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大厦的十八办公室里,
“铃奈,你不要紧?脸色看上去很糟糕的样子。”即使是坐着也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铃奈的脸色惨白的吓人。
“不要紧。”轻轻拂开了要触碰自己的合伙人的手,微笑着的铃奈看向了身旁除了盆栽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在铃奈的瞳孔中,那里有面带微笑的云雀站着。
(……委员长,)看着十年前那个还披着并中旧式校服的云雀,铃奈不禁痴痴地微笑起来。
“铃奈?铃奈!”“我不要紧的。请不用为我担心。”起身将担心自己的男子推出了办公室的门外,锁上门的铃奈想要享受和云雀独处的这一刻。
“委员……长……”笑着走向那个身影,铃奈其实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是幻影。)拥抱着那个并不存在于此的人,铃奈发出了幸福的叹息。
(是临也让我吃的那种药的作用。)
知道自己再这么把药服用下去一定会出什么问题,但离开云雀的铃奈却再也无法忍耐一个人的独处的寂寞。
(这也是副作用?)不憎恨临也给自己吃了这种比大麻还可怕还危险的东西,亲吻幻影的铃奈总觉得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确实是很适合的价码啊。)
大脑被放空,心变得轻盈,身体得到充实感;什么都不在乎的铃奈在幻影的拥抱中闭上了眼。
“铃奈、铃奈!你振作一点啊!!”“求你……!振作一点!!”
朦胧之中,铃奈听到了谁的声音。
(正君……?)茫然的想着,铃奈的意识再度中断。
“你居然让她吃了那种东西!你还正常吗?!”
“那种新型毒品会有什么作用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啊!!”
“碰”的一声,临也被质问者纪田正臣推的撞在了墙上。不甚在意的摊了摊手,完全没有反省意思的临也笑道:“这可是她自己的愿望啊。”
“你这家伙……!”
『够了!』打有大号黑体字的pd迅速的凑到了正臣的面前,抓着pd的塞尔缇在确认两个男人都看到了自己pd上的字后再度打出了一段文字:『新罗还在旁边的房间为她治疗,你们就不能安静点吗?!』
数个小时前,因为担心神情不太正常的好友而打电话给铃奈的正臣在持续打了十分钟的电话皆是无人接听之后赶到了铃奈工作的地方,紧接着就看到铃奈的合伙人撞开办公室的门,一边呼唤着铃奈的名字一边让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以最快的速度说服铃奈的合伙人把晕倒在办公室里的铃奈交给自己,正臣把铃奈带到了密医、岸谷新罗与无头妖精塞尔缇所居住的地方——正臣直觉的认为铃奈变成这样绝对是和临也有关。然后,新罗对铃奈的检查证实了正臣的猜测。
“可恶!”松开临也的领口,正臣强忍下想要揍人的冲动,“可恶……!”
懂得为朋友担心的正臣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安慰正臣的塞尔缇在pd上敲下了几下后又删掉了自己敲出的那几个字。塞尔缇知道,现在的正臣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
很快,旁边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新罗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
面对急切的正臣,新罗叹了口气,“我尽力了。”
“你的……意思是?”正臣心中的不安达到了最高点。
“性命无碍,但是因为‘那个’的效果太强,不仅是上对药物产生了依赖;悲观和消极的想法被过度增幅的她在精神上也依赖着‘那个’。至于能不能完全恢复……一切都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新罗的前半句话让正臣放下了心中的大石,然而新罗的后半句话使正臣陷入了更深的不安。就在众人还因新罗的宣布各怀心思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旁边房间里的铃奈已经醒了。
(……为什么,我还活着?)大睁着双眼,铃奈望着天花板发呆。
怎么工作也没办法从脑海里抹掉云雀的影子,稍微休息一下便会想起云雀,铃奈不想再回到那种日子。而自从吃了临也给的那种“魔法糖果”以后,铃奈的身旁就会有铃奈一个人才能看见的幻影存在,那是云雀的幻影。
是的,从吃下第一颗“魔法糖果”开始,铃奈就知道那大概是新型麻药之类的东西。可铃奈没有办法停止使用那种药物。逐渐增加食用糖果的次数,增加脑中幻影的真实程度也是铃奈自己的选择。
(不能回恭弥的身边。没有办法在恭弥的身边。)
(啊……我的生命,根本……)
(毫无意义。)
其实,真正的毒药不是“魔法糖果”。铃奈真正中的毒,是名为“云雀恭弥”的无解之毒。
此后的两天,回到池袋公寓里的铃奈一直被不放心的正臣照顾着,但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不会是什么长久的办法。
“正君,回去。沙树还在等你。”
“铃奈……”因铃奈的话浑身一震,正臣回头看到了神色如常的铃奈;那是正臣记忆中的铃奈。两天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后遗症状的铃奈简直像不曾碰过可怕的毒品一般。
“可是,我很担心你……沙树……也一定会谅解的。”
“你总应该回家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对沙树好好的说明以后再过来。”好笑的指了下正臣的下巴,铃奈笑道:“一个小时,去让沙树给你剃个胡子。”
“铃奈……”面对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铃奈,正臣终于妥协了,“说的也是。不向沙树好好解释不行啊。”
“嗯。”
“那我回去一下,待会儿再过来。”
“嗯。”
笑着挥手送正臣离开,当正臣完全从自己视野里消失,铃奈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
(委员长……)
(没有委员长的人生……我不想要。)
忍耐神经全部断裂,亲吻着左手无名指上的婚介,铃奈赤|身躺入了充满温水的浴缸之内。
(委员长……拒绝我了九次的人为什么要在第十次的时候回应我呢?)明明他并不在意自己的存在。
在水中木然的睁着眼,水流折射中连映入铃奈眸子的天花板都开始扭曲。
(恭弥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明明从来不曾对自己诉诸过“喜欢”、“爱”之类的言辞。
(……或许有这份心情本身,便已经是罪过了?)想要束缚浮云的大空,根本不配称之为大空。
(委员长……)肺中的空气越来越少,被水侵入气管与鼻中的铃奈痛苦的想咳,然而却是只能呛入更多的水。
(恭弥……!)眼泪是不是流了出来,铃奈已经不清楚了。
水花四溅。
结束了如此痛苦的正是一双有力的臂膀。神志不清的铃奈小幅度的转动头颅,在迷茫中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恭、弥……”嗓子哑了,几乎快发不出声音的铃奈费力的张口。
(这是……走马灯吗?还是,)用上全部的力量,纤细的手指好不容易才抓紧了眼前之人的手臂。(我已经死了?)
“……你在做什么?”身上的西服泰半被水弄湿。狭长的凤眸扫过铃奈的全身,没有在铃奈身上看到明显注射痕迹,也没有闻到药剂味道的云雀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不是被下药,怀中的这个女人是以自己的意志作出结束自己生命的判断的。这个认知使云雀愤怒。极度的愤怒。
“恭……弥……”梦呓般的喃喃着,铃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很害怕……很害怕……失去你——”
浴室的热气氤氲中,铃奈的眼泪带着让云雀觉得刺眼的光芒掉落下来。
“我……害怕、束缚、你……我怕、越束缚……你……你就、走的……越远……”
“我、不想……一个、人……被、丢下来……”
“恭弥、讨厌……束缚、?”
断断续续的呢喃着没什么逻辑可言的话语,终于把所有心事都说出口的铃奈像临死时不再有任何遗憾的人那样放松了身体,瞳孔中的光芒逐渐丧失。
“看着我。”把铃奈重又放回浴缸里坐下,强硬的拉近铃奈和自己的距离,云雀也进入了浴缸。
“……”不想再做任何的思考,铃奈没有回应云雀。
“看着我!”抬起铃奈的脸,让自己映入铃奈的瞳中,云雀有生以来第一次会在非战斗的场合如此生气。
对于其他让自己生气的事物,云雀一向是直接咬死。不需要有什么感想,也不需要去思考除了咬死以外的行动。
『恭弥。』
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不一样。
“你认为是你束缚了我吗?”脱下的外套丢在一边,云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领带。
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铃奈扭头、小小的挣扎着。
“不,你错了。”一手把铃奈的双手往上拉,一手强硬的固定铃奈的下巴,不准铃奈移开视线。用领带绑住了铃奈双手的云雀脸上是铃奈从未见过的表情。
——隐含着痛苦的愤怒,那是发自内心深处在乎着某人的表情。
“……”被从意识的涡流中拉回,找回一点点清醒的铃奈错愕的睁大了眼睛,略略张开了嘴。
“一直以来,”
云雀靠得更近,近到铃奈可以看到他眸中倒映着的自己。
“是我束缚着你。”
热烈的如同要烧起来的吻落了下来,拥抱着铃奈的手臂强而有力,那是世界上最甜美的拘束。
浮云会选择自己能够飘浮的天空,而只要是浮云认定了的天空,无论是晴是雨,无论是雪是雷,浮云都会在那里、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任意的飘浮。
“魔法糖果”的药效完全消退是在一周以后。回到云雀家的大宅,在听过临也抱怨自家在一周前被前来找人的云雀破坏成了废墟的抱怨以后眯眼笑着说了句“活该”,铃奈挂断了携带电话。
“时间差不多了。”看铃奈挂了电话,云雀唤来了部下,“哲。”
“是的,恭先生。”在拉门外对云雀恭敬的点头,草壁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啊,你们在这里啊,云雀前辈,铃奈前辈。”“……纲君?还有狱寺君、山本君、库洛姆,大家怎么都来了?”意外中的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铃奈完全没有想到。
“啊哈哈哈……那个啊……”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纲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听说你们要离婚了,所以我们过来了。”山本朝铃奈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为了在第一时间接手自由身的铃奈。”
“……”默默的亮出了双拐,云雀居高临下的道:“你们这些草食动物就是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而群聚吗?”
“咬杀!!”“唏——!!”“还是这么喜欢用这个借口啊,云雀。”“哼!现在鹿死谁手还亦未可知!!”
无视一群和十年前的毛头小子没什么差别的男人们,铃奈和库洛姆倒是很高兴的交谈起来。
“……说起来,铃奈姐姐。”怯生生的抬眼,库洛姆问:“旁边的这些行李……铃奈姐姐你们是要去哪里吗?”
身后有惨叫声传来,紧接着铃奈听到了稳重的脚步声。铃奈知道那是云雀的脚步声。
“嗯,其实啊,我们……”被云雀揽住肩膀,铃奈对库洛姆绽出一个璀璨的笑容。
“是要去度蜜月哦。”
就这样,迟到了三年十个月,某对和解的夫妻肆无忌惮的发散着刺瞎人眼的恩爱光线丢下了工作和一干人等度蜜月去了。
当然,留下来收拾残局的人也只能自认倒霉——虽然他们倒霉了整整三个月。
焦躁的场合斯贝尔比&8226;斯夸罗篇
()焦躁。
沙沙沙——
安静的室内,笔尖游走于文书上的声音太过清晰以至于让人无法忽略。戴着眼镜的纤细女子坐在桌前,不断的奋笔疾书。
焦躁。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除了认真的女子便只有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的焦躁男子。
沙沙沙——
那像是不会停的写字声正是促使男子焦躁的导火索。没错,斯贝尔比&8226;斯夸罗现在十分的焦躁。而促使他焦躁的原因就是那个坐在办公桌前头也不抬的女人、斯夸罗的妻子,北条铃奈。
(两个半小时了,)看着墙上的时钟又走过一圈,斯夸罗心中的焦躁再度升级。(两个半小时了!已经两个半小时了!!)
瞪着两个半小时前对自己说“我还不能回家,手上有些重要的工作没完成”的妻子,斯夸罗开始后悔为什么两个半小时前没有强硬的把妻子带回家里去。
——身为与泽田纲吉相对的、彭格列最重要的另一半大空,cedef的领导者、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北条铃奈的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除非有人代替她的位置成为新的门外顾问。
(啧!当初真是失算!!)要是自己的妻子和原来一样是“普通人”的话,就随时随地不分场合时间地点人物的带走她了。这么想着的斯夸罗脑海里浮现出当初还未成为自己妻子的铃奈在自己面前羞涩的低头说:“我想为斯夸罗成为彭格列的一员”时的可爱模样;而下一秒斯夸罗已全力否定自己当初的决定是错误的。
(如果她不是彭格列的人,那就不能在想看到她的第一时间看到她了。)独立暗杀部队巴利安的任务虽不多,但目标可能会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出发的时候没有时间更没有机会去见谁,执行长期任务的时候也不可能和谁打招呼或者让任务在中途中断。妻子也是彭格列的一员的话,不仅安全可以被保证,每次回到彭格列意大利总部也总是可以找到她。
眼镜上细细的银珠挂链轻轻晃动着,两个半小时里完全埋头于工作的铃奈看上去根本是已经忘记了丈夫的存在。既不喝水和不去卫生间,完全不走动的铃奈在一份又一份的文书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因为回忆中铃奈的笑颜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斯夸罗皱着眉,忍住了马上就要站起身来对着铃奈大喊“う”お”ぉぉぉぉぉい!”的冲动,斯夸罗的手上爆起了青筋——为什么在发觉铃奈最近喜欢眯眼看东西以后送了眼镜给铃奈呢?天知道斯夸罗现在多想冲上前去摘掉那副该死的眼镜,让变身成工作狂人的妻子回复成平时的样子。
(平时总是要别人多注意身体的人是谁?!)每次看到周围的人身上新增伤口、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擦伤都会难受,经常“传授”周围的人健康食谱和保健方法的铃奈总是会用斯夸罗抗拒不了的眼神无言的要出任务之前的斯夸罗许下绝不受伤的诺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堵上二代剑帝之名与巴利安品质,斯夸罗每次也都完美的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但现在,那个会抓人软肋,只为其健康的人正在耗损着自身的健康。
(前几天不是还在感冒?)看到妻子那有些干燥的嘴唇,心中焦躁再度猛地窜高,斯夸罗真想走过去狠狠地咬上妻子的嘴唇。
咔嚓、咔嚓、咔嚓——
时钟平稳的向前走着,当时针又走了一个半圈之后,斯夸罗终于大吼出声:“う”お”ぉぉぉぉぉい!”
“?”波澜不惊的抬了抬眼,明显是习惯了斯夸罗大嗓门的铃奈一点也没把斯夸罗的大吼放在心上。
“肚子饿了吗?那待会儿我们去上次那家店、熊的小屋好了。”哪怕只是一秒,微笑着开口的铃奈也没有把视线从文书的上面收回来。
焦躁。
斯夸罗觉得自己比一头饥饿的熊还要焦躁。
『总是发脾气对身体不好哦。』铃奈的柔声劝诫适时的回响在斯夸罗的脑海里。
『还有s的声音很好听,我最喜欢s的声音了,所以——』带着些微香气的吻轻轻的落在斯夸罗的唇角,简直像是日本春末的落樱不经意间的打扰。
回忆在脑内放映厅播放完毕,斯夸罗重又坐回到了沙发上。铃奈的笔尖继续游走于纸上,决定再等妻子十分钟的斯夸罗下定决心要是十分钟后妻子还是这么继续坐在办公桌面前,就随便抓个什么人丢到泽田纲吉的面前,让泽田纲吉宣布那个人代替北条铃奈成为新一任的门外顾问;然后自己提前把责任心比别人强上一倍的妻子带去孤岛上住上两、三个月,等木已成舟再回彭格列。琢磨着是不是要让铃奈在卸任后加入巴利安,好把铃奈正大光明的放在自己身边。斯夸罗用力瞪着时钟,仿佛这样就能加速时间的流逝。
初冬的风吹起了半透明的白纱窗帘,寒意丝丝缕缕的渗入房间之内,冰冷的空气悄悄地钻进了铃奈的衣襟。下意识的轻咳几声,铃奈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低温的作用下一点点的变冷。
“喂。”斯夸罗在这一秒改变了主意。
铃奈用来写字的右手被斯夸罗按住了。
“怎么了?”没有把手从斯夸罗那里抽回来,铃奈抬头笑问。
“今天到此为止。”把铃奈的座椅从办公桌前拉开,斯夸罗站到了铃奈的面前。
“再等一个半小时我就能做完了,”直到被眉头紧皱的斯夸罗用掌心包裹起手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冰凉,知道斯夸罗是在担心的铃奈摇头道:“不,一个小时就好。一个小时以后,我们——”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习惯性大吼一声打断铃奈,斯夸罗呲牙道:“不行!!”
“可是——”不等铃奈说出更多必须工作的理由,某头焦躁升级成暴躁的鲨鱼已经咬上了铃奈的唇。
“……等、等一下……唔、唔……”张口想要辩解的行为成了诱惑的邀请,柔软的口腔被占据的铃奈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比猫毛更柔软的白色长发垂落下来,与卷曲的乌黑青丝缠绕。捧着妻子的脸,因为感觉到掌中的脸颊有些冰凉而越发生气的斯夸罗更加深入的夺取着妻子肺中的空气。一直到铃奈的脸颊上红云密布,斯夸罗才放开快要窒息的铃奈让她稍微呼吸一下。
“s、这个文件、唔……真的很重要……”细细的银丝从唇角落下,尽管脸涨的通红、身体不自觉的靠向丈夫、攀住丈夫的颈项,铃奈还是坚持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
“啊——!?什么——!?我听不见!!”故意以超大的音量盖过妻子那细若蚊吟的辩驳,斯夸罗倾身压向座椅上的铃奈。
断过三次的左手如今戴着手套,斯夸罗的左手摩挲着铃奈的耳后与白皙纤细的颈项;那种布料所带来的异质摩擦感使铃奈异常的战栗起来。心中不断的轻呼着糟糕,铃奈却是阻止不了自己的身体对斯夸罗的触碰起反应。
(只是这种程度的碰触就——)向来都是处于被动那一方的铃奈惊觉自己比丈夫先起了反应。双颊火烫,不敢让斯夸罗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铃奈一方面为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两人缠绵景象的自己感到羞耻、竭力想阻止自己的身体做出积极的回应;另一方面又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斯夸罗温暖的怀抱。
“s……”气喘吁吁的从激吻中脱离,把头放在斯夸罗的肩膀上,铃奈终于妥协,“……好,我休息十分钟。”
“啊啊——?!”威胁的朝着妻子眯了眯眼,斯夸罗作势要再度咬上妻子的唇。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是三十分钟!!”预感自己再被撩拨一下大概就得缴械投降的铃奈立刻改口。手上的这份文件真的很急——和军火贩子订下限制贩卖军火的协议需要大量的时间谨慎的检查协议的每一个条款有无漏洞,还需要检证其协议的可实施性;必要的地方还要补充条款。但时间不等人,要是今天之内不把这份文件送到这个家族世代贩卖军火的商人手里、这个比狐狸还狡诈的商人重又把危险的重型武器散播出去就糟糕了。
“啊——?”语气稍缓,然而肉食系的暴雨鲛仍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对上斯夸罗那充满压迫感的瞪视,铃奈心中紧张却是不再让步,“三十分钟。”
没好气的瞪着顽固的妻子,斯夸罗在一秒后突然再度袭上铃奈湿润涨红的嘴唇。惩罚性的轻咬一口妻子的舌头,让妻子发出短促且含糊的痛呼,斯夸罗这才满意的放开了铃奈。用手梳理着铃奈的长发,斯夸罗帮铃奈把略微滑落的眼镜重又推回鼻梁上去。
“想喝什么?”蹭着妻子的额头,轻啄着妻子嘴唇的斯夸罗问。
“咖啡,什么都好。”被斯夸罗如此亲昵且温柔的对待,铃奈露出比吃了糖的孩子还满足的笑容。压力凭空消失,疲劳像是被雨后清爽的海风吹散,装在铃奈心中的只有满满的幸福。
(要是其他人看到了的话会嘲笑我们幼稚?)婚都结了的两人的对话比十几岁的小情侣更加青春,铃奈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害羞。
“好。”又吻了一下才准备起身为妻子去准备咖啡,斯夸罗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敲门。
咚咚咚——
沉稳有力的敲击声连响了三声,不用猜铃奈都能知道这是谁来了。
(山本君?!)想也没想,用力按住丈夫的肩膀往下一推,铃奈把斯夸罗推进了办公桌下方的空档里。
“喂——!”没给丈夫说话的机会,铃奈将座椅滑入了空档之中;斯夸罗整个人被卡在了办公桌与铃奈的双腿之间。
“铃奈,”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了,不出铃奈的所料,来人正是山本武。
“山本君,”不太自然的顺了顺头发,铃奈以低头看文书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慌张窘迫,“……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啊……嗯,”看了室内一眼,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什么的山本爽朗的笑道:“也没有什么,只是今天强尼二在为总部这边的地下设施做调整,电力系统可能会暂时性的出现间歇不稳,cedef这边的供电和暖气系统不出意料也会被波及。”
“是这样啊,”没有听到斯夸罗的怒吼,也没从山本脸上看出什么不自然;悄悄在心中的松了口气的铃奈轻松的对山本道谢,“谢谢,山本君。”
生气生气生气——
本来就对铃奈像藏j夫一样把自己藏到办公桌下面的行为而生气的斯夸罗在听到铃奈对山本道谢的瞬间大脑里好像有个叫做“理智”、起控制作用的螺栓被某个的齿轮“喀啪”一声绞断了。血压又一次飚升,焦躁与暴躁同时冲破测量计。瞪视着眼前那双包裹在黑色丝袜下的匀称双腿,斯夸罗决定不再忍耐。
本以为和山本的谈话会就此结束,铃奈没有料到山本的下一句话是:“对了铃奈,之前军火商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要交给对方确认的初步文书我正在做,但是——”倒抽一口冷气,铃奈感觉到斯夸罗强硬的分开了自己的膝盖。
“怎么了?”似是没有察觉到桌下的异状,山本有些奇怪的凝视着铃奈。
“没、没什么……”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铃奈阖不上膝盖——斯夸罗整个人都向前倾,自然宽阔的肩膀也卡入了铃奈的双腿之间。绞尽脑汁,铃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么一个好歹还算是能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毕竟今天就要把这份文书做完。”
“是这样吗?辛苦你了。”这么说着的山本根本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天知道铃奈已经因为斯夸罗的行为而紧张到了极致。
隔着丝袜咬上铃奈的小腿,抬头看到铃奈强忍着叫出声的冲动对山本微笑,斯夸罗抬起铃奈的双腿,从咬过的地方一直舔向更加柔软的深处。
大腿内侧的嫩肉被人当作美味啃咬舔舐,铃奈把颤抖的十指收拢紧握成了拳头以抵御想要擅自从喉咙里跑出来的羞人呻|吟。现在唯一值得铃奈庆幸的是山本并没有从门口走过来的意思,隔在两人中间数米的距离与眼前这张可以遮住不少“东西”的办公桌,这一段不算广的空间让铃奈有着微妙的安全感。
对妻子的身体了如指掌,比铃奈自己更清楚触碰她身上的什么地方她会有怎样的反应,暴怒的鲨鱼咬牙切齿的啃噬着薄情妻子的腿脚,试图逼出妻子求饶的话语。
“抱歉啊,让你来处理这种事情。”办公室的门口,山本眉心微皱的苦笑了一下,“本来这件事情应该是我和狱寺的工作。”
“没事的,”想要夹紧双腿,又怕山本看出不对劲而放弃,铃奈强迫自己不去感觉斯夸罗在自己腿脚上烙下湿润热吻的行为,转而把精神集中在和山本的对话上,“你们还要处理上次内乱事件留下来的问题。”
眼见妻子从娇弱的小女人恢复成善解人意的“门外顾问”的样子,斯夸罗的额角爆出了青筋——作为丈夫的他此刻就在妻子被分开的双腿中间,可作为妻子的女人非但没有对自己作出回应,还和另一个可以说是自己情敌的男人亲热的攀谈。
“内乱的时候也是多亏了你和巴吉尔,作战才能够成功。”
生气生气生气。斯夸罗的怒意就快破表。
“没有那样的事,要是山本君和狱寺君没有及时赶到的话,我和巴吉尔大概也被伏击了。”
那些斯夸罗所不知道的场面、那些斯夸罗无法经历的默契变成了语言,两人的对话里满含着对彼此的感激与欣赏。妻子的声音传入了斯夸罗的耳朵里,那声音如此的温柔,但却不是给斯贝尔比&8226;斯夸罗的。
同样是雨,和只会狂暴的掀起巨浪海啸的自己不同,斯夸罗知道山本武的雨是温柔到极致的润物之雨。无声无息,可无法忽视,不需要更多的行动,山本武的存在本身便具有意义。
“对了,那天的宴会你和巴吉尔都没来得及参加,阿纲说等下次找个时间,我们家族内部来办一次派对。当然也会邀请加百罗涅家族、西蒙家族、吉留涅罗家族、波维诺家族、杰索家族和多玛佐家族的各位来同我们一起庆祝。”
“……连白兰他们都在邀请之列吗?还真是像纲君会做的事。”没有半点矫揉造作的无邪笑容,像熏风、似暖阳,如同清澈温暖的浅海;但偏偏暴雨鲛不适应这种柔和到怠倦的环境。
『恭喜你,斯夸罗。』
在铃奈由斯夸罗戴上婚戒的那天,山本武游刃有余的笑着。
『不过,只要她希望,我就会随时来夺走她。』
(不,这个人是我的。)
(是&8226;我&8226;的。)
啃咬的动作停住了,深深地看了一眼微笑的妻子,下一瞬斯夸罗将铃奈的西装短裙往上推,自己则是一口含住了妻子已泛出些许湿意的部分。
“……!!”触电般的浑身一颤,铃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飞速的低下刹那间红到像快滴出血来的脸。
“怎么了?”
面对投来视线的山本,铃奈知道自己非回答不可。
“……没、有。”
银牙欲碎的挤出一点声音,铃奈越发羞耻的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里有了一丝清楚的媚意。
(居然在山本君面前做这种事……!)羞耻转变成了羞愤,铃奈简直想用脚去踢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斯夸罗,但还没等铃奈把冲动付诸于行动,斯夸罗已强硬的把铃奈的腿扛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由于太清楚目标的弱点,鲨鱼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开始攻城掠池。发飙中的凶暴肉食系鲨鱼对准目标没有一点怜悯的猛攻,沦为食物的可怜目标只能忍受着被鲨鱼吞咽的感觉而无还手之力。猛攻的鲨鱼几乎没怎么费力气便撬开了薄薄的贝壳,开始享用鲜美的贝肉。
体温高昂,陡然间流窜至四肢百骸的电流逼出了铃奈的眼泪。对连在他人面前和丈夫亲亲我我都害羞的做不到的铃奈来说,斯夸罗的行为根本和酷刑无异。
“铃奈?”疑惑的朝着铃奈看去,山本迈开长腿向前走了一步,“你怎么了?”
“没什么……!”强烈的快感和羞耻感使铃奈几近抽泣,“真的……没什么——!!”身体因拼命的忍耐而颤抖,铃奈整个人像是熟透的果实散发出甜美的味道。
“没什么?不可能,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铃奈竭力想阻止山本靠近的行为起了反作用,山本走的更近,眼看就要到能看到斯夸罗的地方。
(哼!是很舒服才对!)对自己的任意妄为完全没有歉意,斯夸罗一点都不想饶过因为害羞就把自己藏起来的铃奈。(对,就这样,在这家伙面前发出美妙的声音。)
让妻子可爱的叫声被其他人听到不是斯夸罗的本意,但是和对手抗争的本能促使斯夸罗身体里的战斗之血起来。斩草除根,斯夸罗打定主意一次就让对方吃够苦头、不,是让对方见识到自己和妻子的恩爱样子,以后再也不敢妄想自己的妻子会跟着他私奔。
(告诉他你是属于我的!)
被鲨鱼蚕食完剩余的理智,同时也因快被山本看到如此羞人的样子而慌乱的再也顾不得会不会被山本发现斯夸罗的存在。
“铃奈?”
“别、别过来……!!”不抱希望的尖叫出声,铃奈在坠落悬崖的前一秒极力的想要刹住失控的理智。“拜托你……!!”
“……”山本停在了还有一步就能看到斯夸罗的地方,“你果然是累了?”
“今天我先回去了,铃奈你也不要勉强自己,那份文件明天再送出去也没关系。”意外干脆的放弃,山本笑着向门口走去,“别忘了我、狱寺还有阿纲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办公桌下方的位置,山本笑道:“还有斯夸罗也是。”
潇洒的关上门离开,山本留下了某对反应不一的夫妻——意识到山本发现了斯夸罗做了什么的铃奈捂着自己滚烫的脸颊欲哭无泪,斯夸罗则是没所谓的从办公桌下探出头来。
“斯贝尔比&8226;斯夸罗……”连名带性的喊着斯夸罗的名字,铃奈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羞愤怒意压倒了羞耻心和欲|望,神智回复清明的铃奈已经猜到了斯夸罗和山本都是故意的。
“啊啊?”把铃奈压在座椅上,斯夸罗抬眼看向满面红潮的妻子。
“……我暂时不想见到山本君了。还有,”没等斯夸罗得意自己的计谋凑效,用手背擦拭着自己眼角晶莹的铃奈已扭过头不再去看斯夸罗,“今天晚上我去睡客房。”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为什么?!”
听到门的那边传来斯夸罗震天动地的大吼,正准备与在走廊上等着的狱寺离开的山本轻笑出声。
“铃奈,一定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变态故意搅局。”一脸嫌恶的对山本挑眉,狱寺点起了一只烟,“明知道那个斯夸罗在里面还要进去。”
“啊哈哈,其实狱寺也很想看的,对不对?”带着爽朗的笑容,山本笑道:“铃奈那种h的表情。”
“……”瞥了眼身旁的山本,狱寺深吸了口香烟,“你果然是个变态。”
“哈哈哈。”
山本爽朗的笑声和狱寺不留半点口德的吐槽声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cedef终于只剩下斯夸罗和铃奈还在办公室里。
“不行!!”强硬的转过妻子的头,吻过妻子的斯夸罗扯开妻子的衬衫,用力咬上铃奈的锁骨,“我不允许!!”
“我、唔……这次……你、啊——!”吃痛的叫了一声,看着自己被咬出牙印的锁骨,铃奈再度眼泪汪汪——不是饿疯了就是气疯了,斯夸罗在用全身传达着自己的焦躁暴躁与怒意。
“——再说一遍,你今天晚上要在哪里睡?”斯夸罗的脸放大在了铃奈的面前。
“……客房。”想到斯夸罗生气的理由,没了最初的底气,铃奈很没有骨气的放软了声音。
“哪——里——?”斯夸罗又逼近了一点。
熟悉的味道唤醒了记忆,在绝顶前一步刹车的身体自然的热了起来。铃奈对斯夸罗孩子气的行为感到生气,但想到斯夸罗发怒的原因是自己的不坦率,铃奈又觉得对不起斯夸罗。
“……大笨蛋s!”自暴自弃的起身将斯夸罗推倒在椅子上又重新面向斯夸罗坐下,铃奈抱住了斯夸罗的脖子,“不过我也是大笨蛋!”
坐在斯夸罗的身上,铃奈深吸一口气、红着脸对斯夸罗道:“下次我会努力的……!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也不会把s藏起来……”一小段话说的结结巴巴,铃奈紧张的连手心都开始出汗,“只是牵手……和亲吻的话。”
“……”斯夸罗睁大了眼。
(还是不行……还在生气吗?s……)没有得到丈夫的回应,铃奈蹙着眉忐忑不安的低着头。
(明明是人|妻,还这么的……)心中的焦躁、暴躁、怒火、不甘心、不高兴、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