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你却又恨你

爱你却又恨你第2部分阅读

    你快乐。”

    他快乐得起来吗?背叛爱情的男人理当受到惩罚,他就是!

    他的得意维持不到一星期,施莉菁很快的就让他知道她真实的个性,他才知道自己所娶非人,他放弃了天使,娶了个如撒旦般的邪恶女人。

    他没有借口怪别人,全是他自己太贪了。

    “你们现在不打算生小孩?”

    “她恨小孩,她根本没有打算要生。”他说老实话。“不过你要记住,则让妈知道。”

    沈芸生惊呼:“哥!你是沈家唯一的儿子。”

    “那我只好和别的女人生。”他自我挪愉。

    “哥!”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伪。“事实已经够糟了,如果再有个女人,你想你老婆会放过你吗?”

    “往后的事谁知道?”他消极地道。

    “你可以劝劝她!”

    “莉菁只听、只信她自己的话。”他很早就接受了这个无奈的事实。“现在只能等她转性,不过,我看等那一天的到来,会让我等到地老天荒,反正生儿育女也没有用,如果生下像我这样的儿子,不如没有的好。”

    “哥!不要自暴自弃。”

    “一步棋走错,真的是全盘皆输。”

    沉芸生可以了解她哥哥的悔不当初和懊恼,但是木已成舟,他又不肯放弃眼前的一切,只有在苦海中继续挣扎,没有人救得了他,包括她这个做妹妹的。

    “哥!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能三思而行,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也承担不起再一次的错误。”

    “爸、妈的事你就别操心,交给我。”

    “芸生,我欠你的,有天我会还你的!”他承诺道:“我不会一辈子和施莉菁拴在一块,你等着吧!只要给我一个够强的理由,我会和她了断的。”

    ※※※

    文艺片不是莫凡的所爱,但是既然沉芸生肯答应和他一起看电影,那看什么都无所谓。

    她选了当红女星茱莉亚罗勃兹的“伴你一生”(dygyoung),男主角有骨癌,女主角在感情受创之余当男主角的看护,结果两人之间迸出火花,发生感情,结尾并没有明确的交代男主角的生死,至少他们两人都充满了希望,他们相信真爱能战胜死神。

    莫凡觉得这种剧情乏味透了,他宁可看阿诺史瓦辛格的片子或战争片,偏偏沉芸生看得哭红了眼睛,一直说男主角帅,深深的打动了她的心,另一方面又感叹造物弄人,这么有艺术气息又有才华、内涵、深度的男主角竟不久人世。

    出了戏院,沉芸生还在擦眼泪,猛吸鼻子,要不是怕她赏他一巴掌,他会说这部片子足以令人打瞌睡。

    “太凄美了!”

    “我以为你说过你不作白日梦,你不会活在梦里。”平常找不到机会损她,现在他如愿了。

    “你不觉得他们爱得好辛苦?”

    “他们两个本来就不配!”

    “哪里不配?”她怒气冲冲的问,显然她是女主角的忠实影迷。“上流阶层的人就不能和中下阶层的人谈恋爱吗?是谁给了男主角活下去的希望?”

    “好!他们配!”莫凡不想再战。

    “你没有坚持立场!”

    “我不习惯和女人斗嘴。”

    “哦!你还有性别歧视。”她逮到他的话柄。

    “是不是女人都喜欢争辩,而且非争到自己赢不可?”他是这么问,但是他知道只有沉芸生才敢向他挑战,其它的女人对他莫不唯命是从,哪会为了电影情节和他争。

    “我不是那些女人,我只是觉得你既然表明了立场,至少该为你的信念努力一下。”

    “沉芸生,这只是一部电影!”

    “但我我现在谈的是原则。”

    他看她一副不准备上车,好象非说个你死我活不可的样子,他就觉得好笑。他发现到一件事,她固执起来的模样真美,整个人充满了活力,脸部的表情也特别的生动,特别的灵活。

    他不想说话,只想吻她。在此刻吻她是最重要的事,没有任何事可以取代。

    他把她轻轻的压在车门上,看到她失措的眼神,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他搂着她的腰,低下头,终于他的唇接触到一开始就渴求的唇,就如他所幻想的一样的软、一样的甜,令他无法自拔。

    沉芸生真的以为只是单纯的看场电影,没想到他竟会吻她!她知道莫凡对她有好感,但是这个吻绝对不只是好感而已。

    她嗅到了由他身上传来纯男人的气息,除非她是石头,除非她的脑子失常,否则对像他这样的男人,她一定会动心的。而她的心告诉她:她喜欢他的吻,甚至觉得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

    他不想放开她,但是在大庭广众下,他必须考虑到她的面子。

    唇离开了她的,但是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腰上,两人的身体近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和喘息声,真实的显示他们有同样的感受。

    “你可以给我一个耳光。”他以充满激|情的声音说。

    “为了你的吻?”

    “你不反对我吻你?”他反问。

    “如果我也享受这个吻就不曾。”她说着,同时把放在她腰上的手挪开。“但是,我还是得说一声你不该这样做,这太过分了!”

    “你觉得我占你便宜?”

    “如果我有男朋友呢?”

    “你有吗?”

    “没有。”她不得不承认,平日为了家计,她根本末会想过交男朋友,至于面对男人的追求,她都视而不见,心如止水,准备当老chu女,为家庭奉献一生。

    “我很高兴是这个答案。”他自动的退后一步,怕自己会克制不了的对地做出比吻还亲密的举动。“你希望跳过那个过程,直接到结果吗?”

    “你在讲什么?”

    “结婚。”

    “结婚?”她差一点点就任由自己瘫坐在他的脚边。“你疯了!我们只认识一个多月,而且只有一个吻,光是这些就让你想到结婚?”

    他懂了,笑笑说:“所以你要过程。”

    “什么过程?”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向聪明,话一点就通,但是这次,她真的被他搞胡涂了。她不喜欢这种状况。

    “你要被追求,要鲜花,要每天一通电话,海誓山盟、花前月下,你要比吻更亲昵的行为发生之后,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要嫁我;目前你觉得时间太短,我们了解不够,这个吻不够理性,不足以让我们确定我们要的是什么。”他把她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我--”她还能说什么?

    “你是不是要听到‘我爱你’那三个字?”

    “我打赌你说不出来。”她笃定的一笑,交叉着双臂,一副赢定了的表情。

    “现在是说不出口。”

    “那你凭什么理由要娶我?”

    “我记得你不看言情小说,而且很明白的表示你不信那些骗小孩的话。”

    “那你想娶我的原因何在?”

    “我觉得我们合得来。”

    “还有呢?”

    “我有钱。”

    “我不是拜金女郎。”

    “我知道你不是。”他把双手放进了西装裤的口袋里,他一直有想爱抚她长发和脸蛋的冲动。“但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你能过得舒舒服服的,有什么不好?别忘了除了你自己外,你还可以让你的父母过得舒舒服服,所以我们结婚,你划得来。”

    “但是光合得来就结婚--”

    “不好吗?有些爱得死去活来的有情人,结婚没多久就离婚,这种例子太多了!”

    “你觉得我们合得来,但事实上我们是不是真的合得来呢?”她瞪着眼的问他。“不要用钱、不要用你的财力来说服我,换换其它更好的理由!”

    “我了解你。”他胸有成竹的说。

    “你了解?”

    “我们会有一个快乐的婚姻。”他燃着信心眼神说。

    “你是个自大狂!”

    “我不说我没有把握的话!”

    “或许有天你会把你说过的话吞回去。”

    沈佳富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不!大白天不会有鬼,他告诉自己,他一定是眼花了。他往前走了一、两步,他的心脏在瞬间似乎停止跳动。

    他见到了莫琼文!她就站在复印机前,专注的影印一些资料。他很少到会计部门来,今天正好和会计主任约了有事,结果他却看到一个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的女人,而且他正不由自主的走向那个酷似莫琼文的女人。

    汤韵梅意识到有人走近她,她看向来人,却被这个男人的眼神震慑住,他的眼中有绝望、有祈求、有奇迹,又混杂着请求宽恕的眼神。

    “琼文?”他犹豫又颤抖的声音说。

    “不是。”她本能的说。

    “那你--”

    “我叫汤韵梅。”

    “韵梅?姓汤?”

    她点点头,怕自己碰到神经病。她绝不相信她有什么孪生姊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那是连续剧里编剧想出来的,或是小说作家杜撰出来的,再怎么说,也不会有两个完全相像的人,所以她板起脸,这八成是追女孩子的烂招数。

    “你没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

    “不!”沈佳富推翻了她的说法。“你一定是琼文,你没死,你要来报复我!我知道我是个负心汉,我应该得到报应,我应该……”

    汤韵梅已经做了尖叫的准备。会计部这么多人,她相信一定可以制伏这个人,如果这个人真是神经病的话;不能因为他衣冠楚楚、长相俊俏,就把他归类为正常人,社会上,被着羊皮的狼多得是。

    看到她的反应,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可能急切了些,而且琼文死了,死了的人是不可能复活。难道这个叫汤韵梅的真的只是酷似琼文,而和琼文没有一点关系?

    “你不认识琼文?莫琼文?”

    “不认识。”

    “你有没有去过纽约?”

    “我连香港都没有去过。”

    “你也不认识我?”

    她更加谨慎了。“我这辈子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相信我,我们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他想相信她,但是见到汤韵梅就像见到莫琼文似的,发型也许不同,穿衣服的品味也许不同,说话的腔调、表情也有些差别,但是她那张脸,绝对是琼文的脸,她们连身高都差不多。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我是沈佳富。”

    她好象听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里听过。

    她的反应给了他希望之火,他立刻兴奋的下结论:“你是琼文!你对我的名字有反应,你想想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失去了记忆?请你想想!”

    汤韵梅不想和这个男人瞎扯下去,否则不知道还会听到什么荒诞不经的事。她一把抄起刚才影印的资料,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但是他拦住了她。

    “琼文。”一声发自他心灵深处的吶喊。

    “我不是琼文,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如果你再疯言疯语,我就会尖叫。“她警告他。”你看看四周,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我保证你会挨上一顿毒打!”

    “我不在乎什么毒打,只要你承认你是琼文。”

    “我不是!”她几乎要用吼的。

    “但是--”

    “我可以找人证明我不是,这个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帮我证明。“她想叫人,但是他摇摇头,一副不用的眼神。她再次吼道:“我真的不是!”

    “但你和琼文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我没出过意外,没有失去记忆,我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最远到过澎湖和兰屿,而且我不认识你和你说的琼文。”她坚决的说。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这个汤韵梅不是琼文,她只是个酷似琼文的女人。只是,就算她真的是琼文,他又能做什么?能给琼文什么补偿?

    “对不起!”他向她道歉。

    汤韵梅这会儿反而有些扭捏,也许是他眼底深处的那份落寞和悔恨令她感动。她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你去忙你的事。”他淡然的说。

    会计部的主任选在这时走进办公室,堆着笑脸和奉承的表情快步的走向沈佳富。“经理!”

    汤韵梅错愕的看着沈佳富。

    沈佳富给她一个笑容,然后跟着会计部主任走进另一个办公室,在办公室的门关上前,他深深的看了汤韵梅一眼。

    她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同事拍了拍她的肩,取笑她是不是中了邪,她才回过神。

    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心情一直无法平静。现在,她相信沈佳富不是神经病。她真的很像他认识的琼文?他和叫琼文的女人又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他会不会再来找她?

    琼文,一个诗意又美丽的名字。但是,是不是也有一个诗意而美丽的故事呢?

    ※※※

    看着桌上的菜,沉芸生就知道母亲手边所剩的钱不多,一盘已经吃了四、五天,卤了又卤的一锅肉,现在只剩肥肉的部分,加上两盘便宜的青菜,一锅蛋花汤,她相信她给她母亲的家用不至于要吃这种菜,何况她晚上兼差的钱也全都拿出来了。

    她看着母亲,只见沉母无言的吃着饭。

    她回过头看向她的父亲,她父亲却回避着她的眼神,把头埋进报纸里,好象不看她、不理她、不和她说话就没事。她原本打算要起身和父亲谈谈,但是母亲的眼神阻止了她。

    “我出去走走。”沈父聪明的放下报纸,找了个理由起身出去,他实在没脸去面对女儿,谁教他赌运不佳,又戒不了赌。

    门关上,沉芸生迫不及待的问着母亲:“爸又输了?”

    “他哪一次赢过?”沉母叹口气。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钱?”

    “他是我的丈夫。”

    “妈!这不是爱他,这是害他!”沈芸生反对母亲的做法。“我们过的苦哈哈,吃这种菜,爸却把钱输在牌桌上,你就不能劝他戒赌吗?”

    “能戒早就戒了。”

    “妈,你不该这么消极!”

    “三十几年的夫妻了,我还会不了解他吗?”沉母充满歉意的看着女儿。“你爸就是这么个人,如果他有天真的不赌了,我才会操心他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芸生,我已经放弃了。”

    沉芸生放下碗筷,她没胃口了。

    “芸生,你爸说如果他翻了本就会还我钱,那时我们就可以吃好一点的了。”

    “我在乎的不是菜!”

    “你爸爸不会改变的。”沉母无奈的说。

    她想到了莫凡,想到了他提过的结婚,如果和他结婚能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那么她或许就该点头,应该嫁给莫凡。事实上,不管就哪一方面来说,都是她占了便宜。虽然她不相信白马王子,但是莫凡的确有资格称得上是白马王子。

    “芸生,我想我也去找份事做。”沉母怯怯的说。

    “不行!”她一口反对。“妈!你已经五十几岁,我不要你去当什么清洁工、洗碗工或是佣人。”

    “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我可以赚钱!”

    “芸生,难道你能二十四小时都工作?”沈母看着女儿,她难过的摸摸女儿的脸颊。“你已经够瘦也够尽心了,我不要把你累死。”

    “我不会累死的!”

    “我还可以做事,我身体硬朗得很。”

    “妈!我绝不会让你出去做事,事实上连我都快不用做事了!”她一副乐观的表情。

    “你在说什么?”沉母担心地道,她不希望女儿太累,但是如果女儿不工作,他们一家岂不要喝西北风。

    “妈!我快结婚了。”

    “什么?”沉母大惊失色。

    “我知道我没有和你提过,但他绝对是一个好人,是我晚上兼差公司的总裁,对我很好,也向我求过婚,我发现他年轻有为,是个不错的对象。”沈芸生还不知道莫凡的话是不是算数,但是为了让她母亲放心,她只好继续扯谎下去。“本来我想再等一阵子,但是他说他年纪也不小了。”

    “他到底多大年纪?”沉母脸上尽是忧虑的神色。

    “三十左右。”

    “这样的年纪叫大?”

    “妈!他想成家了,这才重要!”沉芸生愈讲愈像真的。“他的家庭又简单,在孤儿院长大的,我既没有公婆,也不会有什么亲戚。”

    “真的有这么好?他没有结过婚吧?”

    “没有。”

    “他知道我们家的情形吗?”

    “知道。”

    “芸生!妈没有办法给你什么嫁妆,有钱人和我们不一样,你确定你不要找一个普通一点、家境小康的人?我是嫁女儿,不是要卖女儿,我不要你是为了钱才结婚,如果你不幸福,妈会一辈子都痛苦。”

    “妈,我还没有结婚,你就想到我会不幸福。”

    “你为什么不把他带回家来给我看看?”

    “我当然会。”

    “芸生!”沈母一时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她当然乐于见到女儿有幸福、美满的归宿,但一桩美好婚姻的建立需要长时间的了解、沟通、相处、体谅,女儿进这家公司也不过两、三个月,“妈实在……”

    “我不会重蹈哥的覆辙!”沉芸生的笑容是肯定的。“莫凡和莉菁不一样。”

    “但是你们认识只不过两、三个月,是一见钟情吗?”沉母一副非问个水落石出不可的样子。“一见钟情式的爱情往往不可靠,禁不起考验。”

    “妈,不是一见钟情!”

    “你们了解彼此吗?”

    “了解。”她硬着头皮的说:“当然了解,我们又不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我们不会拿结婚这种事开玩笑的,你见过他就知道了。”

    “那么,你是真的要结婚了?”沉母一副喜极而泣的表情,但是一想到女儿就快要离开自己,顿时忧喜参半。

    “妈!我还是你的女儿。”她安慰母亲道。

    “不!那时你就是别人的太太了。”

    “事情只会更好。妈,相信我!”她握着母亲的手。“我要让你过好日子,你再也不必为钱担心。”

    “芸生……”

    “好日子就快到了。”沉芸生笑着说。

    ※※※

    由于居高临下,沈佳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别墅外车道上的情形。别墅前停着一辆车,车内的一对男女正忘情的拥吻着,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他不知道车里的男人是谁,但是车里的女人是他的老婆没有错。

    他可以冲下去,去给车内的那对男女难堪,但是真这么做了又有什么用?又能改变什么?

    光是施莉菁的钱就可以压死他,让他闭上嘴巴、甘心的戴绿帽子。若是闹开了,顶多离婚,她有的是钱可以再嫁,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不定她还会叫她父亲断了他的所有生路。

    看来他必须继续没尊严下去,继续当靠裙带关系的男人。

    他走向吧台,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多可笑的状况,每次总是施莉菁比他还晚回家。

    施莉菁走进客厅时,脸上还有着红晕,唇上的口红没了,头发乱了,衣衫也有些不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她在乍见到沈佳富--自己的丈夫时,没有一点心虚,还主动的向他打招呼、问候。

    “一个人喝闷酒?”

    “我不像你有这么多地方可去。”他讽刺的说。

    “朋友多就有这个好处。”

    “我看是酒肉朋友吧?”他饮光杯中的酒。“只要你肯花钱,每次都由你买单,朋友不多才怪!”

    “你嫉妒吗?”她故意刺激他的说:“每个月光是利息我都用不完,买买单、请请客算什么?钱如果能买到快乐,有什么不好?何乐不为?”

    “包括能买到男人?”他不甘示弱的问。

    她笑得有些滛荡。“你看到了?”

    “我不在乎你有多少男人,也不在乎你要和谁上床,但可不可以请你顾虑到我的面子,不要在自己的家门口做出丢脸的事,你不想做人,我还要!”

    “面子?”她还是笑盈盈的。“一个靠老婆的男人还讲什么面子!”

    他差点就把玻璃杯给捏碎,她一定乐于见到他流血,哼!他偏不让她称心。他将玻璃杯随手一放,这情形不是第一次了,他要控制他的怒气。

    “不错,你愈来愈能忍了。”她鼓掌叫好。

    如果他现在掐死她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判死刑?

    看她一副荡妇的打扮,鲜红的窄裙,镂空的黑纱上衣,若隐若现的||乳|沟,冶艳的彩妆,她简直是个妓女,只是比较高级罢了。而且她不用男人付钱给她,她反倒付钱给男人。为了这样的女人,他竟害死了琼文……

    突然,汤韵梅的人和名字再度浮上了他的脑海,她的影像和琼文的重叠,简直分不清谁是谁。汤韵梅的出现,使他觉得有一丝希望,让他可以忍受目前这种状况。

    “你总不希望我和你同归于尽吧?”他嘲笑的说:“肚量大的人活得比较久。”

    “这么说你默许了?”

    “你想要多少男人都可以,离家里远一点进行你们的交易,我会两只眼睛都闭上。”

    “有你这种丈夫,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

    “有你这种太太,对我来说只有悲哀。”

    “你可以离婚呀!”她大方的说:“我可以给你一笔赡养费。”

    真不知道她要把他羞辱到什么程度,要不是他已经在公司站稳了,要不是他得到了一些股东和董事的支持,未来他在公司的前途和地位不可限量,否则,他早就离婚了。

    施莉菁瞧不起的看着她的丈夫,不只是她丈夫,她觉得男人都没有什么用,只想靠有钱的女人往上爬,获得利益,总而言之,男人为了钱,什么都可以拋弃。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卖着关子。

    “希望你不是要告诉我你怀孕了,因为恐怕连你都很难确定谁是孩子的爸爸,而我不想背黑锅。”

    “我很小心的!”她毫不知耻的说。

    “那你的好消息是什么?”

    “我要到欧洲玩一个月。”

    “这真是好消息!”

    “我就知道你会很高兴。”她拔起一瓶白兰地的瓶塞,直接往她的嘴里灌,反正他们夫妻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远,既然她可以在别处找到快乐,又何必留在家里看他那张脸。他已不再吸引她了。“我们彼此都可以快乐一个月,你也可以尽量的吃喝玩乐。”

    “谢谢你的忠告。”

    她打了一个呵欠。“我必须去睡觉了,偷情的确是很花精力的一件事。”

    他觉得自己可以当圣人了,但是他的冷静只维持到她上楼,一等地消失于他的视线外,他将一些玻璃酒杯和白兰地全砸了个粉碎。他是全天下最儒弱的男人。

    楼上则传来了施莉菁的狂笑声,这一刻,她是赢家。

    ※※※

    莫凡看着沉芸生若有所求的眼神,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放下看到一半的英文商业周刊,微笑的看着她,起身指了指大沙发。

    “有重要的事?”

    她有些不安的坐下。她已经练习了一整天,仍不知道怎么说才算是完美的开场白。现在的她,不像是要嫁给他,反倒像是要把自己卖给他似的。唉!她不该跟她母亲说那些话的,现在真是骑虎难下。

    “你的脸色不好。”他摸了摸她的额头。“要不要我提早送你回家?”

    “我很好,没有发烧。”她赶紧说。

    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神扫向她。“你想说什么就说,愈拖你会愈不想说,而且我保证,我听完不会从椅子上跌下来,也不会把你从十二楼丢下去,很少有事能让我失去冷静的,你快点说吧!”

    “我决定嫁给你!”她终于说出话。

    “就是这个?”他挑挑眉。

    “你改变主意了?”她紧张地问“没有。”

    “所以我们可以结婚?”

    “可以!”

    她宽心的舒了一口气。她提心吊胆了一夜,深怕他会告诉她他只是说说而已,那她就不只是无地自容,而是不知道怎么回去跟她母亲说,毕竟世上最残忍的事,莫过于给了一个人希望后,又活生生的毁了那个希望。

    “那你为什么要结婚?”轮到他来问她。“我记得上次你的反应是可笑加上怀疑。”

    “我总要结婚的。”

    他摇摇头,“这个理由太过牵强了。”

    “什么理由才不牵强呢?”

    他玩着她的手指头,用她上次的话来反问她。“你爱我吗?我记得你认为要相爱的两个人才能结婚,你说我们对彼此的了解不够,还有--”

    “你是在取笑我吗?”她打断他的话。

    “我会取笑我的老婆?”

    “我还不是你的老婆!”突然地想打退堂鼓,日子可以苦一些,钱可以慢慢赚,但是,如果嫁错了人,那她一辈子都完了。而且,她把很多事都想得太美、太理想化了,事事不一定皆如她的愿,她最好再考虑一下。“我看你就忘了我现在说的。”她收回她的手,身体一僵的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他反应奇快的拉住她的手臂,“你怎么这么善变!”

    “我欠缺考虑。”她挣扎着想甩开他的箝制。

    “你不是冲动型的女人。”

    “我也不想羊入虎口!”

    “芸生!我不是凶猛的老虎,你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用平常的口气说。“我只是想确定你是真的想结婚,而不是一时心血来潮。”

    “不!我想了一遍又一遍。”

    “那我们结婚吧!”

    “我们真的要结婚?”她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短路了,全身忽冷忽热。她应该觉得喜悦才对,地快做新娘子了,但是,她却感到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我……”

    “婚前恐惧症。”他自大的下结论。

    “你连我的家人都没见过!”

    “我是娶你,不是娶你的家人。”他不把这个问题当问题。“我会待他们以礼,尽我为人婿的本分。”

    “我妈--”

    “何不明天我自己登门拜访,让未来的丈母娘亲自鉴定一下?”他笑着说:“要一个母亲将女儿交给一个她自己从未谋面的男人,的确是不可能,但我会赢取你母亲的信任,让她放心的把你交给我;芸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会儿,他比她还乐观。

    沉芸生实在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他好象是真的想结婚,而且非常的有诚意。这件事是她自己起的头,是她冲进了他的办公室说愿意结婚,看来她已经无法回头。

    “好吧!”她一副战士要赴沙场的口吻说道。

    “沉芸生,是结婚,不是叫你去送死!”他啼笑皆非的说。

    “莫凡!如果结婚真的是这么美、这么诗意的一件事,为什么晚婚人口、单身贵族、不婚的人愈来愈多?而且愈有学识、经济愈独立的人,愈是绝口不提结婚这回事,你想想原因吧!”

    “他们还没有碰到有缘人。”

    “错了!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结婚并不见得比不结婚好,一个人过日子--”

    “等等!”他粗声的打断她。“好象你是一个婚姻专家似的,既然你有这么多的顾虑和体认,为什么你要跟我结婚?老实的回答我,我不希望我的婚姻建立在欺骗上。”

    她咬了咬手指头,觉得肩上有着沉重的压力,她必须告诉莫凡,反正他早晚也会看出来的。

    “一部分是为了我妈。”

    “你母亲?”

    “我希望她能过过好日子,我不要她再为钱或是为了每个月的生活费操心,如果我嫁了你,我会做个最节省的老婆,但是我希望能每个月固定给我妈一笔钱。”她低着头说。

    “多少?”

    “三万。”她不敢太大声。

    “小事一桩。”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一笔数目。“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觉得你的孝心很感人,至少你比你哥哥强多了。”

    她猛抬起头。“我哥有我哥的困难,不能相提并论,而且你没有见过他,并不了解他,我希望你不要批评他。”

    “你们真是兄妹情深。”他有些感触的说。

    在她知道他这句话并没有恶意后,她不再说什么。莫凡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对亲情一定很渴慕,她能谅解这一点。

    “问题是不是全解决了?”他问。

    “嗯。”她点点头。

    “婚礼可以开始准备了?”

    “我只要一个小小的婚礼。”

    “为什么?我以为所有的女孩子都希望有个世纪婚礼,希望有白纱、鲜花、豪华的会场、庄严的仪式,宾客如云,第一流的饭店,还有--”

    “愈简单愈好。”

    “好!这个由你做主,不过,你不要后悔,一辈子可只有一次婚礼喔!”

    “我知道。”

    他看了下表。“既然我们决定要结婚了,我必须带你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

    “现在?”

    “现在!”

    “在哪里?”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

    地方并不如沉芸生预期的,她以为是到某个人的家里,结果莫凡却带她来到一座寺庙,一座并不是很有名,也不是很大的寺庙。她迷糊了,原以为他带她来进香,但是他带着她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供奉着很多牌位,她不解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快点揭开谜底。

    “我姊姊。”他噙着哀伤的眼神,手指着一个牌位。

    “你不是孤儿吗?”她本能反应的说。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个孤儿。”

    “莫凡!”她以温柔但是坚定的语气说:“我想该是你告诉我关于你自己的时候了。”

    他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六岁时,我父母离婚,他们都不想要我姊姊和我这两个拖油瓶,于是我们被送进孤儿院,姊弟俩相依为命,互相扶持。”他看着牌位,叹了口气。“苦日子过去,我们都长大也独立了。”

    “你姊姊……”她不懂他姊姊为什么会死。

    “后来她申请到奖学金到美国念书,那是我们姊弟第一次分开,为了她的前途,在机场我红着眼眶送别,她答应我一拿到学位就马上回台湾。”

    “结果呢?”

    “结果她得了厌食症。”

    沉芸生知道厌食症,美国歌坛著名的卡本特兄妹,其中主唱的妹妹就是因为减肥过度而得到厌食症死亡的,令乐迷怀念不已。

    “她为什么会得厌食症?”

    “因为一个男人。”

    “男人?”

    “她恋爱了,她全心全意的爱上一个男人,他同样也是留学生,但是,他却变心了!他为了一个富家女而拋弃我姊姊,我姊姊因为心碎而厌食,最后她是憔悴至死。”

    好熟悉的感觉,沉芸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顿时她打了个冷颤,感到毛骨悚然。

    “在我到纽约的半个月后,我姊姊过世了,我带着恨、惆怅和我姊姊的骨灰回台湾,全副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里,我有今天,一半也是我姊姊给我的,我要摆脱贫穷,我告诉自己,我要脱离贫穷,但是再多的钱也不能使我的姊姊起死回生,这是我永远的遗憾。”

    “很凄美。”

    “沉芸生,这一点都不凄美。”他含怒的瞪着她。“这是残忍!”

    “在爱情的领域里,很难说谁对谁错。”

    “不要跟我说这种文艺对白!”

    她原谅他的粗鲁,有过这种痛苦的人不太可能会相信爱情。

    “莫凡!过去的事就算了,你姊姊已经过世了,我想她如果地下有知,一定希望你能拋开阴影,好好的过你自己的生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