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家教]自我陶醉

[家教]自我陶醉第16部分阅读

    时候在一起的啊,我超好奇。”一脸天真无邪地说着这句话,顺带着把妈妈的兴致也提了起来。

    但是纲吉却没有多慌张,学着我对待reborn的样子淡定的坐在椅子上,不去看reborn而是把视线投在自己吃光的餐盘上。“我和零…”

    虽然一开始想帮纲吉对付过去,不过现在对于纲吉会说出什么话的兴趣大于帮助纲吉度过难关,于是我也安静的听着。

    “我和零在那天的天台上,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生。”纲吉很顺很顺的就说出我经常为了能蹭到纲吉愿意出零用钱给我买游戏特典的时候和纲吉说的理由,甚至连那语气都和我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现在众人全部都呆楞的样子,我真想给纲吉和自己鼓掌。

    “……真不愧是妈妈的儿子!太棒了!”虽然不知道纲吉妈妈的脑回路这次跑到了什么地方,不过有这句话在也算是度过了一个危机的我们,在晚饭过后一个外出观看指环战,另一个就早早的回到纲吉的房间。

    回到房间终于松口气的我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睁开眼就看到纲吉这家伙睡在我边上还一边嘀咕说梦话的样子。

    “……说好睡地上的呢?”我小声的抱怨了一句,还是没有弄醒他,而是小心的越过他下了床,然后穿衣洗漱,顺道和我醒了就一直看着我忙东忙西的reborn大爷打招呼。

    这位大爷顺着自己的鬓角也很礼貌的和我问好,等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楼上那位也穿好了衣服急急忙忙的冲下楼,这时我正好拿着妈妈做好的便当盒准备出门。“走吧?”

    “好!”纲吉立刻穿好鞋子,还抢过我手上的便当盒站在门口等着我。

    我无奈的耸耸肩,和纲吉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走了一段路好不容易快到黑曜乐园,结果半路上我们却提前遇到了叫做城岛犬的家伙。

    这家伙大约是恶作剧加上为了出黑曜战那口恶气,故意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吓唬纲吉,而我则迅速地抢过纲吉手里的便当盒在城岛犬的面前晃了晃。“闻出来是什么了吧,你要在吓他的话我就只能把要给你们的东西丢了。”

    “……切,谁在乎…”他的视线跟着我手的便当盒走了一圈,“谁在乎这个啊。”

    “妹子要是身体没补充好营养呢,体力就会跟不上,体力跟不上就会导致精神力薄弱,而精神力薄弱……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平时吃的食物营养不足。这样好么?”我看着在一边装作不在意实际上因为灵敏的嗅觉早就把视线黏在便当盒上的城岛犬说。

    “……随、随便你了。”最后终于让步的城岛犬这么说着,然后就紧紧贴着我拿着便当盒的那一边,样子都让人感觉和之前吓唬纲吉的样子完全不同。

    走进黑耀乐园之后,我看到坐在原先六道骸的沙发上的那个人的影子,打开便当盒将最上面一层递给城岛犬就丢下纲吉,朝着那个人跑过去。“那个是给狗狗君和千种君的,记得要和对方分了。”

    一边的城岛犬听着我喊他的名字在那里气得跳脚。“喂!!谁是狗啊!”

    “哎呦,反正犬和狗一个意思啦。”我大而化之的挥挥手,连忙把手里的便当盒递给我眼前这个似乎天生看着人就会脸红的小姑娘。“这个是给你的,趁着还算热吃了吧,库洛姆。”

    “……是,谢谢。”红着脸低头的库洛姆接过我手上的便当,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我看着库洛姆的样子,忍了好久才忍住要伸手摸摸这孩子的凤梨脑袋的冲动。

    话说能认识这家伙都要多亏那天我拔了胸口的锁链啊,不然也不会在昨天回医院。也不会正刚好遇到库洛姆了,不过基本上就这么在医院结识之后我就迅速开始和妹子打下基础增加关系,顺道把库洛姆介绍给了纲吉。

    ……不过据库洛姆说,那个凤梨脑袋已经和她说要好好仰仗我的帮助之类的了。

    妹子年轻爱脸红,而且性格也是我喜欢的软软的,不过可惜的是我身后传来的一阵阵黑暗气息让我不得不简单的和库洛姆说几句话后就扯着那位散发黑暗气息的人先行离开。

    “话说你这孩子是多介意我接触库洛姆啊。”不管怎么样,还是有点抱怨的我果然是对纲吉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这孩子却用着阴沉沉的眼神看着我,又转头看向了路面,“超——级介意。零之前对小春都不这样……”

    “你说小春?”我挠挠头,脑子里立刻想到了那个女孩子非常活泼的样子。“虽然不能说讨厌,不过我对那种过于活泼的性格完全不在行。简单来说就是性格上的不合拍导致相处苦手吧。”不管是京子还是小春都是好女孩,不过我的性格真的不大能应对小春这样活泼的类型。

    所以说安安静静的好妹子库洛姆才是我的心头好啊。

    “……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的纲吉立马振作了精神。“狱寺呢?明明最开始零和狱寺因为不可思议之谜聊得很高兴,结果转眼就不怎么搭理狱寺了,山本和我都觉得很诧异耶,虽然狱寺没说,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也很郁闷吧?”

    “你说这个啊……”我略苦恼的叹气。“不是讨厌狱寺,反而因为有人兴趣和我差不多,倒是还很喜欢这孩子。……不过,”我睁着一双死鱼样的眼睛看向纲吉。“我只是对chu女座敏感而已。我就是天生对于那种凡事追求完美,事事纯毛求疵,还有点小计较的类型合不来。”

    说着我叹口气,“虽然记忆不是很完整,我也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有件事记得很清楚。……以前我似乎有个好友,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关系渐渐疏远了,什么事情不太记得,但是始终记得原因都是那货神烦,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和我说安排计划,结果到头来不知为什么全是我一个人在处理!……这货典型chu女座…”

    “………哈…”纲吉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呈现出巨大的空白。

    “……不过我大概只是下意识的想到那个已经不记得名字不记得长相的人才会这样吧?说实在的,我爸似乎也是chu女星座的。”我笑着摸着后脑勺,以这句话作为结尾。

    他看了看我也没再说话,和我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回了家里。

    到了晚上,因为知道这次比赛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所以我干脆也跟着去了。倒不是指望能帮上什么,最多是要保证一下纲吉这家伙不会再猛然跑到四处落雷的战斗场地时候不会出现其他的意外状况,但是当我真正看到纲吉那幅不顾一切扑上去然后烧断场上的避雷针,扯断电线的样子,只觉得心跳都在那瞬间停了。

    真的只是差点点而已,如果力道或者时机不对,这家伙说不定就被雷击中了。

    就因为这个,和他一起把蓝波送到医院之后,我脸上的表情估计都不太好,也没有和纲吉说过一句话。

    不过当我准备转身陪妈妈一起照看病床上的蓝波的时候,纲吉却抓住了我的手。“……生气了?”

    这个时候正好其他人都回去了,reborn那几人也都不在,于是医院的走廊现在就只有我和他。

    “是啊,生气了。”我无可奈何的叹气,转过身看向他。“你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吗?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就算自以为知道结局,如果不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的话,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吧?而且……不管在那么样也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才是正确的啊!”

    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我忽然反应自己的语气兴许过于严苛,只好呼口气让自己缓下来。

    “……我…”当我以为这家伙不会搭话的时候,纲吉忽然看着我说,“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事物。”

    ……所谓少年们中最重要的朋友,友情与冲动么。反正接下来就是自己的朋友怎么怎么样的话啦,这种老生常谈的东西我不想再听也不想接话了。

    “朋友很重要的,不过对我来说零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那个少年认真地看着我,说出了这番我完全没有想到的话。

    虽然是在阴暗的走廊上,但是我此时却能清晰的看到纲吉眼睛里我的模样,甚至觉得自己好像从那个影子的双眼里看到纲吉的模样。我们两个人就这么忽然的沉默着看向对方,谁也没有说话。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谁主动,或者我们都在主动。我只知道我们像是被吸引的磁石一样,用着相同的步调向对方靠近。

    最开始碰触到的是对方的鼻子,碰了一下后拉开些距离,紧接着又尝试靠近。

    靠近,再靠近,即将碰到一块。

    碰到一块……

    “呜哇!”我连忙往后仰,甚至用力过大差点倒过去。“……对,对不起,我、我还不太……不太有准备。”正是因为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我反而因为受到惊吓清醒过来,结果就看到纲吉哭笑不得的模样。

    他深呼一口气,伸手过来顺了顺我的头发,——就和我常常对他做的那样。“没关系,反正顺其自然啦。我会等零的,但是零一定要让我等才可以。”

    我看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声,然后连忙咳嗽让自己缓过劲。

    “好,我会让你等到的。”

    39第三十九章·什么也比不上性命【纲视角】

    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闹,他忽然开始思考一个平常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那就是……怎么样才能和那个人更进一步的相处。简单来说就是现年十四岁的泽田纲吉少年,在明确心意,正式交往大约一月的时候,终于开始思考人生第一道难题,——如何把初吻献出去。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这件事情光是想想就……]内心几度挣扎的他抱头在床上打滚。[但是昨天要是情况好的话,说、说不定就…就…]昨晚的那一幕在他脑子里不断重放,却只能卡在两人距离最近的地方。

    [……我说你到底在纠结难过什么,我就算楼下也感觉得到你的情绪波动耶。]忽然,他脑海里传来那个人的声音,却让他猛地红透了脸。

    他连忙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没没、没什么。]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然后开始往门外张望。[……零?你没上楼吗?]他坐在床尾不断看向门外,但是外面却没有传来什么人上楼踩着木制楼梯发出的咯吱响声。

    那个人啊的拖了个调子,有点后知后觉的意味。[我在庭院帮妈妈晾衣服啦。刚刚只是感觉到了你的情绪,就和以前那样顺口说了,没想到…]

    [是啊,我也是习惯性的…]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明明两个人现在已经分成了两份个体,却还是和以前那样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情绪,与对方那样做着独一无二的交流。

    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同时也让他感到十分喜悦。

    因为这也证明他与零的关系始终是其他人所无法达到的亲密,这甚至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优越感。

    [纲吉君,…你在自我膨胀些什么…]但是,就算是连这样细微的感情,那个人也感应到了。

    他支吾了一会,觉得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觉得我们两人的关系没有人能破坏啦,还有就是我和你之间关系亲密到谁都不是的地步啦。]他说话的同时用一只手捂在胸口,仿佛透过那里能感应到另一颗心脏在用和他心跳相同的频率跳动。

    但是那个人接下来说的一句话差点让他的心脏就此停止跳动。

    [——然而往往破坏这样美好的关系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我和你。]

    [诶!??]

    他大叫一声,惊慌失措的从楼梯跑下来一直跑到庭院,却只看到那个人一副阴谋得逞的可恶模样。[………零?]

    那个人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般小说都是这种悲伤结尾,我只是照搬了一句。]

    [我早该想到的…可恶。]他看着转身继续帮妈妈晾衣服的人深感无力。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对话,他当时还认为他早就免疫了。毕竟他时常会感觉那个人的脑回路异于常人。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于是那个人就显得越发的可恶。

    他暗自咬牙,看着那个人的脸,视线却不自觉的钉在那个人的下半脸,最后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人的嘴唇上,只得让他咬牙把莫名涌出的眼泪水往肚里吞。

    在他不知不觉中那个人就帮忙妈妈晾好了衣服,然后擦了擦手走到他身边伸手晃了晃。“难道被气傻了?”

    听到那个人的话而回神的他,首次发现真的有人能用一句话把人气得七窍生烟。

    “我要是傻了,那还不是因为…”他瞟了那个人一眼,哼哼几声。“我都觉得头疼了,说不定就这么真的变傻了呢。”说着他又哼哼了几声然后瞅着那个人。

    那个人倒是心情很好似的咧嘴笑了一下,“那我摸摸你的脑袋,给你缓缓。”于是那个人伸手,他也顺从的低下头让那个人不用因为走廊的高度差而需要吃力的踮脚。

    “不过你放心好了,有我这个超级聪明机智的人在你身边这么久,你的智商没那么容易就吓没的。啊,倒是有句话叫做‘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的。你说不定已经是傻子了所以不需要担心那种你没有的东西。”那个人摸着他的头发,然后说出这么一番让他差点背过气的话。

    他伸手拽住那个人在他头上揉来揉去的手,咬牙切齿看着那个人却因为天生的气质而显得有点气势不足。“我要是傻子,那零就是呆子!笨蛋!白痴!”

    “噗噗,呆子傻子正好一对。”那个人嬉笑着说,然后毫不留情的伸出手指朝着他的额头猛弹一下。

    他下意识的捂住被戳疼的额头,脸却不自然的泛红。

    [不过我就算傻,也比你聪明啦。毕竟经验摆在那呀少年。]还没等他脸红太久,那个人的这句话就变成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他活活的体验了一把喜忧交织的纠结感。

    [……我应该早点觉悟的…可恶啊啊!!零这个呆笨傻!]他不甘心的喊回去,以为这样至少能扳回一局,却没想到那个人反而冲他龇牙笑了笑。

    [谢谢夸奖。]面不改色接下他那句话的零,居然把他的话当做赞美接了下来,这更让他有力无处使。

    他看着那个人可恶的嘴脸,最后只能认输一般的垮下双肩。最后再转身之前凄凄惨惨的回望了那个人一眼,他迈着小步子慢慢的往回走,全然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忽然,那个人说了一句话。

    “——要出去逛逛吗?”

    “好啊!呃、”

    只是听到那个人的一句话,就马上复活的他完全抛弃之前的挫败感,迅速穿好鞋子站在门口等那个人。“走吧,去什么地方都可以。要去秋叶原的话,我也带好了钱!”

    “啊那个,就不用去秋叶原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就在附近转转吧,比如并盛神社给你求个平安符?”那个人极其无耻的说出这种话,让他恨得牙痒痒。

    最后只能木着脸面对那个人的他,被牵着手带着一路乱转。两人中途去了山本家的竹寿司吃了点东西垫肚子,然后就转到了并盛后山。

    “零来后山是要……?”他紧了紧握着那个人的手,却根本想不明白那个人来着的理由。

    那个人哦了一声,另一只空着的手在裤袋里抓了抓,然后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这个,……是前几天在路边摊看到的,觉得便宜就买下来了。”

    他伸手接过那个东西,发现是用墨水写着‘平安’两个字,和护身符差不多大小的木牌。“……这个难道是…”

    那个人毫无廉耻心的点头,“顺手看到有这种木牌卖,就买回来了。字是我写的,所以是亲、手。”

    “………哦。”经过之前那么一战,他已经学会面无表情的把这个木牌的来历无视,唯一无法做到的是把手上这玩意放入口袋。

    “嘁,那是什么表情。好啦我知道了啦,”那个人叉腰叹了口。“闹你玩的啦,成品还在制作中啦反正,在你战斗之前我一定给你啦混蛋。”

    “就这么说定了!”听到那个人的保证,他这才欢喜的收下那块木牌。

    突然之间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爆炸声让他们两都吓了一跳。

    紧接着传来了狱寺气急败坏喊着‘可恶’,‘混蛋’一类的声音。他和零对望一眼后都同时屏息回头离开了后山。

    “转悠也转了,吃也吃了,然后回去吧?我也有点累。”那个人说着打了个哈欠。“晚上我还等着在学校守到委员长然后拿回手机呢。”

    他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沉的落日,点了点头。

    随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忽然和那个人讨论起关于为了重要的事物而付出生命是否值得的话题。

    那个人听到这个话题时诧异的望了他一眼,随后将双手背在脑后,“我觉得没可比性啦,从一开始就命题错误。”

    “咦?为什么啊。”他还以为那个人会说些什么超级动人又难懂的话来赞同为了什么而付出生命,然后说着才是少年的热血一类的。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虽然我常常喊什么友情热血胜利是少年的真谛,不过说实在的,”那个人忽然停了下来,站在他面前很严肃地看着他。“没有可比性。这个可不是为了什么祖国未来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说到底也就是一两个少年被热血烧过了头做出的冲动行为啊。”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于是那个人再次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虽说我的教育和你可能不同,但是我始终觉得没有能比生命,尤其是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物。……或许是我没遇到这样的事物,但是呢……”那个人的神情忽然柔和下来,纯黑的眼睛里全部盛满他的影子。“自己的生命是不能放在天平上衡量的,倒不如说自己的生命本身就是衡量标准。要知道死掉就什么也没有了,感觉不到喜悦悲愁,看不到人生百态,死了就没了,说着还留下什么的话的全是活着的人自我假设的。听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更倾向于活下去。”

    他望着那个人的眼睛,却忍不住的去反驳那些话。“……但是,我想一定有什么是就算付出生命也值得的事物。”

    他喜欢零,喜欢到什么程度他隐约能感觉,所以他明确能感觉到那样事物的存在。

    ——那事物,此刻正在他面前,用着与他看她一样的眼神,专注的看着他。

    “的确有啦,我都说过我可能是没遇到。就当我站着说风凉话,站着不腰疼啦。”那个人看着他,态度忽然软化,“话说我还真想不出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事物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他歪头想了想,发现他也想不出零会变成什么其他模样。

    毕竟那个人的形象在这十年中已经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于是他怎么也想不出那个人疯狂的样子来。

    话题到这里就算暂时结束,但是当他和零观看狱寺的比赛,以及狱寺拼死都要夺得指环的那个时候,他忽然稍稍能够体会零所说的那些话的含义。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若有一天他想和某个人分享的时候,想和某个人一起看烟火一起并肩行走的时候,他唯一只能做的事情只有哭泣,然而他想要什么人在一起的那人却已经不在了。

    所以选择活下去。

    在这场战斗中只有大家都活下去,他才能像现在这样毫无痛苦的欢笑。

    他忽然之间了解到今后他将要背负的重担是多么的沉重。

    他望着房间的天花板,忽然觉得前路漫长而可怕。

    [还不睡么?]那个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悄无声息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马上就睡了。]他重新闭上眼,悄悄地握住那个人的手,而那个人也没有挣扎的握住他。

    那压在心中的重担好似就这么被人分去了一半,徒然一轻。

    40第四十章·某个人的见面与好感【主视角】

    “零,好了没?”一大早就显得有点过度活力的纲吉在楼下不断的催促我,而我死赖在床上持续喊着“再给我五分钟!”的话,然后继续睡。

    但是我眼睛刚闭上就听到门外传来人啪嗒啪嗒的走路声,只好不甘不愿的爬起来把睡衣脱了。“……哎?”

    “咦??”纲吉大约是等不及了所以才上来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说、

    “对不起!!”纲吉瞪着眼立马反应过来把门关上,然后在门外不断的道歉。

    我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考虑要不要重新教育一下这孩子敲门的礼仪。

    不过我本人对于被看了的事情并不在意啊。“好了。”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跪坐在门外不断朝里面磕头谢罪的纲吉,“……喂,男人一跪值千金啊混蛋。快起来,出门了。”说着我直接拉着纲吉的衣领将他往楼下拖。

    “呜啊,不要拉…真是的,明明是零你自己睡过头,居然还催我。”在我背后嘀嘀咕咕抱怨的纲吉拉开我扯住他衣服的手,牵了过去。

    我由着他牵住往前带路,但是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申明。“也不知道是谁大晚上的还不睡,一直在给我咕咚咕咚传来一些超~混乱的情绪。——你以为是谁让我拖到凌晨五点才睡的啊。游戏君都没这么可恶哦。”

    “呃,……对不起。”

    “很好,原谅你。”

    伸手弹了一下这家伙僵住的脸,于是这次换我拉着他前往医院。

    一路上的景色明明是这十年间都看腻的景色,但是和这家伙像这样牵着手走在一起,却忽然觉得这番景色比以往漂亮许多的我一定是因为睡眠不足才有这样的感觉的吧。

    到达医院之后纲吉领着我去了蓝波所在的病房,但是我因为着实不喜欢病房的消毒水的味道与病房里那种低压情绪,于是干脆把纲吉招呼进病房里,而我自己则是闲得无聊准备去楼下花园溜达。

    话说回来,不和纲吉说一声我就一个人跑开应该没事吧……?不过我去的地方就在楼下附近,应该不说也没事的。

    说白了就整个人自由散漫惯的我,在没有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一个人偷溜出来了。

    外面的空气很好,所有的景色在现在的我看来都很新鲜。明明这些都是那十年里用纲吉的眼睛看过的东西,然而不知怎的我却觉得这景色比以往看上去的更加……

    “翔太君?”正当我傻兮兮的在楼下花园里窜来窜去的时候,我忽然看到那位好久不见…或者说难得一见的人。“你不是翔太君嘛,啊、”我喊出这个人的名字之后忽然想起来这个人应该没有看过我才对,至少应该没有看过拥有身体的我。

    ……果然太冒失了吗。

    我在心里暗自咂舌,周围原本来上去赏心悦目的景色不知怎的变得可恶起来。“我…”我干脆说认错人了?不过都喊出他的名字了,还那么蠢的和他挥手,再说认错人的话就显得我更蠢了吧?

    翔太君那幅一直维持面无表情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疑惑或者好奇,但是这个人却笔直地朝我走了过来。

    这周围的树丛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原先遮蔽太阳的云被风吹动,原先被遮挡的阳光也逐渐露了出来。

    这四周忽然变得莫名的明亮,甚至有些刺目。

    而我整个人呆站在这里就看着那个少年朝我走过来。

    翔太君走过来看着我然后眨了眨眼,说:“啊,是你。”

    这一瞬间我不禁热泪盈眶。

    少年你居然还认识我!不不不,就算不认识,光是为了这份似乎很熟的样子而没让我一个人尴尬的情谊上!我决定要把少年你列入我的好人名册之中啊,之前因为你每次出现都把纲吉的情绪弄得一团糟而觉得你这家伙是个混蛋的我真是对不起!

    我的内心虽然汹涌澎湃的想着一大堆东西,脸上倒还是没显露出来。“……呃,你好。”不过我果然始终不在行和人打招呼。

    翔太君一瞬间似乎有点想笑的样子,用手遮了遮嘴。“那个,”他顿了顿,而我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紧张。

    “那个男生的确每次看到我都会变得有点奇怪,所以把我列为是坏…”他把那个词吞了下去,换了个词。“…危险人物,也是正常的事情。”

    我一惊,忽然想起十年后这个人之前就和我说过他自己有能够看透人心什么之类的能力,也就放松下来。

    话说刚刚那句话完全解开了我的窘迫啊……虽然把我吓了一跳。

    “那个,之前应该没有说过我的名字……还是有说过来着…”我嫖了他一眼,看向旁边,又瞟了他一眼看向旁边。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超级不擅长人际交往的啊,不认识或者不熟的家伙我根本就不会搭理啊,完全是那种闷马蚤的我根本想不出要说什么啦。

    四周嬉笑的人群完全没有影响到我和他之间的沉默,反倒是有几个小孩嘻嘻哈哈的朝我们跑过来,然后从我们中间窜过去。

    “……之前说过名字的。”开口说话的人是他,“之前在赏樱的时候,你介绍过名字的。……还提醒了我们要注意。”

    经过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的我还喊着他风早君来着的。“…抱歉,我当时还乱喊你的名字来着,……濑崎君。”不管之前如何,我至少现在开始要好好喊对方的名字。

    “没关系的,不用那么生硬的喊姓氏。”那个人挥挥手,说着让我浑身一轻的话。

    “谢了哟少年!”我忽然放松下来,大咧咧拍拍他的手臂。“比起濑崎的发音,我更喜欢翔太呢。对了,你来医院是为了?”就像是有人对我说不用紧张一样,我忽然之间就放弃了紧张,用着平常的语气和翔太君说话。

    翔太君啊了一声,指了指医院的住院楼,“我的朋友…生病了,因为…”他含糊了一声,“还在昏迷中,所以我来看望他。”

    “原来如此,”我哦了一声,有点尴尬的挠了挠脖子。“不用担心啦,一定会醒来的!因为翔太君你来看望他了,所以对方为了回报你……一定会醒来的啦。”

    “啊,说的也是…一定会醒来的吧。”之前一直无表情的翔太君,这个时候才露出些许的笑容。

    我呼了一声,这才缓了口气。“那我陪你一起去看望那个朋友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我自己挖了多大的坑。

    要是纲吉看到这个场景一定会生气,不…说不定听到我的这句话就会生气。

    “那个…我还是…”我想了想,决定拿出折中的方案。“我也有朋友在住院,我们正好顺路。”话都说出来了,再让我说拒绝的话实在太难。

    翔太君点了点头,忽然指向医院。“但是你不是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吗?”这个人的话说的我一愣。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纲吉都不太清楚啊。”不过我很快反应过来以这个人的能力知道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件事也不算什么。

    他指了指他的背后。“之前这…”他又含糊了一两句,“正好听到……”

    “这样啊,总之我多少能忍耐啦。”我眯着眼想要看看那个背后灵,但是什么也看不到。“呿、果然还是好奇。”之前这个人的动作一定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才能知道人的内心想法一类的!

    翔太君和我并肩走着,并没有和我再说什么,但是却在我和他道别之后忽然喊住了我。“零、等等。”

    “是?”我转过头疑惑的看向这个人欲语还休的模样,已经不止一次的觉得这个人接下来的话会炸开什么。

    “有时候…”那个人再次含糊了一下,不过我倒是了解到这个人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只是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而已。“多少拒绝一下别人比较好。那个,虽然以我的角度不应该说这种话,但是我觉得……”

    “我知道了。”我呼了口气,直截了当的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之前我的确一边想着不想来却还是来了啦,不过这不代表我不会拒绝别人哦?我最多就是不擅长拒绝。该拒绝的时候我还是会拒绝的。”

    “嗯,那再见。”翔太君点了点头就转过身要往前走。

    “等一下!”这次反而是我喊住了他,“……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普通来说,应该不会有人突然说什么要别人去学会拒绝的话吧?

    翔太君转头看了看我,有点迟疑的开口。“因为…这样不是太勉强自己了吗?”他说完后点了点头,这才走远。

    而听了他的话的我却忽然有点脸发烫。

    ——突然之间对翔太君的好感度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怎么办!

    “啊、话说我不记得蓝波的病房在哪里了。”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走廊上,只能心里盼望着纲吉能快点来找我。

    “cio’su,你站在这里是做什么呢?”我腿边忽然出现那个二世祖先生仰头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的低头看着reborn,干脆蹲下来和他说话。“我不记得蓝波在哪间病房了。”

    “那要和我一起去吗?”借助外表优势的reborn冲着我眨眼,“还是要等蠢纲来呢?说起来就看到你一个人站在这,之前难道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我依旧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状态。“我等纲吉,还有、”我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地面。“我要是记得蓝波的病房在哪,我会一个人傻站在这里吗。”

    总之就是不想和你说其他的话啊黑手党先生。

    “零?零!你到哪里去了啊。”从另一端出现的纲吉大声喊着我的名字,满脸担忧的跑过来。

    我站起来伸手勾住他的肩膀,“我刚刚去经历了一次人生道路的迷失。”关于遇到翔太君以及不认得路的事情……果然不能和他说,尤其是遇到翔太君的事情。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对他迅速出现的事情倒是有点在意。

    他盯着我,忽的一笑。[心灵感应。]我冲着他挑眉一笑,他哆嗦了一下这才说出来。[本来也发现零似乎出去好久都没回来了,然后就感觉到零似乎在这里。]

    也就是说不光是能像以前那样对话与共享情绪和视角,甚至还能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我说、”我看向纲吉,“感觉我们两个绑定在一起了啊。”

    纲吉这家伙只是笑,笑得莫名的蠢。“嗯,最好能绑紧一点。”

    ……这笑容真蠢。

    我看着那家伙脸上的笑容想。

    但是不知不觉中,我甚至也被这种笑容给传染了,也笑得十分蠢。

    41第四十一章·意大利风情与凤梨【纲视角】

    “今天晚上的比赛是关于雾之守护者的,对吧对吧?”那个人今天出其意料的用着很兴奋的语气问他关于指环争夺战的事情,甚至连双眼都看着他闪闪发光。

    他仔细看着那双眼睛,呆呆的点了点头。“……嗯,今晚的比赛就是雾之守护者的对决,也就是、”他忽的闭上嘴,没有再说下去。

    不知怎的他突然产生一种微妙的…类似于危机感一样的情绪。

    他不想说下去,感觉要是说下去的话一定会发生什么。

    “——也就是说是那位的比赛了?”可惜的是那个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想法而是接着说了下去。“上次错过了斯库瓦罗的比赛,这次的比赛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哦。”

    “一定?”他歪着头问,似乎有点苦恼的皱着眉。

    那个人则是一手拍到他的脑门上,用着极其认真的表情注视着他,说:“绝对要去啦。”

    事情到此就不会再有转机。

    于是他只好点头,“……就这么想看吗?”他心里隐约对那个曾经的敌人还是抱有一种说不清的害怕,尤其是那个敌人曾经让他差点失去他最重要的人。

    “总之就是想看啦。”那个人露出鲜少的倔强神情,伸手捏住他的鼻子。“不带我去就不让你呼吸哟?”

    “……我知道了啦。”他口齿不清的说出这句话后才终于能畅快的大吸一口气。

    反观他这番狼狈的模样,那个人却显得十分活泼,甚至都能用兴奋过度来形容。

    “对了,要和你说件事。”那个人把手背在身后走着走着突然转头看向他,“要听吗,还是不听?”

    他略睁大眼,不太明白那个人说的这句话,但却还是点了点头。“听。”毕竟往常零都是一个人默不作声,除非他去问否则绝对不会多说其他事情。所以这次从那个人口中突兀听到这么难得的话时,他毫不迟疑的肯定要听。

    他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个人,注意力前所未有的认真。

    “……其实也就是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