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去袭击云王爷殿下,让他掉进水里,到时候回马车换衣服的时候,公子再偷偷看一眼,验证一下云王爷的身份。”
樊京冷冷的瞟了谷雨一眼,“万一云王爷不是女的,公子偷看了他的身体,被人误会公子的性取向有问题。”
“假如是女子呢?我们不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以后对公子家族也是有好处的。”谷雨若有所思,一个男子长成云王殿下那样,那简直是让天下的女子没法活了。只能齐齐的上天台,排队跳楼了。
“有个屁好处啊,万一是个女子,就更麻烦,到时候云王殿下可能想方设法的杀了公子灭口,我们一个也活不了。”樊京说道。
“云王爷能斗得过公子吗?”谷雨冷冷的说道。
“总之,这个办法不好,除非我们意外的发现,而他们不知道我们发现了,只要我们不说出来。等到关键的时候,拿这个把柄来要挟君上和云王爷。”樊京的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的光芒。
谷雨顿了顿,没有说道,也觉得这件事情很靠谱,只是要考虑一下,怎么样才能制造出意外发现的方案。
殷恒嘴角泛过一道诡谲的笑意,迈着缓缓的步子朝云愫走了过去。
惊蛰见是殷恒,小心的提醒了一句:“殿下,大祭司过来了。”
云愫将泡在清凉的河水里的脚收了回来,嘟嚷道:“他不好好的在车里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三师兄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她正在胡乱的穿罗袜,一双玉足,小巧玲珑,雪白耀眼,如一抹最清澈洁白的月光。
三师兄看得发了怔。
云愫穿好袜子,套好长靴,笑眯眯的站了起来,语气清婉,懒洋洋的,“三师兄,你也出来赏月吗?”
她一语双关,为了避免三师兄问她出来干什么,所以她直接说是赏月。
三师兄盯着她的脚出神。
云愫面不改色,“一边赏月,一边泡个脚。很舒服的,三师兄,你要不要试试?”
三师兄在她刚刚坐着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脱鞋。
云愫呆了呆,我就是随口说说的,你还真脱鞋啊。这里的水这么凉,你个病夫,你确定你能受得住?
“一起。”三师兄回头,目光幽深,冷冷的看着她。
云愫浅笑,“我刚刚泡过了。”
还一起,说得这么绝对,一点儿征求她意见的语气都没有,我又不是你的手下,干嘛要听你的。
但重要的是,她的脚本来就小巧,如果脱了鞋,以三师兄那精明脑袋,很有可能就确定她是女子了。
“那就再泡一次。”三师兄语气冷锐,嘴角有抹似笑非笑的寒意。
云愫抚额,三师兄分明就是故意的。
“不了,不了,太凉了,我怕冷。”
三师兄手掌一伸,一条细如牛毛般的银丝飞出,将云愫的腰给缠住,一拉,被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殿下,我们一起泡脚赏月。”他语气里有一分的恭谦,却有九分的霸道。
云愫怎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你泡吧,我坐在这里陪你赏月。”
“殿下是不给微臣这个机会了?”殷恒淡淡的说道,目光望向静静的河面,河面上水影涟涟,映着细碎的月光。
云愫觉得三师兄实在是可恶,可恶到了极点了,本来还想着接近他,借用一下他背后的势力的。她可没有想过要把自己陪进去。
俗话说得好,你了解别人越多,就代表你的筹码越大,你想要你的筹码越大,就必须掩饰好自己,不能看对方看得太透。
“哪有,哪有。”我是哪里敢啊。云愫坐了下来,慢吞吞的再次脱了靴子,等到脱袜子的时候,她突然指了指山顶,快看,山顶站着人。
三师兄盯着她脱袜子的手,没有移开眼。目光冷冷的,完全没有理会她。
她本来想趁着三师兄抬头看山顶的瞬间,把袜子脱了,把脚渗到水底,那么呢,三师兄就不可能看到她那双小脚。
可是三师兄分明没有移开眼的觉悟,所以云愫这招声东击西没有行得通。
三师兄缓缓而道:“小师弟,需要我帮忙吗?”脱个袜子这么快,真是想掩饰什么吗?
云愫与三师兄交手很多回,一般来说,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她平日里虽然有心想把三师兄所有的秘密全部都窥探清楚,心有余,力不足。只得在帝城做她的小霸王,胡乱非为。
“好啊。”云愫把脚伸了过去。
三师兄那脸上有尴尬的神色一闪而过。
云愫心底冷哼,你倒是给我脱啊。
三师兄的手指慢慢的移到她的脚踝,带起轻轻的痒,云愫紧张的看着他,你敢脱,小爷我一脚把你踹河里去。
三师兄浅笑,淡淡的月华照耀在他那张俊逸冷峻的脸上,他眼底有着诡谲的光芒,伸手勾住云愫的袜子,漫不经心的开始脱。
那袜子就快脱到脚踝以下了,云愫一震,一脚把三师兄踹到了河里。
……
当然三师兄掉河里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弹出他护腕间的什么机关,紧紧的抓住云愫的脚踝,也将云愫带了下去。
“扑通!”两声下水的声音,连续的,中间相差不到半秒。
惊蛰听到声音,冲了过去,“殿下。”
云愫从水中爬了起来,河底不深,刚好没到自己的肩膀处。
身边是殷恒,殷恒比她高,那河水只没到他的胸口,男子语气冷冷的,“我与云王殿下同游,你们都离远点。”
惊蛰还想说什么,身边一左一右,谷雨和樊京把他架走。
谷雨:“走吧,我家公子会好好保护云王殿下的。”
樊京:“我们到那边去烤兔子,你来烤,谷雨她说,你上回送她的烤兔子味道不错。”
惊蛰脸色一喜,含情脉脉的看着谷雨,“谷雨,真的吗?你要是喜欢,我一辈子都给你烤兔子。”
谷雨微微皱眉,脸色冷冰冰的,没有说话。
一般谷雨没有骂你,说明她心底有默认的想法。
所以惊蛰非常的高兴,本来还挺担心云愫的,现在也不担心了,殷恒大人做事一向谨慎小心,事事追求完美,心思缜密,手段阴狠,就一只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狐狸。所以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云愫恨恨的瞠了一眼惊蛰,果然有异性没人性!也不知道去马车里给她找件衣服过来,还跑去烤兔子。
身边,殷恒在慢慢的脱下外袍,露出里面月白色的中衣。他低头在解中衣的衣带。
云愫盯着他从容不迫的样子,心底郁闷,却又不能发作。
“三师兄,这水太冷,我不想泡了。”她淡淡一笑,朝岸边走去。
一双清瘦的手掌按住了她的肩膀气|岤处,男子语气清寒如刀,缓缓而道:“这水从地下涌出,白天凉,晚上暖。”
云愫咬了咬牙,“可是我不想泡了,我想回去,我要去茅房。”
人有三急。
三师兄盯着她那平平的胸口看了一眼,目光又顺着胸口望向她的脖颈,高高的雪领挡住了她那玉颈的全部风光,三师兄淡淡的说道:“就地解决,我很随意。”
“在水里?”云愫惊愕的瞠着眸子。
三师兄转身,那动作似乎在等云愫就在水里解决了。他不会看的。
云愫咬牙切齿,“算了。”想想都觉得好恶心的说。
三师兄转过身来,注意着云愫,身子慢慢的靠近,双臂搂住了她的腰。
云愫脸色一黑,这又玩什么?
腰很细,也很软。三师兄趁她发呆的时候,解开了她的腰带。手指慢慢的摸到了她的衣领。
云愫的高高的衣领紧束,双手护着脖子,笑呵呵的说道,“我自己来。”
三师兄什么时候变成这么风马蚤,还给她脱衣服。等等,我腰带怎么脱了?咦,我衣带怎么解开?
三师兄见她迟迟不解领口的那颗盘扣,冷冷一笑,将她整个都搂在自己的怀里。
云愫闭上了眼睛,三师兄身上的气息钻入鼻子,她已经好些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与男人接触了,府中虽然有男宠,但那些男宠都是给她跳舞、唱曲、弹琴,陪她喝酒,取乐的。那些男宠从来不敢近她的身。
曾经有一次一个男宠趁着醉酒,半夜爬上她的床,被她一脚踹飞出府,全身粉碎性骨折,后来一直瘫在床上,后来再也没有男宠敢爬上她的床,当然也不敢太靠近她。
其实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怕身份泄漏,那些男宠都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到时候随随便便一摸,就知道她是男是女了。而且谁知道男宠里面会不会混着哪个权贵安插在她身边的j细?这种事情她遇得多了,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好。
至于府里的女人,她就更加不会感兴趣了,试想她连美貌男宠都看不上眼,更别提女人了。
三师兄紧紧的抱着她,冰凉的唇角碰到她的额头,男子修长的手指轻巧的一翻,解开了她高领的盘扣。
云愫赶紧悟着脖子,身子慢慢的向下沉,又向后游了游,游到了一颗树影处,现在是晚上,纵然有月光,也有月光照耀不到的阴影处,所以在暗处,三师兄是看不清切的。
三师兄嘴角泛起一线冷笑,谁说他看不见?他那双眼睛,晚上比白天还看得更清楚。
她那如玉般的脖颈一片光滑,根本就没有什么喉结突出,他在想,云愫毕竟才十五,发育迟缓也算正常。
云愫嘿嘿的笑着,明明是敷衍,让人听着,却有几分妩媚的娇转之意。
三师兄看完了,转身往河岸上走。
云愫不明所以,就这么完了?说好的同浴呢,这衣服都没有脱完,就浴完了吗?这速度……
可是我怎么总感觉,这么诡谲呢?三师兄什么时候主动靠近过她?每次看她的那眼神,都是一副不屑的眼光。
今天三师兄还主动跟她说话聊天。
云愫总觉得今天一整天,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樊京看到披着一身水露走过来,瞬间觉得自家公子果然高大上,他很狗腿的递上一件披风,问道:“公子,你看到了吗?”
殷恒寒眸微闪,淡淡的看了樊京一眼。
樊京一见殷恒不说话,心里也急了,“公子,你倒是看没看到云王爷是男是女啊。”可真是急死人了,公子这闷马蚤的性子,能不能改改啊。
“嗯。”殷恒淡淡的应了一声,披着那件淡紫色的披风朝马车内走去。
樊京上前,“公子,奴才伺候您更衣,您替我讲讲情节吧。”
刚刚樊京和谷雨只商量一下,怎么能探出云愫是男是女,又不让云愫发现,结果他们这话刚刚一说出来,他们家的公子就马上想到方法了。果然跟上智商高的主子,那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儿。大多数事情,都不会自己费脑了。
公子一点就通,而且马上能灵活运用。
殷恒从樊京的身边走过,语气冷淡:“不必了。”
“公子……”樊京一脸的不甘心,公子到底看没看出云王爷是男是女啊,说得这摸模拟两可的,谁知道什么意思?
殷恒回到马车,换了一件淡蓝色的长袍,靠在车内,想着之前水里的光景,她毕竟年纪小,身形不算太高,但是很匀称,肌肤如雪,带动起他心底微微的蛊惑。
脚步声慢慢的走近,三师兄按了一下枕边的机关,车窗外镶嵌的夜明灯被合上,马车内此时是一片漆黑。
云愫提着湿淋淋的袍摆,走回来。路过樊京的身边,樊京那眼神看自己怪怪的。
马车前,惊蛰和谷雨在烤兔子,惊蛰无比的殷勤,云愫冷冷的瞠了一眼惊蛰,提着袍子爬上了马车,车内黑呼呼的片,外面的火光透过车窗照过来,云愫勉强能看到车内的情况,她摸到自己的那一边,找了一套中衣中裤出来,打算换上。
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旁边的三师兄,三师兄一动不动,“三师兄,你睡了吗?”
三师兄气息均匀,没有说话。
云愫呼出一口气,坐到车内,开始解湿淋淋的衣服,将湿衣服扔出车厢,摸到身边的要换衣服,突然隔开她和三师兄的木制屏风隔板消失。
另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手里的衣服。
云愫还没反应过来,嘴被人悟住了,那熟悉的药香,钻入鼻子,她怔了怔,忍住没有一脚将压着自己身体的男子一脚踹飞。
男子气息平缓,手掌覆上她胸口的时候,突然全身一僵,呼吸声也变成紊乱起来,那触感……
他不敢抬下目光来看,只是定定的盯着黑暗里她那双灵动的眸子,心跳得疯狂。
男子翻了一个身,回到了自己的躺的地方,咔答一声,中间的木制隔板再次弹出,隔开了两人的呼吸。
云愫咬牙切齿,嘟嚷道:“你他妈有病啊。”
对面的三师兄没有说话,躺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他是有病,真是有病,怎么会这么好奇,去探究她的秘密?
“对啊,你本来就有病,有病就多吃药,不要放弃治疗。”云愫捂着胸口,摸出枕下的一块束胸的白布,恨恨的将自己的胸口束紧。
旁边三师兄的呼吸紊乱,心跳不止,如果此时能看到他的脸的话,只怕能看到他俊脸绯红,红到了脖子、耳根。
一晚上,殷恒都辗转反侧,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动什么。
不过他确实倒是能解释那卦象中的含义了。
第二天接着起程,云愫和三师兄虽然是坐在一个马车里,但有隔板隔着,谁也看不到谁,三师兄一整天呆在车厢内,也没下车换个气,不知道会不会闷死。
谷雨告诉她,三师兄昨夜掉河里,所以染上风寒了。
云愫正捂着肚子,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惊蛰递给她的烤馒头和热水咬一口。
古代赶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从帝城到安县,他们已经连续的走了六天了,可这他妈的才走三分之二。
惊蛰小心翼翼的问道:“殿下,您也不也染上风寒了吧,脸色这么难看?”
云愫摆了摆手,“没事,我没叫你的时候,你不要叫任何人打扰我。”
惊蛰担忧的看了云愫一眼,见云愫那不怎么好的神色,识趣的退了下去,既然主子不让他伺候,正好可以去林里抓两只兔子给谷雨做烤兔子。
云愫放下车帘,拉上车门处一道收缩竹帘,整个人都置身于黑暗当中,她喝了一口热水,觉得腹中暖了一些,可还是钻心的痛。
算了算日子,离上次来葵水已经过了三个多月,这具身体的初潮来得晚,而且月事也不稳定,这回是第二次来月事。
云愫咬一口馒头,喝一口热水,最后全部都吐了出来,只得用内力缓解那钻心的痛楚。
身边的隔板放开,露出三师兄那张冷峻苍白的脸,三师兄看到紧靠在车壁的云愫正绻缩着身子,脸色很痛苦。
她额前冷汗涔涔,沉沉的喘息着。
三师兄皱眉,伸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额头很烫。
云愫觉得那只凉凉的手掌很舒服,便抓住了,抓着他的手掌磨蹭着。
“谷雨,前面小镇停车,请大夫。”三师兄脸色不好看,皱眉盯着云愫。
谷雨一愣,“知道了,公子。”心想,公子不会是真的染上风寒了吧,早上明明还很好的,之所以让她说他染上了风寒,也不过是故意找个借口,说给云王爷听而已。
云愫抓住三师兄的手,“别,别请大夫,你妹,你个毛线大夫。一般的大夫治不了我。”
“你哪里痛?”三师兄担忧的问道。
云愫也不知道哪里疼了,肚子很疼,头也很疼,全身都疼,好不容易用内定压制,结果一停下来,就更加的疼了。
三师兄呆了半晌,然后将她扶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可能不似别人那般温暖,但云愫此时全身滚烫烫的,正好是她所需求的那一片清凉。
突然三师兄指尖触到淡淡的温粘触感,低头一看,她身下软毯染上鲜血,刺目妖娆。
“谷雨,速度快点。派一队人马先去前面的镇上把所有的大夫都找过来。”三师兄吼道。由于吼得太急,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云愫并不知道昨夜泡了凉水,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痛苦,她初潮的那几天,正好被太后罚闭门,所以她也就顺里成章的顺了太后的意,当时殷折兰还很疑惑她怎么突然就变乖了。
谷雨一愣,觉得奇怪,掀帘察看的时候,看到殷恒正拿着旁边的披风往云愫身上一盖,眼神寒冽,谷雨没有注意到云愫身下的鲜红,倒是被殷恒那身寒冽的杀气给怔住了。
此时殷恒抱着全身冷汗的云愫,一脸的焦急。
这是谷雨没有想到过的场景,所以她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惊蛰也回头看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拦住欲冲入车厢内的惊蛰。
“云王殿下他怎么样了?”
“殿下怎么啦?”
谷雨和惊蛰同时开口。
殷恒语气沉冷,“她昨夜泡了冷水,染上风寒。”
谷雨讷闷,不过是染上风寒而已,公子怎么会这么紧张?而且公子居然会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小霸王紧张成这样?
惊蛰赶紧扬鞭,“好,赶紧去前面的镇上找大夫。”
毕竟是自家主子的事情,惊蛰很担心,主子出事,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没好日子过。
马车在沆洼的山路上急速行驶着,殷恒设计的马车,与普通的马车不同,即使山道沆洼不平,但是车厢内却没有太大的震动,车轮处都做减震的设计。
突然车马向后一倾,陷往个大坑里。
惊蛰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谷雨却从容的按一下旁边一个机关按捏,陷在大坑里的车轮突然弹起,又回到了主路上。
谷雨轻蔑的瞟了一眼惊蛰。
惊蛰回头,看到车厢内,殷恒搂着云愫,仿佛刚刚马车那么一歪,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他也松了一口气。
樊京带着几个随护从附近的小镇上带回了几个大夫,正在往回赶。
谷雨一拉缰绳,将马车停稳,瞟了一眼,那几个年老的大夫,说道:“他们是镇子里最好的大夫吗?”
樊京沉沉的说道:“我把那个镇子里所有的大夫都请过来了。谷雨,公子怎么样了?”
“不是公子,是十殿下。”谷雨淡淡的说话,转身回到马车前,恭敬的说道:“公子,大夫已经到了。”
“你们全部都退下,让大夫进来看诊。”轿内那寒冽的声音传出。
谷雨一脸的疑惑。不过既然公子都发话了,她也不好违背公子的意思,吩咐人退出十米远。
惊蛰却不愿意,“殿下有事,我不能离开。”
殷恒冷冷的说道:“带着云王府的随护退远点,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你敢对殿下怎么样?”惊蛰掀帘,眼前一道耀眼的寒光,他身子向后一仰,从车上翻了下来,几十枚小勾钉钉住了他刚刚坐着的地方。
车厢内,男子好冷冽,不可一世的语气传来,“云王爷的身边没有你们这此随护,我也一样护她安全的到安县。”
惊蛰咬牙切齿,“大祭司,我家殿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我爱管。”殷恒清淡的声音传出。
五章、阴你一道又如何
惊蛰脸色一沉,自家殿下的事情,怎么得由他这个贴身侍卫来管,殷恒就算是官再大,也没有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谷雨瞠了一眼惊蛰,冷冷的说道:“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走。”惊蛰恨恨的瞪了一眼车厢,想着殷恒也不能将殿下怎么样,殿下可是君上最宠爱的弟弟,到时候大祭司也不好与君上交待。
所有的随护都退到了十米开外,只剩下几个年老的大夫战战兢兢的站在马车的前面。
这些都只是小镇上的大夫,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更加没有见过如此排场的大人物,而且这大人物一句话,威严十足,气场强大。
“进来一个医术高明的,治得好,我重重有赏。”车厢内,男子冷冽的气息逼人,让人不寒而栗。
外面的大夫们没有一个敢进去。
殷恒见外面半天没有动静,而怀里的云愫已经是一脸的苍白。他眸底闪过一抹嗜血,冷道:“年纪最老的进来。”
一个年老的大夫被其他大夫推了出来,老大夫硬着头皮,靠近车厢。
“进来。”男子那清冽的声音响起。
大夫爬了半天,才爬上马车,看到马车内的景像微微一愣,这男的女的都不像是凡人,美得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样。
大夫战战兢兢的爬到车内,低着头,脑袋都要磕到车底板了。
殷恒拿出云愫一只手给大夫把脉。
大夫全身在颤抖,战战兢兢的握住了云愫的手腕,半晌不敢大声喘气。片刻,松开了云愫的手,垂下头。
“说!”他很着急。
“这位公子,令夫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体虚,失血过多,多喝些红枣汤,红糖水,好好休息,过了这两天就好了。至于风寒的话,小的写个药方,开两副药就没事了。不过每月这个时候,要注意不要碰凉水,否则以后都会不好。”大夫战战兢兢的说道。
殷恒的脸色变了变,也没解释,不过他倒是完全肯定了云愫的秘密,他扔下一串钱,说道:“把药方留下。”
大夫战战兢兢的将药放在车内,转身下了马车。
车内,男子冷冽的声音响起,“其他人全部回去,刚刚那个留下。”
由于三师兄的气势太强,杀气太重,所以其他大夫一听此,像如临大赦一般,疯狂而逃,只剩下那个年老的大夫还一脸胆战心惊的站在车外,等待着三师兄的指示。
三师兄缓缓而道:“你把情况给我说清楚一点。”
年老的大夫怔了怔,小心翼翼的回答:“令夫人初来葵水应该是上个月或者上上个月,至于初潮没有好好处理,导致身子受损……”
“咻~”一声利刃破空的声音,一枚骨钉从车厢内射出,年老的大夫捂着喉咙,惊愕看着前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更加不会想到,刚刚还赏了他钱的贵人,突然就对他痛下杀手。
很快谷雨和惊蛰回来。
谷雨看到地上的尸体,没有多问,吩咐几个人将尸体处理了。
惊蛰却一脸的疑惑,一掀车帘,问道:“殿下怎么样了,那个大夫怎么啦?”
殷恒不紧不慢的说道:“刚刚有人行刺本官。”
所以他便将那行刺者给杀了,虽然杀人的理由很牵强,那个大夫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是一个普通得不得再普通的百姓,但谁也不敢多问。
殷恒扔出一张药方,“谷雨去抓药煎过来。”
谷雨觉得自家公子突然变得有些诡谲,拿上药方,恭敬的回道:“知道了,公子。”
云愫还在昏睡,梦里,二师兄对她笑,她觉得好开心,抓着二师兄的手,踮起脚尖,吻了吻二师兄的唇,笑眯眯的告诉他,他长成这样,若是换了现代,肯定是毁灭性的灾难,因为他实在是太倾城了,不管男人女人都抵抗不了。
“二师兄……”怀中的少女喃喃开口,嘴角有抹温暖明媚的弧度。
抱着她的男子全身的温度悠然一冷,脸色寒冽,又是二师兄,清醒的时候提,糊涂的时候也提。薄倾城到底有什么好的,只不过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罢了。
可是她叫二师兄的时候,心里为什么会很难受呢?殷恒拿起旁边已经晾凉的药,递到了云愫的嘴边。
云愫抬手,推开。
殷恒按了一下车厢内的机关,将她的双手固定住,扶着她头,给她喂药,怀中的少女紧闭着双唇。
殷恒眸色幽冷,盯着云愫那张秀丽倾城的脸庞许久,似乎一声轻叹,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低头对准了她那张小嘴。
……
云愫伸了一个懒腰,慢吞吞的眼开眼,车厢里的药味有些重,她皱眉,记得早上醒来起来的时候头很重,应该是感冒了,再加上肚子很疼,怕是葵水来了,她这具身体明明有自动修复的能力,却不能修复这个毛病,让她很苦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会这么不注意了。
云愫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将旁边的赤宵剑一提,从车厢内飞出。
先后阳光耀眼,云愫微微的眯了眯眸,身上一件淡紫色的袍子,袍子有些大,穿在身上飘飘逸逸的。一头青丝不扎不束,随风轻狂。
她目光如刀,冷冷的盯着站在树下的紫袍男子,握剑迎上,长剑直指殷恒的脖子。
殷恒缓缓的转身,寒眸淡淡看着她,“好了吗?”
云愫呸了一声,指着殷恒,“你真是人如其名!”阴狠!
三师兄冷冰冰的说道:“还没好,就回去躺着。因为你耽误了赶路,现在安县的情况不太好,暴民连总兵府都敢围攻,你要是害怕的话,可掉头回帝城。”
“害怕个毛,你别跟我扯犊子,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我的秘密。”云愫冷冷的问道。
“你有什么秘密?你那个算秘密吗?小师弟?”他最后这句小师弟语气压得很重。似嘲非嘲。
云愫突然收起愤愤的目光,冷冷一笑,手中的赤宵剑随意的在空中一划,三师兄站在树下的那颗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抱被她一剑劈开成两半,轰隆一下裂开倾斜倒地。
云愫惊绝的眉宇一挑,说道:“对,没什么秘密。不过你若是敢乱说,或者拿这件事情来要挟我的话,休怪我下手无情。我对付不了你,还对付不了你平王府的人吗?反正人人都知道我不讲道理,我随随便便一个理由去你们平王府转转,打残几个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随你。”三师兄语气轻轻的,不屑的瞟了一眼那颗被云愫以随手之力劈开的参天大树。
云愫说完,转身回了车内,吃了一顿午餐,摸着吃饱了的肚子,笑眯眯的看着站在远处的殷恒。
她又没说她是男的,是你们非要把她当成男的,现在就算发现了,又如何?不过这件事情,到底还有谁知道呢?当时离她最近的就是三师兄,赶车的就谷雨和惊蛰。
三师兄若是知道了,谷雨会知道吗?不过谷雨就算知道了,应该也不敢乱说,惊蛰的话,惊蛰是自己人,不过看惊蛰对我的态度,分明就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既然如此,那么谷雨那表情也跟惊蛰一样,完全不像是一个知情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只有三师兄知道。
电闪雷击,在脑海瞬间一闪,云愫全身僵住,真如被雷电击中。如果谷雨和惊蛰不知情的话,那么樊京就更不可能会知道的,那么这二百来随护也不可能知道。
所以这么仔细分析,云愫特想找块面条上吊。
她身上穿着的是三师兄的衣服,三师兄如果没有让别人知道她的女子身份的话,说明她这身穿的,就是三师兄给她换的。
还有……
好吧,云愫觉得太银乱,实在是太银乱。
谷雨端着一堆空碗朝小河边走去,惊蛰见此,赶紧跟上。
谷雨在河边刷碗,没好气的瞟了一眼惊蛰。
惊蛰很自然的接过谷雨的碗,认真的洗起来。
谷雨若有所思道:“云王爷殿下早上病得这么重,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好了?”
惊蛰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来,“殿下无论受多重的伤,通常只要一夜能康复。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谷雨又道:“殿下的武力不错。内功又浑厚。肯定能好得快。”
惊蛰欣喜道:“是了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殿下小时候,他的师伯将自己三十年的内力全部都传给了殿下,所以殿下才会这么厉害。”
“可是为什么殿下从来不在人前显露出自己的能力?”谷雨掏出随身的帕子,给惊蛰擦汗。
惊蛰顿时醉了,飘飘然,“殿下说才不可外露,做人要低调,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日子才能过得长久。”
谷雨怔了怔,又接着问道:“殿下手中的剑是赤宵剑吗?”
惊蛰若有所思,讷讷的说道:“不是吧,要真是赤宵剑,殿下还不好好的放在府里收着?以前殿下跑城外游玩的时候,烤鱼,烤野味都是用那手中的那把剑叉着,可好用了,受热均匀。味道也不错,谷雨啊,回头我向殿下借他那把红剑给你烤兔子好不好?”
谷雨皱了皱眉,又问道:“殿下不是表面上纨绔,实际心思缜密?”
“殿下哪里纨绔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殿下,殿下虽然做事高调了一些,喜欢奢华一点,漂亮一点的,也不至于纨绔啊。什么心思,心机的……殿下是挺聪明的,殿下在帝城里办的百合婚姻相亲所,门庭若市,解决了帝城好多男女的婚姻问道呢。”惊蛰说到兴奋的地方,便顿不下嘴了,“你知道吗,有一回一个老员外跑来,说要给他的儿子找个媳妇,你知道他儿子吧,是个傻子,正好有一个里正家的闺女要嫁人,所以殿下就打算撮合他们……”
谷雨坐在河边,无聊的拔着草,问了半天,好像什么也没有问到啊。
惊蛰回头,见到谷雨百无聊奈,问道:“谷雨,你在听吗?”
“在听。”谷雨抬头瞟了他一眼,接着拔草,公子想探查云王爷殿下的底细,就算心里有猜测了,却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而惊蛰看似憨厚,傻里傻气的,其实句句不漏风。
惊蛰也不管谷雨是不是在听,接着说道:“你知道吗,那个里正的女儿是个跛子,相亲的时候,殿下就告诉那个员外的儿子,说里正到时候会带女儿过来,远远的看他一眼。然后由里正过来问他的话,里正只会问三句话,第一句话是,你爹是干什么的?殿下告诉那个傻子,说你就说你爹是卖大米的。第二句话,他要是问你娘是哪家的,你就说是姓孙,孙子的孙,帝城总兵府府尹的亲堂姐。第三句话,肯定是问你家中有几个兄弟,你就父亲有两个儿子。结果你知道那傻子后来是怎么说的吗?”
惊蛰一边刷碗,一边哈哈大笑。
谷雨皱眉,觉得这故事真是无聊。
惊蛰笑完,又接着讲:“里正带着女儿站在廊外,远远的看了一眼。里正的女儿除了脚跛,鼻塌,香肠嘴以外,身姿那是曼妙无双,所以这么远远的看一眼,员外便觉得配他儿子真是合适。而员外的儿子除了傻以外,皮相还不错。里正过来,还真就凑巧问了员外的儿子三个问题。问的顺序错了。哈哈……谷雨,你知道里正是怎么问的吗?”
谷雨好想把这二货踹到河里,让他清醒清醒。
惊蛰不懂察颜观色,依然不屈不饶,要将故事讲完,“里正问那个傻儿,公子姓甚名谁?那傻儿说,卖大米的。里正又问,现住哪儿。傻儿答,孙子的孙。里正觉得奇怪,便问了第三个问题,公子家中可曾娶过妻妾。那傻儿答,有两个,还有两个儿子。哈哈……谷雨,你说好不好笑。”
谷雨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惊蛰受宠若惊,“好,你讲你讲。”
“从前有头驴,问他的主人,主人,你饿了吗?要不我打滚吧。于是驴就在地上打了个滚,变成了驴打滚。”
惊蛰一脸的茫然。
谷雨拿起洗好的碗,转身走了。
惊蛰抓着脑袋,不知所谓,只好跑回去问他的主子,云王殿下。
天色渐黑,云愫换上了自己的月白色锦袍,坐在了草地上,她那把绝世名剑牌叉火棍上叉着一只野鸡在烤。
惊蛰把谷雨给他讲的故意给讲了。
云愫拍了拍惊蛰的手,说道:“从前有个乞丐,他有个好朋友名字叫爽,有一天,他这个好朋友不小心被车撞死了,乞丐非常的伤心,好朋友下葬时,跑到好朋友的棺前去哭,一边哭,一边叫,爽死了,爽死了!结果乞丐卒!”
惊蛰觉得自己的智商和云愫,谷雨他们是不属于一个时空的。
云愫那绝世好剑牌火叉,有个特别,就是只有云愫拿在手里,安然无事,若是别人,就会受到剑气影响,轻而被剑气震飞,重则被剑气控制,最后导致全身筋脉逆转,武功尽失。
当然,三师兄除外,因为三师兄根本就没有什么内力,所以也不会受剑气的影响。
云愫偶尔在想,三师兄如果对赤宵剑感兴趣的话,只怕要夺剑很容易,只不过吧,三师兄那机关神器,比她这把赤宵剑好用多了,她这把赤宵剑必须有拥有强大厉害的武力值才能驾驭,而三师兄的那些机关神器,三师兄随随便便的一个手指头,就可以驾驭,而且威力不亚于江湖上任何的绝世名器。
更加重要的是高等的武士,以及大剑士,四、五个都近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