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权倾弃妇

权倾弃妇第17部分阅读

    昊的攻势,也放开了对凌岚的攻击,另一手急运真气全力击向寒君昊。

    凌岚一惊,“不好。”

    二人随手一剑,插到天机子跟前,两人这一剑插得的十分精确,但见双剑斜分,如那绞剪,天机子赶忙躲闪不迭。

    这几招都快如电光石火,凌岚与寒君昊都是不加思索的,却没想到配合的如此的默契,如心有灵犀。

    凌岚如那孩童一般大叫道,“师父,我们穷寇急追,并肩而上咯。”

    寒君昊回以她宠溺的微笑,挥剑与她并肩疾进,天机子被逼到退无可退了,拼尽全力抵抗他们的攻击。寒君昊虽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但出手却绝不留情,运剑如烈风,狠狠攻击。凌岚与寒君昊慢慢的找到诀窍了,双剑合璧再加上干将莫邪,威力惊人,天机子的步法与气息完全被打乱。

    凌岚与寒君昊一会并肩出剑,一会前后联招,又或者上下夹击,攻击一手接一手,一式连一式,犹如那海啸奔涌,风暴铺天盖而至地,两人的黑色身影飘逸如仙,似那翩翩神仙眷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透出无限的灵犀与温馨。

    谅他天机子比人多活了几十年,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配合的如此精妙,且透着无限诡异的剑法。在强撑了十余招后,天机子的束发被凌岚一剑削下,他那白皎月的头发凌乱铺散而下,顿时令他心跳都漏了一拍。

    凌岚趁他恍惚间,施展太雪无痕的最高境界——人影虚幻步法,绕到天机子身后,尽数运出真气凝于掌上,那娇嫩如雪的手掌瞬间结上一层薄霜,直拍在天机子的脊心|岤上,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内力,全数封滞在脊背之上。

    天机子顿觉脊背一寒,刺骨的冷意直钻如脊髓赶忙运气抵御,可却发现真气游走到胸口与脊背处时就过不去了,情急之下强行突破,让体内两股真气相撞,一时之间气血逆流功力尽数丧失,顿时失去了意识。

    胜负就在这一瞬间分了出来,而众人却依然沉浸在刚才那精彩绝伦的对决上,久久不能自拔,一片寂籁连那风吹沙子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

    肖遥天与阎、灭、绝、刹也是惊讶不已,虽知道凌岚实力不俗,但都没想到能达到如此的地步。

    天机子直到倒地不起,还处在不可置信中,被两个他看不起的小辈给打败了,而且败得如此狼狈。

    “师父。”南宫爵一个发出的声音,欲冲出来救天机子,但被阎、灭、绝、刹给拦了下来。

    众人也在他这一唤中蓦然惊醒,凌岚与寒君昊飘然落下,如那战神下凡来,气势慑人威风凛凛。手中的干将与莫邪又恢复了润如白玉的柔和色泽,两人对望了眼,凌岚向阎、灭、绝、刹一挥手,“让他过去。”

    尹墨涵那张冰壳脸也终于有表情了,绝对是震惊不已,可也没南宫爵那般慌乱失措,只是若有所思的深深的望着凌岚与寒君昊。

    寒君昊扶着凌岚的纤腰柔声说道,“岚,天机子他始终都与我们是同宗同门,他也得到了教训了,看在你师祖爷的份上,饶他一次吧。”

    “好吧,我就放他一马。”与寒君昊一同走向天机子,“老不羞的,以后如若再欺辱我天魔宫的门人,本宫就没那么好说话了。南宫爵你听着,他的内力被我封滞在脊心|岤上,每日晌午用纯阳真气疏通即可,此间最好别动用真气,如若不然就等给他准备身后事吧。”抬眼望向坐观虎斗的江湖人士,“他们你就自己慢慢搞定吧。”

    凌岚虽伤了天机子,但南宫爵和名剑山庄可是分毫无损,只是士气备受打击,她这是在保存他们的实力,让他们还有与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相抗衡的能力,反正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南宫爵狠狠盯着凌岚,她却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服气?本宫随时候教。”

    凌岚阴阴的望向尹墨涵,“尹大人接下来就轮到你了。”转身望向寒君昊,“师父,我同你一起进宫复旨。”

    对她永远是那如阳光般温暖的微笑,“好。”

    凌岚对着地上说道,“小峰峰今日保护依依有功,回去我有奖。师兄和阎、灭、绝、刹先行回去吧,我与师父进宫去,稍晚就回,不用担心我。”

    寒君昊温柔的将她抱起,一跃而上他的坐骑,体贴的让她靠在他怀中,那忘却已久的梅香,带着往昔的记忆萦绕在她的鼻端。身后跟随的庞大军队气势如虹,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地都城内进发。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六章立后风波(上)

    御书房的殿门金币,但也难掩殿内那如排山倒海般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寒晟睿的那慵懒且极富磁性的声音,在殿内不高不低的响起,“自郑氏与刘氏叛乱以来,天下初定不久,一切百废待兴,你们不想怎么为朕出谋划策,分忧解难,就净想着这些无谓的事来给朕添烦恼,册立后宫之主,朕立个皇后就能让天下百姓丰衣足食了?就能让国泰民安了?就能让国富民强了吗?……。”

    殿外等候多时的凌岚站得小腿都麻木了,此刻虽已是下午接近傍晚时分了,阳光也不如晌午般的猛烈了,但其灼热依然令人消受不了。

    揉揉肩膀,用宽大的袖子遮挡炽热的阳光,可怜兮兮问道,“师父,这皇上还要多久才能找见我们呀。”

    寒君昊看着她那被晒得通红的小脸,走到她身旁的另一侧,用自己高大的身躯阻挡住那炽热的阳光,留给她一片阴凉,随手用自己的衣袖为她扇风,希望能为她驱走一丝燥热,抬眼望向那殿门温柔的说道,“应该快了。”

    果不其然殿门倏然打开,从殿内陆续走出极为战战兢兢的老臣来,他们轻拭额上的汗水,见到寒君昊与尹墨涵都一一行礼问候,但在见到他们堂堂的瑞亲王竟然在给一位俊眉至极的少年挽袖扇风时,都愣了。

    “皇上有旨,宣睿亲王与尹丞相晋见。”王公公那令人鸡皮悚然的尖细声调依然没变。

    寒君昊牵起凌岚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声说道,“跟我来。”

    御书房内那压抑的低气压似乎没完全消散去,殿中虽只有四人,但那气息犹如山雨欲来充满了整个大殿。寒君昊此时背对着他们站立在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旁。

    “臣,寒君昊(尹墨涵)参见吾皇,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凌岚故意很小声的说道,“嗯唔嗯唔唔唔……。”谁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行礼也只是稍稍一屈膝。

    “嗯,都平身吧。”寒晟睿依然没转过身来,声音略显低沉,许久后,“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朕该立后了?”

    尹墨涵甚明白寒晟睿的心思,“皇上,虽说立后是国事,但更是陛下的家事,作为臣子不便过多的干预。”

    哟,这马屁拍的甚是妙哉,凌岚轻蔑的看了尹墨涵一眼。

    “皇叔,你是我们皇族中人,又是朕的长辈,你说说看。”

    “臣如今也是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故而更是没资格商讨皇上册立后位之事。”寒君昊淡然的说道。

    凌岚只差没给寒君昊竖大拇指了,好个四两拨千斤呀,果然不愧是让我载人生中最大一个跟头的人。

    “听说今日帝都城郊热闹非凡,精彩纷呈呀。”寒晟睿话题跨度极大。

    嗯,凌岚点点头,如此大的动静,如果寒晟睿他不知道的话,那他就白当这一国之君了。

    寒君昊依然淡定如故,“回皇上,那只是臣处理了下同门间的一些矛盾。”

    “是吗?”寒晟睿的语调令人很难揣摩他此刻的心情,“在公务期间处理私事,皇叔你觉得妥当吗?尹爱卿你这督军怎么都不提点下皇叔呢?”

    寒君昊与尹墨涵齐声道,“请陛下赎罪。”

    “皇上。”凌岚余音绕梁,轻唤道。

    寒晟睿一阵愕然,回身望向殿下,眼中欣喜不已,只见她一声黑绫长袍,立领宽袖玉带束腰,长发束以一金色发带,体态俊美飘逸,气质明净清爽,眼眸澄清如水晶微带笑意直视着寒晟睿,不禁让他耳目一新,惊艳不已,“岚今日这般英姿飒爽,令人耳目一新。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呀。”

    凌岚很是无辜的说道,“皇上,你给岚那个玉佩,不就是让岚随时能进宫的吗?现在岚来了,皇上好像不怎么欢迎哦。”

    寒晟睿嘴边噙着一抹笑意说道,“那我们少宫主,想要朕如何欢迎你呢?”

    凌岚小嘴一嘟,“那岚倒不敢,皇上,岚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天魔宫从此为皇上你马首是瞻了,所以今后皇上你可要多多照顾下岚哦。”

    寒晟睿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走了下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朕还不够照顾吗,四年前你一口价就要了朕二十万两银子。”

    听罢,寒君昊一阵落寞,为什么每个人都与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回忆,唯独我什么都没有,有也是那虚无缥缈的梦境。

    “皇上,那你就不知道,当年岚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来帮你的吗》江湖上可是有不成文的规矩,江湖人士一律不得与朝廷、官府打交道的。可岚知道,皇上你是明君圣君,不助你有违天意。而且当时岚还专门千里迢迢跑来帮你了呢。”

    寒晟睿倾身欺近到她的鼻尖处,她那空白若幽兰的气息煞是好闻,笑道,“那朕这二十万两银子,按你这么说还花得值咯。”

    凌岚向他眨眨眼,“皇上你说值就值了。”借故走到寒君昊的身边,挽起他的手,“皇上,今日师父是为了救我才耽误了回来复旨的,你就别怪师傅了,如若不是师父,你现在就看不到岚。”

    “那你没事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干嘛?”寒晟睿责备道。

    凌岚眼珠一转,指着尹墨涵道,“这还不是受这尹师兄,尹大人的蒙骗嘛?”

    寒君昊与寒晟睿同时眉头一蹙,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了。

    “皇上,你不知道,我们天魔宫与他们名剑山庄虽是同门,但多年前就开始有了矛盾,明争暗斗了多年。昨天晚上,这尹大人跑到我红楼一梦来警告岚,说只要岚以后安分,名剑山庄定能与天魔宫安然处之。可今天他们名剑山庄就出尔反尔,率先挑起纷争,险些让岚和师傅栽在他们手里,哼。”凌岚像那吃不到糖反而告状的小孩,“而且他好坏哦,早不宣旨晚不宣旨,就等着我和师傅快要被那帮江湖草莽群殴时,宣旨撤军,皇上你说他是不是成心的,他这算不算以权谋私呀。”凌岚此言看似无意,但个中却隐隐挑明了尹墨涵的背景与现在的意图。

    “好了,岚,不要胡闹了。”寒君昊十分恰当配合她,轻责道。

    寒晟睿此时看似平静,可眼中却有着不可揣摩的深幽与深沉,着实令人不安,良久后似开玩笑般说道,“朕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太后驾到。”殿外的一阵马蚤动,宣告着这位久居深宫的老女人的到来。

    寒晟睿赶忙走上前去迎接,一阵有如檀香般的响起随着徐风飘进殿来,“儿臣给母后请安。”

    “臣等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凌岚依然是嘴里含糊不清的给那老女人行着礼。

    寒晟睿搀扶着这位老太后,“回太后,是微臣的劣徒。”

    “皇叔与尹相都在呀,皇上,你们是在商讨国事吗?现在可忙?”

    “母后,您有事不妨直说。”

    “那哀家也就当着皇叔与尹相的面跟皇上直说了,皇叔与尹相也要帮着哀家多劝劝皇上。”轻抿下一口香茶,“皇儿呀,我们大盛王朝如此一泱泱大国,却无一国之母成何体统呀。哀家也知道四年前册封刘氏的事,让皇上心存顾虑了,可那是刘氏一门居心叵测,辜负皇上的圣恩。这样你也不能一竿子否定了所有的女子呀,天下的女子不会都如那刘氏一般的不识好歹,还是有很多贤良淑德的善良女子嘛,她们定能助皇上打理后宫,为皇上生儿育女,让皇上全然无忧的治理朝政。”

    寒晟睿抬眼望了下凌岚,这一眼把几人看得一震,凌岚更是脊背冷汗狂飙。

    晕,没事看我干嘛?我可对你那皇后位置完全没兴趣。凌岚不着痕迹的往寒君昊的身后靠。

    “母后,儿臣不是不想立后,只是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而已。”爱书人略显敷衍的回到。

    太后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凌岚,说道,“没合适人选?怎么可能呢?那恋贵妃从你是皇子时就跟着你了,那么多年恪守本分,温柔善良,任劳任怨的,这几年来将后宫也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不是也很喜欢她的吗?而且大皇子也是她所生,这样的女人都不合适,什么样的女人才合适呀?”

    “母后,朕与恋妃夫妻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为人的,她是能担当得起皇后的职责,但却无那皇后母仪天下的气度。”

    太后稍想片刻后,叹了口气,“也是,恋妃就是太柔弱了。那这样吧,哀家下道谕旨,让在帝都任职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带上家眷进宫来陪哀家赏花,皇上就在一旁瞧瞧,若有何新意的就把这后位给定了,那么多人总有一个合皇上心意的吧。”也不给寒晟睿反对的机会,起身就走,走到一半又回过头来,“对了,上次夜里传来的曲子很是好听,哀家喜欢,就有劳皇上将那唱歌之人请来给哀家助助兴。”

    三人齐望向凌岚,我招谁惹谁了呀我,皇帝找老婆也把我给牵扯进来,这趟水可不好趟,水深且浊,弄不好把自己给撩进去了,这可怎么办?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六章立后风波(下)

    “岚,岚。”寒君昊柔声唤着出神的凌岚。

    沉浸在思绪中的凌岚蓦然惊醒,“啊,什么事师父?”

    “你要作何打算?”寒君昊愁眉深锁,虽然不想承认,但明眼人都看出了寒晟睿心中已经有了皇后的人选了,而且这后位为她保留了四年,只愿佳人能长伴君侧。

    “什么作何打算呀?”凌岚现在正在苦思冥想着对策呢,没心思去思考寒君昊的话。

    寒君昊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搐,嘴边一抹凄然的笑意,原来这一切都不只是寒晟睿这落花有意,那流水也是有情的。是呀,这帝后之位自古以来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岚虽然聪明绝顶,可也无非是个希望得到幸福的小女子,她想那帝后之位,也是无可厚非的,可是,如果……

    “如果我能坐上那龙椅,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茫然的问道。

    凌岚一震,急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拉到花园假山的隐蔽处,“师父,你疯了,我们还在皇宫呢,你说这话也不怕落人以把柄呀。”

    寒君昊的俊脸上溢满了忧伤与落寞,轻把她那如皓雪般的小手放在唇边,温柔的摩挲着,似是想把现在每一丝温存,都要刻进骨髓中,“我只是突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凌岚星眸半眯的看着此时倍显低迷的他,“师父,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突然回到这朝堂中来,但你已经在这奋斗了四年了,这样你说放弃就放弃了?你舍得这四年来的心血付之东流?”

    “岚,如果,如果我能问鼎那帝位,你会伴我左右吗?”寒君昊抱着无限遐想的希望,怯怯的再次问道。

    凌岚悠悠的说道,“这世上有两种人是嫁不得的。一是做皇帝的人,二是即将做皇帝的人。”

    寒君昊一怔,“为何?”

    “做皇帝的人虽能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但在这风光的背后他们更多的是责任和义务,国家的兴旺,江山的稳固,皇室血脉的传承,这些都是迫使他们不得不去娶很多的女人,巩固他们的势力和江山,纵然那些女人他一个都不爱,纵然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嫁给这样的男人,就注定了要和许多女人分享丈夫,日日夜夜的期盼着,等待着某一天他会突然想起你来,如若不然就在那金碧辉煌的牢笼中虚度年华,成那深宫怨妇。”深深的望向那脸语宫,“你看那恋妃,将自己一生最宝贵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这个帝王,最终还是不能的道他全心的对待,每夜以泪洗面,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流连在别人的宫闱之中,只叹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愁呀。”

    恋妃?深宫怨妇?凌岚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计上心来。

    看到寒君昊又充满希望的脸,凌岚又狠心的给他泼上一桶冷水,“但是,你,我的师父,以往你是我师父,如今依然是我师父,以后也只会是我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以后也只会是我师父,这不管怎样都不会改变的,就算以后你贵为一国之君也一样。”

    寒君昊顿觉得燃起的希望又覆灭了,把头侧向一边,望着花园中那成双成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压抑在心中的情感如那澎湃的浪潮,汹涌的击打着囚禁她的心房,“我从没想过做你师父,也不想做你师父。”

    “就算现在你不愿意承认,那也是无用的,我们的师徒关系是事实,永远都不可能抹杀的。”

    寒君昊长长的睫毛,将他眼中深深地伤痛轻掩进阴影之中,声音不复平静,难掩的颤抖和哽咽,让他倍显脆弱,“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会封存关于你的记忆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他自己不至于崩溃。“封存的不是你,是这段情,这段注定是无畏的情,这段有悖伦常的情。这脑中虽不复有你的记忆,”他那白皙修长的手轻抚上心脏的位置,“可这心中却记住了这份爱,金针能封我的脑,却封不了这颗心。”

    言罢,寒君昊拖这沉重的步法,留给凌岚一个孤独寂寞的背影,如行尸走肉般离去。

    “你不觉得这样对他很残忍吗?”

    “我这辈子也许会欠下许多人的情债,但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不欠他的,他给予我的所有恩与情,我都还清了。”凌岚淡然的说道。

    肖遥天将她拥进怀中,希望自己的体温能给她这颗冰冷的心些许温暖。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楼里出什么事了?”

    “没,只是大师伯的飞鸽传书来了,说单丹国出现了百年难遇的蝗灾和旱灾,粮食什么紧缺,希望能从天魔宫里拨些钱粮给单丹国的老百姓。”

    凌岚望着那已是夕阳西下,晚霞绚丽的天空,幽幽的说道,“要变天了,又要起战事了。”

    “什么意思?”

    “回去再说,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随我去趟恋语宫。”

    皇太后一道谕旨,但凡在帝都任职三品以上官员,及其待字闺中且年满十六的千金小姐,全部由幸参加太后举办的赏花会。

    众所周知,后宫主位一直悬空着,如此一道谕旨下来,无疑是让百官们激动不已浮想联翩的。虽然皇上一直无心于立后,但如今连那久居深宫的皇太后都出面干预了,就意味着非让皇上定下这后位的人选不可。

    而这赏花会就是个机会,只要自家女儿能在这赏花会中拔得头筹,那就让家人都跟着鸡犬升天了,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不就随手拈来嘛。于是乎各家名门闺秀无不使出浑身解数,力求在赏花会中艳压群芳,一鸣惊人。

    不但是皇上,就连如今权倾一方的瑞亲王,王妃之位也是无主的,那侧妃早在四年前被瑞王所休。当年一个卑微的江湖女子都能坐拥有一场富贵发的荣耀,更何况自家那可是娇艳欲滴的,血统纯正的名门女子,就算不用入主那正妃之位,当个侧妃也能荣耀一时呀。

    众人揣摩间,一身黑绸长袍的寒君昊姗姗来迟,只见他两眼漠然,气息内敛至极,俊美的五官冷硬无情,那如朱丹般的双唇紧闭,全无往日的温文儒雅,倒是平添了几分黯然与冷漠。与前来寒暄的官员一一点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自斟自饮,完全不去理会那跟在他身后的绝色佳人。

    这一路走来,寒君昊一直在努力的想忽视她的存在,可那颗心却不由自主的总是为她想。今日的她仍然是一身黑色,虽不知道她为何喜欢黑色,丹真的没人能如她那般,将黑的深奥、神秘、富贵、智慧体现得如此的淋漓尽致。内穿一身黑绫宽袖长裙,外衬黑薄纱长衫,高贵大方飘逸脱俗,妩媚冷艳中带有几分摄魂夺魄的魔性。稍显狭窄的裙摆让她碎步盈盈,姿态优美,款款动人,也减慢了她的行进速度,他体贴的为她放慢了自身的步伐,让她能跟上自己的脚步。

    而在人群中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凌岚来,四年的光景并没有让她有所改变,“她不是四年前……与皇上一同出现的瑞王妃吗?”

    寒君昊倒酒的手顿时僵在半空中,瑞王妃?她是我的王妃?怎么可能?一阵幽香袭来,佳人悠然坐到他身旁。

    “你怎么又成我的王妃了?”话语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害怕。

    凌岚耸耸肩,“没什么,就四年前助皇上铲除刘垄时,我没朝服,暂借四师叔的王妃朝服一用而已,没想到让他们误会了。”

    寒君昊淡淡得垂下眼帘,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倒酒的手略微发颤,将香醇的佳酿溢出了那翡翠杯。

    凌岚眉眼轻挑,从他手边夺过酒壶,将他那略微发颤的手握进玉掌之中,轻抚其脉,“师父,你这段时间没少喝呀,岚奉劝一句,小酌怡情,豪饮就伤身了。”

    “你在乎吗?”寒君昊幽幽的问道。

    “你是我师父,当然在乎了。”

    寒君昊哑然一笑,“师父,为师,为父。”

    噶绝倒被反握的手泛着冰冷,那冷意是从他的手心传递来的,“神女峰上的四师叔,你不打算回去让她入土为安了吗?”

    明显的感觉到寒君昊身体一僵,“你知道?”

    “你自己告诉我的,自小与师叔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还为了师叔一夜之间灭了药王庄,师父你和师叔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真让岚羡慕。不过,我觉得再怎么怀念师叔,也都那么多年了,该让师叔入土为安了吧。”凌岚半真半假的说道。

    寒君昊欲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深深地望着她,深深的痛仿佛梗咽住了他的情感,挥发出一阵浓烈的悲伤气息,沉默在两人蔓延。

    “皇叔,岚姑娘。”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们间的凝望。

    凌岚起身一行礼,“民女见过恋贵妃。”

    “岚姑娘你就不必与我那么客气。”恋妃稍显不安,双手缠绕着手中的丝帕,“你说我真的行吗?”

    凌岚给她个鼓励的笑容,“绝对没问题的,不相信你自己,总该相信我把。”

    “嗯,我相信姑娘的琴艺,当年姑娘一首《冰菊物语》,就是皇上喜欢了四年之久。那我先回座位去了。”

    凌岚点点头目送着恋妃。

    “你要帮她?”

    “她是一个好女人,值得一帮。”而且帮她就是帮自己,何乐而不为。

    一声高呼,让喧闹的御花园瞬间安静了下来,“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众人起身山呼万岁与千岁,这些繁文缛节让凌岚倍感不耐。

    “今日是哀家邀请众位大人与小姐们来赏花的,都不必如此的拘谨。”皇太后环顾园中众人,果然是百花齐放,千娇百媚,争奇斗艳,斜撇身边的寒晟睿一眼,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看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在瑞亲王的身边坐着位绝色佳丽,她的存在令众女逊色不少。

    “皇叔,你身边的这位是?”

    寒君昊起身说道,“太后,你见过的,她正是臣的……”迟疑了下,“臣的徒儿。”

    太后恍然大悟,“就是那天在御书房见到的,那个男娃呀。”这下总算是明白了,为何那日三人奇怪的眼神了。

    “母后,她叫岚,是皇叔的得意门生。四年前也多亏岚救了恋妃母子,还助儿臣擒拿了刘垄这叛贼,她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呀。”寒晟睿对凌岚盛赞不已,意在让太后对她有个好印象。

    “哟,那就是当之无愧是我们的女中豪杰呀。”太后瞧凌岚长的灵气逼人,自信非凡,也甚是喜欢,不住地点头。

    凌岚款款起身行一礼,“皇上和太后谬赞了,民女不敢居功,这都是皇上的英明所至。”

    “好,好,好。”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让众人为之一阵愕然,看来这皇后人选已经在这只言片语中给定下了,“来,我们赏花,赏花。”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寒君昊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玉手,凌岚却轻拍他手背,安抚着他。

    而那些宫中的嫔妃都银牙暗咬,只恨不能咬上凌岚那纤细的脖子,嫉妒阴狠的目光频频向她扫来。

    凌岚权当无视,镇定自若的拼着这难得一尝的上好贡茶,“唉,都是些可怜的女人。”

    说是赏花不如说是赏人,那些官员知道这后位人选已定,那就退而求其次吧,望能进宫得圣宠也是了得的,于是就开始纷纷有人将自己的女儿推上前台,为众人献艺,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拿手就展示什么来。

    一轮表演下来,让太后想起了些什么,“对了,皇儿呀,那日哀家要你找的人找到了吗?她那歌声,那琴声,算得上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闻呀!”

    寒晟睿望向凌岚微微一笑,“母后,那人就是岚呀。”

    “原来就是岚姑娘呀,那岚姑娘能不能再让哀家饱饱耳福呀,自从听了你唱的歌,听别人唱的都不是味了。”

    凌岚妖娆的起身行礼,“这是民女的荣幸。只不过,民女希望能和恋贵妃娘娘一同演绎这曲子。”

    太后甚是高兴,“这有何不可的呢,恋妃你就和岚姑娘演奏一曲吧。”

    “那臣妾就献丑了。”

    尖尖十指如葱白,撩动琴弦展妖娆,古琴低沉悠扬绵远之声,像是在诉说着一位深宫永巷中的女子,愁问悲思与委婉凄楚。

    恋妃那略显苍凉的声音,随着凌岚凄婉动人的曲调唱着。

    “自从分别后,每日双泪流,泪水流不尽,流出许多愁;

    当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愁;

    朝闻机杼声,暮见西山后,惟怨方寸地,哪得竞自由;

    青丝已成灰,泪作汪洋流,愿得千杯饮,一枕黄梁游;

    可怜桃花面,日日见消瘦,玉肤不禁衣,冰肌寒风透;

    粉腮贴黄旧,蛾眉苦常皱,芳心哭欲碎,肝肠断如朽;

    犹记月下盟,不见红舞袖,未闻楚歌声,何忍长泪流;

    心常含君王,龙体安康否,夜宴莫常开,豪饮当热酒;

    婀娜有时尽,甘泉锁新秀,素颜亦尽欢,君王带笑看;

    三千怯风流,明朝怨白首,回眸百媚休,独上长门楼;

    轮回应有时,恨叫无情咒,妾身汉武帝,君为女儿羞;

    彼时再藏娇,长门不复留,六宫粉黛弃,三生望情楼。”

    唱至动情处,恋妃不忍泪流满面,而最能体会此曲的就是那深宫中的妃嫔们。个中的心酸与哀怨之情,唯有她们才有深刻的感受,此曲唱出了她们的心声,也唱出了她们的苦楚,令她们都不禁眼中含泪,连太后这过来人都泪水盈眶。

    凌岚弹奏的正是后人根据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之意,所改编的琴曲《长门怨》。相传《长门赋》这千古佳文,当年连汉武帝都能感动,与陈阿娇重修于好,而这恋妃与寒晟睿曾是那至真至诚、患难与共的夫妻,就更能让寒晟睿感动了。

    一曲终了,满园的寂静,隐隐可闻那轻泣之声,寒晟睿愣愣的望着恋妃,那些曾经落魄艰难时,她总是不求回报的付出,默默的在他身后支持着他,哪怕是如今,她也没向他要求过什么,而在她无欲的付出的同时,他回报她的总是那样浅薄的情意。

    寒晟睿慢慢的走向恋妃,当着众人津津的将她拥入怀中,“恋儿,那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这一声恋儿,顿时让恋妃掩声痛哭,多少年了再没听过他这么唤她了。

    寒晟睿慎重其事的宣布道,“尹爱卿拟旨,册立恋妃为我大盛王朝的国母。”

    凌岚带着一抹笑意,静静的跟随着寒君昊出宫去了。

    一首《长门怨》让恋妃登顶后位,一时之间在大盛传为的佳话。

    二卷魅,妖姬惑世

    第六十八章商业神话

    呼啸的狂风带着天边那黑压压的云团,如那千军万马奔袭而来,可谓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站在风口处的她,青丝与那狂风一起飞扬,轻纱黑绫裹胸拖地长裙,也伴随着它们一并轻逸起舞,此时的她就如同那风中的女神,那双清澈如湖水的眼眸若有所思的凝望着天空,也像是在怜悯着天下的苍生。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瞬间将那幽暗的天空一分为二,也给世界带来了短暂的光亮,紧随而至的是那雷声震耳欲聋,将一切声响都掩盖在它的威严之下。一阵无节奏的敲打瓦面,宣告着雨的到来,它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的小百花,雨的到来让这备受灼烤的大地与人们带来了清凉的喜讯。

    屋檐处的水珠如那天然的珠帘,伸手去接过那水珠,瞬间它又从手中滑落,莺声细语如在自言,“好雨知时节呀。”

    一旁的柳依依就差没脱成光膀子了,“是呀,这雨来得真是时候呀,终于凉快了,差点我就中暑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从赤道来的,明明热死人了,我都想裸奔了,他们还里三件,外三件的包粽子闷痱子,他们要闷也就算了,还逼着我和他们一块受罪。”

    绝板着手指噼啪的响,很酷的说道,“你试着再脱。”

    柳依依赶紧往凌岚的边上挪,整个人都贴上她的后背,“哇,岚怎么什么时候摸你都是冰冰凉的,好舒服哦,又嫩又滑,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玉肤吗?”那爪子不住的在凌岚身上揩油,不远处的五个男人脸全黑了。

    低头看着那毛手,凌岚淡淡的对柳依依说道,“如果不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请继续。”

    柳依依这粗神经才发现杀气腾腾的五个男人正对着她虎视眈眈,赶紧赔笑,“呵呵呵……,你们知道的我的癖好的嘛,我是不喜欢女人的嘛。”

    肖遥天向柳依依展露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玉指一勾示意她过来。

    柳依依一激灵,这死人妖从没给过她好脸色看,今天那么好笑容,他是被雷劈到了?还是神经病发作了?

    “这叫死神的微笑。”凌岚懒懒的说道,“过去了,就保准你会死得很利索。”光着小脚丫在冰凉的地面迈开优雅的步伐,走到那五个男人面前,每人献上个香吻,“好了,岚的宝贝们,都别气了。说正事,灭,这段时间红楼一梦净赚了多少?”

    “一百二十万两白银。”

    “嗯,将其分成四份,一份买些粮食,师兄,你带去单丹国给大师父,这事尽早去办吧,开战的话出关就难了。记住你得留在那监督这笔钱粮使用,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呀,没人看着,大师父一天就能分光了。”

    “岚,我不要离开你,我把粮食送过去给皇甫师兄就行了。”

    对哦,都忘了还有个在单丹国做教书先生的师兄了,“那也行。”

    肖遥天担忧的问道,“真的会打仗吗?”虽说那里有他不堪回首的回忆的,但那里始终都是他的家乡呀。

    凌岚默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如果是我,我就会趁此良机吞下单丹。”

    稍顿了下,“现在战不战就看单丹国接下来的策略了,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战事。”

    “那如果打起来,单丹国会有几成胜算?”

    “最多一成。”凌岚实话实说。

    “为什么?”

    “只要战事一开,单丹国就会背腹受敌,不管是大盛还是徵国,都不会放过这个大便宜的。”

    “那单丹国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暂时还没想好,但,”凌岚双手捧起肖遥天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你放心,我不会让单丹国有事的,最起码我不会让她背腹受敌的。”

    “岚,你要怎么做?”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牵制住大盛,不让他们出兵单丹。而徵国那边……,”抬手抚上后背,“就只有打了。”

    “岚,我不要你这样,立后的风波刚平息,我不要你为单丹国,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搭了进去。”

    凌岚嫣然一笑道,“你觉得岚是那么笨的人吗?先去把钱粮的事给办了吧。”

    “嗯。”肖遥天依依不舍离开。

    “阎。”

    “属下在。”

    “去灭那领三十万两银子,买些生活必需品带回祁连山去。”

    “是。”

    “刹。”

    “属下在。”

    “江湖上有些什么动静吗?”

    “在明崛山上一战后,不但天机子身受重伤,名剑山庄也已经元气大伤了,那些名门正派也吃力不讨好,故而现在他们是两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