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第4部分阅读

    ?从小我妈妈就反对爸爸教我习武,怕我太过粗鲁嫁不出去。为了让将来要娶我的人不至于认为我一无是处,所以她强迫我跟饭店的师傅学厨,把我做出来的菜让最挑剔的人去尝。只要有人对味道有一点不满意,我就轻则没有饭吃,重则还要挨打。”

    她仰起头崇拜地看着他,“我就像只笨鸟,练了几百回几千回才能飞一尺高,而学长你轻轻一展翅,就在云霄之上!”

    风涧澈又重重敲她一下,“你快变成马屁精了。”

    “我不是!”明晓溪强烈抗议,“我这是肺腑之言!我可以发誓,风涧澈学长是我最崇拜的人,你有一双像神一样的手!跟你相比,我变得很渺小……”她有些失落,“我什么也做不成……我什么也挽回不了……即使我很努力地想去做……好像还是无能为力……学长……我要是有你的能力就好了……”

    风涧澈深深地凝视她,“你知道我也练过拳脚功夫吗?”

    明晓溪睁大眼睛,“真的!学长,你练过什么?”

    他轻轻一笑,“什么都练过,跆拳道、武术、拳击、散打……”他扬扬眉毛,“你想看看吗?”

    明晓溪连忙点头。

    风涧澈起身在

    客厅的空地上练起了一套拳法,虎虎生风,姿态潇洒,身手矫健,煞是有模有样。

    施展完毕,他调整一下呼吸,坐到明晓溪身边,“你觉得如何?”

    明晓溪挠挠头,“教你这套少林长拳的是谁?”

    “林正雄师傅。”

    “啊?是林师叔?”明晓溪很诧异,林正雄是她父亲的师弟,功夫也是很了得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学得很差劲?”风涧澈自嘲。

    明晓溪又使劲挠了挠头,“不能这样说,你的一招一式也很到位很漂亮,只是……好像没有打出这套拳法的筋骨……”

    他笑了起来,“林师傅也是这样说我的。你知道我学这套拳法用了多长时间吗?”

    “……”

    “整整一年。”

    “不可能!”明晓溪惊呼。

    风涧澈笑得很轻松,“傻丫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学这套拳用了多长时间?”

    明晓溪小心地瞅瞅他,“三天……”

    “跟我一个水平吗?”

    “才不是!”明晓溪的胸脯高高地挺起来,“我是九岁的时候学会的,当时我使出来,见到的行家都夸我什么‘拳打出山猛虎,脚踢四海蛟龙’……”

    她越说越得意,“大家都夸我是‘武术奇葩’、‘武学奇才’,不管是什么套路,什么兵器,只要我见人练过,就可以学会!从小到大,我跟人打架从没有打输过,我来之前,跟林师叔还打了个平手呢!”

    风涧澈的笑容越来越大,“我知道,你是个侠女。”

    明晓溪终于有些觉得羞涩了,“嘿嘿,我是不是得意忘形了……”

    风涧澈轻声说:“你看,很多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一件事情做得很好,有时候你必须付出很多努力才能做好一件事,而有的时候,哪怕你用再多的力量也没有办法让事情如你所愿。”

    他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她,“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有一些事情似乎在最初就决定了它将来会怎么发展,人是无能为力的。对于一些无能为力的事,不要太过苛责自己为何无法挽回它……”

    “就像……瞳?”明晓溪开始思考。

    “也像流冰。”风涧澈把她回避的问题拿了出来。

    明晓溪捉紧身上的毛毯,“你的意思是……冰出生在那样的环境中……他已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他处于那种情况下……他的选择……也就只能是那样?”

    风涧澈沉默一下,“关于流冰,我不晓得他作出这个选择,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我相信,如果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他是决不愿意再回到牧家的。”

    她的心像手中的毛毯一样扭痛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愿意看到他那样做。我总是想,我总是想是不是我应该做些什么,是不是我能够做些什么使他不用那样做?可是……我想啊想,想得脑袋都痛死了,也想不出来我究竟可以做些什么。”

    “澈学长!”她丢下毛毯双手抓住他的胳膊,“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一定是我的脑子笨,才想不到办法,你那么聪明,你告诉我啊?!”

    “如果你指的是让流冰不要做烈炎堂的大人,”风涧澈摇摇头,“那我没有办法,你也没有办法,就算流冰自己同样没有办法。”

    “……”她的手指渐渐滑落。

    “我虽然对黑道不甚了解,但也知道流冰面前有一只要吃掉他的老虎,跑是跑不掉的,只有拿起武器与它搏斗,才会有一线生机。”他握住她的手指,“晓溪……不要责怪流冰太固执,是那只老虎太凶残。”

    明晓溪的手指冰冷,“可是……太危险了……万一……”

    风涧澈苦笑,“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不过,”他握紧她的手,“你也不要绝望,事情总是会出现转机的,许多事情的发展会出乎人原来的预想的。只要我们努力,把握住机会,也不是没有希望。”

    “真的?”明晓溪盯紧他。

    “真的。”

    她的手缓慢地暖和了起来……

    在风涧澈的身边,她的心也缓慢地暖和了起来……

    夜,很深了。

    “晓溪……晓溪……”风涧澈轻轻推醒她。

    “唔……”

    “你回家去睡好吗?”

    “不要……”

    “我把你抱到客房?”

    “不……这里……有学长……”明晓溪的眉头在睡梦中皱了皱,“不要……一个人……”

    夜,越来越深。

    明晓溪枕着风涧澈的大腿沉沉地睡着,她不时地嘟囔着翻一个身,毛毯就掉在了沙发下面。

    一只修长的大手总会及时地再把毯子给她盖上,小心地掖到她的下巴……

    星期三的早上,明晓溪刚一迈进二年丙班的教室,迎接她的便是小泉一声惊栗的尖叫:“明晓溪!你怎么来了?”

    明晓溪被她叫得摸不着头脑,很是困惑,“怎么了?我不能来吗?”

    呼啦啦,她的身边围上一大群女生,七嘴八舌地质问她:“你怎么可以在这里?!”

    女生甲愤怒地喊:“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女生乙一脸疑惑,“难道传言是真的?”

    女生丙两眼失望地看着她,“明晓溪,我再也不崇拜你了!”

    女生丁兴奋莫名地拽着她,“快,快告诉我们内幕!”……

    明晓溪傻在了教室门口,愣愣地问:“我怎么了……”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她一点也搞不明白?她求助的眼睛看向小泉。

    小泉大大地叹息着,从桌子上拿起一本杂志,“嗖”的一声凌空扔给她,“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本光榆学院校报!

    校报的封面上赫然是星期一早上风涧澈送她出公寓,两人并肩而走的照片。在照片上,印着两行猩红的大字——

    “恋新欢明晓溪夜不归宿,弃旧爱牧流冰太受伤!”

    明晓溪越看越心惊,她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杂志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摇晃起来……

    小泉推开包围住明晓溪的女生们,将她拉到教室外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泉打量着她,“你不至于到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吧?从昨天中午开始,电视上全是关于牧流冰遭暗杀送

    医院急救的新闻。”

    明晓溪直直地盯着她,“你说的……是……真的?”

    小泉一脸不可思议,“明晓溪,难道你是个瞎子,是个聋子?现在满城所有的报纸和电视上的头条新闻都是这个!难道你真的和牧流冰分手了?连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晓得?!”

    明晓溪死死地抓紧她,“他……他怎么样了?!”

    小泉痛得直咧嘴,她的力气真不是普通的大,“我、我也不知道啊,有的报道说牧流冰已经死了,有的报道说他正在抢救,还没脱离危险期,有的却说他毫发无伤……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啊!痛死啦!”

    明晓溪用全身的力量抓紧她,“他在哪家医院?快说啊!”

    小泉痛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我说就是了……你别把我的骨头捏碎……”

    “快说!”明晓溪怒目圆睁。

    “光榆医院!他在光榆医院!”小泉吓得大喊。

    一种疯狂的冲动让明晓溪的脑袋变成空白,她所有的意识只剩下——

    “你别跑那么快!!”小泉在她的身后大喊,“你这样根本……”

    小泉捂着胸口喘气,天哪,明晓溪怎么跑这么快,她消失的速度比她声音传播的速度还快,让她根本来不及告诉她,光榆医院现在被警察包围得水泄不通,连只来历不明的老鼠都摸不进去,明晓溪这样莽莽撞撞地跑过去,怎么可能会进得去嘛……

    光榆医院里发生了一阵马蚤乱。

    一辆急救病床上的满身绷带的重伤病人,在护士们推着“他”经过特护病房区时,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病床上跳了下来,撒开腿就向一间门口站着很多警察和保镖的病房跑去。

    “你要去哪里?!”

    “你不要乱跑啊!”护士们惊慌失措,边追边喊,她们还从没见过这么有活力的重伤病人,“他”不是在瓦斯爆炸中被严重炸伤急需抢救吗?

    “重伤病人”闪电一样冲进如临大敌的保镖和警察堆里。

    “他”的身子左扭右扭,像泥鳅似的三窜两窜就从他们的人缝间钻了进去,用力一拧病房的门把手——

    “他”,进去了!

    “他”的这一连串动作总共没有三秒钟,病房外的警察和

    保镖们一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猖狂的“杀手”,二是也来不及反应,等到他们清醒过来时,发觉“杀手”已经到了病房里。

    “危险!!”

    “小心!!”

    “举起手不要动!!”

    “我们要开枪啦!!!”

    呼喝声此起彼伏……

    警察们用手枪瞄准闯入病房的“杀手”,手指在神经质地抖动,只要“他”对病床上的牧流冰稍微有一点危险的举动,子弹就会毫不留情地打出去。可是——

    警察们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个全身缠满绷带的“杀手”,慢慢地将空无一物的双手举过头顶,“他”的眼睛透过绷带缝直勾勾地盯着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一脸冷漠的牧流冰。

    “你是谁?要干什么?”警察厉声逼问。

    追过来的护士中有一个回答道:“‘他’是救护车送过来的在瓦斯爆炸中受伤的病人!”

    “瓦斯爆炸?!”牧流冰眼神古怪地瞪着那个绷带怪人,忽然一把扯掉身上的各种管子,跳下床向“他”扑过去,“你……你受伤了?!”可能是他的身体有些虚弱,在扑向“怪人”的过程中,脚下一软,险些摔倒……

    “绷带怪人”急忙抢上前去,紧紧接住他的身子……

    危险!!

    警察们拿枪的手又开始紧张……

    “等一下!!”一旁的瞳赶忙阻止警察的行动,“她是少爷的女朋友!”

    什么?!警察们的下巴都要掉了,哪有女孩子用这种方式来探望自己受伤的情人的?

    “瞳小姐,你没骗我们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们的责任会很大的……”

    瞳淡淡一笑,“你们自己看吧。”

    真的,警察们发现牧流冰和那个“怪人”从刚才一直拥抱到现在。牧流冰轻轻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身子,虽然有些虚弱但依然俊美无比的脸上涌满激动……

    瞳示意警察和烈炎堂的大汉们都出去,给他和她一个单独的空间……

    明晓溪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清清淡淡的体味,那股专属于牧流冰的味道。

    她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想要清楚地感受这份终于又见到他、终于又抱住他的滋味。自从他离开她的公寓,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经常会望着他睡过的床铺发呆,望着他留下的一只袜子发呆,望着他洗过脸的水龙头发呆……

    她用手轻轻抚摩着他的背,透过衣服,可以感觉到他微热的体温;她把脸向他的胸更贴近一些,可以听到他“怦怦”的心跳……

    明晓溪开始微笑,这一刻,她什么也不奢求了,只要他能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能像这样依偎在他的身边,她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要再考虑了……

    牧流冰忽然推开她,紧张地打量她的全身,“你受伤了?!”

    明晓溪抗议地“嘤咛”一声,仍旧张开双臂抱住他的身子,再次将脑袋放在他的怀里,低声地说:“我哪里会受伤?我可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

    “瓦斯爆炸……”他还是不放心。

    明晓溪轻轻笑着,“你都不晓得

    医院外面有多少警察,他们根本不让我进来。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只好买了些绷带把自己绑起来,钻进一辆刚开过来的急救车里,那些护士搞不清楚病人到底有几个,就把我也推进来了。怎么样,我很聪明吧……”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23(2)

    牧流冰又推开她,“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如果那些警察开枪怎么办?”

    明晓溪委屈地抬头看着他,“可是……如果不这样,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呢?”

    牧流冰的身子一颤,他的嘴唇抿得很紧,眼神古怪地盯着她,“你……见我做什么……”

    他的这句话提醒了明晓溪,她大惊失色,“呀!你受伤了,我怎么让你一直站着呢?!我真是个笨蛋!你……你快回到床上去!”说着,她半抱着他就往床边走,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他摁在了病床上,然后开始左看右看,“医生呢?怎么没有医生?哎呀,你刚才就这样下床,不知道对你的病情会不会有影响呢?”

    她围着病床转来转去,嘴里不停地嘟囔:“在哪里呢?我怎么找不到?”她一低身,趴在地上,往床下看,“在这里吗?好像也没有……”

    牧流冰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以为医生会藏在床底下?”

    明晓溪睁大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蠢吗?”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将他的想法很明显地表达了出来。

    明晓溪眨眨眼睛,“我在找叫医生过来的按铃,听说

    医院里不都有这种东西吗?只不过我们家的人全都身体强壮,没住过医院,所以我不知道它会在什么地方而已……”

    “我没事,不用叫医生。”牧流冰打断她。

    明晓溪连忙摇头,“没事怎么会进医院,你的伤势一定很严重。我听说……”

    她担心地看着他,“你到底伤在哪里?要紧不要紧……”

    她紧张地打量他,“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不是还很痛?哪里痛?医生说严重不严重?你有没有……”

    “你在关心我吗?”牧流冰又一次打断她。

    明晓溪毫不犹豫地点头。

    “为什么?”他的语气有些怪异,“我们不是分手了吗?”

    “分手了吗……”明晓溪重复着他的话,歪着头自言自语,“我们分手了吗?什么时候分手的?我怎么不记得呢?你是不是搞错了……”

    “搬出公寓的那一天,我对你说……”

    牧流冰的声音低沉沙哑。

    明晓溪眨眨眼睛,“那样就算分手了?可是我并没有答应啊……”

    他望住明晓溪。

    她的眼睛亮闪闪。

    他屏住呼吸,任由一股温暖满满包裹住这段时日来逐渐冰冷的心。

    “晓溪!”

    牧流冰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将她抱住,用尽全身力量将她抱住。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项处,呵出的呼气让她的耳朵一阵痒一阵麻,

    “晓溪……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关心我了……我没有失去你……是吗?我不敢让你知道……我其实……”

    明晓溪轻轻闭上眼睛,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的拥抱。在他的拥抱里,她的心会有一些酸,会有一些痛,会有很多很多翻滚着要把她撕成一片片的强烈的感情,会有很多很多让她愿意不顾一切去争取的幸福的滋味……

    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充满了他对她流露的感情;她愿意在他的怀抱里,那里也充满了她要对他表达的感情……

    “你其实……怎么样……”

    明晓溪轻柔地追问他。

    “我其实……”牧流冰狠狠吻上她白皙的脖子,沉痛地低语,“不要失去你……我喜欢你喜欢得没有办法……我不要伤害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以为你有了别人……我的心很痛……我喜欢你,晓溪……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语无伦次的呻吟一样的话语,他在她敏感的脖颈上落下的雨点一般清凉的吻,将她柔软的身体变得像铅块一样沉,像羽毛一样轻……

    明晓溪拼命眨了眨眼睛,眨掉睫毛上逐渐凝聚的水汽,稍微离开他一些,用雾一样的双眼凝视着他,“你说什么?你说你以为我有了别人?”

    牧流冰的脸上飘过一丝狼狈,他犹豫了一下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有回家。”

    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夜没有回家?啊!”她惊叹,“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难怪我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铁家父女在搞鬼,原来是你!”

    他用力拉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跟踪你,我是怕别人会对你不利,我担心……”

    明晓溪想一想,点点头,“我相信你。”

    牧流冰在她信任的目光下,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他的笑容还是像以前一样清澈,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让人目眩的光彩。

    明晓溪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知道我前天晚上没有回家?”

    他的笑容一点点隐去,“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没有回去?”她静静地望着他。

    “我以为……”牧流冰笑得很苦涩,“我当时什么也不敢想,只觉得痛苦要把我的胸口撕裂了。我没有办法对你一夜未归、清早才从风涧澈的公寓走出的事实装作无动于衷,我像疯了一样抛下瞳他们要到学校去问你,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没想到,在去找你的路上碰到了海兴帮的人……”

    “所以你就受了伤?!所以你就进了

    医院?!”明晓溪拉起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他一口,“活该!你真是个笨蛋!难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把我和澈学长看成什么样的人?!”

    牧流冰任她咬着自己,闷声说:

    “我当时什么也无法去想,嫉妒已经快把我杀死了。”

    她看着咬下去的地方慢慢渗出青白的印子,诧异自己怎么用了那么大的劲儿,赶忙用手指揉搓他的手背,“你痛不痛?!都怪我,那么大力……”

    牧流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只要你在我的身边,什么都无所谓。”

    明晓溪乖乖地靠在他身边,让他的手一下一下抚弄她的头发。他的手清凉而有劲,修长优美的手指不时会插到她的发间,不时会碰到她的耳朵。那种轻柔而细致的触摸,使她的每根神经都十二分的敏感多情起来。

    良久之后,明晓溪才想起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而她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你到底伤在什么地方?伤了几处?情况怎样?”她一连串地问。

    牧流冰仿佛摸她的头发上了瘾,淡淡说道:“除了几处皮外伤,只有小腹中了一发子弹。”

    “啊?!”明晓溪惊呼,“你真的中枪了?!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的手一顿,“不用了,伤口有绷带扎着,你也看不见。”

    明晓溪没有理会他,径自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撩起他的上衣,又把他的裤子往下褪了褪,让他的小腹露了出来。

    看来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子弹想必也已经取出,但雪白的绷带上却依然透出丝丝鲜血。她想,这可能是他刚才下床走动使伤口破裂了。

    明晓溪紧张地仰起脸,“你在流血,我去叫医生来。”

    “不要。”牧流冰固执地拉紧她,“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只想和你两个人在一起。”

    “可是,你的伤口……”

    明晓溪心痛地瞅着他的小腹,一股冲动使她趴下去,很轻很轻地用她烫烫的嘴唇亲在他伤口边的肌肤上。

    他的肌肤好凉啊……

    “啊……”牧流冰的头往后仰,难以抑制地呻吟。

    “弄痛你了吗?”她连忙询问,“冰,你怎么了?”

    牧流冰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他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下体,尴尬的发现让他的脸涨得通红。

    牧流冰一把捧起她的脸,凝视着她的眼睛带着几丝抹不掉的欲望,“吻我!”

    “什么?”明晓溪的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他让她的嘴唇离自己的双唇只有两寸的距离,沙哑地命令她,“吻我,晓溪。”

    明晓溪的喉咙干得要命,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响,跳得她头晕耳鸣的快要晕倒了……

    “吻我!!”牧流冰焦急地低吼。

    他们的嘴唇只剩下一寸的距离……

    亲吻他的渴望战胜了她所有的害羞和矜持,她颤抖着将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

    啊,他的嘴唇依然那么柔软,但是却比以前火热,滚烫滚烫的,不再是凉冰冰的……

    他紧紧压住她的唇,不再满足于蜻蜓点水般的啄吻,深深地攫取她的每一分唇瓣,索取着她每一分的甜蜜……

    明晓溪第一次发现亲吻居然还可以是这样的!他的嘴唇像有魔力般把她的呼吸和思维都卷走了。一股热辣辣的火流在她体内冲荡,她无力地抱紧激|情中的牧流冰,任他霸道热烈地掠走她最后一丝灵魂……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24(1)

    明晓溪摸一下放在课桌上的保温瓶,嗯,还很热,她满意地偷偷笑了。

    “喂,你干吗笑得那么鬼祟?”小泉好奇地趴过来,“你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一会儿工夫已经是第七次伸手去摸了。让我看看!”她趁明晓溪不备,一把抢过保温瓶,拧开盖子——

    哗,香气扑鼻!

    二年丙班的全体同学耸耸鼻子,口水直流,哪儿来的一股让人食欲大动的香味?

    明晓溪抢过保温瓶的盖子,死死地将它拧紧,然后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用“凶恶”的目光将周围贪婪的视线一一逼退了。

    只有小泉不怕死地还继续对她讲:“姐妹,我突然觉得肚子好饿喔……”

    明晓溪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要不要我帮你转移一下注意力?”哼,想打它的主意?这锅鸡汤可是她在风涧澈的指点下,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炖出来的,连她自己也只是轻轻抿了一小口而已。

    小泉缩缩脖子,“呵呵,不喝你的汤就是了,咱们深厚的姐妹情谊总不能毁在它上面吧。”

    明晓溪微笑着点点头,只要她放弃喝掉它的企图,什么都好商量。

    “不过,”小泉两眼放光地看着她,“作为交换,你总应该告诉我一些内幕消息吧?”

    “什么?”明晓溪听不明白。

    小泉对她装糊涂这一手已经很习惯了,“你是不是在跟风涧澈谈恋爱呀?”

    “什么!”明晓溪的惊叫把同学们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来。这次她又花费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用“歉意”的目光地将周围好奇的视线一一劝退了。

    小泉撇撇嘴,“你干吗装得那么惊讶,全学校都知道你们正在恋爱。为了风涧澈,你抛弃了牧流冰,连他受伤住院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不就是铁一般的证据?”

    明晓溪张大了嘴,“小……小泉,别人不知道,可你应该晓得我去

    医院了呀。”

    “谁知道你去干什么?”小泉很轻松,“也许你是乘他身体虚弱之时捅他一刀,让他对你彻底死心呢?”

    明晓溪气得牙关打颤,“小泉!亏我还曾经把你当作朋友!”

    “呵呵,”小泉一看情势不妙,立刻变出谄媚的笑脸,“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把普通同学的想法很形象地转述给你。呵呵,我当然明白你不是乘人之危的人了。”

    明晓溪想了想,沮丧地问:“为什么大家会认为我和澈学长……”

    “多自然呐,”小泉认真地给她解释,“牧流冰突然不来学校了,然后就是你和澈学长共度一夜的照片曝光,紧接着牧流冰为情住进医院,再来就是你的神情由绝望变成彷徨再变到这几天的满脸幸福,白痴都能分析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明晓溪越听越疑惑,“根据这些,就可以得出这个滑稽的结论?”

    “哪里滑稽了,这是最严谨最无懈可击的推理!”小泉骄傲地说,“何况,我得出这个结论还有个最有力的凭证。”

    “什么凭证?”明晓溪支起耳朵。

    小泉一拍胸脯,“我的直觉!”

    明晓溪瘫倒在桌子上,“天哪,你的直觉。”

    小泉受到了侮辱,“你那是什么态度,我的直觉从小到大还没有失败过一次!凭我的直觉,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风涧澈才是你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

    “哦,是谁托了个梦给你?”

    “明晓溪,我郑重警告你!”小泉严肃地瞪着她,“我说的是直觉,不是做梦!你再污蔑我最引以为傲的本领,我就和你绝交。”

    “好好好,”明晓溪懒懒地敷衍她,“你接着说。”

    小泉满脸兴奋地说:“你有没有注意风涧澈看你的眼神,那可不一般呐!他的眼中蕴满了深情,虽然含蓄但却浓烈……你有没有注意到你自己见到风涧澈的表情,你总是那么惊喜,一举一动像小鸟一样依人。当你们两个走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那么配,那么协调,真是璧人一对。喂,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嘛!”

    明晓溪没好气地说:“注意到了!”

    “真的?”小泉拍手欢呼。

    “注意到你换表情的速度是天下第一,连川剧的变脸王都自叹不如,”明晓溪打趣她,“注意到你的想象力非常惊人,将来可以考虑向编剧方向发展。”

    “明晓溪!”小泉恨得牙痒痒的,“走着看吧,你终有一天会佩服我的直觉的。”

    “好哇,”明晓溪眨眨眼睛,“那你直觉一下,这些汤我是要拿给谁喝的?”

    小泉集中念力两分钟,哈哈大笑,“我当然知道,这是要给你的亲密爱人风涧澈喝的,对不对?快说!”

    明晓溪翻个白眼,“懒得跟你多说。”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明小姐好!”

    ……

    从走进牧家大宅的那一秒钟,明晓溪就忙着朝跟她打招呼的烈炎堂的所有人微笑点头,笑得她脸上的肌肉都有些抽筋了。自从牧流冰离开医院搬回家后,她就经常在这里出现了。不知是因为她天生亲和力惊人,还是她“勇斗”铁大旗的事情被过分夸大了,总之,烈炎堂的大汉在见到她时,总是用一种崇拜仰慕的眼光,让她很不自在。

    好不容易来到了主屋,明晓溪轻松地呼出一口气,这里应该没有人再叫她明小姐了吧?

    “明小姐好。”

    啊,是瞳对她恭恭敬敬地行礼。

    明晓溪抱怨:“瞳,告诉过你多少遍了,叫我晓溪就好了嘛。”

    瞳清淡地一笑,“这是在牧家祖屋,礼不可费。”

    明晓溪微笑,“那没人的时候,你还要像以前一样叫我晓溪哦。”

    瞳轻轻点头,道:“少爷在楼上等您。”

    明晓溪拎着保温瓶上到二楼,见到牧流冰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她探着脑袋向里瞅瞅,咦,他在哪里呢?

    忽然,一只湿淋淋的手臂将她拦腰拖进房里,房门也“啪”的一声被踢上了。

    明晓溪诧异地瞪着那手臂上的水珠,用力扭过脸面对抱着她的牧流冰,大叫道:“你!你居然在洗澡?!”

    牧流冰放开她,用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擦拭头上和身上的水珠,好笑地说:“不洗澡,难道你让我全身变臭?”

    “可是……”明晓溪指住他,他全身上下只有臀部围了一块浴巾,“你有没有洗到伤口?伤口溅到水会感染的!”

    牧流冰一把将围在臀部的浴巾扯下,“你自己看。”

    “啊!”明晓溪慌忙捂住眼睛,“暴露狂!”

    牧流冰轻笑起来,“胆小鬼,我穿着衣服呢。”

    明晓溪从指缝偷偷一看,呼,他果然穿着一条小裤裤,只不过,那条小裤裤已经被水溅湿了很多。

    她着急地说:“哎呀,你看还是弄湿了吧。”她跑到床头柜里拿出药水、药棉和绷带,又匆匆忙忙将牧流冰摁在床上,“快,我给你换药。”

    牧流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可是你自己说要给我换药的。”

    明晓溪的手一抖,药水险些洒到地上。她的脸蛋绯红绯红,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你自己上药好不好?”

    “不好。”他很干脆地回答。

    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最后还只好伸手轻轻褪下他小裤裤的上半部分,红着脸说:“伤哪里不好,偏要伤在小腹。”

    牧流冰原本想取笑她,然而,随着她清凉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动来动去,他的呼吸急促起来。

    明晓溪的脸涨红得都要炸开了,在手指下,他的小腹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火热。当她将绷带抚平时,他更迸发出一声让她心跳的呻吟。

    这段日子的给他换药,她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弄痛了他,而是——

    她虽然不敢把视线放到伤口往下一点点的地方,但敏感的她也总能察觉到他在发生一种很“剧烈”的生理变化。

    她用最快的速度包扎完他的伤口,并且很成功地没有失手碰到他的“生理变化”。她长舒一口气,随手将一旁的浴巾扔在他让她脸红心跳的部位上。啊,天哪,去挑战七八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也比给他处理伤口要轻松些。

    明晓溪的警惕放松得太早了!

    牧流冰一把便将她拉倒在床上,接着身子压了上去,吻住她!

    他的吻像暴风急雨般落在她的眉毛、鼻梁、脸颊、嘴唇、耳朵、脖颈上,明晓溪努力想要保持一分清明的神智,不希望像以往那样过早“沉沦”。

    她在他身下大力地挣扎着,直到他痛苦地叫出一声:“痛……”她才想到他身上还有伤,经不起她的“武力”反抗。只这一犹豫间,她最后一点意识也被他热烈的吻夺走了。

    《冬日最灿烂的阳光2》25(2)

    啊,牧流冰的亲吻是有魔法的,明晓溪昏昏沉沉地想。否则为什么他只是亲着她的脖子,却能让她全身酥麻,心神荡漾呢?

    吻着吻着,牧流冰越来越难控制自己,他的嘴唇开始往下走,顺着她的脖子……

    他的手猛地撑起床,喘息着问两眼迷离的她:“可以吗?我可以吗?”

    明晓溪还陷在魔咒中没有清醒,梦一般的声音问:“什……么……”

    牧流冰的手像抚摩花蕾一样,轻轻地抚上她娇小却浑圆的胸部,那种细致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心“突突”地猛跳。

    “不要!”

    异样的感觉,使明晓溪像触电一样推开牧流冰!

    牧流冰顺势翻躺在床的另一边,将双手枕在脑后,苦笑着说:“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明晓溪爬起来看着他,他的眼睛因为情欲不再有往常那么清澈,却显出一种摄人心魄的

    性感。他的额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眉毛特别黑,嘴唇特别红,脸颊有种异样的粉红。他的身子虽然不是十分健硕,但却修长优美得叫人心跳。

    她眨眨眼睛问他:“冰,你会不会不高兴?别的情侣才认识半个月就那样,我们这么长时间才这样?”

    牧流冰失笑,“什么是那样、这样……”

    明晓溪不满意地推推他,“哎呀,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啦,不要让我讲那么清楚嘛。快说!你会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喜欢我了?”

    牧流冰叹息着点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