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帝国boss霸爱妻

帝国boss霸爱妻第15部分阅读

    ,门微微敞开着,一地的凌乱,浅倾颜心跳了下,推开门进去。

    地上,放了几个行李,薛宁正在进进出出的忙碌,她站了好一会,她似乎都没有发现她。

    最终还是浅倾颜拉住她,“薛宁,你干什么呢?这是做什么?”

    薛宁的身子似乎一僵,背对着她,低垂着头,“颜颜,我要离开了。”

    “什么?什么意思?”浅倾颜拉紧她。

    薛宁缓缓回头,看着她,又想是没看她,“你知道的,我的家庭没那么富裕,爸爸是工地的小头目,妈妈只是在做小生意,本来,这样的生活,还是能支撑我念完大学,可是,如今,弟弟抢劫出租车,进了监狱,爸爸在工地上被掉下来的钢筋砸断了腿,如今只剩下妈妈支撑着家,我……想要念完是不可能了,我准备休学,回国,找个工作。”

    浅倾颜盯着薛宁那张恬静的脸。心忽然疼得厉害。

    她艰难地握住那只手,和它指尖相扣。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

    她抬眼,“宁宁,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上次回国,其实就是回去看看,本来还不甘心,想要和命运对抗挣扎,可是,昨天,我妈打电话来说,因为弟弟持刀伤了对方,现在人家要求50万,可是,我们家哪里还有50万,钱,都花在我的学费上了,如今,是该我还债的时候了。”

    浅倾颜想起自己才卖了那套公寓,卡上还是有点钱,可是,她没出口,薛宁便是已猜出她的想法,对她摇头,“不要说帮助我,我知道你有钱,可以解决这些难题,可是,颜颜,我很珍惜和你的友谊,而有些东西沾上钱,就会变味,个人有个人的命运,我回国,不一定就是不好。”

    薛宁最终还是决定回去了,退了学,第二天的飞机。

    浅倾颜给她送行,因为有孕,忌口的东西多,就没碰酒,只是随意的找了间水吧,她喝着果汁,她喝着酒。

    薛宁是在她在学校唯一的中国朋友。难得,两人一个年级。

    当时和她编在同一个寝室。

    两人都很爱说话,特别是薛宁,刚来的时候,一口的东北腔。

    都说东北出美人,薛宁就是典型的东北美人,高高的个子,个性很爽朗,大有江湖儿女的气质。

    她们第一次真正认识,是圣诞节那天,大家都去过节了,只有她和她在寝室。

    只记得那天两人都不开心,她是想家了,而她,好像和家里吵架。

    很自然的就聊在了一起,后来又在打工的地方碰上,久而久之,很自然的就成了朋友,很亲密的朋友。

    两人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便合租了这个地方,转眼已是三年。

    薛宁的酒量虽不错,但也禁不住那样喝,看着她,脸红了,眼神散乱,她叨叨絮絮的和她说家里的事儿,嘱咐她,她不在她身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互相说着话,就这样,又是一夜,天亮了,酒也醒了,到了分别的时刻。

    浅倾颜陪着她回去拿了行李,一路送她到机场。

    薛宁站在登机口和她挥手,两人都没有哭,只是将心中的不舍压下,为彼此祝福,毕竟,天下哪里又有不散的宴席。

    或许,那天,还是能见的,只是前路茫茫罢了。

    薛宁走了,已是开春,五个月的肚子开始遮不住了,浅倾颜开始着手离学手续。

    她离开学校的那天正好是唐儒选入室弟子的时候,所有都在教室里填写着由心理大师亲自出的题目。

    记得几个月前,她还野心勃勃的宣誓,唐儒弟子非她莫属,如今,短短三月,已是物是人非,走上的,又是另一条道路。

    因为肚子慢慢变大,一些衣服已经不能穿了,一个人,游走在街头,选了一些宽大的孕妇装。

    黑黑的头发扎在脑后,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手抚摸着小腹,安详而宁静。

    浅倾颜已经5个月的身孕了,可是衣服一遮,竟是不怎么看的出来,甚至从背后,还能看到窈窕曲线。

    没办法,实在吐的太厉害了,只能边吐,边吸收营养,只愿宝宝生出来的时候,不要太瘦才好。

    路过面包店,浅倾颜难得的觉得肚子饿,便买了一堆,各式各样的面包,蛋挞,牛奶。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大包小包,若不是孕妇不能提重物,只怕她还要买。

    脚步忽的停顿住,门口,站立着一名男子,听到脚步声,来人慢慢回头,看着她一笑。

    “是你?”对上的,是那双棕色的,微微眯起的眸子,不就是在放映室,唐儒课上,给她和薛宁让座的同学吗?

    “你好,浅倾颜。”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浅倾颜防备的挑眉。”

    “你不请我进去吗?”他耸肩,似未看到她的不喜,不欢迎。

    “我和你,不熟。”浅倾颜皱眉,看着他,防备加剧。

    他却是直勾勾的打量她,眼里闪过惊讶和释然,“你,突然退学是,怀孕了?”

    浅倾颜危险的眯眼,不悦已经很是明显,“同学,你过界了,如果没事,你可以走了!”

    “我叫唐亚炎。”唐亚炎无奈,叹息。

    “什么?”这风马不相及的话题,让浅倾颜无法转弯,都说怀孕时候的女人是最笨的,没办法,她现在就很笨,而且,笨的理所当然。

    “我父亲让我来找你的。”唐亚炎再次翻白眼,搞不懂,就凭这智商,是这么让他家老头映像深刻的?

    006相见已陌生

    “你父亲?”浅倾颜疑惑,转瞬大悟,“ister唐?”

    “我以为你要什么时候才醒悟呢!”唐亚炎扶额,仰天长叹。

    “进来吧。”浅倾颜看了他一眼,上前打开门,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发愣。

    “发什么呆呢?”唐亚炎推门进来,打量四周,“就你一个人住?我看楼道哪里黑乎乎的,晚上不害怕?”

    浅倾颜放下手中的东西,“不是的,原来有室友,只是搬走了。”

    “就是被你冒名顶替的薛宁同学?”唐亚炎走到沙发处坐下。

    “嗯。”浅倾颜把门关上,问他,“想喝什么?”

    打开冰箱才发现,原来已经空了,咖啡什么的,因为怀孕也被她扔了。

    看来,得去次超市了,总不能老在外面吃饭,原来倒没事,只是如今有了孩子,还是不同了,卫生,营养,都是要注意的。

    唐亚炎走到她身边,伸头看冰箱,“空的,你能让我喝什么?白开水吧,我来这不是为喝东西,而是有事情。”

    “好吧。”浅倾颜点头,烧了开水,给他倒了一杯,坐在他对面的椅子里,“有事儿?”

    “嗯,刚刚不是说了吗?我爸让我来的。”唐亚炎抿了小口水,将水杯放桌上。

    “总不至于为了我谎报姓名吧?”浅倾颜没什么精神的问,怀孕后,总是觉得很累,睡觉却又睡不踏实。

    总算知道当妈妈的辛苦了,付出真的很大。

    “想什么呢?”唐亚炎不满浅倾颜走神,挥手在她眼前摇晃。

    “你说。”浅倾颜打开他的手。

    “你知道这次我爸要收关门弟子吧?”

    “嗯,离开学校那天,看到同学们在答卷了。”

    “我爸让我把这个给你送来。”

    浅倾颜看着他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卷子,并未伸手去接,而是不解的道:“我已经退学了。”

    唐亚炎笑,“知道你退学了,可是,做我爸弟子和退学有关系吗?”

    浅倾颜接过卷子,“你也看到我如今的情况,你爸还愿意收我?”

    “你是说,你怀孕的事儿?”

    “嗯。”

    “知道了,快填吧,你填好了,我带走。”

    那就是,不在意了?

    浅倾颜挑眉,找出笔,将卷子摊开在桌子上,仅仅一眼,她就惊讶了,不是多么难的题,而是所有修心理学都必备的知识。

    1。教育心理学的创始人是?

    。华生

    b。桑代克

    c。布鲁纳

    d。加涅

    2。教育心理学的诞生之年是?

    。1903年

    b。1913年

    c。1924年

    d。1934年

    b,,……

    做到最后一题的时候,淡淡的惊讶再次划过眼底,原来,最难的在这。

    题目是两个案例。

    这卷子仅仅用了5分钟,浅倾颜停了笔,挑眉,“你确定你爸真能找到学生?”那么难的题。

    唐亚炎笑,“很简单是不是?”他收回卷子,“可是,我保证,能及格的没有几个。”

    简单?的确,前面的很简单,把地雷放最后,保证一炸就是一批。

    “好了,那我走了,等待消息吧。”

    浅倾颜将唐亚炎送出门外,看着大厅,突然觉得心里很空荡,很失落,孕妇的特殊情绪。

    她到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衣服,敲门身再次响起。

    浅倾颜前去开门,是影。

    “主子。”

    “进来吧!”浅倾颜打开门让她进来。

    影被她留在了北京,想来没事,应该不会过来。

    影进了门,看着小腹微微突出的身子,震了震,“主子你……”

    浅倾颜五指成梳,将一头黑发拢了拢,随意的扎成马尾,自然的摸了摸小腹,“嗯,怀孕了。”

    “三少的?”

    浅倾颜白她,“除了末流殇,还有谁。”

    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站在原地,神色莫名难辨。

    “你才下飞机吧?吃东西没有?吃面吗?”浅倾颜系上围裙,把家里有的食材都找出来。

    一个番茄,鸡蛋,青菜,找了找橱柜,刚好剩下两个人分量的面条。

    利落的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影似才醒悟般,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面,“我来吧。”

    却是没看到面前的矮椅,险些绊倒,浅倾颜眼明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怎么?有事!”淡淡挑眉,影大概自己都不知道,自从出现,就是一脸心事重重。

    “我……”影低着头,几番张口,却是不知怎么说,想到来时,煞的嘱咐。

    他说,你只需要照顾好小姐,三少的事儿便不用说了,三少的自尊心,不会允许小姐看到如今的他。

    闭眼,“没事儿,大概没休息好。”

    浅倾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却不点破,“嗯,吃了就去睡觉吧,好好休息一下。”

    影能有什么事儿呢?除了末家,还是末家,不听也罢。

    两人对坐着,静默无言,浅倾颜垂眸,细细的品汤。

    昨天越来越多,明天越来越少,这就是人生。她现在要做的,不是缅怀过去,而是好好的,走向未来。

    有些人,有些事儿,她如今不想去想,那会勾起心中最痛的那段回忆。

    一股酸味往上涌,浅倾颜捂着嘴,踉跄着跑向卫生间,又是一阵呕吐。

    影跟了过来,“主子?”

    按下冲水键,污秽都冲走,浅倾颜在影的搀扶下慢慢起身,漱口,洗脸,“你如今也看到了,怀着这两个孩子真的很辛苦,我只想平静度日,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对我,对宝宝都不好,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影沉默了半晌,点头。

    时光悄悄地流,岁月静静地走,任谁都无力在身后留下什么。

    若人生是一场旅行,那么无论繁华与落寂,都是过眼烟云,留下的是看风景的心情。

    末流殇和浅倾颜在不同的国度,同时的逃避着对方,不闻不问,却忍不住的思念。

    3年,就这样匆匆而过,浅倾颜十个月的时候,生下了两枚宝宝,很珍贵难得的龙凤胎。

    如今两个宝宝已经两岁半,经常跟随着妈妈到处跑,因为妈妈有个很变态的老师,总是让她没有休息的时间。

    “妈咪,你这次出差要去几天?”

    浅倾颜的儿子,小名贝儿,皮肤白嫩,眼神明澈,轩眉水唇,长得极美极可爱。

    最令人惊艳的是,他有一双结合了浅倾颜和末流殇的眼,凤眼似鹰,转盼之际波光潋滟,竟在他身上看到了绝代之姿。

    最难得的是,长相不俗也就罢了,偏偏这孩子一举一动,一顾一盼,都极其高贵从容,优雅华美。

    “妈咪,可以带着宝儿一起去吗?”妹妹宝儿,歪着头,水汪汪的凤眼看着浅倾颜滴溜溜转动着,很是生动。

    “哼!妈咪为什么要带你去,要带也带贝儿。”贝儿脆生生的声音不满的道。

    23岁的浅倾颜,白色的鸭舌帽把她那盘起的长发和半张脸都给遮住了,但能感觉出她一定很漂亮,惊人的亮!

    硕大的黑色墨镜使,只看得见她嘴角的那丝完美弧度,透着一股无所不知和天下无敌的自信,黑百相间的休闲服把她衬托得似神秘似纯洁。

    “你们两个小家伙和影姐姐在家,妈妈去去就回。”

    “那妈妈这次要去哪里?”

    浅倾颜墨镜下的眼微微弯起,看着东边的方向,“妈妈呀!这次要回的是故乡。”

    这三年,他跟在唐儒身边学习,带薪的,已经拿到了心理师最高资格证,如今,回北京,是工作需要。

    已经三年没回去了,那个压在心底三年的男人,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把宝儿贝儿交给影,浅倾颜赶到飞机场。

    坐在候机室里,突然想起一段不知是从那本书上翻看到的话。

    躲在某一时间,想念一段时光的掌纹;躲在某一地点,想念一个站在来路也站在去路的,让我牵挂的人。

    她笑看着身边来去匆匆的人们,这里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方向的,匆匆地起飞,匆匆地下降,带走别人的故事,留下自己的回忆。

    不是说,记忆想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你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可是,为什么,当她要触及那片徒弟,那些被她尘封的记忆,如风暴,以无法阻挡的姿态袭来。

    或许,寂寞的人总是会用心的记住他生命中出现过的每一个人,所以她才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他。

    坐在了飞机上,飞向那片天空,她的心,无法平静。

    到北京的时候是下午3点,她在花店内买了束菊花,前往公墓。

    三年了,那件事,远离她3年了,记得最初那会,午夜梦回,她每每都被吓醒,总是流着泪醒来。

    她妈妈的债,她背了,3年,如今,您可满意了?

    风吹起衣服,浅倾颜在墓地呆了好一会,絮絮叨叨的说了会话,这才转身离开。

    却是在转身的瞬间,对上那双如鹰般的眸子,让他震惊的是,他,竟坐在轮椅上!

    风,迷了她和他的眼,他只是淡淡的看她,便移开目光,犹如陌生人。

    擦肩而过时,浅倾颜抓住了他的手,“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

    007因为他

    “放手。”那双如鹰邪眸便这般,冷冷的看着她,淡淡的命令。

    “你放开,没听到殇让你放开么?”一道柔细的声音突兀的传来,浅倾颜才注意到推着末流殇的人,竟然是冷泡沫。

    三年不见,真是久违了。

    淡淡的一眼,她便移开视线,牢牢的落在末流殇身上,蹲下身子,和他平视,“到底,发生了什么?”

    “浅倾颜,你还要脸不了?”冷泡沫气的红了一张脸,上前,就要推开她。

    浅倾颜冷笑,一抹寒光闪过,她身子躲开,身法利落干脆。

    “闭嘴!”沉沉一喝,这一喝,极冷,杀气十足。

    冷泡沫一凛,果真应声闭紧了双唇。心尖打颤,浅倾颜,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恐怖了。

    浅倾颜盯着她,她双眼黑亮,直是让冷泡沫一退再退。

    她盯着她,冷冷地说道:“现在,我给你个机会,那就是转身,离开这里,滚的越快,越远,越好!”

    “你凭什么命令我!当初,是你抛下殇自己走掉的,你还害他成了这个样子,浅倾颜你凭什么,你何德何能?该死的是你,该成这样的也是你。”冷泡沫的嘴角狠狠一抽。那眼中所有的妒恨,在看到因她的话变色的浅倾颜时,又转为快意。柔细的哧笑声再次响起,“你如今回来,是想找回什么吗?我告诉你,晚了,你别做梦了,如今,说什么我也不让!”

    什么叫做,他因为她变成了这样,这一句话,如一把剑一样,血淋淋地上刺进了浅倾颜的心脏!

    什么意思啊?他变成这样,是因为她?“

    ”浅倾颜,你怎么不去死?“冷泡沫一句一句极其恶毒。

    呼地一声,浅倾颜突然抬眸。

    她瞪大的目光中,含着让人惊惧的阴沉,冷泡沫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出几步!

    浅倾颜紧逼着踏出一步,冷泡沫一惊,她一边后退,一边急急叫道:”浅倾颜,你想干什么?“

    浅倾颜面对着惊慌失色的女人,冷冷一笑,不知不觉中,她已逼的她立在山的边缘,在退一步,可就掉下去了。

    就在冷泡沫吓的不知所措时,一直未出声的末流殇哼笑,声音温柔,”够了,泡沫,你先回去吧!“

    浅倾颜心尖一酸,抬眸望去,这个男人,眼角眉梢,举手投足,皆是内敛的风华。三年的时光,岁月的打磨,那层隐隐的邪气淡化。

    两个女人眼里,看到的是平静无波,却无人看到,那深幽重瞳里的风暴,足以毁天灭地,足以把一个人狠狠吞噬。

    ”可是……“冷泡沫犹豫。

    末流殇对她招手,”过来!“

    一抹惊喜闪过眼底,冷泡沫近乎狂喜的走进他,在他眼前站定,手足几乎无措。

    末流殇替她拉了拉衣服,”山路难走,走路时慢着点,让你穿平地鞋,你偏要穿那么高的跟鞋,到下面车上等我。“

    浅倾颜心里大痛,怔怔出神,曾几何时,他把这样的宠溺,给了别人。

    这世上,果真没有谁离了谁便活不了,殊不知,地球依旧在转,所有人,都活的好好的。

    所以,末流殇,你是在告诉我,你的身边,我的位置已被人代替了么?

    三年,她还是败给了时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再次回到这里,骗自己,是来工作的,如今,脑海中的人,就在眼前,她再无借口去逃避,逃避,这三年,她无时无刻,不想念的事实。

    ”你是想问,我的腿怎么成了这样?“末流殇淡淡的看着她,挑眉,”也是,一心想逃离的你,怎么会知道?“

    ”是因为我?“

    气氛渐凝息。

    末流殇眸光微敛,”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跟你说,不是因为你?“

    末流殇低低的笑,当低哑又压抑的笑歇止时,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缓缓接近她,不急不缓,方寸有度处是冷静的决绝。

    ”那我告诉你,我这腿,是在三年前,我的前妻离开的时候,在机场被货车损伤。“

    他的话,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别人的事。

    脑子里一片空白,翻来覆去,便只有这几句。

    攥紧拳头。仿佛这样,便可抵挡住那撕心裂肺的疼。

    看着转身,滑动着轮椅绝尘,她只在原地逗留片刻,便几步跨过,抱住他离开的身体,手臂,颤抖。

    末流殇冷笑,”浅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浅倾颜恶狠狠的,”闭嘴!安静点。“她收紧双臂,抱住他明显消瘦的身子,轻轻,喃喃的,仿佛自语,”末流殇,你这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末流殇眉峰微敛,手一伸,猛地把她扯入怀中。

    浅倾颜惊呼,搂住他的颈项。

    末流殇搂着她腰,眸色深沉,薄唇毫无征的贴上她的唇,吻住了。

    那陌生又熟悉的掠夺,浅倾颜楞然,他却冷笑,舌尖滑进她的口腔,攻城掠池。

    三年了,浅倾颜,三年了,你终究回来了,他不会告诉她,他第一时间得知她的行踪时,便特意找了冷泡沫赶来。

    如他所料,她的第一站就是来祭拜母亲。

    一手紧紧把她按压锢在自己的怀中,腾下的一手,五指微屈,ch入她的发中,唇舌勾引着她。

    三年,夜半醒来狠刮过心底的疼,那无止尽的空虚,她又在哪里?

    微薄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气味,浅倾颜觉得大脑有些缺氧了

    允吻,撕咬着她的唇,直至鲜甜的血腥侵入口腔,他的吻失却了所有温度,狂乱的在她雪白的颈脖烙下他的痕迹。

    直到处处青紫,直到弄疼了她。

    待浅倾颜回神,发现那手已掀开衣服,覆盖而上。

    ”末流殇!“浅倾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往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在这样的地方对她做这种事儿。

    末流殇的眼神渐渐清明,他低低的笑,狠狠的推开浅倾颜,”怎么?不愿意,我以为,你是愿意的,迫不及待的,既然不愿意,那就滚远点。“

    浅倾颜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他离开,消失在视野。

    直到冷风扑面,直到天空下起了发丝细雨,包里的铃声响起,浅倾颜找了个可以避雨的地方,慢慢的沿着山下走去。

    打开电话,那头,唐亚炎的声音响起,”小师妹,快来机场接哥哥。“

    浅倾颜翻白眼,这人,明明大不了她多少,偏偏喜欢以兄长自居。

    ”那个机场?“记得,三年前,她做出了唐儒中意的题,成了他最后一名入室弟子,唯一的师哥就是,唐儒的儿子,唐亚炎了。

    ”你秀逗了,当然是北京的机场。“

    浅倾颜楞,”你来北京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工作,难道,小师妹以为哥哥是为了你,当然,哥哥不介意做两个小家伙的后爸……“

    巴拉巴拉,一大堆……

    浅倾颜苦笑,”你等着。“便挂了电话。

    她走到山下,看到一辆黑色宾利正缓缓的开离。

    车里,冷泡沫正襟危坐,看着前面,紧绷着一张脸的末流殇,心里一阵阵的疼,她就说,怎么突然让她陪他来这里,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他知道她回来了吗?她刚刚看到浅倾颜还提着行李呢,她刚刚回来,他就迫不及待的来叫她了吗?

    冷泡沫低着头,眼眶湿润,心中当真酸涩难忍,她缓缓拿出电话,打短信,”她回来了。“

    熟练的在电话栏打出一串号码。

    跟快,那边便回了过来,”浅倾颜?“

    ”嗯“

    沉默好久的短信,冷泡沫以为对方不会回了,等了好久,手机再次亮起,一阵震动,”见面再说。“

    今夜北京的夜空,有些阴沉,小雨不停的下,街道上,人群,依旧热闹,哪怕,打着伞。

    浅倾颜坐在公交上,静静的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三年,不长不短,这座城市,也是有着改变的。缓缓流动着的人群与建筑也教人陌生。万家灯火,似乎,也湮灭了光亮。

    藏在心底的记忆,盈了心头。曾经在这座城市里,她也有家,虽然,只是短短7日。

    到了机场,一眼就看到唐亚炎,这孩子长的太耀眼,身边总是不缺乏女孩子。

    她走过去,听到他和身边的女孩子说:”呀!不好意思啊!我家那位来了,我得走了。“

    浅倾颜哭笑不得,任他揽着肩头离开,”你说,你家真正那位,要是知道我侵占她的位置,会不会跑来宰了我。“

    唐亚炎很认真的思考,最后肯定的点头,”我想,会的。“

    ”所以,师兄,你能不能放小的一码!“

    唐亚炎有着英国有着皇室血统,已经和英国百年世家的嫡女订婚,订婚那日她去了,这位师兄不知是不是太高兴了,拉着她,整整喝了一夜,最后哭的稀里哗啦。

    她把这当作太高兴,兴奋的原因。

    唐亚炎还没有吃东西,浅倾颜依照记忆带着他去北大街那家吃宵夜,站在公交站牌处,唐亚炎不满,”你没钱吗?我爸虐待你没给你发工资?怎么能带我坐公交呢?再不济也要带我坐出租车吧!“

    008浅倾颜,老婆

    “公交车很丢脸吗?少爷。”浅倾颜叹气,照这人的想法,中国那么多百姓,那么多人坐公交可怎么活?

    唐亚炎嘀咕,“到也不是,只是没坐过。”

    “那正好,今天体验一番。”公交车到站,浅倾颜看了一下,7路,正好,便拉着他上车。

    这个时间段,已经是最后一班车,人不多,浅倾颜带着唐亚炎坐到最后一排。

    唐亚炎好奇的趴在窗户边,看着这座城市,“这就是北京了呀?”

    浅倾颜挑眉,“怎么你第一次来?”

    唐亚炎“嗯,应该说第一次踏足中国,倒是托了你的福。”

    浅倾颜笑,手臂搭在他肩上,“小洋鬼子,姐姐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带你好好领略中国风光。”

    唐亚炎一脸柔弱相,双手握拳抵着下颚,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夫人,为夫这几日就靠你了。”

    浅倾颜把他推开,“不要对我使用魅术,没用。”

    唐亚炎委屈,掏出小镜子,对着里面的容貌,左看看,又看看,这张脸平时忒好使,怎么到这女人面前就不灵了?

    浅倾颜捂嘴笑,凤眸潋艳,魅惑丛生,小小的脸,在灯光和月色的交织下,美的不像人间女子。

    唐亚炎看的直吞口水,暗想,三年前初见这丫头时,虽也出众,却带着青涩,远不如今日这般,这般……瘙痒人心,让人想把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再也不放过。

    唐亚炎垂低眸子,暗想,自己定是中国人所说的入魔了,咬牙切齿一番后,他又暗骂,妖精,到底是谁给谁使媚术来着?

    完了,完了,他中招了。

    唐亚炎做西子捧心状,浅倾颜笑的越发放肆,有多久,没有这般笑过了!

    一辆黑色轿车和公交车交臂,正好看到浅倾颜伏在唐亚炎肩头,笑颜如花。

    空气突然变得冷凝,那双鹰般狭长的森眸眯起,声音冷凝的骇人,“跟上那辆公车。”

    “怎么了?”男人身边的女人伏在他身上,小心翼翼的问。

    “嗯?”男人挑眉,斜眼睨她,不耐的情绪彰显。

    女人刹时白了脸,尴尬的笑着,离开他的身。

    隆福寺,位于北京东四的隆福寺小吃街,是老北京小吃的聚集地。

    她记得在那里可以吃到各式各样的北京小吃,品种多样,价钱也不贵。

    浅倾颜带着唐亚炎下了公交,从王府井步行街一直往北走。

    很热闹的街道,特别是雨停了,商贩三三两两的开始聚集,墩儿饽饽、枣卷馃、姜汁排叉儿、糖耳朵,还有驴打滚儿、面茶、豆汁儿、杂碎汤……

    嗯,好久没有吃到了呢!

    小肠陈、褡裢火烧、爆肚冯、奶酪魏、茶汤李、月盛斋、馅饼周、德顺斋、年糕钱、羊头马、豆腐脑白、恩元居。

    这些店面可以说是老字号了。

    浅倾颜一路给他介绍,却见身边的人正盯着一美女流口水,不停的称赞,“中国的女人真漂亮,北京的女人最漂亮!”

    浅倾颜想告诉他,北京的人,大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因为这里是大都会嘛!

    所以,他看到的女子,不一定就是北京的。

    唐亚炎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小吃吸引了,两人去吃杂碎汤。

    两人刚进店,浅倾颜手机响了起来,是两个小家伙。

    奶声奶气的声音,互相争抢着要电话,浅倾颜好不容易安抚过来,汤锅也上来了。

    把羊杂碎和葱,姜,花椒,大料一起放入锅中,类似火锅又不似火锅。

    两人吃的正有滋味,浅倾颜突然发现一道视线粘在自己身上。

    凝眉,抬眸,四处张望。

    眼眸相对时,浅倾颜浑身一僵,是他!

    四周,杂乱费鼎的人声,忽然变得静谧,是宁谧的寂静。

    淡淡暖暖的灯下,浅倾颜,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他怎么在这里?记得,原来他从不踏足这种地方,是巧遇,还是……

    浅倾颜苦涩的笑,她压制不了自己,去做那些美丽的幻想,明明,已经,没关系了呢!

    唐亚炎棕色的眼眸深沉了些,他看了看浅倾颜再看向对面那个犹如帝王的男人。

    突然的薄凑近浅倾颜,“他就是两个小家伙的爹?”

    浅倾颜一愣,收回视线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唐亚炎仰天长叹,这个女人,怎么能,怎么能一下子变得那么傻!

    她忘了,他老爹,她师傅是干什么的了么?

    世界资深心理师啊!身为他的儿子,能逊色么?

    人们的表情时常在隐瞒或伪装自己,因此,要探知一个人的真实情感并不困难。

    当一个人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以克制自己的情感时,其心理线索仍然是有迹可循的。

    可以设想一下要控制发怒或忍耐不愉快的事,精神会绷得很紧,表情也会随之僵化,甚至出现面部痉挛。

    这种心理状态和一个吹胀的气球类似,也就是当用手捏住一个地方,别的地方就会鼓起来了。

    所以当我们在情绪高昂时,精神的紧张度有所增加,这时如果内在的情绪没有外露,肌肉就会变得紧绷,必定会通过某些细节表现出来。

    如过分地皱眉、不停地眨眼、不正常的面部抽动、鼻尖出现皱纹等,这都是被压抑的情感在无意识地表露。

    总之,通过这些不均衡的表情,可以初步判断这个人正在隐瞒自己真实的情感。

    对面这个,隔了他们两个桌的男人,正试图隐藏他的情绪,却很失败,深深皱起的眉,嘴的线条抿的很紧,眼光从未放在这女人身上,余光却不曾离开,特别是放在桌上的指尖,就差快把桌的一角扳下一块碎屑。

    那是因为,他突然接近浅倾颜。

    再看浅倾颜,平时多精明的主,偏偏对上那男人后,傻的就一二百五,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浅倾颜低头,握住筷子的手很僵硬,

    眼角的余光是他微微往后仰靠的身子,刚毅却冷漠的视线从不曾看她,就似不认识般。

    浅倾颜苦笑,“我们走吧!”

    浅倾颜拉着唐亚炎的手,在她的指尖抚上他的手背时,末流殇眼底的暗沉越发浓郁,他淡淡的眯眼,别过头,对着煞道:“你的功夫,好久没使了,如今怕是荒废了!”

    煞傻眼,随即看到浅倾颜和唐亚炎交叠的手,暗叹,变扭的男人呀!

    “是小的懒惰了。”煞叹息,随意的捡起桌上的筷子,再随意抛出。

    筷风如箭,伴随空气中发出尖厉的呲呲声,射向那两只让末三少看不顺眼的手。

    待唐亚炎警觉,手背上已经被划了一长条口子,血不断的流,相反浅倾颜,却是豪发无伤。

    浅倾颜傻眼了,看着唐亚炎,“你没事儿吧?”

    唐亚炎看看流血的手,再看看浅倾颜,再看看末流殇,刹时,嘴一撇,“老婆,你要为我报仇啊!”

    实际上,两人和末流殇的位置隔的并不远,唐亚炎完全没想压低音调,这句话,完完整整,一字不漏的进了末流殇的耳朵。

    末流殇眸子黑的再看不到半分色彩,他死死的,牢牢的盯着两人。

    偏偏唐亚炎不知死活,继续道:“我们的两个儿子差点就没爹了。”

    浅倾颜大惊失色,伸手去捂他的嘴,莫说正视,便是余光也不敢再去看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心脏跳的快而乱,心里不停的怨唐亚炎。

    这个欠揍的大嘴巴!

    殊不知,在别人眼里,这番做派倒似做贼心虚。

    末流殇脸色变得煞白,便如那日,他徘徊生死边缘的时刻,眼中似有什么在一点点的破碎,便如樱花,粉碎了的,妖艳的让人心痛。

    两个人就这样,浅倾颜沉默的,低着头,心跳的厉害。末流殇看着她,目光森冷,似乎空气都被他撕裂了。

    久久久久……

    “我们走。”清淡的声音,在吵杂的环境特别清晰。

    浅倾颜的心狠狠一震,忍不住抬头看去,却是撞上他的眸,眸光深沉。

    两两对视,浅倾颜艰难的移开视线,再看去,却已是背影。

    西城区,北滨河公园,一颗茂盛的大树下。

    月色很淡,微微的风,大树对面就是池塘,波光淋漓中,月色微映。

    冷泡沫和一名黑衣女子并排站着。

    夜色下,冷泡沫惊慌,泪痕,布了一面。

    “怎么办?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互相见面已有许久,冷泡沫喃喃的都是说着那么几句。

    黑衣女子也不安慰,只是等她哭够了,滑坐在大树下抽泣,才淡淡的说:“哭有用么?有用你就不会来找我了,既然来找我,就收起你的眼泪吧!”

    “那你告诉我什么有用?”冷泡沫无助的看着她,显然,眼前的人,是她的智囊,她很信任她。

    女子眼眸微光闪过,眯眼,“你何不实行你原先的计划呢!”

    冷泡沫楞,那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