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反应就是:“不会?还没做就成软脚虾了?”
“…………”
何决翻身而起,侧身坐在床沿,看着我的神色又开始有些复杂:“小木,你真的还是……”
我羞愤:“你不也是半斤八两?不许五十步笑一百步!”
他认真看了我一阵子,又低头乐了一会儿,这才正色解释:“刚刚是真的腿发软,你以为自己轻若鸿毛吗?”
我终于回过味儿来,于是更加羞愤:“你根本是想借机说我胖得重于泰山对不对!”
他轻笑着搂过我,吻了吻我的额头:“即便当真如此,你也是我生命可以承受之重。”
我思考了一下,郑重回答:“那你就是我这辈子可以反复使用的尹志平。”
“……啊?”
刚想娇羞地解释一下自己小龙女的身份,一个人便兴冲冲地闯了进来。。
叶烁举举手里的塑料袋,两眼放光:“虽然有的在包装上说明了有的没,但那哥们讲得应该没错。”把袋子往何决怀里一塞,打开,露出各式各样各种品牌的安全套:“为了百分之百的保险,我建议,每次至少使用两到三个。不过,可能会有些不舒服,也许甚至会影响到某种快感。这样,试完后记得告诉我具体的感觉,以便开展进一步研究。”
何决:“…………”
叶烁又转而对我语重心长,殷殷叮嘱:“姑娘,如果遇到一个愿意为了你的安全,而一次戴几个套套的男人,就嫁了!”
我:“…………”
作者有话要说:何抱抱:叔,今晚家里只有我们俩。
薛木木:表怕,有叔在!
何抱抱:叔开路,我掩护!
第二十九章二
最近人品值井喷爆发,走到哪都能碰见许久不见而且恨不能永远不见的老熟人,真是让我感动得无以名状。
全套体检折腾完后,我正蹲在路边捧着坑爹的账单痛心疾首,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带着点惊讶带着点不确定的柔美女声:“请问你是……薛暮吗?”
我一惊一抬头,冷不丁恰被扑面而来的火辣阳光刺了个正着,顿时两眼泪花流。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其实,我也挺希望你认错了的。”擦擦眼泪抹把脸,我慢悠悠站起来,与这位服饰在低调中透着奢华,气质在内敛中散发高贵的女士对面而立:“虽然俗了点儿,不过似乎也没什么新鲜的开场白。你好王璐,这么巧。”
“是啊,的确很巧。”
与十年前刚认识的时候相比,王璐的模样除了成熟许多之外,基本没什么大的变化,保养得相当不错。但神色间却少了初入大学时的自信单纯,也不似初入社会时的锋芒毕露,更没有命令我离开刘升时的尖锐逼人,所具有的,只是被岁月打磨去棱角后的世故圆滑。另外,也许是我阴暗心理的作用,貌似还带着些挥之不去的倦态。
开场白之后,总要寒暄几句废话,于是我率先发问:“你来看病?”
“做些例行检查而已。你……”王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攒着的账单。大概是我此刻的苦逼德性太像是一个身患绝症,且没钱支付天价医药费从而走投无路的倒霉百姓,她的眼中渐渐涌现了两个悲天悯人闪闪发光的硕大‘红十字’:“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毕竟是一场老同学,只要能帮上忙的我绝不会袖手不管。”
我正认真考虑到底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还是八百万才比较对得起那‘老同学’三个字,何决拎着两盒锅贴一袋豆浆颠颠儿地跑了过来:“小木赶紧趁热吃,刚出锅的。”他一边打开一边自顾自絮叨:“排队的人实在太多,等急了?醋已经浇上去了,直接吃就行,但要小心别烫着。怎么还杵在那儿?刚不是还嚷嚷着已经快要饿死了吗?……还是说,要我一口一口的喂才肯乖乖的吃?”
我使劲干咳几声,止住某人眼看便要刹不住车的恶趣味小情调,然后指指已经目瞪口呆的王璐:“那个……你们好像应该认识的。”
何决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个围观的大活人,立马一愣一窘,白净的脸颊泛起微微的红:“对不起对不起,刚才真没注意……”旋即仔细看了两眼王璐,努力回想,继而恍然:“大学时你跟小木同一宿舍,你俩是挺好的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姓王,叫……”
“我叫王璐。”呆了好半天的王璐终于恢复常态,伸出手,矜持地微笑着:“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学长。”
“人生何处不相逢嘛!”何决倒是热情地与她握了手,笑得很是欣慰甚是慈祥:“看来,你跟小木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差不多快十年了,很难得啊!”
我本不想打破此时和谐友爱的美好气氛,奈何实在看不下去王璐脸上越来越勉强的假笑,只好插话:“对了,你和刘升什么时候办喜事?记得通知我一声,就算人不到,礼也一定到。”
何决闻言一怔,旋即嘴角一抿,唇线霎那绷紧。
王璐则不动声色地抬手理了理纹丝不乱的发型,略略抬高下巴,优美的颈部线条显得站立的姿势彷如舞者般标准:“日子早就定下了,就在今年的国庆。到时候,你不仅礼要到,人也一定要到才行。否则未免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两口子肯定会生气翻脸的。”
我刚想继续说几句场面上的话互相恶心,何决忽地探过手臂揽住我的腰,将我往自己的身侧轻轻一带:“现在应该还没开始在喜帖上写字?不过就算写好了也没关系,麻烦你们在小木的那张上把我名字加她后面就行。”
王璐略显意外:“你们已经……”
何决眉眼弯弯闲扯淡的样子看上去无比真诚:“今年的酒席订不到了,所以先把证领着,明年再补请你们这些老同学好好热闹一回。趁今天有空带小木一起来做个全身体检,虽然如今婚检不做硬性要求,但咱总要对彼此负责才是,你说对?”
“那……其实该我先恭喜你们了。”
“谢谢!”
王璐看了看笑得嘴角抽搐的我,又看了看笑得一团春风的何决,点点头,意味深长:“这样,最好不过。”
我觉得从头到尾一直傻乐总不算个事儿,于是郑重表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她:“…………”
王璐走后,我坐在路沿石上吃吃喝喝,安抚因为要空腹检查而造反的肚子。
何决默不作声地陪在一旁,直等我结束战斗打饱嗝才开口:“你一直没有说起过关于和刘升之间的事,原来……”
“王璐她们家建国后两代为官,而且还出过几个不小的官,算得上是货真价实的高干家庭,她爸更是现如今市里数得着的实权人物。谁都清楚,无论哪朝哪代哪国,想要在政界混出点名堂,想要不靠人脉不靠关系纯属做梦。王璐一毕业就直接进了机关做公务员,跟刘升虽不是一个系统但都在一个大院上班。我一直都知道他俩走得很近,但那会儿缺心眼地以为纯粹只是校友的关系罢了,还特地傻呵呵嘱咐他们要互相照应……后来我才知道,王璐其实从大学起就喜欢刘升,那么多年来始终没有变过。所以,当她跟我说,她比我更爱刘升,比我更了解刘升,也比我更适合刘升时,我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因为与她并肩站在一起的刘升,脸上写满了赞同。”
将用过的面巾纸团成一团,准确掷进对面的垃圾桶,我忍不住地笑:“我的男友跟我的好友勾搭成j,这种恶俗狗血到极点的情节,实在让人想说都没脸说。”
何决偏首看着我:“所以,你才切断了和以前朋友们的联系?”
我盯着脚下的石板缝隙,虽不深,却黑洞洞的看不到底,正如当年在毫无准备之下得知真相时,无止境下坠的心:“因为我不知道,万一有人问起我和刘升怎么样了的时候,该如何回答。”
“你啊,真是根傻木头。”何决屈指敲敲我的前额,又张开手按住我的头顶,用指尖揉着我的发梢,将掌心的温度徐徐传递:“为了那样的两个人,放弃真正关心你的朋友,值得吗?”
我耷拉着脑袋,闷着声音:“谁还能没个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呢?”
他轻轻笑了笑,话语里却带着沉沉叹息:“我该,早些回来的。”
“不晚。”
“什么?”
我钻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将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抽抽鼻子咧咧嘴:“现在回来,也不晚。”
良久,他将吻落在我的发心:“嗯,不晚。”
阳光穿过层层树荫,将相拥的身影凝聚一处,稍显模糊略带斑驳,却无分彼此,宁静隽永。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不早也不迟。
——————
——————
因为车子过于拉风而禁止在青天白日驶入医院重地,于是只能远远停在僻静小路等候的车主,对两名乘客的姗姗来迟深表愤慨。
我只得好声好气地将原委解释,叶烁听了之后嘴角一撇油门一踩:“还真邪了门了,全上海那么多医院,这样也能碰上?该不是故意去找你晦气的?”
事先早有准备的何决一边抓稳扶手一边展臂将我护住一边对他鄙视:“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无聊吗?不过话说回来,小木,他们也住附近?”
“怎么可能,这周围又没什么高级住宅区。”我被轰鸣的马达震得大脑中枢神经一阵乱蹦,豁然开朗:“哦对了,据我所知,这家医院最有名的是妇产科专家门诊,好多达官显贵都慕名前来。可是……”
叶烁‘哈’了一声:“又是奉子成婚,老土!”
我张了张嘴,却还是将口边的话咽了回去。
王璐有先天性心脏病,我记得,她曾说过自己是不能生孩子的,且深以为憾。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个男人都可以早生贵子了,说不定那点小毛病早就治好了……
悍马进入平稳模式后,何决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都办好了么?”
叶烁打了个响指:“搞定!”
我好奇:“什么事?”
叶烁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一,搞定你的邻居。”
我忙问:“昨晚闹了那么一出,他们有没有报警?”
“当然报了。”
“那你怎么解决的?”
“我局子里有人,小菜!”
“……你路子够广的啊!”
叶烁得瑟地晃了晃脑袋,然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头:“第二,搞定你的房东。”
“谈好赔门的价钱了?”
“扣掉你之前交纳的房租抵押金,正好两清。”
我大略算了一下:“还比较合理,那回去得赶紧把押金再补上。”
叶烁将两根指头并拢,捏了个剑诀,摇了摇:“你房东恐怕不敢把房子再租给你了。”
“……为什么?”
“因为警察说,你有不良前科,而且有暴力倾向。那扇门就是和男朋友打架时一个鸳鸯无敌脚给踹坏的,铁证如山。”
我:“…………”
消化并反应了一下后,我开始崩溃:“警察凭什么这么说啊?污蔑!诽谤!我告他去!”
“因为是我让她这么说的。”叶烁转过头冲我龇了龇牙:“谁让她有求于我来着?”
我瞬间醍醐灌顶:“原来你局子里的人,就是那个藏獒霸王花!”
他眨眨眼:“形容得很贴切。”
“她求你什么?”
“给她们大队做免费医疗顾问。”
“可你是兽医啊……她什么大队的?”
“警犬大队。”
“…………”
训犬女警花和二货哈士奇,官定cp不可逆啊有木有!
我被乱七八糟的消息弄得晕头转向了几分钟,终于抓住了问题的重点:“叶小二你吃饱了撑的啊没事勾结警察陷害我玩儿?你让我立时三刻的去哪里找房子?今晚是住大桥底下还是露宿街头?”
这时,一直正气稳重的何决缓缓点了点头,缓缓道了句:“ichel,well done!”
叶烁的两根剑诀手指立马分开,比了个大大的‘v’,或者应该说,是‘二’。
我:“…………”
“老大,你不会是想让我搬你那儿去住?”
何决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面朝南那间最大的卧室,带全封闭阳立洗手间,房租比你现在的便宜两百,水电煤气网络费平摊。怎么样,很划算?”
“……啊?”
“你忽悠我买了那套房子,花光了我的积蓄,弄得我手头很紧,既然要花钱租,当然应该租我的,权当补偿。”
“……你这就算是讹上我了呀……”
何决纯良厚道地笑了笑,同时伸出一根手指:“此其一也。”接着伸出另一根,凝了眉眼,沉了声音:“其二,既然有事你不愿主动找我,那我只好把你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以便时时刻刻都能知道你好不好。”
我心肝一颤,眼窝一热,但仍做垂死挣扎:“可……可是好像我们的进展也有点儿太……”
“小木你放心……”何决正色,用一句话秒杀了我的全部理由和借口:“在你做好准备之前,我绝不越雷池半步。”
叶烁叹气:“果然求人不如求己,指望你告诉我那个实验结果,还不如我亲身上阵以身犯险来得靠谱!”
我:“…………”
看着晃来晃去的四根手指两个二,我顿悟了。
在河蟹君的大钳子面前,神马卧槽都只能是浮云……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警犬,我就是警犬嘛~~~
第三十一章醋
叶烁的行动力就像他的座驾一样彪悍无匹,一宿加半天不过十来个钟头的工夫,就不仅搞定了报警搞定了房东还搞定了搬家。同时,人车合一的境界中还包括了狂飙而过之后的一片狼藉。
面对以毫无章法任意挥洒之姿铺陈了满客厅的杂物家当,何决握了握拳,做了个深呼吸。
而看着从一个歪倒的行李袋里钻出来,牙撕爪挠争抢某物的薛木木与何抱抱,我则很希望自己就此断了呼吸……
叶烁对眼前的乱象很是满意,且生恐乐子还不够大,冲我贱贱一笑:“薛薛你瞧,它们和我的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只不过表达方式更为直接有效而已。”
何决不解:“什么看法?”
“半个罩杯兜不住,两点红梅透衣来。”
何决:“…………”
我真想用黛安芬捂死这个二货!
叶烁埋下地雷就非常不仗义地跑路了,何决看了看早已在狗嘴中四分五裂的破布条,而后将视线锁定在我的脖子以下腹部以上,面无表情了好半天,方淡淡说了句:“今后,别穿颜色这么浅的雪纺衬衫了。”
我心惊胆战地应了。
他又走近一步,歪着头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忽地伸出双手,隔着薄薄的雪纺捏住内里边缘的钢丝圈,微微左右挪动了几下,再用手掌托住两侧向中间收了收,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除了选对款式,搭配好衣服之外,穿戴的方法也很重要。”
我:“…………”
在我二十六年的生命中,有一半的岁月是与br共同度过的,今时今日,居然要一个男人来对我进行现场教学,真是让我||乳|酸蛋碎。
而且,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极其正直,比任何弯掉的美容教父都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哦不不,非常正确。我只是在想……有的地雷也许是颗臭蛋,不会爆炸了。”
何决愣了愣,旋即友好地笑了笑:“也许,那其实是颗深海鱼雷。”
我:“…………”
本想立即收拾东西的,但何决让我先去洗澡,声称必须赶紧把那身已经馊了的衣服换掉,否则晚上连驱蚊液都不用点了。
正式确立恋爱关系还不满二十四小时,我的男友就完全不拿我当外人的开始表达各种嫌弃,委实让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忧伤。
薛木木从小就有待在浴室里等我沐浴的习惯,何抱抱便也跟着凑热闹,但这小子又定不下心,总是窜进来瞄两眼就要往外跑。我想着反正何决出去买东西不在家,便索性打开门任大雪球来回滚,只拉上了浴帘。
待洗完一撩帘子,我面对的是六只乌溜溜的大眼睛。
狗叔侄肩并肩蹲着,昂着脑袋伸着舌头。
狗爸爸在一旁站着,眼帘稍垂眉梢微挑。
我开始沉思尖叫和昏倒哪个更容易操作……
还没等我思索出答案,何决就递过来一个小纸袋,用的是‘今儿个太阳不错’的语气:“给你买的,穿上试试。”
我也只有淡然接过并报之以‘需做适当紫外线防护’的反应:“好。”
他抿了唇忍着笑,转身招呼:“你们俩,跟我过来吃午饭。”
“汪!”
“汪汪!”
于是眨眼,水气蒸腾的屋内便只剩我一人,捧着崭新的全罩杯泪如尿崩,浑身赤条条半点无牵挂……
好半天,我才终于鼓足勇气走出去,对盘腿坐在地板上整理影碟的何决提出严正请求:“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他头也没抬,只冲我招招手:“过来。”
我依言至他身边。
“坐下。”
“干嘛?”
他懒得跟我废话,直接一扯我的手腕,将我拽倒,随即拿过早已备好的干毛巾,为我细细擦拭仍有些滴水的短发:“就算是夏天,也要尽量擦干才行,不然还是容易感冒的,记住了没?”
“噢。”
“真不知道这几年你一个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这说明我身体健康没那么娇气!况且不过是小小的个人习惯罢了,哪儿就能到上升到生存的高度了?”
“你非要跟我嘴硬逞强不可吗?”何决手上加力,使劲揉了两下我的脑袋:“知不知道这样会有损男性自尊的!”
“……啊?”
“男人天生愿意扮演并充当保护的角色,所以女人就算自己能够处理好一切,但碰到有男人在场的时候,还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以便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如果总这样的话,男人不是就会觉得累了吗?而且,依赖很容易成为惯性,一旦养成就很难戒掉了。”
“那就不要戒。”
“可是……”
何决重重地叹了口气,收起毛巾,拧眉看着我:“小木,我不是要跟你辩论,只是想让你明白,男人的很多劣根性,我都有。比如某些方面的大男子主义,比如喜欢被别人崇拜喜欢在自己爱的女人面前充当无所不能的强者。我也会把希望你怎么做都清楚地告诉你,但仅供参考绝不勉强,因为目的是互相坦诚以增进了解,不是迫使对方为了自己而改变。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必要也没有时间再去玩些猜谜游戏。我要的,是我们能够尽快适应彼此,用最短的时间平稳渡过最初的磨合期。”
我想了想,略懂了:“你这是在给我打预防针,做备案?”
他莞尔:“算是。”
“那你还有什么缺点,干脆一次性说完。”
“别的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偶尔会吃吃小醋闹闹别扭,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哦还有一条……”他正色:“喜欢看美女,尤其是不穿衣服的美女。”
我:“…………”
何决继续肃穆状:“你能接受我的这些缺点吗?”
我只能大度为怀:“能……能,其实都挺正常的。”
他眼角一弯,凑过来在我唇上啄了一口,声音温软:“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谈吗?”
“啊……啊!”我急忙整顿好荡漾的春心:“咱以后是不是应该注意点儿多少避避嫌,好歹……你也是保证过的……”
“我保证不越雷池,可没保证不在池边做些什么。”
“…………”
“而且,你刚刚才说我的缺点都很正常,完全可以接受的。”
“这两件事没关系?”
“怎么没有?你忘了我最后补充的那条了?”
我:“…………”
好,就念在说我是美女的份儿上,反正看看也不会怀孕……tt~
正做心理建设自我安慰,忽听何决又闷闷地道了句:“再者说了,凭什么它们能看我就不能?”
望着一脸无辜的狗叔侄,我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一角。
他这是在,吃狗狗的醋?
忙了一下午,终于把行李房间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房屋分配,是何决一间,我一间,狗叔侄共用一间。
晚上睡觉前,我按着几年来形成的固有习惯去找薛木木说晚安,自然顺便也对何抱抱道了声。
讲完,站起,转身,被不知何时静悄悄杵在门口的何决给吓了一跳:“大半夜的想吓死爹啊!”
昏暗的灯光下,他幽幽地看着我不说话。
半晌,一言不发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我正一脑袋问号,薛木木跟何抱抱忽然齐齐‘呜呜’了一声,又头碰头亲昵地蹭了蹭,然后打个哈欠一起趴倒,把右前爪放在自己的下巴底下,眼巴巴地这么看着我……
于是问号变成了感叹号,彻底砸塌了我的世界观。
他这是在,吃狗狗的醋。
卧槽!就这还敢自称只是偶尔吃点小小的醋,都特么跨辈分跨物种了……orz~
作者有话要说:何决:她为什么跟你说晚安,却不跟我说!
何抱抱: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出来给爸爸打瓶醋。
第三十一章压力
孔子曰,相爱容易相处难。孟子曰,老孔说得对!
“到底还有多久啊?”
“快了快了。”
“二十五分钟前你就这么说!”
“没想到这么走运会打出个隐藏boss嘛,再给我十分钟一定推倒。”
“我快饿死了!”
“不会的,你皮下脂肪的囤积量那么充足。”
“……你跟魔兽过日子去!”
我愤愤然冲回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揣上钱,再愤愤然冲到客厅时,只听何决的屋内传来一声欢呼,随即就见他顶着一张爽到了极点的脸乐颠颠晃了出来,冲我一打响指:“八戒,go!”
“…………”我无视!
他便弯腰拍拍薛木木跟何抱抱的脑袋:“去看看你们的二师兄熟了没?”
我终于忍不住怒斥:“不许教坏儿子!”
他眨眨眼:“什么教坏?锅里是正在炖排骨啊。”
“…………”
“乖啦乖啦,请你吃大餐还不行吗?”
“不吃!都成猪了还吃什么吃!”
“做猪好啊,身价一路飙升,娶你做老婆多赚。”
“谁要给你做老婆?”
“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诅咒你爱的人永远都只能活在硬盘里!”
他的脸顿时一沉:“乌鸦嘴!哪有这样咒自己的?”
我立马不争气地娇羞了……
何决趁机揽住我的腰,亲了一下我的鼻子:“气消了没?”
“没!”
他便转而在我的唇上往复摩挲:“消了没?”
“没……”
他的吻于是慢慢下移至我的脖颈,在锁骨附近流连:“现在呢?”
“……没……”
他停下,却不抬起头,任轻笑时的温热气息一点点积聚又一点点扩散:“小木,你是在勾引我入雷池吗?”
“…………”
我推开他,喘了好久才把气喘匀,同时,原本的那点怒火也随之成了一坨死灰。
何决捏捏我的耳垂,笑得既舒心又欢畅:“可以走了吗?我也饿了。”
这段日子以来屡屡败在他这招下的我,甚觉悲愤:“你之前没报备,一玩游戏就六亲不认!”
“已经包括在男人的共有劣根性里了。”
“你看到喜欢的球队输了球就如丧考妣,还给我脸色看!”
“也包括进去了。”
“那洁癖呢?有几个男人会像你这样恨不能苍蝇可以在地板上劈叉的?”
“这是优点好不好?难道你喜欢把一双袜子穿得可以自己立起来的邋遢男人?而且我只是比你爱干净,完全称不上成癖。换句话说,身为一个女人,你未免太不拘小节了。”
“……你崇洋媚外,喝牛奶不喝豆浆喝咖啡不喝茶!”
“那你还看哈利波特不看喜洋洋呢。”
“……你……你胆小,怕蟑螂!”
“有本事你别怕毛毛虫。”
“…………”
同居半个月,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一次次轰然坍塌又一次次重新建立。现如今,虽不敢与长城金字塔相提并论,但至少比那些动不动就垮掉的大桥要经得起风浪。
有此成就,全拜何决的坦诚所赐。
推翻了我记忆中的温柔学长,扼杀了我想象中的完美男主,还原了一个乱吃醋爱玩游戏喜欢运动,看到腿长胸大的美女就移不开眼偶尔情绪化外加非常毒舌的普通男友。
当然,在帮助我诚实地认识自己这方面,何决也是不遗余力的。
比如,那天他坦承了自己的缺点后,我觉得也应该从善如流的谦虚一下,可还没等我开始进行自我剖析,他就先讲了个故事:“有个家长找老师给学生补课,说只是几个知识点掌握得不够好,略微辅导一下就行。结果,老师只去了一次就找个借口把这事儿给推了。后来老师悄悄告诉自己的老伴,那孩子没学明白的何止是几个点啊,根本就是一张渔网,全是窟窿没法补!”说到这儿,他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与君共勉。”
我:“…………”
其实仔细想想,我跟何决之间似乎没有经过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热恋时期,直接便进入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居家生活。
平平淡淡,真真实实。
也会为了点儿小事争吵,为了意见不合赌气,但总是很快就言归于好。
倒不是因为我们还具有阴晴不定的孩子脾性,而是今时今日的我们,已经懂得了如何在相处过程中收起无谓的坚持,用适当的妥协来换取进一步的磨合。
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1+2,应该是05+05=1
————————
————————
出了梅之后的气温一路高歌猛进,薛木木又到了无毛一身轻的时节了。
虽然理论上,狗狗的毛发长短多少,对其自身的冷热感觉并无明显影响,而且有的时候剃毛还会破坏其发质,但薛木木那一身茂密的秀发实在跟炎炎盛夏格格不入,留不得。
按照叶烁的话,人类只会从自己的喜好出发,完全不考虑小动物的感受,所以人类什么的最讨厌了!……
薛木木在美容室接受‘剃度’,我和叶烁坐在空调底下吃冷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天。
“跟警察姐姐进展得如何了?”
“什么进展?”
“别装糊涂。”
“你还可以更有想象力一点。”
“不会?我真以为你俩有戏来着。”
叶烁嗤了一声,表示懒得理我。
我也觉得这个话题貌似有些缺心眼,只好干笑着埋头挖冰激凌。
刚把一大勺送进嘴里,不防忽然被叶烁在后背上猛击一掌,于是直接卡进了喉咙,呛得我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怎么样?”
“你去死啊!”
“当气管里有东西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如鲠在喉,吐不掉,咽不下。”
我心中忽地一动。
“你仍然堵着我的气管,别人又要怎么进来呢?”
我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叶烁斜睨着耸耸肩:“谁让你块头这么大的?”
我:“…………”
“得得得!别拿你这张苦瓜脸看我。”叶烁戳戳我的脑门:“我这人从来不喜欢藏着掖着,事无不可对人言,说开了才是对彼此的真正负责,所以没什么好刻意回避的。我主动退出不是要扮圣人装伟大,既然你的心摆明了不在我这儿,我又有何纠缠下去的必要?说得俗点儿,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才不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只不过……还需要点时间罢了。至于我的感情应该如何调整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大可不用觉得别扭,咱们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就像现在这样。”
我咧咧嘴挠挠头:“你想得这么开,弄得我好像不管说什么都很欠抽。”
叶烁哈哈一笑,靠着椅背翘起腿,半眯了双眼享受冷饮的爽甜。
眉眼俊朗舒展,无一丝阴霾。
其实,这二货才是活得最明白的一个……
“哎对了薛薛,我给你们买的东西不会还没用?”
“什么东西?”
“安全套啊!”
“…………”
叶烁看了看我,想了想,继而点点头做彻悟状:“我明白了。”
我殷切地望着他。
“ichel一定觉得压力很大。”
“为什么?”
“如果到了你这把年纪还没有过性经验,一般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性冷淡,要么性幻想太过不切实际。能满足你还是不能满足你,这是个问题。”
“…………”
我忽然灵光一现,莫非,何决以前是打算让我在我们的首部爱情动作片中,担任武术指导?
这么一想,我的压力也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甜蜜的情节果然没人气啊……于是我略懂了,嗯~
薛木木:毛没了,好忧桑。
第三十二章求婚
何决的大学专业是建筑工程,出国后转修的室内设计,原先在德国的公司和如今筹备中的工作室主营业务就是为企业设计办公装潢。
虽然现在工作室还没开张,不过因为之前合作过的两家公司恰好打算近期在上海成立分部,何决在德国的合伙人便将cse转给了他。
于是整个礼拜,何决几乎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赶图纸,偶尔直挺挺地飘出来一趟,双目呆滞面容枯槁全无生气,活脱脱一个男版贞子,吓得薛木木狂叫不止何抱抱一个劲往我怀里钻。
谁说认真工作时候的男人是最帅的?特么的坑爹啊!……
带薛木木‘剃度’归来,一进客厅,便见出来‘放风’的何决正歪着身子坐在餐桌边,两眼微阖,一手撑着额头,一手以固有频率重复自一袋中抓块饼干放进嘴里的动作。
何抱抱直立着用两只前爪搭在桌沿,脑袋的转速和转幅与那个动作保持了高度的一致。
听着动静,何抱抱扭过头,无限委屈地冲我‘哼哼’了一声。
然而当看到磨磨蹭蹭跟在我后面的‘薛大师’时,哀怨万分的小眼神顿时一亮,天生就翘起的嘴角险些直接咧到了眉毛上去。欢蹦乱跳地跑过来,围着薛木木绕着圈儿的嗅了又嗅,随即喉咙里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疑似爆笑的‘哧咔咔’……
我头一回发现,萨摩耶的笑容如此欠扁。
原本就很是自卑的薛木木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悲鸣着夹起尾巴一溜烟钻进沙发底下,把脸深深地埋进爪子里。任凭体型庞大无法进去的何抱抱在外面撅着屁股怎么挠怎么叫,都死也不理。
这通闹腾唤回了何决的神游之魂,揉了揉眼,懒懒的声音带着些含混:“早啊……”
“都快晚上了还早!刚起床?”
“一直到中午才画完。”
“才睡了没几个小时,继续啊!”
他有气无力地打哈欠:“饿得睡不着。”
“…………”
我走过去,拿起那袋饼干在他面前晃了晃:“这个好吃吗?”
“嗯。”
“那你以后就跟抱抱一起吃饭呗。”
“嗯……”
“喜欢宝路的还是皇家的?”
“嗯?”
何决终于彻底醒困,仔细看了看我手里的东西,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咂咂嘴回味一番:“其实,狗饼干的味道还不错,就是略微淡了些。”
“正合你的口味,你不就爱吃清淡的?”
“你绕来绕去反正就是想说我像狗?”
“聪明!”
何决摸摸下巴,一本正经:“那么,狗妈打算什么时候跟狗爸去领个证,结束非法同居的生活?”
“啊?”
他弯起眉眼轻轻笑,侧搂着我坐在他的大腿上,应是刚洗过澡,身上有好闻的淡香:“11年9月9日,一生一世长长久久,如何?”
我盯着他足有半分钟:“你这是在,向我求婚?”
“聪明!”
我:“…………”
“工作室还有些手续没办完,估计要到十月以后才能正式开张,这之前我会先以私人名义接些散活赚些外快,顺便熟悉国内的市场规则。应该不会很忙,时间方面相对可以自由支配。正好你的新工作也没有落实,咱们可以趁着这两个月出去转一转,就当是给蜜月旅行做热身。哎对了,你想去哪儿玩?”
我仔细思考严肃作答:“本来是很想去武汉大学看海的,不过最近听说又开始流行去北京看太平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