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帝国boss霸爱妻

帝国boss霸爱妻第17部分阅读

    ,他嘴角弧度勾勒的越来越大,看不出情绪的弧度,心里,压不住的欢喜。

    他对她招手,“你过来。”

    浅倾颜挑眉,“看来,你是不打算放人了,那我先告辞了。”

    看来……他还没见到宝儿和贝儿,或许,一切,还有的补救。

    怎么办呢?

    迷惑他……

    对,就是这样,迷惑他,就算他有朝一日明白了,相信,她也带着孩子走了,如今就要赌一赌了。

    对不起,不要怪她自私,宝儿和贝儿是她生命之重,她不能失去,那是仅剩的所有了。

    “我说,你过来!”她,竟然走神?在他面前,走神?

    末流殇皱眉,眯眼,语气空前的森冷。

    浅倾颜浑身一抖,想,真没出息,这么些年了,她对他,还是这般在意。

    身后传来叹息,“颜颜,我的腿不方便,你要是真要走,如今,我是不能去追你了,也拦不住你……”

    竟是,无尽的落寞……

    脚步,不自主的回转,慢慢的靠近他,五步之内,停步。

    末流殇笑,“再过来一点。”

    浅倾颜与他四眸相对,竟是不自主的提步,一步,两步……

    末流殇忽的伸手,将她拉近怀中,抱在腿上,二人靠得那么近,抬手间,会有不经意的碰触。这一刻,是真实的,再不是梦里抑或揣度,却又那么不确切。

    只是,宴席,终归要散场的,不过是迟早。

    或许只在下一秒,“你看,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我呢!对你的身体也很怀念,嗯……你想要回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不可,嗯……陪我睡一晚,你就将人带回去。”

    浅倾颜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挑眉,不信的道:“你说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末流殇与她对视,忽的笑了,面色冷淡,摊开手,猛的推开她,浅倾颜一道踉跄,被他推在地上。

    他就那样直直的俯视着她,犹如,高高在上的帝王,“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冷泡沫很好,我很爱她,我们准备结婚了……”

    他说什么?他说,他很爱她?

    浅倾颜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弓起脚趾。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硬生生地撕裂着她的心。

    有一瞬间她双耳朦胧,就像四周充斥着最尖锐声音。

    心脏在迅速鼓胀,头晕目眩。心绞痛得让她不能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全是那句话,我很爱她,很爱,冷泡沫……

    我很……爱她……

    这样,不是很好么?和她,当时想要的一样。

    浅倾颜低着头,整理好情绪,轻轻的眨去眼中的湿意。

    “这样很好啊!恭喜你,那是别人家的孩子,你就把孩子还给我吧!”

    末流殇偏过头,她眼底晃动着的浅浅的水光,蜇痛了他。

    深深呼吸,活该,浅倾颜,这就是你要的,那我如你所愿,而且,我偏偏不放过你,即便是,彼此折磨,我也不放过你!

    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冷,“浅倾颜,你在做梦么?”

    浅倾颜楞了,“你什么意思?”

    在他面前,她永远处于被动,永远被他的思绪牵着走,这样,真的,不好呢!

    末流殇还没说话,佣人再次来报,“老爷来了。”

    末流殇挑眉,忽的低笑,看着她,“没用的,谁来都没用。”你逃不了,也,休想再逃。

    眼光狠狠眯着,那是势在必得的决心。

    浅倾颜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直直的,黑色的长发,盖住了所有情绪。

    一阵脚步声传来,在她的面前停步,一双擦的黑亮的皮鞋出现在眼底。

    浅倾颜冷冷的笑,抬头,眼神,冷清淡浅,“好久不见了,伯父。”

    浅倾颜好好的欣赏着这张苍老了十岁的脸,挺拔的身子微微佝偻,英俊的脸庞,被岁月的刀,雕刻的苍老,眼中王者的霸气早也被他自己造下的孽磨灭,现在的他,站在她面前,当真一个寻常老者都不如。

    听说,他手上的末氏已经平均分给了四个儿子,自己仅仅留了几成股份。

    她见他伯父,他的女儿叫他伯父!

    末杰的身子震了震,苦涩的笑,“你,你回来了?这些年,还好吗?”

    他曾经试图找过她,可是,她的踪迹,被她磨灭的一干二净,他只能在心里祈求她一切都好。

    浅倾颜疏远的笑,“我很好,今天请伯父来,是因为令公子扣押了我的干女儿和干儿子,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请你劝劝。”

    她希望,他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帮她。

    “呵呵呵……”末流殇低沉的笑,“浅倾颜,什么时候开始,让你觉得,老头管得了我了?”

    浅倾颜并不理他,只是看着末杰,双眸沉静。

    013我答应你

    末杰看向末流殇,与那双隐含恨意的眼眸对上,一阵苦涩的笑在嘴里乏开,人当真不能犯错,那是万劫不复的路。

    浅倾颜将末杰的神色收入眼底,知道自己这步棋算是废了,她怎么能把希望寄托他身上。

    闭眼,再睁开时,已是清明一片。

    “你到底想怎么样?”凤眼稍吊,眼中意味不明。

    他不是和冷泡沫在一起了么?如今这般做来又是为何?

    难道,他就忘了他的母亲于芬了么?

    这些年,只要闭上眼,她似乎就能看到那双眼睛,和她断气时,在耳旁的话,或许,她不该回来,不该打破这种平静。

    可是,虽然宝儿和贝儿从来没问过她父亲是谁,可是,她知道,他们是需要父亲的。

    心里再难平静,指尖刺入手心,深深的疼。

    “你不是不在乎他们么?”末流殇气息变得粗重,齿间,咬碎的,是深深的寒意。

    浅倾颜回头看他,和他彼此对视,突然一笑,“不错,他们是我生的,是我和唐亚炎生的,我和你已经离婚了,而你,也亲口承认爱的人是冷泡沫,你又有什么理由为难我的孩子?”

    那句,不错,他们是我生的,是我和唐亚炎生的话一出,家里的佣人齐齐察觉气温刹时降低,空气中的一切,似乎都在结冰。

    所有人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上一口,这些年,不管是新人还是老人,即便是末三少的腿不能再动弹,他刚得知消息那几日,气压,也没有这样低过。

    似乎,想要将世界都冻结,将一切都毁灭!

    末流殇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缕碎发荡漾在眉心,那双如鹰般狭长的眸黯淡不明。

    忽的,他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浅倾颜,众人眼睛一花,发现刚刚,末流殇的位置已经没有人。

    反而浅倾颜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所有人看去,所有人浑身颤抖。

    浅倾颜坐在他的腿上,而末流殇的手掌牢牢的掐住她洁白的颈项。

    指尖的力道正一个个的收紧,浅倾颜脸色煞白,却是不吭一声,看着他,深深地,忽的,缓缓一笑,伸手抚摸他的脸。

    末杰大惊,瞪大眼睛,惊呼,“老三,你冷静点。”

    却是无人理他,浅倾颜柔顺的靠在他怀里,若不是,他的手正紧紧的掐住她的脖子,此刻,两人倒像情深似海的情人。

    “其实,你,还没有……咳咳……放下,是不是?”

    末流殇手僵了僵,理智回笼。

    慢慢松开手,手指顺着颈项而上,在她脸上轻轻抚动,甚至还移到她耳后,撩拨一样地拨她的头发,和她敏感的耳垂。

    浅倾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动声色的脸上,水光荡漾。

    末流殇手不自觉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抚摸,渐渐到了她的腰身,缓缓摩擦,她哪招架得住,忙不迭捉住他的手。

    “浅倾颜你不该惹怒我,不错,我是没放下。”忽的,他冷冷的,凉凉的笑,“不过,不是你自以为是的以为我还爱你,正如我所说,我爱的是泡沫。”

    “只是,我不甘心,我堂堂末三少竟然被女人甩了,你问我想做什么?那我告诉你,我要你爱上我,然后我再甩了你,那样,我们就公平了。”

    “什么?”

    浅倾颜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从他腿上站起身。

    他说,他要她爱上他,他还要她怎么爱他?

    她看着他,一直沉默。

    各种情绪渗透到心脏里,渐渐地,转为满满的无力感。

    “我不想做什么?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的腿不能动了,也是为你,难道,你不该负责么?这样吧!来做我的护理师,只要我的腿好了,我就放了他们。”

    浅倾颜抿着嘴,紧紧的。一个声音在心里贪婪地想:一天,两天,三天,多一天是一天,这样她不是就有理由待在他身边。

    不,不不……她怎能这样自欺欺人!

    “呵呵……看来,你一点也不想见他们。”他直接把两个孩子是她生的这个事情忽略,没有真凭实据,他不信。

    呵呵……就算有真凭实据,他也会自欺欺人的骗自己,他只想留住她,只想留住她……

    “不要说了我答应你。”浅倾颜闭着眼,深怕自己后悔,一字一句不停顿。

    仅仅一分钟,她便卖了自己。一分钟,可以是永恒那样的长,但是,实际上无比短暂,却已是尘埃落定。

    缓缓睁开眼,她看着他,嘴角渐渐勾起,“末流殇,我说,我答应你。”

    做了就不要后悔,或许,也是为了让自己心安,他的腿,确实和自己有关。

    末流殇嘲讽的勾唇,“你确定,你不后悔?当年,你也答应我,永远不离开,结果呢?我不相信你。”

    “那你想怎么样?”

    “今天晚上,你留在这。”

    “不可能,就算我做你的护理师,我也可以回去的。”浅倾颜挑眉。

    末流殇深邃的五官,冷然的瞳仁。他笑,扬起的嘴唇薄得尽是无情。

    “你信不信,我有能力,让你永远见不到他们。”

    “末流殇!”浅倾颜瞪大双眸,怒吼。

    “老三!”一直在一旁ch不上话的末杰出声。

    末流殇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毫无温度,只是一眼,瞬间错开,看着浅倾颜,“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呵呵,让她回去,再见那个男人,可能吗?

    浅倾颜苦涩的笑,“我答应你。”语毕,她不再理他,转身对着末杰。

    “我想知道,你和我妈,所有的事情,可以吗?”这也是她回来的目的之一,这三年,她背负着末家的孽,她总能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背上这一切的吧?

    真的是妈妈出轨,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养母吗?

    不,她不相信,记忆中的妈妈,温柔似水,是个很美好的女子。怎么会是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呢?

    说什么,也不信。

    显然没料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末杰心中一慌,对上她的眸光,随即苦笑,“你是应该知道的。”

    “我们可以出去谈吗?”浅倾颜看末流殇。

    看着她柔和的眼光,所有的怒气所有的纠结,就此消散在她氤了隐隐水意的眸中。

    “嗯,早点回来。”

    嗯,早点回来,这样平常温馨的句子,他盼了三年了,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看着两人出了门,末流殇命人关掉别墅所有的灯,一个人坐在黑暗中。

    他已经习惯了黑暗,点燃了一根烟,就着月光,看着它燃烧,他是不是,终于找回她了。

    附近的咖啡店里,两个人对立而坐。

    店里放着萨克斯,很轻柔,有旧上海的感觉。

    店小二抱着咖啡单过来,浅倾颜点了两杯蓝山。

    末杰拿出烟,火机在手里打了几次,竟是没能点燃,他看着颤抖的手,苦涩的笑,无奈的将烟丢在桌子上。

    末日的审判,终究要来临了么?

    他低头,随意的找着话题,“颜颜,那么喜欢喝咖啡,知道咖啡的来历么?”

    浅倾颜看了眼他丢在桌子上的烟和火机,再看了看他的手。

    一抹微光闪过,“”咖啡“(ffee)一词源自埃塞俄比亚的一个名叫卡法(kff)的小镇,在希腊语中”kweh“的意思是”力量与热情“。”

    “我们不是来谈咖啡的吧?”浅倾颜挑眉,他在逃避什么?

    如果,真像她以为的那样,一切都是妈妈的过,那他不该是这种态度,那么,事情中,另有隐情了?

    末杰低头笑,“是的。”深深的呼吸,捂了捂脸,“我和你妈妈,是在普林斯顿认识的。”

    “妈妈,念过,普林斯顿?”浅倾颜惊讶的抬头,她认识的妈妈,只是乡下姑娘,初中毕业的姑娘,她淳朴,她善良,她从来不知道,她念过普林斯顿。

    如果那样的话,妈妈的身世应该没那么简单,能念普林斯顿的人,家世,都不一般。

    那……为什么,妈妈要对她和爸爸隐瞒?

    “是的,也是她念过普林斯顿,我才会想把你送去。”

    “你也知道,普林斯顿有个很特别的传统。那就是教授和研究生每天一起喝咖啡,甚至到了研究生可以不上课、咖啡室聊天却不能缺席太多的程度。

    咖啡室聊什么?逸事趣闻,棋牌游戏,无所不包。以常人的标准,天才的行为难免怪异。真正出类拔萃的大学,就应该给天才预留充分的空间。

    你妈妈,当年就是一个很少听课的学生,但是她很聪明,学习很好,每年都拿奖学金。

    同学们对他的印象,很漂亮,很独特,你知道,普林斯顿中国人很少,漂亮的中国女孩更少,那时候,她真的很受欢迎。”

    那时候的她,最喜欢是在咖啡时间过后还自个儿躺在咖啡室茶几的玻璃板下面发呆。咖啡室很大,窗明几亮,墙上挂着年代久远的照片,以及据说反映数学思维的画作。

    浅倾颜手里捧着咖啡,双腿曲坐在椅子上,听着妈妈的旧事,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时,她的惬意。

    她也念过普林斯顿,更好的能把环境人物结合,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妈妈的这些事。

    014真像

    那是不一样的她,她从未了解的她,浅倾颜浅浅笑着,静静听着。

    他讲的都是他和妈妈,认识后,怎么样的相处,都是一些愉快的事情。

    浅倾颜听着,忽然冷冷的笑,“你在逃避什么?”

    他明明知道她要要听的,是他怎么和妈妈搅在一起的,到底是谁先主动的,可是,他一直在讲一些美好的事情给她听。

    末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似乎被人猛地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

    他看着浅倾颜,嘴张张合合,却是无法发出声音。

    “你答应过我,会把一切都告诉我,原原本本!”

    浅倾颜眯眼,他越这样,是不是越证明,事情不简单?

    “我……”他的声音,变得干涩莫名,他渐渐的不再敢看她,只是低着头,叹息,声音很小,“颜颜,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你,没有对不起末家,是末家对不起你。”

    浅倾颜的心脏抽痛着,她忍不住深吸了口气,弓起身体。

    “我妈妈,不是自愿的对不对?”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的如深冬的雪。

    “那一日,你妈妈和你爸爸结婚,我喝了酒,不知道怎么的,就进了新娘休息室,强迫了她,这些年,我闭上眼,就能看到她一双带泪的眼,后来没多久她就有了你,我以为……我以为,你是我的孩子。”

    难怪,她总觉得妈妈有些时候,会发呆,和爸爸也是时近时远,她经常会和她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时常偷偷的抹眼泪,浅倾颜突然笑了,笑声嘶哑,干涩,阴沉……

    末杰看着她,想要握上她的手,浅倾颜将手猛地一挥,顺手抬起桌子上的咖啡杯,手腕用力,滚烫的咖啡,连带杯子朝着末杰砸去。

    “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咖啡杯落地,末杰的额头被砸出血,血顺着他的额头直往下流。

    模糊了他的视线,末杰闭眼,不避不躲,承受着她的怒气,“颜颜……”

    “你不要叫我,你没有资格叫我的名字,我曾经,那么尊敬你,却不知,你是这样的禽兽,我背负你们末家,你末杰的孽债,三年,整整三年,这三年,我吃不好,我睡不安宁,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呵呵,呵呵呵……若你末家的孽让我背,那我妈妈的债,又是谁来还?”

    她冷冷的看着他,狠狠的,人生真是有趣的,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看她心中,最敬重的人。

    她还记得,她八岁那年,妈妈经受不住抑郁症自杀了,爸爸很快也出了车祸,所以,她才会被送到表姑家。

    表姑父接受了她家一部分的钱,答应会好好照顾她,却是不到一个月,她就被陈秀那个女人哄骗到大山中丢掉。

    那是真正的大山,四处都是荒地,深山树林,一户人家也看不到。

    夜晚,她就躲在树洞中,白天,她一个人艰难的找着出路,好不容易遇上一户人家,差点被人强去做童养媳。

    她曾经被关进暗沉的仓库,逃出来后,就遇到了末杰。

    此时想来,真是太巧合了,他怎么就出现在了那里,古人诚不欺我,这世界上,那里有那么多的巧合,他是收到消息,特意找来的吧!

    却是一副巧遇的模样,让她把他当恩人,以至于他的话,她从来不会违背,因为,她觉得,她违背不起,那样大的恩情。

    毕竟,没有他的出现,她指不定就如新闻播报中,那些可怜的少女一样。被关在某一个地下室里,被人进行着最猥琐的侵犯。

    那时她才八岁啊!

    呵呵……一切,当真可笑。

    “颜颜,我想尽一切能力补偿你。”末杰痛苦的用双手捂脸,一滴滴眼泪顺着指缝滑下,滴落在洁白的裤子上,似一朵晶莹的梅花,缓缓绽开,最是圣洁。

    “呵呵,补偿我?你补偿得起吗?你能让我的童年重新来过,还是能让我妈我爸活过来?还是能挽救你侮辱我妈的那个晚上,你什么都做不了,有的不过是一些臭钱,告诉你,我不稀罕!”

    浅倾颜冷冷的笑,拿起包,起身离开,却是在大门处遇到了末流殇。

    两人对视,他的神色莫名难辨,她的神色冰冷透彻,短短的几秒钟,浅倾颜绕过他,正要离去,他只手拉住了她。

    “颜颜……”短短的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

    浅倾颜也看着他,褪去了冰冷,染上了迷蒙,他和她,仿佛像是午间浅寐惊醒瞬间不确切的梦。

    中间隔阂了太多东西,太多包袱,真的还能回去,那……大概是午夜梦回吧!

    “末流殇,你和我,越走越远了。”

    末流殇的心突然很恐慌,就算三年前她离开他,他也没这般恐慌过,因为,心里确定,他和她,不会就这么完了。

    可是这一次,她冷清的看着他,淡淡的和他说,我们越走越远了。

    眼中盘聚的黑色越来越浓,似要将一片天地都染黑。

    浅倾颜慢慢的拖开他的手,指尖还未与他的掌心完全脱离,他倏的抓住了她,手心牢牢的握住,“我不怕远,因为再远的距离,都拉不开我的心,你不是说,我没有放下吗?是的,从来没有,浅倾颜,我告诉你,我很想你,我再也不准备放开你!”

    这些话,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待他反应过来却是已来不及,刚刚,老大打电话来,他告诉他,颜颜和老头出来了。

    他才从老大那里知道一些事,赶来阻止,却是来不及了,他知道,此刻,她的心一定很痛,也恨死了他们末家吧!

    原来,颜颜,你并不欠我,而是我,欠你许多,所以,注定了我爱上你。

    浅倾颜回头,看向一脸狼狈,看着她隐含希望的男人,狠狠的笑,“末流殇,我们不可能了,三年前,就已经不可能了。”

    说完,她再不看任何人,提步便走,走出两步,她有忽的停住,淡淡的说:“不过你放心,为了我的孩子,我会履行和你的约定。”

    浅倾颜去了酒吧彼岸花,打电话叫来唐亚炎,两个人坐在最不起眼的卡座里,桌子上摆着一打啤酒,和烟。浅倾颜是从来不碰烟的,可是,人家说,烟是消除压力和烦恼的好东西,比酒还好,便买了一包。

    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或许是吸的太多太猛了,烟进喉咙时,浅倾颜难受的直咳,咳着咳着,眼泪就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呛的还是难受的。

    唐亚炎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画。

    她站在走廊外,随意的靠在栏杆上,笨搓的点了支烟。

    从九楼往下看,今天的夜晚,有点冷。

    她穿的很单薄,吸了口烟,张开手掌,轻轻动了动微麻的指尖。

    他走进她的时候,天空突然放起烟花,

    一声接一声地巨大轰鸣,在已经变黑的天空上绽出一朵朵鲜艳的色彩。

    她看向他,无声,两人沉默着走进酒吧里,坐在浅倾颜刚刚独自一人坐的卡座里。

    唐亚炎凝眉,看着一杯接一杯把酒往肚子里灌的浅倾颜,抬手制止住了她,“是不是宝儿和贝儿怎么了?”

    浅倾颜喝了很多酒,脑袋却依旧那么清晰,她挥开他的手,眨眨眼睛,“他们没事,只是有点麻烦。”

    唐亚炎愣了愣,“那你这是在干嘛?”

    “喝酒啊?”

    “发生什么事了?”他和她认识那么久,哪怕她最艰难的时刻,也没见她这般颓废过,似乎世界都崩塌了,可是却一个人,正苦苦的支撑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是让你来陪我喝酒的,如果你不喝,就回去吧!”浅倾颜看了看他,举起酒杯,往嘴里灌。

    她举着杯,呵呵的笑,喃喃的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饮尽刘伶愧。对月邀饮嫦娥伴,一江愁绪酒中会。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千百杯。醉卧桌头君莫笑,几人能解酒深味?”

    “额!”浅倾颜打了个酒嗝,咯咯的笑,“古人诚不我欺,果然是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

    唐亚炎膛目结舌,有人喝醉了能把古诗背的这么顺溜,一字不差的么?

    不愧是文科的高材生!

    酒过三杯,已是夜半,唐亚炎半扶半抱着浅倾颜去结账,找遍她的包,却发现一个子儿都没有!

    唐亚炎满头黑线,突然想起某人打电话时最后一句话,“你要记得带钱啊!”

    原来,她找他来,完全是来付账的!

    这女人!

    付了钱,他艰难的把人带出酒吧,才发现,自己刚刚是打车来的,而他身上的钱刚刚都给酒钱去了。

    正发愁呢,一辆宾利在身边停下,车窗摇下,是在机场劫持宝儿和贝儿那小子。

    唐亚炎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人,“你又想干什么?”

    这个举动刚出,他明显听到一阵抽气声,和明显降低的气压。

    015逃跑绑架

    “放开她!”末流殇的声音有些冷寒,透过黑色车窗,他看到她躺在另一个男人的臂弯中。

    这是一种何等的痛,谁懂?

    唐亚炎与末流殇对视,数秒后,轻声叹息,“我只让你一次,最后一次,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末流殇眯眼,“你是在用怎样的身份,与我说这话?”

    唐亚炎轻笑,刹时波光潋滟,嘴角微勾,竟是与末流殇不相上下的风华,“爱慕者的身份!”

    对这个回答,末流殇很意外,据颜颜自己所说,她与他关系非同一般才是,原来……并非如此。

    那么,那两个孩子……

    突然,一种想法侵入脑海,三年前,他偷天换日,三年后,他们刚好三岁!

    这,说明什么?

    他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唐亚炎,神色激动。

    唐亚炎叹息,不是他要出卖她,只是觉得,她这样过日子太辛苦,背负了太多东西,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偏偏要互相折磨,互相伤害,互相远离。

    其实,再大的伤痛,在时间面前都会被抚平,而在时间的风化中,越发深入刻骨的爱情,却是沧海不移的。

    唐亚炎将怀中的人儿交给末流殇,看着宾利绝尘而去,揉了揉额头,嗯,陪失意的人喝酒,是最痛苦的差事。

    摇头浅笑,脚步轻快的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今日月明星稀,很适合散步,晚风,也很舒服。

    一颗大树下,走出两道黑影,一男一女,女的环臂,“咱门还不动手么?”

    男的摩擦尖细下颚,“我自己让柬埔寨那边动手了,很快,末老三,就没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了。”

    “呵呵,真舍不得那两个小东西。”女的咯咯娇笑,月色下,那张脸,完美如木偶,表情也冷硬。

    末杰从咖啡馆回到阳明山,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也没清理,便那样黏黏呼呼的在脸上。

    这末家大宅越发的冷清了,四个儿子都不在身边,于芬也不在了,偌大的庭院,除了银白色的灯光,再有就是寂静的风声。

    末杰一步步的走在石子路上,一颗颗的抚摸着这里的一草一木,这就是他50年打下的江山,如今空落冷寂。

    他在石阶上坐下,仰头,看着白月光,心里空的很,想了很多,他和于芬的过去,转念,又是那个温软如水的女子。

    瞬间,老泪纵横,他双手捂脸,肩膀怂动,依稀在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

    血和泪混合在一起,看起来狼狈极了。

    厚重的大门滴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打开。

    末杰浑身一僵,这屋子里早没人了……

    是她吗?是她回来了吗?要带走他吗?

    慢慢的回头,却是李嫂,定了定神色,末杰再次转回头看着天空。

    相反李嫂吓了一跳,问,“谁?”

    光线太暗,李嫂视力也不好,没戴老花镜。

    末杰回头看她,再次把她吓了一跳,“老爷?”

    “嗯,是我。”清了清嗓音,末杰想要笑一笑,可是刚刚扯动嘴角,发现那么的艰难。

    笑不出索性就不笑了,问,“你不是回老家了?怎么又回来了?”

    “今天是夫人的祭日,我回来看看。”李嫂叹息。

    是啊,今天是她的祭日,3年了,你不在,3年了,这3年,我行之如僵木,日日生不如死,活在对你的愧疚中,你知道吗?

    黑白相间的简单卧室中,简单的时尚,低调的奢华,米色落地窗帘合拢,投不进一丝月光,只有束暗暗的夜灯亮着。

    末流殇抱着浅倾颜,两额相抵,她睡眠深深,呼吸浅浅。

    这样的场景,是这些年想都不敢想的,悄悄碰触这颗心就疼。

    浅倾颜睡得似乎不怎么安稳,小脸皱着,十根手指,根根收紧,张张合合的嘴里,破碎的声音是,妈妈……

    末流殇皱眉看着她,忽的,身旁的桌子上,手机震动了起来,那样急迫。

    末流殇接起电话,低声,“喂!”

    “三少,不好了,刚刚两个孩子逃跑了。”

    末流殇倏的皱眉,“煞呢?”

    “煞已经追出去了。”

    “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两个小孩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

    那边没了声,看着受伤的手臂,和身后倒了一大片的兄弟苦笑,那是一般的小孩吗?

    在他们的饭里下药,要不是他醒来,估计怎么回事都不知道。

    那小男孩身手利落,居然把他的手腕打折了。

    这些,还是不说的好,简直丢人!

    “快去找,然后,查出是什么人做的!”

    山西,大同。

    为了安全起见,煞将两个孩子带进了山西,因为他对这一带比较熟悉。

    宝儿和贝儿头上戴着夜路探照灯,和从煞那里偷来的地图。

    两人蹲在地上,地图铺开,贝儿的手在地图上指点。

    山西省轮廓略呈东北斜向西南的平行四边形。东有巍巍太行山作天然屏障,与河北省为邻;西、南以涛涛黄河为堑,与陕西省、河南省相望;北跨绵绵内长城,与内蒙古自治区毗连。

    山西地图

    地形较为复杂,境内有山地、丘陵、高原、盆地、台地等多种地貌类型。山区、丘陵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二以上,大部分在海拔1000米至2000米之间。

    “我们在的地方就是盆地。”

    她停顿了下,看了宝儿一眼,凤眼弯弯,故意道:“知道什么是盆地么?就是在中间形成一个低地,被山所围绕。”

    宝儿白她,“现在是你卖弄的时候么?快找出路线,离开这里。”

    贝儿点头,两人确定了路线,一前一后的走着,贝儿是女孩,也没走过山路,宝儿就让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照顾她。

    “哥哥,你说,我们会被抓回去吗?我看他们不像是坏人,好像并不打算伤害我们。”

    “亏你那么聪明,他们是不打算伤害我们,可是他们打算用你和我来威胁颜妈咪。”

    贝儿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我偷听到他们说,那个叫三少的,是我们的爹地,你说是真的吗?”

    宝儿沉默了,他低着头踢着路边的石子,“贝儿,你需要爹地吗?我不需要,我们长那么大,那个所谓的爹地从来不在我们身边。”

    贝儿眨眨眼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拆穿,“你说谎,每次你看到那些骑在爸爸身上的孩子都很羡慕。”

    宝儿恼羞成怒,“不和你说了。”绕开她往前面走。

    “唉——”贝儿撒开小短腿去追,突然一道黑暗兜头而已。

    贝儿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惊恐的瞪大眼,却是紧紧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希望宝儿赶紧跑。

    刚刚匆匆一眼,她看到的都是陌生人,抓她的,似乎和这些天与他们呆一起的,不是同一批人。

    耳旁传来声音,“老大,逮到一个。”

    这声音不小,宝儿并没有走远,他听到声音忽的停下来,便被一条帕子捂住嘴昏了过去。

    “哈哈哈……劳资运气好,刚出手,便手到擒来!”

    这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猴子一样的脸型,那双眼睛像极了刀秋鱼,又细又长,嘴巴厚大,鼻子似汽车盖头。

    他身后跟着5个人,人人身后ch着枪,别着刀,老大说了,这两个孩子不同寻常孩子,要拿出对10个大人的心眼来对这两个小家伙。

    猴子觉得,这话有些过了,瞧瞧,这不是轻而易举到手了么?

    “老大,我们这就回柬埔寨么?”

    “嗯,回去。”

    天亮了,浅倾颜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衣服换成了轻薄的睡衣。

    她曲腿坐在床上,五指成梳,将一头黑发拢在后面,她知道这是哪里,曾经,她和他,在这张床上抵死缠绵。

    浅倾颜靠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房顶,待宿醉的不适轻了一些才掀开被子,在房间找了一遍自己的衣服,没有找到,无奈的拿起床头的衣服穿上。

    随意的打理了下自己,打开门,走下楼梯,楼下空无一人,浅倾颜找来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问,“末流殇呢?”

    阿姨赶忙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浅倾颜笑,“三少一大早就出去了,好像有事,他临走时吩咐,让你起床先吃着早餐,不必等他。”

    有事?出去了?浅倾颜潋下眉眼,思索了一会,肚中传来一阵咕咕声,她不好意思的抿嘴,“麻烦你帮我弄早餐吧!”

    “哎!”阿姨应了声,去厨房把早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大抵就是稀饭包子油条之类,在美国吃习惯了牛奶面包,已经很久没吃过中式早餐了。

    盛了碗稀饭,搭配着一小碟咸菜吃着,看着阿姨问她,“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摇头,“没有交代过。”

    浅倾颜没想到,末流殇这一出去就是三天,她想着,反正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就照常的去上班。

    只是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安着,好似什么事情发生了。

    今天有个病人,心理问题较严重,见过这人后,她就一直留在办公室翻看病历,和查找书籍。

    016是谁设的局

    陈仙儿觉得,这日子过得太贫困了,怎么能过得那么贫困呢!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额!对了,是从阳明山,她辱骂浅倾颜开始的,那个煞星,扫把星,倒霉蛋……

    要不是她,她身上的首饰,钱包,皮包,不会全部被抢。

    那些,可是她妈为了能让她嫁的好点,倾尽家里所有积蓄,还和地下钱庄抵押了房子,买的。

    本来想着,那些东西,就算她不成功,只要转手卖了,还是能把钱还上的。

    谁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