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护玉

红楼护玉第14部分阅读

    ,却是道:“可这怎么得了,这可是贡品宫燕,早上雨竹姑娘特地拿来交代做给林姑娘的,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司棋轻哼一声,不予理睬,却听柳家的道:“这若是普通燕窝,我们凑凑也就再买来补上,可是宫燕却是有钱也没处买去!若是让王爷知道了,这可怎么办”

    司棋被众人一顿好言,方将气劝的渐平。小丫头们也没得摔完东西,便拉开了。又道:“姑娘,柳嫂子都知错了,您就消消气,那鸡蛋羹一会我就给您蒸上端过去!”

    司棋哼了一声:“我们走!”说完,拂袖而去。

    司棋连说带骂,闹了一回,方被众人劝去。柳家的只好摔碗丢盘自己咕嘟了一会。另一个夫人蒸上鸡蛋不提。

    及至黄昏,却是晴雯来取,见燕窝与平日不同,便道:“这是什么?怎的不一样?”

    柳家的无法,只得将白天的事说了,晴雯听罢却是大怒,将瓷盅扔道地上砸的粉碎:“我们的东西,好好的怎么让她们给砸了,却用这种东西糊弄打发我们!?”

    柳家的忙求饶道:“好姑娘,我也没办法。。”

    “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将东西交给你们,却是没了。”晴雯气道:“这事便是到琏二奶奶面前也是我们有理。”说完也不理她径直回去了。

    到了潇湘馆,紫鹃见晴雯气呼呼的,奇道:“这又是怎么了?脸都变了。。。”

    晴雯将事情说了一遍道:“你说说这事,咱们好端端的燕窝送去,却让她们给弄没了,她们自个窝里斗却是连累我们,这算什么回事?”

    紫鹃皱眉道:“这倒是其次,只是爷走前特地吩咐要每日给姑娘吃的,如今短了一天,倒是我们的不是,若是爷知道虽然不会说我们,可咱们也过意不去。”

    一旁的雪雁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既然是二小姐的丫头,这事定要去找二小姐评评理。”

    紫鹃因与司棋从小一起长大的,念着情分便道:“司棋这丫头,我是清楚的,就是性子烈,脾气直,我看她一定不是针对咱们的,只是错手罢了。”

    雪雁想了想点头道:“也是,况且这二小姐也是个不中用的,便是说了也不知怎么样呢?”

    晴雯气道:“你们倒是好心,我就是气不过!”说完便直往窝里去了。

    紫鹃和雪雁对视一眼,也是摇头苦笑,这晴雯也是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直。

    黛玉知道这事倒是也没说什么只问:“哥哥去了几天了?”

    紫鹃笑道:“十一天了!姑娘今天都问十几遍了。。”将手中事物放下又道:“明儿是宝二爷生日,姑娘可想好送什么了?”

    黛玉想了想:“照往常的,你们去买些文房四宝就是了。”

    当下又值宝玉生日已到,原来前日来贾府投亲的薛宝琴也是这日生辰,二人相同因王夫人不在家,也不曾象往年闹热。只有张道士送了四样礼,换的寄名符儿,还有几处僧尼庙的和尚姑子送了供尖儿,并寿星纸马疏头,并本命星官值年太岁周年换的锁儿。家中常走的女先儿来上寿王子腾那边,仍是一套衣服,一双鞋袜,一百寿桃,一百束上用银丝挂面,薛姨娘处减一等。其余家中人,尤氏仍是一双鞋袜,凤姐儿是一个宫制四面和合荷包,里面装一个金寿星,一件波斯国所制玩器各庙中遣人去放堂舍钱又另有宝琴之礼,不能备述姐妹中皆随便,或有一扇的,或有一字的,或有一画的,或有一诗的,聊复应景而已

    这日宝玉清晨起来,梳洗已毕,冠带出来至前厅院中,已有李贵等四五个人在那里设下天地香烛,宝玉炷了香行毕礼,奠茶焚纸后,便至宁府中宗祠祖先堂两处行毕礼,出至月台上,又朝上遥拜过贾母,贾政,王夫人等一顺到尤氏上房,行过礼,坐了一回,方回荣府先至薛姨妈处,薛姨妈再三拉着,然后又遇见薛蝌,让一回,方进园来晴雯麝月二人跟随,小丫头夹着毡子,从李氏起,一一挨着,长的房中到过复出二门,至李,赵,张,王四个奶妈家让了一回,方进来虽众人要行礼,也不曾受回至房中,袭人等只都来说一声就是了王夫人有言,不令年轻人受礼,恐折了福寿,故皆不磕头

    歇一时,贾环贾兰等来了,袭人连忙拉住,坐了一坐,便去了宝玉笑说走乏了,便歪在床上方吃了半盏茶,只听外面咭咭呱呱,一群丫头笑进来,原来是翠墨,小螺,翠缕,入画,邢岫烟的丫头篆儿,并抱巧姐儿,彩鸾,绣鸾个人,都抱着红毡笑着走来,说:“拜寿的挤破了门了,快拿面来我们吃。”

    刚进来时,探春,湘云,宝琴,岫烟,惜春也都来了。宝玉忙迎出来,笑说:“不敢起动,快预备好茶。”进入房中,不免推让一回,大家归坐袭人等捧过茶来,才吃了一口,平儿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宝玉忙迎出来,笑说:“我方才到凤姐姐门上,竟不能见,我又打发人进去让姐姐的。”

    第四十八章贾敬

    平儿笑道:“我正打发你姐姐梳头,不得出来回你后来听见又说让我,我那里禁当的起,所以特赶来磕头。”宝玉笑道:“我也禁当不起。”袭人早在外间安了坐,让他坐平儿便福下去,宝玉作揖不迭平儿便跪下去,宝玉也忙还跪下,袭人连忙搀起来又下了一福,宝玉又还了一揖袭人笑推宝玉:“你再作揖。”宝玉道:“已经完了,怎么又作揖?‘袭人笑道:“这是他来给你拜寿今儿也是他的生日,你也该给他拜寿。”宝玉听了,喜的忙作下揖去,说:“原来今儿也是姐姐的芳诞。”平儿还万福不迭湘云拉宝琴岫烟说:“你们四个人对拜寿,直拜一天才是。”探春忙问:“原来邢妹妹也是今儿?我怎么就忘了‘忙命丫头:“去告诉二奶奶,赶着补了一分礼,与琴姑娘的一样,送到二姑娘屋里去‘丫头答应着去了岫烟见湘云直口说出来,少不得要到各房去让让探春笑道:“倒有些意思,一年十二个月,月月有几个生日人多了,便这等巧,也有三个一日,两个一日的大年初一日也不白过,大姐姐占了去怨不得他福大,生日比别人就占先又是太祖太爷的生日过了灯节,就是老太太和宝姐姐,他们娘儿两个遇的巧三月初一日是太太,初九日是琏二哥哥二月没人。”

    袭人道:“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么没人?就只不是咱家的人。”探春笑道:“我这个记性是怎么了!‘宝玉笑指袭人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记的。”探春笑道:“原来你两个倒是一日每年连头也不给我们磕一个平儿的生日我们也不知道,这也是才知道。”

    平儿笑道:“我们是那牌儿名上的人,生日也没拜寿的福,又没受礼职分,可吵闹什么,可不悄悄的过去今儿他又偏吵出来了,等姑娘们回房,我再行礼去罢。”探春笑道:“也不敢惊动只是今儿倒要替你过个生日,我心才过得去。”宝玉湘云等一齐都说:“很是。”探春便吩咐了丫头:“去告诉他奶奶,就说我们大家说了,今儿一日不放平儿出去,我们也大家凑了分子过生日呢。”丫头笑着去了,半日,回来说:“二奶奶说了,多谢姑娘们给他脸不知过生日给他些什么吃,只别忘了二奶奶,就不来絮聒他了。”众人都笑了。

    探春因说道:“可巧今儿里头厨房不预备饭,一应下面弄菜都是外头收拾咱们就凑了钱叫柳家的来揽了去,只在咱们里头收拾倒好。”众人都说是极探春一面遣人去问李纨,宝钗,黛玉,一面遣人去传柳家的进来,吩咐他内厨房中快收拾两桌酒席柳家的不知何意,因说外厨房都预备了探春笑道:“你原来不知道,今儿是平姑娘的华诞外头预备的是上头的,这如今我们私下又凑了分子,单为平姑娘预备两桌请他你只管拣新巧的菜蔬预备了来,开了帐和我那里领钱。”柳家的笑道:“原来今日也是平姑娘的千秋,我竟不知道。”说着,便向平儿磕下头去,慌的平儿拉起他来柳家的忙去预备酒席

    这里探春又邀了宝玉,同到厅上去吃面,等到李纨宝钗一齐来全,又遣人去请薛姨妈与黛玉,黛玉也领着紫鹃来了。花团锦簇,挤了一厅的人

    贾政贾母等请灵未归,宝玉更是得意,与丫鬟姑娘们闹的深夜,黛玉想回却是被三春等人拉着硬是让喝了好几杯酒,及至深夜方才回了潇湘馆。

    晴雯见了却是埋怨道:“紫鹃怎也不看着姑娘,明知姑娘身子弱还喝这许多酒?”

    紫鹃委屈道:“我倒是想劝,怎奈其他姑娘们不放,也是无法。。”

    黛玉两颊红红显是有些醉了,笑道:“你莫怪她,难得大家高兴,偶尔喝多了也无妨,我哪里就这么弱了。”

    不说贾府里边,顶头上的老爷太太出了门,宝玉等人自是难的的热闹不已,没过几日众人正顽笑不绝,忽见东府中几个人慌慌张张跑来说:“老爷宾天了。”

    众人听了,唬了一大跳,忙都说:“好好的并无疾病,怎么就没了?‘家下人说:“老爷天天修炼,定是功行圆满,升仙去了。”尤氏一闻此言,又见贾珍父子并贾琏等皆不在家,一时竟没个着己的男子来,未免忙了只得忙卸了妆饰,命人先到玄真观将所有的道士都锁了起来,等大爷来家审问一面忙忙坐车带了赖升一干家人媳妇出城又请太医看视到底系何病大夫们见人已死,何处诊脉来,素知贾敬导气之术总属虚诞,更至参星礼斗,守庚申,服灵砂,妄作虚为,过于劳神费力,反因此伤了性命的如今虽死,肚中坚硬似铁,面皮嘴唇烧的紫绛皱裂便向媳妇回说:“系玄教中吞金服砂,烧胀而殁。”众道士慌的回说:“原是老爷秘法新制的丹砂吃坏事,小道们也曾劝说`功行未到且服不得‘,不承望老爷于今夜守庚申时悄悄的服了下去,便升仙了这恐是虔心得道,已出苦海,脱去皮囊,自了去也。”

    尤氏也不听:“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的这些,便委屈你们几日,等老爷回来处置。”只命锁着,且命人去飞马报信一面看视这里窄狭,不能停放,横竖也不能进城的,忙装裹好了,用软轿抬至铁槛寺来停放,掐指算来,至早也得半月的工夫,贾珍方能来到目今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遂自行主持,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寿木已系早年备下寄在此庙的,甚是便宜三日后便开丧破孝一面且做起道场来等贾珍

    荣府中凤姐儿出不来,李纨又照顾姊妹,宝玉不识事体,只得将外头之事暂托了几个家中二等管事人。贾珩,贾璎,贾菖,贾菱等各有执事尤氏不能回家,便将他继母接来在宁府看家他这继母只得将两个未出嫁的小女带来,一并起居才放心

    黛玉等人自也是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舅舅没了,是大事,这种事要男丁主持才行,断无未出阁的姑娘自个带头出面的,只盼着林峰早日回来。

    且说林峰这边,到了地宫皇陵又是开始停棺祭拜。

    这日林峰正与周治裘良等人商议,却是在说如何处置这甄家,只见周治背负双手道:“太上皇的意思,这甄家在江南根基颇厚,这些年来也命人收集了一些他们的罪状,却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事情,唯一一条,当年太祖下江南时,他们欠下的巨额亏空,如今几十年尚未还清。便单是这一条也足以对付他们了。”

    林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卷宗,想了想道:“这甄家自义忠亲王犯事后,倒也安分守己,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裘良点头道:“的确,皇上,臣也认同王爷的话,这事情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若是无故处决了他们一家的话,恐怕不妥。”

    周治点了点头:“你们顾虑的是,所以朕的意思,就定他们亏空一项,查抄他们家产便是了,至于人,还是放了吧。。”

    正说着,却听一个太监进来,在戴权耳边耳语了几句。

    周治问倒是何事,赵德顺忙道:“诚孝郡王家的小厮在外头求见,说是宁国府的太爷便是王爷的舅舅,宾天了。”说着看了看林峰。

    “什么?!”林峰大惊,偏偏如今贾府人都在外,如今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必定是乱作一团,林峰有些担心黛玉。

    周治问林峰这贾敬何职。林峰回道:“系进士出身,祖职已荫其子贾珍贾敬因年迈多疾,常养静于都城之外玄真观今因疾殁于寺中,其子珍,其孙蓉,现因国丧随驾在此。”

    第四十九章尤氏

    “什么?!”林峰大惊,偏偏如今贾府人都在外,如今却出了这样的大事,必定是乱作一团,林峰有些担心黛玉。

    周治问林峰这贾敬何职。林峰回道:“系进士出身,祖职已荫其子贾珍贾敬因年迈多疾,常养静于都城之外玄真观今因疾殁于寺中,其子珍,其孙蓉,现因国丧随驾在此。”

    周治点了点头,便道:“既是宁国公的后人,虽白衣无功于国,念彼祖父之功,追赐五品之职。令其子孙扶柩由北下之门进都,入彼私第殡殓任子孙尽丧礼毕扶柩回籍外,着光禄寺按上例赐祭朝中由王公以下准其祭吊。”又看了看林峰道:“既然是你舅舅,若是不去怕说不过去,你便也同去吧。左右这里太后下葬也没几日了。”

    林峰听了,忙应下出了来,却见林全早已备好了马招呼一声也不多说便即带走林全并几个小厮家丁纵马而去。

    一路急行,等二日晚间放回了,径直去了贾府,却见白绫满院灯笼也换成了白色的。

    门子早见了林峰来忙忙上前来牵马,林峰因问道:“东府里珍大爷可回了?”

    门子道:“回王爷,珍大爷已经与蓉哥儿方才回来,去了铁槛寺。”

    林峰点了点头也不停,直往院里去,贾母等人却是坐车而回,还未到达,林峰便往大观园去。大观园原已关门,见林峰来哪敢不让进,此时天色已暗,林峰到了潇湘馆只得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晴雯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林峰道:“是我,快开门。”

    “爷回来了。。。”里头发出几个声音,紧接着亮起明亮的烛火。

    晴雯披着外衣大开门:“爷快进来。。。”

    林峰跨步进去,却见紫鹃雪雁等人都上来行礼便道:“罢了,进去再说?”

    进了屋里却见黛玉从里屋出来,林峰忙道:“苦了妹妹了,这几日可好?”

    黛玉上前给林峰脱下外袍递给紫鹃:“还好,就是前日舅舅没了,我却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等哥哥回来。”

    林峰点头,又问:“前儿那些燕窝可每日吃了,定要常吃,莫断了才好?”

    黛玉等人不做声,良久紫鹃方道:“只断了一日未曾吃,平日都是按时的。”

    林峰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晴雯不等紫鹃说话,便气呼呼的说了前日之事,林峰听完皱眉道:“真是不省心,连个厨房里都闹的起来。”看了看黛玉又道:“左右过了舅舅葬礼咱们就回去,也不用去计较什么。”

    晴雯见林峰这么说也不好多说什么,黛玉又问林峰这几日睡的可好,吃的什么,深夜方才各自睡下。

    又过了数日,乃贾敬送殡之期,贾母受了风寒,又伤心,犹未大愈,遂留宝玉在家侍奉凤姐因未曾甚好,亦未去其余贾赦,贾琏,邢夫人,王夫人等率领家人仆妇,都送至铁槛寺,至晚方回贾珍尤氏并贾蓉仍在寺中守灵,等过百日后,方扶柩回籍家中仍托尤老娘并二姐三姐照管

    却说这日林峰带了黛玉一同去宁府奔丧,与贾珍说了会子话,贾珍便请了林峰上座奉茶,自去迎客不提。不想没多久林峰转身却不见黛玉,忙问林全。

    林全忙道:“小的也没见到。”

    林峰有些着急,却也不便告知贾珍弄得人尽皆知,便带着林全在宁府找起来。

    绕了一炷香时间来到一处院子外,听里头有贾琏的声音,便径直走了进去。

    却说贾琏近日与那贾珍之妻尤氏的妹子尤二姐眉来眼去打的火热,又因贾珍托他来尤氏老母处取东西,只见尤二姐一人在,便笑问道:“亲家太太和三妹妹那里去了怎么不见?”

    尤二姐笑道:“才有事往后头去了,也就来的。”此时伺候的丫鬟因倒茶去,无人在跟前,贾琏不住的拿眼看着二姐二姐低了头,只含笑不理贾琏又不敢造次动手动脚,因见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绢子摆弄,便搭讪着往腰里摸了摸,说道:“槟榔荷包也忘记了带了来,妹妹有槟榔,赏我一口吃。”二姐道:“槟榔倒有,就只是我的槟榔从来不给人吃。”贾琏便笑着欲近身来拿二姐怕人看见不雅,便连忙一笑,撂了过来贾琏接在手中,都倒了出来,拣了半块吃剩下的撂在口中吃了,又将剩下的都揣了起来刚要把荷包亲身送过去,只见两个丫鬟倒了茶来贾琏一面接了茶吃茶,一面暗将自己带的一个汉玉九龙佩解了下来,拴在手绢上,趁丫鬟回头时,仍撂了过去二姐亦不去拿,只装看不见,坐着吃茶

    只听后面一阵帘子响,却是尤老娘三姐贾蓉带着两个小丫鬟自后面走来贾琏送目与二姐,令其拾取,这尤二姐亦只是不理贾琏不知二姐何意,甚是着急,只得迎上来与尤老娘三姐相见一面又回头看二姐时,只见二姐笑着,没事人似的,再又看一看绢子,已不知那里去了,贾琏方放了心于是大家归坐后,叙了些闲话贾琏说道:“大嫂子说,前日有一包银子交给亲家太太收起来了,今日因要还人,大哥令我来取再也看看家里有事无事。”尤老娘听了,连忙使二姐拿钥匙去取银子这里贾琏又说道:“我也要给亲家太太请请安,瞧瞧二位妹妹亲家太太脸面倒好,只是二位妹妹在我们家里受委屈。”尤老娘笑道:“咱们都是至亲骨肉,说那里的话在家里也是住着,在这里也是住着不瞒二爷说,我们家里自从先夫去世,家计也着实艰难了,全亏了这里姑爷帮助如今姑爷家里有了这样大事,我们不能别的出力,白看一看家,还有什么委屈了的呢。”正说着,二姐已取了银子来,交与尤老娘尤老娘便递与贾琏贾琏叫一个小丫头叫了一个老婆子来,吩咐他道:“你把这个交给俞禄,叫他拿过那边去等我。”老婆子答应了出去。

    贾蓉却在一边说道:“那一次我和老太太说的,我父亲要给二姨说的姨父,就和我这叔叔的面貌身量差不多儿老太太说好不好?‘一面说着,又悄悄的用手指着贾琏和他二姨努嘴二姐倒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见三姐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骂道:“坏透了的小猴儿崽子!没了你娘的说了!多早晚我才撕他那嘴呢!。”

    正说着却听外头道:“琏二哥可在?”

    贾琏听是林峰的声音忙出了去,刚想行礼却听林峰道:“琏二哥不必多礼,可见到妹妹?”

    贾琏见林峰有些焦急便道:“不曾见过。。。”

    林峰又道:“方才在庭中与珍大哥说话,不想转身便不见了,近日来的人多,怕被人瞧见了,便来找,正巧听到琏二哥的声音便进来问问。”

    贾琏想了想道:“王爷莫急,我立刻悄悄的让下人去找。”

    林峰点了点头“有劳了。”便出去了。

    贾琏回到屋里,贾蓉问道:“二叔,方才是谁?”

    贾琏道:“是诚孝王爷,林妹妹不知去了哪里,这会子急着找呢。我也不与你多说,你快吩咐下人去悄悄的找,别让王爷等急了。”见贾蓉应下,也顾不得许多,转身便走了。

    贾蓉见贾琏去了也匆匆往外走却让尤三姐拦住了:“站住!怎么,那林姑娘便比我们金贵不成?还要劳动全府的人找他。”

    “这不是废话,那可是王爷的心头肉。。”贾蓉心中嗤笑道。

    第五十章尤二姐

    贾蓉见走不了,忙陪笑道:“三姨,您就别为难侄儿了,谁不知道这林阿姨是王爷的心头肉,一会子不见了,若是不尽快找到,还不知得闹出多少事呢?可了不得了。。”

    那边尤老娘听了,皱了皱眉问道:“哪位王爷啊?”

    贾蓉笑道:“老太太不知,是我那表叔,便是西府里老祖宗的外孙,如今是特封的诚孝王爷兼着吏部侍郎和五城兵马司,今儿是来祭拜太爷这个舅舅的。”

    “哦。。。。”尤老娘点了点头与尤二姐对视一眼:“这位王爷可是娶亲了?”

    贾蓉一愣,不知尤老娘为何这么问:“这个。。倒是还没。”

    尤老娘笑道:“既是亲戚,却是正好,改日带来我看看如何?三姐的婚事也是时候张罗了。”说完看向尤二姐:“你说呢?”

    尤二姐对贾蓉道:“蓉小子,老太太的话你听到没有?”

    贾蓉只得陪笑道:“是。。是。。小子记下了。”说完也不敢回头往外跑了出去。

    却说林峰急着找黛玉,却听一个小厮来报,原来黛玉见左右无事便到了尤氏处,林峰到了尤氏处,正巧黛玉刚出来,忙道:“妹妹出来怎不说一声,累的我好找。”

    黛玉见林峰额头有汗,取出手帕给他擦了擦抿嘴笑道:“你们爷们在厅里说话,我怎好在那,便到了大嫂子这里说说话。忘了说了,却是我的不是。”

    林峰终是放下了心:“妹妹无事就好,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回去吧。”

    不说林峰和黛玉回了王府,却说这日贾蓉对贾琏说了那日尤老娘的话,道:“我与那表叔不熟,还是叔叔去问问。。”

    贾琏听了却是冷笑:“他们想得倒是好,也不看看她们是什么身份,莫说是妻,便是妾也未必配不上,这话我可不敢说。”

    见贾蓉还想说什么,贾琏又道:“你也不想想王爷是什么身份,这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咱们操心。”

    贾蓉点头,放下不提。

    数日后上朝,终于下旨查抄甄家,贾家虽与甄家世代交好,贾政却也不敢上前说话,只是叹气。

    回到府里,林峰与黛玉说笑着,却听二门外林全有事禀报,林峰奇怪,便出了来。林全上前回道:“爷,方才小的出去替爷买新马鞭,不想遇到荣国府琏二爷身边的旺儿在买红烛,小的便问了,不想拿旺儿说漏了嘴,却是琏二爷准备过几日讨那宁国府的三姨奶奶做二房。”

    “什么!?”林峰听完气道:“可是确定?”

    林全点头:“小的办事爷还不放心么?小的还悄悄去那边宅子看了,果然见他们在安排喜房。

    林峰摇了摇头叹气:“这琏二哥也忒不知事,如今宁府里舅舅刚没了,太妃也刚去,他居然就要娶二房。”说完,也不多言,径直带着林全和石雄等几个小厮往那边宅子去。

    到了那边,果见一个宅子朱红色大门,几个仆人把一簇簇红色事物往里搬。林峰滚鞍下马,见贾琏的心腹兴儿便在门口,便道:“去叫你二爷过来。”

    兴儿见是林峰,不敢怠慢忙急匆匆的去了。不一会就见贾琏骑马而来,脸上戴红,显是在喝酒。

    “见过王爷。。。”贾琏给林峰行了礼心想怕是林峰知道娶二房来训自己,却只得明知故问道:“不知王爷找我来。。。”

    林峰盯着他看了看,重重叹了口气:“琏二哥,你让本王说你什么好?大家都是爷们,你娶的妾,又是两情相悦,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国孝家孝两重在身,就挂起红灯笼娶二房了?!你什么时候娶不好,偏偏这个时候,难不成过几日你还怕人跑了不成!若是让那些御史听到,参上一本,任你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贾琏见林峰发怒只得低着头不敢说话,林峰见了继续道:“本王也不与你多说,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若是你执意要娶,我也不管你了!”说完,径直往外走,贾琏只得往外送。

    到了门口,林峰又停下脚步从袖里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贾琏:“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喜事,怕是不方便来了。早晚给也是一样的,便算是我和妹妹的贺礼了。。。”

    贾琏听了忙上前接过:“多谢王爷。。。”

    贾琏一直送出门口直到林峰一行消失在街头,刚欲回屋,却见贾蓉过了来:“王爷找叔叔何事?”

    贾琏将林峰的来意告诉了贾蓉,贾蓉笑道:“叔叔尽管放心,此时只要我们办的妥当,绝对不会让人知道就是。”

    “少胡说!”贾琏斥道:“王爷说的对,左右不过多等几日,何必担上这个风险?婚事便延迟几日。。。”

    贾蓉为难道:“可这怎么跟我那二姨交代啊。。。”

    贾琏道:“就说是家孝国孝在身,想必二姐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却说贾琏与尤二姐说了推迟婚约的理由,尤家倒也讲理,便应下了。这日,尤老太和尤二姐尤三姐在用饭。正巧兴儿来奉贾琏之命照顾尤二姐这边。尤二姐拿了两碟菜,命拿大杯斟了酒,就命兴儿在炕沿下蹲着吃,一长一短向他说话儿问他家里奶奶多大年纪,怎个利害的样子,老太太多大年纪,太太多大年纪,姑娘几个,各样家常等语。

    兴儿笑嘻嘻的在炕沿下一头吃,一头将荣府之事备细告诉他母女。又说:“我是二门上该班的人我们共是两班,一班四个,共是八个这八个人有几个是心腹,有几个是爷的心腹心腹我们不敢惹,爷的心腹就敢惹提起我们奶奶来,心里歹毒,口里尖快我们二爷也算是个好的,那里见得他倒是跟前的平姑娘为人很好,虽然和奶奶一气,他倒背着奶奶常作些个好事小的们凡有了不是,奶奶是容不过的,只求求他去就完了如今合家大小除了老太太,太太两个人,没有不恨他的,只不过面子情儿怕他皆因他一时看的人都不及他,只一味哄着老太太,太太两个人喜欢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人敢拦他又恨不得把银子钱省下来堆成山,好叫老太太,太太说他会过日子,殊不知苦了下人,他讨好儿估着有好事,他就不等别人去说,他先抓尖儿,或有了不好事或他自己错了,他便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来,他还在旁边拨火儿如今连他正经婆婆大太太都嫌了他,说他`雀儿拣着旺处飞,黑母鸡一窝儿,自家的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张罗‘若不是老太太在头里,早叫过他去了。”

    尤二姐笑道:“你背着他这等说他,将来你又不知怎么说我呢我又差他一层儿,越发有的说了。”

    兴儿听了忙跪下说道:“奶奶要这样说,小的不怕雷打!但凡小的们有造化起来,先娶奶奶时若得了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些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爷的这几个人,谁不背前背后称扬奶奶圣德怜下我们商量着叫二爷要出来,情愿来答应奶奶呢。”

    尤二姐笑道:“猴儿样的,还不起来呢说句顽话,就唬的那样起来你们作什么来,我还要找了你奶奶去呢。”

    兴儿连忙摇手说:“奶奶千万不要去我告诉奶奶,一辈子别见他才好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都占全了只怕三姨的这张嘴还说他不过好,奶奶这样斯文良善人,那里是他的对手!”

    尤氏笑道:“我只以礼待他,他敢怎么样!”

    兴儿急道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说,奶奶便有礼让,他看见奶奶比他标致,又比他得人心,他怎肯干休善罢?人家是醋罐子,他是醋缸醋瓮凡丫头们二爷多看一眼,他有本事当着爷打个烂羊头虽然平姑娘在屋里,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他还要口里掂十个过子呢,气的平姑娘性子发了,哭闹一阵,说:`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你又浪着劝我,我原不依,你反说我反了,这会子又这样他一般的也罢了,倒央告平姑娘。”

    尤二姐笑道:“可是扯谎?这样一个夜叉,怎么反怕屋里的人呢?‘兴儿道:“这就是俗语说的`天下逃不过一个理字去‘了这平儿是他自幼的丫头,陪了过来一共四个,嫁人的嫁人,死的死了,只剩了这个心腹他原为收了屋里,一则显他贤良名儿,二则又叫拴爷的心,好不外头走邪的又还有一段因果:我们家的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伏侍的二爷原有两个,谁知他来了没半年,都寻出不是来,都打发出去了别人虽不好说,自己脸上过不去,所以强逼着平姑娘作了房里人那平姑娘又是个正经人,从不把这一件事放在心上,也不会挑妻窝夫的,倒一味忠心赤胆伏侍他,才容下了。”

    尤二姐笑道:“原来如此但我听见你们家还有一位寡妇奶奶和几位姑娘他这样利害,这些人如何依得?”

    兴儿拍手笑道:“原来奶奶不知道我们家这位寡妇奶奶,他的浑名叫作`大菩萨‘,第一个善德人我们家的规矩又大,寡妇奶奶们不管事,只宜清净守节妙在姑娘又多,只把姑娘们交给他,百~万\小!说写字,学针线,学道理,这是他的责任除此问事不知,说事不管只因这一向他病了,事多,这大奶奶暂管几日究竟也无可管,不过是按例而行,不象他多事逞才我们大姑娘不用说,但凡不好也没这段大福了二姑娘的浑名是`二木头‘,戳一针也不知嗳哟一声三姑娘的浑名是`玫瑰花‘。”

    尤氏姊妹忙笑问何意兴儿笑道:“玫瑰花又红又香,无人不爱的,只是刺戳手也是一位神道,可惜不是太太养的,`老鸹窝里出凤凰‘四姑娘小,他正经是珍大爷亲妹子,因自幼无母,老太太命太太抱过来养这么大,也是一位不管事的。”

    顿了顿,兴儿忙又道:“奶奶不知道,我们家的姑娘不算,另外有两个姑娘,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了!”

    第五十一章平安州

    尤二姐等人好奇,忙问缘由。

    兴儿喝了口酒道:“一个是咱们姑太太的女儿,姓林,小名儿叫什么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仙女一般的摸样,一肚子文章,只是身子骨弱,这样的天,还穿夹的,看上去出来风儿一吹就倒了。偏得咱们王爷就这么一个亲妹妹,疼的跟什么似的。每日里用的吃的都是好东西,有些啊,咱们听都没听过的,院里的的姑娘也是厉害的,谁也不敢在府里嚼林姑娘的舌根,生怕被听见了。还有一位姨太太的女儿,姓薛,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每常出门或上车,或一时院子里瞥见一眼,我们鬼使神差,见了他两个,不敢出气儿。”

    尤二姐笑道:“你们大家规矩,虽然你们小孩子进的去,然遇见小姐们。原该远远藏开。”

    兴儿摇手道:“不是,不是。那正经大礼,自然远远的藏开,自不必说。就藏开了,自己不敢出气,是生怕这气大了,吹倒了姓林的,气暖了,吹化了姓薛的。”说的满屋里都笑起来了。

    尤二姐看了看妹妹心里动了动又问道:“那。。那位诚孝王爷怎么样的?”

    兴儿听了放下筷子道:“要说咱们那位王爷,倒是大大的好主子,平日对咱们下人也是和善。这逢年过节若是来了咱们府,少不了要赏我们下人的。对身边的人更是好的没话说,当初王爷还没封王的时候为了一个丫头就敢打太太屋里的人。不瞒您说,我们这些下人啊,都羡慕王爷府里的下人呢?都说若是能当王爷的下人,少活几年也是值得的。”

    尤二姐点头才要又问,忽见尤三姐笑问道:“可是你们家那宝玉,除了上学,他作些什么?”

    兴儿笑道:“姨娘别问他,说起来姨娘也未必信他长了这么大,独他没有上过正经学堂我们家从祖宗直到二爷,谁不是寒窗十载,偏他不喜欢读书老太太的宝贝,老爷先还管,如今也不敢管了成天家疯疯颠颠的,说的话人也不懂,干的事人也不知外头人人看着好清俊模样儿,心里自然是聪明的,谁知是外清而内浊,见了人,一句话也没有所有的好处,虽没上过学,倒难为他认得几个字每日也不习文,也不学武,又怕见人,只爱在丫头群里闹再者也没刚柔,有时见了我们,喜欢时没上没下,大家乱顽一阵,不喜欢各自走了,他也不理人我们坐着卧着,见了他也不理,他也不责备因此没人怕他,只管随便,都过的去。”

    尤三姐笑道:“主子宽了,你们又这样,严了,又抱怨可知难缠。”

    尤二姐道:“我们看他倒好,原来这样可惜了一个好胎子。”

    尤三姐道:“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