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路上跑,太危险了。”说着她也向前面张望那辆“肇事”汽车,蓝色的车牌在后面汽车车灯的反射下,镶了金色的边:sb741。
那晚,郭誉又没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长了节操,我只是补榜单……今晚可能10点就不更了
阅读愉快~
第42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狗男女】
“澜姐……有你的包裹。”
最近白澜笛的快件变得特别多,因为上次的事,只要有白澜笛的快件,就会人心惶惶。
白澜笛拆开一看,是一些漂亮的卡通人物摆件,不由笑了笑。这种东西恐怕只有凌波会送她。对于凌波,白澜笛与他没什么共同语言,可也不能算讨厌。见过两次面,一次在电玩城,一次在动漫展,虽然对于这些东西,白澜笛并不热衷,但是凌波却喜欢乐此不疲的为她讲解,她便也会被凌波的情绪所感染。
“哎呦,这不是手办吗?我看看,嗯,这个是sber、这是绫波丽、贝露丹迪、纱织、拉克丝……全是女神,你买的?”宋婷婷本想躲出去避难,但一看到是这么没有杀伤力的东西,又凑了回来。
“不是,别人送的。”
“谁啊?那个住你家的帅哥吗?不会吧?那样的人会送女生这种礼物?”宋婷婷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样的男人难道不该送女生项链?皮包?或者俗套一点,也该是一大把玫瑰花吧?”
白澜笛冷笑一声,“那样的男人只会送你一墙狗血,外加看你笑话的欠抽表情。啧,不过他还真送了我和这差不多的玩意儿,阿拉蕾的帽子。”
“阿拉蕾的帽子?”宋婷婷唏嘘,又上下打量了一下白澜笛,“嘿,别说,其实还挺适合你的,六一快到了,你丫可以顶着那个逛个游乐场,说不定摩天轮的售票员看你喜庆,能卖你一张儿童票。”
“行啊,要不咱俩一块去,到时候我去买票,人家问我要钱,我就说,‘等一等,我妈在后面,马上就来了。’”
“呸,真不要脸,给你杆子你就敢往上爬。行啦,快说说呗,这到底是谁送的?”
白澜笛一脸小得意地说,“一个肉乎乎的宅男小哥。”
“宅男?从哪又冒出来的这么个品种?”
“别人介绍的。”白澜笛把那些小小的人偶在桌子上摆成一排。
“怪不得。”宋婷婷哂谑,“也就只有这种无趣又无能的物种,才会送人这么闷马蚤的礼物。你等着吧,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会送你一身海军制服,再过几天,就能升级成女仆装,最后会变成黑丝兔女郎什么的也说不定。”
白澜笛反感地说,“你别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样不堪行么?你制服诱惑的prty参加多了怎么的?”
“你别不信,我问你,他有你照片吗?”
白澜笛想了想,“那天我们一起玩了十连拍,有几张是合影。”
“呵呵,知道么?”宋婷婷绘声绘色地说,“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把你的照片摆在床头上,每晚对着它疯狂的打飞机,那威力……哎呦呦,都能跟玉米加农炮相媲美了,直接射到房顶上去都不成问题,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他的右臂异常粗壮吗?”
白澜笛一脸黑线,“你滚行吗?”
宋婷婷一边向后退,一边继续道,“如果他还稍微有点人性的话,没准三八妇女节会给你放一天假,把照片收起来,让你歇会儿……呀!”宋婷婷话音未落,白澜笛桌上的几个文件夹就已经向着她飞过来,不过宋婷婷早有准备,就地蹲下,文件夹从她头顶翩翩越过。
宋婷婷吐着舌头,冲进茶水间,布多和郑好在里面已经笑弯了腰,“婷婷,你牛逼呀,嘴上功夫渐长呐,刚才那番话绝对已经贱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了!人贱合一,非你莫属。”
“那是!我让她欺辱的已经够多了,也是该我翻身反抗的时候了!”宋婷婷一脸傲气地说。
“那你有没有考虑后果?最近局势这么紧张,你还在这儿煽风点火。”布多嘴上这么说,实质却一副乐得看戏的样子。
宋婷婷靠在饮水机上,不屑地说,“我这不是也为了她着想么?得让她清醒清醒,知道个好歹。她没听说啊,‘富人玩表,穷人玩车,傻逼玩电脑’。那天那帅哥来接她的时候,我可看见了,他戴的是百达翡丽,准儿准儿一小开绝对错不了。她倒好,放着大好的金主不要,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找一个对着电脑抠脚的宅男,她脑残吧她?最可气的是,她不要那个帅哥也就算了,还藏着掖着不肯交出了,浪费能源,简直可耻。”
郑好点点头,“我认为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白澜笛萎靡地坐回椅子上,脸色徘徊在黑与白两个极端之间。最近这些人都嗑什么药是不是?一个个都丫毒舌逆袭了是不是?不逼死她不算完是不是?
“你好,我是手机宝宝,我的主人现在好忙,你等会儿,我帮你敲他哦;主人,主人,来电话啦;主人,主人,来电话啦……”白澜笛叹了口气,哪个倒霉催的现在给她打电话?慢腾腾地伸手在包里摸了一阵,拿出电话一看,是凌波,也好,正好能跟他道个谢。
“喂,凌波吗?礼物我收到了,谢谢,挺可爱的。”白澜笛笑着说。
可是对方却没有应答。
“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喂?”白澜笛喊了几声,有些纳闷,怎么搞得?信号不好?
她走到窗边,接着对电话喊,“喂?凌波?”
“白澜笛……”凌波终于出声了,但他的声音很奇怪,好像有点发抖。
“嗯?我听得到,你说。”
“白澜笛……你这个、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我看错你了!”凌波忽然拔高嗓音,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之大,震得白澜笛的耳根都发麻了。离白澜笛最近的刘菲也听到了动静,转过身好奇地看着白澜笛。
“你说什么?我水性杨花?”白澜笛在耳鸣的同时,慢慢反应过来凌波说的这句话的含义。水性杨花?凌波说的这个“水性杨花”和她理解的那个“水性杨花”是同一个“水性杨花”么?
“对!就是你!我原以为你是个挺纯情的姑娘,长的好看,人又随和。可是我没想到,你原来这么会装,你根本和微信里那些随便和人约炮的女人一样下贱!你当我是什么?备胎吗?在你无聊寂寞的时候,勾勾手指,就能随叫随到的狗是吗?当高富帅一出现,你就能一脚把我踹开了是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没把你当备胎啊。”白澜笛怒极反笑。
“你没把我当备胎?好……原来我在你心里,连个备胎都不算,那我是什么?‘千斤顶’吗?”凌波的声音变得凄凉。
“……什么是‘千斤顶’?”白澜笛很不知趣地问。
“……‘千斤顶’就是在汽车换胎的空当间,把汽车支起来的那个东西,它卑微的连备胎都不算!你知道么?你知道做一个‘千斤顶’的感受吗?女神怎么可以这样玩弄一个‘千斤顶’的感情啊!是女神就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不是每个·丝都愿意喜当爹!我凌波就不愿意!”
“你他妈的够了!快丫的闭嘴!”白澜笛爆发出一句强劲的怒吼,爆破感十足地回应凌波的控诉。这招果然好用,凌波在电话那头叭叭叭叭的小嘴“嗖”地熄火了。
白澜笛冷嗤一声,气定神闲地坐回椅子上,接着说道,“来,从头说说吧,你让我也‘水性杨花’个明白。”
凌波在听到白澜笛那句话,傻眼了,他怎么都没想到,看似温柔可人的白澜笛居然会爆粗口,他可以理解女神会投入高富帅的怀抱,但是他理解不了女神为什么会兼并汉子的属性?
凌波调整了一下气息,嗫嚅道,“那个、你、你明明有男朋友了,为什么还同意跟我见面?”
“谁他妈告诉你我有男朋友?”
“你男朋友!”
“我男朋友是谁啊?”
“我怎么知道!”
……白澜笛揉揉太阳|岤,缓和了一下情绪,又尽量放缓声音说,“好吧,那个人都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这个样子让他很苦恼,他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他请我离开你,他还给我发了张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
凌波在电话那头喘着粗气,不说话了。
“你倒是说啊!什么照片?”
“……祝你幸福,再见!”说完,凌波便挂了电话。
“喂?……靠!”白澜笛把电话往桌子上一扔,“莫名其妙。”
几分钟后,白澜笛的手机又“叮叮咚咚”地叫了几声,她粗暴地拿起电话,这次是条短信,短信的内容是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是……白澜笛只觉得从脊椎骨窜上来一阵凉意,大脑就呈现一片空白的坏死状态了,她似乎已经听到了凌波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不停的咒骂声,“狗男女!狗男女!狗男女……”
这样的照片,别说是不明真相的凌波,都是她自己看了,都会觉得……真尼玛的和谐。
照片里,白澜笛正侧卧着身体睡觉,脑袋稍稍向下,半藏在被子里;郭誉那天煞的居然就睡在她身后,一只胳膊从她的脖子下面穿过去,将她反扣在他的怀里,他的脸埋在她的头发里,像是极生情的吻着她的头发。
白澜笛咽了下口水,不得不承认,构图还挺好看的,如果发到那种小清新的图片网站上,都可以写个温馨的图片故事了。
从照片的角度来看,应该是郭誉用另一只手俯拍的。从照片的背景来看,应该就发生在她住在郭誉房间的那个早晨。
好,这些白澜笛都可以忽略不计,让她发毛的是,郭誉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居然没有丝毫察觉!她的神经衰弱神奇般的治愈了!
白澜笛觉得头重脚轻,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拨通了消失了一个星期的始作俑者的电话。
电话接通,传出了郭誉贱到极致的声音,“怎么了?才一个星期就耐不住寂寞的思念我了?”
“郭誉,你想玩死我对吧?”白澜笛有气无力地说。
作者有话要说:qq对不起,今天的又发晚了,这是31号的……
在此说明一下,文中宋婷婷对宅男的态度不素我本人的态度……
明天,哦不,今天是六一儿童节,祝大家节日快乐!0
(ps:有人看《十万个冷笑话》吗?我次奥!这次居然请到了周杰伦配音耶!!!尼玛开始我以为是模仿呢,没想到是本尊!!!国产动漫真尼玛的要逆天了呀!!!!)
第43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我家少爷】
郭誉揶揄道,“语气怎么这么颓废?你铜墙铁壁般的意志力呢?”
郭誉的“挑衅”没有击起白澜笛的战斗,她只是很平静地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要和你谈谈。”
“别这么一副严肃的语气好不好?我都有点不适应了。”郭誉继续贫。
白澜笛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猛然扭头冷眼看着支着耳朵做偷听状的刘菲,刘菲“嗖”地缩回脑袋,佯装喝水,眼睛在别的地方无目标的乱瞟。
刘菲正为错过了上回“白澜笛送花圈”事件而遗憾,这次好不容易抓住点八卦的苗头,又生生让白澜笛肆意横行的低气压给压制了,没趣。宋婷婷她们在茶水间里听到白澜笛打电话的动静,也探头探脑的溜出来,一探究竟。
最近服务中心整个处于一种懒散怠工状态,燥热的夏天来临,应该是矛盾激化的高发期才对,但她们的客人反而越来越少,仿佛因为夏天到了,大家都变蔫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决定,先缓缓,秋后再战。伊吕为了刘纯婳择校的事,已经消失了好几天,崔闪闪还在因为影展泡汤的事闹着别扭,也是整天整天的“不着家。”钱慧还没敲定要和哪家旅行公司合作,或者改成自主游。其他的人每天继续留守,到点上班,到点下班,日子过得一点激|情都没有。所以,宋婷婷才敢大着胆子挑衅白澜笛,虽然白澜笛是个火药般的存在,可一旦点燃,那也是一场夏日夜晚璀璨夺目的烟火,惊心动魄且美艳动人。就为了这个,宋婷婷也愿意舍身一试。
十几秒后,郭誉又把电话打了回来,白澜笛瞅着来电显示上的“卵状物”几个字眼,没有丝毫接听的意思。“卵状物”是白澜笛第一次约见郭誉时赐予他的姓名备注,后来,他为她斗殴解围的那次,白澜笛一度想把备注改成“够意思”,可是再后来又因为郭誉几次贱到极致的表现,这个备注名终究还是留了下来。
白澜笛故意磨磨唧唧了一阵子,估摸着郭誉差不多要挂电话了,才复接起电话,这次她还没来得急开头,郭誉就主动说道,“你几点下班?我过去接你。”
白澜笛收拾了一下东西,准备出门,宋婷婷问,“干嘛去?又早退啊?”
白澜笛冷冷丢下一句,“去决斗。”就扬长而去。
宋婷婷惊异的看着刘菲,刘菲侧目布多,布多瞅着郑好,郑好像是发觉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她不会做了别人小三儿吧?”
白澜笛在约定的地方左等右等,被酷热的暑天蒸的两颊微微泛红,阳伞的金属杆都有些烫手了,可天煞的郭誉还不死出来,白澜笛赫然想到,那个该死的贱人不会是又在整她吧?
正心烦意乱的揣测时,她面前突然停下来了一辆黑色奥迪,接着从车里走下来一个谢了顶又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对她说,“请问,您是白小姐吗?”
白澜笛点点头,“我是,您是……”
“哦,是这样,小少爷他现在临时有点事儿,没办法过来,让我来接您。”
“小少爷?!”白澜笛一愣,重复着胖男人话里的这是哪个字,她不自然的吸了吸鼻子,仿佛已经嗅到了滚滚天雷暴风雨即将而至的潮`湿味道。“小少爷”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从三十年代破落贵族里蹦跶出来的面条头,怀表链,蛤蟆镜的浪荡公子哥,那一定就是夜总会里打扮的油头粉面,跟客人陪酒,陪唱,陪(哔——)的那个与“公主”相对应的“少爷”喽?
“啊,不好意思,是郭誉。”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解释道。
白澜笛眯着眼睛,瞄着这个胖男人,脸色变了又变,“请问,您该不会是他的‘雇主’吧?”
“呵呵呵,白小姐真有意思,哪里啊,要说雇主的话,他也该算是我的雇主才对。来,请上车吧。”中年男子拉开后座的车门,邀请白澜笛。
白澜笛“扑哧”笑出了声,让中年男子莫名其妙,“我说错什么了吗?”
白澜笛摆摆手,“没什么。”
这重口味的“雇佣关系”,真让人“心惊胆战”。
车子一路向灵城北面的新开发区行驶。
“我们这是要去哪?”白澜笛问张伯。开车的时候,这个胖男人告诉白澜笛叫他“张伯”就行,因为“小少爷”就是这么叫的。
“去博物馆啊。”
“博物馆?”白澜笛想了想,好像是在地方新闻上看见过北开发区新落成了一家博物馆,还是私立的。私立?不会就是这个“少爷”家的贵重物品私人大仓库吧?白澜笛顿时觉悟,郭誉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她多少察觉到了一些,不然他不会用那么奢侈的定制电话,他爷爷也不会大费周章的派人“监视”他。
“郭誉在那里?”
“是呀,他最近一直在那边,快开业了,很忙。这些您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会清楚这些。”白澜笛笑了笑。
张伯透过透视镜,瞅了白澜笛一眼,忽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白小姐,我们家老太爷很喜欢你。”
白澜笛实在受不张伯开口一个“老太爷”,闭口一个“小少爷”。郭誉到底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里?有老太爷?老爷?少爷?老太太?夫人?少奶奶?大小姐?这也忒矫情了。
她脑海中俨然勾勒出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雪姨,正叉着腰大喊,“傅文佩,滚粗来!滚粗、滚粗、滚粗来!”
白澜笛讪笑两声,“是么?我也挺喜欢老爷子的。”
“到了,白小姐。”说话间,他们抵达目的地。
白澜笛下了车,周边一个人都没有,再一看主体建筑,有点招架不住,她很想转身问问张伯,你确定这是私家博物馆而不是红星美凯龙家私城?不用搞的这么夸张吧?可是张伯已经开着车没了踪影。白澜笛独自一人站前威严庞大的博物馆面前,有些愣神。博物馆的墙壁上有几个硕大的篆字,她一个都不认识。
和外面三十几度的高温天相比,博物馆室内气温骤降,白澜笛不由抱了抱胳膊,打了个寒颤。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着白澜笛一个人的脚步声,抛光铮亮的大理石地板,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大厅中央有一尊巨型青铜鼎,四角,各有两根罗马柱;抬头,博物馆有五层高,天顶是全玻璃天窗,自然采光。尽管大厅很明亮,但因为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有种阴森森地感觉。
白澜笛拨通郭誉的电话,“你在哪里啊?”
“三楼,上来吧。”
白澜笛来到三楼展厅,这里展出的全部都是木质家具,展厅不像大厅亮堂,里面只有一盏盏昏暗的小射灯,照射在这些距今有些年头的木制品上,岁月沉积在它们身上那层包浆,泛着幽沉的光。
白澜笛快步从它们中间穿行而过,时不时的用余光扫过它们,左边的红木大案,好像有个人正在上面提笔写字;右边的紫檀太师椅上正坐着一个人在打盹;还有立在转角处的那个黑黝黝的多宝阁,好像有个妇人正在拭灰……白澜笛越想越毛骨悚然。虽然眼前的这些东西各个价值连城,但在她看来,古董,就是古人用过的东西,古人就是死人,所以这里每件东西上都附着着亡灵的气息和道不明的神秘力量。不然,穿越剧也不会十有□从这个寒气逼人的地方开始了。
整个展厅就像迷宫,白澜笛东绕西绕,终于受不起内心煎熬,扯着嗓子喊了声“郭誉!”
“这呢。”郭誉懒散的声音从一面彩绘十二扇屏风后传过来。
白澜笛饶过屏风,看见郭誉正躺在一张床榻上小憩。木榻旁边的介绍牌上写着,“红木大烟床晚清”。
“你怎么睡在这儿?”白澜笛看了看床前的不锈钢围栏。
郭誉闭着眼睛说,“这本来就是我的床,小时候我一直睡在这上面。”说着又让出半边,“要不要试试?”
白澜笛撇撇嘴,“我才不要,坐坏了我可赔不起。”
郭誉笑着坐起来,走到床的一侧,指着一处地方,“你过来看,我还在这里刻过字。”
白澜笛迟疑了一下,迈过围栏之间的锁链,“刻了什么?不会是‘早’吧?”她顺着郭誉指的地方看,果然,有行歪扭的小字,“郭信是猪。”
“谁是郭信?”
“我哥,结果被我爷爷发现了,狠狠揍了我一顿。”郭誉说。
“你活该。”白澜笛抿着嘴笑道。
“还有那个”,郭誉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木柜说,“后来我和郭信又打架了,他为了报复我,在那个柜子上也刻了一行‘郭信是猪’,然后跑到爷爷那去告状,我就又挨了一顿打。”
白澜笛笑的更欢,“嘿,你哥小小年纪就会玩阴的。”
“走吧,我带你到处转转。”郭誉站起来往外走,白澜笛赶紧跟上去。
“那个盘子上的缺口,看到了么?那是我碰掉的。”“那个漆盒后面被刮了一块,那是郭信干的。”“那只香炉,郭信拿它当过夜壶。”……郭誉一边走一边说,白澜笛这次好像看到了两个顽皮的小孩满展厅的跑,不停地搞破坏,不停地挨打。
最后郭誉停在一个玻璃展窗前,“你看那面扇子。”
白澜笛凑过去,“啧啧,唐伯虎真迹的啊!”
“你知道为什么它是平搁的吗?”
“为什么?”
“因为背后让我擅自加了几笔,支起来摆的话,光线会透过去就会被人看到,所以只能平躺着。”
白澜笛忍俊不禁,“你们兄弟俩就是两个标准的败家熊孩子。”
郭誉看着白澜笛,眼神深了深,“现在不害怕了?”
白澜笛一愣,立刻反驳道,“谁说我怕了!”
郭誉哂笑,“刚才你走路的速度那么快,我老远就听到了,几乎都要变成小跑了,不是害怕是什么?”
白澜笛微微涨红脸,只得打岔说,“哎,你们家博物馆叫什么名?”
“正则博物馆,‘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里的‘正则’,我爷爷的名字,不过他说将来可能会改。”
“改?改成什么?”
“改成他曾孙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tt啥也不说了,节操掉尽。
第44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土拨鼠】
“这里太冷了,我要走。”白澜笛说。
没错,是太冷了,冷的她牙齿打颤,冷的她完全没办法思考该怎么接郭誉的话。
郭誉带着白澜笛去了上回没去成的素食店,从北到南,明明是很长的路,可是走起来却意外顺畅,大概还不到人流高峰期,几乎都没怎么停顿就一路抵达。这导致白澜笛还没考虑好该怎么跟郭誉来场正儿八经的谈判时,思路就被强行打断了。
素食,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天气吃索然无味的素食呢?既不能刺激肠胃蠕动,也不能刺激大脑运动。做的像鸡腿一样的菜卷,做的像牛肉一样的豆腐,做的像扇贝一样的蘑菇,白澜笛越吃越毛躁,她很想就地摔筷子,大喊一声: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老子好不容易爬到食物链最顶端,可不是为了吃素的!还是吃爆辣的水煮鱼或者火锅更爽些,至少大汗淋漓后头脑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毫无意外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又被堵了。白澜笛每次步行的时候,特别待见堵车。因为她走路都要比四个轮子的汽车快很多。可这次,她切身痛恨起灵城的交通,真他妈叫一个烂,早上堵,晚上堵,从凌晨12点堵到次日24点。
“你今天怎么了?战斗力削弱了好多,胃口不好么?”郭誉拿出烟盒,抽出一支,顿了一下,又塞了回去。从博物馆出来,白澜笛就变的很消沉。
“我今天不想吃素食。”白澜笛取下郭誉车上的碟片夹,胡乱翻了一通,全是装逼的英文歌,连个“你是我的情哥哥”,“坐着火车去拉萨”这种脍炙人口的dj热曲都没有。
“上次不是你说想去那里吃饭吗?”
白澜笛侧过头看了郭誉一眼,“这种小事儿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郭誉没说话,跟着车流向前开了一小段,停了下来,手支着车窗,拖颌轻巧地说,“因为在意啊。”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人前你装,人后你也装,你到底想怎么样啊?”说着白澜笛拿出电话,调出凌波发来的照片,在郭誉眼前晃了两下,“你做这些觉得有意思吗?我被人骂水性杨花你是不是很开心呐?你凭什么趁我睡觉的时候偷拍我?”三个小爆破体吼完,白澜笛拿回手机要删除照片,嘴里还嘟嚷了一句,“真他妈的无聊。”
郭誉一把夺过白澜笛的电话,看着上面的照片,不禁淡笑,“拍的这么好,不用来当桌面都可惜了。”
白澜笛冷“切”一声,白了郭誉一眼,扭头看向窗外。
过了半晌,郭誉慢悠悠地说,“嗯,你确实是‘水性杨花’的啊,三番五次爬上我的床,然后转身就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太伤人心了。”
白澜笛一惊,瞬间炸毛,“去你妹的三番五次,加上你爷爷占我房间那次,一共只有两次!”话一出口,白澜笛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用手捂住嘴巴,脑袋“嗡”的一声群蜂乱舞,糟了,怎么不打自招了呢?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下惨了,不被这个混账王八蛋羞辱死才怪!
可是这回郭誉意外的淡然,不但没有去捉白澜笛的话柄,也没有嘲笑她,甚至没有去多看她一眼,就像刚才那句话他压根没听到一样。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看着白澜笛的手机。
白澜笛愣愣地看着郭誉,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正在私自翻看她的手机信息。“你……还给我!”白澜笛劈手去抢,郭誉将手机换到左手上,拿出窗外,另一只手搂住扑过来的白澜笛,轻易钳住她的两只张牙舞爪的胳膊。
“你放开!”白澜笛使劲挣脱,反让郭誉的胳膊搂的更紧。
“我才不在一个星期而已,你居然天天跟那小子通电话,发短信,你有这么寂寞吗?”郭誉一边说,一边一条条的删掉了白澜笛手机上所有的“不良”信息,不过还好,内容都是能容忍的尺度。
白澜笛一急,用手肘突然捣向郭誉的腹部,郭誉手一松,她乘势抢回电话,气急败坏的喊,“你管我寂不寂寞!你有什么权利翻我电话啊?你在侵犯我你知道吗!”
“那你半夜悄悄潜入我房间,也算是侵犯我的吧。”郭誉挑着眉问。
白澜笛一窘,她就知道,这个贱人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好,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从今以后那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也请你尊重我,别在搅和我的生活了行么?咱们从此进水不犯河水行么?”
郭誉一脸漠然,静静地看着白澜笛,好一会儿才说,“不行,那才不是我希望的。”
白澜笛瞪着眼,用力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呆呆地目视前方,不再说话了。
车流继续龟速向前,白澜笛却感到自己的心跳反而在做加速运动。
她抬起头,望着街道左边那些高高的五彩斑斓的广告牌,忽然指着一角对郭誉说,“你看,那是什么?”
郭誉直起身体,顺着她的方向看,“什么?”
白澜笛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探身吻上他的脸颊,只是浅浅地碰触了一下,便马上收了回来。郭誉一震,惊诧地回头望着她,对上她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
“这是你希望的?”白澜笛问。
郭誉眯了眯眼,用手轻蹭了一下白澜笛刚才吻过的地方。
“不是。”他说。
白澜笛一滞,不是……这两个字眼就像一盆冷水,从上直至下,泼得她一身通透,然后迅速冰封冻结,冷至心底,将炎炎暑气隔膜在外。她终于栽了,栽得还很彻底,她可是主动把脸伸过去,让人家打了个结实。
她想着,现在可以给林某某拨个电话,对他说:喂,出来!出来看姐为你表演史上最血腥、最活该的自残双目!绝对生动真实,绝对惊险刺激,等姐抠出来,姐给你当弹球玩,乖哈,么么哒。
“不是?”白澜笛费力的点点头,自嘲着说,“‘不是’的话,就不要跟我说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不要对我做那些莫名其妙的事,不要装着了解我,不要让我误会,不要让我自作多情……”咬了一下嘴唇,“呵呵……你不会是在为‘那些人’报复我吧?”她收了笑,“嗯,干的不错!”说完,她握紧包带,拉开车门准备起身。
郭誉猛地拉住她,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回来,唇上一凉,像是被一阵温柔的风席卷而过,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儿,郭誉关上车门,用手托住白澜笛的后脑,又吻了上去,湿润又柔软的碾压,一寸一寸,一遍一遍,像是沉浮的海水,深深浅浅……恍惚间,白澜笛勾住了郭誉的脖子,眼睛里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水,窗外的路灯变成了一个个扩大数倍的模糊光斑,好似全部都是假象。
“我希望是这样的。”郭誉近乎低喃地对她耳语道。
白澜笛眨眨眼,冒出一句,“喂,能走了,后面的人正催你呢,你听不到啊?”
郭誉向后瞅了瞅,像个无赖一样说道,“让他们等着吧。”
白澜笛伸手揪住他的脸,“他们要是看到你的车牌,非吐一公升血不可,活该你的车总被划,人贱车也贱。”
郭誉咯咯地笑起来,拿下白澜笛的手握着手心。白澜笛眉心一动,反手抱住郭誉,闷声说,“我以为我输惨了。”
“知道你领悟性不高,但没想到竟然会迟钝到这份儿上,我真以为你是从冷血动物星上来的不明生物。”郭誉一下一下抚摸她的背。
“我不敢。不敢走的太快,不敢看的太远,不敢轻易相信。因为走得太快会摔跤,看得太远会失望,轻易相信可能会输得惨不忍睹。所以你对我说的话,我选择全部忽略,强迫告诉自己,那些全都不是真的。你说你不是,我想相信,可是你的有些行为又让我觉得匪夷所思,我就不敢再往下深究。”
可能是他冲上天台找她的那次,可能是在他带她做头发的那次,可能是他为她摆平杨伟又帮她上药的那次,可能是和他爷爷坐在一起吃饭的那次,可能是他帮她擦鼻血的那次,又或者是刚才,他会知道她在博物馆里很害怕便带着她讲小时候的事……总有那么一刻,她既感动又感激于他……
郭誉放开白澜笛,“那你现在信了?”
白澜笛看着他,摇摇头,“我不知道。”
郭誉戏谑道,“这不是你的风格呐,没有十全十的把握绝不出手。”
白澜笛一把推开他,“我说过的啊,我就是一俗人,终于经不住美色的诱惑,没准睡一觉明天醒过来,我发现我他妈真的要和一男人抢男人,那我就废了你,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陷进去,从此你就是我敌人,我要是死你前面,就天天出来吓唬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你后面我也要追上去,一脚把你踹下奈何桥,再吐你一脸口水。”
郭誉拍了白澜笛的脑勺一下,“你这里到底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
白澜笛吃痛,“那你说,你为什么用那么奇葩的闹钟?”
“喜欢你就拿去好了。”
“滚!那你为什么去同志酒吧?勾引男人?”
“他要进来,我也没办法。”
“你不去那种地方,他能缠上你?”
郭誉“吭哧”笑了,终于有些道德的发动汽车,“你听过‘土拨鼠’的故事吗?”
白澜笛冷嗤,“别打岔!”
郭誉没理会白澜笛,接着说,“有三只猎狗去追一只土拨鼠,土拨鼠拼命的逃跑,看到前面有个树洞,就钻了进去,这个洞只有一个出口,不一会儿,一只兔子从洞里窜出来,飞快的向前跑,猎狗就在后面追,于是兔子跳上了一棵树,结果没站稳,不慎掉了下来,正好砸晕了仰头看它的三只猎狗,于是,兔子顺利的逃脱了。”
“这是那个傻逼编得脑残故事,兔子能上树吗?就算掉下来,怎么可能砸中三只狗?”白澜笛不以为然地说。
“重点不是兔子,而是那只中途消失的土拨鼠。”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你啊,你就像是三只猎狗一样,追着一个猎物跑,突然冒出了新的东西,就会被新事物打断,忘记最初的目的。你一直纠结我的性取向,我告诉了你,你却不再追究了,转身就去跟别人花天酒地。如果你坐车去旅行,可能还没到预先决定的终点,看到路边的景致很有意思,就会在那站下车对么?”
白澜笛愠怒,“别这么头头是道的分析我行么?你也总在做模棱两可的事!”
“所以这很公平。”
是,这很公平,在我还不是你唯一的终点前……
作者有话要说:qq我素姗姗来迟的木匠君
肿么样今天很有进展吧~
撒花吧~小宝贝~
第45章浪起来小宝贝儿
【他与亚当】
“公平个屁,我一直是被你耍的那个好不好。”白澜笛嗔怪道。
郭誉笑着说,“你不也挺开心的么?要是你不愿意,早就对别人拳脚相加了,你什么时候能在这方面吃亏。”
白澜笛佯装生气,“好啊你,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的软肋,所以才把我随意搓来揉去?”
郭誉没回答。
“喂,虽然很蠢,连我自己都一度鄙视这个问题,但是到这份上就特别想问一下……你喜欢我什么呀?”白澜笛看着窗外的行人和路灯,漫不经心地问。其实她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她有什么优点呢?单亲家庭,没什么特长,脾气又不好,工作和学历都很普通,就长的不难看,可这个世界根本不缺漂亮的姑娘。是,凌波看起来是很喜欢她,可是他喜欢的仅仅是披着淑女伪装那个白澜笛,一旦白澜笛撕开自己那张“伪善”的皮,他可能立刻会进而远之,因为白澜笛不是温柔大方,端庄贤惠,美丽动人,身怀异能,会召唤,能做饭,及二次元与三次元各优良元素于一身的完美“女神”。那郭誉呢?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