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人,对他尤其关心,还总是帮他解决问题,会很耐心的教导他那些他上课没听懂的内容。
这么一想又觉得零比京子好很多。
蓦地,他突然想问问零所喜欢的类型是怎么样的人。
[零…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大概还是不好意思,所以问的时候磕磕绊绊的才把话说完整。
[嘛,喜欢的人的类型啊。]零停顿了一下,似乎哼了一声。[至少比你高比你腿长,就算是刺猬头也要比你的狮子头好看。]
很明显是为了报之前的仇才说出来的话,语气也是一副完全不正经的调子,但是他却忽然慌了。
即便他知道这是假话,却忍不住要去想这番话有多少真实成分。[……零是认真的?]
大概是听出他话里的不安,那个人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真的。嘛,要是你答应以后不再那么做,而且好东西全归我吃的话,要我收回之前的话也行哦?]
[好,我全给你。]
没有任何犹豫的话就这么一下子说了出来,连他自己都被话里的认真给吓了一跳。
[嘁,谁要啊笨蛋,反正我吃不吃无所谓啦,有好东西就自己吃啦。啊,不过要懂得和身边的人分享。自己觉得美好的东西分享给别人会变得更好哦。]
[……啊…]他啊了一声,同时脑子却想着另一件事。
他虽然觉得京子小姐很好,也不介意其他人和他有同样想法,但是…他却出奇的不想要有人和他抱有同样觉得零比京子小姐更好的想法。
[‘啊’是个什么回答哟。嘛,扯回原话题,我喜欢的类型…唔,虽然记忆大部分都不清楚,但我记得我的确喜欢过,或者说单恋过?]零略显困惑的声音停在这里让他好一顿紧张。[不过硬要说的话,估计是那种不怎么微笑?但是武力值很高,头脑也很好的类型。能够接受外表看上去有点拽的,长得也要过得去。不过最赞的还是应该要了解我才可以。]
[哦。]他听一条划一条,不知不觉他把自己代入了零所说的类型而不自知。[反正你现在也没机会了。]
除了和他在一起之外也就只能想想了。
[……唔!混蛋,一箭穿心啊。]
“嗯?”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转头一看却是只被锁在庭院里的小狗时不时撞栅门而发出的声音。
那只小狗或许是被他手里的包子味吸引过来的。
他恶作剧心起的想要去逗那只狗,却被那个人喊得顿住。
[纲吉快住手!吉娃娃虽小可是超级凶猛的!而且你这家伙是闹咋样…明明怕狗吧你,还得去得瑟。]
[反正不是上了闩么……零!有一只还没有被锁住的黑狗把门推开了!过来了救命!]
[自重。]
看着那只黑狗把门推开朝他的方向跑过来,他一下子吓得动也不敢动,正在这时有个影子从他头顶飞过,然后朝他跑来的那只狗居然一下子飞起来落到了庭院里。
他这时才看清楚是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女孩。
[哦哦,是一平。]
那个人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和这个就是那个人和他说过很多次的,所谓很有潜力的杀手。
“那个…”他蹲在一平面前,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人教给他的几句中文,尽可能的咬字清晰的说,“谢谢你。”
[噗…好蹩脚的中文。]
[那也是你教的!]他不服气的喊了一句,却发现一平拧着眉毛看着他,一副表情严肃的样子。[……那个表情好凶啊。]
[有么?总觉得是那种看不清楚人才会这样…你看啊,近视的人一般都会这么个样看别人的,这孩子我记得是近视…]
他脑子围绕着杀手,近视,最有潜力三个字不停打转,最后还是放弃这三样之间的联系。
他觉得一平能被称为最有潜力的杀手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但是近视这次怎么看怎么和那两个词不搭。
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了,而他也赶快往学校的方向跑,到了校门口之后他又不禁犯了难。[零…你说包子怎么给云雀前辈啊。]
那个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直接给草壁呗,反正到最后有没有到他手上就不管咱的事了嘛。]
也就是说关草壁这个经手人的事情了。[你这算是栽赃嫁祸吧…]他用余光瞟了瞟站在不远处的草壁,不知道应不应该这么做。
[那么你觉得呢?]
他觉得?
他一边念叨着零和他说过‘要死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话,一边朝草壁走过去,然后把包子递给草壁。
“这个是……云雀前辈昨天要的份。”说完他就想走却被草壁拉住胳臂。“怎、怎么了?”
“这个,因为昨天收拾接待室发现的,委员长说是你的东西,所以…”草壁递过来一张纸。
他摊开一看,那上面歪七扭八的写着蛤蜊社团入社申请以及下面签着云雀恭弥这几个大字。
[啊哈哈哈,你看!这都是我的功劳,果然是我从开学开始就不断刷好感度的存在!雀哥好人!]
[……你只是按时出勤而已吧。]
他忍不住的反击了那人一句,却丝毫没能减少那人的兴奋。
他想着零所说的喜欢的类型,一遍一遍对比云雀,稍微感到有些不平衡的时候被狱寺拍了一下肩膀。
“十代目!早安!”
他看着狱寺,还没从刚刚的思绪中回神,突然觉得狱寺几乎全部符合那些条件从而让狱寺觉得他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
“怎、怎么了吗十代目。”狱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
“……嗯,早安啊狱寺君。”他冷静下来,按照往常那样和人打招呼。
零对于之前的死气弹模式还没有介怀,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狱寺。这么想的同时,他不禁问自己,难道自己喜欢零吗?
不知道答案,只是觉得从一开始把零认定为是自己的所属物的这种小孩子心理不知道什么时候似乎发生了某种改变,他暂时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什么,只是知道他并不讨厌这种改变。
接下来一天就很是平淡的过去了,在他以为今天就会这么结束的时候,放学打扫教室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早上见过面的一平正在和京子与黑川两人说话,然后突然朝他看过来。
“嗯?”他指了指自己,疑惑的望向黑川和京子。
一平突然跑到他面前掏出一张照片看了看,拧着眉头看向他说了一句“我在…等你”后又指了指上面,突兀的越过他跑走。
[这是要我去上面…天台的意思?]
[她刚刚说的那句‘我在…’后面就是上面的中文发音啦。]
[哦…]他点了点头,然后重复了几遍那个发音之后,歪头想了想还是去了天台。
他刚走到天台,就看到一平吃着一个饺子形状的包子,在看到他之后跳了几步摆出一个姿势。“呵呀!失策了,居然还救了你。他妈的。”估计是日文不太好的原因,说着日语的同时还参杂了点中文,但是最后那三个就算是他也知道。
或者说正是那三字他听过某个人说过多次,所以很清楚。
[为什么这么小的孩子会说这种话啊喂!]
[纲君不要激动——!那个绝壁不是我交的,话说你绝对不能学啊,小孩子说脏话是绝对不行的。]
他默默地扭头。
那个人在这么严厉的和他说教之前为什么不端正一下自己的态度呢?
之前在黑狗身上的事情再次在他身上重演,他记得这是叫做饺子拳的攻击,而且还是因为、
“……好臭…”
大蒜一类的味道也能让人四肢麻痹吗?在他手脚不听使唤的时候,他突兀走了神。等回神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能够动弹,只是那个小女孩突然低下头然后满头流汗。
[……这是怎么了?]他不知道该问谁,于是只好求助零。
[因为你刚刚喊出了好臭这个词让这孩子感到羞耻一类的?小孩子的心都很敏感哦…不过看到你成功化解饺子拳的家庭教师可是很满意的微笑了呢。]
听到零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往一边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另一边的reborn翘着嘴角的模样。
[一平过于羞涩之后会启动一种叫做筒子炸弹的攻击,而且喜欢黏着别人哦。所以说你快点把这孩子往上空一抛或者丢远点的好。]
零的声音一下子窜出来,他还没来得及仔细去思考这句话,就看到一平脑袋上出现了九个点,并且迅速的抱住跑上天台给一平送她之前落下的包袱的京子。
他瞪着眼看那个象征倒数的点越来越少,突然觉得后悔了。
要是他听到零的话就立刻反应过来就好了。
“cio’su,拼死去做吧。”那个家庭教师的声音伴随的枪响出现。
在他被死气弹击中的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零的声音。[……快点去!]
他原本有些软弱的神情瞬间变调,不知是从哪来的力气将倒计时的一平从京子怀里抓出来然后往外一丢。
紧接着就是爆炸声。
他抬头看着天空,看到那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孩子后他立刻伸手接住,这时死气模式也正刚好停止。
他又变成了普通的废柴纲,也和一平说明了关于那照片和他之间的误会。
然后是什么呢?
“我回来了。”他走进家门做好看到一屋特色各异的人围在一桌的准备,却突然看到那个红色旗袍。“等等,为什么一平在我家啊!”
“哪有什么为什么,男子汉就应该勇于接受。”说这种让他完全听不懂的话,reborn利索的朝他肚子就是一踢。
他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忧郁的想,他大概是没有能够称得上是平淡的日子了。
14第十四章·十年后的人生百态【主视角】
我在自己的那个白色空间里溜达来溜达去,甚至无聊地打了个滚。
每次在晚饭时间我都莫名的痛苦。
阿纲妈妈的手艺超级棒,而且因为我十年间时不时的传达中国料理超好吃这个理念,妈妈倒也会做一点中式料理。
但是吧,我总觉得欠缺什么。不是这边应该放辣椒啦就是那边应该多炖一段时间啦,这种连同自己都看不下去的神烦程度却十年如一日。
虽然说纲吉在吃饭的时候我能够单方面的把感知切断,但是果然有种晚上不吃点什么就异常难受的感觉。
[……纲吉君跪求晚上拿一盘布丁。]
我感觉得到他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传达到我这里的那种深沉的无奈感。
是的,我就是那种自己晚饭不吃但是一定要有夜宵和零嘴来弥补的类型。
[话说,十年后的一平超级漂亮你要不要看。]我无聊的抬眼看向上方,那里正花花绿绿的扭成一团,然后又变成了白色。
这么多年来我除了能偶尔让这个空间稍稍变色之外就只剩下脑子那些无关紧要的游戏以及说不清楚的过去这些东西了。
[……不要。]不知道之前在想什么的纲吉,顿了顿声才回答我,这让我更加无聊起来。
我又翻了个身,这次无聊的拨弄着遮住脸的布。[欸?可是我超级想看的,十年后的小姑娘变得又温柔又漂亮,还有一个宽额头,据说宽额头的姑娘聪明哟。]
[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我一旦提起十年后这种话题这孩子就会和我一起很兴奋的讨论来着,但是最近却超冷淡的呢。
唔,有种心受伤的感觉。[太委屈~]我干巴巴的哼着这首我不记得歌手是谁的中文歌,然后再次感受到了纲吉内心中的无奈。
明明才十四岁,究竟有什么好无奈的啊。
我叹了口气,盘腿坐起来仰着脑袋看着这个四方的空间。
一旦安静下来,就觉得有点寂寞啊。
[零。]
[嗯?]
他没说话,我歪头闭着眼睛等着他。
[零,那个时候,在十年后…你看到了什么?]他的这句话后面似乎还有没说完的,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则是撇撇嘴仰头倒了下去。[看到了被你弄大肚子的京子,真是可怕啊泽田纲吉。]脑袋砸到地面上的时候发出沉闷的一声,然后四周晕出一圈圈的波纹。
[……才不会。我的话、我才…]
[我也不会亲自操刀啊喂,我只是理论知识略丰富啊。哼哼,其实你超级高兴的吧?]即便他现在看不到我的样子,我还是晃晃脑袋,朝着某处挤了挤眼。[作为一直暗恋京子的你,十年后的未来完全是那个,圆满大结局啦,名声地位权势以及女人和不久将出生的孩子,全拥有哦。]我没说的是在那个十年后纲吉身上,我没有看到我的存在而已。
说不定本来就是……那样的事情。
在知道他是泽田纲吉的时候,我就有想过某些事情,只是没对这家伙说过。我甩了甩头,把那些想法暂时丢在一边。我的性格本来就是喜欢多想的那类,要是让这家伙不安起来的话,我可是会有负罪感的。
[我,]他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这其中甚至透出一阵阴沉。[我并不觉得,那样的未来会让我高兴。]
[哦?是这样啊。]说到这里,我便再不想和他继续说下去。
或许是他的那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又或许是那语气里隐瞒了什么的感觉让我焦躁,这之后不管他再怎么用平常那种软弱的语调和我说些辩解的话,我也只是随意的嗯了几声作为回应。
这个家伙绝对是在隐瞒什么,在他所看到的十年后世界里。
想到这里,我干脆闭上眼,却还没等我昏昏沉沉准备入睡,他的声音就突兀地响起来。
[零!零零零!]
我烦躁的站起身,狠狠地冲着白色的四方壁捶了一拳。[吵!有什么好吵的!你以为是小孩子按门铃结果不够高就只能自己用嘴巴喊零声吗!]就算这么用力砸过去,我也不会痛。
想让意识产生疼痛的话,必须作用于身体,虽然不排除那种直接作用于精神的方法,但是这里至少也是我的空间,要是我让自己受伤了那就太蠢了。[喊了就直接说啊,不要每次被我唬了就不做声。]
[哦……那个,是蓝波和一平。]他唯唯诺诺的和我说这之间的因果,让我好一阵焦躁。
起因是吃完饭后的纲吉带着山本狱寺以及尾随其后的蓝波一平几人一起去了二楼房间,结果一平的近视眼让她把蓝波看成了花椰菜妖怪,但是蓝波却没哭反而很高兴的装起了花椰菜妖怪,结果被一平用饺子拳给打哭了。
[蓝波哭了之后就哄就可以了,小孩子都是这样啦。]
[……不,是筒子炸弹。蓝波喊一平叫尾巴头,结果一平就…]
[……!]我连忙和他交换主导权,然后迅速从蓝波蓬蓬头里拉出十年后火箭炮对准已经扒住纲吉裤脚的一平。
“呜哇哇哇、蠢纲!”结果蓝波却哭着往我腰上撞过来,让我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给牵扯进去。
[真是一蠢蠢一家。]我哀痛的表示一下一向机智的自己都被拉低了智商忘记旁边还有那只小的,结果突然发现这次并不是我装在纲吉的身体里到了十年后,而是在另一个人身体里,不出意外那个人是个有胸有臀的女人!
[妹子!是妹子啊!等等等,纲君你在不在?]
[我在…]
他的声音略显沉闷,比起我那一听就听出来的欢快调子完全不同。
我把脸偏向一边干笑着,突然就听到了似乎耳熟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从某处传过来。“你还没有好吗?还是说又不舒……嗯?”
声音末尾向上翘了一个音,连同说话的人也呆住了。
虽然只见过一次面,但是那个人给我的印象还是蛮深刻的,所以我倒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就是当时跳下河救了小春的男生。
我忽然感觉到纲吉似乎忍不住的发出了一声惊呼,随即又像是怕我发现一样的将他的情绪死死的压制住,不让其向我流动分毫。
“…是你,和…”那男人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十年前的她啊。”他在说这一句的时候,原本仿佛没有感情的眼睛里像是盛了水一样映着阳光而闪烁着微光。
我感觉到这个身体的某处传来某种温暖的情绪。
“我…”我尝试的用这副身体说话,“你能不能先,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就好。”我不大肯定这个人会不会答应这件事,只好用着试试看的语气问他。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好。……但是要注意安全,庭院后面这里,”他似乎想发出某个音,却在中途转了个调子。“这块地方,我的妻子还没来得急去整理,所以有些乱。”
我点点头,忽然就看到在我脚边装着一大坯土的水桶以及倒在一边的小树苗。
我咬着嘴角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眼那男人,男人却很平静的看向我,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有种感觉,这个人似乎能看到我和纲吉,并且那目光,是看着我而不是看向这个成年女性的外表,更不是与我一同从十年前而来的纲吉。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好像有个声音对我说,是啊,我就是看着你的,一直一直的,只看着你而已。
那男人没有说话,仅仅是看着我,却让我产生某种从未有过的感情。
这个不是从我心中产生的,而是这个身体自然的反应。
那身体向我诉说着某种对这个男人极其深厚的爱意,这份爱意甚至传达到了我的思维中,原本从未变化的白色空间一瞬间摇摇欲坠。
我急忙偏过头不再看那个男人,那男人也在我转头的同时踩着咯吱作响的木质地板从走廊走进了室内。
[我说,纲吉。]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却发现无论怎样都带着些许的颤音。[…你说会不会这是哪天离开了你的身体的我…]
[才不会!不是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的吗?!]他的声音似乎在指责我一样,却又传达着某种不安情绪。[而且不觉得奇怪吗,十年后的你和这个原本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人——!]
我原本想说这个人就是救了小春的男生,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要说的好。[你冷静一点啦,可是很明显,十年后的我并没有和黑手党之类的产生交集啊。]说实在的,我反而有点羡慕他这种丝毫不冷静的状态。
我这种样子维持了十年,要是不想被人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以及让其他人以为纲吉有什么分裂症一类的,除了冷静行事之外也没有更多的方法了。
听着我的话的纲吉丝毫没有冷静的想法,反而更加激动的反驳起来。[不对,不对!……这一定是其他的十年后,一定是。]
[其他?]我突然想起看到那男人时,纲吉的不对劲情绪以及闭口不谈他所到达的十年后。[我问你,你之前是不是来过类似的地方?]
他不做回答。
我有点着急,一直沉闷在心里的某个想法即将呼之欲出。[快说!]太想要知道答案,我甚至冲他吼起来。
[……就是这里。]他带着委屈的音调忽的出现,让我惊了一下。
我有点慌,却还是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别用那种要哭出来的声音啊,抱歉,我只是有个想法…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想法,但是我却觉得可能性很高。]
[什么?]他声音中的委屈一下子消失,甚至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说不定,我们这种共存状态,是所有平行世界独一无二的。但是如果当时我没有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你身上,而是作为拥有单独个体的两人…说不定这才是未来的真正样子。]我一句一顿的和他说道,却没有和他说明的是另一件事。
如果我的存在被发现,那么所谓的彭格列家族能够容忍我的可能性,以及我这个存在究竟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和他这么相处在一起。
如果说这里是没有遇到纲吉的我的未来,又或者是从纲吉身体被分离出来的我的未来…
想到那个男人,突兀有种这样也不错的想法。
却被纲吉立马否定。[我不要,这种未来我才不要。]
[乖啦,我只是比方而已,你看我们两个这十年相处下来几乎是没羞没躁了,…虽然仅限我一个人啦。但是,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算是青梅竹马的挚友啊。]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什么。[而且,你看啊,十年后的你和京子,…虽然你不知道,但我能看出来京子超幸福的。而且我的话…]
[那个男人看上去似乎冷冷淡淡的,但是你也能看出其实人很好吧?]我尽可能用一种欢快的调子说话,[超级符合我当时所说的理想对象吧,所以即便是分开的我们也一定幸福啦。]
一定要这样传达,不这样说不行。
这样的话,即便有一天我的存在被发现,甚至被清除,也要让纲吉抱有着‘两人都幸福着’的想法。
虽然不能说和妈妈一样了解纲吉,但是这孩子内心的柔软以及善良,至少我能自豪地说我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得多。所以至少要让这孩子从现在开始就相信两人都会幸福的谎言,那种其中一人会被消灭的悲惨坏结局我一个人来承受就好。
我偶尔也会有这种英雄情结吗?
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你看,即便是分开的我们,也是很幸福的。]
[我不要。]他却不像以前那样闷声,反而严厉的否定我所说的未来。
我也有点不耐烦,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够一句话重复无数次的性格,我干脆冷下语气反问。[凭什么?说个理由听听,看我能不能接受。]
[好啊。]他的声音有点气急败坏的意味,[如果,如果这理由是…]
[是什么?]
[如果这理由是,我喜欢你呢?]
这次,终于是轮到我哑口无言。
真有种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感觉。[啊,是这样啊。]我放轻了语调。[我也喜欢你呀,纲吉。]十年间的相处要是没有任何感情产生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说,]我停住话语,却总觉得他说出的这句话其中包含着我所以为的另一种感情。[…我相信你吧。虽然我总归还是无法想象这样状态活下去的我们的未来,但是至少我能做到相信自己的家人,不过你要记住一件事。]
我没有等他的回答,仔仔细细的将话说出来。[总有一天,你的家庭教师,甚至是彭格列家族,他们会发现我的存在。]
这十年间我几乎看着他成长,要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实在不可能。无法使他的身体变得强壮,无法让他的心灵变得强大,那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全力的去维护他了。
这么一想,我的能力还真是微乎其微。
[没关系,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能够想象由他那幅小小的身板里发出这么坚定的话语是多么不容易,所以我便不能去否认这份勇气。
[少说这种话啦,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最喜欢这种话,少蠢了。]能够对他给予肯定的就只是像往常一样的说话,至少让他安心下来。
[我是认真的啦!真的,才不是中二病啦,话说零你才是中二犯了!]
[别蠢了愚蠢的人类哟,我可是超机智的!]
身边忽然燃起了粉色的烟雾,我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是五分钟即将到来的提示。“该回去了…”我用着自己十年后的声音低声说,却看到那男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我五米开外的地方。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想要把头扭到一边,却忽然看到他嘴唇动了动。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他看着我似乎说了这么一句,又像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他说这句我只听得模糊的话时,让十年后的我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然后疼痛就趁着最后一秒蔓延到我的五脏六腑却让我莫名的觉得十年后的我喜悦着,甚至是幸福着。
然而仅仅是一秒,我便回到了十年前,似乎那句话那一秒只不过是我的明晰梦。
十年前的众人无人发现任何不对劲,只是说,十年后的纲吉果真是优秀啊。就连那个婴儿,也一副死命压着要露出的满意微笑用手压低了帽子。
我和纲吉所看到的十年后,所发生的那些事,只有我们知晓。
[纲吉,我来照应他们吧。]
[嗯,零来决定。]
不久之后送走众人的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回想这十年来的事情与那五分钟之内仅仅和那男人所说的几句话,忽然就想到这样一句话。
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我转了个身将脸朝下哧哧的笑,似乎在笑那句话冒出来的不合时宜。只是最后的最后,我梦里只剩下一堆遮住视线的红与黑,那些是…代表血色的红,与代表死亡的黑。
我做了一个噩梦。
15第十五章·当断则断,不断则乱哟【纲视角】
那个人说,[我也喜欢你啊。]那语气与当时安慰年幼哭泣的他所说的喜欢,如出一辙。
他有些不甘心,却无话再能反驳。
情急之下所说出的理由让他才意识到自己在这十年当中对那个人所积累的感情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样。
说到底,究竟是谁规定,他喜欢的只能是笹川京子呢?
他学着那个人的样子平躺在地上,发傻似的看着头顶的白色。
的确最开始他看到笹川京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生很漂亮也很和善,最重要的是看向他的视线不像其他人那样附着些许的恶意。但是再后来就演变成那个人不断的在他脑海里说,笹川京子真是个好姑娘啊。
那女孩是个好姑娘这种事情他知道,但是他更加想不通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就认定他喜欢上了笹川京子。的确在学校里,他对于那个校园偶像抱有某些仰慕一类的想法,但是这些并不能让这份感情从爱慕变成喜欢。
或许没有遇到零的话,他真的会喜欢上笹川京子吧。他喜欢的类型的确是笹川京子那种安安静静又温柔的女孩子,但是从十年前与零在一起之后,他就不是原来零所一直念叨的那个泽田纲吉。
零说女孩子温柔一点好,但是必须有自己的见解,而且某方面要强势,下一句话就是她自己是个糟糕透的家伙,性格固执还喜欢生气。零说女孩子果断长相也要好才可以,下一句就说她自己根本不记得长什么样只求大众化偏上。
很有趣不是么?每当那个人说一句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就会在身边找一个女孩子对比,但是当那个人下一句自嘲的时候,他就会想,其实零这样很好啊。
十年间的共存生活能将他从一个看到小狗就吓哭的小鬼变成现在看到凶犬也能逞强的走过去的少年,从一个被人天天喊废柴的无能小子变成现在至少成绩能低飞通过合格线的普通学生,这些…他不认为是靠自己的力量。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是那个人对他说过的一句。那个人说,[不要总是认为你无法做到,你首先要坚持你能够做到,再学会抱怨自己的无能。]
于是他抱着这样的气势从当初连简单的方程式都不能解开的家伙,逐渐开始蜕变,就算之前考试每次都不及格,那个人也会和妈妈一样从来不责怪他,甚至会从其中说出他自己都不没发现的优点。
[…喜欢……啊、]他躺在那人的空间里喃喃的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当意识慢慢沉入睡眠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的,有种奇怪的节奏感。
他迷茫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高楼大厦,以及另一个自己的模样。那个应该是十年后的他。
他有点好奇的将手往前伸了伸,四周的景色便立刻朝他接近。
[梦……?]他不太确定的说。
他知道有时候人在做梦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这种现象他不太记得叫什么,但是这种体验倒是第一次,于是他饶有兴趣的在这个梦中的世界东张西望。
[接下来怎么办?]
他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这声音略显低沉,与此时的他近乎相反。
[谁知道呢,要不拼了,要不…我们跳下去吧。]
另一个声音他熟悉,这是零的声音。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于是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站在一处高楼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他眨眼看着十年后的自己,忽然想起那个对话,就这么变得高兴起来。
十年后的他们两人,并不是没有共存的未来啊。当他还没有从这份感慨中脱出,他就看到十年后的自己猛地往下一跳。
他几乎要叫出来,却突然感到自身四周都在飞速的流动。
他似乎在梦中成了十年后跳下高楼的自己,却不等他露出恐惧,他就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人从背后抱住。
[活下去吧,就算只有你也好。]这个声音无疑是零。
然后发生了什么?他迷茫的想。
哦,是了。
然后的然后,那个人代替了他的精神,代替了本应是他来承受的死亡。即便身体被高速发展的医疗技术所修补,所愈合,但是心中却永恒的缺失了一块。
或者不该用永恒,他其实不太明白永远啊这类的词,只是当下落的最后,受到冲击而与那个人最后同化感觉的时候,他只觉得某种疼痛活生生的撕开他的胸口,扯出他的心脏,然后这份疼痛就伴随着他每一天。
即便知道这是梦,他却仍然恐惧,那痛感太过真实。
忽然之间,画面转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只是个普通而平凡的街道,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同行。
突然有个女生从拐角窜出来就要往他这边冲过来,他还没来得及避开,那女生就被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车惊吓到硬生生停在半途,而那辆车似乎撞到了某个和那女生相仿的人。
他以为这就是痛感的来源,但是不是。
因为接下来的一幕更为可怕。
那辆车发疯似的冲向呆在一边的女生,或许只是想要逃跑或许是其他的什么,车就直直的朝女生撞过去。
那女生没来得及反应,于是一瞬间鲜血直飞。
在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个画面的时候,他突然看到那女生的脸,与零无异。
即便这是梦,他也吓得不轻,更何况那感觉如置身其境一般加深了他的恐惧与不安。
[喂喂喂,你突然不太对劲,是做噩梦了?]
那个人的声音将他唤醒,他睁开眼便是抱住了蹲在他面前不断用手指戳他的人。
[……呀呀呀?你怎么了??]刚说完这句话,那个人突然意识到不对。[唔噢!纲仔你居然抱住我了,以前我们之间除了语言沟通之外几乎只能看着对方用身体做什么事而已啊!]
他也意识到与以前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忽然的抱住那个人所传来的触感让他一时半会不想理会那些事。[梦……?啊是梦。]他轻声说着,撒娇一样的将脑袋往那个人身上蹭。
[那个,零!你对于…以前的事情没有一点印象…?]他想起梦中所看的的惨烈场景,忽然就这么问出来。
零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的回答。
[不能说完全没有吧,反正名字之类的没记忆,关键的东西也没记忆,就连变成这种状态也不知道原因。话说你真的没事么…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趁着你睡着了把死神来了这种东西翻出来看啊。]
[你的错啊喂!]他是真的吓到了,但看到那人的笑容后他却呆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人冲他尴尬的笑。可惜的是零脸上的白布掩住了上半脸,除了嘴唇和下巴他就看不到其他地方。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视线就一直黏在那人的嘴唇上,心里像是在渴望着什么让他觉得空荡荡的。
[看妹!总之我就是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啦混蛋,快去睡觉,明天还要上学你忘了吗。]那个人误以为他是对自己的长相好奇,猛地冲他挥手将他赶到了一边。
他略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准备离开这个白色空间,却听到那个人的低喃。
[也做了同样的梦吗……?]零背对着他,叹了口气。
他犹豫了一会,决定什么都不去问。然而在入睡前,他却又不经意的想到那个画面,那是他第一次以那种方式直面死亡。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夜无梦。
而这样的后果是他早上带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见人。
他们一如往常的嬉笑打闹,然后他在前往学校的途中遇到狱寺和山本,却在抵达学校的时候遇到了京子的哥哥,拳击社的笹川辽平。
那个十分热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