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了许多天的诡计就要得逞了。复仇的行动即将迈出最关键的一步。
保扬湖是由护城河演变而来,湖面狭长,东西两岸相距不过二百步,南北两端相距却有五千步。从南到北有十里之遥。萧妃她们往返一次要半天时间。现在船上只剩晋王和杨丽华姐弟两个。
“大热天,我们也下水玩一会儿吧。”张丽华便拉着晋王下水。
到了水里,杨丽华就装做怕水,乘机抱住晋王,笑道:“晋王殿下,今天本宫要教你夺嫡绝招。”
杨广听到夺嫡二字,就像被人点了兴奋|岤位,立刻亢奋起来,搂住杨太后,叫道:“有何绝招,快快道来!”
“你有这样一副好形象,可以让所有女人为你痴迷,如果遇到不能克服的劲敌,不妨用美男计。你把皇帝和太子身边的女人全都招安了,皇权自然就是你的了。”杨丽华很看好晋王的个人魅力,让他用美男计打天下。
杨广和杨丽华是姐弟,也是政治同盟。杨广的目标是取代太子登上皇位,杨丽华的目标是消灭杨坚报仇雪恨。他们的共同目标是让杨坚从皇位上消失。通往这个目标的关键一步是杨广取代太子。杨丽华给出的计谋是让杨广用美男计夺嫡。
“姐姐真是足智多谋。我可没有想到这一招。”杨广豁然开朗。
“现在想到也不晚,你连本宫都征服了,别人就不在话下。”杨丽华用了征服二字,开始施展美人计。
“姐姐是不是思chun了?想要个男人来征服吗?”杨广感觉到姐姐的chun心荡漾,就和姐姐开起玩笑来,他感觉到姐姐的身体在抖动。
“圣人说,食sè,xg也。我才二十六岁,岂能没有sèyu。”杨丽华放荡地说。
“那你为什么拒绝改嫁呢?”杨广想到姐姐曾经拒绝改嫁。
“食要美味佳肴,sè要高雅jg致。我做过太子妃、皇后、皇太后,还有谁能做我的丈夫?除非有像弟弟这样英俊潇洒的奇男子,可以不计名份,香肉埋在碗里吃,否则姐姐怎么会肯嫁呢?”杨丽华说得十分露骨。
杨丽华是资容秀丽的少妇,又是居心叵测要报杀子之仇的女人,就和英俊又强悍的野心家杨广撞出了火花。她对英俊的弟弟很崇拜,已经不是姐姐对弟弟的欣赏,而是寡妇对强壮男人的渴望,是复仇女人对杀手的期盼,总是看不够弟弟的潇洒,情不自禁地借着戏水的机会就和弟弟肌肤相挨。
“这就难了,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我到哪里能再找一个杨广给姐姐呢?”杨广开始上路。
“谁说要你去找了,你就不肯亲自抚爱姐姐一下吗?”杨丽华破釜沉舟,就在晋王怀里偎依着放出狐媚之气。
“这个没想过。你这一说,提醒我了。前朝皇太后真是别有一番美妙。”杨广恍然大悟,开始欣赏姐姐的美貌,闻到姐姐的体香,手臂抱得更紧。
“你可知道我虽然做过皇太后,却是二十岁就成了寡妇,六年独守空房,无人爱抚,快要饥渴死了。见到你就像遇到了天神,恨不能立刻让你插个痛快。杨坚和独孤加罗要给我公主名份,被我骂跑了。我发誓不和隋朝有任何牵扯。可是我今天要向晋王求情了,请殿下怜悯苦命的姐姐吧。让姐姐做你的鱼吧。”杨丽华孤注一掷,偎在晋王怀里撒娇,务必要晋王作出承诺。
“姐姐这般凄苦,弟弟义不容辞。只是这事要做得缜密,不能授人以柄。”杨广说。
“只要晋王心中有姐姐就行了。一切还是要以夺嫡大事为重。”杨丽华这才放心地说。
水中这出游戏没有人发现,却在姐弟两人心中埋下一颗孽种。两人心照不宣,只等时机到来。
杨丽华sè诱晋王,不仅是寡妇的冲动,更是复仇皇太后的疯狂。他要挑动隋皇帝家的兄弟血拼和父子相残,来抚平前朝小皇帝被害的心灵创伤。她原先只是想用娥英来施美人计,不料却把自己推向前沿。一个怀着强烈复仇心的成熟少妇,是什么手段都可以使出来的。为了达到复仇目标,她可以不择手段。为了把父亲置于死地,她不惜向弟弟施美人计。她没有料到晋王会这么容易拿下。现在她要趁热打铁,一气呵成。
杨丽华对晋王的挑逗已经达到预期效果,就按计进行下一步。
“殿下,在水里只能这样抱着,不能解渴。我们上船吧。”杨丽华说着就拖晋王上船。
这船是专为王公贵族游湖设计的,船仓分上下两层,一层备有座位和桌案,可以在这儿饮茶吃点心;上层有座位和床铺软垫,可以观景,也可以小憩。杨丽华把晋王拉到上层,搂住晋王的脖子,开始。
“晋王殿下,快来兑现你的承诺吧。本宫饥肠辘辘,只想吃你的蜜糖。”杨丽华毫无羞耻地说。
“杨太后,这样太冒险,她们回来怎么办?”杨广有些迟疑。
“她们要大半天才能回来,半天时间我们足够了。”杨丽华说着就来替晋王解衣宽带。
“前朝太后真是sè胆包天。本朝晋王更是生龙活虎。倒要看看谁更猖狂。”杨广说着就把杨丽华掀翻,摁在船板上。前朝皇太后和本朝未来皇帝的y阳大战,就在保扬湖飘飘摇摇的楼船上激烈地展开。
两人翻天覆地斗了半ri,看看南边有船只划回来,赶紧整理衣衫。
“晋王不愧是要做皇帝的人,龙威虎猛,把周朝皇家遣孀插得飘飘yu仙了。”杨丽华接霖承雨,浑身轻爽,由衷地赞叹晋王的威猛。
“皇帝用品,果然奇妙。可惜美中不足,杨丽华不是张丽华。”晋王虽然欢快,却意犹未尽。
“我真的比张丽华差很多吗?她可比我还大五岁。”杨丽华有些不服气。
“其实本王根本没见过张丽华,不知她是何味道。”杨广说。
“殿下踏平江南,为何没有得到张丽华?”杨丽华问。
“都怪本王粗心大意,让李渊把张丽华给斩了。”杨广说。
“原来死了。死人你还想她干嘛?没了张丽华,还有杨丽华,都是皇帝的老婆,不是一样吗?杨丽华会帮助殿下登上皇帝宝座,这是天意,殿下还不明白吗?”杨丽华在炫耀自己的的政治能量。
“既是天意,本王就当仁不让。有朝一ri我登九五,让你再享后妃风光。”他现在完全忘记了杨丽华是他的亲姐姐。
“那些风光我已享过了,只盼殿下登上皇位,为我报仇雪恨。”杨丽华紧紧抓住报仇这个主题。
“只要本王当上太子,你报仇的事就是小菜一碟。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夺嫡。你我既然已经结成死党,就请你为本王办一件大事。”杨广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弑父。
“殿下尽管吩咐。”杨丽华跃跃yu试。
晋王杨广正要说出要杨丽华办的大事,却见两名船工划着小船载着三位选手和裁判来到近前。萧妃萧妹陈公主和娥英嘻嘻哈哈上到楼船上来。
“谁是胜家,晋王殿下要颁发奖品。”杨丽华笑着问道。
“当然是萧妃胜我一筹。”陈娴笑道。其实她完全有能力游在前面,却一直不敢超越。
“其实是小妹胜了,她回头去抓水中小鱼,才落在我们后面。”萧妃明显地是在哄小妹高兴。
晋王就摘下自己颈上挂着的小玉兔,给萧妹戴上,顺便在小姨子脸上亲了一下。萧妹羞答答地接受了。大家就鼓掌凑趣。杨丽华母女也欢笑着,却有些不自然,似乎在妒忌。杨广夫妇很开心,开心的原因却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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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两妾慷慨饮药绝育
nbsp;晋王就把一只锦线拴着的小玉免挂在萧妹颈项上,顺便在脸蛋上亲了一口。萧妹羞羞答答地接受了,越发显得可爱。大家一起鼓掌欢叫。
“我饿了,午餐怎么安排的?”萧妃看着陈娴问道。
萧妃是女主人,萧妹和杨丽华母女是客人,陈娴是妾,吃饭喝水的事当然要由她来安排。
“已经让厨房做了,是搬到船上来吃,还是回去吃?”陈娴向大家询问。
“大热天,大家又都累了,回去也很辛苦,让船工去抬过来吧。”晋王说。
船工领命而去。现在楼船上只剩下晋王和他的四个女人。大家就把船上备好的水果拿来解渴充饥。
“大家聚拢一下。本王有大事要说。”晋王兴奋地说。
萧妃陈娴和萧妹娥英不知殿下要说什么大事,都乖乖地聚拢来。杨丽华却迟疑着不敢靠拢。
萧妃陈娴和萧妹娥英不知殿下要说什么大事,都乖乖地聚拢来。杨丽华却迟疑着不敢靠拢。她不知晋王要说什么大事,只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猛王爷一时冲动,把刚才发生的y阳大战说出来。
“你快过来,这事和你有关。”晋王向杨丽华这样招呼,更加剧了杨丽华的紧张状态,脸都白了。
晋王把杨丽华搂过来,杀气腾腾地说:“你们都是本王的红颜知己。本王今天郑重宣布,夺嫡之战到了决战关头。要出一支奇兵,一举突破最后的障碍。现在孤王命令杨丽华赶赴长安,以乐平公主名义,恳请皇后娘娘促成废长立次。”
杨丽华惊得张口结舌,问道:“为何要以乐平公主名义?我已发誓不做隋朝公主。”
晋王解释道:“废立之事,看似朝政大事,其实就是家事。现在父皇母后举棋不定,不是因为我比杨勇差,而是我比杨勇强。杨勇当太子,我是风风光光的晋王,大家都很得意。如果我当太子,杨勇就是最可怜的草芥,难免我荣他枯。父皇母妃不忍心看到有一个儿子生不如死,很难迈过亲情这道坎。亲情的羁绊只有靠亲情去打破。当我和杨勇势均力敌的时候,往我这边加一根稻草,就会把杨勇掀翻。乐平公主就是这根稻草。”
杨广当时说出他对夺嫡形势的分析和判断,让全场人感到新鲜和震惊。杨丽华更加坚信杨广夺嫡必胜,也对自己的政治能量有了新的认识。
杨丽华兴奋起来,问道:“为什么我就是这根稻草?我真的能够掀翻杨勇吗?”
晋王道:“你和父皇母妃之间也有一根亲情线,因为你拒绝当乐平公主,这条线也紧绷着。这两根紧绷着的亲情线僵持着,牵扯着。一根线松动,就会影响另外那根线。你接受乐平公主封号,就是给了父皇母妃一个台阶,他们就会以为是我促使你转变。他们一高兴,加一分爱给我,就会打破僵局,杨勇就会从太子之位上跌落下来。废立之事就大功告成了。”
杨广说出亲情弦松紧和夺嫡的关系,让杨丽华茅塞顿开。
杨丽华就跳起来,搂住晋王,欢声叫道:“你比杨勇强百倍。你若不当太子,老天都不答应。”
萧妃突然插话说:“乐平公主进宫后,可以和皇的宫女陈婉联络。她会提供有用的情报。”
晋王说:“乐平公主可以联络陈婉。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个人。此时此刻,宰相杨素的意见举足轻重。陈婉的姐姐陈婷被父皇赏给杨素了,现在是宰相杨素的小妾。应该让陈婉联络陈婷,给宰相吹足枕边风。乐平公主可以充当陈婉姐妹间的联络员。这样一来,整盘大棋就活了。”
陈娴兴奋地说:“殿下真是用兵如神。我给乐平公主一样东西,让陈婷陈婉看到,她们定会誓死效力。”
晋王问道:“你有什么物件,能有这般魔力?”
陈娴道:“是我的母后沈婺华在建康城破的危机关头发给公主们的信物,约定的誓言是:见到信物,誓死相报,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那究竟是什么物件呢?”晋王问。
“一片碎玉。没有带在身上,回头我拿给乐平公主。”陈娴说。
“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意思。你母后令人起敬。不知她流落何处,有朝一ri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当时我一心想着捉到张丽华,忽略了沈皇后。”晋王深有感慨地说。
“那你见到张贵妃了吗?听说她被杀死了。”陈娴问。
“是我没有保护好。这件事让我遗憾终生。”晋王说。
“这样说来,殿下应该去找张贵妃的女儿,她就是陈婤,和陈婉一起留在皇宫里了。”陈娴突然说出一个惊天隐秘。
“原来陈婤是张丽华的女儿。已经痛失其母,不能再错失其女。我一定要找到她。”晋王摩拳擦掌。
这次游湖之后,以杨广夺嫡为目标的政治小集团正式成立了。他们在晋王府中频繁地举行秘密会议。这情况很快就被萧妃的母亲张太后发现了。她很替女儿和女婿担忧。因为她曾是梁国的皇太后,深知宫庭政治斗争的残酷。她知道女婿肯定是不甘心只当晋王,猜到女儿和女婿们正在谋划大事。
“女儿,你和晋王整天神神秘秘在做什么?”有一天她忍不住向萧妃发问。
“妈妈,你怎么知道的?”萧妃很惊讶。
“妈妈曾经是皇太后,对皇家的风吹草动特别敏感。”张太后说。
“这事也不必不瞒妈妈,晋王正在蕴酿夺嫡。”萧妃说。
“这可是天大的事。成则为太子,败则为叛逆。你们有几成胜算呢?”张太后心惊胆战地问道。
“可以说有十成的把握。关键是母后支持晋王。”萧妃乐观地说。
“听说隋皇五个儿子都是独孤皇后亲生,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会偏向晋王呢?”张太后却不敢乐观。
“独孤皇后是妒忌狂。她不准父皇宠幸嫔妃,也反对儿子们纳妾。她的长子不听母后教诲,纳了很多妾,就让母后深恶痛绝。晋王一直不纳妾,只是平陈立功之后接受了赏赐,纳了一个陈娴。所以母后就支持他当太子。”萧妃向母亲解释。
“这样说来,晋王是得到母后的支持。这当然是取胜的法宝。可是我看晋王和宇文娥英母女都不正常,万一传到皇后耳中,岂不要坏了大事?”张太后早已观察到晋王和杨丽华母女的暧昧关系,就向女儿指出这里面隐藏危机。
“杨丽华母女是最重要的同盟者,我不能阻止他们的交往。”萧妃很无奈地说。
“不能阻止交往,就要想办法避免宇文娥英怀孕。万一生出孩子来,就想遮也遮不住了。”张太后说。
“妈妈有什么办法吗?”萧妃只好向母亲求助。
“梁朝传下来一个秘方,能够使妃子不孕。我可以教你。”张太后说。
原来梁朝有一个防止妃子怀孕的秘方,可以确保只有皇后能生皇子,别的妃子都不能生育。这秘方就是用嶓冢山上采来的蓇蓉草制成药酒,让妃子喝下,就会绝育。嶓冢山就是汉水的发源地,大致在秦州区秦岭乡和藉口镇交界的马鞍山梁、石沟、聚龙山、喇嘛山梁一带,嶓冢山很可能就是后来的莲花山。山上生长着蓇蓉草,叶子像蕙草的叶子,茎根象桔梗,开黑花,不结实。女人吃了这种草会失去生育能力。
“我在江陵故宫中藏了一些这种药材,是对付那些妃子的,藏得很严实,别人不会发现,你可以派人去取来,也可以派人去嶓冢山一带采购。回来用黄酒泡了就可以用。”张太后说。
萧妃立即派人去江陵故宫取来张太后暗藏的蓇蓉草,制成药酒。可是她不敢给宇文娥英喝。剥夺女人的生育权和剥夺她的生命差不多。万一晋王和宇文娥英母女一齐闹将起来,如何收场呢?
“这事关系晋王夺嫡成败,xg命悠关,不能手软。我来向杨丽华说明厉害,让她们主动喝药。”张太后毕竟有些阅历,就亲自出面说服杨丽华母女。
这天张太后把杨丽华请到花园凉亭上,四下无人,单独会谈。
“你是周朝皇太后,我是梁朝皇太后,都是前朝遗孀。我们的身家xg命全都系在晋王身上。保晋王夺嫡成功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为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应该不惜牺牲个人利益。”张太后说。
“论年龄你是姐姐,有什么话尽请直说。”杨丽华说。
“晋王战胜太子的法宝是只宠正妃不宠妾。要让人相信晋王不宠妾,就必须保证妾不生出孩子来。陈娴已经是公开的妾,既使生孩子也无关大局。娥英是私纳的妾,如果生出孩子来就要坏了大事。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张太后说。
杨丽华当然明白。她也想过娥英千万不能怀孕,一直提心吊胆,却不知如何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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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亡国公主争相效命
nbsp;“我明白,要防止娥英怀孕。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是这事很难,就怕万一。”杨丽华说。
“我有办法防止万一。这是梁国祖传的绝育酒。请你动员娥英喝下。”张太后说出要害问题。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让她绝育就是让我断根。”杨丽华有些迟疑。
“难道你想让她怀孕吗?”张太后紧逼不放。
“为保晋王夺嫡成功,我母女愿意做任何牺牲。这事交给我来办。”杨丽华斩钉截铁地说。
张太后就把一瓷瓶泡好的药酒交到杨丽华手上。杨丽华接过药酒,突然又说出一件重要的事来。
“姐姐,我们都曾经是皇太后。深知‘母以子贵’的积习,为了保萧妃永不失宠,应该让陈娴也喝一瓶。”杨丽华想到也要让陈娴绝育,也许真是为萧妃着想,也许是为了不让陈娴压住娥英。
“这个要有晋王同意才行吧?”张太后拿不定主意。
“千万不能让晋王知道,我来和陈娴谈。”杨丽华说。
杨丽华说做就做,雷厉风行,当时就把陈娴找来谈话。
“我们保晋王夺嫡的法宝就是利用母后。母后讨厌太子的原因就是太子多妾。你虽然是父皇赏赐的妾,母后不能反对,可是如果你生了孩子,仍然会让母后不高兴。为了确保晋王夺嫡成功,你应该放弃生育。”杨丽华对陈娴讲大道理。
“没有晋王就没有我。我愿意为晋王做出牺牲,可是怎么才能做到呢?”陈娴说。
“我有绝育的药酒,你和娥英同时喝下。你愿意吗?”杨丽华说。
“为了保晋王成就大事,我愿意。”陈娴豪不犹豫。
于是,杨丽华把娥英和陈娴都找来,说明她们俩实施绝育的必要xg和重要xg,陪着她们把药酒喝下去。
萧妃很受感动,说:“我也陪你们一起喝绝育酒。”从此萧妃也不再生育,就只有二子一女。
在古代,虽然妻妾的职责都是侍奉丈夫治内管家以及生儿育女,但妾的地位却十分低下,妾在整个家庭中的地位更似奴隶。一般来说,为夫家生育过子女的,她的身份、地位、权利往往会随之提高。《晋书》中记载了女诗人苏蕙的生活。苏蕙是晋代州刺史窦滔的夫人,因美貌博学,深受丈夫喜爱。但是,窦滔还宠爱一位能歌善舞的妾赵阳台。有一次,出于嫉妒,苏蕙把这个妾痛笞了一顿,并且,当丈夫调任时,她也拒不随同前往。因此,他丈夫带着妾去赴任了。后来,苏蕙悔悟了,作了一首八百多字的回文诗,她把诗绣在绢上送给丈夫,于是,丈夫在她一片真情下感动了,复又和好如初。
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生育义务观念在中国受到了儒家学说的强化,成为中国两千多年来生育制度的主导理论。而女xg便是实现生育职能的工具,她们的地位和生存状态很大程度上依赖生育情况,生育义务观念在整个社会被普遍推崇,女xg常因不能生育被婆婆指责甚至被丈夫遗弃。
在人类种族的繁衍、社会的进步当中,女xg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sè,没有女xg的存在,没有女xg进行生育,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停滞不前,走向灭亡生育权属于人身权中的人格权。
陈娴和宇文娥英,晋王的两个宠妾,为了确保晋王夺嫡成功,毅然决然地接受了绝育的建议,喝下了让她们终生不育的药酒。为了政治目的,她们放弃了自己的生育权,也就是放弃了人格权。她们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而放弃自己的权利,最终的结果又会怎样呢?
晋王备了一辆锦车,送乐平公主回长安,去执行晋王的指令。杨丽华为了帮助晋王夺嫡,决定违心地接受乐平公主封号,去和父皇母后虚情假意地周旋,联络感情,让紧绷的亲情线出现松动。她坚信晋王的判断,任何松动都只能对晋王有利。她盼望晋王夺嫡成功。既使新的太子杀不了杨坚,将来新的皇帝也会杀。既使不能杀到活的杨坚,掘墓鞭尸也可以。总之,只要晋王上台,周朝皇太后就会有报仇的机会。
这时宇文述已经在京城活动起来。宰相杨素有个异母兄弟叫杨约,此时杨约为大理少卿,杨素和杨约是很好的兄弟关系,平时有事总在一起商量。于是杨广就动了个歪脑筋,他让喜欢赌博的宇文述去跟同样欢喜赌博的杨约一起赌博,乘机拉拢杨约。
杨广派宇文述专程到老朋友大理少卿杨约的家里喝酒赌博。那天杨约手气奇好,逢赌必赢,可宇文述越输越高兴。杨约很奇怪,宇文述这才把真实目的告诉他,说如果改立杨广就可以把“累卵之危”变成“泰山之安”。杨约就是宰相杨素的弟弟,他小时候一次爬树不幸摔成了残疾,从此非常沉默,埋头学习,颇有智谋,杨素非常信赖他。有了杨约牵线搭桥,担心失去富贵的杨素犹如醍醐灌顶,不仅满口答应,而且还很感谢。杨约还给他出主意走内宫路线。
当杨勇发现危机想力挽狂澜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他只好采用犯禁的巫术,却被弟弟所收买的亲信姬威揭发。当文帝收到揭发材料后,立即从离宫仁寿宫赶回长安。
姬威揭发说:“太子找人占卜,说皇帝的忌ri是开皇十八年,ri子已经不远了。”
文帝气得流泪,成立专案组调查,专案组组长就是杨素和杨约。太子到了他们手里,真是羊落虎口。经过十三天的调查,就发现了“谋反”的证据——一颗枯死老槐树制作的引火火燧。尽管杨勇不肯认罪,但依然被文帝以太史令袁充说的天象异常来证明废黜太子的合法xg。于是,十月初九废了太子杨勇,杀了太子的一些心腹,甚至杨素还借刀杀人使名将史万岁杖杀
宇文述的京都之行,为杨广夺取太子铺平了道路。从此杨广与宇文述的交情远胜于他人。
此时长安城里,废掉杨勇的呼声高涨,皇后独孤伽罗已经正式向皇帝杨坚提出废长立次的建议。
独孤皇后的嫉妒心已是近于变态了,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出身于鲜卑大贵族家庭,自然有着良好的文化修养,在道德的衡量尺度上肯定比别人不一样,这或许就是她嫉妒心的来源。
在这位母亲看来,杨勇贪恋女sè的确到了不可救药的程度。率xg的杨勇曾指着母亲的侍女说,这些都是我的。独孤皇后知道后怒气顿生,当时恰好发生了杨勇正妃元氏暴死的事情,独孤皇后借机说,这肯定是杨勇将其害死的。而且接下来的联想更让独孤皇后寝食不安。云诏训当了太子妃,将来就可能当皇后,杨家的子子孙孙都要向她这个贱人磕头请安。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废长立次。
隋文帝本来没有废黜太子之意,但架不住枕头风总是吹,况且,独孤皇后因为没有品德上的劣行,说起话来自然义正辞严,有理有据。这让隋文帝不得不偶尔考虑一下杨勇的未来该何去何从!
其实,在君权社会,平民都是三妻四妾,一个太子身边有几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最根本的原因是他碰上了这样一位妒忌狂母亲。
积毁成山,三人成虎。杨素与独孤后异口同声地说太子失德,内外交谗,杨坚便动了废立的念头。宫廷内外,都传开了废立的消息,传到东宫,杨勇才开始着慌,做出垂死挣扎。
太子杨勇对种种于己不利的危险迹象颇有察觉,但只是“忧惧,计无所出”。他召新丰人王辅贤占候,在后园建造屋宇卑陋的庶人村等等,可能是因为jg神压力大的原因以致杨勇经常“东宫多鬼魅,鼠妖数见”。杨勇就对父皇杨坚说东宫闹鬼,有很多鼠妖出没,请太常寺卿去捉妖。文帝杨坚就派太常寺卿萧吉去降妖捉鬼。
萧吉在宣慈殿设神座,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果然有回风从艮地鬼门来,吹扫太子座。萧吉用桃汤苇火来压风,风即刻止住了。回来后对杨坚禀报说“太子当不安位”,杨坚对萧吉“赏赐优洽”。
东宫驱鬼是一场闹剧,从这场闹剧中杨坚传递给大家的意思就是上天都认为杨勇该被废了,这对杨勇的太子地位有着致命的打击。
这场闹剧使杨勇的形象大打折扣,加速了他太子的被废。
以尚书左仆shè高炯为首的惶惶不可终ri。因为高炯是独孤信的家客,独孤信的女儿又是杨坚的妻子,所以杨坚与高炯早就相互熟悉,高炯一直深受杨坚的信任,曾有人告他谋反,杨坚把告他的人杀了,表示对高炯的绝对信任。高炯作为大隋的开国宰相从开皇元年到他被罢免的开皇十九年做了近二十年的宰相,无论是权利还是威望都是除了杨坚本人之外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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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关键时刻启用陈婷
nbsp;高炯,这个在大隋帝国的重量级人物,作为山东士人的领袖也是绝对的支持杨勇,而且他还与杨勇成了亲家,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杨勇的女儿,算得上是太子杨勇的铁杆支持者。现在高炯要为太子杨勇拼死一搏,狗急跳墙,想出了弹劾晋王的馊主意。
当年南征平陈时,晋王曾经想要私占张丽华;先锋大将韩擒虎纵兵陈国佳丽,也是得到晋王的允许。这两件事都是违背文帝旨意的忤逆行为。晋王没有如实向文帝报告,更是欺君罔上的行为。这样的弹劾要是被皇帝采纳了,晋王不死也要遭到贬黜。到那时太子杨勇登基就没有风险了。高炯写好弹劾晋王的密奏,进宫面圣。
“臣斗胆弹劾晋王欺君罔上之罪,有密奏在此,请陛下明察。”
皇帝接过密奏看了一遍,大吃一惊,晋王竟有如此大逆的行为,突如其来,闻所未闻,应该让皇后知道。
“速请皇后来议事。”皇帝发话。太监立刻跑去请皇后。
独孤皇后来了,听了高炯的奏报,面带嘲讽,冷笑连声,痛斥道:
“高炯,你这是告刁状。晋王清心寡yu,不贪女sè。这是满朝皆知的。南征时你是大元帅府行军长史,如果晋王真有此事,你为何压了数年才报?你才是欺君罔上的jiān佞!”
高炯弹劾晋王,也是孤注一掷,就要拼个鱼死网破,当时跪奏道:“臣所奏句句是实,可以让李渊高德弘韩擒虎陈叔宝等人来对质。臣当时不报,是为了维护南征主帅的威信。现在知道这是犯了欺君之罪,愿与晋王一起领罪。不治晋王,臣不能服。”
“那好,你就留在宫中,等杨宰相来调查。”皇后当即就把高炯软禁了。再紧急召见宰相杨素进宫。
高炯并不气馁,因为他知道杨素对李渊斩张丽华的前因后果了如指掌,不信他能把黑查成白。
就在高炯弹劾晋王,宰相杨素奉旨调查的时候,乐平公主杨丽华来到宫门外。
“请禀报皇后娘娘,乐平公主求见。”杨丽华向侍卫说。
皇宫侍卫很年轻,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乐平公主,本不想答理,可是看见杨丽华乘坐的是带有晋王府标记的锦车,就不敢怠慢。
“禀皇后娘娘,乐平公主在宫门外求见。”皇后正在为高炯弹劾晋王的事烦躁,突然有侍卫来报。
“哪位公主?是乐平公主吗?快请进。”皇后怔了一下,才想起乐平公主是大女儿杨丽华,不禁大喜,赶紧迎接。
杨丽华来到皇后面前,跪拜道:“乐平公主参见母后。”
“我的好女儿,你终于回心转意了。快来让妈妈抱一抱。”独孤皇后见女儿回心转意自称乐平公主,便喜出望外,高兴得热泪盈眶。
杨丽华和父母对抗,就是表明她没有忘记周国的仇恨,这是杨坚夫妇不敢面对的局面。现在杨丽华自称乐平公主,就是放弃了旧怨,要和父母重叙天伦之乐,让皇后激动不已。拉着女儿左看右看,问长问短。
“你这是从哪来呀?我的外孙女怎么没来?”
“回禀母后,我从扬州来,娥英留在晋王府了。”杨丽华如实回答。
“晋王和萧妃好吗?分别好几年了,真是好想他们。”皇后确实很想念晋王夫妇,因为这对夫妇能给她带来快乐和安慰。
“晋王和萧妃都好极了,我们天天在一起玩耍。是晋王和萧妃劝我回来和母后重归于好。”杨丽华乘机为晋王说好话。
“就是晋王和萧妃这对孩子懂事,比东宫那个强多了。”独孤皇后也很同意女儿的说法,认为晋王确实比太子好。
“女儿在外面也听人们说晋王比太子好。”杨丽华乘机加油,为晋王捞分。
杨丽华不愧是心怀复仇大志的女人,不忘肩负的使命,很快就把话题引到晋王和太子上来。
“是啊,宫内宫外都是这样的呼声,我才极力主张废长立次。是你父皇举棋不定,一拖再拖。结果就拖出个高炯弹劾案来。”皇后无意中说到了弹劾案。
“高炯是的人,他弹劾什么?”杨丽华听说高炯弹劾晋王,不由得紧张起来,这是没有料到的新情况。
“就是翻腾南征那点事。说晋王有意私纳张丽华,纵容韩擒虎宫女。你父皇早就处理完的事,他们还是没完没了,非要治晋王欺君罔上之罪。现在正让宰相杨素重新调查,还没有结案。”
皇后提到宰相杨素,就让杨丽华想起晋王要她联络陈婉和陈婷的事,顺着母后的话就提出要和陈婉见面。
“母后,女儿还有一事。晋王府的陈娴给母的陈婉捎来口信,女儿想见陈婉,不知她在不在?”
“这可巧了,你身后送茶的宫女就是陈婉。婉儿,公主有话和你说,你们出去玩一会儿吧。”
杨丽华就拉着陈婉来到花园,找个辟静处,说起悄悄话。
“公主,刚才我一直在注意听你说晋王的事。听到他们的消息,真让我开心。”陈婉抢先说。
“晋王的事我慢慢和你说。你快说说皇后娘娘对太子和晋王的态度。”杨丽华急切地想要听陈婉的情报。
“娘娘主张废长立次,皇帝也差不多要点头了。可是高炯突然弹劾晋王,宰相正在调查。这次要是高炯输了,晋王就能当太子。要是高炯赢了,晋王就当不成太子了。”陈婉简明扼要地说了当前的形势。
“我是受晋王指派来鼓动皇后掀翻太子的。现在的关键人物是宰相杨素。晋王要求你联络杨素府中的陈婷,让她在杨素枕边吹风,保晋王平安无事。对了,我这有陈娴交给我的信物,你一看便知。”
杨丽华也简要地说明任务,拿出信物给陈婉看。
陈婉看到那半片碎玉,顿时泪如雨下。抽泣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公主你有所不知。亡国之ri,我们的皇嫂沈皇后怕我们姐妹失散,就砸碎一只玉镯,分给每个女孩一人一片,约定有难时互相照应。晋王对我们五个有知遇之恩。现在是晋王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我们都愿誓死相报。晋王想到陈婷,可我无法联络,还要请姐姐帮忙。”
“你快说我怎样才能见到陈婷?”杨丽华已经急不可耐。
“现在必须直奔宰相府才能尽快见到陈婷。姐姐是公主,进宰相府没人敢拦,见宰相夫人很容易,可是不一定能见到陈婷。如果打着皇后娘娘旗号,就可以指名要见陈婷。”陈婉很快就想出了办法。
“好,就这样办。我现在就去向皇后娘娘讨个口谕。”杨丽华决定采纳陈婉的建议。
两人回到皇,向皇后禀报。陈婉自去做活。杨丽华就向皇后提出上宰相府的打算。
“母后,现在宰相调查的结论关系重大。为了挫败高颖,我要去宰相府打个招呼,让杨素务必做出对晋王有利的结论。”
“你这主意很好。原本我是要给宰相打个招呼的,可又担心树大招风,引来别人非议,反倒让皇帝更难下决心了。你去最好。你也不用多说什么,只要说是本宫很关心宰相的调查,请杨素认清方向就行了。杨素知道本宫主张废长立次,自然能领会本宫意图。”皇后很赞成乐平公主到宰相府去活动的想法。
杨丽华得到母后支持,立即往宰相府赶来。
皇家公主光临相府,宰相夫人受宠若惊,赶紧热情接待。杨丽华没有时间说闲话,就直接说来看陈婷。夫人急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