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的少年呐,我对你掏心掏肺,你把我所做的一切视为隐形吗?
第二十二章:乐安孤儿院的小时光。
走廊上的灯光早已因夜幕的到来而被黑暗泯灭。
教室里年久失修的日光灯不知在几时,开始出现忽明忽暗的状态,并且伴随着无休止“滋滋滋”的声音,灯光打开又关闭。
苏小北仅存的理智快要被黑暗爆发的恐惧所吞噬,那种碰不到安全感的心脏开始无法自制的堕落。她蜗居在墙根,紧了紧搂在怀中的书包,试图摸索着虚无缥缈的慰藉。
此时此刻的苏小北,她盼望着有人会发现她的不存在,然后找到她,带她离开。
可是,谁又能注意到这么渺小的她呢。她苏小北也好,米朵也好,南辰也好,都只不过是这个大大的世界存在的小小人物,如今他们齐聚一堂,也许只是因为某种因素的存在,而当这个因素在某天的某一时间突然消失了,那么他们也就没有联系,没有纠葛。最后,变成陌生人,即使在路上相逢,也只是形同陌路,谁又会为了曾经的相识而为此停留并且十分友好的说一声“嗨,好久不见”。那样,只会徒增尴尬。
更何况,她苏小北的出现只是那孤儿院的孩子们的生活中最不起眼的插曲罢了。
插曲?脑海里浮现了那天下午的画面。或许在南辰的眼里,她的存在或许比插曲还要大那么一点。
南辰那个家伙,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为人冷酷又高傲,一点都不亲民。
第二十三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南辰勉强摸黑赶到学校时,学校的大门已经关闭。皎洁的月光下,被刷上黑色油漆的铁门在无边的黑暗里泛着无情银光,似乎透示着将他拒之千里的信息。
站在眼前蓝天小学的大门外,对于里面的情况已然不太了解。除了夜色漆黑,四周根本看不到任何光亮。
心,陡然一沉。
苏小北,你会在哪里?
-
待要他转身之际,一束类似追光从他身后直直打过来,映在了自己斜下方的大理石上,形成一个圆。不等南辰开口,他身后那位音色沧桑的执灯人先接了腔:“哟,原来是个孩子。”
南辰意会他的意思,看样子是把他当小偷了。他微窘,牵唇道:“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带着疑惑的语气词,那人走上前来径直绕过挡在路中央的少年,意犹未尽地重复着,“你要找什么人?在几班?”
“朋友。二年三班。”像是找到重要线索一般,急忙跟上管门老头的步伐。
“这样……人我是没看见,不过你说的二年三班……”
他眉梢上挑,神色微变,拉着自顾自鼓捣东西的管门老头询问道:“二年三班怎么了?”
“怕是那电灯年久失修,出了故障。这事儿说起来倒也奇怪,这二年三班的灯就在刚才居然还亮着,这不,我买了新的灯泡要去装上吗。
第二十四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月亮偷偷躲进云层,照射在地面上的光亮也似披上了一层薄纱,氤氤氲氲。白日里,喧嚣的走廊,在无人的夜里显得十分静谧。
南辰跟在老人身后,循着前方的灯光朝着二年三班走去。
手电筒的灯光在第三层楼拐弯处即止,灯光停留在右侧铁门边上的那个铁制铭牌上——二年三班。
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到了。”说话间,日光灯再一次被打开,整间教室又通亮起来。附和着老人的呢喃,“原来没坏啊,真是人老不中用了。”
-
在日光灯被打开的同时,南辰发现了那个蜷缩在墙根的苏小北。少女曲着小腿坐在冰凉的地面,苍白的双臂拢着小腿,腹部则紧贴着大腿,绑着马尾的头颅靠在双(和谐)腿(和谐)之间微微低垂,额前的刘海儿遮住了眼,发尾稍稍打着卷。
那姿势是毫无安全感的象征。
-
“你的朋友似乎不在这。”背对着他们的老人打量着四周,依旧用苍老的声音说着。
南辰望着那蹲在角落里单薄且瘦弱的身影,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上翘,唇角一勾,弯腰抱起那个已然熟睡的少女,“我想我找到她了。”
第二十五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苏小北是被南辰抱回乐安孤儿院的。
那时候,黑漆漆的天空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她不知道,当那个足以让人满目照耀的男孩儿用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她浑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大伙儿面前的时候,空气中原本就已经飘散着醋坛子的酸味儿,在此刻,已经可以呛人鼻了。
“傻愣着干嘛。米朵,快帮我把苏小北扶到屋里去,你真不知道这丫头看着单薄,实际上重的可以压死一头牛!”南辰说这话的时候,发梢还流着水,浓厚的眉毛似乎也压制不住集聚的水源,愣是一股劲儿的往他眼睛里流。
望着如此狼狈的南辰,米朵的眼睛有些发酸,鼻子开始出现刺痛的感觉。她不明白,自从她认识南辰后便深知——那是一个不忧不扰的少年,做什么事都特立独行,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别人麻烦他。然而现在,似乎从前那个自命清高的少年已经偏离了自己的人生信条。而这一切,都是从遇见苏小北的那一刻起。
米朵的神情最终转为淡漠,深棕色的眸子背后是一种猜不透,道不出情绪,她几乎是机械的接过从南辰怀中披着他外套的苏小北,悠悠然的说道,“她就交给我吧。还有,阿南妈妈在给你准备洗澡水,去洗洗吧。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好,这样很容易感冒。”她走时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
正在替自己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的同时,他忙不迭的应着。米朵看的出来,从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眼里,自始自终透露着一种释然的情绪。可那不是为自己。
她在搀扶着同样是湿漉漉的苏小北进屋的时候,她笑了,笑的凄静,悲悯。
第二十六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雨后的清晨,空气变得潮湿,夹杂着簇拥在阳台上的白花重瓣木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弥漫了整间阁楼。
苏小北醒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胀痛的脑袋如注了铅一般沉重,她整个人显得精神不振,颓靡不已。望着身上熟悉的睡衣,盖在身上熟悉的被子,以及自己周遭所有熟悉的一切……她那混沌的脑子似乎在这一刻清醒起来——哦,她回来了,她并没有呆在那个寒冷且黑的阴森的夜晚。可是,她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思绪在这一刻被突然进来的阿南妈妈打断。
“七七……”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似乎是注入了太多的情绪,而变得喑哑。“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她加快步伐跑到床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苏小北搂于怀中。刹那间,鼻腔中充盈着满满的栀子花香。
苏小北的脑海中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画面——有人将她抱起,奔跑在漫天漫地的雨幕里,并且脱下自己的衣衫披在她身上。这个只有大概模糊不轻轮廓的人,身上,似乎也带着那抹淡淡的栀子花香。
是南辰吗?那个看起来冷漠,高傲又不亲民让人一度怀疑是否是属于地球生物的人吗?不知怎的,想到他,心跳竟会莫名的加速,像是揣了个什么东西似的。
阿南察觉到苏小北的异样,抬手轻轻拍打她的背脊,语调柔和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她摇头,低声说道。半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望着阿南妈妈问到:“阿南,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阿南的目光顿了顿,眼角开始下拉,出现了倦怠之色,像是又回到了那忙碌的昨晚,“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是南辰抱着你回来的。不过,你们能相处的那么好,真是难得。”
这样吗?那真的是很难得,明明他是很讨厌自己的不是吗?明明他还没有接受自己的道歉不是吗?他那样做又是为什么呢?
苏小北暗自在心里叹一口气,她对他的歉意从现在起又加重了一份。
阿南将她的情绪看在眼里,也没点破,只是兀自的说了声,“哎,南辰那孩子,昨晚洗完澡后出来就突然晕倒,可把大家给吓坏了,今天也没能去上学。”
果然——
“没去上学?是生病了吗?”苏小北下意识的拉住了阿南妈妈的手,问道。
阿南看着苏小北搭上来的手,用哀叹的语气惋惜,“他从小体制就弱,经历了昨天也难怪啊。七七要去看看吗,他就在隔壁。”
第二十七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四四方方的屋子。
清晨耀眼的阳光被挡在拉上的棉质窗帘之外,窗帘之内的阳光,似是被过滤了一般,显得那么柔和,充斥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很温馨。
房间内的各个物件都被摆放的整齐有序,即使是东西放置密集的地方,也没有显得杂乱无章。
哪里都好。
-
终于,她把视线转至床榻,定落在温软的被窝中熟睡的少年——深棕色的头发略微带着卷,白皙的皮肤透着一点红,深邃而又妖娆的眼眸让人摸不着边际。犹记得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形象吧。
望着那英俊的脸庞,平稳的心跳又一次紊乱起来。
不知是谁在书中这样写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可以形容美好男子出现时让人心动,心惊不已。”
所以说,苏小北对南辰心动了吗?这就是喜欢的感觉吗?
苏小北走到床沿,慢慢蹲下来,歪着脑袋托腮思忖,“嘿,老是说别人是白痴可是自己就是白痴的白痴,你说,喜欢到底什么啊?”
第二十八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似乎在某天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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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睡梦中,但是仍有些窸窣的声响不经意的划过耳际,钻至红的过分的耳廓。
在下一秒,那双深邃而又妖娆的眼眸已经睁开。
少女盯着那双轮廓狭长,足以魅惑众生的眸子,一句不经意的“呀!”字脱口而出。身体在那一秒下意识的向后倾倒了几度。重心不稳而导致其硬生生的向后栽倒下去。疼痛感急速的蔓延全身。
“真是精力旺盛啊。”南辰依旧躺在床上,无动于衷。目光斜视的锁定着坐在地上的人儿,悠悠的从口中飘出那么一句。
嘁,真是让人想痛扁一顿的态度。坐在地上的苏小北愤愤的在心里怨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天真,却又夹杂了一些刁蛮味道。
“是呀,总归跟某些人比起来还是要多的多的。”苏小北扫了躺在床上的少年一眼,不服气的接腔。
少年别过脸,未置一语。
气氛已经慢慢趋近于尴尬状态。
南辰似乎知晓自己的说话方式让她有些不满,而且自己明明就是很希望她来探望自己的,脑中构思的剧情完全跟现实形成一个极大的反差,现在弄的尴尬于此,明显就是自己的错。
他想跟她说“对不起”。可是某人似乎比他捷足先登一步。
——
“谢谢。”仅仅比自己小了两个月的苏小北,在说出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台词的同时,脸上竟也出现了少女告白时该有的红晕。
“什么?”南辰惊讶的转过脸,用比刚才高一分贝的音量说道,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我很感谢。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干嘛那么惊讶。”脸上的红晕明显增多,她不自觉地撇撇嘴,想要扯开话题。
-
单独立在一边的少女突然变得沉默寡言。她的背后,是一团强烈的白光。不知在何时,窗外的阳光变得刺眼,冰冷的地面已经倾注了太多的温暖。那披着散发的少女落在满地的阳光中,寂静姣好。
他牵着嘴角,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平和的说道:“没关系。”
第二十九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生活中就算你再强,总会有一个人让你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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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这肮脏的世界,没有人是不自私的。除非他们都是圣人。
米朵很早就对自己有了认知——她不是圣人,所以她是自私的。
与天俱来的自私。
那种自私像是天生的,牢牢地盘踞在她骨子里。又或者,是在被自己的亲人抛弃自己以后。原因只有一个,她患有先天的道尔顿症,那是一种是一种先天性色觉障碍疾病。她的父母在将她生下来后,又无情的将她抛弃。所以,她的骨子里又多了一份不服输。好在,上天还有公平之分,她的智商极高。
阿南妈妈常夸她聪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也是因为为什么她会和乐安孤儿院院长的儿子一起上学的缘故。努力学习,那是让她蜕变的另一种武器。
要强的心理让她变得目中无人,自私自利,以及虚伪至极。在老师,阿南院长面前,她是好学生,乖乖女。在同学,乐安孤儿院的孩子们面前,她是一个横行霸道又虚伪的坏小孩。
可是直到南辰的出现,她所有的武装都全数瓦解了。
不需要任何理由。
在苏小北没有来乐安孤儿院之前,她一直都在改变自己,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她相信总有一天,南辰的脚步会为她停留。
这个美好的愿望,最终被苏小北的到来变为幻想,化为泡沫,即使在阳光底下光彩绚丽,却依旧消失的荡然无存。
不可置否,唯有在感情方面,她米朵成了一个失败者。
第三十一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谁来爱我,一个与你相同的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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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绿色和红色为主色调的椭圆形操场上,时不时传来带着蓬勃生机的响亮口号。
——
“一一一二一,一一一二一。”
整齐有序,每一声都焕发着年轻的光彩。
身穿白色体恤的体育老师身后,紧跟着的是米朵。同样是白色的体恤,红白相间的运动短裤,可与其他女生相比,穿在她身上却能把简单丑陋的校服穿得如此得体。
好看得很。
黑色且柔软异常的马尾伴着“一二一”的节奏也跟着甩来甩去,绕着总长为四百米的跑道跑完一圈后,米朵突然蹲下,双手捂着肚子,脸色变得苍白。
领队的突然停下,身后的一大群女生也顺势减慢了速度,陆陆续续朝着米朵下蹲的方向走去。
有人开始大喊“老师”,有人开始幸灾乐祸,有人开始罢跑旁观。
-
年轻的体育老师似乎是听到了有人的呐喊,一路小跑过来。比一般学生都要高出很多的个子一停下,便把蹲下的米朵的小小身躯整个笼罩。他俯身下来,宽厚的大手放在她的背脊上,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肚子疼。”声音因小腹上传来的疼痛感而变得微弱。
“很严重?要去医务室吗?”
米朵轻微的摇摇头,“教室吧。”
“也好。”
米多最终被夏雪搀扶着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二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你的心似大海,却容不下我这小小的孤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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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苏小北的课桌在哪里?”出现在门口的眼镜男生推搡着已经到鼻翼的镜框,倾着略微敦厚的身子诺诺的问道。
回过神来的米朵习惯性地眯眼朝门口望去,乌黑透亮的眸子写满了复杂。带有警惕性的语气问道:“干嘛?”
男生低了低头,镜片折射太阳的光芒成了两片白光却依旧掩盖不住脸上的羞赧,原本被前排的课桌椅挡住的白色信封也微微崭露尖角,下一刻,米朵已经明了。
“哦,她不在。”
她将耳鬓的碎发拨于耳后说的云淡风轻,言简意赅。
“啊,她怎么了啊?”男生直接从门口走到米朵跟前,语气里透着焦急。
她讥诮,“能怎么,生病而已。”说罢,开始摆弄自己的衣角。
戴眼镜的男生又一次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手中的信封也被捏得有了褶皱,似乎是因为紧张所起。
“别捏了,再捏就打褶皱了,你还让小北怎么看啊?”望着男生呆滞的动作,她眸里的笑意愈加明显,“这样吧,我帮你把信送过去,反正小北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学校。”
眼镜男生的嘴角有些牵动,代表着迟疑。米朵有些愠怒,直接站起来,厉色的眼眸与他相对而视,“怎么啊,信不过我?呵,我跟小北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要是把信交给我了,说不准我还能帮你说好话呢。再说了,看你做事磨磨蹭蹭的窝囊样子,那个女生会喜欢?即使见到了小北估计说话肯定吞吐不清,怎么表达意思?”米朵望着男生有几分动摇的意思,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继续煽动,“写这封信花了不少心思吧?写信固然重要,但是你别忘记了,天时地利人和也是很重要的呀。这件事情交给我准没错。放心啦,我是不会偷看信的。既然是告白信,那里面自然是少不了什么甜言蜜语的,我曾经还帮别人写过信呢,所以,不用看也可以猜得出一二了。”
“真的?”
“你觉得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第三十三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其实我很难过,只是骄傲不让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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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朵裤子上的那团晕开的经血是南辰发现的,在无意识中被自己喜欢的人道破自己的尴尬总有些“以后没脸见人”的想法。所以,那天在吃午饭的时候,唯独只有米朵的位子空了出来。
“米朵没来耶?”餐桌上的寂静终于被人打破,话题展开,唏嘘不断。
刚从厨房端出最后一盘青葱炒蛋的阿南院长也将视线定格在那把无人的椅子上,用手在围裙上揩了揩,问道:“有谁知道米朵去哪儿了吗?”
答案千奇百怪,但终究归于一个意思——不知道。
一直执着于埋头吃饭的苏小北终于抬头,一双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四周,脑袋却向旁边坐着的南辰倾移,“小子,我可知道你知道那丫头在哪儿,快点从实招来,不然我就把你拐卖未成年少女的事情抖露出去,你就准备游街示众吧。”
少年的眉宇微微皱起,真不知道苏小北的脑子里装了些什么,他总觉得苏小北的精神世界跟他不是同一个次元的。
第三十四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后来”,那是一个物是人非的词。
”lter”,thtisuchtrnsfordofthew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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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来米朵的房间。推开木质房门,房间内整体的布局以淡淡的天蓝色为基调,给人的感觉就是简单、朴素。
不过,这可跟她平时的为人作风有点大相捷径。苏小北阴暗地想。
还未彻底走进,一句“别过来”硬生生的把她阻绝于门口。
她愣了愣,转眼,莞尔,“好,我不过去。”她笑着努努嘴,止步于门口,束手而立。
“你走。”带着厚重的鼻音将她的声音传至耳边,有点耍性子的意味儿。这妮子,平时看着挺坚强的。
苏小北干脆直接靠在门框边上,当是把这话直接过滤了。
“那是经血,每个人都得来。不就让南辰那小子看见了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那么在意,依我看他只当是个意外就过去了。芝麻大点事,你就闹腾了?幼稚吗!?”
蓦地,米朵抬起低埋的头,似个泼妇一般冲着苏小北大吼,“你懂什么?!”说话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像是一个失控的水龙头。那一刻,她觉得米朵是在回家途中找不着路因而迷茫哭泣的孩子,褪下了武装在身上的所有芒刺,或许这便是她真实的样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遇到挫折该哭就哭的样子。
那一刻,她在心里问自己,她们是不是同类项呢。
也在那一刻,她似乎在那一刻懂了些。
原来,那是一种叫“喜欢”的情感在作怪啊。
第三十五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他迟到的时光,我兜转在自己的世界,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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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的计算题中,是同类项便要合并,复杂的算式得以化简,难题便可解决。可是人呢,就像米朵和苏小北,这两个看似性子是同类项的少女,可是其中的渊源种种岂能说是做了好朋友就能解决的?
当然,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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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的周一早上,在已经打了早自修铃声的蓝天小学的林荫小道上便可以看见一个跑的风风火火的身影。
无可非议,那是苏小北。说来,似乎迟早已经成了她的必修课。
因奔跑而带起的旁风吹乱了她的秀发,空气中融入了不知名洗发水的清香。蹁跹了白藕的裙角,层层叠叠,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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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不适时的声音打断了学生们的早读,此时,班主任的脸色已经铁青。站在讲台上领读的学习委员米朵见状,竟有些意外的帮着苏小北接腔——
“老师,小北病才刚好,这次迟到就不要罚她了吧。”
那声音温润软侬。
有了米朵出来帮腔,老师自然不能不领情。依旧板着脸的班主任罢了罢手,示意苏小北赶快回到自己座位,准备早读的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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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桌夏雪借着立起的课本正好挡住了老师的视线,悄悄偏过脑袋来说:“小北,你真幸运啊,还有米朵帮着你呢。”
那语气里,填充着羡慕。
苏小北翻着朗读的页码,眼神里却写着复杂,面对这个对所有事情都充满天真的女孩她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方式去回答,“对啊,很幸运。”
当一个人憎恨另一个人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友好,更让整件事情显得扑朔迷离以至于对方手足无措。
第三十六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覆水难收。
比如,我喜欢你这个事实。
whtisdonenotbeund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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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节体育课,骄阳似火。
一声尖锐的哨子声,配合着刚刚打响的上课铃声。
像不像双重奏呢?
苏小北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从高高的台阶上跳下来用手遮着诺大的太阳,啐了一句:“呸,什么狗日的鬼天气!?”
而后,一只白色的猫咪晃入她的眼帘,尖锐的眼眸瞬间变得柔和了些,是多多。如往常一般,她抱着它用手给它顺毛,多多乖顺的眯着眼睛安适的享受。
“乖,多多。自己玩儿去,记住别让那些兔崽子嘚【dei】着了。”如同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般的语气。苏小北异常亲昵的拍了拍多多的脑袋,转眼,多多已经跑向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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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着操场跑两圈,额头已是挥汗如雨。焦红的跑道上,不难看到体力透支、精疲力竭的学生弯腰驼背、站姿颓靡。
第二次的口哨声响起,高大的年轻体育老师高声说:“自由活动。”全部同学已然趴下一半。
“小北,我们去打羽毛球吧?”一抹娇小身影的出现,挡住了苏小北面前那道直直刺过来的阳光,终于有了一丝丝凉意。
她舒缓了一口气,说道:“不去,热死了。”说话间,抬头眯眼望着头顶上方人儿,有些愣住。
她可从来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跟米朵好上过。
“这样啊。”站在苏小北面前的娇小少女似乎是刻意朝着某个方向,细长的柳眉轻皱,面露难色。“那好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罢,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七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他们说我坚强,可有谁知道我在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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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某个不起眼角落里的男生望着走的不疾不徐的米朵,干脆直接小跑上去,“怎么样,是拒绝了吗?你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他有些激动,胖乎乎的小手拉住了米多纤细的手腕,一黑一白真是鲜明的对比。
“干什么啊,拿开你的脏手白痴!”视如某样脏东西溅到了手上,条件反射般的甩开。
男生的脸色印上了酡红,用手推了推眼镜,又一次问道,“对不起啊,不过,小北怎么说的?”
“你也看到我刚才的表情了。她说她对你没兴趣,还把信给撕了叫你以后不要去烦恼她。”米朵摇着头有些同情,面露惋惜之色,“真是的呢,本来还想找小北来打羽毛球让你们增进感情,可谁知道啊。”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被这样如此决绝的拒绝难免有些难过,他叹息着低头,苦意漫上心间,极其别扭的牵扯着嘴角说道:“没事,我也想过这种情况。米朵你是好人,这次真的是谢谢你帮我传达心意,至少可以让我死心吧。”胸腔中那涩涩的感觉股成一团游来荡去,不是很舒服。他再一次推了推镜框,抬头仰视那湛蓝的过分的天空,干涩的眼角似乎被某种液体润湿。
“别那么气馁,来日方长嘛。”她对着男生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第三十八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已知我爱你,求证你爱我。
knowniloveyou,provethtyou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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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甚热,即使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呆呆的立在阳光下,也能弄出一身汗来。
不过,在苏小北看来,她是喜爱这个季节的。
南辰曾问她为什么?是啊,为什么呢?似乎在那刻,心中早已想好了答案。那是少女时期懵懂的意识渐渐萌发的时段。她在脑海里默念,将那个答案确定在心里——因为啊,那是栀子花开的季节。
她记得,每到夏季,阿南妈妈总会搬一把竹藤椅放置在攒簇攒簇的栀子花跟前,待到替花浇完了水,便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那脸上的舒心是任何人也匹敌不了的。
她说,栀子花的花语是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看的眉眼却是攒蹙的,眼神里流露的是淡淡的悲伤。
那一句话,似乎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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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当时的阿南,此刻,苏小北就坐在一簇一簇的栀子花跟前,闻着让人舒适异常的花香,心里细细琢磨着那句“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就有种说不出来的惬意感。
喜欢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呢?
她开始对这两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词有了小小的憧憬。
第三十九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我只是觉得运气不好,我爱的人恰好不爱我。
ijtfeelbdck,jtdon&039;tlovetheperni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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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夏雪望着安静坐着的苏小北,那不吵不闹,不温不火的样子,十足似一个乖乖牌女生。
有些小小的不可思议。
她弯了弯唇角,朝着此刻又开始低头思忖的少女走去。
“嘿,干嘛呢。”穿着运动装的女孩儿轻轻拍了拍神游太虚的少女,笑靥如花。
“夏雪,你说,喜欢是什么?”
面对少女突如其来的问题,女孩儿有些诧异,不过转瞬即逝。她转身与苏小北并肩坐在一起,娓娓说道:“喜欢就是你的心脏已经被一个男生所占据了吧,不经意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男生帅帅的身影,感觉整个胸腔都装满了所谓的幸福,那种被幸福填充感觉会带动你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从此你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你一天看不见他就觉得这一天都没有动力,似乎这已经变成你因他的存在而存在了。以上,就是我所认为的喜欢哦。”将话题终结的女孩儿,黑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犹如落入了最耀眼的繁星。
听完夏雪为自己解析的“喜欢”,苏小北的眼睛里写满了失落,她说,这个感觉好痛苦,如果是她,宁愿不要。
女孩儿望着包裹在失落里的少女,清澈的眸子里添加了某样说不明道不出的情绪,的确好痛苦。那种单一的喜欢,便是在你原本下定决心打算放弃的时候,那某人好死不死的冲你笑一下你的努力又彻底白费了。
可是这喜欢的感觉如洪流,料不到,挡不住,哪儿还轮得到自己决定要与不要。
第四十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我明白,你就是我不爱别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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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属于夜晚的静谧,被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声所打破。几近疯狂,听得出夹杂着无奈时该有的绝望。
一声接着一声,无休止。
而后,一盏盏被泯灭的灯光在下一秒相继打开,玻璃窗上的人影浮动,除了夏季夜晚某棵树上的知了还在唱着无名的夜曲之外,又多了一个可以探讨的话题——那是谁在发出如此惊悚又刺耳的尖叫?
让人如此心生畏惧的尖锐叫声的源头似乎是来自那扇刻有雕花印记的木质房门里面。
那是苏小北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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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深色系睡衣的南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脸上的睡意全然匿迹,为之代替的是俨然的神色。眉头皱起之际,那扇雕花房门已被撞开。
日光灯接踵被打开,黑暗在褪去的那一瞬间,南辰被着眼前的景象所傻了眼。原本还算整洁的少女闺房如今凌乱不堪。凡是能拿得动的,都已经呈支离破碎状倒瘫在地上。他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边,白色的亮光还有些晃眼——那是玻璃杯摔碎的的残渣。
只差一点。
疑惑盘踞脑中,挥之不去。能让今早高兴时还能活蹦乱跳,有一句没一句得插科打诨,看上去姣好的少女。此时,又是什么事让她变成这样。
这样变化无常,行为举止疯狂的苏小北,迄今为止,这是第二次了吧。
他的心悬得更紧了些。
第四十一章:乐安孤儿院里的小时光。
时光是一条渡我终有笑靥如花面对你的那一天。
tiiscrossiendthedywithsiletofce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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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渐渐曲拢,在衣摆两侧深深握紧,指甲随之嵌进掌心。钻心的疼痛感让他混沌的脑子逐渐转为清醒。
他不知道此时揣在心中的是莽撞还是勇气,又或者只是因为对那在角落疯狂尖叫显得无助的少女流露出来的怜悯。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要帮她的决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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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朝着苏小北走去,带着特有的栀子花清香。
那或许是个奇迹。
——濒临抓狂的苏小北就在南辰接近的时候,她停下了疯狂的举止,只是望着头顶上方的南辰,眼眸里透露的是恐惧和无助。她开始变得出奇安静。
即使是多年后的苏小北回忆,她也实在不知当时已经极度接近疯狂的状态竟然能因为那花香而安静下来。
栀子花是没有宁神功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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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辰松了一口气,慢慢蹲下来,然后用自己的手拉住苏小北的。为了以防万一,只怕她再做出什么令人悚然的举止。
“南辰?”她望着他,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询问。
少年将遮住女孩儿眼眸的碎发撩于耳后,用那双温润的眸子注视着她,似乎那里面,有少女想要的温暖。他轻轻答道“嗯,我是。”
女孩儿的眼角变得湿润,那两行眼泪终是落了下来,顺着脸蛋的线条,滑至下巴的尖端。
她哭了,是在他面前第一次哭吧,那样的撕心裂肺,他听着也心疼了。
少年拉过女孩儿,搂于怀中,“别怕,有我呢。”
手掌温柔的力度似乎融合了女孩儿心中的恐惧,她的呼吸开始趋于平稳。
须臾,怀中的女孩儿似是想到了什么,挣脱了那个怀抱,指着床开始没理由的叫唤,“猫,猫,猫。南辰,我的猫不见了。多多……它不见了。”
女孩儿声音出颤抖。他胸口一滞,慌乱地握住欲想挣脱的手拍着她,“小北,听话,小北。我明天陪你去找。”
“现在嘛,现在!现在,好不好?”她哭着央求她,脸颊边的发丝也因泪迹紧贴于脸庞,像个破败因枯萎倒坍的稻草。
“小北乖,现在天都黑了,多多是个聪明的小猫,它不会乱跑。它玩了一天也要找个地方休息的。我们明天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