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与美女蛇一起修行

与美女蛇一起修行第15部分阅读

    的长须,脸色忽然变得柔和,“罢罢罢,父皇并不怪罪于你,在这种时候迷失心智、慌不择路本属正常,你以后不再犯糊涂就是了!”

    他接着说,“既然你要救苏妃,我也卖你一个人情,只要你给我办一件事,我可以放了她,并且是彻底地放了她,让她跟你出纯阳宫不再受我控制。”

    “不过,你最好是严格保密,不让我女儿赵可知道,她的脾气你不是没领教过哦!”

    徐东一听,心里几分暗喜,只要替赵仑办一件事,就可换来苏青的自由,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你说,要我给你办一件什么事?”

    赵仑又一搙长须,“嘿嘿”一笑,“你知道在罗陀国以西原来有个大越国吧?这个国家现已不复存在,许多年前就已被罗陀国征服……”

    徐东听得不耐烦,有关大越国的历史他听说过,心想你赵仑有什么话就说,不必这么弯弯绕绕。

    “大越国被征服后,国王被杀,王都被毁,原先的绿洲现在是一片沙漠……”

    讲了一会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后,赵仑突然引入正题。

    “我要你办的事,就是让你找到大越国被毁的王都,打开地下室取一钵神砂来,用这种神砂撒在各处宫殿里,皇宫就变得安宁不会闹鬼了。”

    赵仑要徐东做的事,与被铜棺封存的大越女求他办的居然是同一件事,徐东惊讶了,但他马上掩饰住自己,不让赵仑发现他神色有什么异常。

    “你如果答应下来,我当着你的面给苏妃解药,等你把事儿办妥当了,我立马放苏青出宫,并答应在我可儿面前保密。”

    其实,现在徐东是华山一条路,已经别无选择,他几乎是没有半点犹豫就一口应承下来。

    “这就对了嘛!”赵仑释怀地一笑,当场从龙袍里摸出一个玉瓶,拿在手上晃荡了几下,将瓶子递给徐东。

    “苏妃被解开丹毒之后,暂时还留住在无生殿,我敢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动她一根汗毛,还有,她是老皇上遗下的妃子,我也不会……”

    徐东见苏青光赤着身子,不耐烦地打断赵仑,“你能不能先出去让人家把衣衫穿上?”

    赵仑退出殿去,他还没忘记叮嘱徐东,“十七驸马,你明儿一早就动身去大越国吧!”

    徐东打开玉瓶的软木塞,把瓶里的解药喂到苏青口里,由于药力发作已经开始迷糊的苏青渐渐复苏过来。

    她颤抖着身子紧紧依偎着徐东,口中模糊不清地说着,“我不要离开你,你也不要离开我,徐东,你是我唯一的男人,我死也要……死在你怀里!”

    徐东心疼地搂紧她,“苏青,你清醒点,我已经给你服下解药,没事了,真没事了,啊!”

    他把苏青从净水池中抱出来,给她找来衣衫替她穿好,一切都安顿好后,天已经蒙蒙亮,他要在天亮之前离开纯阳宫,以免被宫内人看见。

    临离开时,徐东依依不舍地抱着苏青,给了苏青一个深情的长吻……

    新的一天开始了,天边露出红艳艳的曙光,徐东一撩道袍,念动灵咒,用神行术望西而来。

    这的确是新的一天,徐东来到的地方也是一片新的天地,天是那么蓝,蓝得给人一种纯净的感觉,这种纯净犹如存在他心里的苏青,很有几分让人心疼。

    地上,是一片茫茫的大漠,沙海里起伏不定的涌浪席卷而来,很快就将他裹挟在其中,他连一叶扁舟的分量都不敌,只能算是一个不起眼的泡沫。

    第一百二十四章沙魔舞

    徐东抿嘴苦笑了笑,自己这一次只身来沙漠,不会有太多的好运气等着他。

    他打开识海,搜寻大越旧都的方位,由于大越亡国的年代并不久远,好比是刚刚翻过去的一页历史,所以被毁弃的王都没被沙海吞没。

    准确地说是没被完全吞没,在地面还存留破砖碎瓦,断垣残壁,原来宫殿的主体建筑还有半截戳向空中。

    徐东在识海里找见一个倾圮的城楼,城楼上书“大洲城”三字,显然,大越建都的地方原是一片很大的绿洲,故被称之“大洲”。

    可是现在连绿洲的影子都不见,要说绿色,就是一星半点的沙棘和芨芨草,以及一些徐东还说不上名字的耐旱植物,算是对漫漫大沙的一种点缀。

    徐东把识海慢慢收上,这样的荒凉他看得久了,心里也会变得荒芜,长出灰色的情绪来。

    他正准备歇上一口气,再次施行神行术前往大洲城时,他立身之处四周突然起了一阵沙浪,由远及近,一转眼把他徐东包围在中间。

    为了防备被沙浪吞噬,徐东在瞬间积聚最大的能量,以兀鹰冲天的姿势冲向空中,并作短暂的悬停,一边看清稳妥的落脚点。

    他这一招“悬浮功”是从猴形异功衍生而来,在对付众多蛇形刁手时,最高的一招是倒悬在空中数剑连取人头。

    可他没想到,那些沙浪赫然转换成有形之物,原本是大片的飞沙现在纠结起来,眨眼间变成张着大口的魔兽。

    徐东惊诧不已,他慌忙取出腾蛇剑,奋力向那些魔头砍去。

    一时天昏地暗、朝日无光,比黑夜明亮不了多少,空气中飞尘蔽天,且充斥着魔鬼的呛鼻腥味,比最浓的血腥味都要浓重。

    徐东每砍杀一个魔头,腾蛇剑就擦出一朵锃亮的火花,那魔头旋即摔在地上碎成一抔黄沙。

    腾蛇剑如在磨刀石上擦过似的,响起霍霍的磨刀声,随即变得锋快无比,在这样的场合倒是徐东磨剑的好机会。

    实际上在这种时候,他以前学过的多种剑法都派不上用场,因为这些沙魔大张着嘴,胡乱地用四爪挥舞,那些动作毫无章程。

    也不知砍杀了多少沙魔,地上的黄沙堆起来足有人高,突兀间他脚下多了一座沙丘。

    徐东也实在太累了,一屁股坐在沙丘上喘气,他说不准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在等着他。

    “得得得!”

    “得得得得!”

    忽然,他耳畔传来马蹄声,眯缝着眼朝声音起处望去,三个穿着红色大髦的土人骑着马朝他这边驰来。

    很快这三个人就到了他面前,三匹烈马围着他打了几个转,然后骑马的人敏捷地下得马背来。

    “呀嗬!你是罗陀国人吧?来大漠做什么?刺探军情啊?”

    徐东一惊,说话的是个女子,听声音好像不过二十岁,他再仔细打量这三人,虽说裹着厚厚的头饰,但从三人没有喉结的脖子看得出来,这三人都是女性。

    “跟你说话呀?你来大漠做什么?”

    徐东不好回话,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合适,从这三人佩戴弯刀的样子判断,她们不可能是一般的游牧人家的女儿。

    “我……我……”

    “你什么?别吞吞吐吐的了!”

    那个问他话的女子可能是三人中的头儿,她不耐烦地瞪了徐东一眼,和另外两个嘀咕着什么,她们的民族语言徐东当然听不懂。

    “你是个j细,走,跟我们走!”

    三人一齐动手,用一根皮绳把徐东捆得结结实实,然后把他抓到马背上,那个为头的女子骑在后面,三个人骑马像一阵风似的朝她们来时的方向驰去。

    说实在话,徐东稍一反抗这三个女子就没戏可唱,但徐东不想反抗,他对大漠太不熟悉了,还必须从当地人嘴里多多了解一下。

    一路上,又遇着两起沙魔围攻人的事件,但这三个女子连马也没下,只是口中念了几句咒语,那些沙魔就自行退去。

    原来,遇到沙魔是极平常的事,根本不必着慌,更不必费尽气力去砍杀。

    徐东手脚被捆住以后,就完全要靠那女子把他扶住,那女子的酥胸摩擦着他的后背,口中的气息吹得他脖颈痒痒的。

    四个人三匹马驰骋好一阵,终于到达一块绿洲,徐东看过去,一排排胡杨下面搭建了许多帐篷。

    在帐篷里进进出出的,尽是清一色穿民族服饰的女子,看见同伴抓到一个罗陀国男人回来,那些女子一齐围过来。

    徐东被人从马上掀下来,被几只手抬到一顶特大的帐篷里,他抬眼一看,面前有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坐在一把交椅上,威严地看着他。

    那女人恶声恶气地审讯他,“快说,你是何人?来大漠干什么?”

    徐东猜想作为大越国的遗民,这些女人肯定仇视罗陀国的皇亲国戚,他不敢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一个一般的公民。

    他编造说他家里有人中了丹毒,想在大越国寻求能解毒的良方。

    那女人说,“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徐东看了看周围的境况,看上去好像是一座兵营,说是兵营又没见一个男人,只见清一色穿红衣的女子,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子在一起。

    他摆摆头说不知道。

    那女人吼了他一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旁边有个女子小声对那女人说,“元芳将军,我看这男人不想说实话,我们不如先阉了他,再把他投到义兵营当苦力!”

    徐东一听慌了神,看这些娘们真是敢胡作非为的那种人,自己真要是吃亏在她们手上,回去不好做人不说,还有苦说不出来。

    他叫屈兼带讨好地说,“我真是第一次来大漠,不知道你们这些仙女是干什么的?”

    徐东在心里叫苦,自己来大漠之前,怎么就没有打听一下这大漠的一些情况呢,多少知道点儿情况也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元芳将军说,“哼!说我们是仙女倒是有点靠谱,我们就是红衣仙女军,在我们这儿,男子是没有地位的,一切只能听从女人摆布!”

    她又对旁边那女子说,“看他相貌堂堂,阉割就免了,把他带到义兵营去学学规矩!”

    第一百二十五章红衣仙女

    徐东被搜了身,其实他身上的东西都精缩后放进宝物囊里,什么都不会让她们搜到。

    说实话,他并不是被那三个娘们打败后捉拿来的,他是想熟悉这大漠的情况,才装作温顺的样子由她们带到这里。

    而且,他自恃是个筑基中期练者,心里对这些娘们多少有些睥睨和鄙夷,他不相信她们真有什么本事能吃得下他。

    徐东的心理活动被眼睛出卖,叫元芳的女人从他的眼神破译了电码,知道他不甘受她们摆布。

    元芳抽出自己的佩剑,“噌!”地掷给他,又从旁边那女子手上哪来一把弯刀,朝徐东比划了一下。

    徐东知道她是要与他单挑,他嘴角不经意地冷笑一下,随即点点头。

    元芳抡着弯刀朝他挨近,徐东出剑相迎,两下里刀剑频频相接,擦出朵朵锃亮的火花。

    徐东不想给那女人机会,拿出的是自己的顶尖本事,元芳则一把刀既不似削也不似砍,看似没有心,实则比徐东还要劲道。

    几十个回合下来,徐东还没摸准元芳的来路,就被她用月牙形的刀背抹住脖子,一切如做梦一般。

    没容徐东回过神来,元芳就丢下弯刀,重新坐回自己的交椅,怒目炯炯朝徐东逼视。

    …………

    徐东被送到义兵营后才知道,这里全是清一色的男人,所谓的“义兵营”,就是红衣仙女军奴役男人的地方。

    义兵营住宿地在另一片绿洲,这里有许多低矮的圆形帐篷,远看像一颗颗蘑菇。

    走进帐篷才发现没有床榻,只在地上铺了一层干爽的骆驼草。

    男人都被集中在这里干着放牧、种青稞等体力活,只用少量带刀的女兵看管。

    红衣仙女军有一套严密的体系,把所有男人都管住,还叫你不得不服服帖帖的。

    带着徐东放牧的是一个年长的男人,名叫计八,因为反抗那些娘们而被阉割。

    计八是本土人,对大漠的历史很清楚,他带着徐东放牧时,给他讲述红衣仙女军的故事。

    原来,被征服之前的大越国有一支女子卫队,它担负着保卫王都的安全,这支卫队骁勇善战,出色地完成了多项任务。

    大越国被征服后,女子卫队的队长元芳拒不投降,也不接受罗陀国的安抚,她率领手下女兵当了草头王。

    罗陀国君派使者来说服元芳,试图收复这支武装力量,他许诺封元芳为西宫,结果,元芳把两名使者阉割后轰了回去。

    元芳的这种做法令罗陀国君震怒,却吸引了一些年轻女子,她们不堪忍受男人的欺压,纷纷来投奔元芳。

    这样一来,元芳就有了一支真正的部队,她给这支部队取名“红衣仙女军”,还引进了一套比较完善的修行体系。

    反对红衣仙女军的人说,元芳是个作恶多端的女妖,她诱使年轻女子变坏,拥护她的人则称她为女中豪侠。

    元芳天资聪慧,出类拔萃,练就了一身过人的武功,但她极端憎恨和仇视男人。

    有人分析,元芳之所以对男性深恶痛绝,是因为从小受父亲打骂,未成年时又遭男人,幼小的心灵中留下难愈的伤痕。

    红衣仙女军不但壮大,现已达到一千多人,元芳率领部队到处掳掠男人,供她们奴役和虐待,她们还建立起了自己的武装大本营。

    元芳在她的势力范围内推行自己的法律,行使着至高无上的绝对权力,但这些法律是针对男人的。

    男性不许反抗女人,不许携带武器,不许习武,不许修行,否则处以死刑。

    男性必须种地、放牧、做饭、缝补衣服、干所有女人不愿干的家务,女人的职责则是打仗。

    男性不许单独骑马,骑马必须有女人带着,违者处以死刑。

    女人有权选择丈夫,任何拒绝女人选择的男性都将处以死刑。

    徐东听说这些古怪而苛刻的法律之后,唏嘘不已。

    他来义兵营的当天中午,就见识到了元芳对男性的蔑视。

    她带着几名女兵来视察义兵营,手持利剑和盾牌,赤身捰体,有两个男子大着胆子朝他们看了一眼,元芳毫不犹豫把这两人处死。

    在义兵营视察一番之后,元芳和那几个女兵挑选了几个男子带走,徐东是其中一名。

    回到红衣仙女军的宿营地,天已经黑了下来,她们让挑选来的男子一个个在泉眼里洗净身子,然后分别被带进一顶顶单独的帐篷。

    徐东在一顶宽敞的帐篷里呆着,那帐篷里有舒适的床榻,还有一些装饰性的东西。

    他心里忐忑着,不知将要到来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厄运,总之,在这块被娘们践踏得不成样子的地方,只要是男人就别期望会有好运到来。

    帐篷门吱呀一声,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进了帐篷,说她一丝不挂不够准确,因为她脸上戴着用丝帛做成的软面具。

    徐东赶紧别过脸,他哪敢朝那女人细看,除非是想死在这女人窝里,白天见到她们毫不心软地杀人,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那女人毫无顾忌地躺在床上,“你,过来!”,那语气里的阳刚胜过天下所有男子,不怒自威,令徐东止不住浑身颤栗。

    “不要紧,没事的,说你没事就是没事,我……也吃不进你去!”

    突然,那女人的口气软和下来,声音也有了磁性,“我是喜欢你才挑了你,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徐东的耳朵里灌满蜂鸣,头脑里似一桶浆糊,他根本就回想不起来什么和谁谁谁的第一眼,眼前只有一片红色。

    “你看我眼睛,看着我的眼睛,就这样看着!”

    那女人催眠似的话语引诱着徐东看向她,看向她从面具里露出来的两只眼睛,这两只眼睛是那么干净,连一丝儿浑浊都没有。

    “我的眼神还算柔和吧?你……要不要看到我的脸?”

    那女人说话时的气息吹向徐东,弄得她的脖子根痒酥酥的,徐东对这种脉冲是那么熟悉,他心下一惊,差点叫出声来。

    “别紧张,我说过,我只是喜欢你,我又吃不了你,你想看看我是谁,我就让你看看吧!”

    说着,那女人慢慢脱掉蒙在脸上的软面具,慢慢地,她的嘴脸一点一点地露出来,先是下巴,再是嘴唇,然后是鼻子……

    徐东终于叫出声来,“不要啊!我不要看啊!我不想看见你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淳于梅

    那女人的脸露了出来,这是一张多么动人的脸蛋,徐东只朝这脸蛋瞟了一眼,就被它深深地打动了。

    不用猜,这女人就是把他掳到马背上,酥胸摩擦着他的后背,口中的气息吹得他脖颈痒痒的女子。

    “算了,你已经败了我的兴致,我改变主意,不想为你献出我的贞洁了!”

    那女子忽地从床上坐起,重新蒙上自己的脸,在走出帐篷前回头看了徐东一眼。

    “我对你还是挺有眼缘的,你如果以后想和我续上这份缘,只要跟义兵营的管带说出我的名字,她就会带你来见我。”

    “你叫……”

    “淳于梅。”

    第二天,徐东又被送到义兵营,与先一天一样和计八一起放牧,计八见了他大吃一惊,那眼神就像看着一个怪物。

    “你怎么又回来了?”

    徐东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我被带去了就一定要杀头是吧?”

    计八说,“别介,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凡被她们挑走的都没有回来过。”

    “你这还不是一样的意思?

    “说他们没回来并不是指被杀了头,而是交上了好运,被派了别的美差,再不用回义兵营做力气活了。”

    徐东一愣,“美差?什么美差?”

    这回是计八没好气了,“这还用问吗?除了继续陪她们快活还会有什么别的事?”

    徐东说,“要是被她们玩腻了也还不得杀头?”

    “错!”计八说,“被她们玩腻了的男人也都受到照顾,没有武功的被转成了勤务兵,有点武功的被派到王都守护地下宝库。”

    徐东很是惊讶,“王都?你是指大洲城吧?不是已经被毁弃了吗?”

    “城是被毁弃了,但是地下宝库还在,现在这座宝库被红衣仙女军接管,她们派了不少兵在哪里巡逻防守,以防外人进去盗宝。”

    徐东不禁倒抽了口凉气,他以为大洲只是一座王都的遗址,不会受到大越遗民的重视,甚至已经都被遗忘,没想到……

    他放开识海朝大洲城方向望过去,不细看得已,一细看在那些被埋没半截的城垣间,果真有许多穿铠甲的兵士在那里驻守。

    “外人?你是说在大漠上除了红衣仙女军,还存在别的武装力量?”

    “当然有,最大的一股是由皇族遗少领导的复兴军,他们打着复国的旗号,干着四处掘宝盗墓的勾当,为红衣仙女军的仇敌。”

    “哦,是这样的?”徐东说,“可见被派到大洲城守护地下宝库这事并不轻松,还有被敌人袭击而丧命的危险。”

    “屁屁屁!近两年红衣仙女军的将士服用神砂后功力提升一倍,军事力量变得何其强大,复兴军根本就不是她们对手,早退却到大漠西端去了。”

    神砂?这两个字叫徐东兴奋,他正是为这东西冒险进大漠的。

    徐东问,“这是什么好宝贝东西,具有如此神奇的力量?它当真能提升人的功力?”

    “原先大越国昌盛的时候,一个叫费隗的方士发现了这种东西,发现用它来辟邪镇宅有奇效,由于这东西产量极少,总共也就那么多,所以国王把它埋在王都地下用来镇宫。”

    计八接着说,“红衣仙女军的头儿元芳原是卫队长,对皇宫的事了如指掌,在大越亡国后打开地下室取了一钵神砂出来,经过多次试用证明这东西能提升功力……”

    徐东怀疑地看着计八,“你对这事儿怎么这么清楚?”

    计八道,“实话跟你说,我就是在一次被元芳挑中陪她宿夜时,趁她不注意偷出一些神砂,结果还来不及服用就被她发现,她毫不留情地把我阉割了。”

    “哦,是这样!”

    徐东越来越清楚这次任务的艰难,他在来大漠之前居然一无所知,也难怪赵仑要用苏青来要挟他,看来换做别的人更难弄得到神砂。

    “喂!”

    计八把他从沉思中唤醒,“昨夜挑中你的是哪个?”

    徐东答,“淳于梅。”

    “不会吧?”计八惊叫起来,“她怎么会为男人动心呢?不会吧?”

    他转而又问徐东,“你知道淳于梅是谁吗?”

    徐东当然不清楚,他只能从外貌认定她是个清纯的美女。

    “我告诉你,淳于梅是红衣仙女军的二当家,被元芳将军指定为自己的继承人,还有,二当家至今还是个黄花女……你傻逼呀!她看中你是你的福气呀!”

    徐东是彻底地无语了,他昨夜这么迟钝,一来是心中没底而慌乱,二来是他担心苏青的安危而没胃口。

    看来,这一局棋他是从头至尾走错了,要想接近他为之而来的神砂,他还必须巴结上淳于梅。

    “据我观察,淳于梅比元芳要单纯,而且讲感情,你如果逗得她开心,她一定不会亏待你,终身只忠于你一人都有可能。”

    徐东不耐烦起来,“别说了!我心里乱得很,你让我静一下!”

    计八知道触动了徐东的敏感神经,知趣地一个人去看牧了。

    义兵营的管带抡着皮鞭走过来,看着徐东没去做事,一看又是个新来的,想打他两鞭子给他一个下马威。

    徐东朝她笑笑,“我想……见一见淳于梅!”

    管带赶紧放下鞭子,因为二当家的吩咐下了,有谁直呼姓名找她,就由管带亲自送到红衣仙女军的兵营去,她庆幸自己没有做蠢事,要是得罪了二当家的算是完了。

    徐东被管带送过来见淳于梅。

    在昨夜徐东和淳于梅呆着的帐篷里,淳于梅一身素净的衣装,盘腿坐在床榻上,她示意徐东坐在她对面。

    “你今日心情好点了吗?”淳于梅一笑。

    徐东一脸诚恳,“昨晚是我错了,不该扫你的兴!”

    淳于梅又一笑,“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了,旧事重提会对你心情有影响,再说,你不是有和我见面了吗?”

    徐东此时觉得说什么话都没有力量,没有足够打动淳于梅的元素,他果断地伸出手,将淳于梅一双娇小的手一齐握住。

    “别!别!……”淳于梅红了脸,“你先听我讲一下我自己的故事好吗?我本来昨夜就要讲给你听的。”

    第一百二十七章离奇遭遇

    徐东立马跟着红了脸,他手中握着淳于梅的手,松开不是,不松开也不是,俗话说女人的心事难猜,他实在猜不出淳于梅现在想什么。

    好在淳于梅给了他天大的面子,就这样让一双小手被他握着,不急于从他手心里抽出,还装着很享受的样子。

    但是,徐东设计好的紧接着的那一套动作,就活生生地被扼杀了,成了一套没被实施的预案。

    淳于梅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她用话语打破两人间的这种尴尬,这是一种最自然的过渡,很及时,又恰到好处。

    “你听我说,我也是罗陀国人,我的家乡叫太平庄,庄上的男人几乎人人习武,以武功的高低奠定庄民的地位。”

    “我们淳于家是庄上的大户,我爷爷年少时还中过武举人,父亲的武功也不差,庄子里的人对我们淳于家很尊重。”

    “我从小就不爱念书,和男娃子一样好使枪弄棒。”

    “我长到二八年龄时,出落成了庄里的一枝花,庄子里人以有我这样一个既长得漂亮,又会武功的奇女子而骄傲。”

    “前村后庄的后生纷纷请媒人来家里提亲,我心里却自有打算,就是以比武来择定夫婿。”

    “说是比武招亲,其实我心中早就预定了人选,就是我们同庄一个叫周龙的小伙子。”

    “他长得高大英俊,且我们从小在一起练习武艺,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间有了很深的儿女感情。”

    “周龙家里很穷,父亲在周龙很小时就死了,寡母又盲又聋,还一年四季病倒在床,吃喝拉撒都要周龙伺候。”

    “周龙若是请媒婆到我家提亲,我父母会一千个不同意,如若比武招亲,周龙就有十成把握,他的武艺在前村后庄所有后生之上。”

    “比武招亲的现场,设在庄头的一个两丈高的高台上,这台子是个天然的擂台,平时也是庄民们比武的地方,周龙就不知有多少次在这台上打败对手而夺魁。”

    “其实,我父母见我执意要比武招亲,心里也早有了谱,知道我选择了周龙为如意郎君。”

    “但他们一来是对我娇惯了,凡事都依着我;二来也是看周龙这小伙子老实,且对寡母尽孝,虽说家里穷,让他做倒插门女婿也无不可。”

    “如若将女儿平白地许给周龙,父母的脸面不好搁,以比武择婿,是给周龙台阶下,也是给他们自己台阶下。”

    “比武招亲前几天,我去找过周龙,叫他蓄足精力备战,以确保在比武时获得全胜,万无一失。”

    “那天一早,锣鼓点子一响,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先一晚,父亲就安排人搭好彩楼,我由两名贴身丫鬟陪着,走进彩楼里。”

    “日出寅时一到,我父亲走到擂台当央,宣布比武招亲开始。”

    “父亲一宣布完,就有两人登上擂台比斗起来,台下面还站着一些后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我隔着薄薄的幔帐盯看着擂台,见几个武功弱点的后生,先后被一个壮如牛犊的后生比下台。”

    “壮如牛犊的后生正待喘口气,上来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青年,那青年只三拳两掌,就将壮如牛犊的后生打趴在地。”

    “台下响起一片喝彩和鼓掌。”

    “那脸上有刀疤的青年是本庄的,名字叫王霸,王霸的家里世代习武,祖父和我爷爷一样是个武举人,王家还藏着一柄宝剑。”

    “王霸本人是个浪荡子,把家传武艺只学了半吊儿,成天只记得在外斗鸡走狗,惹是生非。”

    “我心里有数,只有王霸能与周龙较一阵子劲,但王霸终究不是周龙对手,他们每年都要在一起比试几场,王霸没一场赢过周龙。”

    “王霸在擂台上连胜几人后,趾高气扬不可一世。”

    “我心想,这时候该周龙出场了,最后还是该周龙来收拾王霸,可奇怪的是,周龙却迟迟没有现身。”

    “我拿眼光四下里搜寻,没有看见周龙人影,我连忙差府上的一个家丁去找,家丁回来说周龙没在家,他寡母也道不出他的去向。”

    “我急得额头直冒汗,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王霸朝台下大声吼叫,‘还有人来比斗没有?还有人来比斗没有?’”

    “按照比武招亲的规矩,如若再过一刻没人挑战王霸,就要宣布他最后获胜,取得这次比武的擂标,也就是说,王霸将要成为我的丈夫,成为淳于府的东床快婿。”

    “我急得不行,要我拿王霸这样的浪荡子当夫婿,我是万万不干的。”

    “可是,有比武招亲的规矩约束着,我们淳于家不能赖掉这桩婚事,不然要遭人耻笑和辱骂。”

    “我恨死了周龙,这一切都是周龙造成的,假如周龙在我跟前,我定会用拳头把他胸前当鼓擂。”

    “不过,按照比武招亲的规矩,若是招亲的女子自己参加比斗,没人胜过该女子的话,这次招亲就宣布暂停,只得等待下一次重新设擂。”

    “王霸还在高声叫板,口里唾沫星子四溅,‘还有人来比斗没有?没有人比了是吧?没人比了我就收拳了啊!’”

    “看见王霸的这种德性,我心里烧起一团无名火,我换掉红妆,穿上一身短打衣服,‘慢着!’我大喊一声,纵身一跃,从彩楼直接飞上擂台。”

    “王霸看见我上了擂台,抱着拳施礼,嬉皮笑脸,‘嘻嘻!娘子,你亲自来迎接我啊?在下实不敢当!’”

    “我说,‘迎接你的头啊,看掌!’我两掌微微一分,朝王霸上盘攻来。”

    “王霸量我不是闹着玩,只得认真接招。我估算照我练就的武功,虽说没有把握完胜王霸,但至少不会在他之下。”

    “我连连使出几招我们淳于家的错花掌,把王霸逼退到擂台边上,问他,‘你把周龙怎么了?快说!’”

    “王霸又是几声嬉笑,并装出一脸无辜状,‘嘻嘻!我能把周龙怎么了?他自己不愿来参加比武招亲,怨我?’”

    “我所处的位置占了上风,王霸离擂台边仅剩半步之遥,他纵然有功夫也施展不开,我说,‘你快说实话,你把周龙怎么了?你不说实话我就一掌打你下台!’”

    “王霸说,‘嘿嘿,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不是有把宝剑吗?周龙用你换得了我们家的宝剑……’”

    “王霸的意思我一点都不明白,王霸又说,‘是这样的,周龙在我们家玩儿时,对我们家的那把宝剑爱不释手,这次你要比武招亲,他提出用你的人换我们家的剑……”

    “你怎么还不明白?他要我把剑给他,他保证比武招亲这一天,他不会在擂台上与我比斗,这样我就可以打败其他人,做你淳于家的乘龙快婿!’”

    “听了王霸的话,我愣神片刻,哭着说,‘不是这样的,你撒谎!你撒谎!不是这样的,周龙不会背叛我,他不会背叛我的……你撒谎!你撒谎!……’”

    “我用拳头连连捶着王霸胸前,像打鼓。”

    “王霸脸上的那条刀疤涨得血红,他的脚步没收住,伸手攥住我的臂膀,想借我的力量把他拉回来,结果我和他双双坠下了擂台。”

    第一百二十八章恨死铁

    淳于梅顿了顿,接着说,“这擂台说高不高,也就两丈来高,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就是从台上跌下也应该没事,但是那天出了事,王霸头先着地开了花。”

    “当时我还压在王霸的身上,看见他的后脑勺磕破了,流出的在地上血洇开来,慢慢地形成一朵梅花,真的是一朵梅花。”

    “王霸还剩最后一口气,他用这最后一口气向我表白,他含笑说,‘梅,我爱你!’”

    “在那一刻,我整个人木然了,木然了好久,我才从王霸身上爬起来,飞快地朝周龙家跑去。”

    “当时周龙在家里摆弄那柄剑,那柄用我从王霸手里换来的宝剑,他以为一切都成定局,那柄宝剑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才敢从藏身处出来。”

    “我说,‘周龙,你让我看看,这是一把什么宝剑?’”

    “周龙把剑递给我看,还恬不知耻地讲解,说这是一把七星剑,他在古书上查过,它是战国铸剑师孙兴铸造,是七姊妹剑之一,叫玄武剑。”

    “玄武剑?”徐东一惊。

    “是的,就叫玄武剑,”淳于梅没有注意徐东的表情,继着讲述,“我说,让我看看,我拿起那柄剑,朝周龙胸口刺进……”

    “我背负着两条人命,不能在罗陀国留身了,就逃到了大漠,加入了红衣仙女军。”

    …………

    淳于梅叙述完了,胸腔还在缓缓地起伏,徐东把她的手捏得更紧,帮助她把情绪平抑下去。

    然而,他内心里却又一股思绪高涨如潮,他脑子里回响着在一年前,老顽童剑道还魂时和他说的话。

    “七星剑共有七柄姊妹剑,七柄剑按照《奇门遁甲》方位,分别起名为:青龙、白虎、朱雀、腾蛇、太白、玄武、勾陈。”

    “七星宝剑之所以自鸣,是它在呼朋引伴,七柄剑如若啸聚在一起,这世上就有得事出了。”

    淳于梅最后的叙述让他震撼,七星剑之玄武剑?目下是在淳于梅身边,还是另在他处?

    他现在不便于追问淳于梅,因为这样太唐突了,只得将这事暂且埋在心里,以待在合适的时候再求解。

    淳于梅好一会才回复状态,“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就因为我看上了你,其实,我当时是可以放你走的。”

    她定神地看着徐东,忽然叹了一口气,“唉!我不该抓你来兵营,到头来可能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

    徐东用眼神问,“此话怎讲?”

    “你要知道,在红衣仙女军的法门里,是没有‘情’字的,这个字条已被去除了,男人是女人的奴隶,是来供女人发泄和消遣的。”

    “我看见你第一眼,就想着自己一个人拥有,可这是不可能的,我现在拥有你,保不准过一会就被别人夺爱了。”

    “女人对男人残酷的同时,也是女人自己的残酷,可惜我明白得晚了些,早明白这道理,我就不会加入红衣仙女军了。”

    徐东觉得什么语言都是多余,都不足以安慰淳于梅,他越过雷池,把淳于梅紧紧抱住,用一场风暴把自己的情感演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