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家教]自我陶醉

[家教]自我陶醉第5部分阅读

    挡着那个叫做小春的女孩子。

    零似乎不擅长应付小春这类活泼型的,又或者说与其是不擅长,倒不如有些讨厌的样子。

    他听到零说的那些话,只是将视线转到一边,他现在所处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零的空间原本的样子。

    [跑吧。]他听到自己这样和她说,仿佛这句话准备已久。[……直接跑吧。]

    零果断是跑起来,但又不是那种逃命似的狂奔,而是跑一段,看向后面那个人走一段,等到快要赶上来的时候又加速跑一段路。

    小春因为无法躲开狱寺的炸弹而掉下河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桥栏上的reborn笑着用列恩变成的手枪抵着帽檐。

    在他看来那微笑已经预示了接下来零有可能又会出现那种没有反应的现象。他不想这样,不喜欢那个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给出回应的人因为别人而对他不再理会。这种感觉很微妙,甚至让一直以来遇事都习惯躲在那人身后的他说出了‘我们交换’的话。

    [零,交换吧。我来……变成拼死状态。]

    其实两人都不喜欢那种中一枪就要感受到死亡而下一瞬间就要走光的事情。有时候还会互相推脱一下,但现在他却有种必须要站出来的念头。

    不知道应不应该用可惜两个字来说,当他强制性让零退居二线的时候,因为reborn并没有朝他开枪而是挑眉看向河川下面的行为,让零把他的意识强行拉回了这个空间。

    他感觉得到那个人的焦急,虽然有时候说话有点恶声恶气但是本质比谁都要操心,完全就像个老妈子一样。

    十年后那男人最后自言自语般说的那句话在此刻突兀的跳出来,还不等他做出怎样的反应,他就看到了与十年后那男人几乎一样的脸。

    是那男人十年前的姿态。

    身高比他高,腿也比他长,头发被水淋湿而贴在脸上,然后那人用手把头发往后梳,弄成了一个有些像刺猬的发型。

    若是说这个时候他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外观条件而嫉妒的话,那么下一瞬间就不是嫉妒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他清晰地感受这个空间,这个从他发现这个什么都没有只会反应出零的意识的空间,突然晃动的时刻开始,他就已经全然忘记他之前产生嫉妒的原因了。

    不是因为那男生比他好的这些外观条件,而是因为这个属于那个人的空间因为那男生而晃动。

    那个男人就这么的有这么好,足以让零在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产生这样的强烈感情么?

    [……我说,那个人的眼睛好漂亮。但是那种没感情一样的…果然纲吉的眼睛更漂亮的感觉?]他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肯定的询问与他对话。

    仅仅只有这次,他不想做出任何回应。但是不做回应却又觉得不甘心,如同自己输了一样。

    [……虽然有点想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不过果然不能把这个人扯进来吧?]那个人似乎略带苦恼的这样和他说。

    他忽然觉得哪个地方有点难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着出了血,却看不到在什么地方,只能觉得疼。[零,真的是这样想?]他说出口的瞬间连自己都吓一跳,他从以前开始说话声音就不像同龄男生那样中气十足,而是带着几分女性的声音稍显弱气,但是他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带着几分冷硬的感觉,甚至让他有种这不是他的声音的感觉。

    他突然就不想让这两人继续这么对话下去,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身体主导权,却发现自己的意识被阻隔,只能这样看着那人一遍又一遍的,带着些许感激的声音这样对那个男生说谢谢。

    直到那男生离开,他的意识才终于得到解放。

    他看着此刻恢复原状的白色空间,棕色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而流动着某种暗光。

    [上学的事情…纲吉你自己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个人感觉,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没有打算拿回主导权也没有和那个人说任何话,于是那个人只能不甘不愿的继续作为泽田纲吉赶去学校然后上课,与人交流。

    他忽然觉得高兴,感到有些扭曲而怪异的喜悦。

    零现在的抱怨也好还是焦躁也好,都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感到抱歉的同时也感受到了喜悦。他知道这样不对,却也不能阻止这种感情滋生。

    [纲吉。]

    零忽然喊了他,带着些不冷不热的语调。

    或许还在生气?他有点害怕那个人对他生气,所以一时半会也不知应该如何是好,只能闭紧嘴巴不作任何回应。

    […………这还真是…]猛地,他听到那个人的叹气声,伴随着一种无可奈何。

    [我…]他忍不住的出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那人已经无暇顾及他。

    在他没有注意的时间里,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那个人居然来到了云雀前辈的领地。

    豪华的完全与学校朴素风格不搭调的接待室里躺着狱寺和山本,而云雀前辈身后也横七竖八的倒着一群法式飞机头的飞机委员。

    此时站在这个小型战场上的人只有云雀和零,以及一个有点附带意味的他。

    [这是个什么情况?!]他大惊失色的在这个白色的空间里大喊,却只得到那个人的一句闭嘴。

    [安静,总之是生是死就靠这一战了——!]那个人如同壮士断腕一般的话语在此刻毫无违和感,因为全校人都知道这样一件事,并盛委员长非常讨厌外界者踏入他的领地。

    顺带一提,这个外界者不光是指并盛町以外或者并盛中学以外的人,而是指委员长以外的人。

    他听着那个人和云雀前辈扯东扯西,却突然听到那个人提到了自己。[我说,你终于高兴了?]

    [咦?]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句话,却还不等他再问,就一下子想起来他之前的那些作为。

    [咦什么咦啦、总之是想通了?不生气了吧?]那个人久违的好言软语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冷不丁的让他觉得有点点不安,却更多地是不好意思。[好了啦,是我错了,把你身体的主导权抢去什么的,可是那个时候你真的有点不对劲的样子耶。]

    他忽的高兴起来。[是因为我,零才会这么做吗?]因为感受到了他心情的不安,所以才会把他的意识阻隔在那个空间,而不是因为那个男生的出现吗?

    [嘛,这句话的表示有点……次奥好险!]那个人和他说到一半,因为云雀前辈挥来的拐子而不得不中断了一会。[…你那句话的表达有点不对…算了。不过至少我希望你能知道这样一件事情。]

    […嗯,你说。]他突兀心跳加速,似乎抱有某种期待的等着接下来的话。

    [那个时候在桥上,你也感觉到了吧?如果我要…直截了当的说明好了。如果我要抢走你身体的主导权,甚至是让你的意识消失的话,十年前我就该这么做了。……所以说,现在还生气么?因为我强制夺去主导权,又不让你拿回的事情,还生气么?]那个人述说的时候,带着某种令他安心的成分,同时又让他感到了失落。

    他仰头望着四处白色的地方,摇了摇头。[不,……我再也不会那样想了。]他想起了小时候刚遇到那个人的事情,突兀的意识到那个人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在他主动去询问她,那个人才会回答,再大一些那个人偶尔才和他聊一会,然后又了无声息。

    那么那个时候,那个人是用这种形式让他维持自我?在他与那个人能够好好的对话之前,那个人就是呆在这里,呆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吗?

    [……我小时候,零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无聊吗?]他有些忐忑不安的询问。

    却得到那人异常不在乎的回答。[不会,实在无聊透顶我就在白色空间里想一些游戏,诶嘿,不说还不知道哦,我虽然很多事都不记得,但是好多游戏我都记得耶,实在不行还可以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看电视之类的。……所以不会觉得无聊哦。]零停顿了一下,再次问道。[纲吉你是真的不生气了吧?]

    其实生气的理由和那个人想的完全不同,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已经消气了,甚至是感到了比最开始那种稍显扭曲的喜悦更加深刻,也更加温暖的心情。

    [不,完全不。]倒不如说,他现在很高兴。

    12第十二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才怪!【主视角】

    我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能够用这么一句话来说明其中要表达的真意。

    叫做:你永远不知道少年心中在想什么。

    像是今天小春落水之后被某个从没见过的男生救起来之后纲吉少年就出奇的没有理会我,结果让我只能顶着他的身份再次去上学。

    要是这样我也没所谓啦,真的。毕竟这位少年仔的心情起起落落的都很大,但勉强也能让我分析出一二。

    ……但是谁能告诉我那个短腿小婴儿和我说让云雀加入是怎么样一个想法?

    课间我被狱寺以及山本邀请,或者说是一个拖一个拽的带上学校天台吃午饭,正当狱寺和山本两位少年例行每日的左右手之争时,不知从哪里跳出来的reborn表示蠢纲的家族需要扩大,要把那位委员长给套个麻袋骗进家族。

    暂且不说我总结的内容,“只是不觉得不太现实么…”我打开便当盒看也不看里面的内容,直接夹起一筷子就塞口里,然后含含糊糊的念叨。“要云雀加入什么的……”这种事情不论是谁都能看出来不可能啊。

    暂且先等等,雀哥是啥时候加入来着?

    最近几天脑子都在处理十年后所看的东西以及分析纲吉这个青春期到了的少年心思导致我一下子想不起剧情走向这种早几年就被我玩脱了的东西。

    “……等等这是什么味道。”我突然觉得嘴里的泛着一股怪异的酸苦味,想要把东西吐出来却又碍着那两人在场只得抽出包便当盒的包袱皮堵着嘴,然后扭过头把口里只嚼了两三口的食物吐出来。然后连忙拿起水跑到一边漱口。

    “怎么了十代目?!难道是食物被什么人下了毒吗?”狱寺看到我皱着脸的样子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忽然十指间拿着炸弹就要跑出去把所谓的下毒的家伙找出来然后炸的稀巴烂。

    我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伸手挥了挥,幸好体育万能的山本眼疾手快从狱寺背后抓住他,不然我觉得我们三个接下来一周都不用来上学。

    一定是在医院躺着,病因是骨折或者骨裂各种内外伤,凶器一律都是某位人士的拐子。

    “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了吗,”那位婴儿露出一种看着就觉得不妙的笑容,然后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虽然减轻了分量,但是依旧能在刚入口五秒之内察觉还迅速的用水去清除口中余味,并且吐出来的时候还能够在意自己外表而拿东西遮掩…这一点算你优秀吧。”

    小婴儿表示他很满意我的行为,然后就跳到山本和狱寺那里说着些什么。

    我一手扶着墙,因为被那食物弄得有些虚脱而只能无力的瞪了一眼他的背影来表达我说不出的愤慨。

    就算我平时看上去在大大咧咧举止粗俗,我本质还是一个在意别人目光的女性好吗,就算十年过去了,我的灵魂依旧保持十六岁的少女心好吗!

    正当我想着要不要去医务室的时候,狱寺和山本两位摆出一副担心的样子同时朝我走来,然后一左一右的搀着我。“reborn先生说十代目你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着凉伤胃了所以才会这样,请让身为左右手的我来带您去医务室吧。”狱寺保持着笑容对我说完,迅速拧着眉毛摆出一副凶恶的神情瞪山本。“棒球笨蛋你给我松开。”

    “阿纲要是不多锻炼的话可不行啊,狱寺你不是不久前才去过医务室躺着吗,还是我来扶着阿纲吧。”完全无视狱寺的恶意,甚至把我被有毒料理毒害的事情按照自己理解的样子变成了是我锻炼不足的山本像是和狱寺竞争一样的用力把我整个人往他身上靠。

    你们这么有活力的争执我没想法,但是能不能不要折磨我…现在我可是一点虚脱感都没有分担给那个躲在我空间里的少年啊喂。

    “蠢纲看样子不想去医务室呢。你们可以把蠢纲送到学校的招待室哦,那里很适合休息呢。”大爷reborn扑闪着他闪烁黑暗恶意的眼睛,提出了建议。

    我猛烈的摇头以明志,“不不不,只有那里我——咕呃、”话说到一半就被reborn一脚踢到肚子上的冲击硬生生憋了回去,还让我痛得弯低腰想要缩成一团才好。

    但是这位害得我如此凄惨的黑手党先生完全没有打算放过我。“你们看蠢纲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快带他去招待室吧。”

    我颤抖着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着他,在昏倒之前唯一的想法是:算你狠啊二世祖。

    意识整个沉下去的时候我正好看到阿纲蹲在那个空间中央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有时笑有时愁,正当我想要上前的时候,我看到他忽的露出了极其委屈的表情后顿住了脚步。

    [纲吉。]我压低声音喊他,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叹气。[…这还真是…]

    虽然不知道他在委屈什么……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的好,纲吉这孩子就是那种在人前忍着一切背后自己也难得哭一次的类型,明明还只是小孩子。…虽然在少年漫画中,十四岁这个年纪差不多够大了,但是几乎是看着他成长的我来说,还是觉得这个少年普通一点的好。

    能够撒娇能够哭泣,有时候凭借一时之勇逞一时之快,转过头却还想着和朋友一起去玩的普通少年。

    我看着他几乎背对我的身影笑着弯了弯眼睛,轻声说了一句辛苦了。

    这个少年总之是注定难以普通了,所以在彻底不平凡之前、我还是陪着这个少年好了。

    嘛,虽然想得好像我立刻就能离开一样,但是想是这么想,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离开,又怎么样离开。

    总而言之,那个十年后估计是没有我在他身体里的正常的泽田纲吉十年后了。

    话说我如果不是这个样子又是个什么样的未来啊?

    ……果然想不出来。

    “…狱寺,山本…”等身体差不多恢复后,我睁开眼就看到曾经有幸见过一次的云雀委员长的招待室的天花板。“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怎么就不明白。”我几乎是哭着说出这句话,然后跳下极富弹性的沙发。“我现在好了所以快走。”

    “十代目……?”脑子还没跟上我的节奏的狱寺呆着脸看我,似乎正想要问我这么着急的原因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吓得抱住头就蹲下,结果发现走进来的是一大群法式飞机头。顺带一提,飞机头里我除了草壁之外一个都不认识,而这其中没有草壁。

    大约是误会了我的动作,狱寺立马摆出一副‘竟然敢让十代目受到惊吓’的表情毫不犹豫的用几枚炸弹把一群看到有外来人员入侵委员长地盘而准备把人轰出去的风纪委员炸昏。

    炸弹的威力我保证效果超级好,命中一发就能立即受伤扑街,但在这种环境里明显不适用狱寺这种中远距离波及范围广的武器,于是带有近身攻击能力的运动少年山本就发挥了他未来杀手的潜力一击一个倒。

    涌进来的人被击倒得差不多了,我脸上的表情也差不多木了。

    “你们?这到底是?!”最后一个入场的是我所熟知的草壁,当他看到这满地的风纪委员以及很明显是谁出手的狱寺山本和蹲在他们身后维持抱头姿势的我,他的表情也木掉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泽田。”

    “草壁儿我能解释的!真的!我都要哭了╥﹏╥”我连忙站起来一副壮士快救我的表情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和五官整个位移了两厘米之后飘了回来。“草壁后面那个儿是什么…还有这种状况、”他整个人突地僵在原地,然后抱着最后的意志强撑着转头喊了一句,“…委员长……”然后被一拐子抽到了一边。

    “你挡路了。”毫无愧疚感说出这句话的云雀委员长看到接待室这副场景之后眉毛一挑,就把视线定在缩成一团恨不得把存在感减到零的我。“哇哦,干得不错。”

    我记得上次他抽哭个常年在校外勒索的高中生还是抽飞组团跑并盛中学来找刺激的柔道部就是这么说。

    我觉得长此以往下去我心脏一定会骤停。

    “那个…我能解释的,云雀委员长。”我横下一条心站直了身体准备口若悬河一番,结果还不等我组织语言,狱寺就率先冲过去了。

    “这个地方已经被我们彭格列十代目家族占据成了秘密据点,你这家伙……!”作为中远距离小能手的狱寺冒失的冲上去对抗这个近身战之王的后果,只能是话说到一半然后被抽击到腹部然后整个人意识丧失的瘫软在地。

    山本上前准备说一两句,但是人家委员长怎么可能允许走到自己地盘的猎物悠哉的说一两句就放回去了,于是率先就是一拐子抽过去。

    “哇,好危险啊。”不知道是直觉厉害还是要归功所谓的杀手的潜力,山本连续两三次躲过云雀挥过来的拐子,然后颇有自信的一手抓住云雀委员长的拐子的准备继续之前的话题的时候,被早已看清山本套路的云雀拿出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另一只拐子抽到,这下我这边两大主战力就彻底宣告阵亡。

    唯一能说的是委员长还算手下留情的没有抽断山本的手臂。

    “……等一下不要丢啊!”看着他一手领着一个人就要往窗外丢的动作我连忙喊住他,“丢下去绝壁出事啊委员长,为了并盛常年构筑的…构筑的…”我被他盯着一时想不出能掰的话,却看到他摆着我要不说出来就丢下去一个的姿势瞬间把大脑整个活跃起来。“为了并盛中学常年构筑的美好校园环境绝对不能这么做啊委员长!我校不是以学校里的学生都有一个良好的校园环境,优美的校园景色而自豪的么,要是这么摔下去出了事情并盛中的评价可能会……”我用手指比划了一下。“下降那么一点点…”

    其实根本不会下降的感觉呢,这学校除了怎么样的事情似乎都没有人感到惊讶,有些家长甚至是慕名把小孩送过来的。

    慕云雀委员长的名,送不听管教的小孩。

    总之学校家长甚至委员长自己都表示满意,也就没人能说什么了。既能让学校赚钱赚生源,又能让家长放心小孩,云雀委员长也能偶尔活动身体真的……不错了。

    我咽了咽口水继续说下去,“而且我们来这里,是有点事找…您。”

    他停下脚步,冲着我挑眉。“嗯?”说着把手里的两人往地下一丢。

    我听着那两声沉闷的撞地声就能想象的出自己要是没说好就会比这更加悲惨的命运。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突然听到纲吉惊慌失措的声音,只可惜此时无法再去顾及其他。

    于是我冲着他大声的喊了一句,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悲剧化色彩。[安静,总之是生是死就靠这一战了——!]我对纲吉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开始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云雀身上。

    他挑眉看着我,完全是一副聊胜于无的样子却让我无比紧张。

    要不是看到他干掉那一大群人以及那群人的惨况,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害怕。“那个…”我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和平时一样。“委员长…”我尝试的发声,确认声音没有怎么颤抖之后立刻用着较为欢脱的语气和他说话。

    “委员长委员长,有没有兴趣和一个强的离谱的小婴儿干架!不光有小婴儿还有意大利最有潜力杀手以及某个隐藏角色让委员长这一生都不会无聊哦!”我瞅了瞅背后的桌子,快速转身抓起笔和纸在上面飞快的写了几个字。“有兴趣请加入我们…”我顿了顿,然后迅速的瞎掰出个似是而非的名字。“新成立的蛤蜊社团……只有加入才能有这么多特权哦。”

    “不要。”他拒绝的干脆。“你是在命令我么,食草动物。”下一瞬间委员长大人就对我举起了浮萍拐。

    我分出一点精力略微分析了一下他的这句话,觉得他可能是认为他要与谁对战就去和谁对战,无法用一张纸来约束一类的,然后迅速开启第二轮的人情攻略战。“…求给个面子呗,想想当年的手机啊委员长,我当时可是二话不说就把手机借给你了啊。”

    同时,暂时没有感觉到云雀有发动攻击的状态,我甚至开始和纲吉说话。

    [总之是不生气了吧?]我一边看着委员长,一边和纲吉说话。[想通了还是怎么呢?好了,是我错了,把你身体主导权抢走什么的,但是你那个时候总是有不对劲的感觉啊。]

    看到那个男生出现的时候就莫名传来的慌乱感,如果让他出来的话总觉得没法和人道歉,而且…我还有点私心。

    那个男生的目光让我有种被人看着的感觉,不是看着纲吉而是看着纲吉身体里的我的那种奇怪感觉…

    [是因为我,零才会这么做吗?]

    …这个还是不要说得好。

    [嘛,这句话的表示有点…]

    突兀的,我想起某个记忆片段一样的东西。

    似乎是小时候的我,小傻子似的在乡下田野中钻来钻去,然后被一群鹅围攻追着绕了好大一圈,还被鹅拧了屁股导致我之后一段时间内看到鹅就跑……等等为什么回想起这种几乎每个人都会有的记忆啊喂。

    我下意识的瞟了委员长一眼,感觉那个记忆的场景和现在有点相似…那种看到曾经凶猛攻击过自己的鹅群而导致以后再见面就立马尥蹶子跑的举动……

    “你在想什么?”

    “卧槽差点死!”因为走神太远而差点被云雀忽然挥过来的拐子砸中的我抱着头缩到了一边,又因为云雀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狱寺和山本而让我不得不站回原地。“……我…没在想什么,只是在想明天吃什么…嗯…并盛街那里的包子超好吃汁多皮薄…或者快餐店最近推出的炸虾汉堡也…”我随便扯了一个理由企图混过去。

    [次奥好险你知道么…]我忍不住和纲吉抱怨了一声,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你那句话的表达有点错…算了。]我暗叹一口气,尽量直白的把自己的感受表达给他。

    虽然不知道他在不安什么,但是至少要告诉他我没有那种要取代他的想法。

    而听了我的话之后,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让我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零一直呆在这里,不会无聊吗?]

    那个时候纲吉还很小,自我的意识还不强烈的时候,我几乎是全天呆在这里,除非他和我说话。

    要说会不会的话……

    [不会,而且我还有脑子里存的那些游戏嘛。诶嘿,不说还不知道哦,我虽然很多事都不记得,但是好多游戏我都记得耶,实在不行还可以根据脑子里的记忆看电视之类的。]

    我停了下来。

    真的不会无聊么,我问自己。

    或许最开始的时候真的不觉得无聊吧。但是时间越久,这种状态下所累积的负面感情就越多。

    想要和谁说话,想要与人交流,想要有人能够看到自己,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一直翻来覆去玩都能背出路线结局的游戏很无聊,一直看着已经能倒背的漫画小说很无聊,一直呆在这种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很无聊。

    想要被什么人发现,想要被谁注视,想要摆脱这样的地方。

    但是无法做出任何行动。

    如果做出了什么,那么和自己在一起的孩子一定会受伤,那孩子的精神还没有完整的拥有自己与他人的区别意识,所以只能日复一日的呆在那个空间里,然后等待那孩子…等待能够与唯一看到自己的纲吉正常说话与交流的那天到来。

    有些事情不是当事者,是无法理解这样的感受的,单从一面来看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只能看到一半。

    [……所以不会觉得无聊哦。]我放轻了声音,把最后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为了确定,我再问了纲吉一次,[纲吉是真的不生气了吧?]得到确定答案的我,把所有精力都集中起来,再也不去管纲吉。

    面前的少年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

    “…等等你是要一拐子杀了我吗,你不至于一拐子咬杀我吧委员长。”我黑着脸看着险险擦过我脸侧的拐子,瞪着眼却又不敢看他,只能把目光放下云雀脸部一下的地方。“幸好我躲过了啊…”

    “哇哦,居然躲过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什么表情我不知道,但是就凭这番几乎没什么感情的话我直觉到这个人心情应该是一般偏上?

    “…拿来。”

    “啥?”我像个傻子似的看着伸到我眼前的手,傻愣愣的看着云雀无表情的脸。“什么…这个?”接着我反射性的掏出手机递放在云雀的手上。

    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收进口袋,却又朝我伸出手。“那东西拿来。”

    我皱着眉仔细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连忙把那张我随手写的一张入十代目小作坊家族的纸递给他。

    他潇洒的签完名字就转身给我来了一句“五分钟之内收拾好这里”就准备转身走人。

    “等等!”我想起我之前递过去的手机,想要找他要回来却看到他冷着脸挑眉注视着我拉住他手臂的那只手。“我…”现在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于是我只好硬着头皮再编一句。“因为是新入社…所以能给我们社提个字么……”

    出乎意料的是云雀委员长很豪爽霸气的答应了,拿起桌上的钢笔扯出一张白纸唰唰唰的写下一行大字。

    “对了,明天的早餐。”他放下笔后突然回头看我,“一式两份。”

    说完这句话之后云雀委员长就头也不回的走掉。

    于是我这次都来不及伸手就只能望着他丢在我手上的,写着龙飞凤舞‘唯我独尊’四个汉字的纸发呆。

    您怎么不写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呢委员长大人,而且最后那句话是要我带早饭么…话说我的手机是没有还回来的那天么………

    我突然好想哭啊纲吉。

    13第十三章·温柔的妹子也会在逼急了爆粗口【纲视角】

    原本熟睡的泽田纲吉因为某件事而被人一大早喊醒。

    [总之快点啦,不要磨磨蹭蹭了速度给我提上去!]

    [……明明很早耶,零。]

    他有些不情愿的把衣服穿上,然后慢悠悠的走下楼。

    如果不是零昨天说那种话,那么今天他就不用这么早起床了。[而且云雀前辈也…唔,等等哦。零,你觉得云雀前辈会记得自己说让我帮忙带早餐的事情吗,不不不,一开始也只是说了一式两份这个词而已…说不定不用带啊。]

    [那种事情随意啦笨蛋。]那个人一大早就喊他笨蛋让他有点小生气。[不要管云雀要不要说没说啦,关键是你只要知道你带不带会不会被一拐子抽死就足够了。]但是那个人接下来的话很好的让他消气。[我们的目标不是征服魔王而是在魔王手底下活下去啊纲吉。]

    ‘我们’这个词虽然很常见,但是却有种微妙感。‘我们’这个词一般是用在关系亲密的两人,诉说自己与他人共同状态的一个词。

    虽然零的语气没有想那么多,但是他的确被那句话中的‘我们’弄得心花怒放。

    即便这种窃喜来的有些莫名其妙。

    [于是说少年仔你可明白?]

    [……我知道了。]他随即点点头,然后加快了脚下的动作,结果一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从楼梯上跌下来让他吃痛不已。

    […请允悲啊纲吉…]

    他则为自己的行为稍稍窘迫了一下。

    [总、总之我已经弄好,可以出门了啦。]他小声地向零辩解。[只是你催我…我才会不小心的。]

    接着就听到零用着丝毫不断句的话毫不在意的和他道歉,[是是,对不起纲吉大人我知错了只求哥哥你快点啊早饭没吃的委员长说不定比平常更可怕啊。一切都是为了让委员长准时吃到热腾腾的包子啊。]

    ——什么啊从来没看到零这样关心过他有没有吃早饭。

    他心里有点忿忿不平的想,但还是立刻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拿起书包就出门。

    按照以前,一般他来控制身体的时候,早饭都是等妈妈做好然后直接在家里吃,吃完就上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零每次都要早起然后外出买早饭,而且看上去似乎很早就习惯这种早起床然后出门吃早饭的行为了。

    零以前的家人难道从没不做早饭的么?

    偶尔他会冒出这种的想法,随之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原因。不过他好奇着,但却一次也没有问过零关于这件事的缘由。一个是因为零的记忆全都是零零碎碎而且记住的都是些在他看来完全不重要的信息,另一个则是因为他有点害怕这份答案会伤害到零。

    按照他的思维,每天早上在家里吃到母亲做好的早饭,然后背包里装上妈妈精心准备的便当出门这才是日常。

    但是对于零来说,早上提前出门在外面早餐店吃东西,中午不应该留在学校而是回到家吃饭才是日常。

    也因为如此,零有好几次都忘记带便当去学校。

    [说起来,零你上次没有忘记把便当带上哎。]他掏出足够的钱递给零常常光顾的这家包子铺的装扮奇怪,穿着紫色唐装的老板,突然想起零昨天不像平常那样去小卖部买面包而是和山本他们去天台一起吃便当的事情,这样问道。

    零没有立刻就作出回答,而是沉默了一小会之后才说话,让他不禁产生自己是不是不该问的感觉。

    [那个啊…我总是得长记性啊,而且在我的记忆中,初中生为了不给家里父母添麻烦而选择提早出去吃,中午回来吃中饭才是真正的初中生行为呀。……就算十年我也不能习惯这种差异,绝对不能。]不知道应该说是不适应,还是说只是觉得麻烦的话带着那个人特有的哼唧语调就这么击破了他之前那些担心。

    [弄了半天都是我想太多吗!]他忍不住的朝零喊,[你这样一说、呜啊,我觉得之前的我真是傻瓜,超级傻啊。]

    他之前的那些好奇却又不敢问的担心算什么,完全就像是以前和那个人说话结果落入语言陷阱一样的焦躁感让他毫不犹豫拿到分别装好的两袋包子之后随手就打开一份的袋子开吃。

    [咿呀——不要,我的包子!说好了吃包子换人的!]

    [想都不要想。]

    他生硬的拒绝,并且将那个人压制在她原本的空间,甚至在吃包子的时候非常恶意的将自己所体会到的包子的口感全部,并且加大感官之后把这些感受同化给零。[真的超级好吃啊,包子。]

    […………混球!混蛋啊,欺负人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单挑啊还我包子!嘤嘤嘤嘤不要把感受传达给我了求你qq]

    [反正都是吃,零只要能够感觉到包子的香嫩多汁就能满足,对吧。]

    [完全不对啦!这就跟看图片流口水和看实体物流口水是不一样的,快放下那包子,让我来吃!]

    [啊,总之都是流口水嘛。]即便是听到那个人可怜兮兮的声音,此刻的他也毫无愧疚感甚至觉得很愉快。

    偶尔他也想听听看这个每次都在教导他的人露出软弱一面嘛,即便让零软弱的只是由谁吃包子这种问题。

    [……混蛋。]

    [谢谢。]他毫不犹豫的把那个人之前教给他的知识现学现卖,毫无感情起伏的说了一句谢谢。

    这次他如愿听到那个人咬牙切齿的喊着他的名字,然后说,[给我记住啊混蛋纲吉,我记住你一辈子。]

    要只是因为这样就能让那个人记住一辈子,倒也是很划算的事情。

    他忽然之间觉得自己冒出这样的想法很是荒唐。简直就像是暗恋上对方而拐弯抹角让人记住自己的笨蛋一样。

    他吃包子的动作瞬间就停下来。“……这种事情、”像是为了否定一般,他飞快地摇头。

    他喜欢的是校园偶像,温柔的京子小姐啦,绝对不会是那种丧女类型的死宅啦。像是要加强这个想法,他连忙点头。

    [……我说你一下摇头一下点头是怎么了。]

    [唔,没事。]他支吾地回答,又觉得其实零也很好,虽然看不清楚长相不知道好不好看,但一定不难看。……至于当时十年后所看的的那张脸,他已经下意识的忘掉了。而且零而很会关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