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终极诱惑:另类花季

终极诱惑:另类花季第1部分阅读

    《终极诱惑:另类花季》

    引子(1)

    徐静的父亲是中国一家知名报社的采编主任。当他把徐静送到车站安顿好行李后深情地望了徐静一眼,伸出厚厚的大手含泪轻轻地拍了下徐静的脸颊:“女儿,你成功了。爸爸很高兴。”  列车启动,徐静从车厢里看着父亲英俊的脸庞在流泪。徐静的心里陡然一动:这也许是一种悔罪的眼泪,对自己母亲的忏悔吧!列车开始加速,父亲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了,徐静的心里却翻腾开了,她对父亲的这份感情是非常复杂的,掺杂了太多的爱与恨。因为父亲长年在外的缘故,自小没有得到过父爱的徐静一直在她母亲的细心照顾下成长,直接影响了徐静的学习成绩。老师和同学嘲笑、歧视她,亲戚们不理解她,小小年纪的她得不到人们半点的理解。特别是16岁的那年,父亲的生意又破产,欠人好多钱,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让她幼小心的心灵饱受煎熬。更没想到的是因为破产,父亲没有悔悟反而对她们冷若冰霜,甚至是变本加厉。这对年少本该充满希望的徐静来说,无疑是个级大的伤害。  徐静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窗外的风景不断在她的眼前闪过。想到回家,她迫不及待了,真希望火车能够开得更快点,希望把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她认识的每一个人,让她们也大吃一惊。她们不是吃定自己出不了书吗?现在书终于出来了,看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此时此刻,徐静真想看看他们知道后的表情一定很好笑吧!  第二天早晨,徐静拖着一箱行李在汉口火车站下了车。她在站台拦了辆的士迫不及待地敲响了自家的大门。母亲打开门,久久注视着她的脸庞,掩饰不住心里的欣慰,接过她手里的行李,说:“到家了,坐了这长时间的火车,累坏了吧!洗澡水给你放好了,赶快去洗澡吧!”  徐静跳起来激动地吻了下她母亲的脸颊说:“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您捏我一下,看我疼不疼。”  “是真的,当然是真的。”小雪伸出手笑着揪了下徐静的脸颊:“小傻瓜,你没有做梦,一切都是真的。”  “哇,妈妈,我真的是太高兴了。”她欣喜地搂着小雪的脖子蹦跳地说:“妈,我真的是爱死你啦。”  “少肉麻,去去去,别往我身上黏糊,臭烘烘的,洗澡去!”小雪笑着挣脱徐静说。  “噢,知道了。”徐静兴奋地走进屋。  冲完凉走出浴室后,她躺在床上打了个盹儿。夏天的天气很炎热,即使开着空调也无凉爽之意。徐静被一只蚊子的嗡嗡声闹醒了,伸手朝自个儿脸上打了一巴掌,起身下床站在空调下吹了一会儿冷气然后轻脚轻手地走向厨房,靠在门边上静静地望着妈妈在厨房里忙活的娇小背影。她打小就喜欢呆在厨房里留意妈妈忙活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渐渐地,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她对儿时的这种习惯产生了依赖。换句话说,她对妈妈产生了依赖。小雪把炒好的最后一道菜放进盘子里,转身瞅见徐静不吭声地站在她身后,吓了一跳:“死丫头,干吗不吭声啊!准备洗手吃饭吧!”说着又端着菜走向客厅。  “需要帮忙吗?”徐静问。  “摆好碗筷准备吃饭吧!”她回答。  “好嘞。”徐静麻利地从碗柜里拿出了碗筷,并朝水笼头冲了一次,打开电饭煲,盛上饭,然后一手紧握着筷子,一手拿着饭碗,走向饭桌前坐下。小雪在收拾干净厨房里用了的灶具后,也走出来和徐静一块儿坐在餐桌前吃饭。  小雪出神地瞅着徐静,突然热泪盈眶。女儿历经辛酸,终于变得有出息了。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她终于可以放宽心了。她一抹脸上的泪水,笑着对徐静说:“出了书,有什么另外的打算。”  “继续写呗!”她伸手拉着小雪的手,斗志昂扬地瞅着她说:“我要写出更好的作品来。说不准哪天我也会变成像池莉、海岩那样的大作家,大笔一挥,拥有成千上万的读者。”  小雪低头暗笑起来说:“呵呵,你以为当名作家那很能够容易呀!天下没有掉下来的馅饼,哪个名家在成名前不心酸啊!中国有句老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妈,你不要打击你女儿的满脸热情好不好。”徐静放下筷子,撇嘴瞅着她说。  “良药苦口,妈什么时候害过你,没错儿,千万记住了。”  “知道……知道了,烦不烦,吃得了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徐静佯装板着脸反问。  “哟,还真生气了。”小雪瞅着她问。  徐静把嘴巴翘着老高,不吭声。小雪笑着伸手来朝她碗里夹了一块鱼:“瞧你这个小心眼,给,吃吧!未来的大作家。”  “这还差不多。”徐静笑着拿起筷子埋头吃饭,嘴里还喃喃地说:“我妈做的饭菜就是香。”  “是吗?”  “嗯。”徐静一边吃饭一边认真地瞅着她直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吧!”  “哎”。  静了一会儿,小雪突然瞅着徐静又问:“你去北京看到你爸爸没有。”  “嗯。”徐静淡淡地说。  “你爸身体还好吧?”小雪问。  徐静突然双眼注视着妈妈认真的表情,继续埋头吃饭,冷冷地说:“嗯,还好。”  小雪看出了徐静的脸色的变化。故意打岔着说:“静,给妈妈说说,最近有没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儿。”&nbsp&nbsp

    引子(2)

    “没有。”  “去北京一定有机会看到很多老外吧!”  “是啊!满大街多的是。”  “对了,静,第二本书你想写关于什么题材的书啊!”  “写我的过去,我身边发生的事。我相信一定是个不错的题材。”她仰头满怀信心微笑地说:“我会成功的,我一定会成功的。”

    谁拿走了毕业证(1)

    编辑打电话来,说小说非常畅销,需要再加印三万册。“真的吗?这简直是太好了。”徐静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真的,你看看网站就知道了。”编辑说。  “谢谢了。”  徐静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点击相关的网站。关于自己小说的评论铺天盖地,读者发的电子邮件都快装不下了,看来她应该换一个兆数更大点的邮箱。这时,她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了,电话是她的好朋友婷婷打来的:“喂,你好,未来的大作家。”徐静在电话里头听到婷婷这样称呼她,心里很不以为然,自己黄毛丫头一个,只写过一本书,哪里算什么作家,面对这些奉承的好话,心里实在有点别扭:“作家倒谈不上,瞎写呗。所以呀!别再称呼我什么作家的。”  “你太谦虚了,对了,看了今天的报纸没有?”她问。  “我今儿还没出门。”  “说你孤陋寡闻了是不是,你上了今天的报纸呢,什么时候有空请我大吃一顿呀!”  “没有问题。”  徐静走在街上买了一份当天的《长江日报》,上面果然把她和她的书一块儿登出来,旁边还有一份简历,在什么学校念书,什么时候毕业等等,看着眼前的文字,徐静的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难忘的学生时代,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在脑海里。  徐静的小学时代是在她家楼下的一所叫“育新”的学校里度过的。记得那是个夏日正浓的季节,徐静穿着一条粉色衣连衣裙,剪着一个娃娃头,像其他孩子一样由父母领着去那家小学参加入学考试。那个时候,学校的办学设施还很简陋。也许是刚刚建成的缘故,有好多地方没有装修完工,四处散发一股难闻的油漆味儿。  走进学校大门,迎面一幢高楼,从楼梯口进去往左拐的第一间就是校长办公室。校长是个40来岁的中年人,一双眼睛鼓而大,穿着一件的确良的条纹衬衫,样子怪怕人的。徐静跟着徐国豪和小雪的后面走进来。地面上的油漆已经裉色了,深一块浅一块的,像只大花猫。一个老掉牙的台式电风扇发出嗡嗡的声音。校长面无表情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徐静这边,徐静躲在小雪身后慢慢地探出半边脸瞅他。  “你叫什么名字。”校长问。  小雪把徐静拽到校长面前小声说:“校长在问你话呢。”  “徐静。”徐静瞅着他回答后又怯怯地低下头。  “会算数吗?”校长问。  “会一点。”徐静回答。  “那你就从一数到一百吧!”  徐静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数数1、2、3、4……到50,突然噎住了,回眼瞅了瞅小雪。小雪瞅见徐静突然停下来,心里为她捏了一把冷汗。徐静默默地沉思着,半天想不出答案来,低着头望着脚底的鞋子。校长看她答不出来问题,继续考第二个题目:“会写字吗?”他问。  “会。”徐静回答。  “那就把你的名字写一遍吧!”  徐静走上前,拿起桌上的笔和纸,漂漂亮亮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校长瞅了两眼:“好吗!你就留下来吧!”就这样,徐静就被这所小学录取了。  当时的班主任是个刚刚从师范毕业的年轻女老师,姓杨。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孩子气,剪着个小平头,成天穿着宽松的运动衣站在讲台上。她的声音很甜美,笑起来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还是个忠实的球迷,经常领着班里的男孩子去操场上踢球,就因为这个,班里的一个男孩子把学校办公室里的玻璃踢破了,她还被校长叫到校长室去狠狠地训了一顿,但事情过后,她又像没事人似的,朝大伙儿笑了笑,并信心十足地说,中国的足球一定会冲出亚洲的,要大伙儿不要太灰心。  当试卷由前排的同学转发到大家的手上时,徐静瞅着卷子上的分数,整个脸顿时沉了下去,在离下课还有好几分钟的时间时,杨老师突然点了下徐静的名字:“徐静,请你家长明天来学校一趟。”  校园里一片寂静。杨老师路过本班教室,看见教室里的灯还亮着,准备从后门走进去,突然听见一个女孩的哭声。那个女孩就是徐静。  “静,别哭了,有什么哭的,这次没考好下次再来吗?”何凤坐在她椅子旁边劝慰她说。  徐静仰头含泪瞅着何凤:“你让我考这点分数回去怎样见人呀!杨老师要我请家长。”话未说完,趴在桌上哭得越发厉害了。  “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回家挨一顿打呗!”李强双手用力在桌面上撑了下坐到桌上,瞟了徐静一眼说:“我每次考完试,请了家长过后,我爸就给我一顿棍子烧肉,开始我还挺恨我爸的,但多打几次了,也就没感觉了。  “你这算什么。“何凤说:“我每次只要是没考好,我爸就把我吊起来打,不给我饭吃,你瞧,我身上还有伤呢。”说着伸手挽起袖子,露出胳膊给徐静瞧。徐静瞅着何凤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不由感到怜惜地伸出手来触摸了一下她的伤痕:“不疼吗?”  “正应了我后妈的那句话,我是天生的贱命,欠揍。”何凤无所谓地说。  “你妈呢,她不管你吗?”徐静问。  “哎。”何凤仰头长叹,然后瞥了眼徐静,淡淡地说:“我爸是个酒鬼,有时喝醉了,还打人,我妈受不了,跟别的男人跑了,那年我才三岁半。”

    谁拿走了毕业证(2)

    “我爸妈也离了婚,后来又重组织了家庭,我妈嫌我拖累她,把我判给了我爸。”李强轻松地说。  站在教室外的杨婧听到他们的几句谈话后,心里酸溜溜地。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迈步走进教室:“杨老师。”李强一下子从桌子上跃下来,慌张地说。  “杨老师。”何凤和徐静也一下子从椅子上一慢一快地站起,怯声地说。  “你们怎么还不回家呀!”杨婧轻声问。  “没……考好,您要我请家长来学校一趟。”徐静低头望了眼杨婧。  “原来是这事呀!那你上课的时候为什么总走神。”杨婧望着她伸手抚摸徐静的头微笑地说。  徐静抬头直瞅着她,低下头怯声说:“老师,我下次不敢了,不请家长来可以吗?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杨婧仔细地瞅了瞅徐静脸上的表情,突然笑了:“这是你说的,说话要算话呀!”徐静猛然抬头瞅着杨婧:“老师,是不是不请家长了。”  杨婧笑着点点头,伸手做一个“拉勾”的手势,徐静伸手跟她勾了下手指头,露出灿烂的微笑。瞅着徐静脸上的微笑,杨婧觉得自个做的是对的。  “来,天色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家吧!”杨婧说。  她们一块手牵手的走在宽阔的柏油路上,哼着小曲:“小呀小二郎,背着书包上学堂,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打,只怕老师说我懒,没有学问无脸见爹娘。”路边上栽种的一排白杨树,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鸟儿在树上欢快地嬉戏着。  朝前一直走,往左拐,一栋接着一栋的楼房,鳞次栉比的耸立在那里。徐静家就住在中间一栋。“老师,再见。”徐静扬扬手笑了笑说。  “再见。杨婧也挥挥手说。  杨婧跟着何凤,后面还跟着李强,走了老半天,穿过一条巷子,眼前的一栋三层楼房耸立在她的眼前。“老师不用送了,我回去了。”何凤停住脚步转身对她说。  杨婧仰头看了眼三楼,灯还亮着,里面还传出婴儿的啼哭声,还有男人的怒骂声,和一个妇人的埋怨声。她很想知道何凤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以便更加理解何凤这个人。便说:“不用老师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何凤摇摇头,一走一跑走上前,站在门口,突然转身朝杨婧招手:“老师再见。”然后上楼去了。  杨婧仰头瞅着三楼的窗户,突然听见屋的男人,猛摔了下酒杯:“死丫头,这么晚才回来,看我不打死你。”紧接着就传来何凤的哭喊声:“爸爸,我不敢了,不要打了。”随后又传来妇人的责骂声:“真是个贱骨头,快,下楼给我洗米去,全家人还等着吃了,今天不许吃饭。”  何凤哭丧着脸低头从里面走出来,瞅见杨婧还站在那儿,抬头瞅着她,杨婧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的哀伤,上前说:“我找你家长谈谈吧!”  “老师,不要白费心机了,他听不进去的,您还是走吧!要是饭还没有熟,他又要打我了。”说完,低下头一声不吭地朝着水龙头的方向走去。  杨婧只好接着送李强回家,走上楼,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瞅见里面没有半点动静,李强拿出挂在胸口钥匙打开门,走进去。杨婧走进屋,用眼瞅了下四周,一台老式的黑白电话机放在沙发对面,客厅里摆放着一张餐桌,旁边摆放着一张床。她走上前在沙发上坐下。李强从厨房里给她倒杯水,端出来:“老师喝水。”  她接过李强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关心地问:“你的爸爸妈妈呢?”  “嗨,打麻将去了,没准儿今天手气好,我也有想头。”  他们静了一会儿,门外突然有人在敲门:“来了。”李强朝门口望了一会儿,上前去开门,就瞅见李强他爸愁眉苦脸地走进屋:“怎么这么慢,才开门呀!”  “哎呀!最近手气怎么这么臭呀!”张萍捂嘴打了长长的一个哈欠:“吃了吗?”  “还没呢。”李强摇摇头。  张萍从荷包里拿出10块钱塞给李强手上:“拿钱自个儿去外面买去,我一宿没睡了,进去睡会儿。”然后走进屋。  “阿姨,爸爸,我的老师来了。”李强说。  李明和张萍慢了一会儿,瞅见杨婧从沙发上站起,朝他们点头微笑。李明狠狠地瞪着李强,低声吼道:“是不是你在学校又犯什么错误了?”  “没有。”李强说。  “还不说实话,我抽死你!”李强挥手准备打他,杨婧忙上前阻拦:“你这是干吗?我是送李强回家的。”  “没犯错。”李明疑虑地望着老师问。  “是的,没犯错。”杨婧回答。  李明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好意思啊!老师,贵姓。”  “姓杨。”  “你好,杨老师,刚才让您见笑了。”  “哪的话,孩子犯了错误,不能用打的办法,光打不能解决问题。”  “是,老师说得有理,下次不会了。”  杨婧低头瞅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便笑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老师,留下来吃饭吧!”  “算了。”杨婧开门准备离开。李强上前挥手笑了笑说:“杨老师,再见。”  杨婧走进家门,就瞅见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走上前笑着拍了下父亲的肩膀,瞅着他:“爸爸,我回来了。”

    谁拿走了毕业证(3)

    “哟,原来是我们的老师回来了。”父亲朝她笑了笑,合起报纸瞅着她:“当了一阵子老师,感觉怎么样。”  “还行,对了,我妈呢?”她问。  “在厨房。”他回答。  “刚才你汤叔叔来电话了,说你的美国签证已经办下来了。”  “真的吗?太棒了。”杨婧高兴地坐在沙发上左跳右蹦,然后伸手拍了下杨昆的肩膀:“爸爸,还是你最疼我。”  “打算什么时候向学校辞职。”他轻声问。  “明天我就给学校交辞职书去。”她从沙发上站起,走进房间,欣喜若狂地躺在床上左翻右滚。出国留学可是她梦寐以求的梦想。折腾了这长时间,总算把签证给办下来了。当初,她要不是怕签证一时半会儿办不下来,才不去那所小学教书呢,现在既然办下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第二天,她走进校长办公室,把辞职书搁在办公桌上:“校长,我要辞职。”  校长被她这个出乎意料的决定惊呆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直瞅着她:“干得好好的,干吗要辞职。”  “我去美国的签证办下来了,我要去美国读书。”  “能不走吗?”校长挽留地说。  “非走不可。”杨婧意志坚决地说。  “那好吧!你走吧!班里的学生知道吗?”  “我不想惊动他们,我怕我一看见那群小家伙,意志力就薄弱了。”  “也好,祝你一路顺风,学成归来。”就这个样子,杨婧突然不告而别去了美国。她走后,全班同学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渐渐平复下来。  杨婧走后,学校里给班上请了好几个代课老师,但没过多长时间,他们都被大伙儿的分数给气走了。四年级学期开始,学校给班里另请了一位老师。这回,校长可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个班的学习成绩提高上去。  徐静走在廊上,突然瞅着走廊边上站着一个非常漂亮、时髦、穿着黑色迷你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头的女老师站在那里和一个青年男老师谈话。徐静的目光直瞅着她,突然被一个与她迎面而来的高年级男生撞倒在地,膝盖都摔破了。漂亮女老师瞅见后,笑眯眯地走上前搀扶起徐静:“没事吧!要不要去医务室呀!”她柔声细语地问。  “没事,不要紧的。”她回答。  “以后走路小心点,别再摔倒了。”  “嗯。”  徐静一跛一颠地走进教室,就瞅见班上的同学都在议论这位新老师。她准备走向自个儿坐位,瞅见何凤朝她走来。何凤上前搀扶她,问道:“你的腿是怎么回事,才一会儿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路上摔的呗!”徐静说。  “快坐下吧!慢点。”何凤搀扶她在她的位子前小心坐下,然后在她前排的椅子上坐下。这时,李强拖着他肥胖的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从前门跑到最后一排来,鼓起双眼直瞅着徐静,认真地说:“你知道校长给我们请位新老师的事吗?”  “嗨,这还用问吗?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何凤把坐的方向转换了一下,双眼瞅着李强说。  “去,别打岔,你们知道新老师长什么样子吗?”  “喂,死胖子,你就别说些吊人胃口的话,快说呀!”何凤直瞅着李强说。  “就是站在走廊上,挺漂亮的那位。”  “啊,是她。”徐静惊了一会儿,喃喃地说。  “你认识。”何凤问。  “刚刚我在走廊上不小心摔倒了,是她扶我起来的。”徐静回答。  “我听隔壁班里的同学讲,这位新老师可厉害了,发起脾气来能把咱们吃掉。”何凤话刚落音,李强竟然浑身打了个冷颤。  “我看这新老师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吧!”徐静问。  “是呀!她怎么看也不像那种刻薄学生的老师呀!”李中附和说。  “她现是要教咱们,自然对咱们友善,只怕日子久了后,她树立起了威信,就有好戏看喽,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咱们。”  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安分守已地回到坐位上坐着。她手捧着教课书走进来。台下同学顿时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大伙觉得她怎么看也不像位教书的,反到更像哪部电影里走出来的摩登女郎。她连拍了几下讲台,提高嗓门:“安静,请同学们安静了。”顿时,教室鸦雀无声。  班长曹燕燕喊起立,大伙儿或快或慢地站起来:“老师好。”  “坐下吧!她微笑地说。  大伙儿坐下后,她笑着介绍说自己叫张燕,今后是这个班里的班主任,还希望大家共同努力,一块儿把学习成绩搞上去。别人都说你们这个班无药可救了,我看没有嘛!个个都这么聪明,以前的学习怎样我不管,重要的是现在,你们说好不好。她的这句话,仿佛说到徐静的心坎里去了。并没有像何凤说的那样,徐静觉得这老师人还不错。  很快就过了一个星期,有一天下午的最后一道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从各个班里的教室里涌出来。徐静、何凤和李强一块儿刚刚走到校门口,就瞅见张燕走过来:“你们来我办公室一趟。”  他们三个相互挤眉弄眼一下,一块随着张燕走进办公室。张燕在办公桌前坐下,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水,瞅着他们歪歪斜斜地站在一块儿,直瞪着他们:“站这么近干吗!快,站开了。”

    谁拿走了毕业证(4)

    她们三个站开了距离。她突然猛地拍了下桌子,大声吼道:“这回考试,你们是怎样考的,知不知道,全班的分数就是因为你们,拉了后腿。”徐静用余光看了她一眼,她满脸凶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与她在走廊上遇见那么儿简直判若两人。她开始领悟到何凤说的那席话了,她瞅眼站在她身旁的何凤,发现何凤正用余光看着她,从她的眼神里,她仿佛看到了何凤在对她说,我说的没错儿吧!  “特别是你,徐静,亏你考者出,平时是怎么上课的,你家长花钱送你来这儿学习,你就拿这点分数回报家长。”说完,又拿起桌上的茶杯准备喝,瞅了眼,发现杯子里没有水了,伸手把杯子送给徐静,冷冷地说:“去,给我倒杯水。”徐静畏惧地走上前,望着她,接过她手里的杯子,走到靠门楣一边的位置,从地下拿起开水瓶倒满,走上前递给她。她冷眼瞅了下徐静,接过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没拿稳,开水渗出烫在徐静的手上,徐静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她生气地狠狠拍了下桌子,站起来:“你干什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想烫死我啊!”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徐静说。  “滚,快滚,听到没。”她怒视着何凤和李强,挥手说:“滚,都给我滚。”  徐静走进家门就瞅着小雪端菜出来:“静,吃饭了,快洗手去。”徐静低头小心遮掩地望着手上的烫伤,红了一大块,抬头又定眼瞅着小雪正把菜端上桌,小声说:“妈,不洗手行吗?”小雪回头瞅着她:“不洗手哪行呀!”然后拽着徐静的手走到厨房的水龙头前,准备挽起她的衣袖,徐静推脱地说:“妈,我自个儿来吧:”徐静挽起衣袖。小雪突然隐约地瞧见徐静的手上红了一大块,慌忙地拽她那只手:“静,怎么回事。”  徐静瞅见小雪关心地瞅着她,满肚子委屈已经提到了喉咙口,委屈地哭出来:“放学的时候,我被张老师叫进了办公室,她要我给她倒开水,不小心把手给烫了。”  小雪双眼通红地望着徐静,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水:“孩子别哭了,回头叫你爸去趟学校,啊!来,吃饭吧!”然后拉着徐静走到餐桌前坐下。  徐国豪敲了几下门,走进办公室,瞅见里面坐着一屋子的老师,不知道谁是女儿的班主任,并站在门口,咳嗽了两声,有礼貌地问候:“请问谁是四年级(1)班的班主任。”一个大个子的中年老师走上前:“你是说张燕呀!这会儿有课,你是学生家长吧:”然后低头看了眼手表:“再过几分钟就下课了,你等会儿吧:”  徐国豪坐在凳子上等了几分钟,下课铃声响了,张燕手捧着一大摞作业走了进来。徐国豪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前:“请问你是张老师吧?”  “你是……”张燕定眼瞅着眼前这位英俊潇洒的男人,不知道是谁。“我是徐静的家长。”徐国豪说。  “噢,有什么事吗?”她坐下后瞅着徐国豪说。  “我的小孩昨天回家的时候,手上被烫了一大块,她说是你要她倒开水,她的手才会受伤的。”徐国豪客客气气地说。  “那又怎么样。”她轻松地说:“现在的孩子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我身为徐静的老师,锻炼一下她的劳动能力这有什么错。”  “教育孩子有很多方法,但要孩子……”这时,他的呼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低头看了眼呼机,是王媚打来的。抬头对张燕说:“不好意思,今天就谈在这里了。”然后站起来正色地说:“我把孩子送来是希望她能够受到良好的教育,孩子需要劳动,但这种事情回家以后她母亲会教她的。”然后掉头离开。  张燕瞅见徐国豪用这种口气和她讲话。她还从来没有被家长这样说过,顿时火冒三丈。第三节课的铃声打响了,她走进教室笔直地走到徐静的坐位上去,狠狠地打了她一记耳光,怒骂:“要你考试你考不好,倒学会打小报告了。”然后又狠狠打了她一耳光:“这一个星期里,你不需要来上课了,班上所有包干区的清洁该你负责,走,现在给我打扫去。”张燕看着她耷拉着脑袋拿着扫帚走出去,嘴角带有一丝消气的笑容。  下课后,学习委员高媛媛走在走廊上,随手把喝光的健力宝易拉罐扔在地上,徐静回头瞅见刚刚扫干净的地方,又被人弄脏了,于是走到她面前:“这是我刚打扫干净的,麻烦你捡起来。”徐静说。  “反正总要扫的呗!你自己扫吧!”说完话,迈步准备离开。这情景被刚刚走出来的何凤碰见,她走前,推了下高媛媛,命令地说:“喂,你这人有没有道德,这地方是人家刚扫完的,快给我捡起来。”  “不捡,怎么着。”高媛媛昂头盛气凌人地瞅着何凤冷冷地说:“我看你们自个儿都管不了,还顾得上别人?”  “你说什么……你。”何凤拎起高媛媛的衣领准备挥拳动手打她,正巧被走过来的张燕瞅见:“不许打架。”张燕扯开她,重重地打了何凤一耳光。何凤用手捂着脸,瞅了眼高缓媛的嘴脸,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同样是学生,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悬殊。何凤不服气地推了下张燕,又朝高媛媛挥拳。张燕用力拽住何凤,把她重重地推了一下:“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不许打人。”  “老师都是我的错,别为难何凤了。”徐静说。

    谁拿走了毕业证(5)

    “你还以为你跑得了呀!再做一个礼拜的清洁。”然后伸出手打了一下何凤的后脑勺:“让你们去做一对生死患难的好姐妹去吧!去,进教室给我拿扫帚去。”她停了一会儿瞅着何凤又补充一句:“她做多长时间的清洁,你一样也做多长时间。”然后转眼对高媛媛微笑地说:“去吧!进教室给我上课去。”  阿丽,长得不算漂亮,但脸孔看上去很干净。一双眼睛细长,个子干瘦,是一个时常触景伤情、黯然掉泪的神经质女孩。四年级的时候,她被张燕分到和徐静同一组,是徐静的小学同桌。阿丽的妈妈是开服装店的,家里很有钱。  据说,阿丽的妈妈在阿丽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后来,双方重新建立了家庭后又离婚后生下了她的弟弟。阿丽很少说话,这可能和她妈妈有关系吧!在张燕没教这个班以前,她是个毫不显眼的女孩,班上的同学也不怎么搭理她,她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桌前望着窗外的风景变化。直到张燕教这个班后,她在班里的地位有着明显的变化,成为了班里顶呱呱的学生。身边经常围着一群拍她马屁的同学。阿丽之所以有这么明显的变化,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阿丽的妈妈把张燕巴结得好。  班里有个姓张的从农村来的借读生,父母是个菜市场卖菜的。一心巴望女儿能够在城市里受到良好的教育。但她的成绩一直不是很好,于是张燕极力要赶她出校园。夫妻俩一听就急了,托人在乡下选了几斤新鲜的蔬菜,买了两个又大又甜的西瓜,大热天的,顶着酷热的太阳专程来学校恳求张燕留下她的孩子。她不领情就算了,还把人家家长送的东西都摔在地下,大呼小叫地说:“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  “张老师,算是我求您了,我把孩子送到城里来读书,不就是为她将来有个出息吗?麻烦您就通融一下,我会监督我家孩子好好学习的。”那妇人可怜巴巴地哀求说。  “没有的,出去吧!或许在菜市场上卖菜会比读书更有出息一些,你应该回去多教下你的孩子怎样回家卖菜,这才是出路。”张燕冷嘲热讽地说。  “张老师,您挖苦我一个乡下人干吗!算我求您了,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也愿意,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撵我的孩子出学校,行吗?”那男人瞅着她哀求地说。  张燕连正眼瞟别人一眼都没有,昂着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那对夫妇猛然跑在她面前,妇人含泪地说:“张老师,我求您了,你就行行好,让我的孩子留下吧!”张燕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瞪眼瞅着他们,把手指头指向门口,大吼:“你们什么意思,是故意要给我难堪吗?要丢人给我滚出去丢人去,这里是办公室。”  “您不答应,我和孩子他爸就不起来。”妇人说。  张燕气急跺了几下脚,把身子一偏:“我决心已下,你们走吧!”那对夫妇瞅见她是铁了心要把孩子赶走,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什么玩意。”张燕瞅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不屑地说。  突然阿丽的妈妈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她转身瞅见阿丽的妈妈站在门口冲她微笑,立马堆满笑容地上前相迎:“阿丽妈妈,你怎么来了,请坐。”  阿丽妈妈瞅见地上满地的蔬菜和摔着稀烂的西瓜:“这是怎么回事儿。”张燕低头看了两眼地上极不自然地笑了下:“没事儿。”拉着阿丽的妈妈绕道跨过去,在她的椅子前坐下,她伸手给阿丽妈妈倒了杯水。  “我们家阿丽,现在在学校里表现如何?”  “表现太出色了,这孩子很聪明,一学就会,您就不用担心了。下个月,我还准备推荐她当学校的大队长了。”张燕回答。  “是吗!非常感谢你对阿丽的照顾,一点小意思,不要客气。”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给她。  “这怎么好意思了,我是阿丽的老师,教育学生本来就是我的义务。  阿丽的妈妈笑着把红包塞进她的荷包里:“就拿着吧!”  “张老师……”徐静站在办公室门口刚准备叫喊,瞅见阿丽的妈妈塞钱包在她的荷包里,飞快地跑开了。张燕瞅见有个人影从办公室门前经过,论衣服的色泽,她料定是徐静。但她没有马上逮住她。“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阿丽妈妈说。  “我送你吧!”她笑着回答,挽着阿丽妈妈的手一块儿走下楼,走出校园。阿丽妈妈的那辆红色桑塔纳就停在学校旁边的路边上:“我们家阿丽多亏你照顾了。”阿丽妈妈笑着说,转身钻进车里。张燕朝阿丽妈妈挥手说:“阿丽妈妈,慢走。”阿丽妈妈在车里冲她点头微笑,然后开走了。她站在马路上,直到瞅见那辆轿车消失不见,才走进校园。  窗外的太阳光特别刺眼,头顶上的电风扇不停地在徐静的脑袋上空旋转。坐在讲台上的张燕突然大声叫道:“徐静。”  “噢。”徐静停下手里的笔走向讲台。心想,她是不是发现我了,别自个儿吓自个儿了,不会那么倒霉吧!徐静走到张老师眼前,张老师低头批改作文,瞥了徐静一眼,徐静顿时感觉到心跳加快,快要窒息了。张老师盖上笔帽,从一大摞作文里抽出徐静的作文,抬头不愠不火地瞅着她:“这篇作文是你从哪本书上抄来的?”  “没有啊!是我自个写的。”徐静回答。

    谁拿走了毕业证(6)

    张老师怀疑的目光直盯着徐静,冷笑一声:“哼,这么好的文章你写得出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