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好丈夫目录(家庭教师HR 同人)

好丈夫目录(家庭教师HR 同人)第9部分阅读

    较长的时间与极大的精力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戏谑的神情浮现在里包恩的脸上。

    “……不可以?”对上里包恩纯黑的眸子,铃奈不答反问。

    视线胶合,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谁都不肯先放开对方的拉锯战。迪诺知道这是铃奈和里包恩之间的羁绊,也知道这是某位鬼畜的家庭教师大人对自己了若指掌的可爱弟子设下的圈套。

    (里包恩是想要铃奈主动提出“我和你一起去”。)就算其他人还没有察觉,和里包恩相处了二十载的迪诺也看穿了自己的家庭教师。

    是把小羊让鬼畜斯巴达魔王带走还是把小羊留在野狼环绕的羊圈之中呢?

    “里包恩,我和你一起去。”

    可惜,没等迪诺烦恼出答案,小羊已经自己跳进了魔王的陷阱里。

    “!那我也——”“我也去。”

    刚想说“我也去”便听到了清冷的声音,迪诺难以置信的侧过头,倒映在琥珀色眸子里的是云雀那张端正但面无表情的脸。

    静静地宣布完毕,云雀也不管其他人对自己的话是做何感想,继续波澜不惊的用着餐。

    “风纪财团也有参与这次的建设。”

    “我们加百罗涅也是。”听到云雀的话,迪诺也同样急急的补充道。

    先是一愣,后复一笑,铃奈道:“那明天里包恩、我、恭弥,还有迪诺先生一起去人工岛。”

    铃奈的决定一出口便是难以更改,纵然其他人多么反对,铃奈大概也会坚持己见。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与其左右手得到了晚上与小羊亲近的机会,boss的家庭教师却是能把小羊拐到荒无人烟的小岛上几天。同样都是三对三,彭格列的第十代boss与其左右手明显是输了一大截。

    (小鬼——)一切尽在不言中,看向里包恩的山本虽然还在笑着,但不再言语了。

    (混帐云雀——)青筋在狱寺的后脑勺上跳个不停。

    (……)满面笑容的看着迪诺,纲吉一言不发。

    游刃有余的和山本对视,里包恩从容不迫。完全无视狱寺,云雀眼中根本没有狱寺的存在。展现出不输给师弟的气魄,迪诺也不愧是历经大风大浪的跳马。

    轰隆隆——

    隐约可以看见两方人马身后的电闪雷鸣,炎真想或许自己一开始就该去“已婚组”那边。

    “那待会儿我就去联系拉里先生、昆廷先生、阿尔弗雷德子爵、劳伦斯先生和马修先生。”随口说出几个男人的名字,铃奈没有意识到自己言行如同在浅潭中砸入了一块巨石,激起了水花也溅起了污泥。

    “从他们中选哪一个的事我还是从人工岛回来再答复他们。”

    “铃奈姐姐……”坐在铃奈身旁,不同于弗兰的那一边,库洛姆轻轻的拽了拽铃奈的衣袖。

    “嗯?怎么了?库洛姆?”

    “对不起……铃奈姐姐……”什么都没有解释,库洛姆首先说出口的便是道歉的话。

    “?”

    “那个叫拉里的是个脚踩八条船的混帐。”狱寺冷声道。

    “而且我和狱寺亲眼看到他在风月场所出入。”微微一顿,山本补上一句。

    “对不起,铃奈。”紧接着开口的迪诺同库洛姆一样是一脸担忧的表情,“劳伦斯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他的传闻,他好像……是个双|性|恋,他的别墅里还养着几个肌肉男做情人,所以——”

    嘴巴张开,但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的铃奈沉吟了好半天才又一抿唇道:“那——”

    “报告,和长毛前辈把那个叫做昆廷的人赶出了他的庄园。”弗兰面无表情的举手。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那混帐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要债的人都找上彭格列来了!!”

    “kufufu,那个什么子爵好像很沉迷于新型毒品呢。kufufufu……”拄着自己的下颚,发出笑声的骸眼中没有半丝笑意。

    “对不起铃奈前辈,我也——”叹息一声,纲吉很是歉然的道:“那位戴眼镜的先生是叫‘马修’?我不知道他对我们还有铃奈前辈黑手党的身份那么忌惮……”

    “……”胸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喉咙里像卡了一根鱼刺。铃奈虽然没有因为幻灭而哭泣,但也因受到打击而说不出话来。

    好好先生的马修,幽默风趣的拉里,踏实的昆廷,宽容的劳伦斯,懂得体谅的阿尔弗雷德……原本铃奈以为自己可以选择的人很多,现在才知道自己竟是一个选项都没有。

    在场的所有人,谁都看出了铃奈的消沉,但没有一个人出言让铃奈再去确定一下事实。

    (纲君他们说的应该是事实,但是,)

    (他们肯定也隐瞒了什么。)

    不过炎真并不想知道“真相”。

    “真相”只在有人想追寻的时候才有存在的意义。或许铃奈自己还没有发现,她是很难过没错,但她并没有想去追求“真相”的想法。对铃奈来说,“家人”的话是不需要猜测质疑的。

    (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真正重视的人。)

    炎真闭眼微笑。

    花花公子拉里被山本和狱寺“请出”夜店之后,爽朗而笑的东方剑豪和怒涛之岚一左一右的站在了被他们逼至小巷角落、已经是屁滚尿流的男人面前。

    “不要再接近她了,否则——”“宰了你。”

    威胁恐吓。

    “劳伦斯,我知道你并不是个坏人,可是只和铃奈在一起,你没有把握可以永远不暴露自己的癖好?”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劳伦斯的眼睛,迪诺继续着说服:“如果你真的爱她,就请你离开她。我名下的这片海岸就当作是给你的一点慰藉——”

    “你不想离开铃奈姐姐……也可以,只是……”库洛姆的身后隐隐有若有似无、蠢蠢欲动的雾气缠绕。

    糖果和鞭子。

    “啊啊~~……因为赌博家破人亡什么的,真是看到腻的剧情。”弗兰打了个呵欠,蹲在了被吓得口吐白沫的男人身旁。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垃圾!!居然对外宣称他的女人是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只是挥出一剑便将男人吓成这个样子的斯夸罗不屑的冷哼,“下贱的垃圾!!”

    没过几小时,欠债的男人被像垃圾一样的丢在了他所欠组织的面前。当然他的结局也可想而知。

    毫不留情的把人的送下地狱。

    “kufufu……你就那么喜欢这种□的滋味吗?”讥诮的看着眼前因为服了新型毒品,因而兴奋不已的男人,骸抬起了手中的三叉戟,“那么——”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堕落、然后轮回。”

    第二天某位子爵毒瘾发作似的在警察局门口闹事又是后话。

    直接把人的精神送上天堂。

    “您就是马修先生?”带着温和的笑容出现在大学之中,一身黑色西服和身后同样黑色西服的手下们几乎已经说明了纲吉的身份。

    “我是彭格列的第十代首领。”自报家名的黑手党笑得越是温情,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威压也就越大,“而您在追求的女性是和我成对的、彭格列的门外顾问。请您——”

    “务必好好的珍惜她、爱她、照顾她。”

    什么都不做,光是用温情的语句就吓跑了他人。

    “铃奈姐姐,请不要伤心……”库洛姆握住了铃奈的双手。

    “他们会那样是因为他们都不是铃奈前辈的真命天子。”走到铃奈的面前,纲吉温柔的以指尖拭去铃奈眼角的一点点晶莹。

    “笨蛋,还有我们在啊。”“只要你愿意,我们就会永远在你身边。”狱寺和山本也来到了铃奈的身边。

    “有就足够了,师傅和长毛队长就不必了?”

    “う”お”ぉぉぉぉぉい!”“kufufu……”

    破空之声响起,弗兰的青蛙头套上又多出了四个洞。

    “这次去人工岛就当作是和我、里包恩还有恭弥一起散散心。”迪诺宠溺的揉了揉铃奈的头顶。

    “啾~”总是停在云雀肩膀上的云豆落在了铃奈的肩头,蹭了蹭铃奈的脸颊。

    “大家……”秀眉紧促,这下子铃奈终于忍不住想哭了,“谢谢……”

    真诚道谢后,舒了口气的铃奈苦笑道:“看来我真的是嫁不出去了呢。”

    婚约者要么和人私奔,要么忽然解除婚约,交往中的男友总是有着各种各样难以让人接受的缺点。铃奈总是会发现追求者对自己身后的彭格列有着各种各样的目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五位很好男士追求的铃奈真的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

    (我根本没有恋爱运?)铃奈心中叹息。

    “我是不是永远都没有办法穿上婚纱的体质……?”轻声呢喃着,铃奈笑得有些勉强。

    “当然不是。”坐在原位上没有动,云雀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开口,“只要你想,你随时都可以披上白纱成为幸福的新娘。”

    一抹惑人的浅笑浮现在了云雀的唇角。

    “你做我的新娘不就好了。”

    “……唉?”没有想到云雀会说这种话的铃奈呆住了。

    “kufufu,选小麻雀?那样还不如选我来得好。”强行拖住铃奈的下巴让铃奈转向自己,骸轻笑。

    “白痴师傅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下一秒,弗兰的青蛙头套便从铃奈眼前挤走了骸。

    “这里没有你这个小鬼说话的份。”“啊哈哈~等到了适婚年龄再来,青蛙君。”狱寺和山本两步上前。

    “铃奈姐姐,我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库洛姆也神情严肃的道。

    “咦、可是、可是——!”从来没把“家人”当作是可以恋爱的对象,此刻铃奈的脸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像是变戏法似的,“你们是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哦。”

    纲吉和迪诺异口同声。

    “我会让铃奈前辈幸福的。”“请选择我,铃奈。”

    如同在机场的时候一样,纲吉和迪诺再一次一左一右的伸出了手。

    “可、可是——”脑中一片混乱,铃奈只觉得自己无法思考。

    “我没有办法分|身成几个人嫁给你们——”

    (咦?!)铃奈没有想到自己纠结了半天挤出的居然是这样的一句话。

    “那你一个人嫁给我们所有人不就可以了?”

    以些许调笑的口吻说着,里包恩的目光却是十分认真;而这种认真似是会传染一般,很快,围在铃奈身边的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变得和里包恩一样认真。

    悄悄地起身离开,炎真关上了餐厅的门。门那边犹自传来铃奈的惊异不定的声音。

    “我、不、那个——你们、玩笑——”

    混乱中的铃奈最后给出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炎真想这个答案一定不重要了。

    (这群人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恩爱复活的场合狱寺隼人篇

    ()这是一枚女性用的婚戒。

    白金打造的戒身线条流畅纤细,但不失大气。无色钻石与血钻交相辉映,以半密镶的形式被镶嵌在戒身之上;整个戒身有三分之二被钻石所镶覆盖。这枚婚戒上的每一粒钻石切工皆堪称完美,每一面瓣面都折射出璀璨的微芒。

    狱寺手上的这枚婚戒绝对可以归入能够传世的稀有名品之中。

    凌晨两点,从兜里掏出揣了一整天的小礼盒,期待使狱寺不由自主的紧握着礼盒,继续提升车速。

    在确定京子没事以后,狱寺就和纲吉分开了。一个人开车往家赶,狱寺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在超速行驶。

    (她会高兴?)

    掌心中的天鹅绒小礼盒棱角分明,狱寺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礼盒的存在。

    第一次送铃奈指环是在两个人还是高中生的时候。因为总是以“十代目”的事为第一要务,狱寺没有多少打工的时间;且一个人住的狱寺又不肯接受父亲的金钱援助,所以在挣扎了整整一个冬天以后,狱寺送给铃奈的是一枚玩具指环。

    把色彩鲜艳、深红的藤蔓上开着同色的蔷薇的塑料指环戴到铃奈左手无名指上的时候,狱寺不争气的红了脸,激昂的心跳甚至让狱寺抑制不住手指的颤抖。

    『隼、隼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塑料小玩具让极少在人前表现出太大情绪波动的铃奈感动到痛哭出声。

    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揉着通红的眼睛想要停止流泪。冻红的鼻头又变红了一点,努力的抬头看向狱寺,铃奈朝着狱寺笑了。

    『隼人、我……』

    纯净的、明朗的,像是雨后蓝天一般的——

    笑容。

    那是一直到现在,都深深刻在狱寺眼底的笑容。

    只要一想起那个笑容,柔情就会从心底涌出,漫过狱寺的心头。

    数年前结婚的狱寺和铃奈由于是学生结婚,所以两人的婚礼极其朴素。结婚礼服是出自铃奈和京子、小春等女性关系者之手,棒花还有装饰品则是由风太和强尼二等人负责,用来举行婚礼的小教堂也是通过关系者们的努力找到的地方。为了今后能生活在一起,狱寺和铃奈在能节俭的地方都尽量节俭,想当然尔,这样两人也不可能有什么豪华的婚戒。

    数年来铃奈一直戴在手上的都是和狱寺成对的指纹婚戒。虽然铃奈本人并不介意婚戒是如此简单的便宜货,但数年来狱寺一直把婚戒的事放在心上,没有一天忘记过。

    花了整整五年狱寺才终于把现在这枚放在天鹅绒礼盒里的婚戒得到手,一想到这枚自己认为是与妻子最相配的婚戒即将被戴在妻子左手的无名指之上,狱寺就有种强烈的成就感。

    硝烟的味道还留在身上,无可避免的还有汗臭。但是狱寺相信总是以笑脸迎接自己回家的妻子是不会介意的。

    (她还会像那样笑吗?)

    她还会像那样笑。工作太多,有些憔悴的妻子一定能打起精神、绽放出那样的笑容。

    这样想着的狱寺把车开进了自家的车库。在关好了车门,锁上车库后狱寺大步向家门走去。

    (没开灯啊?)

    猜测着妻子大概是要给自己一个惊喜,狱寺不甚在意的打开了家门。

    扑面而来的气流里并没有一丝暖意,整个家中悄无声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在狱寺的心中悄然升起。

    “喂,”

    呼唤着妻子,希望下一秒妻子就突然的出现,吓自己一跳的同时也打消自己的疑虑。可惜,狱寺并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应。

    “在吗?”

    关上家门向里走,狱寺告诉自己铃奈或许是在赌气,故意装作不在家里;或者是等太久累了就先去睡了。

    “铃奈?”

    客厅没有,卧室没有,厨房没有,浴室没有,阳台没有;哪里都没有铃奈的踪迹。

    不好的预感成真,焦急的心情像是有着倒刺的荆棘紧缚起狱寺的心。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她在那里?不对,这个时候应该先找棒球笨蛋他们确认一下……)

    多年来在的大风大浪中养成的镇定仍然维持着,想要打电话给其他人确认铃奈在不在他们那里的狱寺这才想起自己的携带电话早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rrr——rrr——

    掉头往门口走去,在决定自己去亲自确认一下的狱寺再度拉开家门以前,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

    “喂?”

    三两步上前接起电话,三秒后狱寺几乎是血色全无的冲出了家门。

    “狱寺君!铃奈前辈被送到医院去了!!”

    电话中纲吉的声音如此说着。脑中“轰”的一声,听到医院名称后就无法再往下听的狱寺连电话都没有挂上。

    随意的把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直接把车钥匙丢给强烈抗议的医院保安人员,狱寺快步走向了住院大。

    远远的,狱寺看到了身穿巴利安制服的双马尾女性。狱寺可以确定那是山岸真由美,自己妻子的挚友。

    无视护士“请不要在走道上奔跑”的声音,狱寺一把从真由美的身后抓住了真由美的肩膀。

    反应的速度极快,真由美在狱寺碰到自己肩膀的同时侧过身体,用力的拍开了狱寺的手。

    怔了一怔,来不及去想真由美为何如此反应过度的狱寺顾不上发火,“铃奈呢?”

    “……”

    “铃奈在哪里?她怎么了?”

    “……”

    “出什么事了?”

    眉头越皱越紧,得不到真由美回答的狱寺在看清真由美的表情后住了口,“你——”

    “……”黑眸中隐含着愤怒的烈焰,戴着皮质手套的纤手高高扬起。

    啪——!!

    清脆的掌掴声响彻整个走道。

    看也不看狱寺,真由美只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

    “滚。”

    显然一个耳光并不能让真由美宣泄她身体里百分之一的怒意,掴了人的真由美转身便走,似是不屑于对狱寺解释。

    “喂——!!”

    “狱寺……”在前台和医生说完话的山本刚一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与库洛姆一起,山本挡在了离去的真由美身后,“抱歉狱寺,现在我们不能让你过去。”

    不在意自己的嘴角被掴的流出了一丝鲜血。胡乱的一抹血渍,狱寺心中的不安战胜了怒意。

    “……棒球笨蛋还有库洛姆&8226;髑髅?你们在搞什么啊?”

    “现在,不可以。”被狱寺狠狠的瞪着,轻声说话的库洛姆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现在不能让你见铃奈姐姐。”

    “啊——?!”上前试图推开碍事的两人,狱寺想要追上真由美,让她带自己到铃奈所在的地方去。

    “你们在胡说什么?!那家伙的丈夫是我!!我才是最该见她的人不是吗?!”不安在持续扩散,狱寺不想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有多难看。

    “冷静一点,狱寺。铃奈没有生命上的危险。”收到医生、护士们投来的不愉快的视线,山本试图让狱寺把音量放低一些。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因为现在的你没有那个资格。”面无表情的从狱寺身边经过。难得在露面的云雀径直经过狱寺的身旁,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碍的走向了真由美先前离开的走道。

    “什……?!”

    “狱寺,过来这边一下。”眉头紧皱,没有阻止云雀的山本侧头看向了狱寺,“你有必须知道的事情。”

    走廊上的吵闹并没有波及到病房里,在静的可以听得到铃奈匀长呼吸声的房间里,坐在看护椅上的真由美并不意外云雀的到来。

    相互之间没有交谈,真由美和云雀同样沉默。

    看着躺在病床上沉睡着的铃奈,突然之间那个抱着托盘的少女浮现在了云雀的眼前。

    云雀无意比较,但眼前的女子如同随时会被风雪所掩埋的娇弱花朵;比十年前那个纤细但坚持的少女要弱不禁风了许多。

    一直都不懂得回头的人在回头的时候才第一次发现追随着自己的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少女变成了女人,而女人的眼中已有了比仰慕更重要的东西。

    十年实在太短,短到来不及去产生“后悔”这种感情。

    “……”

    用金线秀着“并盛神社”的御守被放在了铃奈的枕头旁,病房的门被轻轻地阖上了。

    数秒的无声后,走廊上传来了由近至远的脚步声。

    云雀的到来与离去铃奈并不知道。做着乱七八糟的梦,铃奈在看着自己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不停的播放着。

    『隼人、我……』

    收到人生第一枚戒指的时候,铃奈哭出来了。不是“指环”,不是用来战斗的道具,是具有约束效力的“戒指”。虽然那只是个塑料的玩具,但铃奈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深红的蔷薇绽放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时候,铃奈简直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用力的扑入狱寺的怀中,铃奈说出了自己一直不敢说的话。

    ——『我最喜欢你了。』

    最喜欢,比谁都更加喜欢。

    ——『我,爱你。』

    爱到了无所谓自己在狱寺心里只是第二顺位。

    爱到了没想过抱怨。

    爱到了疲惫。

    有什么宝贵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消失了。再度醒来的时候,铃奈茫然的这么想着。

    “铃奈,醒了吗?!”

    铃奈一抬眼便看到了守候在床边的真由美。眼眶红红的不说,真由美的眼睛还有些微肿。

    (啊……又给真由添麻烦了。)

    “真由……”想说自己没事、让真由美先回去休息的铃奈张了张口,却只喊出了真由美的昵称。

    “口渴吗?铃奈。还是想吃点什么?”强作出开朗的表情,真由美继续问道:“冷吗?铃奈。”

    窗外的天空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看来这一夜免不了又有一场大雪要来了。

    “不……”轻轻地摇了摇头,铃奈对真由美微笑。

    “我的身体、怎么了?”

    闻言,真由美脸色一变,虽然只是一瞬,铃奈还是猜到了什么。

    “没什么啦,只是你这个家伙工作太拼,又冷到身体;例假的出血量过大,晕倒在家里而已。”轻敲了一下铃奈的额头,真由美一副没好气的表情说着:“你这家伙真让人担心啊!要不是我想着去妨碍一下你和你们家那位的夜生活,还真的不会猜到你晕倒在家里。”

    “以后不许这样了。不许再让我那么担心,知道吗?”

    “嗯,对不起。”老实的对真由美道歉,铃奈接受了真由美的全盘说辞——即使铃奈清楚事实绝没有真由美说的那么简单。

    “铃奈,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真由美柔声问着,做好了铃奈提出要见那个自己厌恶到极点的男人、狱寺隼人的要求。

    (就算再怎么受伤,再怎么痛苦,她还是会选择一样的道路?)北条铃奈是怎样深爱着狱寺隼人的,真由美这个“外人”看得清楚。

    “嗯。”不出真由美的意料,铃奈略略点头。

    “吃饭,喝水,还是其他的……”

    “真由,”躺在床上的铃奈笑了。

    “我想拜托你帮我……”

    “嗯,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没有见到铃奈,被山本和纲吉“护送”回家的狱寺看着客厅里那满桌的大餐和最中间的蛋糕愣住了——数小时前的只顾着寻找铃奈的身影,没有开灯的狱寺没有注意到铃奈准备的东西。

    柔和的橘色灯光下,狱寺忽然间注意到了以前不会注意到的事。

    (什么时候那家伙学会了这么多的意大利菜?不,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开始经常意大利菜的?)

    『只是不是老姐的有毒料理就好,啊,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有点怀念以前经常吃的意大利料理啦。』

    初中毕业的前期,和往常一样与纲吉、山本一同走在回家路上的狱寺随意的说过这么一句。那个时候,在三人身边的还有铃奈。

    (对了……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

    “蛋糕……”

    坐在沙发上,直接用手挖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狱寺低下了头。

    “好吃……”

    甜味控制的刚刚好,有着浓郁的牛奶香味的蛋糕入口即化;这样的蛋糕即使是讨厌甜食的狱寺也能够吃下一大个。

    狱寺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手掌下面有咸涩的液体滴落了下来,落到了沾血的地毯之上。

    微腥飘散,狱寺身旁的沙发上地毯上都是血渍。红的发黑,那鲜艳到刺眼的颜色还带着些微的湿意。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妻子日渐苍白的脸色,妻子日益消瘦的身躯。

    (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啊?)

    从不曾考虑过妻子的感受,理所当然的认为把“十代目”的事放在第一位是不容置疑的。

    没有想过妻子会出事,甚至连数小时前回家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血腥味。

    (我比我讨厌的那个臭老爸更糟啊……)

    “隼人?”

    猛然抬头,狱寺看到了不知何时回到家里来的铃奈。

    “铃、铃奈?!”

    “……我回来有那么突然吗?”赌气似的扭过了头,铃奈双手抱胸道:“见到妻子像见到鬼一样,还真是没礼貌啊。”

    “铃奈……!”一把把铃奈揽入怀中,感觉到铃奈体温的狱寺这个才确定自己眼前的妻子并不是幻影。

    “怎么了?平时都不叫我名字的。”被抱紧的有些窒息,微动了两下的铃奈没有推拒狱寺的拥抱。

    “……抱歉……”

    “嗯?”第一次听到丈夫对自己道歉的铃奈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抱歉……抱歉……”

    不会让任何人看到的热泪落入了铃奈的衣领之中。

    “真的……很抱歉……”

    “……”一怔复一笑,铃奈也不去看狱寺的脸。

    “你回来了就好。”

    找出剩下的几只蜡烛在卧房里点上。被狱寺抱在怀里的铃奈被丈夫严令禁止自己下床。

    “你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

    “嗯~”用手指在狱寺的手心里画着圈,铃奈轻笑:“我请真由美帮了忙。回家也是拜托真由美送我回来的。”

    “笨蛋——”收紧了抱着铃奈的手,狱寺哼了一声,“下次要做这种事,记得让我帮你。”

    “好~”铃奈因为狱寺的话笑的双肩微颤。

    试图活跃气氛的狱寺成功的让铃奈笑出了声,可狱寺自己的心情却怎么都好不起来。蹭着妻子的颈项,狱寺深深的皱眉。

    “抱歉,没有在结婚纪念日的当天回来。”

    “没事的,在天亮以前都还算是结婚纪念日当天。”窝在狱寺的怀里,铃奈回过头朝着狱寺笑道。

    “……抱歉。”亲吻着妻子的眼角,狱寺拿出了天鹅绒的小礼盒。

    “稍微迟了一点,但这个总算是能在结婚纪念日送出去了。”取出婚戒为妻子戴上,狱寺拉起铃奈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吻着。

    “很漂亮,非常的漂亮。”没有狱寺想象中的兴奋,铃奈的笑容中只有纯粹的欣赏。

    感觉到违和感,但马上就被妻子的吻夺取思考的机会,狱寺很快忘记了铃奈看着婚戒时的表情和在博物馆里欣赏珍品时的表情没什么两样——没有高兴,没有自豪,没有骄傲,那是没有把东西当成是自己的表情。

    “谢谢,隼人。”

    葱白的手指拉开了皮带与拉链,探了进去。

    “啊……!”

    敏感的顶端被人技巧性的揉捏,狱寺的理智都快飞走了,“等一下……!你——!”

    “今天……时机不太好,所以只有这样而已。”选择着措辞,铃奈的手指的触感在狱寺的大脑中被无限的放大。

    “可恶……你这家伙——!”

    “我很高兴,隼人。”

    铃奈笑容满面的动着手指。

    “最喜欢你了。”

    “最最喜欢你了。”

    “我爱你……”

    比蛋糕上的糖霜甜上百倍的话语夺走狱寺所剩不多的理智,当微笑着的妻子覆上了自己唇的那一刻,狱寺终于缴械投降,放弃了继续思考。

    “我爱你,”

    “我爱你。”

    像要说完一辈子的份那样,极少把情爱挂在嘴上的铃奈不断的重复着同样的爱语。

    “我爱你,比任何人都更深的爱着你。”

    “隼人。”

    强弱颠倒。被动与主动都换了人。

    黏腻的白浊微腥,手指带来的甘美触感麻痹了大脑。像有电流游走过腰骨,沉溺于激|情中的狱寺没有发现妻子的碧眸中根本没有一点热情。

    寒冷的夜晚过去了。次日当太阳照射在屋外落雪上的时候,狱寺咬牙切齿的抱住了妻子。

    “你、你这个……”

    “我这个?”铃奈似笑非笑的环住狱寺的颈项。

    不知该说这样的妻子什么好,狱寺最终只想到了一个名词:“榨汁机——”

    “能被您这样说是我的荣幸。”调侃了狱寺一句,抬手把粘糊糊的床单扔下床,铃奈用被子裹好了自己和狱寺。

    “睡,隼人。”

    “不……”

    “嗯?隼人还想再来一次吗?这次想要用我的手还是腿?或者其他地方?”这么说着的铃奈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这家伙啊……”发挥不出平时的大嗓门,累极的狱寺还再死命的撑开自己打架的眼皮。

    (啊……不行,我还有话要对这家伙说……)

    “晚安,隼人。”轻啄一下狱寺的唇角,铃奈温暖的手指盖上了狱寺的眼,为狱寺带来了令人安心的温柔黑暗。

    “我爱你。”

    妻子的呢喃让狱寺心中绷紧的最后一根弦松开了。再也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狱寺呼吸匀长的进入了梦乡。

    一连三天没有出过家门。之后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一家又恢复到了以往的状况。除了铃奈因为身体不佳而暂时不参与家族的任何事物。

    白天狱寺出门,铃奈在家休息,傍晚的时候狱寺回家,铃奈又和狱寺腻在一起。在彭格列众人的心照不宣的担忧之中,狱寺和铃奈就这样一直过了十天。

    “今天要去工作?”

    “嗯,不过是多出了一点血而已。休息十天已经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了。”这样说着的铃奈盘起了头发。

    “可是你——”

    “我出门了,隼人。”一如往常那样给了狱寺一个吻才出门,铃奈的笑容无法打消狱寺的疑虑;但铃奈少见的强硬态度让狱寺说不出任何一句阻止其离开的话。

    (没关系?)

    (没关系的。那家伙说的也是“我出门了”。)

    目送着妻子远去的身影,试图安抚自己没由来的奇怪情绪,狱寺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了半天却点不上。

    “该死……”把香烟连同烟盒一起揉成团丢在一边,狱寺吐出了毫无意义的话语。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着,不断的掩盖住雪地上被人们践踏出的脏污痕迹。宁静的雪白世界中像是从未发生过悲惨的事。

    “告别完了?”真由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离家的铃奈身后。

    “嗯。”

    “温存到满足了吗?”

    闻言,铃奈的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满足到恨不得现在就死掉啊。”

    “是吗?”

    “嗯~”铃奈笑着回头对真由美道:“不过既然暂时还死不掉,那就该把要做的事情做完才行。”

    耸了耸肩,真由美无可奈何的轻笑。

    “……明明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好的。”

    一百二十个小时,整整的五天,关了携带电话的铃奈都没有再和任何人联系。没有人知道铃奈去了哪里,也没有人能找到铃奈的下落。不,或许有一个人知道也说不定,那就是和铃奈一起消失了的山岸真由美。

    彭格列的其他成员与关系者都当铃奈还在家休养,只有守护者们与少数几个上层干部才知道铃奈行踪不明。

    爆炸音接连响起,火光四溅中传来了不知是什么人的惨叫声。

    “请在这个上面签字。”无视身后不远处的火海以及火海中的废墟,拿着文书递到男人面前的女子笑得人畜无害。

    不断发出恐惧的声音,被吓的屁滚尿流的男人一心只想逃离眼前的女人,竟然像狗一样四手四脚的在地上爬行了起来。

    “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好吗?”轮刃锋利的尖端刺入正在爬行的男人的小腿之中,在男人的惨叫之中,真由美用轮刃把男人的小腿钉在了地上。

    “不过是要你签个字而已。”

    上前用力踩着男人不断出血的小腿,真由美不耐烦的顺了顺头发。

    “早点签字也就省了我把这里拆了的麻烦。”

    “嘛,不要这么说啊,真由。”看不出半点阻止好友施暴的意思,铃奈笑道:“毕竟签不签字是别人的自由。我们所能做的不过是给别人好好考虑的时间而已。”

    “我、我签!!我签——!!什么我都签!!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男人扭曲的脸孔和他精壮的身躯呈现出可笑的对比。

    “请。”带着无垢圣母般的笑容,铃奈把文书与钢笔递到了男人的手中。

    看着铃奈顺利的拿到了文书,真由美从男人的小腿上拔出了属于自己的轮刃。

    “好了,你可以滚了。”

    “这些混蛋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表现出‘人类’的样子。”看着男人拖着流血不止的腿的真由美冷笑了一声,“杀人贩毒,虐待那些未成年少女,强制她们卖|春的时候就一副能掌管人生死的‘神之脸’呢。”

    “不过现在这一切也结束了。”把文书放进文件夹中,扫了眼装着至少二十份同样文书的文件夹,铃奈确定自己已经收集完了想要的最后一个签名。

    “南部的黑手党家族联合已经没有了。从现在开始,南部也要归入彭格列的管理之下。”

    “这样整个意大利就没有能与彭格列抗衡的家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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