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眼镜,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一脸老气横秋。我坐在教室最后,一边听课一边记笔记。
我耐着性子听了大半节课,实在听不下去了哈欠连天,照本宣科也就算了,而且说话还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对古文太不熟了。
我看了看下面的学生,也好不到那里去,除了坐在前几排充分“享受”老师横飞唾沫的学生,因为在眼皮底下不敢造次以外,其他稍微坐的后面一点的学生不是偷着看小说,就是交头接耳谈天说地。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暗笑,真是好熟悉呀,和我高中的语文课没有两样。
这个老师虽然讲的不好,但是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讲一边摇头晃脑,好像一个老学究一样,前面的学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在打瞌睡,右手托着下巴,拼命的点头。
最后一排有个女生在偷偷看小说,上课看小说是一件和老师斗智斗勇,艰苦而卓绝的事情,要是被抓了,不光要承担一切因书被没收造成的损失,严重的还要请父母到学校,一家三口接受训话,遇到说话“标点符号”乱喷的老师,训完话,一家人都争先恐后的冲回家去洗脸。
我高中的时候看的小说都是金庸,王朔,当然也有看琼阿姨的,所以也很想知道现在的高中生都在看什么小说。
“喂,你上课看小说!”我小声的对那个女生说了一声。
那个女生吓了一跳,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鬼脸,指了指那个老师,笑着说:“小声点,不要被他听见了!”
那个女生不知道我是听课的老师,见我又这么年轻,以为是外班来听课的学生,也就不怕我。
“看什么书呢?”我小声的问。
女生把书皮转过来,说:“韩国的,《那小子真帅》!”。
看来现在不光电影电视哈韩,现在连年轻人看的小说也开始哈韩了,我心里面暗自感叹。中国这么多小说家,怎么还是让韩国人逐渐的攻陷我们一个又一个的文化领域,而“国军”却节节败退。
“好看吗?”我问。
“太好看了,今天早上才拿到,我已经看了一大半了!那小子简直是酷毙了!”女生眉飞色舞的对我说,一脸的兴奋。
我和那个女生在后面交头接耳,终于被那个语文老师盯上了。我估计那个语文老师是个远视眼,课堂上交头接耳的人一撮一撮,但是偏偏盯上我们这边了。
“蒋婷婷,我看见你在下面’小会’开的热火朝天,看来你对这篇课文是颇有心得,那你就回答一下,……课文中‘肉食者’是什么意思?”语文老师气势汹汹的说。
我最看不惯就是这种老师,批评学生不好好说,偏要用这种拐弯抹角损人的方式,一定要搞得学生没面子,他们才开心才满意。
蒋婷婷偷偷把小说塞到课桌下面,一边慢慢的站起来,一边赶紧翻书。翻了半天,也没看到‘肉食者’到底在书的什么地方,更不用说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语文老师终于逮到一个上课开小差的典型了,喜出望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带领了全班同学准备看蒋婷婷如何出丑,同时要杀鸡吓猴,让其他学生也老实点。
蒋婷婷孤零零得站在课堂上,低着头,对面是站在讲台上,一脸冷笑,得意洋洋得语文老师。
我有点气愤,一个老师无论学问有多高,如果缺乏对学生最基本的尊重,就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在蒋婷婷身后,说:“肉食者在文中指居高位,得俸禄的人!”
蒋婷婷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不管对不对,赶紧把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刚才还一脸冷笑的语文老师,笑容立刻收敛了,本来十拿九稳杀鸡吓猴的机会,居然“溜掉”了,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算你答对了,那‘肉食者谋之,又何间焉?’,‘间’又是什么意思!”语文老师又提了一个问题。
“间,是参与的意思!”我又小声的给蒋婷婷支着。蒋婷婷又答对了。
语文老师觉得很没面子,为了在全班同学面前捍卫他的尊严,又发问了:“‘衣食所安,弗敢专也’怎么理解?”
“安,是“养”的意思,弗即不,专是独自的意思,这句话的意思是衣食这类养生的东西,不敢独自享受……”在我的暗中指点下,蒋婷婷沉着的和应对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大有一种不把蒋婷婷问倒,绝不罢休的气势,赶紧低头翻讲义,精挑细选找了一个地方,看来是准备要下“毒手”了。
下课铃及时的响了,蒋婷婷如释重负,早就等着下课了。不过那个语文老师也发现是我在后面支着了,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趁那个语文老师还没有看清我,赶紧溜之大吉。到学校还没两天,地皮还没有踩熟就与人交恶,我是应该反省一下,我心里暗自盘算。
下午没课,我给梁老师请假去搬救兵,找曾子墨的外公,让他想想办法把曾子墨放出来。
我在路上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曾子墨外公的电话。
虽然我和曾子墨的外公刘老,只是在上次的画展上见过一面,但是刘老对我的印象还是很深刻,我自报家门,刘老笑着说:“哦,你就是子墨的那个神童同学?”
“过奖,过奖,对,我就是曾子墨的同学!”我很意外刘老居然还记得我。
“小伙子,找我有什么事吗?”刘老也很意外我给他打电话。
“我,我……”我想起这事还有点复杂,还是当面谈比较好,“这事是关于曾子墨的,我想和您当面谈,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嗯,你现在过来吧!”刘老把他现在办公的地方告诉我,在省书画协会,离学校不是很远。
我骑着车到了省书画协会的办公楼,刘老的秘书已经在办公楼下等我,然后把我带到刘老的办公室。
我骑车太骑得太急了,坐下来喝了几口水还是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刘老笑着说:“小伙子,啥事这么着急?”
我歇了一口气说:“是,是曾子墨叫我来搬救兵!”
“搬什么救兵?”刘老奇怪得看着我。
“曾子墨被她老爸软禁起来了,她叫我来找您,说只有您能帮她脱身!”我解释说。
“嗯?”刘老更奇怪了,神色严肃的说:“子墨这丫头一直很乖的,她老爸怎么会软禁她呢?”
“这个,这个……”我本想把梁冬的事说出来,话到嘴边我又硬生生的忍住了,毕竟这些事也是我的推测,还没得到证实,况且这事性质也比较严重,要是刘老听了一怒之下不施援手那就糟糕了,“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难怪这丫头这几天都没给我打电话问好,原来是她老爸软禁起来了!”刘老自言自语的说。
“曾子墨说她快要郁闷死了,所以要我赶紧来找您!”我添油加醋,希望刘老赶紧就去找曾子墨的老爸。
“嗯?她被关起来了,怎么传话给你的呢?”刘老忽然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我,我……”我想这时候只得实话实说,赢得刘老的信任。我把如何明查暗访找到曾子墨的家,又如何乔装打扮成送快递的混进去,曾子墨又如何叫我来搬救兵,原原本本给刘老说了一边,其间又添油加醋渲染曾子墨现在非常郁闷,只差说曾子墨现在已经深陷水深火热之中等着刘老去救援了。
刘老听了,不禁的哈哈大笑,说:“神童,就是神童,这种鬼点子也想到了,不过幸好你不是坏人……”
我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我,我也是形势所迫,所以……”
“哈哈,没事,不过下次去,就要正大光明的去……”刘老笑着说。
“那,刘老您是……”我迫切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去实施援救计划。
刘老看出我很心急,安慰我说:“小伙子,不要着急,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处理完了,就去,你放心把,我肯定让她老爸把她放出来!”
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我也不能太心急,礼貌的说:“谢谢,刘老,那我现在就回去了!”
“好的,到时候我叫子墨给你电话,好好感谢你这个仗义的神童同学!”
我向刘老告辞,骑着车慢悠悠的回家。
推开门,我看见老赵已经回来了,又坐在电脑前玩《传奇》。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搞定了?”我走过去问老赵说。
“等一会,等一会,我把这局打完!”老赵现在玩的非常投入,完全物我两忘,只有古代高僧才能达到的境界。
我看见桌上放了两听啤酒,还有一些卤菜。嗯?老赵买的?看来这小子面试的情况还不错。
我有点饿了,也顾不得老赵了,津津有味的吃起菜来。
“我搞定了!”老赵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真的,被录用了?恭喜恭喜!”我放下筷子,敷衍的握着老赵的手,满口塞着菜说。对于我来说,只要又菜吃,恭喜谁都可以。
“不过,他们没有年终奖……”老赵遗憾的说。
“不可能呀,我投简历的时候,他们明明这样说的呀,……哦,大概是前几年的事吧!”眼看谎言穿帮了,我还是强词狡辩。
“没有,前几年效益好的时候,也只是发过几袋大米和色拉油……我已经问过了!”老赵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死活不给我台阶下,好像和我杠上了。
“那,那……”我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那大概是馆长级别才有吧?”
“我就是问的馆长,馆长也发的是大米和色拉油,不过比一般人多一点!”老赵继续说。
丫的,我把筷子放下来,看着老赵,这家伙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我还真是拿他没辙了。
“那是不是不发古董,你就不去了?”我有点气愤的对老赵说。
“当然不是,我挺喜欢这个工作的,可以见识很多平时看到的古籍,我真很感谢你!”老赵有点激动的说。
我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老赵真的是有点迂了,“好了,好了,快点来吃,庆祝你今天找到工作了!”
老赵高兴的坐下来,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说:“神童,来,今天我们好好喝一场,我真的很感谢你!”
我没想到歪打正着,误打误撞帮老赵把工作搞定了,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老赵命好。
“对了,神童,那个馆长还惦记着你,想约你见一面!”老赵喝了一口啤酒说。
“见我干吗?”我奇怪的说,难道是发现去面试换了一个人,要找我算帐。
“那个馆长对你印象很好,……,对了就是招聘会上你过的那个老头!”
“你去不就行,还要我去干吗?你给他说我是学计算机的?”我说。
“我说了呀,我先给他说,你是学计算机的,那个老馆长不信;然后我又说,你才大一,那老馆长还不信;我着急了,我就……”老赵看着我,有点迟疑的说。
我看着老赵,说:“你又放什么厥词?”
老赵看着我,有点怕怕的说:“说了,你不要扁我!”
我觉得有点严重了,说:“好,你说吧,我不扁你!”
“我说,你刚被学校开除了……,哎哟!”老赵话没说完,就被我用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一声惨叫。
“我不扁你,我不狠狠的扁你,……,你这个猪头!”我气愤的对老赵说,真受不了,我还以为这么傻的人在香港的电影里才有,没想到……,也许罗素说的对,生活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老赵就是美。
我懒得理老赵了,郁闷的一个人大口大口的吃菜,老赵这个土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看我的“伤口”都要愈合了,他又过来撒把盐。
老赵见我稍微平静一点了,小心翼翼的做到桌子对面,一双绿豆小眼眨都不眨的盯着我。
“看着我干吗?又想找扁亚?”我用当年的黄世仁对杨白劳的口气,恶狠狠的对老赵说。
“没有,我就是看你消气没有!”老赵赶紧陪个笑脸,说。
“火大着呢?我劝你今天下午赶紧去买个保险,最好是赔付比较高的那种意外伤害险,要是我失手把你打成腰间椎盘推出,你还可以找人买单!”我没好气的说。
“哦,好的,我下午去问问……,唉,别生气了,给你说正事!”老赵言归正传。
“你还有什么正事?别告诉我,你又到别处把我给卖了!”我看都不看老赵一眼,继续吃菜。
“咱们馆长真的很诚心的想和你谈谈……”老赵说话的语气怎么让我听着,觉得像是日伪汉j在诱降被捕八路军战士。
“丫的,你还没进去呢,就咱们馆长,我说老赵,要把你搁抗日哪会儿,你憋是一大汉j!”我余怒未消,借题发挥。
“对对,汉j,汉j……,”老赵一个劲点头哈腰的敷衍我,“馆长主要想让你一起参加他们那个考古的项目,我想你肯定有兴趣……”
“哦,”我到还真的有点兴趣,那老头说过两个项目,一个是吉林集安考察高句丽王国旧址,另一个是去考查蒙古的鄂尔浑碑铭,这两个地方我都饶有兴趣想去看看。“什么时候开始,到哪儿去!”
“大概是下个月中旬,去考查蒙古的鄂尔浑碑铭!”老赵说。
“真的,没骗我?”我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老赵。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真的,要不要这几天约个时间过去好好谈谈!”老赵见有点机会了,赶紧趁热打铁。
“好吧!”我看见老赵诚恳的面庞,憨厚的笑容,而且又是这么有诚意的看着我,好意难却,我也姑且答应下来。
从下午到晚上,我都没接到曾子墨打来的电话,难道这中间生了什么变故,刘老明明答应我下午就去把曾子墨“解放”出来,怎么到现在还是连半点消息都没有呢?
我试着播打曾子墨的手机,答复还是“您所呼叫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我有点着急了,难道刘老还没有行动?不行,我还要去问个清楚。
我拨通了刘老家的电话,“喂,你好!”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妇女。
“你好,请问刘老在不在?”对方的声音好熟悉,我好像在哪听见过,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想这些了。
“哦,你稍等一会!”对方说,接着,我又从电话听筒里面听见那个中年妇女隐隐约约的说:“爸,您的电话!”。
这位中年妇女是刘老的女儿,难道是曾子墨的老妈?不过也可能是她老妈的姐姐或者妹妹,唉,我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打听正事要紧。
过了一会,刘老过来接电话了。
“喂,请问你是?”
“刘老,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我是曾子墨的同学,我们上午刚见过面!”我说。
“哦,是神童,你是不是来打听子墨的事情……”
“对亚,她现在……”
“唉,别提了……”刘老有点生气的说,“这丫头越来越不象话了,这次我连也不帮她了!”
听见刘老这么生气的口吻,我隐约感到这次曾子墨犯的错还不小,不过我也不方便怎么问,如果真的是因为梁冬的事,刘老也不会给我明说。
“哦……”我失望的应了一声。
“让她老爸好好的教训她几天也好,……,不要担心,她老爸说只要她认错的态度好,过几天就把她放出来!”刘老又补充说了一句。
“哦,知道了,刘老谢谢你了!”我失望的挂断了电话。算了,我现在再想也没用,等下次见了曾子墨再慢慢问她。
不过刚才接电话那位妇女的声音我真的好熟悉,她是谁呢?难道我认识?想不明白。
今天上午的内容还是继续听课,不过是上午的最后两节,我稍微多睡了一会儿,赶到学校第二节课还没有下课。
我跑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去上课去了,就梁老师在批改作业。
“梁老师,我来帮你改吧!”我对梁老师感觉很好,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是我一直不由自主的觉得她是个好人。
梁老师,扶了服眼睛,说:“好,谢谢你了,这几天休息不好,老觉得有点疲倦!”
我找了把椅子,坐在梁老师旁边,一边改作业,一边陪梁老师聊天,顺便也想问问有关梁冬的事。
“梁老师,那天我看见你写字台上,好多你和学生的合影,真是桃李满天下亚!”我说。
“嗯,我这些学生都对我特别好,每年放假都回来看我!”梁老师有点欣慰的说。
“对了,我看见有张照片上有个人我好像认识?”我说。
“是吗?”
“对亚!”我指着梁冬和夏天那张合影,说:“这个女的,是出版社的吧?我上次在招聘会上就是她面试我的!”
“哦,”梁老师扶了扶眼镜,靠近了一点看了看说:“哦,这个不是我的学生,她是我儿媳妇,旁边那个小伙子是我儿子!”
啊!我大吃一惊,梁冬原来是梁老师的儿子。
“哦,梁老师你儿子很帅亚!儿媳妇也很漂亮,真是佳偶天成!”我笑着说。
“我儿子现在在美国念博士,前段时间刚回国,他以前也是我的学生!”梁老师有点得意的说。
“真是厉害!”我感叹了一句,虽然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要表现的自然一点。
“我儿子以前很调皮的,我哪会儿还担心他考不上大学,不过上了高中,这小子就像睡醒了一样,读书特别发奋,很顺利的考上了s大!”梁老师一边回忆一边说。
“哦,我也想考s大,去年我考s大就差了几分,我想今年再试试!”我也顺口搭了几句,然后想旁敲侧击的问问梁冬和曾子墨的事,“对了,梁老师,不知道你儿子认不认识s大建筑系的人,我今年想考s大建筑系……”
“建筑系,我……”梁老师话说到一半,写字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
“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梁老师把电话听筒拿起来。
“喂,请问找谁?”梁老师问。
“哦,找马老师……”正好这时候,下课了,老师们都纷纷走回办公室休息,梁老师看了看,马老师刚走进教室。
“……你稍等一会!”梁老师赶紧示意马老师过来接电话。
我忽然像触电了一样。
虽然电话里的声音和人平常说话的声音有很大的差别,但是我还是确认昨天在刘老家接电话是梁老师无疑。
难道梁老师是刘老的女儿。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梁冬和曾子墨至少就是堂兄妹的关系了。想到这儿,我心里面一阵的高兴,第一是证明曾子墨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第二也打消了我对她的误解,梁冬不是她的男朋友!
每个人在解开心结那一刻往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情特别的舒爽,看周围的每个人都觉得很顺眼,即使是昨天那个我觉得讨厌的语文老师。
“小吴,你去准备一下把,下节课你去三班听王老师的课!有空慢慢再聊!”梁老师对我说。
从梁老师那边了解了这么多信息,而且对我来说又是这么重要,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我高兴的说:“好,梁老师那我先去准备一下了!”
我走出办公室,忽然觉得梁老师和曾子墨长的有几分相似,而且说话的语气,神态也很像,我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解开了一个谜团,但是另一个谜团又在我心里面折腾。如果曾子墨不是因为梁冬的事被她老爸软禁,那又是为什么呢?而且刘老也觉得这事很严重,看来的确是非同小可。而曾子墨自己对这事也是闪烁其辞。
不过还有一个星期,她就可以“刑满释放”了,到时候再问她也不迟。
下午没课,我又溜回家去了。老赵自从工作有着落了,整个人也变得懒散了,论文也扔到一边,天天联网玩游戏。
现在电视,报纸上天天呼吁要“把中小学生从网络游戏中拯救出来”,如果像老赵这样,拯救出来也没用,大学毕业的时候还是要陷进去,都成年人了,还是这么没自制能力。
“老赵,你怎么又在玩游戏,论文写完了?”我像家长一样责问老赵。
“唉,这几天找工作,搞得我累死了,先放松放松再写论文!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老赵很不愿意离开电脑。
“你怎么搞得连小学生都不如,你还不赶紧把论文搞定,你不是说下个月还要一期去蒙古考古,你拿有什么时间来准备论文,到时候答辩不了,你哭爹喊娘都没人帮得了你!”
老赵想了想,点点头,傻傻的说:“多亏你提醒,否则我真要误大事了!神童交了你这样的朋友,真是我的幸运……”
“好了,好了,不要再歌功颂德了,该干嘛干嘛去,不杵在这儿像根电线杆一样……”老赵长的比我高,但是好像从小就发育不良,一米八的个子才一百二十斤,怎么看也不像是产粮大省出来的。
老赵把电脑让给我,乖乖的趴在书桌上开始查资料。
我也比较无聊,上网一般都是先收信,然后把qq打开,偶尔去天涯转悠转悠。自从离开学校,我就很久没上qq。今天一登上去,上面也没几个人,都是几个莫名其妙加上去,至今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的网友。
我正准备离开,qq小企鹅就开始拼命的闪烁,“居居居……”的叫个不停。我点开来一看,原来是文兄发过来的消息,这小子上qq都在隐身。好久没和文兄,二胡联系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
“你在哪?”文兄说。
“就在这儿,没到处跑!”我飞速的敲着键盘回答。
“还好吧?”文兄回消息也很快。
“又能吃,又能跑,比以前还好!”我回答。
“神童,曹敏犯的错却让你受过,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文兄说。
“呵呵,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对了,你和老曹还好吧?”我问。
“神童,学校对你的处罚决定昨天传达到系里面了,曹敏知道了很伤心,这两天天天躲在寝室里哭,我的电话都不接!”
“叫她不要难过了,我现在很好,我今年就考回来。张妍现在如何?”
“这几天都没看见张妍,后天赴港交流学生最后一轮面试,她可能回家准备去了!”
“我现在没在学校,你和曹敏要多照顾她,她还是像小孩子一样,很依赖别人!”
“张妍那边有我和曹敏照看着,你放心!”
聊到这儿,我不禁有点黯然,作张妍的男朋友我太不称职了。张妍这种小女生是特别需要人关心照顾,但是我现在又不在她身边。
文兄qq的图标还在继续闪烁,我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回忆跟张妍从认识,到相知,相爱的过程。第一次看见张妍是在教材科领书,那时候她真的好蛮横,对我真的好凶,横眉冷对,我也是针锋相;第二次是排练小品,张妍把我们班的男生都看扁,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居然还抢了一个男主角;第三次……
我觉得回忆就好像那些珍藏在相册中的老照片,有空翻出来看看,却是往日重现,永不褪色,还时不时的感慨两句:那时候我怎么这么傻?
想着想着,我不禁旁若无人的笑起来,那时候我很调皮老是捉弄她,而且张妍好像对我的伎俩没有任何防御能力,每次都让我得手,当然我胜利的背后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反而是在这种吵吵闹闹中,我们的感情在不断的加深变浓,因为我从来不信两个相敬如宾人能厮守到老,反而是成天吵架的两口子相伴一辈子的比较多。
而曾子墨和张妍又是完全两类不同的女生,在曾子墨身上我能感受到更多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沉淀,正如她的名字一样,能让人感觉到淡淡的书卷墨香,在如今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社会,像曾子墨这样的女生是可遇不可求,我无法掩饰自己对她的欣赏和倾慕。
如果只遇到张妍,或者只认识曾子墨,我想我的爱情就这么简单,简单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扰她,影响她。但是,现在我却常常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得面对二难的选择,但无论怎么想,这个爱情方程式都是无解了,而我们都没有错,也许是我们太年轻了。
我点开了yahoo的信箱,有一封张妍寄来的eail,我看了看时间是昨天晚上十二点半寄出的。
我点开张妍的eail,张妍在信中说,神童,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这几天偷偷学着做了一个fsh,做的不好,你不要笑话我,不然小心我扁你!张妍还是这么蛮横,不过我却偏偏喜欢。
我打开附件中的fsh,里面是一些我们俩一起的照片,有我们排练小品的剧照,有我们在光明农场玩“开心字典”被二胡偷拍到的,有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张妍的手工艺品的照片……。
fsh的背景音乐慢慢的响起来,是江美琪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这里的空气很新鲜
这里的小吃很特别
这里的tte不像水
这里的夜景很有感觉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身边
在一万英尺的天边
在有港口view的房间
在讨价还价的商店
在凌晨喧闹的三四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
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
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我的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一个人过一天像过一年
海的那一边乌云一整片
我很想为了你快乐一点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
听着听着,我不禁泪眼婆娑。
我小心翼翼的把张妍发送给我的fsh保存起来,虽然真的是件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件很简陋的作品,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比钻石珍珠还要珍贵,想到一句话:星星,穷人的钻石,此言得之。
我给张妍回信,叫她好好准备面试,面试完了,我请看电影《金刚》。老赵不知道什么时候鬼鬼祟祟得摸到我身后。
“千万不要看《金刚》……”老赵冷不丁探出一个头来说。
“闭嘴,居然偷看我写eail,侵犯个人隐私是犯法的!我保留追诉的权利……”我严肃的对老赵说。
“真的不能去看《金刚》,到时候看完,张妍就会拿你和金刚比较,一比就惨了,你胸肌没有猩猩大,块头也猩猩大,又打不过恐龙,又不会在树林里‘飞来飞去’,又不能爬上帝国大厦把飞机给拍下来……”老赵难得说话这么流丽,一流丽就全是厥词,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合着你是想生个‘小老赵’放到森林,等培养成金刚在放回文明社会找女朋友?找男朋友又不是选宠物,胸肌大小心||乳|腺增生,块头大一般反应慢……,牵头金刚回来,你看有没有女生敢和它谈恋爱!”我一一反驳了老赵的谬论。
“嗯?说得也是……对了,我找你干嘛来着……?”老赵真的有点老了,稍微岔两句,正事都忘了。
“慢慢想,不着急,不着急……”我把老赵支开,继续写我的eail。
夏天给我的书稿已经翻译了一半了,我准备下午把翻译完的书稿交给夏天审核,顺便和她聊聊天,她是曾子墨的亲戚,我希望从她那里打听到一点关于曾子墨被“软禁”的原因。
我来到夏天的办公室,夏天正在电脑上披阅公文。
“呵,来的挺准时的!”夏天看了看表说。
“哦,是吗?我本来想提前一点!”我笑着说。
“好久没见你了,最近是不是很忙?”夏天给我倒了一杯水递给我说。
“还行,就是听课比较忙!”我顺口说了一句。
“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当然要认真听课了!”夏天显然是误会我的意思,不过我也懒得解释。
“对了,上午我收到sanuel的eail,说下个月要到中国来访问,还准备到s大来见见你,不过听说你好像不在学校要出去实习?”夏天问。
“哦?”我愣了一下,说:“哦,对呀,学校组织我们到外地去生产实习!”
“才大一就要去生产实习,s大现在是越来越重视学以致用!”夏天说。
我把翻译好的书稿考在u盘里面递给夏天,“前八章翻译好了,在u盘里面,你看一下!”。
“嗯!”夏天接过u盘插到电脑上。
“对了,夏天你认识曾子墨吗?”我问。
“你问这个干吗?你认识她?”夏天忽然很感兴趣的样子,侧过头来看着我。
“哦,是我们学校的才女,又是美女,全校男生基本都认识!”我笑着说。
“哦,想不到这丫头在学校这么受欢迎!你有企图?”夏天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呵呵,不敢不敢,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
“其实我觉得你们俩还挺合适的!”夏天半调侃半认真的说。
“呵呵,我可不敢高攀,别人可是前校长的千金……,看来你和曾子墨挺熟的!”
“是呀,她是我老公的妹妹!你还记得上次我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吗,就是曾子墨呀!”夏天若无其事的说,我听得却是很震惊。
“是亲妹妹,还是表妹?”我还是要继续确认一下。曾子墨和梁冬是亲戚就已经让我很吃惊了,居然还是亲兄妹。
“当然是亲妹妹了,这个我还能搞错!”夏天笑着说。
“但是,但是,他们俩怎么一个姓曾,一个姓梁呢?”我奇怪的问。
“他们家比较好玩,儿子跟妈姓,女儿跟着老爸姓!这样都不吃亏!”
“呵呵,想不到他们家还这么民主!”
但是我又觉得奇怪了,梁老师姓梁,怎么她老爸就是曾子墨的外公又姓刘呢?难道她老妈是跟她外婆姓的,真是匪夷所思,这也太民主了吧!
“那曾子墨的外公怎么又姓刘呢?”我忍不住还是又问了一句。
“神童,你还说你对曾子墨没企图,连她外公姓什么你都打听清楚了……”夏天又开始调侃我了。
“别误会,上次刘老办画展,曾子墨作讲解的,我才知道刘老是她外公,难怪她画画这么好!”我赶紧解释说。
“我看你是欲盖弥彰,……,不和你开玩笑了”夏天笑着说,搞的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虽然夏天是信口调侃我的,但是误打误撞还说中了一点。
“刘老本姓梁,刘海滨只是他署在他作品上名字,就好像很多写书的都有笔名一样,我也是认识我老公后才知道了!”夏天说。
“原来这么复杂!”我笑着说。
难怪曾子墨和梁冬会手牵手亲密的走在一起。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误会曾子墨也误会梁冬了。
这两天谜底一个一个被解开,我心情也格外舒畅,
“对了,夏天,好几天在学校都没看见曾子墨,她……”我旁敲侧击想打听一点内部消息。
“神童,神童,你还说你没企图,你是不是天天在跟梢呀?了解的这么清楚!”夏天越来越感兴趣了。
“没有,真的没有!”我一边说也一边笑,不过我关于一个女生有这么多问题,换了谁都会生疑。
“不信,真的不信,”夏天摇摇头说,“你要不说实话,我也无可奉告!”
“我,……”我抓耳挠腮,我即不能承认,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想清楚,要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想再从我这边打听到内部消息!”夏天看来是守口如瓶,三缄其口,啥都不肯说了。
“看来为了兄弟的幸福,我只好出卖兄弟了!”我假惺惺的自言自语的说,“我们屋有个兄弟暗恋曾子墨很久了,情书写了一摞,玫瑰也送了一打,但是从来没跟曾子墨说过一句话。这几天,我见他茶不思,饭不想,为伊消的人憔悴,我们着急呀,打心底里着急,问他咋了?他才给我们说了都是‘子墨惹的祸’,原来曾子墨这几天消失……,所以……”我满头大汗的编了个故事。
“神童,就是神童,编故事都不带打磕,我算服了你了,要想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