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就这么简单

爱,就这么简单第15部分阅读

    我们谈话。

    “小伙子,看不出来你还挺大面子的!”张妍的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是一种调侃的语气或者是不屑一顾。

    “不知道阿姨,您是什么意思?”我耸耸肩膀,不客气的说。

    “我先以为你们学校把你开除了就算了,没想到竟然还有省里面的人帮你说话,不简单亚!”

    “我从来不认识省里面的人,也从来没有找过什么人!”我说的斩钉截铁。我觉得我越来越反感这种官场上的语言了。

    “不过,小伙子,你不要以为假传圣旨就可以蒙混过关……”

    张妍老妈的话让我越来越找不到北了,不知所云。

    张妍老妈看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觉得我好像真的是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就打住不说了。

    “算了,不说这个,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你还是要留在学校,那我只好把张妍送到国外去读书了……”

    “阿姨,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分开……”

    “不是我要你们分开,而是我不想张妍以后后悔……”

    “你凭什么断定张妍跟我在一起会后悔……”我有点急了。

    “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给你解释这个问题,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这次张妍如果交流去了港大,然后就会送她去澳洲。听说你也参加了这次选拔,而且希望很大……,所以,为了张妍今后的发展,我希望你能退出这次选拔!”当张妍的老妈冠冕堂皇的把话说完的时候,我对我面前这位位高权重的王书记感到极端的厌恶,我更加确信,张妍更多的是继承了她老爸的基因,而屏弃了她老妈身上的缺点。

    “嗯,阿姨我呆会儿还要上课,我想先回去了,另外要不要退出这次选拔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当然也许你有办法把我淘汰出局,那是你的事,我也无权干涉!”说完,我打开车门下车。

    “年青人,说话留点余地,太冲动也许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张妍的老妈在我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阿姨,你是长辈我尊重你,但是我也不想因为你个人的好恶来左右我和张妍的未来!”我也毫不示弱的回敬了她一句。

    奥迪在我身后启动了,慢慢越行越远,逐渐没有了声音。张妍老妈的话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谁去找的那个所谓的省里面人?而那个省里面的人有时谁?假传圣旨有是什么意思?一堆解不开的迷,让我觉得脑袋里面一团混乱,不过学校没有处理我作弊的事的确让我觉得蹊跷,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内幕,只是不我知道而已。

    我没有会寝室,而是沿着操场向西走。操场西边的人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个去机房上机的学生。现在的学生都很有钱,寝室里面一般都有两三台电脑,所以去机房的人也越来越少,而机房的生意也远不及前几年。老赵我说,以前上机一般都要提前一个小时去排队,去晚了要么就是只能装最低版本dows的386,要么就是找个认识的人挤挤,共享一台机。

    我走着走着,突然有人拍我的肩膀,“神童,想啥呢?”一个悦耳的声音问。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曾子墨。

    “你在这儿干吗?好久不见,来来来,我仔细看看!”我象曾子墨一个多年未见的远房亲戚,夸张的把曾子墨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看的曾子墨有点不好意思了。自从上次大桥一别,我就再也没见过曾子墨,瘦了一点,不过更漂亮了。一开学大家都很忙,只是偶尔电话短信联系。

    “我在这里画素描亚!”曾子墨指着不远处她的画架说,“要不要过来看看,指点一下!”

    “这个我可不敢,我来指点你且不是瞎子指路!”我一边跟着曾子墨走过去,一边说。

    曾子墨的素描画的很不错,大概这是每个学建筑的学生所必须具备的。曾子墨画的是学校的大礼堂,大礼堂是我们学校最具特征的建筑,当年国学大师梁启超,诗人泰戈尔都在这里讲过课。我看的有点爱不释手。

    “你能不能把这张素描送给我?”我起贪念了。

    “不行,这是我这个星期的作业!”曾子墨果断的拒绝了我。

    “哎呀,反正你画起来都很快,再画一张就是!”我还是不肯放弃。

    “谁说的,我在这儿坐了一整天!”曾子墨对我说。

    “那,你早就看见我了?”我问。

    “嗯,”曾子墨点点头说,“我见你从车上下来就满怀心事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我哪有什么心事亚,只是在酝酿一首诗……”我这个谎也说的太明显了。

    “呵呵,骗谁呢,你?”

    “真的,要不要我读给你听?”

    “哼,好亚,曹植也要走七步才能做出一首诗,我看你这么短的时间怎么来的急?”曾子墨一脸准备看我出丑的样子。

    “好,那你听好了,

    子晋少姨闻定怪,

    墨中争唱仲宣诗,

    晓人云散俱游宦,

    棋度花开尽别离,

    步里政声人共喜,

    恳军令肃马前嘶,

    赠君吉语堪铭座,

    画与佳人刺绣衣

    ……”我一边想,一边吟诗。

    曾子墨惊讶的看着我,说:“神童,就是神童,没想到真的在两分钟之内作诗!”

    “子晋少姨闻定怪,墨中争唱仲宣诗……”曾子墨一边回忆我刚才写的诗,一边慢慢领悟诗的含义。

    过了一会儿,曾子墨突然叫起来,“好呀,神童,你变着法子骂人,说我小气不肯送画给你!”,说着曾子墨就挥着粉拳要过来打我。

    原来我这首诗诗藏头诗,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子墨小气,不肯赠画”的谐音。我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躲避曾子墨的拳头。

    曾子墨毕竟是女生,爆发力没我好,跑的也没我快,但是她的耐力却出奇的好,这也许和她平时经常出去写生有关。

    眼看我就要跑不掉了,英雄不吃眼前亏,我赶紧求饶。曾子墨如同一位胜利的英雄,说:“饶你也不难,你必须再写一首藏头诗,‘睚眦必报,神童求饶’!”

    “这个太难了吧,我可写不出来!”我故意为难的说。

    “哼,你不肯写,我自己来!”曾子墨不服气的说。

    “不如我们学古人联句!联一首七绝,如何?”我提议说。

    “好呀好呀,谁联不下去或者是没有符合七律的平仄,晚上请客!”曾子墨开心的附加了一条规定,也算是惩罚条例。

    其实每次和曾子墨谈论琴棋书画的事情,总是让人很开心的,工科院校的学生基本上在高中都是学理科的,除了专注数理化,语文基本就是应试用的,和我们屋那几个哥们谈论诗词,就是我在鸡同鸭讲,常常让我沮丧不已,“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也是我欣赏曾子墨的地方,人以类聚,每次和她谈诗论道的时候,她总能说一些独到的见解,虽然有些是我不认同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曾子墨在诗词上的造诣和我在伯仲之间。

    “不如我们再把游戏玩的有趣一点,你刚才那首诗是一首集句,每一句都是古人的诗句,那我们这首也照此办理,不过在下一个人联之前,必须先说出前一句是出自哪朝哪代,谁人之口,敢不敢?”曾子墨又提了一个规则,又把游戏的难度提高了很多。其实玩集句一定要博闻强志,你摘的前人的诗句,不光要让集句的主题贯通始终,还要平仄合理;诗海浩瀚,没人能担保每句诗你都能知道出处。既然曾子墨已经摆下战书了,我当然不能示弱。

    “好吧,一言为定,输了不要耍赖!女士优先,你来第一句!”我说。

    “好的……”曾子墨想了一会儿,“崖品松风飘管弦……”。

    “嗯?崖品松风飘管弦?我明明记得白居易的《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里面的原句是‘三品松风飘管弦’”

    “神童,你记错了把,原句就是‘九龙潭月落杯酒,崖品松风飘管弦’,快点快点想下句,你不是联不上来的缓兵之计吧!”曾子墨笑着说。

    我对白居易这首《从龙潭寺至少林寺,题赠同游者》不是很熟悉,所以也没什么底气和曾子墨争论。

    “听好我的下一句,”我想模仿古人吟诗作对捋捋胡子,不过做了这个动作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么长的胡子,惹的曾子墨呵呵直笑。

    “子看囊盛几日传。”我说。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勉强接的下去吧,子看囊盛几日传,唐代羊士谔,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神童,你故意害我是不是,找一首作者名字拗口,标题也超长的诗来难为我,好样的,你等着瞧!”曾子墨居然把这首《都城从事萧员外寄海梨花诗,尽》着实让我有点吃惊。

    “崖品松风飘管弦,子看囊盛几日传,……壁鸦啄破琼津滴……”曾子墨又联了一句。

    “壁鸦啄破琼津滴?”我又奇怪了,我记得原句是“灵鸦啄破琼津滴”,我转过头看见曾子墨在一旁狡黠的偷笑,我隐约感觉我被曾子墨忽悠了。

    “是不是你自己篡改了诗句,徐夤的《荔枝二首》原句明明是‘灵鸦啄破琼津滴,宝器盛来蚌腹圆’,刚才我就纳闷,‘三品松风飘管弦’怎么变成‘崖品松风飘管弦’……”

    “呵呵,……”曾子墨终于忍不住笑出来了,“你凭什么证明我是错的,科学规则是谁声称谁举证,你要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错的!”

    “我屋正好有本《全唐诗》,我回去翻给你看……”我一本正经的说。

    “好呀,你回去拿,我在这儿等你,还有你要是五分钟之内你接不出下一句,就算你认输!”曾子墨笑着说。

    “ft,我五分钟根本就没办法来回……”我不满的说。

    “所以,你最好就不要回去拿《全唐诗》了,你要证明我是错的,代价就是你要输掉比赛,请我吃饭!”

    这可真是一个二难问题,曾子墨也太狡猾了,“算了,我算服了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呵呵,神童也又被人忽悠的时候,呵呵……,太有趣了!”曾子墨看着我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的更开心了。

    最后我们终于把诗联完了,按照曾子墨的强盗逻辑,我们是打了一个平手。

    “算了,算了,今天我请你吃饭把,顺便和你聊聊去港大交流的事情!”曾子墨一边收画架一边说。

    “唉,别说这事了,越来越麻烦,我都不想去了!”我郁闷的说。

    “怎么了?”曾子墨问。

    我把刚才在车上和张妍的老妈的谈话给曾子墨说了一遍,曾子墨默默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当我说到张妍的老妈说我在省里面找人,假传圣旨的时候,曾子墨眼神里面闪过一丝诧异。

    “哎呀,不知她老妈所云,听的我云里雾里。反正她老妈就是不要我和张妍在一起!”

    “哦,神童,有时候是信息不对称,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如何……”曾子墨有点迟疑的说。

    曾子墨的话颇让我觉得耐人寻味,也许她也知道什么,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

    “好了,不说这个。对了,下个月我外公八十大寿,我想送他礼物,帮我想想送什么好?”曾子墨说。

    “刘老有八十岁了,真是看不出来!你想送他什么?”我说。

    “猪,要是我知道我还问你干吗?快帮我想想!”曾子墨象个撒娇的小姑娘,扯了扯我的袖子说。

    “衣服扯长了,你要赔我!”我指着她扯我袖子的手说。

    “你先答应帮我想礼物,我知道你点子多!”

    “点子也是要钱……”

    “我不是答应请你吃晚饭……”

    “那我能不能挑吃饭的地方?”

    “你有点贪心的说……”

    “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把,我也少死几个脑细胞……”

    “算你狠,我就不信你以后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呵呵,到时候再说……”

    最后,我们讨价还价,曾子墨终于答应我去必胜客吃比萨。

    “我还要一盘水果沙拉……”我说。

    “呵呵,你找对人了,我是学建筑的,上个月我和几个同学从力学和建筑学的角度,研究怎么堆水果沙拉,堆的最高……,呵呵,今天正好试试!”

    “那今天必胜客不是很惨……”

    “呵呵,那我可不管……”

    我们磨刀霍霍,兴冲冲的直奔必胜客。

    学校附近这个必胜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生意却是出奇的好,因为大都数学生都喜欢这些洋快餐。姑且不论洋快餐的味道如何,且说就餐环境,服务质量的确是比国内很多餐馆要好很多,而且每逢情人节,圣诞节,愚人节等,都有一些即兴的活动,对推崇时尚的年青人来说,的确吸引力很强。

    我们到必胜客的时候,正好还没有到就餐高峰期,人还不是很多,不用在门口排队就直接进去。我挑了一个靠街的座位,我特别喜欢一边就餐一边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我点了一个九寸的“十全满溢”比萨,两份鸡翅,当然重点是看曾子墨今天怎么利用专业知识来堆水果沙拉。

    “上次我们计算过,只要受力均匀,底部支撑面足够宽,沙拉应该是可以堆到一米以上,不过当时只是理论研究没有实践过,今天正好趁此机会检验一下……,你要不要一起过来堆?”曾子墨说。

    “呵呵,行亚,我可以过来帮你打打下手!”我跃跃欲试的说。

    服务员把沙拉盘送过来了,曾子墨有拿了一个小碟子,拉着我一起过去开始一个让必胜客亏本的工程。

    曾子墨在小碟子里面放了一些沙拉酱了玉米粒,豌豆,“这个相当于水泥,粘合用!”

    “我最喜欢吃黄桃,你多放一点!”我在旁边提要求。

    “嗯,我也觉得必胜客黄桃的味道不错!”曾子墨舀了几勺黄桃放在盘底,然后不断的加沙拉酱,把黄桃粘合在一起,最后把整个盘身堆满了,和盘沿齐整。

    “挑几根比较粗的胡萝卜棒,”曾子墨命令我说。

    “拿来干吗?”

    “打地基亚!”

    我挑了几根比较粗的放在碟子里。曾子墨把胡萝卜棒沿盘的内沿插下去,间隔均匀的插了一圈。

    我看得比较迷惑,“这是干什么?”

    “你继续往下看就知道了!”曾子墨笑着说,好像一副玄机得样子。

    “嗯,好吧,你可不要让我失望,看扁你们建筑系……”

    曾子墨没有说话,开始又挑了一些比较长的胡萝卜棒,沿着盘沿摆成一个圆形,这些胡萝卜棒插到前面的“地基”中间,一根根的被“地基”夹紧了,很结实的样子。

    圆形摆好了,整个盘沿宽了很多,加大了底部的受力面积,而且非常坚固。我不得不佩服这个建筑系高材生的专业技术。

    接下来的工作就比较简单了,就是放一层菠萝,中间放一些黄桃,沙拉酱夯实。然后菠萝层与菠萝层之间夹上一些黄瓜片。就想造房子一样,沙拉一层一层的网上堆,不一会儿,竟堆到她的下巴了。

    我们俩只是专心的堆着沙拉,没注意到旁边已经吸引了很多顾客来旁观,最后竟围了十几人,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

    我们这种堆沙拉的举动引起了店方的注意。这时候来了一个胖胖戴着眼镜穿西服的男人。

    “小姐,你堆沙拉的水平真是令我们大家佩服!”那个男人笑着说。

    我和曾子墨回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注意到他胸前的铭牌,好像实这家必胜客的经理。我们以为他要制止我们这种让他亏本的堆沙拉的行为。

    “呵呵,还行,必胜客没有明文规定沙拉不能超过什么高度把!”我先发制人。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你们能把沙拉堆成一件艺术品,我真的很佩服!我想呆会儿等你们完成了这件沙拉艺术品,和你们合影放在我们店里,不知道二位意下如何?”这个经理说的非常客气,让我觉得刚才那个语气有点唐突。

    “好啊!”曾子墨兴奋的说。

    “行啊,不过以后来你们店吃比萨有没有什么优惠?”我顺便问了一句。

    “呵呵,每次你们来要是这样堆沙拉,我们店肯定要亏本,……,这样吧,每次你们来光顾,我就送你们一个水果沙拉,不过前提条件是最多堆两层,可不能堆的象今天这么高,还有……”经理爽快的说。

    “还有什么算……?”我问。

    “还是就是,叫你女朋友不能把这套堆沙拉的诀窍传给别人……”经理风趣的说,反而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不是……”我正想给经理解释说曾子墨不是我女朋友,但是转念一想有忍住了。

    曾子墨开心的看了看我,然后对经理说:“好吧,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就不公开这个诀窍了!”

    沙拉终于堆好了,我数了数一共十五层,远看就像一座微型的高楼。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曾子墨也像一个凯旋的英雄。我们俩刚和经理合影完,很多顾客都冲上来要和曾子墨合影,把我击到旁边。

    我心里面愤愤不平,这些人根本就是冲着曾子墨来得,曾子墨本来就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美女。

    我和曾子墨小心翼翼的把沙拉搬到座位上,这时候我们才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这个大个沙拉,我们俩根本就吃不完。

    “没想到你堆这么多!要是每个人都象你这样堆,必胜客非把沙拉的价格提到五十元一份不可!”

    “呵呵,你是不是觉得每个人都可以建房子,设计程序呢?术业有专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学建筑的!所以必胜客也不必担心!”

    “你最欣赏的建筑师是谁?”我问。

    “我?”曾子墨偏着头想了想说,“梁思成!”

    “呵呵,想来当年林徽因也是这样,才选择了梁思成,放弃了徐志摩!”

    “不是,我觉得徐志摩华而不实,空有浪漫不能给人安全感!”曾子墨的这番言论让我有点吃惊。

    “哦,你是不是因为学工科的缘故,变得很务实了?”

    “也许,不过梁思成吸引我更多的地方,是他的博古通今,他的思想和他的坚持……”

    “愿闻其祥!”

    “下次借本书给你看看,你会更加了解梁思成,你可能会有和我同样的想法!”

    “那你对林徽因怎么看呢?”我问。

    “她是一个伟大的建筑师,更是一个幸运的人。她十几岁的时候,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徐志摩单恋上她,为她写作无数动人心弦的情诗,甘做她裙边的一株杂草……”曾子墨若有所思的说。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可怜徐志摩为捧她演讲的场,雨天乘坐小飞机最后陨落党家庄……唉……”我说。

    “唉,没人知道林徽因到底有没有爱过徐志摩……,”曾子墨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着我说。

    曾子墨仿佛很认真的等待我的答案,但是她仿佛也料到我无法给她什么答案。

    “也许,也许……”我迟疑了一下,说:“也许爱过吧,不然,林徽因也不会千辛万苦到失事现场找了一块的飞机残片,并终其一生挂在其卧室墙上来睹物思人……”

    等了这么多天,第一轮面试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张榜公布在学校正门口,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计算机系的情况尤其让人觉得好笑,大概是上一届在招生的时候忽略了英语成绩,所有大二的学生全部被淘汰,只剩几个大一新生撑门面。我和张妍都顺利过关,不过让我们疑惑的是钟国强居然没被淘汰。大概是我从来没有和钟国强一起上过英语课的缘故,我觉得这小子平时英语真的没见到有什么过人之处。

    “这小子肯定开后门的,”三石首先发言。我们屋的人,从我至下一直看不惯钟国强这个小白脸。钟国强也看不惯我们屋的人,明里暗里和我们作对。

    “听说这学期学生处刚调了一个副主任,是他舅舅,”二胡总是比我们知道更多的学校的八卦新闻。

    我听了这个新闻,开始有点吃惊,接着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也说不清楚这种预感从何而来。

    “看来学校这片净土也不纯洁了,”文兄躺在床上总结发言,“不过有神童在,就算小白脸他舅舅是校长,他也没资格,”

    “不过这小子也真是不简单,他高考的分数根本就够不上计算机系,先是被调配到机械系的,后来才转过来的”二胡又开始暴料了。

    “难怪,我有一次在系办公室看到高考成绩,钟国强得高考成绩刚够我们学校得分数线,呵呵,不过我也看了神童得高考成绩,太强了,在我们省绝对是状元了!”三石羡慕的说,“我和你差了将近100分,真是惭愧!”

    三石是东北人,说话都比较耿直有什么说什么,不想二胡那样死要面子,说话鬼头鬼脑。

    二胡在衣柜旁边对着镜子把头输的油光水滑,快赶上王保长了。自从二胡泡上余晓以来,二胡越来越脚马蚤了,一会研究怎么吃西餐,一会儿学习怎么喝红酒,越来越往中世纪贵族那条线上靠了。

    “二胡,今晚上又要去泡妞?”我打趣的问。

    “没,我只是想提高英语水平,今晚去英语角!”二胡一边梳头一边说。

    “丫的,你又在忽悠我,哪次我和你一起去英语角,你不是到处找pp说中文?”文兄笑着说。

    “呵呵,余晓居然这么放纵你?还让你到处去泡妞?”我问。

    “千万别告诉她,作兄弟可不能这样不仁不义!”二胡紧张的说。

    “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迟早会遭报应的!”我笑着说。

    “神童,英语角的美女不少,比我们学校好多了,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二胡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我绝对不告诉嫂子!”

    “呵呵,我才不像你,我要去就正大光明的去,才不像你这么偷鸡摸狗”我大声的说,以示我的光明磊落。

    “好兄弟,那就一起去,文兄,三石你们要不要一起,神童已经答应了!”二胡兴奋的要拉所有人下水,这样他才安全。

    文兄起初不愿意去,被二胡的连拉带拽终于也下水了,三石见大家都去了,只好顺从民意。

    我们骑着四辆老爷车嘎吱嘎吱到了英语角。这是我第一次出席这么多人的公开聚会,还有点不适应,个人,七八个人扎堆,好像保姆市场一样。

    “兄弟们,大家自由活动!”二胡话刚说完,就不知道扎到哪个堆里面去了。

    我们三个恨的咬牙切齿,不过也没办法,大家一致认为应该把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赶出我们寝室。

    三石英语不怎么好,所以一直跟着我,听不懂的时候也好我给他当翻译,文兄也不知道一个人窜到哪儿去了。我看见前面一堆人里有个女生挺眼熟的,我拉着三石一起过去。

    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人是周英琦,文夏曦的同学,上次吃饭见过,旁边还有两个女生和几个男生,好像都不是我们学校的。我给周英琦打了一个招呼,周英琦把我介绍给大家,周英琦又请三石自我介绍,三石比较紧张,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也没憋出一个字母。我赶紧给三石解围,用一串流利的英语把三石介绍给大家。

    这堆人聊的话题是家乡的特产,三石特别来劲,可是东北三宝-人参、貂皮、鹿茸,三石一个都不会,赶紧偷偷问我这三个单词该怎么说。三石勉强用这三个单词造了一个句,大家连猜带蒙听明白三石的意思,大家听的辛苦,三石也说的辛苦。周英琦还比较好,知道三石英语不太好,不断的帮三石补充,帮三石表达他想说的意思,三石也非常感激。

    对这种聊家乡特产的话题,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扎堆的几个人,除了周英琦英语比较好,其余的人都比较蹩脚,周英琦象个老师一样,一会帮这个,一会帮那个,大家都挺喜欢她的。

    我跟周英琦小声了说了几句,叫她多帮帮三石,我准备到别堆看看,周英琦满口答应。我觉得这个女生挺耿直的。

    我到处溜达,路过二胡那堆人,二胡果然是在说中文,丫的这小子练普通话来英语角干吗,我摇了摇头,继续到处溜达。

    走着走着,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吃惊不小。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张妍。她今天不是在家复习计算机准备明天的专业面试,怎么还有时间来英语角。

    张妍的号召力的确很大,旁边聚了很多人,当然男生居多,不乏几个比我帅的。我有点吃醋了,不过还是不露声色的站在旁边听。

    更让我吃惊的是,居然钟国强也在,丫的,我火大了,准备进去砸场子了,不过还是忍了,准备看看再说。

    轮到钟国强发言了,他说他喜欢看斯皮尔博格的片子,气势辉煌,场面宏大,又有历史背景……,钟国强滔滔不绝的用英文说了半天,赢得大家的一致赞同。我才发觉这小子的英文还不错。

    钟国强正准备继续往下说,我挤进人群,开始反驳钟国强的发言。我说,斯皮尔博各近几部片子越来越烂,《世界大战》耗资两亿美元,不知所云,除了玩特技,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突破,已经黔驴技穷;相反,很多新导演,如法国的吕克·雅克特,导演的《帝企鹅日记》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用记录片的手法呈现给人们一个新的企鹅世界……,当然现在中国很多新生代导演,如贾章柯,他的《世界》,《小武》……,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但是有深度,有力度频频在国际大赛上拿奖……。

    张妍看见我来了大吃一惊,然后又目睹了我和钟国杠上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钟国强也不甘示弱,又列举了斯皮尔博各的几部电影,说在奥斯卡上频频拿奖云云。

    我说,你谈美国电影,但是谈来谈去都是斯皮尔博格,但是知好莱坞这个“太阳帝国”不仅仅是是史蒂芬·斯皮尔伯格、佐治·卢卡斯、詹姆斯·卡梅隆、吴宇森这些巨匠大腕支撑起来的,好莱坞最茁壮的生命力还在于一批长期躲在大师背后的另类奇才、青年俊杰纷纷浮出水面,他们以激跃而独特的风格创意迅速形成了一股新兴的势力。吴宇森在好莱坞扬名立万的时候,rrywachowski和andywachowski还只是两个芝加哥木匠小子,但就是这两个痴迷日本漫画和电影的“神奇兄弟”,在用卖出《刺客战场》剧本的钱拍完黑色独立电影《大胆的爱,小心的偷》,接着又完成了科幻动作片《二十二世纪杀人网络》,一石激起千层浪,彻底地摇撼了整个好莱坞;darrenaronofsky完全使用颗粒感很粗的黑白胶片拍摄了一部关于神、数学、极限和宇宙的意义的影片《π》,当darrenaronofsky这部chu女作品在1998年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最佳导演奖时,所有人都对这部被称为具有“黑格尔式玄学色彩”的影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ethanen和joelen这对在好莱坞世界一直保持着非常独立的微妙地位的科恩兄弟,自从影以来就是共同策划、设计、撰写剧本,早年“有着希区科克式黑色悬念电影风格”的《血迷宫》而技惊四座,而1992年荣膺当年嘎纳电影节最佳影片金棕奖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奖的《巴顿·芬克》一片更是具有鲜明科恩兄弟风格的影片,黑色幽默,古怪离奇,魔幻主义的手法,绚烂得近乎夸张的视觉效果,刺激、鲜明的影片节奏,无不让人拍案叫绝……。

    我一口气滔滔不绝的飙了一堆英语,一部分人没听懂,而听懂的人都忍不住暗暗鼓掌,风头完全盖过了钟国强,这小子哑口无言,只是恨恨的看着我;而张妍则是由不满变成顷佩。张妍悄悄站到我身边,偷偷拉着我的手,悄悄的说:“你什么时候看过这么多片子,都不叫我,……,还有不要太锋芒毕露,也给别人留点面子!”

    钟国强看见张妍在我身边,一副亲密的样子,更是气愤;不过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只是为我们精彩的英文辩论暗暗叫绝。

    “走吧,我要早点回家了!”张妍在我耳边轻声的说。

    我瞪了钟国强一眼,转过头对张妍说:“好,我送你回家,对了你今天怎么跑到英语角来了……”

    “喜欢来,就来了亚……”张妍牵着我的手,扬着头,满不在乎的说。

    “那钟国强又是怎么和你在一起……”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你该不是怀疑我和他一起来的吧?”张妍有点不满的看着我。

    “没,没……”我掩饰不住自己在说谎。

    “哼,你就是怀疑,随你怎么想,懒的理你……”张妍甩掉我的手,一个人赌气往前冲。

    我赶紧追上去牵着她的手,又被张妍挣开。

    我们俩追追赶赶快要到车站。对面走来了一男一女谈笑风生的走过来。

    “你看,那个不是梁冬?”我拉紧张妍的手,不让她再挣掉。那个男的就是上次面试我们的梁冬,张妍也认识,不过旁边那个女的,站在路灯拉长的梁冬的影子里看不清楚。

    等他们再走近一点,我和张妍看清那个女的,都大吃一惊。

    和梁冬亲密的手牵着手的女生,竟然是曾子墨!!我揉了揉眼睛,确认是曾子墨没错。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塑,四周的空气仿佛凝聚了,我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维都瞬间消失了。

    梁冬和曾子墨没有看见我们,在前面的路口叫了一辆的士上车。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张妍已经不知所踪了。我四下张望,在身后很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看见张妍的背影。

    我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拉住张妍,张妍转过身,泪流满面。

    “妍,你,你怎么了……”

    “神童,你不用骗我了,其实你喜欢的是曾子墨,是不是……”张妍呜咽着说。

    “我,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现在不得不直面这个问题,虽然长期以来我一直在逃避。我一直不相信,一个人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孩,但是此时此刻我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其实我是喜欢子墨的,虽然我从来不敢承认。

    张妍看着我慌乱的眼神,我确信她已经看到了我心里面在想什么。张妍从来不善于在我面前说假话,每次她想骗我的时候,我就能发现她不自然的眼神;而我却老道的多,在她面前说假话的时候,我会表现的很镇定,也常常得手。而现在,我却无法镇定的掩饰自己的想法,只能沉默一言不发。

    “你说话呀,说话呀,你默认了是不是……,默认你喜欢曾子墨了是不是……”张妍歇斯底的用拳头敲打着我的胸口。

    我心虚了,确切的说是内疚,惭愧。我试图抱着张妍,让她冷静一下,但是张妍使劲的推开我,我不由的退了一步。

    “曹敏那天告诉我说,在必胜客看见你和曾子墨的大幅照片,我说我不相信,我相信神童,……但是我一直没有去看,我真的没有胆量去看,……”张妍哭着说。

    “今晚的事情说明了一切,你看见曾子墨和别的男孩一起,你的那种失望的表情,惊恐的眼神,我明白了你的真是的想法,……呜……”张妍又大声的哭起来。

    我不敢正视张妍的目光,我低着头,在张妍的哭声中,我的双眼开始湿润了,我觉得我仿佛做错了什么,但又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我确实是伤害了张妍。

    “神童,我没有做错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恨你,恨死你了,……”张妍说完,扭头就跑开了。

    我没有追过去,默默的伫立在原地。张妍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而梁冬和曾子墨手牵着手的那一幕也不断在我眼前回放,如果我今天没有去调侃二胡,如果没有跟着二胡去英语角,今晚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发生。

    我也不明白曾子墨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梁冬是她男朋友,她没理由不告诉我,难道因为梁冬不在国内,而我只是他的替身?不会,绝对不会,我暗暗也骂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卑劣的想法,子墨绝对不是这种人。我越想越害怕,我一方面坚信子墨不是这种人,同时我又害怕如果事实真是如此,我将陷入彻底崩溃。对曾子墨的矛盾和对张妍的愧疚,让我无法冷静,如同两支势均力敌的部队杀的昏天黑地,让我始终处于混乱和疲惫的状态。

    我麻木的沿着大路往学校的方向走,身旁的车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