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宋韵风流

宋韵风流第9部分阅读

    市场让当地百姓做买卖的时候,亲率精选的壮士八十七人为敢死队,化装成客商进城交易,来个里应外合;不料却被敌方探得了消息和攻城时间,金人立刻取消了市场,紧闭城门不出。毕再遇说:“作战贵在出奇制胜,我们另有奇策。”他让战士们饱餐一顿,以国仇家恨来激励士卒,鼓舞士气。又在西城外布置旗帜营寨,拉开大战的架势以迷惑敌军;却比原计划提前一天,在深夜里亲率精兵,走山路到了泗州东城的东南角,攀城而上。这里是敌军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毕再遇他们人人斗志昂扬,宛如天神下降,虎入羊群。金兵还未及作出反应,已是数百个人头落地。金兵大溃,打开北门仓皇逃走。东城既下,毕再遇转攻西城。他让士卒高喊:“大宋毕将军在这里!你们本来也是大宋遗民,不得已做了亡国奴,替金人卖命。现在自己人来了,还不开门归降,更待保时?”果然,城内的金淮平知县带头、大批百姓紧随其后,一个个从城墙上用绳子缒下来到宋营投降。宋兵顺利地拿下了泗州。

    初战告捷,招抚使郭倪大喜,他亲到前钱犒赏三军,奖授给毕再遇“御宝刺史牙牌”。毕再遇说,“黄河以南的大宋八十一州现在尚沦陷于金人之手,现在收复泗州两城,朝廷便授以刺史,以后再有功劳,怎么赏赐?”坚辞不受。

    接着郭倪决定乘胜进取,兵分两路,一路由马军司统制田俊迈率军攻取宿州;一路由毕再遇率军攻取徐州。取宿州的一路出师不利,田俊迈被俘。毕再遇率四百八十骑向徐州出发,进发到虹县时,正遇到从宿州逃回的溃军。到灵壁,又遇到了陈孝庆部,原来陈孝庆是受命作为为攻打宿州的后援部队,见前锋已败,正准备撤军。毕再遇说,胜败本是兵家的常事,怎么能一受挫折就全面撤退?这真是自家挫自家的锐气!我虽然并没有接受攻打宿州的命令,而只是因为去徐州而假道于此;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和金兵大战一场,“宁死灵壁北门外,不死南门也!”——金兵从北而来,死北门外是战死;死南门外则是逃跑中被敌杀死。

    毕再遇料到金兵在宿州打了胜仗,一定会乘胜追击,这正是可以利用的歼敌良机。于是和众将士摩拳擦掌,作好准备迎击敌人。但这时候,统帅郭倪却下达了撤军的命令。毕再遇不管那些,他在灵壁的北门布置了20名精兵守城,自己则率骑兵从两侧迎击金兵。果然,金兵5000余人气势汹汹,从北而来,毕军铁骑出其不意地从两侧包抄上来,双方相遇,展出一场激战。毕军英勇,久已使金兵闻风丧胆;现在他们一看到旗帜上的“毕”字,不禁惊呼:“毕将军来也!”竟大多数不战而溃。毕再遇身跨骏马,手挥双刀,威风凛凛,骁勇无比,连折数敌,敌血溅得衣甲尽赤,越战越勇。这时有一个手使双锏的金兵,凶猛异常,从一旁跃马持锏向毕再遇刺来。毕再遇反应极快,掉转马头奋力以刀架住,两人在马上大战数合,毕再遇乘其不备,一刀挡住双锏,另一刀向其胁间刺去,那人登时落马身亡,其余金兵落荒而逃。

    金兵大败。此时天已黑了,毕再遇于是掩护诸军有秩序地撤退。他估计大兵已退了三十里,便命人举火烧了灵壁营寨。有人问他:“你从来最忌讳夜间放火,为什么今天却放火烧寨?”毕再遇答道:“大军撤退最怕的就是敌军尾追其后。白天放火,是为了用烟尘挡住敌军的视线;夜间放火,则容易被敌军侦知虚实,所以要忌。但现在不同,我已经知道自己的大兵已撤得很远,没有危险了;放火是为了让敌人知道我们营寨已空,敌军就不会再追赶了。”众将叹服。

    这一次战斗,宋营诸军皆败,只有毕再遇立了大功。朝廷授他武功大夫,后来又升为盱眙、镇江中军统制和达州刺史。

    现在情况竟然发生了巨大变化,本来毕再遇是陈孝庆部下,是个小小的武节郎,更是在明年也就是开禧二年四月用计攻下泗州,可他现在却在禁军中担任将领。看来以后不能光凭自己知道的那点历史来分析局势了,所有的情况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所谓蝴蝶效应便是如此吧!不知道以后毕再遇悬羊击鼓的金蝉脱壳之计,还有撒豆喂敌马的连环妙计是否还会再现呢?

    第二日,毕再遇就召集众将研究破城之策

    七堂堂正正取泗州(中)

    “兵贵胜,不贵久”,孙子认为战争是要消耗大量人力物力,如果长期与敌人对峙,不仅会使军队疲惫而锐气受挫,还会使国家的财政发生困难。

    陈孝庆的军队已经在泗州城外驻扎了一段时间,由于城墙高厚,几次小规模的攻城都是损兵折将,丝毫奈何金军不得。如今毕再遇领兵到来,正巴不得让他冲锋陷阵,也好攻下泗州。此时的招抚使郭倪求胜心切,已经几次督促陈孝庆攻城,陈孝庆便将这副担子交给了毕再遇。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议攻城大计,却始终不得要领,商议半晌,最后的结论还是强攻泗州。

    和历史记载一样,毕再遇果真便想出了趁金人开放市场让当地百姓做买卖的时候,亲率精选的壮士为敢死队,化装成客商进城交易,来个里应外合的计策,不过此时情况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来现在的泗州竟然有一万五千人的金兵,那是金将仆散揆得知宋庭向泗州派出禁军增援后意识到泗州兵力空虚,又火速增兵五千人,其中精骑就有三千人,致使泗州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东西两城防守相当严密。如此一来,毕再遇的计策便行不通了,就是有少部分人能混入城门,也可能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乘机夺取城门的机会相当小。

    众人商议半天,都觉得强行攻城会损失巨大,而且还不一定成功,都是一筹莫展。李烈在心里反复分析,觉得还是打一场野战比较有利,一方面能减少人员伤亡,另一方面还能将敌军调出城外,避免损失巨大的攻城战。

    毕再遇见李烈始终低头不语,直接点名,“李兄弟,你可有什么良策?”

    李烈闻言出列道:“将军,我有一个计划,就是不再拖延,全军在城东开阔处和金兵打一场野战,乘机将金兵调出城外,避免攻城战。也让敌人看看,便是打野战,我军也毫不逊色,也好灭灭金人的威风。”

    众人闻听无不色变,宋朝军队一向不善于野战,除了以前岳飞的岳家军能和敌军在野外硬撼外,很少有军队打得过骑兵众多,兵士勇悍的金兵,李烈此计明显是以弱击强,太大胆了。

    “这……李兄弟,金军马匹众多,我军又不擅野战,以我们的短处攻其强项,怕是不妥吧!”

    “将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金军有五千精锐步军,三千精骑,其余则是地方杂军,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们是打不过对方的,不过此次我火器营为他们准备了秘密武器,敌军不知我军虚实,大意之下,李烈有九层把握将金军击溃,顺势夺取泗州。”

    毕再遇知道李烈计智过人,而且心思细密,虽然年少却十分稳重,断断不会大言不惭。如今见李烈语气肯定,成竹在胸,虽对火器营心里没底,便也心下发了狠,决定赌一把,堂堂正正的和金军大干一场。当下点头道:“李烈,你当真有把握吗?”

    李烈郑重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如此,我便将大军全权交给你指挥,老夫和全军七千将士的性命可全都交给你啦!”

    李烈大喜,“末将定不负将军重望,明日一战定能拿下泗州!”

    这毕再遇当真果决,如此大事竟然就这样决定下来,换做其他人是万万做不来的。既然已决定,毕再遇当即起身让出帅案,走到一边坐下。众将虽然有不同意见,不过毕再遇在军中威信很高,连他都决定听从李烈安排,大伙也就没有反对。另外,李烈在之前的表现确实出众,其计智谋略也为众将拜服,所以就这样看着李烈走到帅案之后,所有人都没有出声反对。

    李烈拿起案上令箭,“今天既然要我指挥这次战斗,众将便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如有违反,李烈便不会容情!你们可听清楚了?”

    下边众将连忙齐声遵令。

    “萧恒听令,命你统领火器营一千人,在各营挑选弓弩手一千人,弓弩手全部持新式弩箭,火器营每人十颗霹雳弹,按平时训练的阵法,布军于中军。不得有误!”

    “末将遵令!”萧恒捡起令箭站到一边。

    “徐谦、黄胜听令!命你二人各领三千禁军,布阵于中军左右两翼,不得号令不许出击,待中军取得重大胜利后向中间压迫,不得违令!”

    两将遵令归列。

    李烈思索一下,“毕再遇听令!”毕再遇一愣,不过立即站起身躬身道:“末将听令!”

    “命你向陈指挥使借马军两千,在中军火器营之后列阵,没有命令不许出击。”

    毕再遇拾起令箭,“末将遵令!”

    李烈见安排已毕,又将布置方案详细的为众将讲解一遍,这才下令各将领下去准备。

    此次火器营将担任重要任务,李烈不敢怠慢,又回到火器营细致的布置一番。

    八堂堂正正取泗州(下)

    第二日一早,七千禁军和借来的两千马军饱餐战饭,开赴泗州城东开阔田野列阵。

    泗州城守将博尔坎听士卒禀报,宋军在城东田野讨战,不由一愣,以往历次战争,一般都是宋军防守,尽量避免和禁军野战,如今是吃了什么猛药,竟然大胆起来?连忙问士卒,“对方有多少人?”士卒回报:“宋军不到一万人,其中马军两千,步军七千余人。”博尔坎又是一愣,“怎么这么点儿人就敢和我军打野战?”连忙披挂战甲,来到城头扶着城垛向下观看,不由气得乐了起来。以往宋军与金军打野战,没有超出对方几倍的兵力是万万不敢开战的,如今城下竟然只有不到一万人就敢在开阔处主动讨战,实在太不自量力,对方将领怕是烧坏了脑子吧!博尔坎看罢哈哈大笑,“既然你们要找死,爷爷自然不会手软,来人,全军整装,列队出战!”

    旁边金淮平知县连忙劝阻,“将军,宋军很反常啊!当心中了对方埋伏!”

    博尔坎轻蔑一笑,“整个战场一览无余,哪里能设下伏兵?你们这些汉人真是胆小,就叫你看看本将军精骑的厉害!”说罢点齐三千精骑,八千步军,只余两千汉营兵士守城。

    两军对阵,博尔坎见宋军士气旺盛,队列整齐,也不禁暗暗点头,不过他知道,只要自己三千精骑过处,这些宋军根本就不是对手,而且对方中军只有四千人,竟然将骑兵布置在步兵之后,当真太搞笑了些,暗笑宋将不知兵法,骑兵为步兵阻挡,失去了冲击力那还有什么威力?博尔坎看不起宋军,也不阵前搭话,大手一挥,率领三千精骑呼喝着向宋军中军冲去,后面八千步军则排着整齐的队列跟上。博尔坎的打算很明显,就是要一举冲破对方中军,然后向两翼扫荡,彻底击溃宋军。

    金军骑兵气势汹汹的向宋军中军冲去,速度极快,转眼间已经接近火器营八百步距离。一百五十张连弩和五十张床弩在萧恒一声令下齐齐发射,强劲粗大的箭矢带着劲风直射金骑,立时便有几十人掉下马来,有的箭矢余劲未失,穿透前边一人再将后边的人也射穿才落了下来。骑兵奔跑速度快,只要有人落马,立时便被踩为肉酱,好在连弩和床弩安装缓慢,及到六百步时才发射了两轮,金骑已有近两百人落马,这是战争必然的伤亡,所以骑兵没有丝毫的停顿,嗷嗷狂叫着直向宋军冲去。此时火器营可是大开利市,所有的臂张弩、脚踏弩、连弩和床弩一起发射,漫天箭矢雨点般落下,金骑人仰马翻,纷纷落马。之后臂张弩和脚踏弩成三列分击,弩比一般弓箭发射要快得多,一千张弩形成一张大网,给敌人以极大的伤亡。本来两军作战箭矢只要发射几轮之后便再也没有用处,因为对方已经攻到身前,那时的弓箭手就将任人宰割。谁知宋军竟然将千支弓弩全部集中在中军,箭矢从不间断,前边的骑手马匹中箭倒地,就会有后面几人被绊倒,在四五百步的距离上,金骑的速度被迫慢了下来,这样就更增加了被对方射杀的机会。博尔坎大急,眼见千名士兵落下马来,眼睛都变得血红,一刀砍翻一名踌躇不前的金兵,大呼,“冲啊!”当先向宋军冲去。

    金骑再不顾是否踩踏到自己人,发一声喊,向宋军加速狂冲而去,箭矢不断收割这金军的生命,不断有人掉落下马,转眼金骑已经冲到宋军百步距离。萧恒一声令下,火器营千名士兵将手中的炸药包引线点燃后甩动起来。一千人抡动带着火星的炸药包是什么场面?反正金兵是没有见过,博尔坎见宋军这个奇怪的动作不由一愣,然而众骑兵已经接近宋军百步距离,胜利在望,不及多想奋力拍马猛冲,手中刀枪已经高高举起,只等杀入宋军阵中,大肆砍杀。

    萧恒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将炸药包抛了出去,骑兵速度很快,忽然见到天空落下砖头大小的包裹,都不知所以,还没反应过来,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个大火球,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人群一片片的倒下。每个火球升起,方圆几米内成了真空,人和马都被炸得粉碎。

    遭到第一轮轰炸的骑兵瞬间便化为乌有,一千颗炸药包在方圆百米的范围爆炸,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所有东西都变得稀烂。炸药包里的小铁钉、钢珠更是飞出老远,杀伤外围的众多敌人。后面的金骑正在冲锋,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耳中听不到声音,只是轰轰作响。由于是冲锋,马匹的惯性是巨大的,所以人都随着巨大的惯性向前冲去,脚下溅起的不再是泥土,而是鲜红的血花。又一千颗炸药包落了下来,整个金骑被炸得不成样子,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破碎的尸体,凌乱断折的兵器,开裂纷飞的盔甲,地上东一个坑,西一个坑,不计其数,血液飞溅得到处都是,泥土全变成红色,鲜血流进弹坑,变成一个个红色的小潭。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也太惨烈了。博尔坎早在第一轮攻击中便化为肉泥,和马匹的血肉混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只短短三轮打击,三千金骑全军覆没,只有几十个幸运的骑兵没有受伤,直愣愣的坐在马上任由马匹四处乱跑,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被捡剩落的弓弩手一箭射杀都没发出惨叫。对于这种热兵器的应用,金军太陌生了,李烈首次将改良过的炸弹应用在对付骑兵的战斗中,效果出奇的好。敌我双方都被这惨烈的情景惊呆了,有的人竟然两腿一软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更有些新兵尿了裤子尤自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李烈向毕再遇大呼,“骑兵,冲锋!”

    此时毕再遇才在深深的震撼中惊醒,指挥两千骑兵通过火器营让开的通道向金军步兵冲去。两翼的徐谦和黄胜也指挥大军向金兵压迫过来。

    金军步兵早被吓破胆,有反应快点的发一声喊,扔了兵器扭头就跑,其余人这才哭爹喊娘的拼命往回跑。人腿哪里跑得过战马,宋军骑兵过处鲜血喷溅,头颅翻飞,竟无一合之将,直追在金兵身后拼命砍杀。金兵只顾低头狂奔,宋骑在后面轰赶砍杀,远远看去,当真如收割麦子一般,一片片一层层整齐的倒下,全部都是面向泗州城门方向,竟没有一个是面向宋军倒下的。

    宋军两翼也压了过来,到了城门之前溃败的金兵为了争相逃命,互不相让,竟将城门堵住,全都挤在那里动弹不得,有人被箭矢射死,因为金军密集竟不能倒下,被人推着缓慢移动。

    宋军成半弧形将金军挤在城门一处,外围的金兵不断倒下,里面的金兵便更加用力的挤压,只要有人一倒下,便有成百上千只脚踩下来,直到变为肉糜。本来城墙上还有些守军,如今见到这种情景,早吓得手脚发软。金淮平知县见大势已去,连忙组织众汉兵投降。

    此时李烈也已经赶到,见火器营又开始向金军人堆里投炸药包,由于人群太密集,一颗爆炸就有几十人倒下,人群一片一片的倒下,李烈骑在马上觉得实在是血腥,忙命令火器营不要再炸,都大呼“投降不杀!”大呼声起,金军哪里还敢抵抗,全部跪倒投降。

    九都是月亮惹的祸(上)

    此战轻取泗州,除个别金兵漏网外,金军七千人战死,三千人受伤,五千人投降,反观宋军,只有三百人伤亡,死亡的人相对金兵简直不成比例,只有七十人,余者都是轻重伤员。此时李烈培养的军医起到了巨大的作用,极大的挽救了重伤士兵的生命,将伤亡率减至最低。腾出手来的军医还为俘虏进行了救治,医疗经验逐渐丰富起来。

    整个宋营一片欢腾,谁也没有想到,禁军刚到前线就打了这么大的一个胜仗。陈孝庆连忙率军进城,整顿军务,张贴安民告示。整个泗州东西两城迅速的安定下来。

    招抚使郭倪闻听泗州城被攻下,十分欢喜,大老远赶来,直接将毕再遇提拔为泗州刺史,而李烈这个战斗的组织者,由于在此战的卓越表现,被提拔为正将,统领三营人马,升为统制的文书已被送到临安等待批复。萧恒则升任火器营统领,偏将衔,仍然统领火器营;禁军众将皆有封赏,火器营因为表现最优,十名都头全部官升一级,而他们空出的职位则被萧恒挑选出来的伍长和亲卫瓜分。

    李烈为了扩大自己的实力,见投降的金兵中大多数都是本地汉人,共有四千来人,于是提请毕再遇向郭倪汇报,要将这些人收编。郭倪心怀大畅之下,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且亲自接见了李烈这位建立大功的小将。

    李烈连忙来到郭倪的招抚使治所,并献上了两千两纹银。这些金银是城破之时李烈命萧恒首先占领泗州府库所得,萧恒并没有全部拿走,只私自藏了两万两白银和三千两黄金,占了府库的多一半。其余的则上交陈孝庆,大家皆大欢喜。这次送给郭倪的便是萧恒所获的一部分。

    郭倪四十多岁年纪,三绺长髯,面如满月,眉目儒雅,只是眼睛略小,带了些刻薄之相。此时他不着戎装,一袭儒服便装坐在堂中。李烈连忙施礼,郭倪见李烈年纪轻轻,相貌清秀,不由心生欢喜,又见他带来的重礼,暗暗点头,觉得此子颇为知晓为官之道,心下更看中了几分。言谈中李烈刻意奉承,大讨郭倪欢心,两人相谈了近一个时辰,李烈才告辞。郭倪亲自送李烈出门,拉着李烈的手道:“我久闻你父李侍郎之名,早已神交已久,这次你在泗州立下如此大功,前途不可限量,老夫十分欣慰,下一步我军会直取徐、宿二州,希望你再立新功,本官一定好生提拔与你,你可听清楚了吗?”

    李烈连忙再次给郭倪行礼,表示一定不辜负大人所望,理当再立新功。

    告别郭倪,李烈在泗州的大街上闲逛,身边二十几个亲卫紧紧跟谁保护。街上已经恢复繁华,百姓知道宋朝大军在此,十分高兴,毕竟没人愿意在异族的统治下过活,人人脸上都挂了笑意。李烈看得心情舒畅,不由兴致高涨,在街上四处游逛溜达。突然街角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李烈心下纳闷,她怎么会在这里?连忙加快脚步跟上,虽见不到那人正面,却是越看越是眼熟,连忙进走几步一拍那人肩膀,那人唬了一跳,回头看来,粉嘟嘟的一张小脸,眉儿弯弯,明眸似水,不是若兮又是哪个?

    若兮回头见是李烈,发出一声欢呼,“李烈哥哥!”

    李烈连忙一把将她的嘴捂住,若兮大眼睛眨呀眨的,满是疑问。

    李烈将她拉到路边,“若兮,我的大小姐,小祖宗,你怎么不在家好好呆着,跑到这危险的地方来了?”

    若兮小嘴一撇,“有什么危险?我都能应付,再说还有道长呢!”

    “啊!道长也来啦?”

    “那当然!自从你走后,我就留了一封信偷偷溜了出来,想要跟着你,谁知还没出临安就被道长给抓住了,道长其实也是来找你的,他怕你出危险,说是要暗中保护你,所以我们就一块来了。”

    这二人一个对自己痴情一片,一个对自己关爱有加,让李烈心里热呼呼的。

    浮尘子和若兮住在城中一家小客栈,三人相聚都很高兴,既然他们都跟了来,李烈只得将两人安排在自己营中。若兮因为是女儿身,没有办法,只好女扮男装,做了李烈的小亲兵。

    萧恒集合所有被俘士兵,发动大家加入宋军。其实古人当兵没有那么多想法,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能吃上口饱饭,至于给谁打仗,那都是次要的。四千名俘虏有三千多人同意加入宋军,另外七八百人不愿再当兵,李烈吩咐给每人发一两银子的路费,放其回家,不想这一做法又感动了一些人,又有三百多人留了下来。

    李烈本身就统领三个营,每营一千多人,如今加上降兵就有七千人,除火器营外,另两营的统领都升了官,不再管理这两个营。李烈将火器营的两个都头王铁军和文睿提拔起来担任两营统领。这两人都是机灵稳重之人,为人好学,领悟力高,李烈在临安对所有都头和伍长、亲卫进行培训时就很看好他们俩。

    李烈和萧恒在两营中挑选一千精壮士兵连同降兵中挑选的一千精壮都编入火器营,其余降兵则打乱编制后分别分给另两营。这次整编扩军,有不少伍长和作战勇敢的老兵被提拔起来,成为各营的基层军官。至此,李烈已经将自己的力量迅速壮大起来。

    李烈忙完后就去看若兮,一进若兮的帐篷,一个娇小的身子已经扑到他的怀里。李烈软香在抱,深深吸了口若兮发间的幽香,低头就吻在她的唇上。两人久别重逢,便似久旱逢了甘露,沙漠遇见绿洲,都十分激动,直吻得透不过起来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双唇。李烈久久不愿松开若兮柔软的娇躯,看着她羞红的双颊,好像要滴出水来的明眸,一阵冲动,再次吻住她的双唇,舌头撬开她的贝齿,紧紧吸住丁香小舌,吮吸起来。手上不知不觉间在她身上游走,最后从衣襟中伸了进去,在她那滑腻的肌肤上摩挲着,然后渐渐向上,握住那高耸的所在。若兮从没经过这样的刺激,十七年没被侵犯过的要害被那坏人握住揉搓,轻“唔”了一声,身子软软的再也站不住,血液都好像燃烧了起来,心脏咚咚的直跳,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胸膛一般,整个人都靠在了李烈怀里。

    李烈觉得自己要炸开一样,不自觉的就起了生理反应,硬邦邦的顶在若兮的小腹上,双臂越搂越紧,直想把她融化在怀里才好。

    若兮“呜呜”两声,挪开嘴巴,大眼睛忽闪闪的,痴痴的看着她的烈大哥,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烈哥哥,好好地带个棍子干嘛?顶得人家肚子好疼!”

    李烈扑通一声栽倒在地,“我的娘啊!小妹妹真的什么都不懂啊!”

    十都是月亮惹的祸(中)

    李烈不敢再刺激她,更不敢再刺激自己,弄不好鼻血都要喷出来了。连忙将若兮拉到床边坐下,若兮紧紧依偎着李烈,低声道:“烈哥哥,你亲人家的感觉好好啊!人家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边说边是一副回味的表情,轻轻闭上眼睛,双唇半开,又要和他接吻。

    李烈怕自己控制不住,做了那大灰狼一口将小姑娘吃掉,连忙在她唇上轻轻一点道:“若兮,一路上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心中却道,“接个吻就感觉好,如果那个嗯嗯啊啊嗨咻嗨咻不知道她会什么模样。”这么一想,又觉得下身一阵胀痛,连忙拍拍若兮的小脑袋,转身走出了她的小帐篷。

    从若兮房间出来,李烈平息了一下,这才去见浮尘子,进了浮尘子房间,见老道正在床上打坐,浮尘子睁开眼睛打量一下李烈,“怎么身上多了这么大的杀气?过来,让我看看。”

    李烈心道:“直接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没有七千也有五千,更是亲手砍了完颜乞仁的脑袋,能没有杀气吗?”

    浮尘子将手贴在李烈丹田之上,闭目体察,过来一会儿才道:“嗯!进步很快,不过好像最近你遇到什么事,有了心结,真气有郁结的迹象,到底怎么回事?”

    李烈脑海里闪过金兵俘虏那怨毒的眼神,不由打了一个寒战,每当午夜梦回,那怨毒的眼神总是不自觉的浮现,或许是自己心存愧疚吧!在战场上看着成百上千的人死去都没有觉得如何,可那怨毒的眼神却总是挥之不去,还有那些俘虏的哀嚎怒骂,总在不经意间在耳畔回响,这大概就是影响自己功力进步的原因吧!

    李烈将自己用俘虏教授士兵手术的事说了出来,他自己有时都奇怪,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的,可在良心上却时时的不安。

    老道静静的听完李烈的话,沉吟一下才道:“这是件大事,如果你始终不敢面对,不但影响你的修为,以后很可能成为你的心魔,功力日深之下,一个不好就会走火入魔。”

    想了想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没有任何偏爱,把万物都当成刍狗,让它自行枯荣;圣人没有任何偏爱,把自己的百姓当成刍狗,让他们自行兴衰。刍狗是古时祭祀的重要祭品,在祭祀前要隆重对待,一旦祭祀后,就变成了不重要的东西,可以随意丢弃,甚至当柴草烧火。

    又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能够延续持久,是因为它不求自己的生存,所以持续生存下去,因此,圣人退居人后,结果反站在众人之前,不在意自己的生命,结果反而保住了生命。不正是因为他没有私心吗?这样反而成就了他的私心。

    李烈反复思索这两段话,只觉得越想越是博大精深,心中反复吟咏,似有所悟却又难以把握,不由怔怔出神,思绪翻滚,久久作声不得。

    浮尘子见李烈面上神色不定,或微笑或狰狞,知道他入了魔,深陷执着不能自拔,便一掌击在李烈脑门之上,“痴儿,醒来!”

    这一掌灌注了老道毕生修为,强大无匹却又如和煦春风,正应了佛、道两家当头棒喝之效,讲求的便是顿悟。

    李烈心神大震,只听浮尘子说道:“上善若水,哪管他是非黑白,但求本心罢了!”

    李烈心间仿佛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将无边黑夜一下劈开,许多疑难豁然开朗,抱元守一,便那么站在当地入定去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烈睁开眼睛,但觉全身内力充盈,轻若无骨,四周景象说不出的鲜明生动,心中一片喜乐安宁,不由将一口浊气尽数吐出,化为仰天长啸,声震整个军营,直入云霄之上,久久不息。

    老道微微一笑,“此番顿悟,你的功力猛增,如果在拳脚刀剑上多加练习,只怕萧恒都不是你的对手啦!”

    李烈大喜,连忙给浮尘子跪下磕头,浮尘子将他扶起,“老道不会再教你武功招式了,一切全靠你自己体悟,有时发自本心的招式才是威力最大的。”

    李烈连连称谢,浮尘子摆手道:“你现在阳刚之气太盛,所谓刚易断,柔有韧,刚柔并济才是正道。哈哈!多娶几个老婆中和一下吧!”

    李烈大窘,嘿嘿傻笑着逃出浮尘子的房间

    十一都是月亮惹的祸(下)

    出了浮尘子的房间,这才知道自己在老道的房中站了一夜,此时竟然是第二天上午了。

    旭日冉冉升起,雾霭中朦胧柔和的光辉,所有的将士正在校场上不断地跑圈,这都是李烈的注意。他深深知道,一支钢铁的军队不但要有钢铁一般的纪律和意志,也要有钢铁般强健的体魄,所以只要是他麾下的官兵,没有一个能逃得掉每天的越野长跑。新兵早晚各五公里,老兵则是早晚十公里,这是铁的规定,雷打不动。吃过早饭后便是各种针对性训练,萧恒为人和气,不过到了训练场上却是铁面无私,就是少做一个动作都不行。

    见李烈在校场边观看,每个士兵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跑步经过李烈身边时都向这位自己尊敬的偶像行礼,李烈则笑着回礼。“你还蛮受士兵爱戴爱戴的吗!”不知什么时候,若兮一身亲卫军服站在李烈身后,那军服可能是军中最小号的,不过穿在若兮身上却还是稍显臃肿宽大。若兮小脸扬得老高,一付得意洋洋的样子,全然不知道自己这身军服穿着多么可笑。李烈不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若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脸上一红,抬手就是一拳,“笑什么,当本姑娘爱穿这破衣服吗?”李烈连忙抓住她的小手,“若兮别闹,校场上好多人看着呢!”

    若兮立刻害羞的收起拳头,转身向后就跑,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今晚来找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烈目送若兮跑远,这才思索起今后的打算。现在自己的队伍扩大了,以前训练一千火器营士卒的那些方法就有了许多不足,大部队最重要的便是各兵种之间的协同作战,自己要在这方面多下功夫,现在三营七千多人,马匹有四百多匹,这些战马可是李烈的宝贝,大多是在这次战斗中缴获的,这四百匹战马能够组成一支小型的骑兵部队,然后自己还要训练长枪兵,弓弩手和火器兵,最重要的是赶快组织一支特种作战部队。这个想法从李烈进入禁军那天就开始酝酿了,由于种种原因,一直不能成立,如今自己的队伍大了,有必要从中挑选最精锐的士兵组成特战队,进行特种训练了。

    李烈边想边走回自己的营帐,叫过亲兵,命令他通知各营都头以上的将领在下午开会。

    下午,众将到齐后,李烈将自己的想法向大家讲述了一遍,经过商议,决定组建骑兵队和特战队,编制上都归火器营统领。马队队长由李烈的亲卫徐立担任,此人作战勇猛,马术出众,对李烈讲述的骑兵作战要领领悟迅速,可堪大用;特战队队长则由萧恒推荐的都头宋汉生担任,此人身怀家传武功,身手敏捷,头脑灵活,能与萧恒过招三十招以上而不败,一直是萧恒得意的好苗子。

    李烈当即拍板,决定明天就挑选士兵开始训练,一定要在短期内训练出一支精兵出来。

    天色将晚,李烈简单吃了几口饭后便来到若兮的房间,若兮正等着他,见他来了就说道:“烈哥哥,天天在军营呆着,若兮好闷啊!今天晚上咱们出去玩玩好吗?”

    李烈毕竟是个年轻人,听了此话也是玩心大起,两人相视一笑,走出帐篷,施展轻功偷偷溜出了大营。

    李烈的大营便驻扎在城外东山之下,两人踏着月光向山上走去。一路凉风习习,明月当空,一洗白天的燥热。山里边静悄悄的,不是有小鸟被两人的脚步声惊得扑棱棱飞起,每次都吓得若兮一跳,直往李烈怀里钻,最后李烈干脆将她抱起,一步步走上山来。山顶上静悄悄的,蛐蛐在草间不时“嘟嘟”的鸣叫,反显得这里的静谧。

    李烈见山顶处有一方平整的大条石,于是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铺在石头上,然后轻轻将若兮放在上面。又取出一支蒲花点燃,乡下的人都爱用蒲花点燃驱赶蚊子,而且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两人静静的坐在大石上,若兮将自己大半个身子都伏在李烈怀里,仰头望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一颗的数着,不一会儿便记不清数到哪里,便又用手指点着再数,一遍遍乐此不疲。李烈听着她那纯净的声音,看着闪亮的星空,心神好像迷失在里面了。

    繁星闪烁的星空是那么瑰丽又那么神秘,此时的夜空比之21世纪不知纯净了多少倍,每颗星星都一闪闪的眨着眼睛,李烈突然发现,原来每颗星星竟然都有自己的颜色,有的橙黄|色,有的银白色,有的是红色,还有的发出紫色的光芒,简直太迷人了。此时的李烈仿佛回到了童年,那明净清澈的心一如远古的初民。没有忧伤也没有欢欣只是希望就这么什么都不想的望着星空直到永远,那种空灵的感觉仿佛融入那深邃的空间了。

    “烈哥哥,天上有没有神仙呢?”躺在李烈怀里的若兮突然问了一句。李烈一愣,是啊!天上究竟有没有神仙?如果是以往,李烈一定会斩钉截铁的说没有,可如今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