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三师兄的身。
这才是真正的开了外挂的强者。
云愫笑眯眯的将烤好的野鸡,送到马车里面去。
掀帘,车厢内灰朦的光线下,三师兄那张有几分寒意的眸子慢慢的抬了起来,看到青丝飞散,笑得嫣然的云愫。
灰朦的光线下,三师兄那张俊脸又红了红,不经易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云愫进了车厢,点上一根蜡烛,嫣然一笑,将烤鸡递过去,“三师兄,你饿了没有,吃点吧。”
“我吃素。”三师兄尴尬的别过脸。
云愫心想,你吃素,我还不知道?要不是为了讨好你一下,让你不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我才懒得费心费神的给你烤野鸡。
“三师兄,人家烤了很久,你看,手指头都烫红了。”云愫将赤宵剑塞到三师兄的手里,伸出双手,烛光下,她的手心红红的,隐隐的看到几个被火烫着的水泡。
三师兄闭上了眼睛,将赤宵剑叉着的烤鸡放在一旁的木几上。
云愫心底一声轻哧,伸出双掌放到三师兄的面前,轻撅红唇,“三师兄,你看。”
三师兄皱眉,一抬头,看到她轻撅的红唇,殷红诱人,一双潋滟的水眸泛着晶莹的光芒。再次毫不给面子的说道:“我吃素。”
云愫嘟嚷道:“你怕我给你下毒吗?要是我烤东西给二师兄吃,二师兄肯定比你干脆。”她低头吹着手心。
三师兄从车厢的暗阁里取出一个绿色的小瓶子递给她,“给。”
“涂烫伤的吗?以前大师兄也给过我这种药膏,在山上烧火的时候,经常烫伤手。”云愫叹了口气,揭开药瓶,打算涂药。
三师兄皱眉,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不过看她这么近距离的靠近自己,心跳得很快,越发不受控制了,他低头抬手掩唇咳嗽着,很想慢慢的让自己的心定下来。
云愫移到自己的那一侧坐了下来,喃喃而道:“小爷我好歹也是国君的亲弟,你居然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皇兄是个傀儡,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太子,皇后又是黄太后指定的人,要说皇兄这个国君当成真是没有意思。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总要受黄氏和左相的掣肘。看来我一个皇室子弟,连普通的世家子弟都不如。亲自烤的肉,你都不给我面子。”
三师兄伸手撕了一块鸡肉放嘴里,慢慢的嚼着。
云愫心底暗喜,又说道:“我记得我给二师兄烤过鱼,烤过蜈蚣,烤过蝎子,还有蛇。二师兄从来都不挑食。”
殷恒宽袖一拂,扫灭了烛灯,躺了下来。
“五师兄有一回在荆花林设了个陷阱,想害我,结果他自己落入了自己的陷阱,你说他是不是猪脑吃多了?六师兄那声音可难听了,白长了一副那么好看的面皮。四师兄长得妖里妖气的,穿上女装,就是一个艳妓……”
车厢内的隔板屏风一收,三师兄那翻了个身,目光如炬,冷冷的盯着云愫,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寒意,说道:“你是堂堂天煞国云王爷,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以后不要跟其他师兄说话了。”
三师兄离她太近,彼此之间的气息交缠,又被彼此呼吸了进去。三师兄那手掌按在云愫的心口。
云愫一脸黑线,三师兄,你手往哪儿放呢?太不自重了。
三师兄掏出云愫挂在脖子上的一块青玉,轻轻一拉,将青玉从云愫的脖子上拉了下来,说道:“这块玉很难看。”
云愫从他手中夺了回来,“六师兄送的护身符,这些年,我全靠它保佑了。这不是好看的问题,而意义所在。”
“哼!”三师兄回了自己的那一侧,中间的隔板再次弹了上来,挡住了两人的距离。云愫那个白痴,那是上官烈龙送出的定情信物。不过上官烈龙居然编出一个这么龊的理由。
离安县只有一天的路程了,清晨,阳光明媚,三师兄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头很重,刚刚坐了起来,突然脸色一沉。
“谷雨。”男子冷冷的开口。
车厢外,谷雨战战兢兢的答话:“公子。”
三师兄按了一下身侧的一个机关按捏,隔在马车中间的隔板收了回去,另一侧,原本云愫应该呆的地方,此时没有人影,就连云愫的那个包袱也不见了。
昨天晚上,她是什么时候钻过来点了他的睡|岤的?
他身上一直装有机关探测器,如果有人靠近自己,他马上就会发觉。殷恒掀帘,看到谷雨和樊京跪在面前。
谷雨惊惶的说道:“昨天晚上,所有的随护都被下了药,睡到今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醒来之后,云王爷和他的随行护卫全部都不见了。”
樊京也是一脸的惶色,“公子,云王爷的那只畜生也不在了,只留下一个空的笼子。”
笼子的钥匙一直在樊京的手里,所以樊京觉得此事,云愫是一早就有预谋的。
谷雨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云王突然离开,会到哪里去?”
殷恒脸色难看,久久的一直没有说话,云愫这些日子很收敛,赶路这么累也没有一句怨言,连他都没有料到,云愫会突然来这一招。
三师兄想起自己对云愫的疏忽,脸色越来越黑,他怎么能让一个纨绔的小丫头给乱了心智,让她趁机摆了自己一道?如今云愫不见了,安县暴乱又不能不去。
“公子,你说云王爷会跑到哪里去。”樊京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管他,我们先去安县。”三师兄放下车帘,他之前看见云愫听到薄倾城的事情,心神不定,不会是跑到轩辕国去了吧?
昨天还叮嘱她,不要跟其他师兄走得太近,没想到才一个晚上,她就把他的话让成耳边风。
不过如此的胡乱非为,不可一世的态度,倒也像那个纨绔的作风。
三师兄的心情很失落,时不时的会瞟一眼另一侧的空间,脑子里还会想着云愫会坐在另一侧,笑眯眯的看着他。她眼底的狡黠、俏皮…
……
云愫带着身边的一百个武士换了一套装束暗中潜伏在跟行。
而她和惊蛰而装成普通的江湖武士,一路前行。
身边的惊蛰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我发现从我们离开大祭司的队伍之后,被人跟踪了一路。”
云愫看了一眼身上的剑士长袍,她的头发,此时全部都束在头顶,脸也易容过了,看起来普普通通的。
惊蛰那模样也易容了一下,脸上画了一道长长的疤痕。
“让暗卫们去解决了,我们赶紧走。”云愫摆了摆手。
惊蛰跟上云愫的步子,“殿下,我总觉得……”
“你应该叫我少爷,或者老大。”云愫提醒道。
叫殿下,分明就是怕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少爷,小的觉得我们要去查安县的事情,首先得从侧面出发,而不是跟那些暴民去硬碰硬。”惊蛰言道。
云愫站在一座独木桥上,正对着水中的影子整理自己的发型,懒懒的说道:“传话到安县去,就说大祭司带兵过来平乱。”
三师兄这么厉害,还带着火炮,几个暴民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蝶。把矛头先指向三师兄,目的也是为了声东击西,好让云愫查出这暴乱背后的主使人到底是谁。
本来嘛,云愫也不屑查这件事情,她在帝城里过得好好的,要风得风,要雨有雨,嚣张跋扈还没有人敢说,朝堂之上,臭名昭著,百官却拿她没有办法。她觉得她这日子过得很有激|情。根本不需要来淌这趟浑水。
不过……那些暴民居然抢了她在安县的三家店铺,折合好几百万玉珠的钱,她能不生气吗?
她的目标是,财富超过凤起山庄,暗卫能力超过无影山庄,收集情报能力超过轻狂山庄。
当然她的浮云山庄,有在短短的两三年内变成声明远扬,与五师兄也有些关系的,五师兄仗着家里钱多,经常把生意都让给浮云山庄的人来做,当然云愫也不拒绝,有钱不赚,那是傻子。
云愫刚刚进了安县,看到三师兄那马车被堵在城门口了。谷雨和樊京带着随护的侍卫护在马车的周围,正与城门的一帮暴民对峙呢。
云愫嘴里咬着一个苹果,眨了眨眼睛,身子轻盈一跃,跃上了墙头,淡淡瞟了一眼墙下剑拔弩张的气势,招惊蛰招了招手。
惊蛰易了容,跟在一个江湖弟子的身后进了城。
城内的百姓一个个的胆战心惊,特别是看到拿刀剑武器的江湖武士,都远远的避开。
惊蛰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摊位上买了几个肉包子。
云愫回头,看到小怪物慢慢已经上了一家酒家的二楼,估计是钻入厨房偷吃东西去了。
一个个江湖武士从路上经过,皆是一身的杀戮之气,街角一个小孩子跑了出来,小心撞到了一个粗犷武士的身上,小孩子被撞出老远,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小孩子的母亲冲过来,将孩子抱在怀里,不停求饶。
那粗犷的武士抬起脚,目光狠狠,正要一脚踩到小孩子的头上。云愫走了过去,手中的折扇展开,挡在了那个小孩子的头顶。
云愫笑眯眯的说道:“一个小孩子而已,杀了也不会给这位大侠带来什么名誉威望值,反而让人觉得您连一个小孩子都杀,太无能。”
武士恨恨的看着云愫,云愫朝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在下浮云山庄舒云。”
“浮云山庄?”武士一愣,悻悻的收回了脚。浮云山庄是最近这两年才崛起的一个势力,浮云山庄的庄主身份神秘,居说是个女子,但始终没有人亲眼见过,越是神秘而实力强的势力。是会令江湖人由心底敬佩的。
“在下冷枫堡白成。”
云愫笑呵呵的说着,“白大哥,久仰。”
白成哈哈大笑,拍了拍云愫的肩膀,“浮云山庄的名字,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今天能见到浮云山庄的舒兄弟,我白成三生有幸。”
能跟浮云山庄扯上关系的,除了浮云山庄很有钱以后,还有一个让江湖人都为之巴结的一点,那就是浮云山庄拥有各个门派的绝学,只要是对浮云山庄有恩,或者与浮云山庄关系好的人,山庄的庄主很有可能就让他们进山庄的藏书室,阅读一天那些绝学秘籍。
是真是假,没人能真正说得清,反正江湖是传开了。
六章、
云愫笑呵呵的抱揖还礼,“白大哥,好说好说。”
惊蛰站在云愫的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少爷,朝廷的钦天监大祭司殷恒大人被拦于城外,殷恒大人扬言,如果暴民不投降的话,就调集附近县镇的兵马围剿屠城。”
云愫眉宇轻皱。
冷枫堡的白成一听,一脸的愤怒,恼道:“那什么殷恒是谁,居然如此的嚣张,本大爷非去教训他一顿不可,把他打得连他亲妈都不认识。”
惊蛰轻哧,“殷恒的机关暗器,独步天下,再加上他出行,必带神火炮。火弩剑都装有小型的引爆弹,曾经他以三百兵马,战胜过无极国大将军的三万铁骑。”
关于殷恒的事迹,整个大陆的人都知道,当然白成也不例外,殷恒是一个天纵奇才,脑子比电脑存的东西还要多。
白成的脸色变了变,咬牙道,“怕什么,只要将城门关起来,我就不信,那殷恒能真敢犯天下之大忌,屠城不成?”
“他真敢。”云愫淡淡的说道。
离轩辕国使者来访,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而安县是进入天煞国的唯一一条路,等到时间差不多,城中的暴民还不弃械投降的话,他还会做最直接,最简洁,的手段用神火炮轰城,哪怕是将整个安县县城夷为平地,只要没阻着轩辕国使者过路就行。
白成嘴角轻颤。
百姓们听到要屠城的消息,人心惶惶,开始哭天抢地。跑到城门口去,请求放他们出城,以寻求一条生路。
只不过那些以为逃出生天的百姓,刚刚走出城门,就被当成是j细,被利箭一箭穿喉咙,一点生还的余地也没给他们留。
后来便没有人敢出城了。
殷恒做任何的事情,从来都是不留后患的,做事必会做到斩草除根,所以就算是乞求饶命的百姓里有孕妇,幼童,他也不曾心软。
毕竟时间有限,半个月的时间,恐怕大祭司殷恒大人只会给城里的暴民三天的时间考虑,因为剩下的时间,他还得派人收拾废墟,否则轩辕使者来了,看到这里这么凌乱,肯定会冷嘲热
安县县城。
百姓们躲在家里等死。
所谓的暴民造反,也不过只是附近一些三流小山寨联合起来,结了一个团,攻占了安县县城,赶走了守城的官兵,抢走城中百姓的值钱物什而已。
此时,这些个三流小山塞联合结成的联盟有个名字,叫做日月神教。日月神教在菜市广场比武,选举第一强者,当联盟的老大,带领底下几千来号弟兄,以及俘虏抵抗大祭司的势力。
“好像挺好玩的。”云愫手中的折扇拍着掌心,打算过去看看。
惊蛰却紧张到不行,虽然说殿下那些随护的暗卫都分散到了暗处,暗中保护殿下,但是殿下身处的可是在暴民窝里。
“咚咚咚咚……”一阵阵的锣鼓声响起。
镭台已经摆好,比武推选联盟盟主的活动已经开始了。
惊蛰却是小心翼翼,这些年来,主子一直掩藏自己的能力,也相当的低调,每每朝中大臣都说主子只是一个吃喝玩乐的草包,主子也从来不站出来反驳。最多是派个人暗中把那个骂他的拖个角落里打个残废而已。
云愫现在是浮云山庄的舒云,这上擂台打架这事,就算是打了,也没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国君最宠爱的弟弟云王殿下。
首先上台的是一个细瘦的年轻人,年轻人一上台,便扯着嗓子喊了开场白,“今日我们十八寨的江湖兄弟,再加上各门派有正义的兄弟聚集在一起,创立了日月神教联盟,目的就是匡扶正义,打击朝廷那些欺压百姓的走狗……”
年轻人说得义正言词,云愫看了一眼这些口口声声说要匡扶正义的大侠们,大侠们将从城中百姓家里抢来的东西往怀里一揣,一脸正义的看着台上年轻人的讲话。
惊蛰惊愕得脸色大变,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云愫,“少爷,小的觉得这江湖大侠们的本事,我等学个一辈子都学不来。”
比如挣眼说瞎话,比如道貌岸然。
云愫嘿嘿的笑着,跟着那些江湖“侠士”一起鼓掌。
几个附近山寨的土匪,集合起来,就想推翻政府,改天换日,实在是……痴人说梦。不知道三师兄现在怎么样了,城里有没有三师兄派出来的j细,把城内的情况报告给他。
惊蛰觉得这事实在是太悬乎了,一千来个土匪,外加城内几千个士兵俘虏,就妄想与殷恒大人对抗。就算不是殷恒大人,附近县镇的兵力全部集结过来,最起来也有好几万。
再说了,这些土匪一个个的武功也不过是一个三流的水平,就算有其他门派的江湖武士和游侠剑士相助,也不可能跟殷恒的那神火大炮相抗衡。
那日月神教的名字,还是我家主子给你们想出来的。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跟日月一个高大上,能力强大到无人可及了吗?
擂台比武一场接着一场,惊蛰看得更是惊呆了。
说好的点到为止呢,这往死里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这些江湖人士似乎没有什么团队的意识,一上擂台比试,就恨不得使出全身的解数,把对手打到直接报废。
惊蛰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愫,见云愫神色淡然,对擂台上那争得你死我活的场景一点儿也不在意。
云愫突然叹了一口气,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被人当成枪使,也不自觉,真是可悲。
由于那个神龙教的弟子出手太狠辣,一上来不是有毒的暗器,就是蛊术惑人,已经有几十个上前挑战的人倒下了。
那个弟子哈哈大笑,一脸的小人得志,朝台下吼,“上来啊,上来啊,你们这帮懦夫,白痴,傻瓜,近亲成亲的产物……”
底下一帮人愤怒不已,打算群起而攻之。
那个年轻主持人赶紧打鼓,稳定现场,“各位大侠,我们这是比武选出最有能力的,武技最强的领导我们来对付朝廷的兵马,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云愫的嘴角有抹邪魅的笑意,手掌抓着惊蛰的肩膀往上一提,将惊蛰整个人都扔到了擂台上。
惊蛰愣了半晌才反应了过来。
底下大侠看到惊蛰上台皆用一脸敬佩的目光看着惊蛰。
主持人笑呵呵的抓起惊蛰的手臂,说道:“这位大侠还想挑战我们这位神龙教的万毒尊者,勇气真是让人钦佩。不知这位大侠是来自何出处?”
惊蛰惊愕的目光渐渐的变得平静,摆了摆手,说道:“我不是……我没打算……”
底下那些早已经对万毒尊者不满的江湖弟子和山寨土匪,大吼。
“揍他,揍他满地找牙。”
“对,老子看那万毒尊者老早就看不顺眼了。”
“万毒尊者心狠手辣,少侠你拿起你的武器,和他决斗吧,我们一定会支持你的。”
“大侠,你放心,我们永远是你身后结实的后盾。”
“神龙教的那个什么万毒尊者,老子早就想上来揍你了,没想到被这位大侠抢了先,那今天老子就放你一马。”
“大侠,打他。打他妈的。”
……
惊蛰又惊愕得不知说什么了。
主持人抓着他的手臂,问道:“敢问这位大侠姓甚名谁,来自何门何派。”
惊蛰喃喃道:“惊蛰,没门没派。”跟着天煞国第一纨绔小霸王云王殿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惊蛰以前一直觉得自家主子行事做事带着无赖和邪气。
现在看来,远远不及这帮道貌岸然的江湖弟子,以及山寨土匪万分之一。这底下这些人,刚刚一个个都被万毒尊者那狠辣的手段吓得不敢说一句话。也没敢上台去挑战,这回有人上台去挑战了。他们一个个的又道貌岸然的激动了。
“原来是金大侠。”主持人笑呵呵的说着。
惊蛰突然指着那个反应最强烈的江湖弟子说道:“我觉得那位公子比我能力强,我想把这个机会让给那位公子。”
那个刚刚还在说自己想揍万毒尊者很久了,若不是被惊蛰抢先上了台,他早就上去了的男子,突然脸色一变,赶紧摆手,“在下哪敢与金大侠争威风。”
惊蛰憨厚无害的说道:“我不介意,你快上来,我让给你。真的。”
那个男子突然捂着肚子,哎哟的叫着,“我上要茅房,金大侠,你先顶着,我去去就来,一定要给我们大家出口恶气啊,我们看好你哟。”
云愫一声轻哧,指尖气力一弹,弹中那名男子的麻|岤,男子全身抽搐在地上打滚。
惊蛰不敢想象,别过脸不想去看。主子怎么叫他上来跟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决斗,他什么能力,主子难道不知道吗?
云愫一向不屑自己亲自动手,她学习东西快,又拥有洛沉传授给她的三十年内力,所以短短的五年时间,实力不亚于一个天级的大剑士,不过呢,她一向做人很低调不是吗?像那个神龙教自称什么尊者的货色,在她的手里,恐怕连三招都过不了,她又何必跟一个实力如此不堪的人动手,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身份吗?
那个一脸阴沉的神龙教尊者,冷冷的看着惊蛰,惊蛰觉得全身都升起了一股寒意,咬了咬牙,走到台中央,很礼貌的抱了抱揖,“请指教。”
万毒尊者冷哼,是完全不屑把惊蛰放在眼里,抱揖行礼,一抬头,一线黑雾从他的袖中飞出,直袭惊蛰的面门。
惊蛰反应也不慢,身子向后一翻,掌风一挥,挥掉了那有毒的黑雾。
底下响起一阵欢呼。
云愫懒懒的靠在台下一个木柱处,拍了拍前面一个兄弟的肩膀,问道:“兄弟,你猜谁会赢?”
那名穿着青色衣袍的兄弟手中抓着一把长刀,刀光凛凛,刀刃上还裂开了好几个裂口,像鲨鱼帮的。
鲨鱼帮的兄弟摇了摇头,“没看出来,不过这个姓金的倒是有两把刷子,这都好几招了,还一直稳得住。”
“来来,买定里手。”云愫从身上掏出十几个铜钱出来,往旁边的茶桌上一抛。
她这一个动作,顿时引起其他看比武人的注意,也顾不得去看比武了,而是跑过来开始下注。
轰隆一声,惊蛰那身子被巨毒尊者一拳打飞,飞出擂台。
正欲买惊蛰赢的人,突然把注全部都下到了神龙教的那名尊者的身上。
谁知惊蛰在空中翻了一个身,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跃回了擂台,而且还一脚将对方踢倒。
台上无数带毒的暗器如蝗虫般飞射而出,杀气将惊蛰整个都包围,惊蛰吓得一身冷汗,心想这下完了。谁知,那些暗器毒镖,在离他十公分的距离全部都掉落在了地上。
惊蛰脚软,一回头,看到云愫在和那些初认识的江湖土匪兄弟们打赌下注。
惊蛰当然不会认为刚刚那暗器掉落是神仙助他,所以他一咬牙,掌风一扫,那些毒镖暗器全部都朝巨毒尊者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那巨毒尊者正欲运气还击,谁知全身动弹不得。那毒镖暗器全部都射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脸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惊蛰抹了一把冷汗,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当了联盟统领,带着一帮乌合之众来抵御大祭司的十万兵马。
云愫赚了一大笔,算是把她被砸掉的三家店铺的损失给赚回来了。跟着惊蛰一起住进了安县最繁华的统兵府。
惊蛰一直胆战心惊的,趁着所有的都离开了,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大祭司有神火炮,我们呆在这里,如果不投降的话,肯定会被那神火炮和大祭司的火箭弹炸炸成肉酱。
云愫笑眯眯的在数钱,头也没有抬,说道:”你没听殷恒大人说吗?他不相信投降者,不是之前也有人投降,结果被当成j细给杀了吗?”云愫撑颌,若有所思道:“听说连小孩子和孕妇都没放过,真是狠毒。”
惊蛰急得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动,“殿下,我们留在这里也是送死啊。”
云愫抬眸,目光锐利,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惊蛰的脑袋上,语气沉沉:“送死你妹啊,你以为光凭着那些个乌合之众主可以占领整个安县,安县的守备军的兵马,少说也有五千以上,虽说是暴民,不过我看那些暴乱的百姓大多是附近山寨的款项挑拔的,而且我听说安县的县令是左相家的远房亲戚,专业压榨百姓血肉三十年,不依不饶的,风雨无阻。怎么就被暴民屠了满门呢。你信吗?”
“殿下,奴才真怀念以前胡做非为的日子。”惊蛰叹了一口气,想起在帝城的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别说是一个左相,就连皇太后,殿下都敢顶撞。
“惊蛰啊,你不必担心,不是有我在吗?你去召集几个能力强一点的兄弟,商量今晚偷袭大祭司殷恒的营地。”云愫拿起桌上的一张宣纸,又拿出狼豪,随意的画了几笔,画出一个圈着重的指着那个圈说道:“想办法把殷恒那台炮车给推坑里埋了。”
惊蛰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殷恒大人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怎么埋他的炮车?就算我们埋了他的炮车,那他还有火油箭弹。”
“惊蛰,你说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云愫望了望天边。
“月朗星稀,怎么可能下雨?”惊蛰摇头,不知道主子到底想做什么?
云愫其实也没有想做什么,只是想挖出这背后指使者,如果不是左相,就是荣王,荣王自从她被接回,一直潜伏没有动静,朝中局势把握在左相和荣王两大boss的手里,至于平王一脉,一直只是担当祭司一职,不参与任何国事政权。
所以也是两方势力都争相拉拢的人,因为除了平王家族的机关术和火药炮以外,还有他们能卜算天命,再坏的事情,只要他们一句话,就可以绝地反击,反败为胜。
“不会下雨没关系。”云愫抬袖,笑眯眯的看着窗外。
……
窗外,夕阳渐下,将天边染得一片橘红烂漫。
安城城外十里处,黑压压的军队整齐有序,坐在马车内的男子那双冷冽的眸子淡淡的瞟了一眼眼前密密麻麻的兵马,缓缓的将车帘放了下来。
车外,谷雨小心翼翼的说道:“公子,云王殿下一直没有找到,奴婢怀疑是不是他是不是进了安县,而我们不知道?”
殷恒心中早已经有底,却没有说出,听谷雨这么一说,倒也没有说什么,想着如果云愫真的在安县县城的话,他安插地安县县城的内应应该能很快的查探出她的消息。
所以三师兄才会给了城中暴民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之后,交代不出幕后主使,又不愿意投降的话,那他只能屠城了。
三师兄做事,一向只注重结果,中间的过程,细节到底怎么样,他是完全都不在意。所以说,就算城里的暴民要投降,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交代出幕后的主使者,才有可能活命。投降和交代幕后主使者,两件事情,一样都不能省略。
樊京带着人已经潜入了安县县城,将县城里的情况报告了过来,包括城内的暴民选举统领来对付官兵之类的事情。
突然谷雨的身后,火光冲天。
谷雨脸色一白,“公子,出事了。”
一个穿着铠甲的士兵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殷大人,不好了,山上着火了。”
谷雨一愣,“山上着火?”
“现在是秋季,风干日躁,火势蔓延得很快,随时都有可能烧到营地的粮草。”
殷恒缓缓而道:“烧了便烧了,烧了粮草,我们便早一天攻城,屠完城,早点回家吃饭。”
那士兵一愣,竟然无话反驳,的确是如此,如果他们的粮草烧了,势必要尽快退兵回去,那么退兵回去之前,这平乱的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殷恒语气冷冷的,不紧不慢的说道:“放话出去,如果粮草不够,那就提前一日进攻。”
谷雨恭敬的说道:“是,公子。奴婢马上就去办。”
就是到时候云王爷找到的时候,安县之乱已经被殷恒大人给搞定了,云王爷就白捡了殷恒大人的功劳,谷雨觉得有些不忿。
城内。
云愫听说有人暗中偷袭敌营纵火,结果敌营的士兵们不但没有救火,反而任火势将所带的粮草全部都烧了,顿时吓得惊了一身的冷汗。
惊蛰不明所以,好奇的问道:“殿下,此事有什么不妥吗?我们烧他们的粮草,引导他们提水灭火。然后我们再安插些人进去,趁着灭火的时候,提水将殷恒大人的火箭弹打湿。”
云愫一巴掌拍在惊蛰的脑袋上,“你是不是猪脑吃多了,把脑袋补成了猪头?你们放火的时候,他们不但不救火,反而由着火势蔓延,而我们呆在城里并没有听到火箭弹爆炸的声音,也就是说,三师兄在知道着火之后,只把爆炸性的东西给转移了,粮草就任它烧了,三师兄从附近县镇调集了多少人?”
“居说有三万。”惊蛰小心翼翼的说道,一脸的疑惑,好奇的问云愫,“可是他们的粮草烧没了,不是应该退兵了吗?”
云愫气呼呼的说道:“退个毛,他们过来的时候,压根也就带了三天的粮草,现在烧了,也就是说他们只能坚持一天,一天,你懂什么意思吗?”
惊蛰摇头。
云愫冷冷的瞟了他一眼,果然是猪脑。
“这代表他们不可能给我们三天的时间考虑投降的事情,现在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间考虑了,哦,不对,现在是半个晚上,你应该庆幸敌方士兵今天晚上吃得饱,喝得好,不要在早上太早的时候就饿了,否则他们饿醒了,就起得早,早上起来,就会做做运动,先抓紧时间把我们灭了,然后好收拾东西回家吃早饭。”
惊蛰紧张不已,“殿下,不如咱还是投降吧。”
“投个毛!”云愫恨恨说道,她觉得自己这脑子在三师兄的面前,简直就是不够用的。“惊蛰,你现在去跟推举你当统领的人说,叫他找人帮忙。”
惊蛰苦着一张脸,喃喃的说道:“奴才是殿下推举,才当上这个统领的,”当初在擂台上,要不是云王殿下暗中助了他,他也不可能打败那个什么神龙教的巨毒尊者。
云愫踢了惊蛰一脚,咆哮:“赶紧去,把现在的情况跟人说清楚,我就不相信逼不出背后的势力。”
惊蛰还是一脸的疑惑。
云愫抚额,“那天站主持擂台的那个瘪三。”
惊蛰恍然大悟,赶紧走了。
云愫坐在桌前,大口的喝了一口茶,想想,真是失策,三师兄这什么脑子啊。一点儿余地也不给人留,估计现在三师兄已经让士兵们开始磨刀枪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云愫穿戴整齐,站在城楼上,看着楼下黑压压的军队。
惊蛰看到那黑漆漆的黑口大炮,喃喃的说道:“殿下,我好想投降。”
惊蛰身边的那个江湖好汉白成呼扯道:“投个屁降,人总有一死,宁可死得壮烈,也不活得窝囊。”
“三万兵马,外加一口神火炮,一支精锐的弓箭队,还有天下人人望而生畏的天煞国大祭司殷恒。我们这有什么,只是附近的一些草寇集结起来的一帮乌合之众而已,连个正规的正规军都没有。”惊蛰喃喃的开口。
白成冷哼道:“谁说什么没有正规军。”
云愫那眼眸一抬,盯着白成。
白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低头擦自己的那柄大刀。
“我想投降。”惊蛰开口,一脸的忧伤。
“三万兵马,你想捡肥皂?嗯……”云愫提醒。
惊蛰说道:“我想我受得住。”
另一边白成疑惑道:“三万兵马,除了兵还有马?我怎么看那马没有那么多呢?”
云愫呵呵的笑着:“白成大哥说得对,三万兵马,除了兵,还有马。”
惊蛰被这句话雷了个透心凉,一脸的幽怨,“少爷……”
安县城内,几只信鸽飞出。
樊京拉弓将信鸽射下,举下信鸽腿上的竹筒恭敬的递给了殷恒。
殷恒伸出修工的手指,将竹筒接住,晨光下,他指尖如贝,泛上一层玉色的暖光。
四周很静,清晨雾气渐渐消散,笼罩在晨光下的安县城墙出现在眼前,淡淡的雾气萦绕,站在墙头的人影绰绰。殷恒只不过淡淡的瞟了一眼,便道:“将这些信函重新拟写一份,送出去。樊京,你带在人沿途必经之路拦截缓军,一个不留。”
既然知道幕后的指使者了,那么事情也变得很容易了。殷恒一向讨厌麻烦的东西。
当然这个麻烦,也包括云愫。
一想到云愫殷恒那心跳又有些紊乱了,脸颊微微的泛上了几分红晕。那么近距离的肌肤相触,那火烫烫的感觉,好像还停留在掌心。
城内很快就收到了缓军的回复,于是惊蛰组织人马,打开城门冲了出去。酣战了一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虽然没有赢,但也没有太输,因为拖延了时间嘛,只要拖延了时间,就算一个最大的胜利,缓军一到,他们就有机会活命了。
云愫靠在城楼的椅子上吃花生,地上剥了一大堆的壳,一抬头,看了一眼,高高挂在天空的太阳,心想,怕是有八九点了。
果然,底下全军覆没。大祭司的军队已经架好了大炮,等着轰城呢。
惊蛰急了,“这下完了。”
鲨鱼帮的白成,也是一脸的紧张,“怎么缓兵还没有到?”
那个主持擂台的年轻人说道:“不可能的,缓兵一定就快到了,再顶顶。”
城下血肉横飞,一片血腥之气冲斥着,四周一片肃杀,几十只秃鹰从天际飞下,落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拍闪着翅膀,看样子,像在挑选最合适部位上的肉当早餐。
“白大哥,你吃早餐了吗?”云愫嚼着花生米,淡淡的开口。
“没,这个时候,哪里有心思吃早餐。这命都快没了。”粗犷大汉说道。火烧眉毛了,还哪有这心思?
“我想殷恒殷大人的军队,他们打算回家吃早餐的。”云愫喃喃的说道。
果然城下,火炮架起,火弩弹也架起。说好给他们三天的时间投降,而且才一天不到。
城内百姓们听说就要屠城了,哭喊声大起。
云愫突然开口,“怕什么,集结全部的人,再冲一回,能争一分是一分不是?”
于是惊蛰又跑去集结剩下的两千人冲锋了。
当然时局是现怎么样都不能挽转的,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