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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颜…”末流殇叹息,俯身,压住她,“颜颜,颜颜,颜颜……”他叫她,一遍一遍,带着浓郁的,无法释怀的相思,和害怕失去的恐惧。
071冷泡沫的——
彼岸花,今日的生意有些冷清,似乎被谁包了场,空荡荡大厅里,就只有4个人,角落里的两个,台吧处两个。
冷泡沫一人,坐在吧台上,看着调酒师帅气的姿势,一口将酒灌入口中。
末流殇和浅倾颜,在一起,他们在一起,那她算什么?
她真恨,那一晚,就不该把末流殇灌醉,应该给他下药,下催|情素,她和他真发生了关系,她就可以趁机上位,说不定,还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呵呵……
她到底,算什么?
她眯眼,看着眼前一排的空杯,杯影晃荡,她笑,“你是英国人?”
调酒师将一杯蓝色液体推在她面前,用生涩的中文说:“美丽的小姐,我是英国人,我叫比利。”
冷泡沫两指执起酒杯,神色混乱,目光涣散,“我知道你是英国人,众所周知,英国是一种很注重绅士风度的国家。英式调酒就是一种绅士的调酒方式。而你……穿着马甲,调酒动作十分绅士规范,就说明你是英国人。”
比利皱眉,“小姐你醉了!”
“我醉了?我没醉?我只是心碎了,呵呵……碎了,被一个该死的贱女人害得,我恨不得她死,嗯,我应该让她去死,看她,额!还敢不敢勾引我的男人。”
冷泡沫将比利递过来的酒一口喝尽,酒吧角落里,美人儿正给她的主子捶腿,“四少,这事儿,你不告诉小姐吗?”
那日,她奉了命去查冷家兄妹,谁知道,冷家这两个蠢货,竟敢干出这样蠢的事儿,真是活腻歪了。
“嘿,你当那丫头傻呢?她要真信了就不会和老三一起消失了,如今阻碍他们的,是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唉!我这颗心疼着那!”
末流璜捂住心口,说的话似真似假,深不见底的黑眸让人无法触摸。
美人儿暗暗翻白眼,站起身,给他倒酒。
“美人儿,你说,你给的药足不足?怎么还没反应呢?”
“嗯?十足十,应该快了。”
末流璜微微的笑着,杵着下颚,指了指冷泡沫方向,“好戏来了。”
淡淡的嗓音,无形中一股慵懒,不似末流殇,对外人总是冰冷而邪魅,任谁也进去不了他的圈子。末家,公认的好相处,大概就是末流璜和末刘谦了。
冷泡沫只觉得浑身发热,她看着眼前的人,慢慢的变了样,高挑的身子,鹰一般斜挑的眼眸,那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很坏……
她慢慢的吃吃的笑了,自言自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
“殇哥哥,你知道我喜欢你好多年了么?我从小就喜欢你,从我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开始,我的身体,就一直为你保留,可是,为什么,你不要我,我哪里不如她了?”
末流璜眉开眼笑,“可惜,可惜,老三竟然没能看到,这么深情并茂的一幕。”
美人儿斜昵他,“没关系,三少会看到另一幕。”
末流璜挑起她的下颚,“你说的对。”
比利见她喝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调酒杯,慢慢的接近冷泡沫,搂住她的腰,“既然你那么爱我,那你可愿给我?”
冷泡沫迷茫的看着他,身体越来越热,只想寻找熄火的源头。
她一把推到比利,双手交叉,放在他的衣领处,用力一撕,附身顺着他的喉结向下亲吻。
比利摊开双手,“哦!美丽的中国小姐,请你温柔一些。”
末流璜目瞪口呆,“看不出来啊!她还有这嗜好。”
美人儿点头,“嗯,挺高难度的动作,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最后的阻碍被捅破,冷泡沫清醒了,她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慢慢的睁大眼睛,凄厉的大吼。
想脱身,却被翻转压制在地上,男人将她撕扯的一时不挂,捏着她的脸,对准前方的摄像头,摇摆身子。
冷泡沫被别折腾到将近天亮才被放过。
末流璜几乎快睡着了,美人儿推他,“四少,四少,完事儿了。”
迷迷糊糊的抹把脸,一下坐起来,“完事儿了?终于完事了,把带子拿回去,让老三也欣赏欣赏,对了,别忘了给那英国佬也拷贝一份,告诉他,以后没钱了,就找冷小姐。”
“是。”
“我们从后门走吧,要是被发现,就不好玩了。”
“是。”
夕阳渐渐笼罩着大地,透过墙壁上半圆形的窗孔,照射在圆形的穹隆形屋顶。洒在冷泡沫的光洁的身体上。
厚重的地毯上,不太明显的褐色血迹已经干枯。
她到底干了什么?她把保留了21年的清白,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丑。
她觉得自己很恶心,很脏。
比利赞叹的抚摸着这一具身体,“真是美啊!”
“滚开!你别碰我!”冷泡沫疯了似的,拍开他的手,抱着被撕碎的衣服滚到一边。
强制冷静的将破碎的衣物套在身上就要走。
“唉!等等……”比利拦住他,“就这样走了?”
“你想怎么样?”冷泡沫抓住衣服,警惕的看着他。
“我没想怎么样。”比利无辜的摊手,拿出手机,点开视频,不堪入耳的声音传了出来。
冷泡沫一下就睁大眼睛,扑身过去夺,却被拦腰抱住,压在地上,才穿好的衣服又被撕碎了。
“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冷家小姐,我只想要个固定的chung伴,还有花不完的钱,冷小姐,告诉我,你能满足我。”
冷泡沫吼,“你休想!”
“哦!是吗?”比利耸肩,进入她,“冷小姐,那我可要要够本。”
“我答应,我答应!”冷泡沫控制不了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颤抖。
“晚了这次完了就放了你,别忘了,我的钱。”
冷泡沫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她去了一间不起眼的服装店买了身衣服。
回到冷家是8点钟,冷家的人正在大厅吃早餐。
冷泡沫想要避开,却还是被冷国成呵止住,“你给我站住。”
冷国成放下手中的报纸,“你是早上出去了才回来?还是一晚上没回来?”
冷泡沫头越发低着,“我……早上出去晨练才回来。”
说完,不禁看了眼刚刚买的运动服,暗想,还好,还好。
冷国成狐疑的看了看她,半晌后,挥手,让她可以走了。
冷泡沫回到房间,将门锁上,颤抖着,顺着门滑落,浑身颤抖,就像大病一场的人,就像就像掉入水中,被捞起来的人。
她的清白,她保留21年的清白,怎么会这样,浅倾颜,对,都是浅倾颜害的!
她目光阴狠的看着某一处,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早上,秦皇岛下起了雨。浅倾颜在末流殇怀里醒来,白的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浅倾颜半支撑起身子,细细的描绘着他的脸,和他眼睑上,那圈淡淡黑色。
他昨晚并没有睡好,她知道,不过是两个人互相隐瞒欺骗罢了。
于芬刚不在那几天,她连续几天觉都睡不踏实,总是梦到她,拉着她的说:“你们不合适,分开吧。”然后从睡梦中惊醒。
整个人沉浸在一片锥心刺骨的疼痛中,记得那日,前来悼念的人络绎不绝。末家夫人就这样走了,虽然末家对外称病逝,却还是有人猜疑。甚至有的人提起来,总是不胜唏嘘。
说,这又是一段豪门秘密。
突然腰间手臂收紧,“小妖精,怎么起那么早?再陪我睡会。”
浅倾颜靠在他胸膛上,“你睡吧,我去煮粥,好了叫你。”
末流殇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睡意浓浓的“嗯”了声。
浅倾颜翻身起床,拿起一旁的睡衣穿上,犹豫了会,见他似乎真睡着了,轻巧的掂着脚尖,将床头的柜子拉开,拿出一盒敏婷,慢慢的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刹那,末流殇缓缓睁开眼睛,做起来,拉开刚刚浅倾颜拿东西的柜子,还有几包敏婷在里面。
他微微眯眼,黑色的风暴聚集,好一会,风暴散去,他将早准备好的药和抽屉里的调换。
在床上沉默了许久,拿过睡衣穿上,点燃烟,拉开窗帘,站在落地窗下,静静的看着这天地,看着这虽无炊烟袅袅,却很有人味的早晨。
他们楼下是一对老夫妻在住,这房子,是在外上班的女儿给两老买的,每逢休息便会回来和两老团聚。
楼下,已过80的老爷子和他的老伴搀扶着走来,老爷子手上提着刚买的新鲜菜,和一只鲜活的鸡。
老人家就是这样,宁愿自己累一点,也想替儿女省省那点宰杀的钱。
这样的生活平凡也幸福,对于他末流殇来说,却成了必须努力才能拥有的。
他疲惫的笑,眼眸里突然出现异常坚定的狠戾,妈,对不起,我不能依你,我不会放开她,要怪,就怪我一个,百年之后,我再去给你请罪!
就算从此落入魔障,我也要拖着颜颜一起,生生世世的纠缠!
“怎么了?在发什么呆?”浅倾颜围着围裙进来,从后面抱住他,小脸靠在他的背上,微微的笑。
“颜颜,你看,夕阳出来了。”
“嗯,很美!”
072是命
072
冷泡沫洗了个澡,坐在床上静默了许久,慢慢的,从皮包拿出比利的电话。
滴滴两声后,那边将电话接起,“喂,亲爱的冷小姐,没想到那么快你就想念我的伙伴了。”
冷泡沫厌恶的捏紧电话,狠狠的呼吸,“比利,我不管你是谁找来对付我的,我和你保持这种关系,直到,你让我怀孕!”
昨晚的事儿,明显不是巧合,是有人针对她的,那么,没关系,她会让这次的厄运变成机会,成为末三少夫人的机会!
比利挂了电话,犹豫了会,再次拿起电话打过去。
美人儿正在给末流璜打印资料,接起电话,不耐的问,“有事儿?”
比利将刚刚冷泡沫给他打电话的内容说了一遍,美人儿挑眉,挂电话,拿起打印好的资料走进办公室。
“四少,冷泡沫居然自己要求和比利那个赌鬼维持关系,说是,若她怀孕了,便会给他一大笔钱。”
末流璜正在批文字的手一顿,抬头,挑眉,“她想干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是,比利是英国人那,难道,她想说,末老三,基因突变,和她做出个混血儿?”
越想越觉得好笑,末流璜嘴角一抽一抽的。
美人儿白他,“我只负责把情况转述于你知道,别的我可管不了。”
末流璜挥了挥手,自语,“颜颜,这是我给你和老三最后的机会,如果你们还是分开了,我就要出手了。”
美人儿脚步一顿,背脊僵硬了些许,许久后,才恢复从容,走出办公室。
“今天想吃什么?”浅倾颜给末流殇端稀饭问。
末流殇笑她,“这还没吃呢!就想着下一顿了,什么时候成的小吃货?”
浅倾颜也笑,默然,这不是普通家庭该做的事儿么?
男人早上就去上班,女人在家带孩子,买菜,做饭,辛劳的一天后,一家三口或者四口,便其乐融融的在一起喝茶看电视,磕嗑瓜子,唠唠家常,再监督一下孩子的学业。
看,多么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可是……她似乎,得不到呢!
“吃饺子吧!我记得你包的饺子,比妈……”缓缓的住了口,后面的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浅倾颜低垂着头,想笑,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没用的。”叹息,不是她认命,而是,世事偏生这样的现实而残酷,他们忘不掉的,不过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不会的,我们能做到,她也想我们幸福。”末流殇心提了起来,拉住浅倾颜的手,注视着她,眼中,全是请求和惶恐,“不要离开,不要离开我。”
浅倾颜抬眸看他。
那双鹰眸全是悲和凉,如帝王般的末流殇,何时这样过。
他来捂她的眼,苦笑,“不要这样看我,颜颜,只要能把你留住,我愿舍弃所有。”
透过他指缝,看着点点白光,心口似被人狠狠撕裂般疼痛,却是无声。
唇,缓缓勾勒,她听见她说:“末流殇,我们还有5天时间,5天后,无论是分是和,都是天意,天意叫我们如此,希望即便没有了我,你也能好好的过,毕竟,这世上没有谁少了谁,便活不下去。”
末流殇瞳孔猛然收紧,“我去他妈的天意!”他吼,将她的身子板正,对着自己,“你没我也可以好好活么?可是我不可以,你他妈就是我的命,命都没了,还能好好活?浅倾颜,你做的到,我却是做不到,告诉你,不管5天后如何,我都不打算放你离开,从来没想过让你离开!你他妈的听清楚没有?”
他大手搂住她的腰身,另一只手将饭桌上的饭菜全扫在地上,压着她,撕她的衣服,疯狂的占有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的体会到她的存在。
就像歌词里唱的那样,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
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爱不用刻意安排
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
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他的疯狂,带着深深的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
浅倾颜也是,她觉得现在和他相处的每一秒,都那么的珍贵,那么想去珍惜,多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让她和她,相拥着,醉倒在时间的长河里。
如今才明白,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是那样的难得。
“说,说你不会离开。”
浅倾颜感受着重重的撞击,急急的喘息,拉下他,用唇印上他的,舌尖闯入,勾着他沉沦。
不会离开?她无法做出保证,真的无法,离婚协议已经打好,交在律师手里,她的公寓,薛宁已替她卖出。
一切都在和这里斩断关系,唯一的,就是青丝,只是,蜀道难上,难于上青天。青丝难断,难于入幽冥。
他们从饭桌到沙发,到墙壁,到阳台,各种各样的姿势,似乎,不把对方耗尽不罢休。
浅倾颜全身都软了,瘫在末流殇怀里,不说话。
“留下来。”他很执着,卷着她的发,绕在指间,重重一扯,她便只能紧紧依附他。
浅倾颜看着他,很认真,“末流殇,5天,这是我们的约定。”
此话一出,末流殇整个气息都变了,他看着她,眼眸忽明忽暗,他狠狠的看看着她,心没由来的惶恐。
他突然翻身压住她,浅倾颜惊呼,“末流殇,刚刚你才…你不是想jgj人亡吧!”
末流殇整个人都贴着她,“嗯,死也要拉着你。”
最后,他们还是吃了饺子,不过那是晚餐了。
浅倾颜和末流殇厮磨了一天,5点钟的时候,两人饿的前心贴后背,起床梳洗,上超市买肉,买蔬菜,买面皮。
回到家里,浅倾颜给末流殇套上围裙,觉得这样的末流殇挺有好丈夫范儿,拿出手机,拍了张照,说是定好好收藏。
这似离别之语让他手掌蓦然紧攥,指甲抠进肉里,竟是钻心的一阵疼。
拉过她,就是一段吻。
这样的日子很美,然而过得也很快。这些日子,末流殇会很自然的和她讨论于芬。
晚上闭着眼睛可以抱着她一直到天亮,他却不知道,她知道他醒着,已是几宿难眠。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尽管她也想麻痹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假的就是假的,又怎么会成真?
她就像爱丽丝进入仙境,创造充满梦幻让人无法自拔的梦境。
可是,梦,终究要醒。
又一个礼拜天,他们终究,迎来了最后一天。
这一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适合远行。
浅倾颜一袭粉紫色超狐狸毛披肩是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一双黑色的pky&p;p;rose高筒靴……
她个子本就高挑,如今真是娇媚十足,漂亮的卷发披在肩上。
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末流殇,细细的看,似乎想将他刻画在脑海里,一辈子。
昨天,她劝他喝酒,在酒中放了少量迷|药,只是想,离别的这日,能让自己,走的潇洒。
提起脚边的行李箱,转身,跨步,却是未踏出一步,一只手臂自身后横来,牢牢的抓住她。
浅倾颜浑身一颤,不敢置信的慢慢回头,对上他的怒视。
“你居然给我下药,该死的!”末流殇咬牙切齿,抱着她,一个旋转,压倒在床上。
双臂压着她,便是腿,也是纠缠在一起的。
“你……”浅倾颜目瞪口呆,望着他。
“不许走,不许走,不许离开我,听到没有?浅倾颜,你究竟听到没有?”狭长的眸,眼泪竟就流了下来。
浅倾颜抬手接住,别开头,笑比哭难看,“末流殇,何必自欺欺人?你自己说说,我与你在一起的这7日,你有那一日睡得安稳过?有那一日心安理得,真正开怀过?我们试过了,不能忘记,那就放手好不好?放了彼此,让这些伤真正的成为过去。”
她转眸,注视他,“好不好?”
“不好,浅倾颜,听到没有,我说不好!”
浅倾颜凝眸,慢慢的抬起手,霹在他颈项,末流殇本就中了迷|药,醒来,完全是靠意志,如今,浅倾颜虽下手不重,却是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浅倾颜将他放平整,盖好被子,静默的在床沿坐了会,让影通知煞,如果,末流殇到晚上还不醒,便把人送医院。
终究还是走了,一步步,走出这个,两人一起编织的梦境,那么的沉重,那么的痛。
走出小区,去火车站坐火车回北京,薛宁已经回美国了,她是晚上十点的飞机。
时间还太早,回到北京,就在街道上游荡,看到一家美发店,犹豫,驻足,还是走了进去。
热情的店员带着她前去洗发,问她对改变发型有什么想法,浅倾颜静默了会,说:“拉直,染黑。”
001车祸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点点的改变,黄|色的卷发被染回了本色,性感与可爱完美的交织,镜子中的自己,又仿佛像诱人入地狱的彼岸花。
曼珠沙华——红色彼岸花
曼陀罗华——白色彼岸花
彼岸花花语:分离,悲伤的回忆,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造型师愣了,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太完美了。”
镜子中的她,或许是裹上了一层悲凉,竟褪去了青涩,整个人,冷冷的,淡淡的,便是眼神也是淬了冰的。
付了钱,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如今,真是哪里也回不去了,没了家,没了亲人,没了爱人,她真正的成了孤魂。
看着来往,擦肩的路人,她突然想到那么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人与人的距离。”
记得有一期周刊的,标题令她记忆深刻——过于喧嚣的孤独。
这个时候的她,就是这样子的。
路过电影院,或许是无处可去,便进去了。
上映的电影是文艺黑白剧,这样的片子最是冷场,和她的情绪也是风马牛不相及,放映室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人。
她坐在角落里,一种巨大的孤独来袭,迫使她一个人,躲在影院最后的角落里,无力到无法大声痛哭,只是静静的,麻木的,感受着心无力的跳动。
电影太平静了。静得不表达什么,静得不传递什么。便如突然在沉静中掉入某种情绪的深渊。
而她也是静止的,停滞的,困在原地。她甚至不知道这样的电影是好是坏。
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毫无疑问的是,所有人的都只能共用的是人生终点站,生命原本就是一场没有返程的旅途,而我们可能会渴望自己的某一段旅途里遇到到最好的某事或某人或是爱情,我们一路兜兜转转,却始终在寻找的路上,直到消亡才会作罢。
影片里的人物们,情感交织,剪不断理还乱般,却是异常清晰。繁华热闹的街头,漂亮的女主角的内心里一直渴望家庭和爱情,但这些似乎都不属于她。
最后,片尾曲中,丁当独特的嗓音传遍整个放映室。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未来
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
我爱他跌跌撞撞到绝望
我的心深深伤过却不会忘
我和他不再属于这个地方
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
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
曾经依靠彼此的肩膀
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人都散了,唯有她,一个人静静的坐着,眼泪慢慢的流下,眼前交织的是她和他,这七日的片段。
她慢慢的摸出手机,点开照片,那张末流殇系着围裙的照片在眼前,他的音容,他的一切。
罢了,是该忘记了,点出删除键,却是迟迟无法下手。
天就这样黑了,八点,已是无处可去的浅倾颜提着行旅,坐在候机室里,等待着登机。
末流殇醒来的时候,已是九点,如黑曜石般的黑瞳有着让人惊惧的阴气,在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眼神,他直直的看着立在一旁的煞,许久后,“我睡了多久?”
煞低头,“三少,你睡了13个小时。”
“她走了?”
“我查了小姐去美国的机票,是十点。”煞抬腕,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
末流殇放在两侧的手突然握紧,气息也变了,他看着窗外,看了许久,突然起身,却是身子一软,他扶额,支撑住身子,喃喃低语,“她到底下了多少药!”
他的身子,一直会少量的尝试这些东西,一般的量和普通的品种奈何不了他,毕竟,像他身处的这个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暗算他,他必须有一副比常人能扛的身子。
他防备世人,却独独不会防备她,所以才会让她得逞。
末流殇咬牙,挥开煞伸来相扶的手,“去机场。”
煞张口,“既然小姐执意离开,你去也没用啊,不如徐徐图之,况且,夫人在你心中实在也是到魔障,不如等克服了,再去找小姐,反正,她是你老婆,还能跑了不成?”
末流殇冷冷的看来,眼光如刀,冷厉的撕扯着煞每一寸皮肉,一惊,低头,“属下越界了。”
“哼!下不为例,记住。”
“是。”
放了她?怎么能?怎么能?他做不到,一分一秒,都做不到,他宁愿拥抱着她,彻夜无眠,他宁愿和她厮守着,一同死去。
末流殇简单的换了身衣服,煞去开车,途中,手机信号声响起,煞拿起来,点开,一段不堪入目的视频传来,冷泡沫酒吧艳遇,和调酒师的香艳过程。
末流殇被算计的事情,煞经过末流璜的暗使美人儿已经知道了。
正不知怎么和末流殇交代,末四少这真是江湖救急啊!
末流殇坐上车子,头晕沉沉的靠在坐垫上,问了时间,竟只有十分钟了。
末流殇喘息着命令煞,用车子极限的速度,煞犹豫间,他已下车,将煞拎出车子,踩动刹车,车子如飞起来般,冲了出去。
煞刚刚站稳就已经看不到车子的身影,他急的在车后大喊,“三少,你才中了迷|药,不能开车,容易出事的啊!”
车子在马路上狂奔,末流殇将油门踩到底,一刻不曾松懈,眼看就快要到机场了,一辆货车从对面而来,两边的车子都开得极快,无法闪躲开。
两车相撞,天地都变了颜色,末流殇轿车底盘无法抓稳,车子旋转着飞上天空,再如流星坠毁般,重重的砸向地面,坚硬的车壳和地面相接触,发出“叱”的声音。
当时,不管是路人,还是车辆都如静止了般,停在了原地,那个高傲的男人就那样被人拖了出来,已是面目全非。
此时的浅倾颜已是上了飞机,手机关机,看着黑沉的夜空,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安,为什么会不安?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慌的滋味,她强行命令自己镇定,镇定,深深的呼吸,拿过眼罩套在脸上,却是无法入眠。
路上的行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来的很快,末流殇被送入医院时,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末家的人,经过于芬事件后,再次迎来一次巨大的打击,白色的生死地狱间,末流璜,末流谦,末杰,冷泡沫,冷国成,都守在手术室里。
冷泡沫哭的跟个泪人儿似得,她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一遍遍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末杰老了十岁的容颜,苍老,枯槁,他盯着那三个血红的大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于芬不该死,老三不该受这样的罪,要不是我,要不是我……”
“老头,别怪自己了,你可不能倒,你要倒了,末家就散了。”末流谦递给末杰一杯水。
末杰摇头,痛苦的笑,“你不懂,你不懂,颜颜的妈妈不是自愿的,是我,是我那日喝了酒,是我对不起她,她的死也是因为我。”
这句话,可真是平地一声雷啊!炸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末流璜冲过来,抓住他的衣领,“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能干出?”
末杰老泪纵横,“他们是兄妹啊!他们在一起是罪孽啊!”
站在一边的煞实在看不过去了,抬头,不满的看着末杰,“您错了,三少和小姐不是亲兄妹,三少曾经让我去验了两人的关系,他们一层的相似度都没有。”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末杰不敢相信的一直摇头,指着煞,“你胡说。”
“我没有胡说,三少一直都知道,只是因为你对夫人不忠,三少为了惩罚你,才没和你说,只是,没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个地步,夫人死了,小姐走了,三少也……”
冷泡沫被不是亲兄妹急了心,她敏感的捕捉到小姐走了这样的字眼,一下跳起来,走到煞的跟前,“殇出车祸和浅倾颜有关是不是?是浅倾颜她害的是不是?浅倾颜人呢?殇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浅倾颜人呢?她口口声声爱殇,那么她人呢?”
“泡沫。”冷国成拉过有些失控的女儿,没想到,竟听到了末家这样秘密。
“爸……”冷泡沫还要再说,煞却是凉凉的看了冷泡沫一眼,“冷小姐,你觉得,你有资格过问三少的事情?”
冷泡沫心虚了一下,随即又指着煞,“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资格,我是他的妻子,我怎么就没有资格了,小心我让他开了你。”
煞不予理会她,将脸撇向一旁,末流璜冷笑,“够了,医院里面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末流璜,冷泡沫是不敢惹的,她狠狠的低头咬牙,心里却是急的不行,原本,依仗着末流殇和浅倾颜是兄妹,她才胸有成竹,如今竟然不是,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急的呼吸,没关系,没关系,浅倾颜不是走了吗?
002唐儒
冷风勾起无言的疼痛,忧伤,穿过花开花落,停伫在冬季的枝头。从此,风不清,明月不明。
浅倾颜站在美国机场,回头看,来时的路,已经那么远,那么远了。
记忆若雪,总有一天会淡薄。流年再长,总有一天会流失。墨痕再深,总有一天会褪色。走过流年,以波澜不惊的心行走,每个季节,都会有千树万树的花开;以淡然的心聆听花开花落,每一次细雨蒙蒙,都如烟如梦;以恬静的素笔书写生命的写意,在烟雨红尘深处,每个季节,都适合做梦。
街道上,下着雪,浅倾颜抬手,看着晶莹的雪花落在手心,慢慢滑水,看着,看着,她浅浅的笑,喃喃低语,“素白的积雪,种在荒芜的心田,来年,还我一片素心若雪。”
“呀呸!你丫什么时候变文艺范儿了?”姗姗来迟的薛宁穿着军绿色简式棉衣外套,内搭黑色高领毛衣,下穿灰色毛线短裙、黑裤袜,搭配的很好,不仅保暖实用而且很有层次感,时尚不单调。特别是下身搭配的灰色毛线裙,很时髦的一款冬季裙装,裙子下摆荷叶边的设计,很是精美细致。
浅倾颜摸着下巴,上上下下的看薛宁,看的她难得红了脸,啐她,“你干嘛!”
“没干嘛呀!学会打扮了呢,人家说,女孩子上心打扮,有一半因素是源于异性。”浅倾颜冲她挤眉弄眼,“说,是谁?”
“什么是谁啊!少胡说了,女人爱美是天性,女为悦己者容,亏你还是三好学生呢!”
浅倾颜怪异的看着她,嘴角抽了抽,她要不要告诉这个文科白痴,女为悦己者容真正的意思是,“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的意思是指女子为欣赏喜欢自己的人而打扮。
“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其报智氏之雠矣。”
不过,她还是能解读她的意思,她大概是想说,她打扮给她自己看来着。
薛宁显然对这个问题极为尴尬,眨着眼转移话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浅倾颜的好奇心霎时沉淀,她笑了笑,“怎么怎么样,还不就那样,我走后,律师会把离婚协议给他的,就算他不肯离婚,我们分居三年,这段婚姻也失效了。”
“你……”薛宁语言又止,叹息,“不后悔吗?”
浅倾颜茫然,摇头,“以后,不知道,不过,现在起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毕竟,我的养母是那样死去的,我真的无法心安理得的和他继续,而且,便是他自己也有心理障碍,我们试过了的,他抱着我,却是彻夜天明。”
“那,他和那个女人呢?你问了没有?”
浅倾颜摇头,“没问,不过,我肯定,他们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薛宁不以为然的挑眉,“都脱光在一起了,你就那么自信?”
“不是我自信,而是冷泡沫追末流殇不是一年两年了,真要发生,早发生了,能等到现在?”
薛宁冷哼,“别忘记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何况他还喝了酒,酒后最是容易放纵,或者,把她当成你了呢?”
浅倾颜扣住她的手腕,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事后我把那日的情况好好想了想,更是觉得不可能了。”
“怎么呢?”
“你想,如果她们真要犯事儿,为什么不关门?就算她故意把我引去,末流殇听到动静,还能在里面呆着,心安理得?”
“你啊!”薛宁瞪她,“你是在为那个男人开脱吧?”
浅倾颜微笑,摇摇头,“不是的,那日,我们看到的是他是趴着睡的,冷泡沫却那样坐在他身上,一副娇喘的样子,难道,末流殇后面也长了那啥?”
薛宁愣住,好好的回想了那天的情况,瞪着眼,“那……那个女人也忒不要脸了吧!”
浅倾颜勾勒嘴角,“你不了解她,就算与她生活那么些年的,她的亲哥恐怕也不了解她。冷泡沫在众人面前都是乖乖牌,可是,她却从小讨厌我,记得读书的时候,只要我身边出现优秀的男孩子围着我打转,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围着冷泡沫打转,而且,她还可以很无辜的继续和你来往。”
薛宁瞪眼,“靠!这是什么心理?”
“人们常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它完全否定了相貌跟性格的关系。心理学研究已经证明,性格跟很多因素有关,比如遗传、家庭背景、社会地位、受教育程度、工作环境、年龄,等等。虽然以其中任何一个因素来判断一个人都是不全面的,但不全面并不代表不正确。
冷泡沫就是一个例子,她从小是家里捧手心的公主,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几个世家的千金小姐论容貌、学识,似乎都不如她,更何况,她还是自小就和末流殇订婚的女孩。
末流殇是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