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提亲?提什么亲?”
那长史官见林峰面无表情看了看身旁的贾赦,示意他说话。
贾赦觉得这次可是巴结西平王的好机会,上前道:“下官奉娘娘之谕,撮合这场亲事,下官也是林丫头的舅舅便算是做一回媒人。。”
林峰现在恨不得把杯子照贾赦的头上砸上去,西平王没事找事也还罢了,毕竟政见不合,明争暗斗,背后捅刀子是常事,你贾府跟着人家瞎掺和什么?人家那是什么势力,你们家又是什么势力?若是没有元妃,贾家根本就不足道也。如今,其他金陵几家,除了王子腾还算有些能耐,都已经没落了,贾府也是风雨飘摇,便是自个儿好好过都已经是每况日下了,居然也跟着他们瞎起哄!
其他那些世袭的公侯大多皆韬光养晦,虽说朝中的大员不多,基层官员却是关系错综复杂,独贾府还一门心思往朝中权利中心这趟浑水里冲。
林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想着如何让他们回去,便听紫嫣进来跑到耳边道:“王爷,姑娘知道有人来提亲在后院晕过去了,醒来后便哭个不停。。我们怎么说也不听。”
林峰听完却是大急,也不管贾赦他们,带着紫嫣往后院跑去。
进了屋,便见黛玉歪在榻上大哭,林峰忙上前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是谁惹妹妹了?”
黛玉见林峰进来了哭得更凶,旁边晴雯等人劝也只是不听,林峰坐到榻上把黛玉搂在怀里道:“这是怎么了,好歹也告诉我啊,就这么哭,哭的人心疼的很。”
黛玉听了抬起头道:“我哭我的,反正你也早巴不得赶我出去,还不如哭死了的好。”
林峰忙道:“这话是怎么说的,今日我也不知他们怎么就来提亲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让猪油蒙了心。我那儿正想着打发他们呢,便听紫嫣说你先哭起来了。”
黛玉忙抬起头哭红的眼睛眨了眨道:“那你是不送我过去的?”
林峰好笑的点头:“这是自然,妹妹若是不想嫁,我便养你一辈子也可。。”
“我不信!”黛玉坐起身脸上带着泪痕赌气道:“那你把他们赶走。”
林峰苦笑:“好。。。”命人叫过林忠:“把可定来提亲的人都轰出去!”
“王爷。。。这。。”林忠有些疑惑,便又试探的问了句。
“快去!”黛玉道。
“是。。是。。”这些日子府里的事虽说都是林峰在管,可黛玉毕竟是女主子,在家里也是由威信的,况且林忠自小看着黛玉长大,自然是心疼的,忙应下退了出去。
客厅里贾赦和长府官没有林峰发话,不敢坐,也没有见林峰答应婚事不敢走,便只得站着,大眼瞪小眼。这时就听外头进来数十个家丁小厮,为首一个虎背熊腰甚是壮实,贾赦见过几次这人是林峰的亲随姓石。
石雄和包勇听了林忠的话,带着家丁护院来到大厅,石雄道:“王爷有命!把他们轰出去!”
“是!!”众家丁哄然应下纷纷上前抓胳膊拉衣服,把贾赦等数人一路从客厅哄出了门口,随后朱红角门?一声关上了。
贾赦和长史官对视一眼又看看门外都还没来得及送进去的聘礼,只得无奈回西平王府复命。
“王爷。。已经轰走了!”
“恩。。。”林峰拿着黛玉的帕子给她擦着眼泪:“你又是急得什么,我哪会没问你就应下这种事呢?白急坏了身子。。。”
黛玉赌气道:“我哪里知道,方才紫鹃说你和他们在谈,我便只当你应下了,心里头急便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唉。。。”林峰叹了口气对紫鹃道:“姑娘又变花猫了,回头你让厨房做些鱼来给小姐吃。”
紫鹃知道林峰说笑,便笑着应下:“爷放心,厨房养的那大猫也吃的鱼,厨房备着呢。”
黛玉也是破涕为笑:“尽笑话我。。”
林峰又与黛玉说了会话,方出门往宫里去,此事既然贾元春掺和进来,便还需周治才能摆平。
周治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奏章,见林峰进来笑道:“你小子也是,西平王提亲,你拒绝便是,何苦将他们轰出来!”说完又觉好笑。
林峰苦笑道:“你不知我那妹妹闹起来了,若如此怕是这会子,府里都被水淹了。。”
周治又是大笑:“你此来我知晓,贾妃既非皇后亦非太后,自古从无贵妃赐婚的道理,若是你姓贾倒也无法,只是她管不到你林家之事,你不依也没人能说什么。”
林峰听了也觉有理,便也不多说什么,闲聊几句便回了。
过了几日便是中秋,贾母打发人来邀请林峰黛玉去同过。黛玉听了因前日贾赦来做媒,便还气在心里,道:“不去!免得有让他们打咱们注意。”
林峰取笑了几句便回绝了,只和院里众丫鬟一起赏月,倒也热闹。
时间匆匆,又到了过年却是宫里又传出话,贾元春得病,贾府众人便也顾不得过年,安排着进宫探视。
次日一早,贾家的车辆轿马俱在外西垣门口歇下等着。一回儿,有两个内监出来说:“贾府省亲的太太奶奶们,着令入宫探问,爷们俱着令内宫门外请安,不得入见。”
门上人叫快进去,贾府中四乘轿子跟着小内监前行,贾家爷们在轿后步行跟着,令众家人在外等候走近宫门口,只见几个老公在门上坐着,见他们来了,便站起来说道:“贾府爷们至此。”贾赦贾政便捱次立定轿子抬至宫门口,便都出了轿早有几个小内监引路,贾母等各有丫头扶着步行走至元妃寝宫,只见奎壁辉煌,琉璃照耀。又有两个小宫女儿传谕道:“只用请安,一概仪注都免。”贾母等谢了恩,来至床前请安毕,元妃都赐了坐贾母等又告了坐。
元妃便向贾母道:“近日身上可好?‘贾母扶着小丫头,颤颤巍巍站起来,答应道:“托娘娘洪福,起居尚健。”元妃又向邢夫人王夫人问了好,邢王二夫人站着回了话元妃又问凤姐家中过的日子若何,凤姐站起来回奏道:“尚可支持。”
元妃道:“这几年来难为你操心。”凤姐正要站起来回奏,只见一个宫女传进许多职名,请娘娘龙目元妃看时,就是贾赦贾政等若干人那元妃看了职名,眼圈儿一红,止不住流下泪来宫女儿递过绢子,元妃一面拭泪,一面传谕道:“今日稍安,令他们外面暂歇”
贾母等站起来,又谢了恩元妃含泪道:“父女弟兄,反不如小家子得以常常亲近。”贾母等都忍着泪道:“娘娘不用悲伤,家中已托着娘娘的福多了。”元妃又问:“前日,那王家舅舅没了,如今咱们府上却多是世袭爵位,除父亲的御史之职外,无一又实权的。这朝中又是上上下下都望着咱们家,可如何是好。”
众人也是无法,命外宫赐宴,便有两个宫女儿,四个小太监引了到一座宫里,已摆得齐整,各按坐次坐了不必细述一时吃完了饭,贾母带着他婆媳三人谢过宴,又耽搁了一回看看已近酉初,不敢羁留,俱各辞了出来元妃命宫女儿引道,送至内宫门,门外仍是四个小太监送出贾母等依旧坐着轿子出来,贾赦接着,大伙儿一齐回去到家又要安排明后日进宫,仍令照应齐集。
过了年,却是朝中争斗越见紧张,原本周治的意思由九省都检点前京营指挥使王子腾接任岳斐任中军都督,统领直隶二十万兵马,谁知这王子腾在月前进京之时误食了药物,就这么死了。这一下顿时又在朝内引发争论了。。
谁知,偏在这时,北静王西平王和朱德宁东郡王两方联起了手来,举荐西平王为直隶总督。林峰等人处于劣势,周治不得不退了朝,暂且拖延,将林峰等人叫到了御书房商议。
御书房内。。。
“嘭!!”周治将茶杯砸到地上摔得粉碎:“他们想干嘛啊?啊?居然打直隶兵权的主意!难道想造反不成!”
众人忙道:“皇上息怒。。。。”
周治深吸了口气:“诸位可又何办法?”
“这。。。”刘御史道:“皇上不如直接下旨,谅他们也不敢不依。
“不可!!”杨辅国道打断:“如此必会引人口舌,况且一旦颁旨,他们必定死谏!对皇上名声有损!怕倒是他们回妖言惑众,对皇上不利。”
裘良气道:“岂有此理,这两方怎么就联手了!”
林峰想了想道:“这直隶兵权绝对不能让他们得了去,不然就危险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周治无奈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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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苏瑾
周治无奈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裘良又道:“皇上,此事需尽快决定,不宜拖延,否则恐会生变!”
义德亲王点了点头:“裘侍郎所言有理!必须尽快先找出合适人选担当此职方可!”
“可如今能战之士都已在地方上去了,我们这儿都是些文人,无人擅长兵事,哪里有人呢?”
“不如从其他地方调来?”
“不可!如此怕反倒给人可趁之机!”
“皇上!”林峰上前走了一步:“如今朝中西平宁东之势大盛,不如皇上找忠顺老王爷谈谈,若是中立那些大臣站在我们这边,此事便好解决了!”
周治眼睛一亮,又暗淡下去:“你不是不知道,老皇叔一向都是绝对不会掺和道这些事上。朕也没把握。。”
杨辅国低头想了想却喜道:“皇上,老臣有一策!”
周治听了大喜忙问,杨辅国笑道:“皇上不如一面请太上皇与忠顺老王爷谈谈,一面,咱们这里,独诚孝郡王掌管五城兵马司,又是熟读兵书,武艺颇为熟练!直隶都督府离京城不远,快马三两日的路程,皇上立刻写了圣旨,王爷便即刻前去接管了直隶的兵马。不管能否请忠顺老王爷相助,只要拖住这几日,等王爷接管了兵马!便是大局已定!”
周治皱了皱眉,他此时对林峰已有些不放心,毕竟林峰的势力已经渐渐作大了,况且林峰当初与岳斐较交厚,又是师徒,如今若是让林峰掌管直隶兵权,绝对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的事情。如此恐怕会形成尾大不掉之势!
杨辅国看着周治皱眉,他是从小看着林峰周治他们长大的,自然清楚周治的想法,心中也暗叹:鸟尽弓藏,如今这朝内都还没安定就开始防着自己人了。。唉。。。
周治思虑片刻,相对西平北静一派对林峰相对还是放心一些,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让对方拿了兵权,其他的事,再说不迟,于是假笑道:“太傅果然好计!”忙命人拟旨又取来了兵符看着林峰,着林峰任大都督,统领直隶二十万大军,并辖制河南、山东两省共三十六万驻军。
林峰也认为此计确实可行,便对周治点了点头,周治将兵符交给林峰,眼神复杂的看着林峰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
“皇上放心!!”林峰也不多说,只点了点头。
出了宫,林峰并没有回府而是随杨辅国往杨府而去。
杨府林峰也是常来的,熟稔的很,穿过正厅,往东北方的庭院书房去,书房后便是杨府的内院。
此时,隔着高墙,隐约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若隐若现,恍若来自天外之音,不禁让林峰驻足倾听。
云微天淡清风半夜鸣蝉
花落流水浅明月照松间
世外桃花源听蛙声一片
稻香飘十里北斗指南天
疏星朗新月乌鹊南枝眠
起舞摇醉弄清影今夕是何年
雨落竹林沾衣两三点
轻裳胜雪扁舟一叶
不羡神仙不慕俗尘缘
伴君共一醉天上人间
把酒临风赏月西江更滴漏渐长
何处笛声倚船听静影沉璧清辉碎满裳。。。
歌声缓缓而隐没,一曲江西月,却是动听不已。林峰转过头对着杨辅国和杨卫笑道:“鸠儿琴艺又长了。。不知将来哪家有福气,能得到咱们鸠儿的青睐。。”
杨彩伊,杨辅国嫡亲孙女,杨卫独女,年方十五,自小便是杨家的掌上明珠,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林峰小了五岁,林峰家里还有个黛玉,将心比心,对这个小丫头也是喜爱,毕竟是老师的孙女,师兄的女儿,好歹也算是师侄。
杨辅国慈爱的笑笑,抚须道:“王爷谬赞了,这丫头你别看平日大家闺秀的,有时候也野着呢。。”
杨卫也笑了,看了看林峰:“如今也不小了,明年就打算让官媒来瞧瞧,好早日定下了才是。”
“师兄也不必着急,以鸠儿的模样门第,来提亲的人怕是踏破这门槛才是,定要好好瞧瞧,莫委屈了她才是。”
“这是王爷疼她呢。。”杨卫躬身道:“里面请。。”
林峰也不和杨卫客套跟着杨辅国进了书房。
杨家的书房并不奢华,反倒似普通人家的书房一般,透着一股书卷气,丝毫没有官宦之家的气派,反倒像是做学问的书香世家。
杨辅国坐于主位,下首坐着林峰,杨卫陪坐在对面。杨辅国看了看林峰,这个唯一连他也看不透的弟子,直言道:”王爷,不是老夫倚老卖老,老夫看着您长大的,如今圣上的作为是在令人寒心,狡兔死走狗烹,如今鸟未尽,当今就打算藏弓了。。”
林峰沉默不语,心中也是无奈,或许一旦坐上这高高在上的位置,就会让一个人开始变成另一个人。
杨辅国见林峰不语接着道:“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王爷从小就是个通透人,如今切忌把握分寸,树大招风,韬光隐晦才是正理。。”
林峰知道这是杨辅国为自己好,虽然心中早已如此打算也没有不耐烦恭敬道:“老师教诲,弟子铭记!”
杨辅国欣慰的点了点头,又是一声长叹,他杨家比林峰也是老二笑老大,半斤八两,也同样是树大招风,说不定哪天周治一个不放心,就着手对付他们了。
“太爷,父亲!”正说着,只听一个清脆的叫声传来,林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淡绿衫子,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如花中玉女一般令人眼前斗然一亮,见那小臂肤光如雪,微现缅腆但见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
“胡闹,没看到王爷在么?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杨卫扮演着严父的角色,只是眼神中的溺爱出卖了他。
杨府内书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除了杨辅国父子,便是其余杨家嫡亲子孙也是进步来的,也只有这个杨家上下的掌上明珠能随意的进出,可见这丫头在杨家的地位。
听到杨卫的话,那丫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弯腰对着林峰道:“见过师叔。。”
林峰笑着点了点头,对着杨辅国笑道:“记得当初学生刚进京那会子,鸠儿这丫头还是挂着鼻涕到处跑,后面跟着一大群奶妈子,一路上风风火火的闹腾的不行,不想这会子成了出挑的美人模样,这模样身段,也是天下少有的,可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说着又对鸠儿笑道:“鸠儿可中意怎样的如意郎君,师叔帮你留意留意,也好过那些子官媒乱点鸳鸯谱。”
鸠儿到底是姑娘家虽说打小林峰也甚是疼爱她,这会子听了这话也不禁脸红:“师叔好不害臊,自个都及冠了还未成亲,到来编排我。。”
对方一个小丫头片子,林峰哪有拿不下的,只做未听到,对着杨辅国道:“说起来那都察院花家的公子人品根底倒也不错,学富五车,与这丫头倒也般配。”
果然,鸠儿一听这话顾不得和林峰拌嘴忙踮起脚尖道:“才不,我要的如意郎君是保家卫国、威风凛凛的将军。”说完又觉害羞,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杨家是书香门第,鸠儿这话倒是大出林峰意外,脑海中闪过丁海,满脸大胡子,三十来岁,黝黑的肌肉,脸上狰狞的刀疤,和小鸟依人的鸠儿洞房。。。
“嘶。。。”林峰倒吸一口凉气,忙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抛出思绪中,毕竟是玩笑话,看了看天色便道:“天色不早了,学生先去了,还需回府收拾行礼,连夜赶去大名才是,以免夜长梦多。”见杨辅国起身相送忙又道:“老师安坐,不必客气。。”
杨辅国也不见外,点头对杨卫道:“代我送王爷。。”
林峰回到王府,交代了几句,又和黛玉说了,方才带着林全石雄等几个小厮快马往直隶兵营----大名而去。
第二日,照常上朝依旧是上方争吵不跌,林峰则是告假在府。
没有林峰在,西平王等人更是得力,裘良等人几乎毫无反驳的余地,周治大手一挥又是退朝,隔日再议。众臣苦苦挽留,却也无法。
周治眼看这样撑不了几天便请了周政弘召了忠顺王爷,也不知如何商议的,第二日,中立派的几个老臣便相助周治这边起来。
第三日,却是更多,两方人又斗了个不亦乐呼!
第六十章抄家
这日,除了投宿,马不停蹄的林峰终于赶到了大名,手举圣旨,另一只手握兵符,有岳剑和沈云在,便顺顺利利的进了军营。
看来也是岳斐当年的威望很高,而且林峰当初力争边军的事情使他在军中也有一定的人心,倒是始料未及的。其他将官见了圣旨兵符,便下跪行礼,将兵权将给了林峰。林峰暗赞岳斐果然不凡,调教出来的手下也是军令如山,忙扶起众将:“诸位不用多礼,在下也是初次到军中任职,还望各位相助!”说完一一抱拳。
众将忙道不敢,中午用饭,林峰便召集了全军一同道校场用食,林峰举着碗向众军进酒,一碗一碗的下去,一点也不含糊!
兵士和众将见林峰虽看似文弱却是豪爽也是看重了几分,算是初步的心里认同了。
晚间,林峰写了一封信交给了两名御前侍卫:“你们辛苦一趟,立刻将此信亲手交给皇上!”
“是!!!”
看着两名侍卫下去,林峰看着沈云的岳剑笑道:“咱们兄弟终于聚到一起了,今后还望两位师弟多多相助!”
沈云和岳剑对视一眼,也是高兴,抱拳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峰又命取来军中名册等物察看起来,他习惯尽快把事情做完,然后才休息。送来的是一个文弱的书生,眉清目秀,一副弱不禁风的秀才样。此人是直隶军主簿,名唤苏瑾,才二十五岁就从一个普通士兵升为了主簿,可见也是个人才,要知道,在军中文职可比武职更难有所成。
“王爷,这些就是军中履历。。”苏瑾拱手恭敬的说道。
“恩。。。”林峰放下笔侧头打量了他一番:“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林峰说完见苏谨并未离去奇道:“你还有事?”
苏谨想了想低头道:“都督,属下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哦?”林峰不动声色笑了一下,不知苏瑾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都督,属下虽不在京城,却也知道如今这朝内风起云涌,咱们直隶军在直隶,包括京城周边除了这山西的边军就是离京师最近的一支兵马了,都督虽得势,却不可认真行事。”
林峰这次倒也认真的打量起这个苏瑾来,这个苏瑾话中有话,心中一动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要做出一副不太管事的样子?而绝对不能让外人看来手握重兵,大权在握?”
“都督英明!”苏瑾左右看了看走上前一步轻声道:“都督,俗话说功高震主,即便是再得宠的人一旦掌控了能够危险到皇室的力量,他们绝对会对都督起戒心,开始打压。。况且,都督如今又已经贵为王爷,如果。。。更上一步。。。。因此更是令人提防。”
“你说这话,不怕本王杀了你么?”林峰冷眼看着苏瑾,这个人是个聪明人,他懂得站在不同人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而且面面俱到,这样人,如果给他们一个舞台,甚至能够震惊天下!这就是谋士!林峰不知道他的真正想法,所以试探道。
苏瑾一听这话却是跪了下来:“属下是区区的主簿,按说都督是王爷,恐怕是属下这辈子能见到身份最高之人了,因此属下愿意誓死追随都督!若是都督要杀属下,属下绝无怨言,只恨未能建功立业!”
林峰脸色放缓了,对苏瑾又高看了一眼,此人不但聪明而且识时务,当即表忠心,点了点头赞赏道:“你起来吧,照你说来,本王应如何行事。”
苏瑾站起身却依旧恭敬上前回道:“都督可多回京城,多呆在京城,做出不欲掌兵之态,只需将军务交予沈岳二位将军,属下也知都督与二位将军交好,如此那些人便不会对都督戒备了,都督也可安枕无忧。”
听了苏瑾的一番话,林峰细想之下果然是妙策,树大招风,如今林峰已经快到这个程度了,暗自点头,随手翻看这履历对苏瑾道:“你是哪里人?”
对于林峰没有说出具体打算,苏瑾并不奇怪,毕竟相识未久,苏瑾也还未得到林峰的承认:“回都督,属下平安州人氏。。”
“平安州。。。离此倒不远,快马不过一日功夫。。”林峰又拿起笔随意道:“多久没回去了?家中可还有人?”
苏瑾沉默了半响,似乎在想什么,正当林峰奇怪时,方道“家中唯有老母在堂,唯一的兄长三年前去世后,属下方从的军,至此却只有家书捎回去。”说着又沉默了起来,想是想起了老母。
林峰抬头看了看一脸忧伤的苏瑾叹了口气道:“难为你了,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你为了保家卫国倒是辛苦了。。”想了想道:“也罢,本王准你两个月假,回去瞧瞧,侍奉老母吧。。”
“这。。”苏瑾激动的看着林峰,虽然林峰此举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是林峰的身份肯收买他区区的一个主簿,已经算是恩情了。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苏瑾含泪磕头道:“谢都督,属下万死难报!”
“快起来。。”林峰上前扶起,又取出了一千两的银票,见苏瑾要推辞抢先道:“你也不用于本王客套,光是是方才的一番话就算是帮了本王大忙了,远不止这一千两,家中毕竟有老母在,拿去买些补品给老人家补补吧。。”
“谢王爷!!”苏瑾明白,收下了这一千两就算是初步的成为林峰的心腹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推辞,况且,他确实没钱。
“你说的对,过几日,本王也需回京城,不能长待在军营,约莫隔月十五方回,你也需在那日赶回来。。可记得。”林峰叮嘱了一句。
“属下省得,都督放心!”
“恩,快去收拾吧。。”
苏瑾躬身退出了营帐,方几步离去,看来也是归心似箭。
林峰便在军营里住了几日,与众将学习兵事,众将见林峰毫无架子,便也乐得相授,更觉亲近。
京城,周治收到了林峰的信看完大喜,拍案而起道:“好!如此,我看这帮人还怎么翻出我的手心!!”
次日,众人都得到了林峰已经掌握直隶二十万精兵的消息,裘良忠顺王等自是大喜,而北静西平等人却是哑火了。
裘良等人得势不饶人,开始对北静西平一派的打压,一条条或真或假的奏折,将许多数名北静王他们的骨干成员送入了牢里。
北静王和西平王也是焦头烂额,只得放弃这几个人,势力大减。
过了一个月,朝里终于再次渐渐恢复了平静。
这日,林峰正在校场操练士兵,却见林全走了过来,原来是黛玉写的家信到了。林峰轻笑,黛玉每日都要写一封信过来,竟是一日未断。
打开书信,依旧是往常的那些话,林峰往下看去,却是一惊。
原来,早先贾元春每日起居劳乏,时发痰疾因前日侍宴回宫,偶沾寒气,勾起旧病。不料此回甚属利害,竟至痰气壅塞,四肢厥冷一面奏明,即召太医调治。岂知汤药不进,连用通关之剂,并不见效。内官忧虑,奏请预办后事所以传旨命贾氏椒房进见。贾母王夫人遵旨进宫,见元妃痰塞口涎,不能言语,见了贾母,只有悲泣之状,却少眼泪贾母进前请安,奏些宽慰的话。少时贾政等职名递进,宫嫔传奏,元妃目不能顾,渐渐脸色改变内宫太监即要奏闻,恐派各妃看视,椒房姻戚未便久羁,请在外宫伺候贾母王夫人怎忍便离,无奈国家制度,只得下来,又不敢啼哭,惟有心内悲感朝门内官员有信不多时,只见太监出来,立传钦天监贾母便知不好,尚未敢动。
不久,小太监传谕出来说:“贾娘娘薨逝。”是年甲寅年十二月十八日立春,元妃薨日是十二月十九日,已交卯年寅月,存年三十三岁贾母含悲起身,只得出宫上轿回家贾政等亦已得信,一路悲戚到家中,邢夫人,李纨,凤姐,宝玉等出厅分东西迎着贾母请了安,并贾政王夫人请安,大家哭泣。
林峰看着信上的字:昨日,贤德妃薨逝!
林峰无奈叹息,却也不多言,嘱咐林全让来人回去,让黛玉看着裁处便是。
元妃薨逝,贾府凡有品级的,按贵妃丧礼,进内请安哭临。此次非比从前太后与周妃的丧事了,元妃并无所出,惟谥曰‘贤淑贵妃‘。此是王家制度,贾府中男女天天进宫,忙的了不得幸喜凤姐儿近日身子好些,还得出来照应家事。。
陆陆续续又过了一个月,林峰因念着黛玉,前日便上书给周治要求回京,这番作为到让周治觉得林峰不恋权,心中欢喜,想着左右事情已定,便准了。
林峰收拾一番,带着林全匆匆往京城赶。这次却是走的不快第五日方才进了京城。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黛玉正看着书,听到响声,便问道:“外头怎么了?”
却见晴雯急匆匆走了进来笑道:“爷回来了,这会子正在前厅和林管家说话呢。”
黛玉一喜忙放下书,走道了院子里隔着院门朝外探望,不一会果见林峰快步走了进来。
定睛一看,却是必以前黑了许多,倒也更显得健康了。
林峰也看到了院子里的黛玉,喜道:“妹妹近日可好?倒是念着我不曾?”
黛玉转头气道:“一去便是一个月,你干脆不要回来了。”
林峰知道黛玉这是气话便只笑着说了几句,良久方才坐下,与黛玉说起这些日子的事,黛玉只是微笑看着他,只听不语。
用了午饭,天上便下起雪来,林峰只得对黛玉道:“我得先去宫里一趟回话去,不然等雪积厚了怕是不好走!”
黛玉忙叫晴雯和紫鹃取出了外袍等御寒之物,林峰命林全架了辆马车便上了去,往皇宫而去。
马车还算稳当,并不颠簸,走了没多远,外头却传来甲胄兵器之声,林峰便掀起帘子往外看去,却见一队数百人的兵士从旁边整齐而快速的跑过。
“锦衣府的人。。。”林峰看到他们的服饰,有些奇怪,一般说来,锦衣府数百人的大动作并不多见。便对前面驾车的林全道:“这大雪天的,去问问是去哪的?”
“是!!”林全跳下了车便迎上队伍,拦下了一个边上的司官。
“请问一下这位大人,这是往哪,有什么事?”
那司官打量了一下林全,见其一身衣服也不甚出众便道:“你是什么人,少打听闲事!让开!不然别怪官爷不客气!”
林全笑了笑,掏出王府腰牌:“在下是诚孝王府的管事。”说完指了指不远处林峰所在的马车:“我家王爷让在下来问问。”
“哎呦,原来是诚孝王府的大人。。。”那司官忙作揖,可不敢得罪林全,宰相家人五品官呢,笑道:“方才得罪了,既是王爷相讯,下官自是知无不言!我们这是去宁荣街,查抄荣国府和宁国府!”
“什么!?”林全听了一惊,忙往林峰这里跑来。
“什么事慌成这样?”林峰见了林全的样子奇道,林全跟着他已经很久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
“王爷,他们说是去宁荣街,查抄荣国府和宁国府!”林全急急的说道。
六十一章接着抄
“王爷,他们说是去宁荣街,查抄荣国府和宁国府!”林全急急的说道。
原来,前日朝中形式明朗,西平王和北静王一派更是大受打压,又兼忠顺王爷念着当日宝玉与蒋玉菡的事,便对贾府不满。贾府又一直算是北静王一派,便让心腹参了贾府。
北静王西平王自顾不暇自是说不上话,其他人也不会帮贾府去得罪忠顺王爷,周治也恨当初贾赦和西平王想挑拨他与林峰的关系,也不管事情是否已查证,便下了旨查抄贾府!
树倒猢狲散。元妃一薨、王子腾一死,贾府一下子失去了任何政治屏障。。
“这。。。。”林峰想了想,又怕锦衣进了贾府惊到贾母,忙命林全:“调头,先去贾府!”
林全应下,扬鞭驾着马车往贾府去。
却说贾府里,这日朝休,又逢亲戚来聚,贾政便与贾赦等人设宴请酒,正喝着,忽见赖大急忙走上荣禧堂来。
荣禧堂的堂门一开,俨然可见外头飘落的鹅毛大雪,一阵冷风也随着涌入。贾政放下酒杯皱眉道:“什么事?”
赖大神色焦急回贾政道:“有锦衣府堂官赵老爷带领好几位司官说来拜望。奴才要取职名来回,赵老爷说:`我们至好,不用的‘一面就下车来走进来了。请老爷同爷们快接去。”
贾政听了,心想:“赵老爷并无来往,怎么也来?现在有客,留他不便,不留又不好。”正自思想,贾琏说:“叔叔快去罢,再想一回,人都进来了。”
正说着,只见二门上家人又报进来说:“赵老爷已进二门了。”贾政等抢步接去,只见赵骥满脸笑容,并不说什么,一径走上厅来后面跟着五六位司官,也有认得的,也有不认得的,但是总不答话。
贾政等心里不得主意,只得跟了上来让坐。众亲友也有认得赵骥的,见他仰着脸不大理人,只拉着贾政的手,笑着说了几句寒温的话。
众人看见来头不好,也有躲进里间屋里的,也有垂手侍立的贾政正要带笑叙话,只见一群全身甲胄的锦衣府兵丁冲了进来,一字排开面目严肃。
赵堂官也不再说话,对身后兵丁道:“随来各位老爷带领府役把守前后门,不许走漏一个!”
“是!!!”众官应了出去贾政等知事不好,连忙跪接。
赵堂官又问身旁的司官:“西府那边可曾动手?”
一名司官上前道:“大人,那边已开始了。”
赵堂官缓缓点头,独有贾赦贾政一干人听了,唬得面如土色,满身发颤。
不多一会,只见又进来无数番役,各门把守。本宅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叫嚷声乱做一团。
赵骥面无表情的转过身,扫了众人一眼慢慢的说道:“荣国府众人听旨!”
“本官奉旨带领锦衣府查抄贾赦家产。”
贾赦等听见,俱俯伏在地。赵骥便站在上头说:“有旨意: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
赵堂官一叠声叫:“拿下贾赦,其余皆看守。”这时贾赦,贾政,贾琏,贾珍,贾蓉,贾蔷,贾芝,贾兰俱在,惟宝玉假说有病,在贾母那边打闹,贾环本来不大见人的,所以就将这几人看住,连同家政等人也给一群锦衣府官兵按住了。
“大老爷!!大老爷。。”贾氏子弟见贾赦被加上枷锁,皆惊恐不已,贾赦颤抖着坐倒在地,贾琏等人又忙搀扶,乱作一团。
赵骥对贾赦毫不手软,贾府的西平北静一派,如今那两位自身难保,哪里顾的了贾府,以前又元妃在,如今没了,贾府却没有多少价值了。况且那平安州节度乃是贾赦原配的亲戚,与贾赦多有往来,上回平安州节度的侄子敢得罪锦衣府,活该贾赦被抄家。
赵骥即对副手道:“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抄查登帐。”
这一言不打紧,唬得贾政上下人等面面相看,喜得番役家人摩拳擦掌,就要往各处动手,这抄家可是好差事,何况是贾府这样的大世家,随便顺手牵羊一番便是一笔横财。
一时间,番役有条不紊的纷纷往贾府里头而去,赵堂官坐在大堂慢悠悠的喝茶,也不看站在一边的贾政等人。
凤姐屋里,平儿正与巧姐吃饭,突然便见火光从外头印入,不到片刻人声鼎沸起来。外头乱糟糟的吵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