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表情是上官夫人最爱看的吧,她心头冷冷的一笑,眉眼却是愈发弯成了一条月芽儿般的存在,“倒是娘亲,马上过年了,您别太累了才是。”
“就知道九儿是个懂事的,知道心疼娘亲,不像你妹妹。”
“娘亲,哼,就知道娘亲偏心姐姐,我不依啦。”
母女三人自是一番嬉笑玩闹,眼看着便要到了午时,那边厢凤十仍是不死心的磨着上官夫人要亲自去银楼看首饰,看那架势颇有上官夫人若不答应她绝不罢休的意思,凤九先是看着轻笑,后来慢慢便咪起了眼,凤十虽然被上官夫人宠的任性骄纵了些,但在上官夫人面前还是有所收敛的,一般上官夫人若驳了她的话,她是很少有这样死缠到底的情形。
今个儿这样看她不依不饶的,莫非这里面另有乾坤?
想到这里凤九便笑着转了乌黑的大眼,“娘亲,我也很想出去看看,不如娘亲就让我和妹妹出去走一遭吧,马上要过年了,我们已经差不多大半年没出去了呢。”
“就是就是,娘亲您就依了我们吧,我们保证乖乖的选了头饰衣裳布料就回府,绝不乱走……”凤十抱着上官夫人的手臂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脸的乖巧可爱,同时又不忘给凤九递一个大大的笑脸,就差没写上‘就知道姐姐最好’几个字了,看的凤九抿唇一笑,便是一侧的上官夫人也跟着又好气又好笑的摇起头来,“你们两个姐妹倒是感情好的,娘亲我就是恶人了,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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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私会(下
凤十姑娘素来是个行动派的。
即讨得了上官夫人的应允,又因着马上就要年关,第二日午时凤九才在自个的屋子里用罢了饭,小丫头上了茶凤九才捧到手里还没喝呢,外头便有凤十的丫头前来请人了。
来的人是凤十的贴身小丫头侍书。
乖巧的给凤九行了礼,又问了安,看到凤九手里的茶脸上的笑意不禁带了几分歉意,“竟是拢了姑娘喝茶的兴,奴婢真真是该死。”
“你这丫头就是嘴巧,难怪妹妹和母亲都喜欢。”
凤九抿唇笑了笑,招手让她起来站至一侧,“有什么事情让小丫头跑一趟就是了,妹妹大响午的竟把你派了过来,可是有什么正经事不成?”
“回姑娘话,昨个儿夫人不是应了两位姑娘亲自去银楼选首饰么,我家姑娘这不才用了饭便等不及了,只嚷着让奴婢来看看九姑娘可收拾好了,若收拾好,便让人备马车去……”
“十妹妹就是个心急的。”
笑着喂了口茶,凤九缓缓的起身,“罢了,你去和十妹妹说,我换了衣裳这就过去,一会在二门那里会合吧。”
“奴婢遵命。”
望着侍书浅绿色的身影,凤九眸光微闪。
为了首饰新衣裳这样的迫不及待。
凤十何时是这样眼皮子浅的人?
而且,凤十房里的衣裳摆设哪件不是精致的不能再精致?
外头有小丫头的走动声,她蓦的笑了笑。
想不通么?
那就不想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呀。
有小丫头拿了||乳|白搀杂粉色的缎裙,裙摆上绣着水纹,用了无规则的金银线条滚着袖摆,外罩了雪白的狸绒毛的大衣裳,精致的玉颜上浅浅画了个清淡的极趁衣衫的梅花妆,一头乌碧亮泽的青丝用了枚翡翠如意钗挽了,钗头上坠了两条流苏,一步一晃动,随着阳光而泻出如水般的光华,清冽里又透着华光溢彩的耀眼,夺人双目的同时却又不失低调,如同收敛了万千光华的珠宝,又如绝世名剑被收入匣中……
未时一刻。
凤十由着芍药几个丫头服侍着出了屋子。
才出了陶然居的大门便看到不远处由丫头簇拥着袅袅行来的凤十,待得两姐妹见面互相见了礼,凤十伸手拉了凤九便走,“姐姐你快点啦,我都等你好久了呢。”
“我这不是来了么。”
由着凤十拉着自个的手前走,凤九不忘向凤十身侧的两个嬷嬷笑着点了点头,这两个人都是上官夫人身侧的,想来是上官夫人不放心自个的宝贝女儿,所以便派了随身的人看着吧?
“十姑娘慢点,小心脚下。”
“九姑娘请。”
各自的丫头扶着凤九姐妹上了马车,凤九笑吟吟的靠在丫头拿来的弹墨大枕上,眸光一转看向几乎把大半个身子都挂到自个身上的凤十,“坐直了身子,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外头天这么冷,要什么东西让她们送来就是了,有什么值得自个非顶着寒冒着风的出来这一遭,也不怕受了寒。”
“姐,整日待在家里你不闷么,出来转转有什么不好?”
“就知道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凤九笑笑,犀利的眸光在凤十脸上一扫而过。
只是出来转转这么简单么?
华衣坊,倪人阁,金玉楼。
这些都是应天城勋贵世家的夫人姑娘们最喜欢来的地方,也有好些个王公贵族家里都是常年在这里订制衣裳首饰头面的,所以凤府的马车出了府之后直奔位于长岗街南的华衣坊。
一路上凤九只冷眼瞅着身侧的凤十。
虽笑语如珠的和她说着话,也不时露出几分娇憨可爱,可眸子里的焦色却是被她看个完全——这也让她适证了心头所想,凤十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在出来买东西。
怕也不是为了游玩散心的。
外头天寒地冻的又顶着大风,不过半日功夫,匆忙来去的。
有什么好游玩的?
玩味的看着一路上连掀了好几次车帘一角的凤十,她蹙了眉。
不是买东西不是为了散心,凤十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马车停在华衣坊,凤十姐妹两人下了车。
有小伙计满面带笑的迎上来,“九姑娘好,十姑娘好。”
华衣坊承办了凤府几位主子一年四季的衣裳,自然是认识凤府的马车,也有好些伙计是识得两人的,凤九只矜持的笑了笑,凤十则拉了凤九的手不管不顾的闯将了进去,“掌柜的,拿你们店里最好的布料和衣裳给我看,本姑娘若看中了可是重重有赏。”
随着她的一句话,一匹匹的布料抱过来,一件件的衣裳被人捧到了面前,凤十挑衅的称这个不好又嫌那个颜色太暗又说这个太花俏,把人家店里的东西足足挑了个一无是处,看着掌柜的和小伙计脸色越来越暗,凤九轻轻的拉了凤十的衣袖阻制她再说下去,边让侍书服侍她坐在一侧边向两位掌柜的歉然一笑,“实在不好意思,家妹她性子跳脱,嗯,请几位多担待。”
“九姑娘客气,咱们的衣裳不入十姑娘的眼,是我们的错。”
“本就是你们的错嘛。”
一侧正被侍书服侍着用茶的凤十嘟囔了一句,扁了扁嘴想说话却不知想起什么双眼一亮蓦的改了口,“姐,这里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咱们家里的衣裳好,要不,咱们去倪人阁看看吧,听说那里来了位手艺极好的大师傅呢。”
和华衣坊的掌柜道了歉,在几位掌柜的黑着脸的神情里,凤九被凤十拉着丢下一屋子入不了凤十姑娘半点眼的布料和衣裳径自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约有两刻钟的功夫,到了倪人阁,看着又重施故计把人家的衣裳布料批了个一无是处的凤十,凤九咪了咪眼,凤十到底想做什么?
马车赶景似的再次驶起来,停在金玉楼的门前。
这会已到了未时末,凤九被芍药扶下马车,便看到先前在她头里下得车子的凤十已经携着侍书径自向着楼内行去,脚步匆忙带着几分焦躁,而且与其说是侍卫搀着她,不若是说她在前头走的飞快,侍书却是小跑着跟在后头追……
迈在半空的脚步一滞,凤九眸中精芒一闪。
凤十的目的地是这金玉银楼?
不动声色的随着芍药走进去,便有伙计满脸带笑的迎了过来,“姑娘请里头看,咱们店里的东西绝对是这应天城的独一家,”随着小伙计殷勤的招呼着,众人进了店,便看到不远处一身绯红色衣衫的凤十已经在挑选首饰了,看到她进来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姐姐快来,这些首饰好漂亮呢。”
凤九微笑着走过去,“妹妹总算是有喜欢的了?”
不一会两人面前便摆了满满一柜台。
金的银的玉的翡翠的宝石的,叮当作响耀人双眼。
凤九只看的眼花撩乱,她本身就不是很喜欢这些太过夺目的东西,在她看来金银这些乱花花的晃人眼实在没什么好看的,还不如玉石翡翠等来的好,可罗卜青菜各有所爱,凤十却偏爱这些金子银啊的,她自是不好说什么,只笑着帮凤十又挑了两样,自个则选了个老坑玉的翡翠玉镯让掌柜的包了起来。
有丫头把她们挑中的东西小心的捧了,小半个时辰过去,凤九只不动声色的暗中观察着凤十,愈来愈肯定自个之关心中所想,凤十这回出来一定另有目的!
申时初,凤十把手里最后一件金镯子丢到了一边,脸色不悦的朝着掌柜的嘟囔,“愧你们还是应天里头一号的金楼,也不过就这么些个东西,真真的是扫兴。”
“姑娘若是对这些东西不满意,小店……”
那掌柜接下来的话被二楼一道声音给打断,“姑娘对那些俗物不满意也是自然的,我家主子这里有套头面本是自个打制留着玩的,不妨请姑娘上来看看可否趁心?”
“真的?”
凤十双眼一亮,一脸的欢喜雀跃,“掌柜的,原来你们还藏着宝贝不给我看,真是岂有此理。”说着话她已经径自抬脚向楼上走去,边不忘朝着凤九露一个俏皮可爱大大的笑容,“姐你在这里等等,我马上就下来,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这店里藏了什么好看的宝贝,竟然不给客人看……”
她一边说一边已经噔噔几步上了楼。
身后侍书向着凤九屈了屈身子追了上去。
站在地下的凤九眼角一扫,便看到身侧两个掌柜的脸上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心中多少有了数,上面的人或物才是凤十今个出来的目的吧?
二楼,凤十闪身进去帘角一晃。
室内露出一个天青色直裰的修长人影,眉目清透丰神俊雅。
正好和楼下的凤九眼神相撞,那男子的眼神一闪而过,似是浑然不在意的放下了帘子,而一楼柜台前正听着一个掌柜喋喋不休的推销自家首饰珠宝的凤九却是脸色一白,蓦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颤了起来——
刚才那张脸就是化成了灰她都不会认错。
随着那种张而来的,是印在骨子里刻在血肉里,种在灵魂的那种极致的痛不欲生,以及那个名字——刘子卿。
她前世嫁了三年的夫君。
看着她被大火吞噬却无动无衷的所谓的‘良人’!
------题外话------
这章三千字。情节不好断。所以合成了一章,所以。嗯,那个,今天没有加更。如果以后一章有三千字。我当天不会再发第二更。嗯。特此说明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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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疑
竟然是刘子卿。
凤九脸色惨白中缓缓的捂住了胸口。
痛彻心肺的痛。如同被人掐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重生这么些天来,她自以为可以平静的对待上官氏母女,可以笑盈盈的陪着她们说笑,因为她知道目前的情景自个必须要忍,她要做到有的放矢,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让上官夫人对自个有了防备警惕之心。
一个字,那就是忍!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天夜里她是如何过来的。
白天笑盈盈的陪着仇人母女说笑,强颜欢笑咽泪装欢。
背后呢?是夜半时分心如刀绞般的痛。
是午夜躲在锦被里的低咽。
还不敢大声,防的是隔墙有耳。
这就是她的生活。
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得撑下去。
上天给了她凄惨悲凉的短暂前世,却让她莫名的重活了。
那么她就当这是老天爷可怜她所以给她的机会。
复仇的机会,给母亲伸冤的机会……
她把那个忍字用前世自个血的教训刻在了心头最底处。
时时刻刻牢牢记下。
直到如今,她也真的以为自个学会了忍。
然而这一刻,在看到那个梦里不断回旋在自己脑海里的脸时,她才豁然发觉,自己做的还不好,还远远的不够。
你看吧,你才远远的看那个人的脸一眼就惊痛成了这样。
那日后你可该如何是好?
凤九啊凤九,你真没出息。
这样的你还想着给自个报仇,给娘亲伸冤?
嘴角轻轻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凤九深吸了口气,慢慢缓和着自个的情绪,强自压下如同掀起的狂风巨浪般心情,耳边便听到身侧芍药担忧的声音轻飘飘的好像自天边传过来,“姑娘,姑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刚才只是有点头晕,这会好了。”
“那姑娘您赶紧坐下歇会。”
掌柜的已经亲自捧了热茶,芍药上前接过拿手在茶盅外头拭了温度,待发觉不烫不凉之后才端给了凤九,“姑娘您喝杯茶歇歇。”
接过茶盅轻轻的喂了一口,凤九把目光再次对上了桌上的那大堆金银首饰珠钗宝玉,敷衍般随意的挑了两件让小伙计包起来,眉头微皱着,她在心头沉吟半响之后蓦的起身,“我也去楼上看看妹妹去,怎的看个首饰要这么久。”
可不是久,已经过去一刻钟呢。
“九姑娘若是心急,不妨让在下去看看十姑娘如何?”
“不必了,我也很想知道十妹妹看的是什么宝贝呢。”
凤九眉角斜斜一挑,似笑非笑的眸子微转。
“九姑娘您……请。”
掌柜的眸子一缩,却在凤九平平静静却又似洞悉一切的目光里瞬间恢复,缓缓敛下眸子闪身退在一侧,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在下给姑娘带路。”
“有劳了。”
金银玉楼乃是应天极为有名的,里头全是时下最为流行的时尚的首饰头面,以及当下最贵重的珠宝玉钗等,一楼为普通大厅,二楼则是被分割成几个小包间,按着他们店里的解释是专为接待贵客以及大批量贵重定单所用,以往掌柜的带人往二楼都是一身欢喜满脸雀跃,因为只要是上了二楼,这就代表有可能要成一批极大的定单,他们这些当掌柜的也会跟着受益不少,可今个儿带着凤九上二楼的掌柜的却低眉垂眼的不带半点欢喜,甚至连脚步都是沉重的。
若是让他选,他宁愿不接这门生意!
二楼楼梯拐角,看着几个紧闭的房门,凤九眸中冷意一闪。
前世里她被刘子卿偶然救下,一来二去的便有了婚约。
当时正值她被退亲不久,心灰意冷时际。
加上家里上官夫人和凤老夫人作主。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最后她成了刘家妇。
可重生之后她抽丝剥茧般的细想,终是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这会子看到凤十竟然和刘子卿相识,她心头更冷。
前世里她可不知道凤十和刘子卿事先是认识的。
如果前世这两人事先就是相识的,那一场意外,以及自己被刘子卿所救下的诸般事,还会是意外吗?
她摇摇头抛开心头诸念,这会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时侯。
而且那些事也不是光想就能知道的。
脚步停下,她扭头朝着身侧退后两步的掌柜微微一笑,“掌柜的,劳烦您看看,我妹妹是在哪个房间选首饰呢。”声音平静里带着一种洞若观火的悠然,让本就心头忐忑的掌柜心头一震,好像那目光穿透他的身子看进他的内心一般。
一瞬间,他目光竟然不敢和凤九对视的移开了去。
神情尴尬的一笑,他上前两步,“姑娘这边请。”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他就豁出去好了。
就是那位怕也怪不了他什么。
只是想着那位的性子他脚步又重几分,凤九却是不理会他的神情,带着芍药随着那位掌柜的向前走了几步,最后几人的脚步停在靠东头最里一间的房门前,那掌柜的已经恢复了平静,朝着凤九微一欠身,“九姑娘,十姑娘就在这。”
“敲门吧。”
此刻的凤九已然平静了心绪,向着掌柜的静静一笑。
凤十如何她不想理会,可她很想知道里头的刘子卿所谓何来。
掌柜的上前两步才抬了手,手在堪堪接触到门板时微顿。
而就在此时,吱哑一声,房门被人自里头打开。
露出凤十明媚的脸。
看到凤九朝着她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姐姐等及了吧。”而后又俏皮的吐吐舌,双手前伸,献宝般的朝着凤九推过来一个盒子,一脸的欢喜和兴奋尽显于面,“姐你看看,这首饰好看吧,我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选好的呢。”
“是么,你喜欢就好。”
凤九淡淡一笑,目光自盒子里一片的金光璀璨上移开。
下一刻她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没人?
怎么可能会没人。
刚才她决不会看错的,帮着凤十开门的肯定是刘子卿。
虽然那张脸比自个记忆里要少几分稳重,相反的却多了些许锋锐朝气,没有和自己三年多个日夜厮守时的温润儒雅,刚刚那一眼瞥过,她便知道此刻的刘子卿有的只是年少的张狂,对世事对自家身份优越的良好感觉……
这是一个不知世间愁滋味的少年。
是不是他娶了自己,才有了那尽敛于眉眼后的忧愁?
心头如被刀割过的痛,还是那种钝钝的刀。
一刀割过去,再在伤口上来回的钝搓的那种。
心头一痛,眼角余光朝着带自个上来的掌柜轻轻瞥过去。
却在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之后她眸中冷芒掠过。
看来这房里肯定是另有乾坤了。
会是刘子卿吗?
“姐,姐你看什么呢,咱们回家吧,时辰不早了呢。”
这会知道回家了么?
凤九嘴角勾起晒然一笑。
目光却是不紧不慢在她背后的两个小伙计身上扫了去。
她敢肯定刚才那人绝不是凤十身后这两伙计的其中一个。
那么刘子卿是在屋子里,还是……
这屋子里又有后门?
还有,他和凤十是什么关系,她们真的事先就认识吗?
刘子卿!
想到这个名字,胸腔里好容易压下的波澜起伏再次掀了起来。
掩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指节间泛起青白。
眸眼清冷里凤九眉头轻蹙,自己要不要就这样闯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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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家里有人。二千四百字也不算少了。所以。不补更。明天我尽量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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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喜
刘子卿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凤九心中的一道毒瘤。
随时随地有着诱人毙命的疯狂。
而现在,这个相当于能要人命的毒瘤便足以令凤九冲动的抛开一切,正如这一刻,凤九犹不自觉,可她全身的血液都在跳跃着叫嚣着,疯狂的流窜着欲让她上前闯过那道门,看看里头的人到底是不是刘子卿,她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待她?
成亲三年里她哪点对不起他。
让他那样的怨恨自个儿,眼睁睁的看着她葬身火海。
他却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样越想心里头越痛,好像心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攥住。
痛的她几欲站不起身子来。
火海前的那一幕将是她永生难以忘记的梦魇。
外头那一双平静深邃晦暗的眼神早刻在她的心头。
想忘都忘不了……
拢在袖中的双手指甲在掌心掐的生疼生疼,凤九如同魔怔。
所幸一阵的摇晃终是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低头便看到凤十明媚的笑容,“姐,你在想什么呢,老是走神,真没趣。”一脸的嗔怪,娇俏明媚的笑容里丝毫不掩饰的散发着因为她这个姐姐的走神而些许的不悦。
真真是一个被千娇百宠出来的女儿家呀。
凤九缓缓垂眸,启唇一笑,“我刚想咱们要赶紧回家了,这会可是已经申时二刻了,再不回母亲怕是要生恼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凤十已呀的一声跳将起来,“可不是来的,都是姐姐站在这里发呆,赶紧回家啦,芍药侍书,帮我和姐姐拿着东西,可不许碰坏了,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姑娘您放心,奴婢一准经心,万不会碰了您的心头爱。”
一行人拥着凤九姐妹上了外头的马车,侍书芍药带着几个小丫头捧了才选的东西上了后头的车子,待得两人坐稳了,马车缓缓驶向凤府方向。
因着之前的一幕,凤九自是心不在焉的。
对凤十的话十句话倒是有九句是说差了或是接不上的。
凤十的俏脸皱成了一团,嗔怪的晃着凤九的手臂道她讨厌她这个妹妹了,看着凤十那浑然天成般的娇俏动作,凤九不禁闭了下眼,她果然是不及凤九的呀。
这样的功夫,这样的表演,若非知情者,谁能堪的破?
马车缓缓停在凤府时已是申时末。
门口早有凤府的小厮迎上来,“九姑娘十姑娘回来了。”
凤九姐妹都没有出声,车外头婆子应了一声,马车直奔了府内,停在二门前,有各自的丫头扶了两姐妹下车,换上了青帷布幔的小车,又约了各自梳洗换了衣裳便去缀锦轩给上官夫人请安,便各回了自个的院子。
陶然居里,凤九坐在锦凳上由着芍药几个服侍。
换下了出门的衣裳,撤了头上的珠钗,穿了件雅致却又端庄的衫子,头上也只坠了枚步摇,小丫头端了银盆,芍药绞湿了帕子净了面,一番服侍下来已是酉时了。
冬天的夜色来的早,才不过西时初整个天色便暗了下来。
院中的灯火早撑了起来。
因是马上过年,府里早换了大红的灯笼,一地的流光溢彩里,把个凤府映衬的满院盈红,端的是喜气洋洋,再加上院中偶尔有脚步轻盈穿着新衫满脸喜气的小丫头的身影走过,配着她们清脆脆的请安声,倒把之前白日里因着凤大老爷回来述职却被闲凉在家小半个月多的低迷气氛给消融了不少。
缀锦轩里同样是大红灯笼高挂。
被风一吹左右摇晃着,摇曳着生出满院的风姿。
凤九袅袅而来,便有婆子笑着起身见礼,“九姑娘您来了,十姑娘也是才刚到,之前夫人还道九姑娘您也该来了,又说晚上天暗不好走便唤老奴在这里侯着姑娘呢。”说着话便腼着笑上前打了帘子,又一脸讨好的轻轻的打趣般的笑道,“夫人待姑娘可是真真的好,也难怪十姑娘都要吃醋呢……”
“嬷嬷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祸从嘴出呢。”
“是是是,姑娘您教训的是。”
凤九微挑了下眉平静的扫了眼那嬷嬷,迈步进了房间。
把个一脸神情变幻不停的嬷嬷丢在了外头不理。
芍药接下凤九的大衣裳交给一侧的小丫头,又扶着凤九在角落的火盆里薰去一身的寒意,把手里的暖炉交给婆子去添炭,一切收拾利落凤九这才慢悠悠的由着芍药扶了进了作为上官夫人起居室的东暖阁——
原以为自个看到的会是以往的母女温馨欢乐的场景。
却不想触目竟是上官夫人一脸阴霾的神情。
临窗的暖炕上就是以往爱闹爱笑的凤十也一脸的义愤填膺。
气呼呼的样子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贯家财。
而且竟然连在外院居住的辰哥儿都在。
九岁的辰哥儿也是一脸的凝重,看到她进来欠身见礼。
“九姐姐。”
心头怔了一下,辰哥儿竟然也在?
作为凤大老爷唯一的儿子也是嫡子的辰哥儿,上官夫人可是看的极重,早早七岁便被搬到了外院,请了应天最好的文武师傅,又亲自给辰哥儿定了逢初一十五到内院请安,平日里一概不许轻怠学业的话,今个可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更有凤大老爷在家,上官夫人不更应该严格对待辰哥儿,以彰显自个的谨慎和教子有方吗?
虽心里满腔雾水,凤九面上不显。
“辰哥儿也在呀,让姐姐看看又长高了没有。”抿唇笑着拉了辰哥儿和他说了几句话,又乖巧的福下身子给上官夫人见礼,“女儿给母亲请安来迟,还望母亲见谅。”
“你这丫头就是多礼,什么时侯你妹妹和你这样乖巧我也能放心了。”上官夫人叹口气,伸手扶起凤九,拉着她在自个的另一侧坐了,一脸的语重心长,“这个家里只有你们姐妹和一个辰哥儿才是最亲的,余下的我也管不过来,以后你们几个可得相亲相爱才是,这天下最亲的可不就是手足骨肉么。”
这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凭她那般蛇蝎心肠的人物,也配和自个说手足骨肉说亲情?
心底晒然一笑,凤九却是唯唯嚅嚅的应下,乖巧的坐在上官夫人身侧,凤九压下心头满腔的疑惑只小心的打量上官夫人几眼,再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脸色同样难看的凤十,心头暗自思量一番确实没想出有什么事,想了想便抛开心头所想轻声道,“母亲教诲的是,九儿绝不敢忘。”
三个人又说了会子话,上官夫人竟是连晚饭也懒得留就把她和凤十给打发了,掀起帘子走出屋的瞬间,凤九眼角扫到上官夫人脸上瞬间涌起的疲备倦怠以及那一闪而没的苍老眸光一闪,迈起来的脚步轻轻一滞——
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能让上官夫人这样失态的事情会是什么?
可一路上任凭她把记忆翻检来去,却丝毫没有印象凤府这段时间会发生什么大事……
回到陶然居,有丫头摆好了晚饭,凤九自个用了,余下的饭菜则赏了芍药等几个丫头嚼用,便移到了陶然居东暖阁的次间里屋,屋子里炭火燃的正旺,凤九早撤了大衣裳,手里抱了个暖炉斜斜歪在绣有喜鹊登枝闹春的弹墨大迎枕上,小丫头捧了天青色汝窑的小茶盅,“姑娘您请用茶。”
眼角扫过小丫头娇嫩若花的面容,凤九心头一顿。
“芍药,你一会没事去看看刘嬷嬷吧。”
去看刘嬷嬷?
芍药怔了一下,却很快的反应过来,只屈膝脆声声应个是。
刘嬷嬷是陶然居守门的婆子,平日里最爱的就是八卦是非。
想来能从她这里问出些什么来。
这么一想凤九便放下了那一重心思,细细品茗起手中的茶来。
足有小半个时辰,帘子轻晃,凤九便看到悄手悄脚走进来的芍药,对上她的目光芍药乖巧的福了礼,上前接过她的茶盅轻声道,“姑娘热水已备好,奴婢服侍您洗漱如何?”
“也好,天色不早,也该歇着了。”
浴桶里早备好了热水,加了凤九最爱的茉莉花瓣。
舒服而惬意的由着芍药服侍了,换了棉布的睡袍,躺在绣有花样的锦被上凤九如猫般慵懒的伸个懒腰,芍药在外头放了粉蓝色的帷幔,撤了银钩,最后弯腰帮着凤九掖好了被角,又拿了托盘里的银剪子把一侧宫灯的灯焾剪了几许,掂着脚角轻轻的退了出去……
床上的凤九却缓缓睁开了眼。
灼人的晶亮的眸子光芒一闪,一片的眸光潋滟里,想起之前芍药在她耳侧低声说起的几句话,她嘴角勾出浓浓的笑意——柔姨娘,丹姨娘同时被诊出了喜脉。
是了,就是这个时侯。两个姨娘同时有孕。
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而且,若她没记错,惊喜还在后头。
再过几个月,丹姨娘还会被诊出怀的是双生儿。
那个时侯凤大老爷终是述职成功,被当今再次看重。
欣喜之下当场拍板把丹姨娘抬为了侧室。
以后呀,黑暗里,凤九的笑容璀璨若花,如明珠般的刺目闪烁精亮耀眼,配合着她眸底浓重的讥讽嘲弄,偏带着一种诡谲的妖艳,让人看了只觉得惊心——
这接下来,凤府的热闹才是真正开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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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年到
腊月二十六,凤府再次迎来了一拨人。
同样外放的凤三老爷携家带口的回来了。
过世的凤老爷子膝下有五子三女,凤大老爷和凤三老爷以及凤三姑娘嫡出,而凤二老爷凤四老爷以及凤五老爷和凤大姑娘凤二姑娘为庶出,因为先头的凤老爷子早逝,凤老夫人自然是把庶女出嫁之后又快刀斩乱麻的把三个庶子分了出去,更是把府里原本的两个老姨娘都让跟着庶子出了府……
这样也算是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清吧。
所以诺大的一个凤府便只余了身为嫡子的凤大老爷和凤三老爷两房,前几年凤大老爷外放,身为凤府嫡长子,又是主持中馈的宗妇,上官夫人自然是不能陪着凤大老爷一块上任的,凤三夫人本也是留在应天的,可去年初的时侯凤三老爷在任上一场大病,老夫人心疼幼子便把媳妇打发去了任上照顾。
想不到今个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个惊喜。
凤老夫人一听下人禀报顿时满脸笑开了花。
要不怎么说一般老人家都疼幼儿呢。
凤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前头二门里上官夫人亲自迎了凤三夫人李氏,不等李氏出声上官夫人已上前两步亲热的携了李氏的手,“三婶婶一路上辛苦了,回家就好了。”
“大嫂辛苦。”
两妯娌互相见了礼,然后是两人身后的孩子见过伯母婶婶,又互相彼此见礼——大房的凤九凤十辰哥儿还有两个庶出的澈哥儿轩哥儿以及三房的凤五凤七还有凤十一及纯哥儿等互相见了礼,李氏拉着凤九凤十的手端详着直夸,“九丫头十丫头可是越长越漂亮了,哟,这是辰哥儿吧,长这么高了。”
上官夫人则笑着拉了三房的几个孩子说话。
大半盏茶功夫,众人见罢了礼,一行人顾不得梳洗安置行礼便被丫头婆子簇拥着向老夫人的清心院行去,而外院凤三老爷则由着凤大老爷陪同着走了过来。
清心院,丫头的一声‘三爷到了’让老夫人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帘子一挑,便看到凤三爷一步抢进来扑通一声对着凤老夫人便跪了下去,“不孝子给娘亲请安,这两年儿子不在娘亲身边尽孝,是儿子的不是,儿子在这里给娘亲请罪……”
他这一跪凤三夫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儿媳给母亲请安。”
几个孩子也随着自个的父母纷纷跪下。
“五儿(七儿,十一)给祖母请安。”
“纯哥儿见过祖母。”
“起来,赶紧起来,过来让祖母好好看看。”
上官夫人亲自扶了李氏,凤大老爷搀起了凤三老爷,几个孩子则被凤老夫人贴身的老嬷嬷给搀了起来,老夫人看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孙女那个笑呀,再把三房里唯一的儿子纯哥儿拉在怀里细细的打量着那是看的舍不得移不开眼,“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好,祖母总算是看到你们了。”
一屋子人又说笑一番,最后还是上官夫人提醒,老太太再三和上官夫人确认三房的院子收拾一切都收拾妥当下人丫头都安排的好好的,这才放李氏带着几个孩子回去梳洗。
凤三老爷他们是申时初到家的。
酉时一刻,大房和三房的人都聚到了老夫人的清心院。
屋子中间用了屏风隔开。
凤老夫人和上官夫人李氏以及凤九几个姐妹在一桌,辰哥儿和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