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块浴巾都不裹的样子吗?这浴巾才是真的有碍观瞻。”
朵儿倒吸一口气,她是真败给他了。个子本来就高,生怕车子开出小区被人看到,便将身子直往下滑,心里不停的恨自己怎么这么不懂事,惹谁不好?所以呢,这就是恩将仇报的下场吗?
人家古时候的女子动不动就敢以身相许,她怎么就非要算得那么清楚呢?
现在倒不是怕去了城北公寓会被他怎么折腾,反正又不是没折腾过,大不了就还是那么些花样。
她担心的是明天她要怎么回来。裹着浴巾出小区打车吗?
江钊这人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他就不怕她出去闹说他们有关系?这人真是越想越让人发毛,到底是有多强大的心?
她现在可是经济犯的女儿啊?他这样的立场,也太生冷不忌了吧?
“市长大人,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被人发现了,会对你不好吗?”
江钊轻松道,“呵,你想去报料?”
“那倒是不敢,我还不至于笨得连后路都不给自己留。”朵儿觉得自己挺没劲的,干嘛跟他扯这些没用的,还是应该关心一下眼前的事,“那我没衣服,你送我回来吗?”
江钊转脸看了一下朵儿,突然一改冷颜,温柔的笑道,“原本我是想送你回来的,可是今天折腾到这么晚,我需要好好休息。”
朵儿赶紧让步,急急道,“那没关系,你睡醒了也行。”
江钊继续看路开车,嘴角温柔的笑容依旧不变,声音还带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宠溺之味,“可是我的小宝贝,天亮了到处都是人,你这样子上我的车,真会有碍观瞻的……”
朵儿刚刚听到江钊叫她小宝贝的时候,差点把昨天的饭吐出来。
可一听他说完,她只想找个大脸盆,吐一大盆血,这家伙看起来说话不温不火的,还以为他要心软了,要绅士一下了,结果依然是赤裸裸的报复!
她在想,江钊到底是吃哪一套的,刚认识他的时候,威胁?这肯定行不通,这家伙要是能威胁,那时候她就不会被他强了。
在夜总会遇到时候那样针尖对麦芒?这也不行,若是行,她就不会被他灌伏特加了。
路遇劫匪后的死缠烂打加装乖卖萌?
拿着卡去他那里色诱他求他帮忙时的低眉顺眼?
天哪,他真喜欢那样的?那种身上一根刺儿也没有的女人?不是吧,江大市长,你也太没品味了,你好歹口味重点啊,比如个性稍微鲜明一点的妞,这样子我也不用演戏演得那么辛苦了。
车子停在车库,朵儿先拿着钥匙上了楼,江钊才慢慢跟了上去。
一进门,朵儿穿着江钊的睡衣,把鞋给他摆在面前。
朵儿本来就比较高挑,穿江钊的睡衣,正好可以当短的连衣裙,刚刚好。
她看着江钊时,笑得十分灿烂,声音嗲得可以拧出水来,“阿钊,我去给你煮点吃的吧?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已经在烧水了,给你下点面条。”
朵儿说完也不给江钊拒绝的机会,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了厨房。
江钊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衬衣遮住的地方已经密密麻麻的起了无数鸡皮疙瘩,还直往脖子以外的地方窜,那鸡皮疙瘩已经起到了嗓子眼,他想赶紧找个角落把这种麻肉麻血麻头皮的东西甩一甩,太t恶心人了。
朵儿哪管江钊恶心不恶心,她自己跑到厨房都差点吐出来,作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阿钊?她想拿剪刀把自己舌头给剪了。
这是怎么叫出口的?
太t恶心人了!
当一个高傲的男人,因为被人触及底线正在愤怒并且准备伺机报复的时候,遇到一个只管撒娇卖萌讨好的厚脸皮女人的时候,这将是一种什么景象?
第一卷46:怎么对付这种女人?
江钊鸡皮疙瘩好不容易甩干净,可是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人教过他应该怎么对付这种女人。
她要是敢威胁他,他就踩死她。
她要是敢跟他顶嘴,他就捏死她。
她要是敢像曾婷婷那样爪牙满天飞,他就拔掉她的牙。
可是她偏偏像块雪丽糍一样,软呼呼的摆在那里,你揉一下,捏一下,她就任着你,捏重了,里面还给露-点各种口味的水果夹心,腻死个人。
江钊扶额,走到厨房门开,推开玻璃门,江钊看着露着又白又长的美腿的女人,有模有样的烧水煮面。这一派春色撩人的景象,煮面真是浪费了,记得她的仇,讲话也有些刻薄,“倒是没想到,云大小姐的纤纤玉指也是会沾阳春水的。”
朵儿在菜板上切着洗净的葱和姜,她没有抬头,耸了耸肩,专注的看着刀刃,“以前是没沾过,不过后来我爸爸出事了,家里除了一套写着我外婆名字的别墅,全都查封了,我帐户里存着的钱都是平时爸爸给的零花,不太敢乱用,去高档的地方吃饭太贵,外面的小馆子司杰吃了就拉肚子,后来就学着自己做啦,开始的时候就是弄熟就行,但司杰长身体,为了让他多吃点,就开始上网学着做些色香味全的菜式,其实也很简单,我这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
朵儿说完还得意的笑出了声。
而这时,江钊已经转身离开。
朵儿听到玻璃门关上,握着刀柄的手,用力的紧了紧,看着青青白白的葱末,有晶莹的水珠,透亮透亮的,一滴一滴的落在上面,食指在脸颊上抚了抚,然后伸进嘴里。
啊,原来这么苦涩。
朵儿以前不明白很多事情,比如白手起家的父亲,怎么就成了经济犯?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出事后,妈妈走了,亲戚远离了,叔叔伯伯也变成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陌生人了。
她不明白,演员为什么要上导演的床?模特要上赞助商的床?
她不明白,因为那时她还不到十八岁。
她现在明白,因为她这一年多让过完了别人十年的人生,她明白,这世界上的公主应该活在童话里,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市井小民应该知道现实残酷,应该知道,人胜不了天,能胜天的,是运气!
要是她还是以前的她,她会把菜刀直接给江钊扔过去,还切葱煮面?切你兄,煮你妹!
令朵儿意外的是,江钊没有再找她的别扭,看来这歹毒的家伙果然喜欢小鸟依人,唯唯诺诺,身上一丁点儿毛刺也没有的女人。
因为他似乎忘了应该多瞪她几眼,多讽刺挖苦她几句,他只是洗好澡后,上床关灯。
亲吻的时候,像情人一样,像真的情人一样。
原来情人间的亲吻,是这样绵绵的,缠缠的,像是对方的身体里都各有一块磁铁,分别是南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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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47:开始布局吧
江钊在床上远远比下了床绅士,他脱了衣服之后那种激|情和温柔的碰撞,可以让人觉得像是闯进了造梦师造的一个华丽绚烂的梦境。朵儿觉得这算得上是一个美梦。
门铃“叮咚叮咚”的叫唤,显得并不急躁,却又在好不容易停止后再次响起。
朵儿实在不想动,伸手想去推江钊去开门,一伸手,空空如野。
旁边人睡的位置,已经没有丝毫温度,伸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时钟,天哪,十一点半。
江钊是早就去上班了。
穿上昨天江钊的睡衣,在猫眼里往外看了看,吓了一大跳,居然是刘成!
刘成这是过来接江钊?她可不敢乱开门。
手机响起,又跑去卧室拿手机,接起来居然是刘成的电话,“朵儿,老板让我给你送衣服过来。”
朵儿脸红成了猴子屁股。
打开门看着刘成的时候,还红着呢,很尴尬。
刘成警惕的向左右看了看,然后把购物袋拿给朵儿,神色看不出一丁点不适和为难,哪怕面前上司的情人是自己女朋友的闺蜜,他也依旧能够面不改色,“朵儿,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给我打电话。”
朵儿看刘成转身,忙叫住他,顿了顿,轻轻道,“刘成,这事情,还是我自己跟灵灵说吧。”
刘成却道,“这事情,还是守口如瓶,谁都不要说的好,知道的人,没有多少好处。”
朵儿惊叹市长秘书的素质,好冷静。
关上门,拿出衣服来换,及踝的连衣长裙,桑蚕丝,白色,带摆,风吹起来一定是飘飘的。胸口和肩带处是手编的精致蕾丝。面料做工看品质,不看吊牌也知道好贵。
江钊这是要她穿得跟小龙女一样?穿这样的裙子出去,动作大一点都会被人笑的吧?
为了配和这裙子,朵儿还给自己拧了两条松松的麻花辫。
纯得跟小仙女下凡似的。
刘成回到副市长的办公室,交待事情已经办好了。
江钊挽着袖子,俊眉陇着,盯着一份份的文件,抬头看向刘成的时候,便给了对方一个笑容,把刘成给笑得不知所措了。
江钊把手上的文件轻轻一扔,懒坐在真皮椅上,道,“刘成,知道今天为什么我要让你去送衣服吗?”
刘成道,“这是老板对我的信任。”
江钊轻笑,“其实我是想看看,陈市长的人有没有胆子向他报告我的私事。”
刘成看着故意停顿的江钊,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提不上来。
江钊继续道,“你是郑灵的男朋友,云世诚为什么会出事,你比云朵儿要透彻,他不过是站错了队伍,继而成了权利场的牺牲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上次的照片你其实是装醉默许让郑灵偷走房卡的,那些照片没有发布出来,是不是觉得在陈市长那里少记了一功?”
刘成知道江钊的城府,却不想是这样的深,他已经难掩惊慌,“老板,我……”
“其实也对,良禽择木而栖,陈市长的头衔前可没个‘副’字。”江钊故意酸了一句。
刘成终于崩不住,脸色大变,立即表明立场,“江市长,我一直是站在您这边的。”他平时跟江钊走得挺近,也像其他人一样,称自己的上司为老板,可这时敬语都用上了。
江钊貌似满意的点点头,便让刘成出了办公室,笑容收起,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目光落在刘成关上的门锁上,瞳仁里的光,越来越深遂,那边接起后,他沉声道,“亦辰,那盘大棋,开始布局吧。”
第一卷48:卖身的
江钊挂了电话,又接到秦非言的电话,“嗯……我知道,但是非言,申教授不喜欢人登门打扰……我知道外公爱极了他的丹青……嗯,行,画的事我来办吧。行,挂了。”
倾身摁了分机,“刘成,查一下今天下午美院的申教授有没有课……”
朵儿下午去了梧桐艺术街找到那个男孩拿画顺便付钱。
男孩看着朵儿的白裙曳地,两条松散的麻花辫拧着,让人觉得特别清新。愣是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朵儿说明来意,男孩却道,“你要付钱,我就把画给扔了,而且画明天你再过来拿,今天没带。”
男孩看着朵儿无奈的样子,恍而一笑,他笑的是,她总是怕他生活困难,可他的生活又怎么会为了钱而产生困扰?
“画没带,你带我去你学校玩玩吧。”朵儿休了学,也没有考大学,对于同龄人的大学生活,她很羡慕。
男孩怔了一下,他在什么地方上学?“我的学校?”
朵儿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大学校校门,“你不是美院的吗?”
大学,真是一个适合谈恋爱的地方,绿树成荫下的长椅上,波光粼粼的人工湖边,曲径通幽的小路旁,到处是你侬我侬的情侣,年纪相仿,郎才女貌。
厚软的草坪上,少男少女,各自枕手而躺,男孩望着天空,突然很想了解她,轻轻问,“你多大了?”
朵儿说,“19。”
“在哪里读书?”
“高三就休学了。”
男孩沉默了一阵,“你叫什么名字?”
“云朵儿。”
“云朵儿,云朵儿……”男孩轻轻呢喃,伸手,修长白晳的手指好象被阳光穿透了一般微显透明,张开手掌,眼睛从指缝间望上去,天上一朵朵的,白云。“很好听的名字。”
“呵,是吗?弟弟总说我的名字俗气……”
“怎么会?你看天上的云,很美。”
朵儿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进一口空气,带着青草的味道,“那是因为你现在看到的云是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它的身后是一片湛蓝的天空,有了蓝天的依托,它便是一种鲜活的美。可是……过几天,一定会乌云密布,天色阴霾晦暗,云便不再是白云,又怎么会美?”
男孩轻轻叹了一声。
朵儿转过身,手臂曲枕在耳边,男孩便也像她一样的姿势侧躺着,看着她。
认真的看着男孩的眼睛,朵儿凝着他澄澈的眸子里那一对剔透的瞳仁,伸手抚过他的眉毛,感慨道,“你是童话书里的王子,怎么可叹气,你应该拥有最美丽的笑容。”
男孩禀住早已难以克制的呼吸,淡淡问,“我是王子,你是什么?”
朵儿眼中一暗,“我……我应该是女巫吧。”
心里被谁冷不防的抽了一鞭,男孩拧眉问,“你没有上学,是做什么的?”
“我?”朵儿转过身,热烈的阳光奈何不了树荫,她舒服的躺在这里看着天上朵朵白云,她是做什么的?
一个靠交易身体来求得平安的女人,是做什么的?
男孩一瞬不瞬的看着已经平躺不再看他眼睛的女孩,看着她眼角滚落下来的泪珠,伸手过去的时候,听见她的声音像是天外飘来的一般飘渺,一丝一丝的,断断续续,“我……我是卖身的……其实开始我也想靠自己,后来,就觉得自己太天真……呵呵,你看我今天穿的裙子漂亮吧,好贵的……不是我自己买的,我才舍不得花那个钱……”
风好象在这一刻都静止了,他似乎听见了眼泪落进草丛的声音,那么响,像一粒粒玻璃珠砸在厚实的钢板上,那破碎的声音可以击穿人的脆弱的鼓膜……
这时,一辆政aa府专用的黑色奥迪慢慢驶进幽静唯美的艺术校园。
第一卷49:没有再选择的机会
朵儿跑离那块草坪,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以前从来不知道,将自己打碎了给别人看,原来是件这么残忍的事情。
她以为她会很从容自若的去讲述,可还是无法坚持下来,她只是自私的以为,终于可以在一个纯净无暇的人面前剖露自己,把内心里那些垃圾全都倒出来。可她实在不该,去污染了他的世界。
撞上黑色的奥迪,她始料未及,被江钊叫上车,更像是在做梦。
开车的人是刘成,他依旧是一个高素质的秘书,他那么冷静,对她是直接无视。
江钊看着朵儿一个人坐在车门边,也不往他身边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朵儿挪过去,规矩的坐好,坐姿端庄,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江钊伸手理了理朵儿裙子肩上的蕾丝,又把她的辫子捏在手里玩。
这样打扮还真不错。这丫头可塑性挺强的。
看着她刚才这样跑出来的时候,吓了人一大跳,一转脸看着车子的样子,惊恐的睁着眼睛,这一身白裙子加两条麻花辫,站在那里,跟只小白兔似的,想到这里,不由得把声音放软了几分,“想什么呢,校园里的车子开这么慢你也撞得上,真有你的。”
朵儿也不管前面开车的人是刘成,死皮赖脸的往江钊怀里一钻,脸埋在他的胸口,双手抱住他的腰,她不想跟他解释什么,最讨厌跟他争辩。“想你啊。”
刘成开车,不看后视镜,认真看着前方,他知道,现在车里面最难受的,只有他。
江钊特地把他这个歼细带在身边,最私密的事情让他清楚,若换了以前才刚刚跟江钊,他一定会动其他的心思。
可是现在,江钊的手腕他再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他不但不能跟任何人提,恐怕还得替他们遮掩。若是外面有一点风声,下场最惨的那个人,怕是只有他了。
江钊坐在车里,有旁人在,即便是调情,也有绅士风度,他绝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像没见过女人似的又摸又揉,虽然现在怀里这只兔子,他很想吃了她。
拉过朵儿圈在他腰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拍抚着,“晚上想吃什么。”
朵儿坐起来,只是挽着江钊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晚上我还要上班,等下随便吃点。”
“我的意思是晚上你跟我一起吃饭,你想吃什么?”
朵儿无语,她有那么笨吗?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她说得不够明白?她不想跟他一起吃饭。“我的意思是……”
“中餐还是西餐?”江钊声音冷冷的,偏头看着朵儿的时候,下巴崩了崩,询问的语气竟带着摄人的魄力。
朵儿瞪了江钊一眼,这个死男人,他是想把她身上的刺全拔光吗?她就长得一副欠调-教的相吗?心中不服便愤然,她偏不听他的,“麻辣烫!”
“刘成,晚上订一个泰姬的包间。”江钊淡淡的吩咐,然后便垂眸摆弄着手心里的小手。
印度菜?!朵儿吐了口气,她知道江钊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不要跟他斗,否则后悔连想重新回去选择的机会都不会有。
第一卷50:总不能亏了你
可她凭什么被他安排?他现在是要把他当官的那一套全都要用在她身上吗?既然注定不能硬碰硬,那么就演吧。
“阿钊,我不喜欢吃印度菜。”
江钊拉起朵儿的手背,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双手裹住,放在下巴那里温柔的蹭着,朵儿差点被他弄晕了,可再仔细一看,他眼里的眸光是赤-裸裸的歼侫狡诈。
他看着朵儿笑的时候,还故意带着一股子勾魂劲,勾得朵儿直哆嗦。说话的口气像是对小情人无限的宠溺和包容,真是体贴无比,“可是我喜欢吃啊。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喜欢吃麻辣烫,我会让人给你打包一份带过去,别说一份,你要吃十份一百份我都让人给你送过去。”
朵儿已经气得内出血了,去泰姬那么高档的地方吃印度菜,给她打包一份麻辣烫带过去?这像什么话?像什么话?还一百份?他是想吃死她吗?
亏他想得出来!
啊啊啊啊!这个bt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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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很漂亮,穿一条连身齐踝的白裙子,扎两条麻花辫,染的是黄栗色,这么高……”
“麻烦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从那边跑过来一个女孩……”
男孩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云朵已经被风吹走了,他见人便问,比划,连问数人,也不知道是自己表述得不清楚。还是别人真的没见过,他就不相信这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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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的印度餐厅装修远比菜的味道来得更有冲击力,总是觉得自己进了一个金子造的屋,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华丽非常。
坐在位置上,朵儿看着眼前打包过来的麻辣烫,再看着江钊动作优雅的细嚼慢咽,觉得这饭吃得可真真是度日如年。
江钊像是无意看到朵儿一般,问,“怎么不吃?这家麻辣烫味道不好吗?或者你说个地址,我再让人去买。”
朵儿幽怨的瞪着江钊,一瞪二瞪三四瞪,瞪谁谁怀双胞胎!
“来,过来。”
桌子是大圆桌,朵儿跟江钊就像牛郎和织女似的隔着一条银河,这时候江钊朝她招手,便识趣的乖乖过去。
江钊用面前的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朵儿还没坐下,便一把将拉她坐在他的腿上,搂着她。
下巴阖在她的肩上,像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今天麻辣烫的味道不那么好,要不然将就吃点印度菜?”
朵儿咬了咬唇,这个贱男人!
男人就这样将她这样搂在怀里,戴上一次性手套,把铁板烤大虾鲜美香弹的肉剥出来,喂到她的嘴里,“会不会辣?”
朵儿享受的吃得津津有味,“不会。”这种待遇怕是难得享受,便伸手指着咖喱蟹,“蘸点咖喱。”
抱着女人剥虾,江钊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将剥出来的烤虾肉在咖喱里蘸了蘸,喂进女人的嘴里,慢慢说,“我给你弟弟重新找了个好点的学校,你要是同意,就帮他转校。既然跟了我,总不能亏了你。”
“……”这就算跟了他?他这是睡上瘾了?
朵儿嘴里的虾咽不下去,江钊又端起自己面前的水杯,喂她喝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你爸的事,不能去找那些太懂世道阴暗的老油条,权利越大的人,越不会插手。我这里给你个线索,一个还在读传媒学院大二的女孩……‘初生牛犊不怕虎’你懂不懂?”
第一卷51:情敌初相见
朵儿没有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消化江钊对她说的事,原来今天这顿饭不简单,他是想帮她吗?这也太突然,福利给得也太大了。
笑眯了眼问,“怎么谢你?”
菲薄的唇勾着意味深长的弧度,一低头,便埋在朵儿的胸口,用鼻子揉顶着柔软的胸。脯,轻声暧-昧道,“你说呢?”
朵儿很奇怪,江钊既然说她跟了他,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直接把她包养起来,好歹也像闵之寒一样,说一句什么我不想你在那种地方上班。
统统都没有,晚上她照样换上服务生的工作服在绝代佳人上班。
朵儿一手拿着红酒瓶,一手拿着拭尘布仔细的抹着已经没有灰尘的红酒瓶,走神。
凭着一年多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的经验,朵儿直觉上感觉江钊帮她这事情不太对劲。
难道江钊是想利用她?
不可能,她有什么可利用的?
江钊晚上接到秦老爷子的电话,便开着自己那辆a8去了秦家老宅。
秦家老宅是非常中式的四合院,又分前院后院,后院基本上是安排客人住,接待都是在前院。老爷子一件银灰对襟盘扣的衫子,坐在正堂旁边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满头白发,连眉毛也有丝许银丝,时不时的摇摇手中的纸扇,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味道。
江钊一进客厅便看到曾婷婷正挽着外公聊天,不会叫他过来见曾婷婷吧?外公不像这么无聊的人啊。
曾婷婷依旧一副贤淑的模样,看到江钊,便站起来,像个女主人一样让佣人去给江钊冲杯咖啡。
江钊爽声笑道,“外公,看来我真是受您影响太深,总觉得还是茶更好喝。”
曾婷婷雪白的脸蛋瞬时涨得通红。
“钊钊,婷婷也是一番好心。”秦老爷子打着圆场,“你过来这边坐,我有话跟你说。”
江钊应声在秦老爷子另外一侧坐下,秦老爷子叫来佣人,“阿全,你带婷婷去花园看看,我上个月栽的那几株兰花活过来简直是奇迹。”
“外公,我也在这里陪你嘛。”曾婷婷听出了逐客令却不想走,并且也随着江钊一样叫“外公。”
“婷婷,那兰花本来不是这个季节种的,但外公也给它种活了,你难道不觉得外公很厉害吗?”
曾婷婷知道不能强求,只能悻悻离去。
“钊钊,晚上外公有个老友要过来拜访,并且说想见见你。”秦老爷子面色一滞,抬脸看了看墙上的大时钟,似乎心思有点沉重,“大概十点的时候。”
“见我?”
“南边席家,你一定听过。”
江钊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收,南边席家?外公的老友?都在海城两年多了,外公才提?“听过,这两年发展得很是迅猛,倒没想到是外公的老友。”
“跟你爷爷和睿睿的外公老温都是老友。”
“这么深的根?跟温家外公也有渊源?”要知道大哥江睿的外公曾经可是江州第一大户。
“嗯,只不过我们四个人,走了不同的路而已。我之前不跟你说,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东西太敏感,外公是太想护着你,希望你仕途走得顺当些。”
江钊觉得事态严重,因为外公这人讲话,即便语气凝重,也不会时不时的皱眉,把桌子上青花瓷的茶盏端到外公手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敏感?”
老爷子掀盖呷了一口,“我这位老友原不姓席,十二年前亚洲这边最大的黑道头子,雷震天你一定听过。虽然你那时候才十七岁,但现在一提起来,你也一定知道这人是谁。”
江钊也不由得皱了眉,“更名换姓?”
老爷子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声,“十二年前他身边出了内鬼,仇家血洗了雷家,最后只有他和小孙子活了下来。他也怕断了雷家的血脉,便从此更名换姓,一直努力给自己漂白,但他不说我也知道那么大的黑道势力,是不可能断干净的。我已经借口你有事,推了很多次。但是钊钊,外公年轻时也是血气方刚、讲义气的男子汉,过去都是生死之交,不能说不让见就不见,这里面的分寸,你只能自己把握,而且从政这条路,本来就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
“嗯,……外公,我懂。”
这时,大宅外有汽车喇叭响起。须臾,管家吴伯走过来,恭敬道,“老爷,客人到了。”
江钊起身,扶着老爷子出了客厅,踏出正堂,踩着青石板的小路,朝正大门走去。
中式古宅的朱漆大门“吱呀~”的拉开,走进来三个人,领头的老人精神抖擞,虎目炯炯,左边跟着魁梧的西装男子拎着好几个贵重的礼盒。右侧一个翩翩美少年尤其出挑,漂亮白净的脸,看似清瘦却不显单薄的颀长身材,双眸清澈无尘,一副不沾俗世的淡然。
领头的老人走到秦老爷子身边,便豪气的一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爽气,“我说老秦,你也开始穿成这样装斯文了,你看你,我都是跟你学坏的。记得叫我席老先生啊。哈哈!”
秦老爷子不温不火,“还席老先生呢,学成这样,还是这么粗鲁,出去可别说老师是我。”
江钊和少年站在一旁都笑了起来。
少年先是对秦老爷子礼貌的鞠了一躬,“秦爷爷好。”
秦老爷子连忙扶直少年,又看着席老头,“老席,这就是恩佑吧?”越看越觉得满意,“瞧瞧,瞧瞧,这才像我教出来的。哈哈。”
江钊也向席老头行了礼,“席爷爷好。”
“什么年代了还行这么些个虚礼,看看钊钊,一表人才,多有男子气概,哪像恩佑,一副柔弱的书生相,哈哈。”席老头也扶直了江钊,嘴上虽是如此说,但爽朗的笑声依旧告诉旁人,他很高兴。
少年看着江钊,礼貌的轻轻点头,微笑时,笑意都融进了眼涡里,干净透亮得像初春明媚和煦的阳光,伸出右手,绅士的请握,“钊哥,我叫席恩佑,很高兴见到你。”
==(两章并成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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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52:云朵儿算什么东西?
江钊回握,很哥们的拍了拍恩佑的肩,“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以后经常过来这边坐坐。”
恩佑讲话总是很客气,很斯文,“就怕打扰到你们。”
“怎么可能?走吧,我们进去。”
往厅里走的一路,两个老人互掐得很欢。
秦老爷子本来就是中式对襟盘扣的上衣,长裤也是宽大的丝绸,走起路来步履轻缓,文人气息便显得极重,讲话此时却一点也不文气,“老席,恩佑这名字,你别跟我说是你起的。”
席老头“哼”了一声,扯声道,“不是我起的,难道还是你起的?恩佑恩佑,天恩庇佑,你到底有没有读过书?这么深奥的道理,你怕是懂不起。”
秦老爷也哼了一声,“我读过的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我们几个,就数你不读书。”
席老头不咸不淡的问,“哦,那你有没有看过火影忍者?很红的,看过吗?”
秦老爷子眼睛瞪来瞪去。火影?火,火,火影忍者是什么东西?
“噗~”
“噗~”
江钊和恩佑对视一眼,忍俊不禁。
恩佑抬手轻轻在江钊耳边轻轻说,“那漫画是我看的,其实爷爷只看了封面的名字,便说我不长进,就知道看找些娃娃书来看,呵呵。”
江钊摇头含笑,真是曾经的雷震天?太不可思议了。他也轻声跟身边的恩佑说,“看到你爷爷和我外公,我就非常期待下个月爷爷来海城给外公祝寿的景象。那场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恩佑眼睛放出暖暖的光,“真的吗?那秦爷爷大寿的时候,我们可有好戏看了。”
曾婷婷本来以为秦老爷子支走她,大概是要跟江钊说说她的事,哪晓得是会客,这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
可这不是有客人在吗?
想着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对,目的。
她请了私家侦探,今天果然拍到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该死的经济犯的女儿,就在美院的时候上了他的车,后来还一起去吃了饭。
她要把照片拿来质问江钊的,他能当上副市长,难道没有她爸爸的功劳吗?他到底嫌她哪里不好?
她长得又不比云朵儿差。
江钊几乎已经忘了曾婷婷的存在,可是当他送客看到曾婷婷朝他们走过来,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一起送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世界还有一个女人比云朵儿脸皮还要厚。
可这种厚法是不一样的,云朵儿从来不会主动跳出来烦他,脸皮厚是讨好他,虽然那样死皮赖脸的讨好很假很过份,却总是透着一股可爱的劲头。
这曾婷婷的分寸也拿捏得太过了吧?要不然是很过份的端庄矜持,要不然是很过份的无理取闹。
云朵儿顶多算棵墙头墙,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曾婷婷这是严重的两极分化,贫富悬殊太大了。这是多么严重的社会问题,值得关注。
但他不想关注她,一关注就给自己找事,所以选择无视。
这时候的无视无疑让曾婷婷觉得自己被人当着众人的面打了耳光。
她可省委书记的掌上明珠,他江钊见着她爸爸还得有礼有节呢,拽个什么劲?
“江钊,我问你,今天上你车那个女人跟你多久了?别想赖,我拍了照片,照片就在我包里。别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问你。我想外公根本不想听到她的名字。”曾婷婷踮着脚,附在江钊的耳边说。
江钊面色一冷,避开旁人的目光,剜了曾婷婷一眼,转头看向恩佑和席老头的时候,依旧是满面春风,“席爷爷,恩佑,我先送你们。”
恩佑礼貌的推辞,“秦爷爷,钊哥,这么晚打搅,都影响你们了。别送了,早点休息吧。”
江钊依旧坚持要将客人送上车,司机去车库提车,几人都在大门外等着,恩佑全程带笑跟秦老爷子寒暄,曾婷婷站在江钊身边,轻哼了一声,“那云朵儿算什么东西?我以前可提醒过你的,小心我弄死她……”
江钊和恩佑闻言,齐齐转脸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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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没劲的。
第一卷53:她破块皮我都要你好看!
江钊的目光带着警告,他知道曾婷婷这是故意给他施压,否则她就要在外公面前告状,这就是他不太喜欢她的原因,从小到大告状这种事情,从来不讲技术含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婉转。
恩佑的目光带着迷茫,只觉得这女孩真是厉害,长得挺温婉的,说话的份量可真重,弄死谁?没太听清。
这时席家的司机已经开着车子到了门口,奢华贵气的林肯,管家替他们拉开后座门。
江钊脸上的笑在看到车子开出小路陡然收住。
秦老爷子也是突然一沉脸,“都给我进来!”
江钊对曾婷婷,小时候就是大哥哥带小妹妹一起玩玩。
自从她对他对了这种心思,江钊就算得上是惹不起就躲,至多讽刺一下,或者直接无视,这时候是用恶狠狠的眼光绞住她,曾婷婷摁住胸口,不敢挪步,江钊低声道,“曾婷婷,我警告你,敢在外公面前乱说一个字,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夏夜很静,特别是家里的管家佣人看到自家仙风道骨的老爷子居然在发怒的时候,更是没人敢大出一声气。
正堂里,老爷子端坐主位。
“你们坐下,说清楚。”
曾婷婷小心的看了一眼已经往旁椅上坐去的江钊,自己依旧站着,小声问,“外公,说什么?”
“说你刚才的话,要弄死谁?”
曾婷婷慌慌道,“没,没……”
老爷子道,“婷婷,外公今天把话挑开了来讲,我秦家虽是做生意起家,卓浩和江钊都是外孙,但外公从来没将他们当过外人,个个都是我秦家的宝。他们从军从政,惹不得那些江湖习气,撇开秦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