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凤九靠在椅子上咪了眼,耳边听着芍药把一件件的事情分的条理清楚的和她说,屋子里的摆设年下要用的首饰以及要穿的衣裳,打赏下人们的银踝子等等,凤九听着芍药的话说完极是满意的点点头,“就这样很好了,这几天辛苦你你。”
“姑娘您客气了。”
芍药一脸的受宠若惊,这一个多月来自家姑娘是第一次夸她。
之前姑娘待自己好,也待那些下人们都好。
可病了那一场之后好像人也跟着脾气变的古怪多了。
偏生她这事又不好和谁说。
而且很多时侯她偷偷看到姑娘对自个的眼神好像带着一种冷意。
这不禁不让她心头担忧。
不会是姑娘不想用她服侍了吧?
这么一想芍药更加害怕了,即不敢说又没处说。
只能花更多的心思去作事去讨好凤九。
可不知怎么的,任凭她怎么做,姑娘的神色一直是淡淡的。
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
她好几次担心的在夜里偷哭,又生怕被姑娘发现只能咬着嘴唇忍着哭腔。
现在看到自家姑娘好不容易朝着她笑了笑,又夸了她。
芍药真的很开心。
看着芍药欢快的背影走开,凤九低低的叹了口气。
不是她小心眼的要怀疑芍药,事实上自打她重生之后整个认知全都变了样。
被彻底的颠覆掉了。
已经死过一次的她怎么会不珍惜这次的重生?
她还有那么多的事没做完呢。
还没有和刘子卿算账,还没有讨回自个的公道。
还没有搞清楚娘亲去世的事情。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如同迷题一样在她的心头盘桓着。
盘根错节密密麻麻的。
解一而牵动全身。
芍药这丫头做事确实用心,细心又体贴周到。
很多事情上她没想到的都给提前想到了。
她心里头待她确非一般丫头可比。
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一直没弄清楚的。
前世里那么大的火足以惊动整个应天府,如果说刘府的人是被刻意吩咐不许救火或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话,那芍药呢,自己这个最为贴身的丫头又在了哪里?
这个问题她曾反复的想过。
光她自个就为了芍药想过上千百的理由。
或者是她被刘府的人软禁了。或者是她当时没办法脱身被缠住了。
可不管哪一种方法哪一个理由都是勉强的。
她被人锁在柴房烧死,芍药这个她最日最为倚重的大丫头却不在。
如果这也罢了,她的灵魂曾经几次飘过刘府。
竟然没看到芍药!
她不想怀疑她,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是连凤九自个都轻易消不掉。
皱着眉又歪在酸梨木的榻上,心头却是忍不住的再想事情。
不在大厨房的粉儿出现了,她院子里另外的几个耳报神也被她一一挑了出来。
现在,是该清理一下陶然居了吧?
十二月十六。辰时初。
凤九由着芍药带着小丫头梳洗打扮,端了银盆里的水绞了帕子净了面,又拿了棉软洁白的松江布擦干净,坐在妆镜前,手巧的芍药很快挽好了一个时下流行的坠马鬓,又挑了赤金如玉的小发钗戴,却被凤九挥手拦下,“戴那枚东珠吐蕊的簪子好了。”
“那枚东珠簪?”
“对。”
凤九微微点了点头,眉眼不抬。
芍药一脸疑惑的转身去拿,心头却是满腹问号。
那枚钗是凤九的生母所遗留的。
因为那些东珠都是精挑细选的,盈润光泽全都是上上选。
若要出点差子那是再难寻来相同的珠子了。
平日里凤九都是宝贝一样的锁在箱子里,
今个儿不节不年的,姑娘竟要戴那枚东珠簪。
而且,自家姑娘平日里极为的注意。
生怕夫人不喜欢,从不会戴先夫人的东西去请安的。
今个却翻了?
凤九看着她一脸疑惑的走过去,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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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在山东老家…。天天吹着北风走亲戚…晚上回家就想睡觉。网络又不好。抱歉。二十二号以后会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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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立威(下
刷了棕红色的檀木箱子都找遍,所有的珠钗玉环都翻检了几次。
芍药几乎是把整个珠宝箱子都翻个底朝天。
独独是姑娘要的那枚钗子不见了!
芍药想到自家姑娘对那钗子的看重,额角上的汗滴已经一点点的流了下来。
这可怎么是好?
那边久侯她不至的凤九已经出声催了起来,“芍药?”
“姑娘,奴婢在……”
芍药的声音有些颤,珠宝箱子的钥匙一直放在她手里的。
现在这会姑娘最看重的首饰竟然丢了……
她咬着唇不甘心的再次把手里的珠宝首饰给翻捡一遍,连珠钗玉饰上面戴着的红色绒布套都给拆了下来仔细看了两眼,最后在凤九再次出声之前终是死心的回转过了身子,一脸惨白的直接就跪在了凤九的面前,“姑娘,那钗子,那钗子它……”
“它怎么了?”
凤九挑了挑左眉,脸上恰到好处的浮起几分不悦,“你跪着做什么,可是坏了?”
声音里带了几分紧张和在意看重。
芍药哪里还敢再耽搁,直接道,“那钗子不见了!”
肯定是不见了呀。
心底晒然一笑,凤九面上却是霍然变色,跟着唰的站起了身子。
“怎么会不见了,那钗子,那钗子不是你亲自看着的么?”
“是奴婢失职。”
芍药几乎不敢抬头的跪了下去。
她跟在凤九身前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凤九对于前夫人遗物的看重。
不等凤九出声,芍药几个头已经磕了下去,“请姑娘责罚,都是奴婢失职。”
“你起来吧。”
“是,姑娘。”
芍药虽然站了起来,但却仍是一脸的惧意,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差事从不曾有半点失职,每走一步都是小心冀冀谨慎仔细的想了又想,行事上更是半点不敢越雷池半步,这才越来越得夫人和姑娘的看重,最后更是让姑娘把她倚为了第一得力的。
可想不到今个儿却出了这样的事……
这是什么,这是贼。
是贼呀。
她管着姑娘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事物和人,想不到竟然在她的管理下出了这样的差子。
不但出了贼,还丢了姑娘最看重的珠钗!
站起来看着眉头紧蹙的凤九,芍药除了忐忑不安紧张害怕自责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和生气!
到底是哪一个竟然敢这样的害她?!
要是让她查出了那人是谁,自己一定不会放过她。
芍药这么想着已经再次跪了下去,双眼眼泪汪汪的咬着唇恨恨的道,“姑娘您一定要重查,奴婢请姑娘还奴婢一个清白,让那个该杀的贼子显出形来,也好洗刷奴婢的冤屈。”
“这事我自有安排,你现在陪我去夫人那边吧。”
“是,姑娘。”
芍药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小心的选了另一枚银凤镂花长簪,然后又帮着她穿了带毛的大衣裳,这么一翻折腾下来待得凤九主仆行至缀锦轩时,已然是接近辰时三刻。上官夫人正和屋子里的丫头婆子们说事情,看着凤九进来不禁笑着招手让她坐到自个的跟前,“九儿今个儿总算是也偷懒了一回,倒是让人稀奇,是昨个夜里没睡好吗?”
凤九前世的性子属于贞静淑德,对着上官夫人是打心眼里尊敬。
每日早晚请安从不会漏下,更不会迟到半点。
相反倒是凤十这个上官夫人亲生的女儿每天不是迟了就是派个丫头过来说赖床不来了。
所以上官夫人对于素来在辰时一刻左右就会到的凤九竟迟了两刻自是疑惑。
眉眼里的担忧,语气真挚,满满的全是关心和担心。
宛若一个关心女儿的嫡亲娘亲。
凤九微不可见的扯了下嘴角,真好笑,她自个这样一天几副面孔都不嫌累吗?
心底嘲笑着,凤九嘴角牵出一个笑,“让母亲担心了,是女儿不好。”
她虽然在笑着,可嘴角的笑容生硬里带着不自然。
这样的神情上官夫人一定会有所发现吧?
以她平日里几年如一日自得其乐的扮演善良嫡母的形象,上官夫人又如何会不问自个?
果然,上官夫人的眉皱了一下,有些不悦的拍拍凤九的手,“你这孩子,你我是母女,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的,平日里你比你妹妹都让我觉得贴心,就是娘的小棉袄来的,我怎么会委屈你,说说看,是谁或是什么事委屈了我们的九儿,娘亲一定给你作主。”看着凤九几次欲言又止,她挑了下眉把眼光移向屋门口的芍药,嘴里的话再说出来时已经带了几分严历,“你是怎么服侍大姑娘的,姑娘受了委屈你这丫头都不知道吗,真真以为你们姑娘好欺负么,还有我这个夫人做主呢。”
“夫人恕罪,是芍药的错。”
芍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脸的惶恐,相比凤九,她自是更惧上官夫人的。
“你是有错,主子受了委屈都不知道,要你什么用?”
上官夫人声音里带着冷历和怒气,“我看你这丫头也不用当了,直接赶出去得了。”
“夫人您别赶奴婢,是姑娘遗失了一根珠钗,所以……”
“遗失了珠钗?”
“对对对。”
芍药的话音才落,上官夫人手里的杯子已经啪的惯在了酸枝梨木的桌子上。
这次换成了她愤怒的神情,“九儿这可是真的?”
“回母亲,是女儿管教下人无方,还请母亲责罚。”
“怎么会怪你,傻孩子,你女儿家又年纪轻轻的待那些下人心软也是正常的。”上官夫人亲自安抚了凤九几句,又皱了眉看向凤九道,“九儿,这事绝对不能姑息,一定要详查,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这般的胆大包天。”堂堂的凤府也算是世代缵婴之家诗书礼的名声传下来的,竟然出了贼,而且偷到了姑娘的屋子里……
这要是传出去了,十丫头的名声和婚事也一定要跟着受影响。
她绝不能容忍!
上官夫人一语定锤,“给我查,仔细的查。”
凤九垂眸,波光潋滟的眸光里冷意一闪,嘴角却是悄无声息的勾了起来。
不怕你说查,怕的就是你说不查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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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立威下之下
凤九的陶然居里,大大小小的丫头跪了一地。
大气不敢出的。
生怕凤九下一个就叫到了自个儿的名字。
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婆子丫头们,凤九的目光缓缓的自其中几人脸上滑过去,看着那或讨好或拘谨或故作的平静等多种神情,她在心头斥的一笑,如果她没有重生,自己又哪里会知道那么多的龌龊事?
前世里她看着老实憨厚的一个个,都是上官夫人的人。
手里的白玉甜瓷的小荷叶茶盅紧紧的捏着,只要一想到这些人都有可能给她的吃食或是衣衫上下毒,让前世的她失去做母亲的权利,在刘府忍受那三年多的流言菲语,虽是锦衣玉食,但她却自打过门三个月后就从没睡过安稳觉……
她就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拉出去打杀了。
为奴为婢者不但不忠心,竟敢背主害主。
这样的奴才要来何用?
可是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还不能这样大副度的动作。
那样的话绝对会引起上官夫人的注意力。
自己不能打草惊了蛇!
所以……
凤九强自压下心头一簇簇要窜出体外的怒火,深吸了口气,慢慢的端起手里的茶盅轻轻的喂了口茶,淡定的眸子微微一转平静的声音不缓不及不轻不重的响起来,“今个叫大家来相信你们刚才都听芍药说了,即都知道了,说说看,可有人有话要和我说的吗?”
随着凤九的一席话罢,屋子里的气氛落针可闻。
一屋子的静溢,没有人出声吗?
凤九笑了笑,没关系,她们不说,那就由她来说。
手里的茶托轻轻的拨弄着茶汤里慢慢舒卷开来的碧绿茶叶,足足过了大半盏茶功夫,眼看着下面一地的婆子丫头还没有人出声,凤九嘴角浅浅一勾,手里的茶托与茶盅轻轻磨裟的清脆声响过,而后她抬手把手里的茶盅放在酸梨木的桌案上,发出叮当的脆响,满意的看着下面某些人身子微不可见的一僵,她蓦的一笑,缓缓的坐直了身子轻描淡写的开了口道,“夫人素是个心软的,让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即然没有人珍惜这机会,那就算了。”
她的声音在这里顿了一下,似是口渴了随意端了茶喂了一口。
眼角余光却是看向下面的诸人。
在看到有几人面上显出几分犹豫之后她眼神一闪。
这些还不够,得再加把力才对。
想了想,她放下手里的茶盅轻声却坚定的向着芍药吩咐道,“把几个能接触到那屋子的丫头婆子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罚月薪二个月,然后和夫人说,把这些人都赶出陶然居,至于往哪里去,由着夫人做主就是了。”
“姑娘……是。”
饶是芍药的脸色也跟着白了起来。
又打板子又罚月银,最后还不罢休,把人赶出陶然居。
以后这些人还能留在凤府吗?
就是留在凤府,又有什么好差事能当的?
可是在凤九警告性的一眼瞥过来时,芍药乖巧的闭了嘴。
只是让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凤九再次开了口。
并且这次是针对她的。
“至于芍药你,保管不力,罚两月银子,先降为三等吧。”
“是,多谢姑娘。”
凤府里嫡出的只有凤九凤十两个姑娘。
姑娘没出门子最高等的丫头也就是二等了。等到出嫁之后贴身丫头便会被顺理成章的提为了一等大丫头或是开了脸成了通房,再往上一步有了儿女就会抬成姨娘的……
可现在,芍药却被硬生生的降成了三等丫头。
芍药脸色素白素白的,差一点没站稳身子。
硬撑着才让自己没倒下去。
下面的婆子小丫头们倒抽了口气,看向凤九的眼神又惊又惧。
以前的姑娘素来是好性子的。
今天竟然转了性子?
不但又打又罚的,连自小跟在身侧的芍药姑娘都罚的这样重。
就在她们个个在心头忖度时,凤九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来人呐,按我的吩咐把那几个丫头婆子拉下去打,然后派人去禀报夫人,就说我陶然居不敢用这样有二心的下人。”
“是,姑娘。”
随着她的话,外头立时有两名婆子走进来拉人。
眼看着一个小丫头被哭天抹地的拉下去。
屋子里众人再没了刚才的镇定,脸上都涌起惶恐惧意,有几个人忍不住的往前跪行两步对着凤九磕头求起饶来,“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真不关奴婢们的事,奴婢们是清白的啊……”
待得几人又哭又喊的一番过罢。
凤九转着手里的茶盅眼角不抬,“你们求我是没用的,办差不当又丢了我最看中的东西,连芍药都跟着被罚,你们觉得自己能避免?”
说完这席话凤九眸中一抹精芒闪过。
她不能把这些人都打了罚了赶了。
所以,就等着大家受逼不过,总会有一个人出头攀咬的。
而且她也不怕她们不说。
因为她在事先做过安排的呀。
所以,凤九一点也不急,就那么静静的垂眸安然端坐。
外头院子里传来打板子的噼哩啪啦声响。
又有小丫头凄历哭喊声。
不知过了多久板子声还有,哭喊声却没了。
众人心头一紧——
脸色更白了,这是打晕了还是没撑住死了
坐在主位,凤九清楚的看到有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看样子是有所决定,她眉角一跳,立马好像嗓子有些不舒服的轻咳了一声,便看到拐角跪在那里极不显眼的一个穿了绿色比甲的丫头跪行两步用带着颤音的嗓子喊了一句,“求姑娘慈悲,奴婢有话要说。”
“哦,你说来看看。”
“是乌嬷嬷,奴婢前儿个给乌嬷嬷送吃食,看到她一时没藏好的玉钗,不知道是不是姑娘说的那根……”
“你胡说,姑娘饶命,和老奴无关。”
人群里另有人跪着一脸怒气的喊了出来。
是乌嬷嬷。
陶然居的三管家,主管着陶然居的吃食丫头调派。
凤九这次本不想动她的,可没办法。
这个人是上官夫人最忠心的一条狗,她在,这陶然居里她就有着太多的不能动,稍一风吹草动她这里还不定知道上官夫人那里肯定就收到消息了,这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乌嬷嬷,你也别急,这丫头即如此说,你却说自个是清白的,即是这样,那咱们就去搜搜吧,也免得偏听了哪一方。”她笑了笑,手里的茶盅端起来又喂一口,眼角余光却看向坐在一侧下首锦凳上的潘嬷嬷,嘴角微勾笑意盈盈的开口,“辛苦潘嬷嬷,就请潘嬷嬷走上一遭如何?”潘嬷嬷是上官夫人派过来协助追查这件事的人,有她亲自去搜,查出来总是怪不到她头上的吧?
------题外话------
明天的火车,得后天凌晨到深圳,所以,加更会在二十七号开始。请亲们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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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晕了,今天才看到这章怎么发重了。不怪我,我在北京,所以这章设的是后台自动传文。结果好像是后台就自个连着发了两章。我才看到。所以……嗯,要怪就怪后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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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在北京,明晚十一点的火车,到深圳得二十六号晚上十一点多。所以,加更估计会在二十七号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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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惩
凤府缀锦轩,上官夫人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那里半响不语。
身侧不远处站着屏气凝神,垂眸低眉的潘嬷嬷。
主仆两人一时间都没有人开口出声。
酸梨木的桌案上,青花瓷小茶盅里的茶由热到冷,再由冷到热,丫头已经悄无声息的换了三四次茶,最后一壶茶换罢,上官夫人终是回过神,挥手让小丫头退下去。
屋子里只余下主仆两人,再次静寂了起来。
静寂之中又带着几分与众不同的异样。
让人心头觉得有点闷,又有些压抑的呼引困难的感觉。
上官夫人歪在靠窗的大榻上,身后垫了五福捧寿的弹墨大迎枕,一侧桌角上的八角琉璃宫灯散发着盈润的光芒,映衬着上官夫人保养精致的面容,往日里总是微微上挑带着几分笑意的杏眸这会已不知不觉得的咪了起来。
素来在人前温婉大方端庄的容颜被几分凝重取代。
眼角眉梢里更是带了几分外人看不到的犀利和阴鸷,端在手里的茶停在唇边半响,上官夫人蓦的抬手放到了一侧,顺势挑眉看向一侧的潘嬷嬷,“真的是在乌嬷嬷的屋子里找到的?”
乌嬷嬷是她看在眼里多年的老人了。
虽人有些嚣张跋扈,又有点刻薄,但却不会这样眼皮子浅吧。
这中间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
这么一想上官夫人的面色里显出几分阴鸷。
修剪的极是圆润精细的指甲在灯影下映着耀眼的红,上官夫人轻轻的对着灯影弹了两下,满意的抿了抿唇,才再次看向潘嬷嬷,“乌嬷嬷怎么说,姑娘又是怎么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她总是觉得心神不宁的。
好像无形中有什么事情已经在脱离她的掌控。
可细细想想,这府里哪件事哪个人又能瞒的过她的眼?
“回夫人话,乌嬷嬷只说自个冤枉,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过……”潘嬷嬷顿了一下,只是略一迟疑便接着道,“老奴听说前段时间乌嬷嬷的当家的好像输了不少的钱……”话点到为止,潘嬷嬷在上官夫人眉峰微蹙的当已瞬间转了话题,“至于大姑娘那里,姑娘说即东西已经找了回来,乌嬷嬷又是曾服侍过夫人的,她不敢擅专,只请夫人发落就是。”
“九儿这样说?”
“回夫人话,九姑娘是这样说的。”
上官夫人的眸光微转,倒是有些像九丫头的性子。
娴静温婉,空谷幽兰般的飘逸,万般俗事不放在心头。
看着上官夫人面带沉思的咪了眼,潘嬷嬷垂下了眸子。
身为上官夫人身边得力的人,她如何不知道乌嬷嬷是谁的人。
哪怕没有背后的这层关系,这府里哪个不知乌嬷嬷是夫人送给大姑娘的,现下这乌嬷嬷成了贼,夫人即是旧主又是凤府主持中馈的命妇,这面子可是被里外都落没了。
可偏偏这事却是她撞出来的……
想到这里,潘嬷嬷的面上尽是掩不住的涩苦之意。
早知道她就找个由头躲了这差事了。
真真的是悔不当初。
可后悔归后悔,事还没完,要说的话还得接着说,看着上官夫人眉头微蹙的样子她小心冀冀上前两步道,“夫人,您看这事如何是好?”乌嬷嬷虽被在屋子里当场拿了脏,已是待罪之身,但如何定罪该怎么处治却还是得上官夫人这个凤府女主人出声作主才是。
“乌嬷嬷这会在哪里?”
“回夫人话,乌嬷嬷正跪在院外求夫人作主呢。”
这个蠢材!
一句话气的上官夫人差点没把面前的茶盅劈手给砸出去。
不管是不是她自个犯下的事,这会哭哭啼啼的跪在她院外求她作主,看在别人的眼里会是什么样的?
怕是不是也是了。
暗自压下心头的怒火,上官夫人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一侧地下肃手站着的潘嬷嬷,“把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她本人送衙门,嗯,乌嬷嬷一家都赶到庄子上去吧。”
打二十大板就得去了大半条命,再送衙门……
哪里还有的活?
这还不算,全家都赶到庄子上。
这就是全家都被逐了呀。
小心的瞅着上官夫人,潘嬷嬷肃容,“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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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少了点。但是在网吧赶的。传文十分钟都没传上。我吐血中。后天会正常更新。明天有更。但字数也不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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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怨恨
这么重的惩罚么?
陶然居里,凤九听到这个消息宛而一笑。
上官夫人想在老夫人和凤老爷的面前装贤惠,又想让自个知道,她待她凤九视若己出,和凤十是一样的,所以才会在事后从严处罚乌嬷嬷,又安抚性的亲自派嬷嬷捧了首饰盒让自个选,为的就是想让清心院的老夫人和几年不曾回府的凤大老爷看她这个当家夫人的公平和大度吧?
真真是个八面玲珑的。
可惜呀,她偏偏却忘了一件事——
乌嬷嬷虽然在她的陶然居当差,可谁不知是上官夫人的人?
不但被她亲自吩吩打了板子送到了衙门,连阂家都赶了出去。
下人们也是会心寒的呀。
看着被芍药郑而重之的放在匣子里的珠钗她眸光一黯。
想不到娘亲最后留给她的首饰都被自个利用了。
也不知娘亲在天之灵可会怪怨自个。
处理了乌嬷嬷,院子里又被凤九随意寻了几个理由赶了几个小丫头,因着是年关,上官夫人身为凤府主持中馈的女主人,自然是忙的脚不沾地,又加上这个年头凤大老爷回京述职,虽因着避嫌只是闷在家里待命,但阂府里有了男主人和男主人不在家过年的气氛就是不同的,凤九随意推辞了上官夫人给她再添几个丫头的话头,便窝在了自个的陶然居里过起了逍遥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生活。
说是逍遥自在,其实她心里头还是存了一桩事的。
那就是定伯侯府的那门婚事。
往年里现在这时景定伯侯府已上门来退亲了。
可今年却因着她的重生,破坏了凤十和定伯侯世子周绮年的私下相逢而有所改变,但自那次定伯侯世子被凤十吓的慌不择路的逃离凤府之后竟然到现在足有大半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传回来!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虽然她破坏了凤十和定伯侯世子的私会。
可却不代表她想自个嫁过去的。
望着屋子一角半人高的美人耸肩瓶里插着的两枝开的苍劲艳盛的梅花,凤九伸手揉了揉眉心,定伯侯府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按道理来言凤大老爷回府已经十余天了。
不论婚事谈礼节也该派个人上门来探问一番才是。
可直到现在定伯侯府都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过来。
是不想着结这门亲了么?
若这样也罢了,可若不是退亲,又得一番麻烦。
靠在弹墨大迎枕上,手里捧着热茶,屋子一角芍药正往炭盆里加炭,又拿了银钩子两下把火拨弄的愈发旺了,整个屋子里透着一股暖意,她不禁舒服的把身子往后又靠了两靠,直到整个后背脊柱都抵在墨枕上才如同猫般慵懒的笑了笑,原本心里头才存的些许郁结竟也不知不觉得消融几分。
是她想多了。
她都能重生一回了,还有什么事是她所害怕的?
水来了土淹兵来将挡。
天塌了自有地高个儿的顶着。
她就是在这里想破了头又能有什么好法子?
这么一想凤九蓦的一笑,笑声引来一侧正专心做活计的芍药的侧目,“姑娘有什么吩咐,可是口渴了或是冷了,奴婢去给您端热茶来……”
“我没事,你自忙你的就是了。”
打发了芍药,凤九又靠在榻上歪了一会。
午时初,芍药轻声的靠过来,“姑娘,该去给夫人请安了。”
凤九一般都是午时一刻给上官夫人请安,午饭则在午时三刻左右。
听到芍药的声音凤九微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却被她恰到好处的掩去,下一刻面带笑意的自榻上站起身子,由着芍药的服侍换上了出门带毛的大衣裳,又系了风领,手里捧了暖手炉,前后几个丫头婆子拥着她出了陶然居向着上官夫人的缀锦轩行去。
半路上和同样前去请安的凤十遇到。
两人亲亲热热的见了礼,凤十经过这些天上官夫人和老夫人的安慰呵护,早就恢复了之前的欢快明媚,拉着凤九的手姐姐长姐姐短叫的极是亲热,一路上洒下她如银铃般的笑声,凤九看着那明媚的笑心头却是怒意如滔滔江水,长涌而不绝。
现在趁着还能笑,最好是赶紧的笑,多多的笑,
因为早晚会有那么一天,她会让她再也笑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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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私会(上
窗外冰天雪地,不时有风声呼啸而过,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响,被炭火薰烤的室内却是暖意盈盈,不过是一门之隔,却如同两个世界,一个是春,一个则是寒冽的冬。
亦如同她凤九的人——
她虽人在这暖意盈盈的屋子里坐着。
但却有着一颗比外头的天气还要冷冽的心!
随着时光的脚步匆匆而过,转眼已近入天元十六年的尾声。
腊月二十三,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
辞旧迎新,阂府下人都喜气盈盈的忙碌着,为着新的一年而准备着盼望着,上官夫人早早便把各院中的事宜吩咐了下去,丫头婆子们的月银奖金,过节的新衣裳等等,又许了诺过节时可让各院中的人轮番休息一天,这可是平日里求也求不来的大恩典呢,也正是因为有着这些,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做起事来愈发的卖力和用心,只一径的想着把差事做好让主子满意,这样的气氛下,凤府里就是连打扫的小杂役都是一脸带笑的,就这样,转眼间又是三天过去。
这一天是腊月二十六。
凤九和着凤十两人一左一右的靠在上官夫人的身侧说着话,屋子角落里炭盆生的正旺,窗子上挂着厚纱的帘子,外头虽是寒风肆虐,却和屋子里好像没有半点关系一样,端起小丫头呈上来的滚烫的茶,凤九轻喂了一口,刚才在外头一路走来而致胸腹间的那股子寒意顿时去了个七七八八,她面上顿时便显出几分舒服,又喂了一口茶,抬头便看到正使劲拉着上官夫人衣袖不放的凤十朝着她挤眉弄眼,一脸的焦急之色,“娘亲,你就带我们去嘛,马上要过新年了,人家身上的衣裳头饰好久都没添新的了,到时侯被慧儿容四她们比下去,可不是丢娘亲您的面子?”
“好久没添新的了,我记得二个月前才帮你添的吧?”
上官夫人一脸的无可奈何。
语气虽有几分不悦,但更多的却是宠溺,只看着凤十似笑非笑的嗔怪着,“这马上就是过年了,外头又是风又冷的,你想添衣裳头面也成,一会娘亲就让人把银楼和做衣裳的师傅唤到家里来,让你和你姐姐一块好好挑选。”
这怎么可以?
要是把那些个师傅请到家里来,她的安排不是泡汤了?
“不成不成,我不管,我就要自个去银楼挑。”
看着到最后上官夫人还不吐口,凤十索性耍起了赖皮。
又不时的朝着凤九连连使眼色让她帮着说话。
凤十看了好笑,心头却多的是涩意。
如果自个的娘亲也在,是不是也会对着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慈祥,宠溺,无可奈何却又温柔怜惜……
这样想着心里头就好像有一簇火烧起来,把她整个人燃的喘不过气来,灼热的痛楚在她全身散发,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握起来,指节都是青白的,她恨眼前这对母女。
她们明明都是最恨不得自个死的。
却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慈母样姐妹情深样。
但她更恨的却是自己。
为什么她前世就那么的糊涂那么的傻?
她竟然就一点疑心都没有,就那么的相信了这一对母女。
最终送了自个的命,还落得一身的不是。
脸色如同滴了血般瞬间让她吸引都跟着粗重起来。
上官夫人还不曾注意,倒让一直暗中留意想让她出声帮忙的凤十看的一声惊呼,“娘亲,姐姐的脸好红,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九儿怎么了,是刚才在外头吹了风吗?”
“我没事,只是刚刚有些头疼,这会已好多了。”
“果真没事了,可不许乱说,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多谢娘亲和妹妹,我真的没事了。”凤十微微的笑,眼里满满的全是浓浓的感动和欢喜,这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