太大,他们不好意思殴打老人?”
老鸨那脸色顿时黑了,气恼的一甩袖,摸了摸脸,“哪里老了,哪里老了,老娘才三十六岁。保养得可好了,楼里的姐妹们都说老娘像十六岁的少女。”
惊蛰走了过来,恭敬的说道:“殿下,您堂姐过来了。”
云愫脸色变了变。
楼外,一袭红裳,一脸冷肃的女子走了进来,女子相貌秀美,手中执着一把火红的马鞭,目光凌利,一身骑马装显得十分的干练。
殷走入楼内,直接上了二楼,看到二楼处躺着的少年,脸色一冷,一身煞气的走了过来,怒道:“云愫,你给老子起来!”
云愫笑眯眯的看着她。
女子手中的马鞭往桌上一拍,气呼呼的说道:“你跟我说大祭司今天早上会从东门出去,我在东门等了一个上午,也没见他人影,后来听宫人打听,才知道他走的是北门。”
“姐,这个我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改了路线啊。不过是你在等他的时候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所以三师兄怕麻烦,所以就走了吧。”淮南王的郡主殷一向对大祭司殷恒情有独钟,云愫有时候想,人生嘛,就是这么神奇,当初还是东华山上人人嘲笑的傻子废材,到现在的人人痛愤,的纨绔霸王,这得经历多少坎坷,才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云愫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大陆,是以武力强弱来区分强者和弱者的。当初她初到天煞国帝都,凭着手中的赤宵剑以及洛沉传与她的内力,将羽林军禁卫长打倒,却受到了朝中不少重臣的攻击。
所以现在,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想要变得强,除了武力,还需要有心计,以及足够的财力,还有需要很低调的装x。
郡主握住云愫的手,又开始碎碎念模式了,“堂弟,你知道吗,我对他这么好,这么仰慕于他,甘愿为他做任何的事情,可是他却连正眼都不敢看我一眼,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好了,哪里不好?他为什么不愿意用正眼看我一下。”
“可能他觉得大家都是姓殷的,他不好意思做出乱轮的事情,影响到自己大祭司的名誉吧。”云愫安慰道。
郡主不甘心,“他家族那个姓氏是开国先祖御赐的,其实跟我们不一样,又没有血缘的关系,这个谁都知道,先帝的小公主都是嫁给了他的族叔。我为什么不行?堂弟,你说你怎么长得这么漂亮,比女子还要漂亮,我经常觉得殷恒大人看你的眼光不一样,他是不是好男色。不然怎么盯着你看?”
云愫摇头:“我怎么没觉得呢?”要说倾国倾城,最漂亮的应该是二师兄吧,二师兄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了呢?她没有去找二师兄,可是他派人送给二师兄的信函,二师兄却一直没有回复过。
想想好受打击,很桑心。
郡主又唠叨着:“本郡主有身份,有地位,有美貌,为什么就是不能找到一个如意的郎君呢,以前遇到的都是些只看中的身份的登徒子……”
叭啦叭啦,那怨念的模式不亚于在东华山时,紫薇长老,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云愫揉了揉被荼毒的耳朵。
惊蛰走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云愫的眼睛一亮,指着对面的秀居说道:“堂姐,殷恒大人就在对面,你快去看看,说不定能碰上。去晚了,可能他就走了。”
“真的!”殷喝了一口水,说话简单利落了。
拿起桌上的马鞭,朝楼下走。
殷一走,惊蛰急急的说道:“殿下,我们打了无峡谷的那四剑客,荣王已经跑到君王的面前去告状了。还有御史尚书今早上奏,说殿下您不学无术,集众闹事;左相说您前些天过街挡了他的路,害他祭祖的时候误了时辰,还有工部的胡大人,说您从他带人砸了他家夫人的陪嫁茶楼,求君王作主。”
云愫微微的皱眉,“就这些事吗?这些事情,本殿下每天都会做一两件,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告状,有什么好紧张的。”
惊蛰脸色严肃,“殿下,今年的强者比武,大祭司殷恒大人举荐您去参加。”
“三师兄,他有病!”云愫咬牙切齿,想起这些年来,三师兄背地里没少阴她,她这纨绔,不学无术的性子也是被他能逼出来的。
“殷恒大人是有病,听说平王府的人已经去神农谷找谷主过来给殷恒大人治病。”惊蛰愤愤的说道。
台下,有人对舞姬天雪垂涎欲滴,不过一听说小霸王云王爷就在楼上,便不由得谈纨绔色变。
云愫低调了这么多年,手中的赤宵剑也雪藏了这么多年,她从来还没有想过要给赤宵剑见血。
惊蛰深呼一口气,说道:“殿下,君上还说要召见您进宫。”
云愫淡淡的哦一声,问道:“三师兄是不是又推算出什么来了?”
惊蛰叹了一口气:“君上的风寒病好像又严重了,这些日子一直太医院的太医们个个谨慎,不敢怠慢。”
“一个风寒症,居然治了一个月也治不好。”云愫嘟嚷了一声,起身,雪色长袖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弧度。
她觉得她之所以穿喜欢穿白色的,多多少少有些受二师兄的影响吧,偶尔她会换成玄色的,让她觉得稳重,当然她玄青朝袍,已经放在她的宫里发霉了。
来到宫门口,惊蛰掏出出禁令递了过去。
当然他就算不掏出出禁令,守城的守卫一见全帝都最奢侈拉风的马车,便知道里面坐着的人是谁了。
守卫一脸的小心翼翼,低头垂颌,小霸王又出宫去了,估计着太后娘娘又要发飙了,作为一个看守皇宫大门的守卫,这皇宫里的主子,每一个都有一个个性,他们实在是应酬不来,真担心随时都有可能被哪个主子砍头的危险,所以出宫大门的这守卫,并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当的,工资虽然高,但风险也高。
朝殿内,天煞国君殷折兰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国字脸,唇边两抹八字须,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额头饱满宽厚,头头龙冠珠坠垂下,坐于龙椅之上,一派威严十足的帝王相。
身后是一道珠帘,珠帘后面坐着一个一身华丽宫服,发髻梳得高高的,插满一头金光闪闪发簪,冷着一张寒脸,如灭绝师太的天煞国太皇太后,黄氏。
朝殿中站着十几个大臣,大臣们神色各异,大多身材高大,就连普通的文官都精通武技,剑术。
“云王爷到。”内侍官尖锐的声音响起。
一辆华丽无边的马车驶到了朝殿的门口,惊蛰微弯着身子,声音清亮,“殿下,到了。”
马车内,没有声音。
惊蛰再次提醒了一句:“殿下,到了;皇上和太皇太后,还有诸位大臣皆在殿内等候……”
惊蛰叹了一口气,对身边的几个宫女说道:“准备将殿下抬进去吧。”
宫女战战兢兢的点头,赶紧去拿软椅了。
等到这一切都准备好,抬着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云愫进了朝殿的时候,国君和太皇太后,以后诸位大臣已经等了她大约两个时辰了。
这整个天煞国,也只有她敢这么做。
软椅在朝殿的正中央放下,惊蛰伏地,语气惊恐:“君上,云王爷殿下,昨日学习兵法,一晚上没有睡,今天一早又出去考察民情,君上召见殿下回宫的时候,殿下便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坐在龙椅上的天煞国君殷折兰看着躺在软椅上的睡美人,眼底闪过一丝宠溺之色,说道:“孤真没有想到,十弟会为了孤的江山社稷这么努力。真是辛苦他了。”
身后的太皇太后黄氏轻咳了一声。
殷折兰回头,声音放低:“母后,十弟是太累了,先别吵醒了他,让他多睡一会儿。”
珠坠后面黄氏冷哼了一声,虽然殷折兰不是自己亲生,但她垂帘听政许多年,殷折兰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与左相一族相抗衡,更何况这些年来,左相袁寒与平王府交好,两人是站在同一个战线上的。
不过太皇太后不说话,并不代表其他的大臣不会埋怨。
御史大夫上前来,语气愤世嫉俗:“君上,云王不学无术,纨绔不化,据臣所说,他昨晚根本没有读什么兵法,而是临渊国太子送了十几个男姬过来,府中筀歌了一夜;”
躺在软椅上的少年修长如翼羽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一张倾城倾世的容颜,泛着蛊惑的光芒,长发本来用玉冠轻束头顶的,只是现在不扎不束,整个披散了下来,如墨如锻,一袭雪白的锦袍长袍,似男似女,可男可女,那倾世的模样,比他们府中的任何一个妻妾都要耀眼万分。
大臣不敢看云愫那张睡颜,只觉得一个男人长成这模样,又一无是处,若不是有一个国君兄长宠着,只怕也只能沦落到青楼楚馆,受那千夫压,万夫虐的下场了。
好一副香艳的朝殿一幕,而且这一幕每日都会上演,朝臣们渴望见到这样的云王爷,又痛恨妒忌这样的云王爷。
“哦,是吗?”殷折兰微微一笑,“听说临渊国太子与十弟交好,他送十弟的礼,如果十弟不表现得很热情的话,只怕会让临渊国太子不太高兴,更怕有心之人,故意诋毁十弟对临渊太子的友好情感,对两国的邦交不利。御史大人说十弟整夜笙歌,说得过了。十弟为了国家邦交利益,这么辛苦,孤心里甚感欣慰。”
御史大夫愣了愣,又接着说道:“而今早云王爷并不是去体查民情,而是去了城中最大的青楼锦楼,并且云王爷包养了锦楼的头牌舞姬,为那舞姬,曾痛打朝中官员的公子……”
殷折兰抬头,目光宠溺的看着自己的那个弟弟,尤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云愫才十岁,被殷恒接回来的时候,一脸的倨傲之气,当时殷折兰初初登基,根基不稳,朝中势力被后宫太后掌控,在朝臣上有个官员对他这个国君非常的傲漫无礼,而只有这个才十岁多的孩子,站出来教训那个官员,并且例举那官员对君不敬的好几宗罪,最后那个官员被贬职流放。
虽然那其中与左相袁寒脱不了干系,袁寒为了顾及自己的高大上形象,以及维护自己虚伪的面孔,只好将那个替他出头的棋子给炮灰掉了。
之后,殷折兰便给云愫封了王,还将江夏水土最肥沃的城池赐给她作为封地。
太皇太后和左相他们虽然有意见,但是一想到这个初初进宫的孩子,刚一进宫就如此不顾后果出了一个头,只怕这孩子背地里心思不会复杂到哪里去,还真是传言中的那种,是个废材。
反正这么多年来,云愫也并没有惹过什么损害他们利益的事情,倒是她经常仗着有国君的宠信,胡做非为了。
越是这样,倒越让太皇太后和左相对她放下了防备。觉得她不过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皇子罢了,比起前几年打着清君侧名号,趁机造反的那些藩王要好拿捏许多。
此时云愫正在做一个美梦,梦中,二师兄雪衣漫漫,全身的光芒耀眼,正踏着云彩朝她走过来,二师兄的手里端着一个盘中,盘中是烤鱼,烤得黄黄的脆脆的,看着直流口水。
二师兄走过来,牵上她的手,浅笑蛊人,“小师弟,快来吃。”
云愫张嘴,接了一口二师兄捏在指尖的鱼肉,含住二师兄的手指,好美妙。
殷折兰从龙椅上下来,本欲捏捏她那张睡颜的脸蛋,结果看到她好像在口水,殷折兰本是给她擦口水的,手指滑到她的红唇处,被她含在了嘴里。
这个三十多岁,已经一脸苍白憔悴的男子心口一跳,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御史大夫在还那里例数云愫的好几大宗罪。
比如推国君的宠妃下水,或者强扇权贵家公子的耳光,又或是说了对先帝不敬的话,还有祭祀先祖的时候,云王爷他居然也在睡觉。
殷折兰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他龙眸宠溺,笑眯眯的盯着云愫的睡颜,觉得他这个弟弟,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任何人说他弟弟的坏话,就是否定他这个国君。
所以殷折兰挥了挥手,说道:“御史大人,你说的这些朕会派人去实地求证考察的。”
御史是个刚正不阿,迂腐不懂得审时度势的老头子,他记录所有朝中官员,皇室的德行,过失,时刻监督着这个国家重要人物的自律,所以呢,云愫做的很多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是十分的看不惯的。
而且御史老头这个人还有强迫症,看谁行为不规范,或者谁家后院不安宁,他就喜欢参上一本,所以他每天都很忙,非常的忙。忙到真如俗话所说,为了天煞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国家,用尽最后一份心,流尽最后一滴血,甚至他偶尔会有感而发,觉得自己好比那春蚕,春蚕到死丝方尽。
二章、帝城小霸王
可是啊,国君通常把他上奏的事情当成耳边风。
御史得罪了不少的人,所以呢,在朝堂上的朋友不多。
很多官员都觉得自己家后院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你都拿到大殿上来说有什么意思?
比如他家小妾为争宠,毒害另外一个妾,可是这关你们什么事?
他家原配为争宠,害小妾流产关你什么事?
他家小妾与家中奴才偷情被抓沉塘又关你什么事?
他家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到底关你什么事?关你什么事?
这御史却偏偏要当着朝殿文官百武之面,将这些丑事给挖出来,还说他们连后院的女人都安不了,何以能担当朝中重任,家不安,得安天下?
不过好在殷折兰一视同仁,御兄参云王爷的折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御史参其他朝中大员的折子,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御兄大夫说完,觉得口干舌躁,可偏偏要命的是,云王爷还没有醒来。他刚刚这么唠叨了半天,国君似乎不太高兴。
原因没有其他,他吵到国君最宠爱的弟弟,云愫睡觉了。
御史大夫叹了一口气,决定等明天,或者明天的时机更加的成熟,他再上奏弹劾一下。
左相上前言道:“君上,依臣之见,平定安县之乱,可派云王爷前去。”
殷折兰恋恋不舍的从云愫的嘴里收回手指,看着指尖一点晶莹透亮的口水,心底情不自禁的柔软,说道:“十弟没有出过远门,只怕这样不太好,再说孤也不放心。”
左相咬牙切齿,昨日云王爷这个帝城纨绔小霸王把他的侄子打了,打得那个惨哟,连亲妈都不认识他了,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左相的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
安县暴乱,暴民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官府的人拳打脚踢,甚至残杀官府的人。把云愫弄到那里去,想要安全无恙的活着回来,那得看他的造化了。
左相在众多朝臣的面前,不会跟御史大夫地上告状,因为就算告状国君也不一定会听,以左相的能力的手段,想要除去一个人,未必非要自己动手。
左相觉得自己在人这道貌岸然的形象很重要。
帘后,皇太后语气威严十足,“哀家也觉得不合适。”
左相脸色沉了沉,冷冷的朝帘后的黄太后望过来,黄太后那缓慢威严的语气响起:“近日哀家听说大祭司推算出可定安县之乱的人选,不如就请大祭司殷恒来卜一卦,看看云王爷是不是最佳人选。”
左相轻轻一甩袖,袖风凌厉,刮得云愫的脸蛋生生的痛,云愫懒懒的睁开了眼,捂着脸颊,目光从众朝臣身上一扫而过,坐软椅上坐了起来,走到御史老头的面前,气愤的说道:“死老头,是不是又是你说本王坏话了?”
御史冷哼,挺胸抬头,一副壮士出征的神态,“老夫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如果不是云王爷自己有错,又何惧怕老夫来说?”
云愫一拳头将那御史打在地上,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说道:“那你接着说。”
御史捂着腰,哎哟哎哟,一抬头,在场的各位大人,你们好歹也替我说句话啊。
不过在场的百官皆是别过脸,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
云愫拳打脚踢完这后,气喘吁吁的挥了挥手,“来人,御史大人痔疮犯了,恐怕这半个月都不能上朝,送御史大人回家,派个太医过去。”
而殷折兰却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云愫,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胡做非为而表示恼怒。
当然一旁的官员没有站出来替御史说话,唯一的原因便是御史大人太不讨人喜欢了。
云愫打完,走到殿前,朝帘后的黄太后一揖礼,“臣见过皇太后,皇太后您今天的气色不错,百合花头饰配您的金盏花步摇,显得您清秀年轻,高贵典雅,越发的义气风发,风华绝代。”
帘后的黄太后一阵轻笑,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头发上的花簇,谁都爱听好话,哪怕云愫此时根本看不清楚帘后太后的模样,甚至连穿什么样式的衣服都看不到,摆明着睁眼说瞎话,不过这话她爱听。
“你怎么知道哀家穿的是百合花头饰。”黄太后笑眯眯的问道。
云愫心想,城内首饰店突然流行起以百合花为配饰的婚嫁产品其意义代表百年好合,甚至在民间掀起了一股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山盟海誓风。
百合婚姻介绍所还推出了相亲套餐,约会套餐,很多权贵老爷公子为了得到某个少女的心,现在都不以权压人了,而是以“德”服人。
黄太后身边有个女官,经常在外采购,会说些宫外的新奇事物,惹得黄太后高兴,而云愫今天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女官也出了门。
至于那丁香花的步摇,好像是黄太后经常配带的。
云愫一脸的笑意,语气恭谦,“臣觉得皇太后身份尊贵,自然是整个天煞国女人的典范,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全国女人都争相仰慕模仿的对象,所以臣觉得,无论再彼新奇的,只有皇太后看中了,才是帝城乃至整个天煞国的流行元素了。”
她拍着人家老女人的马屁,面不改变。
殷折兰由衷的佩服。
黄太后被云愫夸得心情不错,所以越发的对云愫没有防备了。反正也是一个只会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废材。
“君上,殷恒大人到。”内侍走进来,低头回报。
殷折兰已经坐在了皇位上,语气沉沉,不怒自威。
云愫也找了一个旁边的椅子坐着,腿搭在椅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迈入朝殿的紫衣男子,冷眸疏离,淡淡的扫视了一眼殿内,男子那张带着几分病色的俊脸,此时没有任何的表情,
殷恒走上前,恭敬的行礼,“臣殷恒见过君上,太后。”
殷折兰赶紧摆手,“不必多礼。来人,给大祭司赐座。”
“多谢君上。”殷恒看到内侍将自己的座位安排在了云愫的旁边,微微的皱了皱眉。
云愫朝他抛了一个媚眼,这么多年了,就这个三师兄对自己冷冷淡淡的,一点儿惊羡的意思也没有。
三师兄坐在她的身边,无视她抛出的媚眼。
有谁知道他心口在颤动,他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对一个男子有份悸动。
云愫向来是不计较旁人目光的,她回到天煞国国都,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端正态度,做好自己嚣张跋扈的本份,不然不好存活。
左相冷冷的瞠了一眼云愫,望向殷恒,说道;“殷大人,你曾经推算过,此次安县之乱,必须是要有主星命格的人,才能平乱,不知道您算出来这个是谁了没有?”
殷恒的目光瞟了一眼云愫。
云愫接过一个太监手里的糕点在啃,朝殿之上,独留她一人咀嚼的声音。
“有。”殷恒说道。
殷折兰的目光锐利,好奇的问道:“那大祭司所推算出来的是何人?”
“十殿下。”殷恒语气淡淡,声音清软柔润,像潺潺溪水,冲刷青色石壁,青山绿水,让人蛊惑沉醉。
左相的脸上有抹阴深的笑意,与殷恒的目光相撞,两个人的眼底都有一份早已经商定好的诡异光芒。
云愫的预知,感觉一向很准。
三师兄果然与这个j臣商议了什么,想要整死自己。
这些年来,云愫也经历了不少的明里暗里的阴谋事件,像饭菜里查出个慢性毒药,窗台上种的花招毒蛇,又或者府中下人买的熏香可以让人的思维变得越来越迟钝的玩意儿,又或者下毒,让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暴躁,而且记忆力减退,手脚动作反应迟钝。
云愫打了哈欠,瞟了一眼三师兄,三师兄面无表情,手里是那块他用来卜算的龟壳龟壳上刻的文字,她也不认识。
殷折兰却不想让云愫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摇了摇头,说道:“大祭司,你是不是卜算错了?十弟怎么会是那主星之人,而且十弟还这么小,孤不太放心。”
殷恒缓缓而道:“以臣之见,君上只是担心十殿下吧。臣也会跟随前往,请君上放心。”
男子那幽凉的目光瞟了一眼云愫,十五岁了还小?
当初殷恒就是十三岁担任钦天监大祭司之职的。到现在已经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很快。
殷折兰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左相已经打断了他欲开口说出的话,左相道貌岸然的说道:“既然有大祭司一同前往,相信云王爷殿下一定会平安无事,尽快的算是好安县之乱,再过些日子,轩辕国的使者便会来我国,必是从安县入关。”
云愫懒懒的想,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五师兄了,回头让五师兄拔些款,安抚安抚一下安县的民心。
殷折兰叹了一口气,就算心里再怎么舍不得,可是这件事情,连大祭司都说明了,再拒绝也不行。
云愫倒也无所谓,她呆在帝城里,就代表,她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左相的眼皮子底下进行,她想要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都得跑到赌场,青楼,酒馆去谈。还得防着隔墙有耳。
殷折兰望向各位在场的朝臣。
朝臣们果然是打酱油的,也就左相这个大boss会敢说几句台词,以及御史那个老顽固敢上奏,其余的人都怎么的开启了打酱油的模式。
殷折兰长袖一拂,缓缓而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十弟去定安县之乱吧,由大祭司一旁协助。十弟,你有意见吗?”
云愫喝了一口水,你们都已经商量好了,现在才来问我?这问不问,于我来说,还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她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师兄若有所思看看了她一眼。
出宫回府,云愫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太阳,喃喃的说道:“皇兄怎么没有留我在宫里吃饭?”
赶车的惊蛰愣了愣,突然看到殷恒的马车,赶紧扔掉手中的鞭子,跑去勾搭殷恒大人身边的丫环谷雨了。
“谷雨,昨天没有见到你,你上哪儿去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名字都这么配,又都是主子身边贴身侍候的人,你看……我们能约好做彼此的天使吗?”
樊京一脸恶心的看着惊蛰。
惊蛰长相不错,属于俊逸清秀的那种,听说是云王爷当初捡回来的。
谷雨脸色尴尬,皱眉说道:“什么都是主子身边贴身侍候的?”
惊蛰脸皮也厚,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你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我是我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
樊京一声冷哼,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谷雨脸色白了他一眼,回头见殷恒从宫门走出,赶紧迎了上去。
惊蛰上前牵住谷雨的裙摆,“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你为什么对我爱搭不理的?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份,连我家主子都非常满意我跟你表白。”
谷雨一拳打了过去,惊蛰早已经料到,身子跃开三步远,手掌握住了谷雨的拳头,含情脉脉,“谷雨,我回去给殿下收拾东西,你一定要在城门口等我们啊。”
“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谷雨气得脸色都白了,惊蛰混蛋,居然还当着她家公子的面,说这种恶心人的话,到时候公子误会了她怎么办?到时候公子误会她与惊蛰有一腿,然后变心了怎么办?
惊蛰说完,嘿嘿一笑,转身回去赶车。
翠玉的珠帘后面,伸出一双纤细的柔荑,指甲粉嫩如鲜艳的桃花花瓣,拍了拍惊蛰的肩膀,珠帘后面是那轻缓慵懒如莺的声音:“马蚤年,不要放弃,爷一定会支持你们在一起的。”
惊蛰很欣喜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殿下。奴才一定会努力追到谷雨的。”
马车,云愫执起酒壶慢慢的抿着,目光望向那层层的宫阙,皇兄,总有一天,我会替你除j臣,匡扶政权。
那奢侈到极致,豪华到耀眼,拉风到无与伦比的马车驶过中央大街,朝一片风景优美的府邸驶去。
……
攀京看着云愫的马车离开,便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为何要帮云王?”
车轿内,男子饮下谷雨递过来的药茶,轻咳了几声,语气清转如鹂,“不把他放出来,怎知他这些年来,到底潜伏了多深?”
樊京愣了愣,“要不然要谷雨去试探一下,反正云王爷身边的惊蛰对谷雨好像很在乎,惊蛰对谷雨这般穷追不舍,应该是可以从他的嘴里套出来点什么的。”
殷恒目光幽深孤冷,缓缓而道:“当年他能让各位师兄弟对她另眼想看,甚至我要带他离开的时候,那最寡情的薄倾城都护着他,想来他的能力也会太差,绝不是表面上所看到这样。而且我听说那个叫沈素荷的,曾经是江湖第一美人,美貌不用说,光看云愫就知道。智慧肯定也是有的,不然怎么能带着孩子逃脱这么多人的追杀,甚至后来她还混入了皇室,私自见了先帝,连禁卫们都不知晓。”
樊京又接着说道:“只是有一件,奴才很不解,他在山上不是很维诺的吗?怎么一下了山,带他回了帝城,见了君上,性子就变得这么明显?”
殷恒微微扬唇,冷冷一笑,“别人看不出来,以为他是一朝得势,鸡犬升天,不过我却不这么想。至少这些年来,左相势力对他的暗算层出不穷,可他都没有事。”
不然为什么他每次给云愫卜算出来的卦象都很不一般,龙游浅水,雏凤清声。
或许,他真希望,小师弟就如大师兄所说的那样,不是一个废材。
殷恒冷笑:“云愫就算你能骗过全世界,也骗不过我。”
第二天,惊蛰赶着那辆标志性十分明显的马车朝城门赶去。
城门口停着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不过马车后面还有一辆用黑布包得很严实的车,车轱辘压入地面的痕迹很深,一看就看出来,那车上的东西很重。
谷雨淡淡的说道:“公子,你看云王殿下,这是出去平乱,还是游山玩水,要是平乱的话,坐这么好的马车,还没有进安县,就被百姓给抢了。要是游山玩水,这一种多扎眼,这一路土匪路霸,是一个都少不了的。”
樊京也讷讷的说道:“公子,你之前不是说云王爷殿下很精明吗?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不懂?”
坐在车轿内的殷恒心底总隐隐的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一回头,惊蛰已经赶着马车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两百的随护武士,都是殷折兰亲自挑选出来的大剑士,专门一路来保护云愫的。
云愫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三师兄车轿后面的那个蒙了黑布的马车,笑呵呵的打呼招:“三师兄,你带这么大的炮车干什么?莫非是害怕到了安县之后会遇上暴民,你打算来打一炮?”
殷恒蹙眉,觉得云愫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那表情有些诡谲。
从云愫的车厢里钻出一只成年狸猫大的动物,那动物一身火焰般的皮毛,萌萌的毛绒耳朵,头顶的突出的两个小包,应该算是角,却一直没有长出来,仅仅只比五年前长大了一点点,模样却一点儿变化也没有。
那小怪物冲出车厢,扑向那个装着大炮的炮车,然后咔嚓一声,咬断了那绑着炮台的大铁链。
三师兄脸色黑沉,手中几枚飞弹扔了出去,直袭那只小怪物的身上。
小怪物动作如闪电,高高跳起,只在空中闪光一道火焰般的光芒,落到了云愫的怀里。
云愫慢吞吞的抚摸着怀中的小怪物,笑眯眯的道:“小慢慢,你又淘气了。”
樊京皱眉,心想,不是那小畜生淘气,是云王爷殿下你又淘气了吧。我家公子出远门,喜欢有备无患,带上神火炮,又怎么样,万一真遇上暴民袭击,我家公子不喜欢太麻烦,直接点上神火炮将暴乱的人给炮轰了。
小慢慢牙口一贯的好,没有它咬不掉的东西,云愫有时候在想,三师兄那马车,很神秘,听说刀箭不入,不知道能不能躲得过小慢慢的那牙口。
殷恒的声音透着几分寒意,“小师弟,你若不是愿意去,出了城之后,你自行离去便好。”
云愫抬头,嫣然一笑,倾城妩媚,“三师兄,我受了皇命,说好要平乱的,自然要亲自去啦,不然谁知道你会做些什么坏事,让皇兄失了民心。
而且……
她一直想要近距离的靠近三师兄,多少年了,一直没有机会,一直没机会整死你丫。
殷恒垂眸,挥了挥手。樊京已经命随从将神火炮再次绑好,跟上了殷恒的马车步伐。
云愫坐在车内,无聊把玩着手中的野牛大骨,身边的小怪物在啃蜈蚣,蜘蛛,蝎子,动物骨头。
自从五年前捡到这只小怪物之后,小怪物就把当她成主人,不离不弃,原因没有其他,首先,跟着云愫有肉吃。其二,小怪物过得实在是太孤单了,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主人。
离开城走出三十里,云愫的马车就被附近的土匪打劫了。
殷恒微微皱眉,看着那些土匪将云愫所带的随从打倒,又将云愫和惊蛰从马车上赶了下来,总觉得这件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云愫手中拿着一个用白布包着的赤宵剑,披头一头墨黑如锻的长发,走到殷恒的马车前,死皮赖皮脸的说道:“三师兄,我那马车被土匪打劫了,看来只能跟你同坐了。”
殷恒皱眉,终于明白他出城门的时候,心底为什么会有担心的感觉了,原来如此。
马车内传声轻轻的咳嗽声,男子抿唇,嘴角渗出淡淡的轻笑。
云愫咧嘴一笑,梨涡深陷,比春日里盛开的繁花还要灿烂,“三师兄你没有意见,那我就上来了。”
谷雨将伸手去拦,被惊蛰拉了过去,惊蛰一脸的无辜委屈,“谷雨,刚刚好吓人,那帮人好凶,幸好保住了一条命,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虽然刚刚云愫被土匪打劫的时候,三师兄确实是见死不救,站在一旁看热闹。
谷雨不好拦,樊京从炮车处飞跃而来,挡在了云愫的面前,“殿下,奴才那炮车有地方可以坐,殿下若是不嫌弃可跟奴才坐一块儿。”
云愫蹙眉,轻轻一笑,“你叫本王跟你一个奴才同坐一块儿?你太高看了你自己呢,还是太低看了本王?”
樊京脸色一白,赶紧低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家公子他……”
云愫推开樊京,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是胆儿肥了吧,给你们家公子丢脸,你知道吗,幸好遇见的是本王,若是遇上个外人,还会以为你家公子没有教导你尊卑有序呢。”
樊京那脸色很难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坐在马车内的殷恒。
殷恒没有说话,是不是代表默认?樊京不敢揣测自家公子的意思。
云愫跃上马车,瞬间就钻了进去。
小怪物慢慢跳到车顶,摇晃着那条长长的尾巴。
马车内,三师兄突然抬头,便撞入一双狡黠清澈的眸子里。
云愫一脸的笑意,这么近距离的接近三师兄,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哇,这脸庞,这轮廓,这线条,这棱角分明的,还有他身上的气息,有几分药香。
她那鼻子都已经凑到他的脸上了。
三师兄将她推开,轻声咳嗽起来。
“哇,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