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么!!!
正文58济私
姿态优雅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每一块都精确得犹如计量过一般,顾翩然的注意力却时刻集中在对面意兴阑珊的女生身上。
为了暂时避开那些人的盯梢,所以带小家伙来这里用餐;也是因为这家餐厅的好评跟它的价格一样高……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否则,她怎么会比自己吃得还少?
蹙了眉,顾翩然挥手招来侍者:“埋单。”
“好的,您请稍等。”年轻帅气的侍者露出他自以为最迷人的笑容——以往这一招总能让那些太太小姐们脸红心跳——遗憾的是,眼前美丽的贵宾只是担忧地望着她对面的小女生,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这让自诩餐厅第一美男侍应的他感到无比失落。
无意间将男侍应的表情看在眼里,骆怀溪好笑之余又有些犯愁:这种不自量力的烂桃花也就罢了,可顾翩然身边围绕的远远不止这种程度——或才华横溢,或家世优渥,或能力出众,甚至,男女兼有——比起他们,自己这个初出茅庐一事无成的人,似乎连参与竞争的资格都没有……
将她手中的叉子抽走,省得她继续自怨自艾地糟蹋那块已经七零八落不成样子的牛排,顾翩然接过侍者递回的黑色卡片——仍旧没有正眼看他一下——拍了拍小家伙的手背,柔声说道:“走吧。”
“唔……咦?已经结账了么?可是……”不是说好我请客么?虽然自己好像没带够钱……
骆怀溪搔了搔脸颊,却见顾翩然已起身离座,只好紧跟着她离开。
远处,一直守在餐厅门口,擎着相机等待的灰衣男子在见到灯火通明的大门口出现的两个人影时,立马举起了手中的单反准备照相。
突然,在他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等他想要保护相机时已是来不及——只觉得背后似是被钝物重重一击,他闷哼一声,相机脱手摔在地上,而他迅速往后一看,却只看到一个隐入黑暗的背影,凭自己这点功夫,想必追上去也没用。
低咒一声,男人捡起了跌落在地的相机,抱着摔碎的镜头心疼不已:几万块啊!也不知道头儿给不给报销?好歹算工伤吧……
载着骆怀溪向自己的公寓开去,顾翩然透过后视镜观察默默不语的骆怀溪,嘴角微微勾起,也不说话。
习惯性地倚着靠背看向窗外,在发现路旁的景象越来越熟悉时,骆怀溪猛地回头,只见顾翩然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她想了想,还是支支吾吾地开了口:“这个、嗯……好像不是回我寝室的路吧?”
其实她想说的是:这个分明是去你家的路啊!
顾翩然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方向盘,在红灯的间隙回过头去看她:尖尖的小脸不如以前圆润,倒是更容易羞红了。
被她看得终于支持不住撇开脸,指了指已经变色的红绿灯,示意她看前面,骆怀溪摸了摸胸口,暗自懊恼:奇怪,又不是没被看过,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
在后边的车主等得不耐烦开始频频按喇叭时,顾翩然才施施然踩下油门,淡淡地说:“员工守则第七条。”
“嗯?什么?”骆怀溪抚着胸口,突然想起了那份文件,忙打开自己的包取出来一看——果然,这个不平等条约的第七条赫然写着“乙方正式入住甲方居所”!
磨了磨牙,骆怀溪不情不愿地说,“至少让我回去拿点东西吧?”比如换洗的衣服什么的……
“不必了,我那里都有。”顾翩然挑了挑眉,轻而易举地驳回了她的提议。
骆怀溪的小脸登时划过三道黑线:尽管她不想承认,但是顾翩然公寓里的储备的确齐全,特别是关于自己的一切……这样想着,又觉得心底升起一股暖意。
“那……我给室友打个电话,省得她担心?”夜不归宿还不报备,一定会被迟煜念死的。
小心翼翼地征询口吻让顾翩然颇为受用,矜持地颔首表示允许。
“嘟……嘟……”电话响了足足半分钟,这才被接起。
“喂,小煜,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骆怀溪一手撑着脑袋,疑惑地问道。
“喂……嗯、呃啊!阿、阿溪,我、我在锻炼身体、唔、嗯……”迟煜的声音不似平时那么清亮,低柔婉转更带一丝沙哑。
“哎?这样啊……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要住在公司安排的地方,今天不回来了……”骆怀溪歪了歪头,总觉得室友很奇怪。
“什么?住公司……嗯啊,混蛋,轻一点啦……唔、不是说你、哼嗯……”迟煜的声音断了一会,当骆怀溪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急得让顾翩然掉头回寝室时,听筒里又传来迟煜正常得与平时一样的声音,“要住多久?”
骆怀溪悄悄瞪了一眼顾翩然,吐了吐舌头,对方却好像装着雷达一样,正好看过来,柳眉一挑,眼神意味不明。
被抓个正着,骆怀溪立马收回了自己粉嫩的舌头,对着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露出八颗洁白的小牙齿,要多谄媚有多谄媚。
“最少住到实习结束吧……不要担心,公司待遇很好,住房条件一级棒,有五星级大厨和全能保姆,还有赏心悦目的美女同事……”骆怀溪看着顾翩然线条优美的侧脸,开始跟迟煜信口开河地胡侃了。
不过这一次她的室友却没有那么默契地接话,而是心不在焉地回道:“嗯、嗯……那很好啊……阿溪、我、嗯哈,我不跟你说了……先挂了……”
“嘟嘟嘟……”骆怀溪的“拜拜”还没出口,对方已经先她一步挂了机。
“上、官、璃!你够了……”迟煜挂了电话,转过头去怒视伏在她背上为所欲为的女人——因为姿势的关系让这个动作显得格外艰难而可笑——却被深深吻住了,从而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埋怨。
上、中、下三路敏、感的部位都掌控在对方手中,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思考。
算了,反正阿溪这个迟钝的家伙是听不出什么的……吧?
在彻底投入对方的缠绵前,迟煜心怀侥幸地想着。
对着手机愣了几秒,骆怀溪搔着脸颊自言自语:“小煜今天好奇怪啊……她以前都不会挂我电话的……”
“可能她在忙别的事吧。”顾翩然适时地给与了恰如其分的推测与安慰——如果忽略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的话。
“是这样么?”骆怀溪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迟煜在说话的时候仿佛夹杂着几句呻、吟,若说是运动时的喘息,未免牵强——那声音,太酥,太媚,让她想起了曾经在林子里“无意中”听到的一幕——却比那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煜她不会是……想到了一种可能,骆怀溪倒抽一口冷气,捂着自己的嘴,脸色绯红,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正专心开车的顾翩然。
“看什么?”一本正经地问了一句,强自抑制住满满的笑意,顾翩然将车开进小区里自己的车位,拉了手刹,转过头认真地回视骆怀溪。
“没、没什么……”避开她的视线,骆怀溪一把打开车门,像只敏捷的小兔子,逃也似地窜了出去。
刚打开房门,骆怀溪便熟门熟路地换了鞋,径直往客房走去,还不忘抬起手掩着嘴做出一副“我很困我要睡觉”的样子,看得顾翩然又好气又好笑,在她即将关上客卧的门前伸手撑住:“明天跟我去s市出差。”
“咦?回去看妈妈么?”骆怀溪的重点明显放在了“s市”上,转而忽略了“出差”二字。
“嗯。”被她闪闪发光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软,顾翩然揉了揉她的头发,俯身将一个吻轻轻烙在她嘴角,“晚安。”
或许是刚才的好消息让她心情愉悦,又或是这个吻太过纯净温柔,骆怀溪暂时将心房打开了一道口子,没有反抗也没有避让,乖乖地接受了这个温情款款额晚安吻,“晚安。”
她却忽略了一点:心防若是有了缝隙,被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一晚上,她的心里不再是空虚的、苦涩的;不再充满怀疑、忧愁;也少了一些彷徨、怨怼,睡得特别沉稳,也特别香甜——同时也导致了翌日清晨,在梦游般地洗漱、出门乃至登机过后,仍是沉浸在半睡半醒的朦胧之中。
直到飞机降落s市,被赶来接机的栾予卿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她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拭去了因打呵欠与疼痛的双重刺激而沁出的泪水,犹自不在状态:“唔……好痛!卿卿?你们怎么来了……干、干嘛啊?别打头,会变笨的啦……”
躲开了又要招呼上来的“魔掌”,骆怀溪躲在顾翩然身后,扯着她的衣角,哀怨地望着面无表情的栾予卿,眼神分外无辜,活脱脱一个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而她栾予卿,便是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坏人。
栾予卿觉得自己额角的青筋在不断抽搐,似乎再差一点就会崩断:“大庭广众,注意影响……”
这家伙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是要闹哪样啊!
像无尾熊一样巴着人家亦步亦趋就差没让顾翩然抱着她了,从头到尾都洋溢着一股“软受”的气息,让自己这个死党的面子往哪里搁!
笨蛋骆骆,就不能有点出息么!扑倒顾翩然是有多难啊!
不管栾予卿在心里如何的恨铁不成钢,骆怀溪却始终无法接收到死党的怨念,只是拽着顾翩然衣角的手更紧了,整张小脸都贴着她的背后,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唤起一分栾予卿的负罪感。
——却只是让她的脸色更黑,而另两人唇角的弧度更加上扬罢了。
“好了,你不是要开会么?快走吧。”扯了扯栾予卿的耳朵,不顾她痛得龇牙咧嘴却还要竭力保持淡定的窘迫,艾幼薇对着顾翩然含笑说道。
“嗯,你们陪她转转吧,晚点我来找你们。”顾翩然颔首,拍了拍骆怀溪的背,嘱咐道:“这个会是很早就跟进的case,不是你的职责范围,所以没必要去。乖乖等我回来,明天带你去见妈妈,嗯?”
“好吧……”听了她的解释,又加上安抚的笑容,骆怀溪慢慢松开拽着她的手,目送她离开,贝齿轻咬下唇,眼里仍是留有几分不甘。
“回母校看看怎么样?”见她情绪低落,艾幼薇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快地提议道。
“嗯。”骆怀溪点点头,浅浅一笑,将那丝不甘隐在眼底。
待她们三人走出机场上了出租,一辆黑色的帕萨特也缓缓缀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好了,古代篇的番外开欢乐的小溪逆推!
末世番外等现代再开好了~~你们觉得怎样?
话说今天更得蛮早的哎,摸下巴笑~~~
正文59危机
“要不要吃糖?”栾予卿从口袋里掏出一支草莓味的珍宝珠,在骆怀溪的眼前晃晃,像极了引诱单纯小动物的邪恶猎人。
骆怀溪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栾予卿却不准备这么容易就满足她。
对于她眼前一亮充满渴望的表情视而不见,依旧乐此不疲地让那支棒棒糖在指尖翻飞,就是没有一点要递给她的意思,脸上仿佛写着“就不给你有本事来咬我啊”一行欠扁的大字。
直到她咬牙切齿作势欲抢,才坏笑着将糖纸扯下,一把塞进她嘴里,笑骂道:“你个吃货!”
含着白色的塑料棒,鼓着一侧的腮帮子,骆怀溪的声音因为含糊不清而显得愈发委屈:“你才是吃货!iss艾,她欺负我!你快管管她……”后半句却是对着抄着手作壁上观的艾又薇说的。
本来就对栾予卿和骆怀溪过分亲昵耿耿于怀,见她只顾着同发小打闹忽略了自己,有好吃的也不是第一时间想到自己,艾又薇空空的醋缸里开始汩汩地冒酸水。
骆怀溪似真似假的指控正给了她表现的机会,扬唇一笑,纤纤玉指便以迅雷之势掐上了栾予卿的耳朵,摆出教师的威严,恶狠狠地训斥道:“谁准你欺负人家的,嗯?还有……我的呢?”在骆怀溪含着糖偷笑时,话锋一转,手势也改掐为揉。
栾予卿因疼痛而有些抽搐的嘴角立即跟着上扬起来,闻言,忙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根棒棒糖,双手递给揉着自己耳朵的艾又薇,秀气的脸上挂着让骆怀溪觉得十分碍眼的谄媚笑容:“哪儿能忘了大人您呢?早给您准备好了!您最中意的可乐味!啊……”
张口含住剥了包装纸的棒棒糖,艾又薇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随即拍了拍骆怀溪的肩膀,浅笑着问:“教学楼、办公室都逛过了,还有什么地方想看的?”
因为是周末,偌大的校园里只有少数几个值班的老师,平日里噪声的制造源们都不在,让这静谧的校园不免染上了几分凄清。
就是在这里,她渡过了生命中最无忧无虑的七年;也是在这里,她慢慢成长,慢慢意识到自己内心对于顾翩然的渴望。
无数的汗水与泪水,俱都倾洒在脚下这片土地,那是难以言说的怀恋和悸动。
“我想去篮球场……”看了看天色,阳光已经不那么热烈,变得温和而淡薄,接近四五点的样子,意外地泛着点儿凉意。骆怀溪用手遮着眼睛,似乎想借此抵挡一些汹涌而来的回忆。
抚摸着略带锈迹的铁丝网,闭上眼侧耳,仿佛能听见篮球击在框上然后弹向铁丝网时发出的嘶哑的哀叫,仿佛能听见拍击和落地时沉闷的低吼,仿佛能听见汗水滴落后细微的清鸣……
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打篮球呢?
骆怀溪默默地望着球框下那圈随风飘扬的绳结,渐渐扬起了一抹微笑:似乎萌发打篮球的念头,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和她比肩而已。
可惜,无论怎么努力,终究无法平视——各种意义上的。
然而,这真的重要么?
想到自告奋勇去为自己拿篮球的栾予卿,以及被拖去作陪的艾又薇,骆怀溪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卿卿与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更早——发觉对自己的老师有了特殊的情感。
虽然不清楚具体过程,问她也是守口如瓶不肯详说,但结果却是殊途同归:她们走到了一起。
即使卿卿嘴上不说,自己也知道她与iss艾要承受的压力——从那几个职守老师或暧昧或鄙夷的眼神中,不难猜测在这所校园里,知道她们俩关系的人不在少数——可她就是那么倔强,不愿委曲求全,不愿遮遮掩掩,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们相恋。
那么多的流言蜚语,那么多的明嘲暗讽,可能换做自己早就经受不住了——她们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自己的发小自己了解,叛逆十足,只是没想到连iss艾也是这么洒脱不羁。
与她们一比,自己是那么懦弱。
这样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得到那人的喜欢?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理由拒绝那人的情感?
骆怀溪捂着嘴,不让那些难以自抑的哽咽倾泻而出,只是眼前却雾蒙蒙地看不分明。
这一刻,她只想马上见到顾翩然,紧紧抱住她,告诉她:自己不介意她的过去,不介意“溪儿”,不介意曾经介意的一切……
自己是多么喜欢她的笑,又是多么眷恋她的怀抱。
不要冷战了,不要浪费时间了,相爱不易,相守难,她再也不想蹉跎一分一秒。
然而当她兴冲冲地摸出手机转身准备拨号时,迎接她的却是一片黑暗。
栾予卿手中抱着的球脱离了掌控,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啪、啪、啪……”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球场内格外清晰。
在她身后的艾又薇同样发现了地上孤零零躺着的手机,面色凝重。
对视一眼,心头划过一丝不安。
彼时,在s市杨氏总公司,顾涟漪的办公室里。
顾家姐妹一个着黑,一个着白,一个妩媚妖娆,一个清冷淡漠,偏偏面容相似,气场相近,看得简博雅忍不住莞尔。
“翩然,要喝些什么?”她微笑着问道。
“我要意大利特浓。”顾涟漪抢在顾翩然之前开了口,却只得到简博雅一个不甚温柔的白眼,“不准!”
“简简,你不爱我了……”顾涟漪将自己整个人蜷缩在宽大的老板椅中,妖冶的眸子轻闪,盈盈的眼波洒向对方,似撒娇,更似勾引。
简博雅既羞又恼,却碍于顾翩然在场发作不得,只能无奈地放柔了声音劝道:“你的胃受不住,喝点花茶好不好?”这么大人了还不注意身体,比她家宝贝女儿还要不省心!
还好自己是她的助理,能够二十四小时不离身地叮嘱她,否则按照她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自己呢!
在简博雅难得强势的眼神攻势下,顾涟漪歪歪头表示妥协——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面早就乐得偷笑了:她才不会告诉简简自己最喜欢看她无可奈何地迁就自己的样子了,那让她觉得自己被宠爱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让自己得到在简博雅心中比骆怀溪更多的关注。
即使靠坐着最舒适柔软的沙发,顾翩然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姿态优雅得无可挑剔——也只有在骆怀溪面前,她才会放任自己松懈下来——就算是亲如顾涟漪,都无法得到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伯爵红茶,谢谢。”颔首回了一个同样弧度的微笑,顾翩然随口说了一个饮品。
事实上,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喝茶。
想必简博雅也是知道这一点,在送上茶点后便离开了办公室,并体贴地带上了门。
轻轻啜了一口清澈透明的红棕色茶饮,顾翩然并不急着开口。
捧着暖手的瓷杯,顾涟漪的视线定在笔记本的桌面上——简博雅灿烂的笑颜——也没有说话的意思。
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顾涟漪手中的茶已经见了底,顾翩然也已经连续了三杯红茶。13&56;看&26360;网要到约定的时间,生怕小家伙等急了,顾翩然终于停止了这场比拼耐心的较量,施施然打破了安静,抛出了一个看似莫名的问题:“大姐,如果让你在爱情和面包之间选择,你会选什么?”
这个类似于心理测试的问题让顾涟漪摩挲杯沿的动作一顿,像是思考了一会,她回答道:“如果没有面包,根本无法支持爱情走下去;如果没有爱情,面包的味道只是寡淡一些,却仍然能够让人活下去……为了生存的话,当然是选面包。”
顾翩然没有忽略她的前提条件:为了生存。
果然,一口饮尽杯中的残茶,顾涟漪看着笔记本的眼神变得柔和:“或许在十年前,我选择了面包,但是现在我后悔了……不管是爱情还是面包,我都要牢牢抓在手里!”宣誓一般的话语,因为她突然锋利的眼神让人不敢质疑——恐怕也只有顾涟漪才能以这么霸气凛然的姿态说出二者兼得这种无赖又无耻的答案吧。
“那么你呢?你又会怎么选?”回答完,顾涟漪又像抛绣球一样将问题扔回给顾翩然——她真的很好奇自家小妹的回答。
微微一笑,递给顾涟漪一份厚厚的文件,顾翩然的眼神缱绻又坚定:“我不要爱情,也不要面包,只要她……”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句魔咒,交汇成一曲亘古不变的承诺,“因为,她就是我的生命,是我存在的全部意义。”
感觉到她的决心,顾涟漪脸色一正,不由得如她一般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准备认真详谈的样子:“你的意思是?”
“杨氏上下包括二老都不会接受我们各自的选择,但如果杨氏陷入了危机,那就无暇反对了……”顾涟漪很不想承认,自家小妹的这一招虽说阴了点,狠了点,却不失为一个妙招——至少对她们这两个无心杨氏却又没有多少筹码的人来说。
她毫不怀疑父母已经洞悉自己与简简的关系,也许对然然和她们家小朋友的事也一清二楚,之所以还未发作,不过是在等她们自己罢手认错而已——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自己一定要取得先手,才有机会在这盘赢面不大的棋上笑到最后。
“合作愉快。”为自己倒了一杯红茶,顾涟漪虚敬向她,却见方才还淡定从容的小妹在看了一眼手机简讯后勃然变色。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帮室友们发现了一家清吧,里面有一个好漂亮的调酒师,那眼神好像无时不刻在勾人一样,声音又柔又沙,性感得一塌糊涂……
我们进去后她跑过来点单,然后看了我一会,问我室友:你们怎么还带小学生来?
我怒!你才小学生你全家都是小学生!!!
后来我室友问她多大了,她说大一……大一!!!算月份比我小啊有木有!!!
不高兴……
正文60脱险
“唔……”头还泛着晕,意识却已经在一瞬间回笼:发生什么事了?这是哪儿?
骆怀溪使劲睁了睁眼,只觉得一阵星光在眼前闪烁,想要动手揉揉眼睛,却发现右手怎么也动不了,转头望去,手腕上竟然拷了一副银色的手铐,用没被缚住的左手去拽,牢固得很。
试着动了动身体,幸好除了右手,其他地方既没有受伤,也没有被禁锢。
她现在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手铐的另一端连在床头的金属栏杆上——目测了一下那些栏杆的结实程度,骆怀溪很自觉地放弃了挣扎,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来:
不算狭小的房间,因为装满了东西而显得有些拥挤,墙壁刷成了可爱的粉红色,地上铺着浅色的地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公仔玩偶,一眼望去仿佛置身游艺场,是普通小女生梦寐以求的童话风格。
不过,骆怀溪却是摇了摇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摆的密密麻麻的玩偶:华而不实,而且太麻烦了!这么多公仔,一个个洗过来,要洗多久啊……
这间房间虽然看起来装饰得很精致,但本质却是用来监禁的——除了紧闭的大门,就只有最高处的角落里开了一扇小小的气窗,用作通风,摆明了不给一点接触外界的机会。
透过小气窗,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只能从照进来的昏暗光线判断时间——临近傍晚,已经超过约定的时候了。
骆怀溪叹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来,摸索了一下:手机不见了,应该是落在了篮球场里,全身上下没有其他能够与外界联系的东西。
等待,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
抚了抚手腕上的墨色手串,骆怀溪拿定了主意。
用脚勾起一个较远的小怪兽公仔抱在手中,脚下用力,“嘭”的一声,另一个蒙奇奇的公仔倏忽飞向门板,发出一声闷响。
她屏息等了一会,果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在门锁转动后,走进一个戴着墨镜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不善,却没有如她预测一般走近,只是恶声恶气地威胁道:“干什么?安分点!不然一枪毙了你!”
骆怀溪放弃了与他交涉的想法,眼珠子一转,装作有些羞涩地说:“不好意思,我想上洗手间。”
没想到那墨镜男人无动于衷地回答:“憋着!”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俘虏还有人权呢!懂不懂怜香惜玉呀……”骆怀溪气极,声音不由得提高。
“闭嘴!再吵信不信老子……”那男人扬了手作势要打,却被身后的人钳住了手腕,一个温和的声音让他马上停下了动作恭敬地低下了头,“小少爷。”
“阿彪,你先出去。”他吩咐道。
“是。”那男人此刻哪里还有一点方才的凶悍?简直就如去了指爪和利牙的老虎,比猫儿还要听话。
“咔嗒”门上锁的声音,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骆怀溪与对方。
于洋,也就是这个被称为“小少爷“的男人走近了两步,天花板上暖黄的光源映出他已然成熟了几分的脸,下巴上青色的胡茬使原本斯文的少年多了些沧桑,多少让人有种时过境迁的唏嘘。
“嗨,好久不见。”扯了扯系得齐整的领带,于洋率先打了招呼,语气干巴巴的,眼神却满是喜悦。
他派了好几拨手下跟踪过她和顾翩然,却总是被甩掉,或者被阻止,偶尔传来几张模糊的照片,却无一不是让他嫉妒得发狂——抛开背景,这两个相依相偎的身影让他有一种怎么都分不开她们的错觉。
从初中起,他就对异性不怎么感兴趣,一心只想好好读书,将来接管家族里的生意,在父亲的安排下辅佐大哥,完成家里脱离地下洗白的目标。
可是自从遇到怀溪,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动心。
说实话,他见过不少美丽出色的女孩子,无论家世能力,都是一流的。
而骆怀溪的相貌虽是清隽,却并不是惊艳到让人过目难忘的地步,家世能力也只是一般,没有什么特别的,若说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她身上有一种别的女孩没有的沉静和单纯。
她的笑容,干净得像是三月早春的雨水中浸润过的阳光;她的气息,清新得犹如晨间穿过林子的一缕微风。
她百~万\小!说时的宁和,打球时的专注,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不自觉地沉迷。
少年时的感情,最是真挚,也最是难舍,他知道,此生再也不会遇见如她一般带给他这样独特感觉的女孩,也再不会拥有那样抛弃一切只想与她在一起的青涩冲动了。
回不去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当初的自己。
为什么公主不能像童话里写的那样选择王子呢?
他不甘,他愤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公主化身骑士,牵走了不可一世的女王。
得不到公主的王子伤透了心,于是变成了魔龙。
如果不能让公主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他也不介意用魔龙的手段,强抢过来。
骆怀溪虽是意外,却很快接受了现实,或是说早有准备——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动手,还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她扯了扯手上的镣铐,定定地望向那个沉默的青年,似叹息又似伤感:“是好久不见了……你就是这么招呼老同学的?”
大学里,那次舞会之后,她几乎没有碰到过他,就连魏老虎也一样,如同生活在两个界面。
这样也好,在当着于洋的面表明自己与顾翩然的关系后,她总是担心会给对方带来麻烦。
如果于洋能够当作忘记这件事,那就再好不过。
一个老同学,这就是骆怀溪对于洋的全部定义。
“顾翩然把你看得太紧了,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于洋的笑依旧温和,眼里却藏着深深的鄙夷,在念着曾经的老师的名字时,甚至带着一丝磨灭不了的嫉恨,让骆怀溪悚然一惊。
“那么,你‘请’我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叙旧么?”她让自己保持镇定,一脸平静地问。
凝视着她几乎没有变化的脸,于洋笑得苦涩:“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下一句话却掐断了骆怀溪想要劝说他放了自己的希望,“但我不会放你和她在一起!这个房间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喜欢么?”
“于洋,你冷静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罪!是触犯法律的!”骆怀溪压抑着愤怒与惊慌,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哈!法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特权都是被允许的……何况,”于洋看着她的眼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的顾老师是什么好人么?”
“什么意思?”骆怀溪蹙了眉,警惕地问道。
“呵呵……也对,她那么虚伪,又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些呢?”于洋似乎对于她不复平静的表情喜闻乐见,竟是犹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笑着,并不准备回答她的问题,“谁能想得到,优雅高贵的顾家三小姐,论起狠绝,比我们这些在黑暗中行走的人更是不遑多让!”
“不许你说她!”忍了又忍,骆怀溪还是一把掷出了藏在身后本意用作偷袭的公仔,狠狠砸向于洋——却被他偏头躲过了。
“怀溪,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于洋痴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床的位置,在骆怀溪退无可退的惊恐中,那双曾经清澈温和的琥珀色瞳仁里充斥着野兽般残忍而暴虐的眸光……
“砰、砰——”重物撞倒在地的声响,甚至能听见“喀拉拉”骨头断裂的声音。
“人呢?”顾翩然微微松了些脚尖的力道,让倒在地上的男人得以继续喘息——然而眼中可以冰封一切的寒意让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的回答稍不如意就有可能在下一秒去阎王爷那里报到。
吴优欲哭无泪地后悔着:都怪自己,偷什么懒、抽什么烟?这下出事儿了吧……可是这事儿也不能都怪他啊!谁知道那些人这么会挑时间!他才离开的一会功夫,至少也有两个身手不错的人潜在周围,怎么就都给放倒了呢?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行动,是于洋在家主的默许下出动了一个精锐小组的结果——二十个雇佣兵对上两个退役武警,就是用拖的也能把对方拖死。
“被、被掳走了……哎哎!别!三小姐脚下留情!我知道是谁干的!”死死托住那只玉足,吴优不顾肋部传来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刚才被顾翩然踹飞时撞翻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至少断了三根肋骨——也不知道看似柔弱的三小姐哪儿来那么大劲儿。
“哼。”俯视着他忍着剧痛不住抽冷气却不敢放松的可怜样子,顾翩然当然清楚刚才自己那一脚究竟有多大威力,没有当场毙命算这家伙命大,顾忌到他虽然是二哥的手下,但毕竟跟着自己有些年了,也算尽心尽力,冷哼一声,还是移开了脚。
“用不着你说……除了于家还会有谁。”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一些,不至于被汹涌的怒火焚灭最后的理智。
天知道,在收到吴优的消息时,她差点拍碎了顾涟漪办公室里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桌子——但那一刻的愤怒却是随着见到发信人升到了最高点——堂堂前特种部队王牌成员,上尉军衔的优秀退役军官,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
如果他保持警惕的话,什么人能够不知不觉地将小家伙掳走?
早就提防着于洋有什么动作,没想到还是被钻了空子,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一想到骆怀溪可能遭到的对待,顾翩然无比后悔当初没有一把拧断于洋的脖子。
“你回去告诉顾明烨,于家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冷冷地瞥了一眼疼得直冒汗的吴优,顾翩然转身离开了顾涟漪给她腾出来的小型会议室。
抚着胸骨,吴优苦笑着咳出一口血沫,为自己劫后余生庆幸的同时又不免为得罪顾翩然的人感到悲哀:她指明“于家”而非“于氏”,不仅代表对公司的处理,连整个家族都会被连根拔起,也许以后s市的上流界再也见不到一个姓于的人了。
开着银白色的阿斯顿马丁,一瞬间将速度飙至最高点,在车流如织的路上极速驶过,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顾翩然打开了导航系统,地图上一闪一闪的红点赫然指向于家在s市的老巢。
她当初送给骆怀溪的墨色手串里曾经嵌进了一枚定位芯片,直接与她车子上的gps相连,确保她能够随时找到小家伙的位置。
还好叮嘱过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摘下那串手链,这才能够定位到她,否则一时之间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凤眸眯得狭长,顾翩然带上了蓝牙耳机,顺手接了顾涟漪打来的电话:“大姐。”
“发生什么事了?是关于那小鬼的?”敏锐地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顾涟漪派人将那个受伤的男人送去医院后,左思右想觉得不妥,索性打来电话问个明白。
“嗯……大姐,你不觉得于氏太碍眼了么?”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顾翩然淡淡地抛出了一个让她觉得动心的提议,“那个烦人的于海,连同他背后的势力,除了吧。”
“……好。”听出小妹声音里的狠意,顾涟漪答应道。
通知秘书召集企划部草拟文案,她揉了揉额角:当务之急却是如何稳住一心盼着下班后去接女儿吃饭的简博雅。
几乎在电话挂断的一刹那,眼前出现了于家在s市偌大的宅子。
当那两个倚在金属铁门前闲聊的墨镜男人发现一辆疾驰而来的银白色跑车,想要上前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了——二百迈的跑车犹如一台怒吼着的银龙,向着铁门撞去——巨大的冲力将豪华的车头撞出了一个大坑,也让坚固的铁门轰然倒塌。
无视远处呼喝着的保镖以及狂吠的狼犬,顾翩然面不改色地将车开进了于家大宅的主楼。在撞断了几扇木门,撞飞了七八个警戒人员后,昂贵的跑车终于发出一声哀鸣,彻底停止了运作。
“哐啷”一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