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美女博士闯情关

美女博士闯情关第12部分阅读

    洁,沙发床和茶几,依旧是世界末日的模样。

    易思思一开始还愿意将客厅清理干净,可是两三次后,没怎么吃过苦的她变得不耐烦了。

    一个周六夜晚,薛浩然回到家中,恰好看到整齐干净的客厅里,端坐着板着一张臭脸的易思思。

    薛浩然以为易思思在外受了气,慌忙跑过来准备抱住她安慰她,没想到自己竟被她无情地推开了。

    薛浩然不明所以,易思思撇着嘴发话:“老薛,你也活的太没有个人样儿了,每次我到家,客厅都如一场浩劫,我又不是你请的保姆钟点工,以后再也不给你做清洁了……”

    薛浩然这才明白易思思的白眼是何意,也不羞恼,只有些讪讪地凑近易思思,唯唯诺诺地说道:“遵命,以后我一定在你来之前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恭候法官大人的光临。”

    易思思这才眉开眼笑,和薛浩然闲聊几句今日的见闻,见薛浩然略带倦意,便乐颠颠地去洗手间洗澡,准备休息睡觉。

    穿着宽松的卡通睡衣,拿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易思思走出洗手间,却见薛浩然已躺在沙发床上睡着了。易思思摇了摇薛浩然的身体,又玩闹地掐住薛浩然的鼻子,让他没法呼吸,小声喊道:“老薛,醒醒,洗完澡再睡觉。”

    薛浩然温吞吞的抬眼,迷迷糊糊中闻到易思思身上散发的沐浴液的幽香,沁人心脾。睁眼只见易思思白皙滑嫩的脸上一片红晕光泽,柔顺地长发湿润垂下,水珠一滴一滴往下掉落。薛浩然的目光顿时燃起两团火焰,原本疲惫地身体刹那间小宇宙爆发,薛浩然一把抱过易思思,将她翻身置于沙发床上,野蛮地朝她唇上吻去。

    易思思吓得说不出话来,拳打脚踢,一个劲挣扎。逮住空隙,朝薛浩然肩膀上咬去,薛浩然吃痛,脑子里突然一片清明,缓缓松开易思思,大口喘着粗气,侧身背向易思思,目光朝别处转移。

    易思思尴尬地坐起,伫在哪里,担心自己咬伤薛浩然,想上前检查一番,又害怕薛浩然再次爆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吻肿的小嘴一张一翕,却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浩然终于转身,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薛浩然起身,轻轻搂住易思思,低声说:“思思,你真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我说过绝不会逼迫你做不愿意做的事……乖……去睡吧,我这就去洗澡……”

    易思思伸出手,焦急地望向薛浩然的右肩,刚要开口,薛浩然捂住易思思的嘴:“别担心,你那点力气……不疼的……快去睡吧。”说完将易思思推起。

    易思思“哦”了一声,混混沌沌地走向卧室,关上了卧室门,倒在床上,烦躁地拿枕头捂住脸,双腿快速蹬起来。发泄完毕,易思思把枕头一甩,牵起被角,闭上眼睡着了。

    薛浩然走进洗手间,脱下衬衣,见右肩上两排紫红的牙印,一面有血迹渗出,摇摇头,自言自语道:“长那么瘦,居然力气这么大,真是个傻丫头……”

    次日,薛浩然没有演出任务,呆在家中陪伴易思思。易思思在靠在沙发上背书准备期末考试,薛浩然征求易思思的意见,坐在电脑桌前练习拉二胡。

    易思思自己虽不是音乐专业,但音乐方面的家学渊源让易思思有敏锐的鉴赏力。

    “老薛,你为什么不拉另外一把二胡,就是演出时用的那把,音色音质比这把强多了……”

    “我的小思思好厉害,这都听出来了……那把二胡是我花一万三定制的,音色自然好。这把是我十岁的时候恩师送我的礼物,跟我十四年了,虽说一直在保养,但毕竟年代久远。”

    易思思赞赏的望向薛浩然:“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易思思继续低头背书,没有看到薛浩然眼中的一抹异色。

    不一会儿,易思思又开始做好奇宝宝。

    “老薛,你工资好像也不高啊,为什么不跟别人合租?一个人租这么好地段的一居室?”

    薛浩然答道:“确实每个月大半工资用来付房租,你也知道我经常需要练琴,有时候需要做idi音乐,我怕合租吵着别人,这里的隔音效果不错,我就一个人住好了。”

    “老薛,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二胡、板胡、高胡、中胡、京胡都拉的那么好,还会钢琴,会唱歌,会笛子,会古筝,居然还会用电脑制作音乐,自己作曲,真是妖孽啊……”

    “哈哈……我哪儿有这么牛,胡琴都是共通的,会二胡自然不难学其他的胡琴。考央院钢琴声乐是必备科目。至于其他乐器,大学里有选修课,这些年学习工作中跟同学同事互相切磋,自然而然就会了皮毛。倒是音乐制作和作曲,是我自己抽时间自学的。”

    易思思一脸崇拜地望向薛浩然:“恩,我家老薛是大艺术家,我可崇拜你,可稀罕你了……”

    薛浩然莞尔,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听心爱女人的夸奖和赞赏呢?薛浩然心思一转,又有些黯然。

    “也就你把我当大艺术家了。看得起我的人叫我一声青年二胡演奏家,看不起我的人叫我一声臭拉弦儿的。如今民乐式微,在演出市场上也日渐衰弱,西洋音乐文化渗透到我们的文化中,学习西洋乐器的孩子越来越多,学习民乐的孩子也越来越少。思思,你能看得起我,我很感激……”

    易思思听出薛浩然语气里的伤感,放下课本。走到薛浩然背后,双手从薛浩然身后缠住他的脖子,拿光洁的额头蹭了蹭薛浩然的侧脸。

    薛浩然突然涌出一股念头想与易思思分享:“思思,我以前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其实,我有一个理想,就是希望国人能够了解民族乐器,喜欢民族乐器。也想让全世界听到中国最纯正的声音……”薛浩然的声音虽小,却中气十足,语气坚定。

    易思思蹲在薛浩然侧面,仰起头,目光直视薛浩然如清泉般的眼眸:“老薛,我信你!你一定会把民乐发扬光大……”

    薛浩然刮了刮易思思的鼻梁:“快去背书,好好学习。我去做饭了……”

    易思思目似剑光射向薛浩然:“敢小瞧我!你是艺术家,我也不差啊!好歹上的是全国最好的政法学校,区区期末考试,哪里难得住我?”

    薛浩然笑着拍拍易思思的脑袋,轻轻收起二胡,走向厨房。

    忙活了大约一小时,薛浩然端出两菜一汤置于茶几上。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得去买个餐桌了,这样吃太不方便……”

    易思思忙蹦进厨房,添出两碗米饭。

    薛浩然做了一盘辣椒炒五花肉,一盘手撕包菜,和一大碗番茄蛋花汤。

    有荤有素,有辣有淡,色泽艳丽,香气扑鼻。

    易思思满意的挑出一块五花肉送进嘴里,辣椒味渗透到五花肉里,相当过瘾。易思思举起大拇指说道:

    “老薛,你做的菜跟我老爸做的一样好吃。我和我老妈真是有眼光,都找了这么厉害的大厨,哈哈……”

    薛浩然宠溺地望着易思思,又往易思思碗里夹了几块五花肉:“你喜欢就好,以前没做过湘菜,这次还去查了网上的菜谱。”

    易思思心生感动,捻起一块五花肉,放入杯中白开水里涮了涮,夹进薛浩然碗里:“老薛,你对我真好。”

    薛浩然将易思思涮好的五花肉塞进嘴里:“一个人久了,自然会做菜了。以后有你,我就更得好好学做菜了。”

    “你人缘这么好,我看你的朋友挺多的啊,怎么语气听着这么落寞孤独呢?”易思思疑惑地眨眼。

    薛浩然眉头微蹙,摇摇头:“傻丫头,你不懂什么是孤独。”

    第12章我没胸没屁,你失足妇女

    易思思搜肠刮肚,奋笔疾书地期末考试终于结束。兴奋地拨通薛浩然的电话,忽然记起今晚有重要演出,慌忙挂断。

    满怀轻松愉悦的心情,易思思来到小公寓。只见客厅焕然一新,沙发茶几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离厨房不远的墙侧多出一张方形小餐桌和两张椅子。小餐桌上摆放着易思思最爱吃的奥利奥饼干和好时巧克力。易思思心情大好,拆开奥利奥包装,掏出一块夹心饼干,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打开薛浩然的笔记本电脑,登陆社交网站,笑话论坛,漫无目的的上网冲浪。抬眼见整洁的电脑桌上无比高端霸气的两个液晶显示屏,嗤之以鼻:“哼,居然不肯让我用你的台式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可是上次我偷偷打开的时候需要登陆密码,害得我白费脑筋。”

    晚饭时间到了,易思思进入厨房觅食,见冰箱上竟然留有一张纸条:“冰箱里有剩菜,若是不想吃,附近两家外卖不错,电话是:138xxxxxxxx,135xxxxxxxx”

    易思思心底一暖:“还挺细心,那我就勉为其难吃剩菜吧。”打开冰箱,见饭盒满满当当,辣炒茶树菇肉片,红椒毛豆粒,都是易思思最爱的菜色。易思思又酸又甜地嘀咕:“明明是特地给我做的,还说是剩菜……”

    用完晚餐,正当易思思百无聊赖地打开植物大战僵尸,准备大杀四方之时,薛浩然的电话打了进来。薛浩然称自己演出结束后,演职人员将前往某饭店办庆功宴,或许会很晚才能回家,让易思思不要等他。易思思怅然的答应。

    一个人枯坐在冷冷清清的客厅里,鼠标快速地点击满屏飞舞的小太阳,听着电脑里发出的欢快的音乐和僵尸的嚎叫,易思思越来越烦躁,鼠标重重地敲击在鼠标垫上。

    生存模式第200关,易思思的防线被攻破,僵尸获胜,只听一声僵尸惨叫,易思思烦躁地扔掉无线鼠标。

    “可恶,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好无聊……”

    易思思猛一下站起,大声喊道,余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

    撅嘴皱鼻坐下,易思思瞟了一眼时间,已经夜晚11点。

    “要不去饭店接下他?”

    “庆功宴肯定得喝酒,他胃不好,不能多喝,要不带点解酒的饮料?”

    “反正已经认识了好几个同事,人都不错,去了也应该没什么关系。我这么青春无敌美少女,又不会给他丢人……”

    心动不如行动,青春年少的易思思正是这样一个毫无顾忌,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于是,她用温水泡了一杯蜂蜜柚子茶,装进保温杯里,出门搭乘一辆的士,风风火火地赶往庆功宴所在饭店。

    易思思下车,往饭店走去,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迎面而来熟悉的身影,面对突如其来的场景,易思思目瞪口呆,脸色骤然惨白,瘦小的身躯压抑不住地颤抖,目不转睛地盯向薛浩然,轻咬微颤的下唇,声音发寒:“老薛……”

    只见薛浩然扶着一个性感火辣的女人,错愕地站在对面。

    那女人身材高挑,大红色晚礼服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酒醉微醺的酡红衬托出娇艳欲滴的脸庞,额上散乱的秀发丝毫不减其妩媚风韵,坚挺饱满的酥胸恰好贴在薛浩然的胸膛,二人姿势暧昧至极。

    薛浩然眉头紧皱,仿佛要推开那女人,却见她身体酥软地倒向薛浩然怀抱。薛浩然焦急地说道:“我同事喝醉了,大家走得差不多了,我需要送她回家,你不要误会……”

    那女人睁开朦胧的醉眼,见眼前一个瘦小的女孩,穿着运动服,背着书包。挣开薛浩然扶住的手臂,摇摇晃晃地走到易思思面前,饶有兴趣的打量起易思思。轻声嗤笑,说道:“小朋友,你就是浩然的女朋友?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不只是浩然同事那么简单……”

    “俞曼婷,你醉了,不要胡说……”薛浩然上前阻止。

    “对,我就是老薛女朋友,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易思思嘴硬,声音却不住颤抖。

    那女人仰头哈哈一笑,转脸娇媚地望向薛浩然:“浩然,跟我分手以后,你的眼光怎么变得这么独特了,居然找了一个没身高没胸没屁股的小朋友,真是太好笑了……哈哈……”

    薛浩然再次扶住欲倒的俞曼婷,加大了手掌的力度,责怪的语气低声说道:“你真的醉了,不要说了……”

    易思思一听,怎会不知这人便是薛浩然的前女友,见薛浩然竟又扶住了那女人,恼羞成怒:“谁说我没胸没屁股了,哪个正经女人会穿成像你这样的失足妇女?”

    薛浩然语气微重地说:“思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易思思见薛浩然对自己置之不理,反而维护前女友,胸口燃气一团火,眼眸里朦朦胧胧弥漫上一层水雾,指着薛浩然的鼻子喊道:“你……”

    易思思说不出话来,转身欲走,又回头看了一眼薛浩然,冷笑不迭:“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说罢,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薛浩然大惊,松开手臂,俞曼婷娇躯跌坐在大厅大理石地面上。此时天色已晚,饭店往来人员并不多,几名工作人员仿佛看好戏一般地在远处指指点点。

    薛浩然快步奔向易思思,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她,将易思思扭身,脑袋压进自己怀里。易思思眼泪已经止不住地往外流,薛浩然感到胸口一阵湿润,心中自责不已。

    只听大厅传来俞曼婷的嘶吼:“浩然,你不是昨天还跟我说你爱我吗?浩然,你不是跟我海誓山盟天荒地老吗……”

    易思思闻到薛浩然身上酒气里带着几分脂粉香水味,听见俞曼婷传来的话语,怒火再度点燃。用力挣开薛浩然怀抱,退后几步,迅速从书包里拿出保温杯,塞给薛浩然,转身如百米冲刺一般奔跑。薛浩然拿着保温杯,愣了几秒,赶紧上前追,狂奔出饭店,却见易思思已然钻进一辆出租车,扬尘而去。

    望着远去的出租车,薛浩然悔恨懊恼,正欲拦下一辆出租车追赶,突然想起跌坐在大厅里的俞曼婷,一时间不知如何进退。

    薛浩然温和的脸上出现一股鲜见的戾气,转身回到大厅,走近仍坐在地面上的俞曼婷。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我们之间明明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俞曼婷徐徐抬起头,满脸泪痕将精致的妆容摧毁,眼圈被污浊的睫毛膏染黑。

    “浩然,你说过你不怪我的……不怪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吧……” 俞曼婷可怜兮兮地乞求,与刚才的嘶吼判若两人。

    “我们之间不可能。这些日子照顾你,只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请你不要误会……”薛浩然语气僵硬。

    “为什么?那个小朋友有哪一点比我强?” 俞曼婷倔强地想要站起,却浑身乏力。

    薛浩然此时脑中一片清朗,再无酒意。薛浩然拧开保温杯,蹲下,扶住俞曼婷的脑袋,将蜂蜜柚子茶灌进俞曼婷嘴里,甜腻的茶水从俞曼婷嘴边溢出,泼洒在胸前晚礼服上。

    “她不如你妩媚惊艳,但她会为了我献血晕倒,给我点清淡菜肴,为我泡醒酒茶汤。还有一点,她绝对不会为了钱为了出名抛弃我……俞曼婷,你刚喝了醒酒汤,我就不送你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大步流星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只听身后再度传来俞曼婷的哀嚎:“薛浩然,刘仁予那个老东西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人……”

    狰狞可怖的笑声震荡在富丽堂皇的饭店大厅。

    薛浩然身躯一震,攥紧拳头,愤然离去。

    第13章熟男与稚女,思维大不同

    头靠出租车后座车窗,易思思的眼泪如江水一样往下淌。出租车司机操着一口京腔问到:“小姑娘,和男朋友吵架了?你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易思思恍然意识到,偌大的京城,自己竟无处可去。午夜的校园,宿舍楼早已关闭;薛浩然的出租房,如何回得去?

    易思思咬住苍白的嘴唇,犹豫了半响,终于用沙哑哽咽的声音告诉了司机薛浩然出租房社区的位置。

    手机在书包里不停地震动,响铃,易思思咬紧牙关,置之不理。

    跌跌撞撞地回到公寓,易思思感觉自己因缺氧无法呼吸,晕头胀脑,思维能力仿佛停滞。冲进卧室,将门反锁,重重地趴在床上,一只手捏紧枕头,另一只手捏紧被子。

    不一会儿,易思思听见卧室门把手拧动的声音。薛浩然发现易思思将门反锁,轻轻敲门,柔声说道:“思思,开门吧,今天发生的事情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易思思不吭声,转身望向卧室门,捏住被角的右手捂在胸口。

    “思思,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不要生气了……”

    薛浩然依旧软言软语。约莫十几分钟,薛浩然稍感不耐,敲门声略响。

    “发发乖,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这是要急死我吗?”

    “好发发,我们好好说话,你别这样憋在心里……”

    易思思刚想开口,哭哑的嗓子一疼,使劲咳嗽起来。

    门外薛浩然听见咳嗽声,吓得六神无主。

    “思思,你生病了吗?快开门啊,再不开门我撞门了……”

    易思思咳得开不了口,只好艰难地坐起,下床,准备开门。

    不想,门外薛浩然已经站在几米外,一个急冲刺往卧室门冲撞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卧室门“哐”的一下撞开,薛浩然因为惯性继续向前冲,恰好击中了离门一米处的易思思。

    易思思“啊”的一声惨叫,薛浩然眼疾手快,一把揽住易思思的纤腰,迅速扭身,背朝地面,朝木地板上倒去。只听“咚”的一声巨响,薛浩然整个背部重重地砸在了地面,易思思则被薛浩然牢牢护住,趴在他的身上。

    易思思小脸顿时煞白,扶着地板起身,满脸忧色地看着闭眼皱眉的薛浩然。

    “老薛……老薛……你怎么样了?”

    易思思轻轻拍了拍薛浩然的脸:“老薛,你不要吓我……老薛……”

    易思思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大滴大滴往向落,恰好落在薛浩然苍白的脸上。

    正当易思思准备嚎啕大哭之时,薛浩然乍然起身,抱起易思思,大跨两步,将易思思甩在床上,薛浩然猎豹一般地冲向床铺,高大的身躯狠狠地压住易思思的玲珑娇躯,发疯一般地朝易思思吻去。易思思肿如蜜桃般的眼睛圆圆瞪起,脑海一片空白,一股暖流蔓延全身。

    易思思娇躯紧绷,此时不知该推开他,还是将他紧紧抱住。易思思的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就这样天荒地老该多好。”于是,不再顾及,酥麻的身体渐渐放松,紧紧抱住薛浩然,疯狂地回应。

    薛浩然体悟到了易思思的回应,贪婪地吸允着易思思脸上残留的泪珠,不住地亲吻她的额头,脸,鼻子,眼睛,耳朵。每一处都那么让人心生爱怜,值得珍惜。

    不料易思思突然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起来,薛浩然一个哆嗦,慌忙停住亲吻,轻柔地抱着易思思。只听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老薛,我爱你。她胸大屁股大,还比我好看,你不要我了怎么办?”

    薛浩然顿时哭笑不得,抚摸着易思思乱糟糟的发丝,在易思思耳边呢喃:“不会的……不会的……”

    薛浩然任由易思思在自己怀里不停地抽泣,易思思不停地咕叨,嘴里含糊不清,不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仿佛说累了一般,嘴角翘起,安静地睡着了。

    薛浩然感受到后背的疼痛,望着膨起的“小帐篷”,苦笑:“这个小磨人精,又哭又笑,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

    次日早晨,易思思醒来,睁眼正对上薛浩然如水的眼神,发现自己枕在薛浩然的臂弯里,惊出一身冷汗。

    易思思如受惊的小猫一般弹起,捂着自己事实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胸部,往床边退去。

    薛浩然哈哈大笑。为了让易思思睡得更舒服,一夜未曾好睡的薛浩然,疲惫一扫而空。

    易思思有些赧然,挤眉弄眼一番,扭扭捏捏地下床,也不跟薛浩然说话,红着脸跑出卧室,奔进洗手间,“啪”一下关上门,锁住。

    拿凉水不断扑脸,抬头望向镜子,面颊的红润依旧未退,只好作罢。

    回到客厅,见薛浩然扭动胳膊从卧室出来,易思思抬头娇嗲地哼了一声。薛浩然见易思思白白净净的脸上两道如红苹果般的光晕,再次生出捧起来咬一口的冲动。

    易思思察觉到薛浩然色迷迷的表情,鼓起腮帮,撅起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严肃镇定:“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快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浩然没想到易思思变脸变得这么快,有些不悦。仔细一合计,觉得早晚躲不过,于是坦坦荡荡的说道:“俞曼婷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她是一个民族舞舞蹈演员。最近她从另外一个艺术团退出,来到我们艺术团。刚来团里,遇到挺多困难的。昨天大家灌她酒,她与别人不熟悉,所以我得帮帮她。”

    “凭什么非得你帮她,宴席上那么多人,她又是大美女,愿意帮她的人肯定不少。”易思思越想越不对劲,不服气。

    “有些事情很复杂,你不是我们圈子里的人,不明白……”薛浩然觉得不应该将文艺圈的腌臜事讲给易思思听,他怕玷污了易思思单纯的心,更怕易思思胡思乱想,对他失去信心。

    “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你说,她昨天说你对她说‘我爱你’是怎么一会儿事儿?”易思思最耿耿于怀的便是俞曼婷大声喊出的那句话。

    薛浩然无奈地摇摇头:“那是她故意说出来的,不是真的……”

    易思思依然不服:“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拿出证据来!你必须现在对我说‘我爱你’,大声说出来,我才相信你……”

    薛浩然眼神复杂地望向易思思,低下头,不说话。

    “你说啊,你快点说啊!昨晚我对你说了‘我爱你’,那是我第一次对男人说这三个字。”易思思焦急而又期待地走上前,双手抱住薛浩然的胳膊,用力晃动。

    薛浩然深吸一口气,就要张嘴,却又迅速闭上。转过头,不再看向易思思。

    易思思心凉了半截,重重捶打薛浩然:“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不肯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薛浩然处事温和,对任何人,脸上都带着三分笑意,总是极为耐心倾听,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人。平日里,薛浩然对易思思的吃味和小脾气,也是能忍则忍,毫无怨言。可是,泥人也有三分血性,薛浩然此时后背疼痛,手臂酸胀,他自忖已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爱意,却不料易思思穷追猛打,不到黄河不死心。他不愿意这么轻易将“爱”说出口,只能沉默以对。他怎会知道小女孩脆弱的心思,只觉此时的易思思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思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易思思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心中如万千蚂蚁爬动,听到薛浩然怪罪的话语,易思思抓狂:“老薛,我恨你,恨你用这么温柔有磁性的声音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说罢,抓起书包,怒气冲天的跑出大门,重重地摔门而走。

    薛浩然起身想去追回,深深叹一口气,缓缓坐下:“也罢,就让她冷静一下吧,这么大的人了,应该能想通。”

    易思思跑至楼下,回身望去,见薛浩然并没有追上来,更加气愤。

    易思思就这样风雨雷霆地奔回宿舍,此时郝彤正在收拾包裹,准备回四川老家,全国震惊的大地震已过去两个多月,郝彤住在蜀都,虽受中度影响但是并没有周边地区严重。家人让郝彤不要回家,可郝彤担心家人安危,第一时间买好了机票。

    郝彤见易思思愁云惨淡,怨怒形于色。走上前去给了一个安慰的拥抱。易思思哇的一声,又开始展现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哭神功。

    待易思思断断续续地讲明了事情原委,郝彤开始苦口婆心的教导,俨然一副长者气势,学姐风范一览无余。

    “马蚤马蚤,哭什么哭!你在辩论赛上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势死哪儿去了?你现在哪有半点咱法学女的骄傲。你这样,以后怎么做法官,做律师,做公诉人?”

    “你看我,把武兴吃得死死的。我们系谈恋爱的女生哪个不是说一不二,把男人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易思思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声音依旧呜咽。

    “听我的,男人就是不能惯着了。他要是给你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理。晾他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着急了,哭着喊着求你,你再给他做思想政治教育。结婚是‘签合同’,谈恋爱是‘要约’,你可不能做主动的‘要约人’,要做欲擒故纵的‘受要约人’,懂了吗?”

    易思思抽了抽鼻子:“对……要约人若不以明示方式发出要约……此要约认定无效……”

    恋爱经验几乎为零的易思思将郝彤——这位把武兴学长牢牢攥在手心的“学姐”,奉若神明。决定听一听老人言,指望自己能少吃一点亏。没想到,老人言也有谬论失误的时候。因为这个决定,差一点让易思思永远失去挚爱,易思思每思于此,都会深感后悔,大有炮轰郝彤的架势。

    日渐成熟的易思思,每次回忆起那场并不惊天动地,却足以地动山摇的争吵,都会不住摇头。

    成熟男人和小女孩之间的思维差异,真是太大了:

    易思思在意男人的前女友们,吃醋是家常便饭,争吵是柴米油盐。

    薛浩然在意现在拥有的女人,未必花言巧语,但求无愧于心。

    易思思一心探清男人案底,爱我需要大声说出口才能证明。

    薛浩然不爱女人刨根问底,不愿轻易说出一句“我爱你”。

    易思思年少痴狂,以为轰轰烈烈才是爱情。

    薛浩然历经磨砺,只愿平平淡淡才是真心。

    易思思感性,以为男人会理解自己,给予无限关心。

    薛浩然理性,以为女人会冷静思考,做出合理决定。

    当然,如果顽劣的小女孩易思思当时已经懂得了这些,接下来的故事也就不会发生。

    第14章好男人鲜有,皆名草有主

    易思思查看手机,已有21条未接来电,可是自昨夜10点起,熟悉的铃声便不再响起。气恼地将手机扔在床上,易思思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湖南老家。

    郝彤就要离开,易思思千叮咛,万嘱咐郝彤一定注意安全,千万保重自己,郝彤百感交集的答应,末了还不忘提醒:“千万不要理你家小受,要给他点苦头吃……”易思思坚定地点头。

    满怀愤懑与不甘,易思思独自一人来到了火车站,顺着拥挤的人群,拎着沉重的行李,找到了自己的卧铺。刚坐定,拿出手机,发现一条新短信。

    “思思,我在你宿舍门口,你快出来!”

    易思思心头一暖,激动地点击回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懊恼地关掉手机,易思思无比想念薛浩然坚实有力的温暖手掌。想起那一夜,枕着他的臂弯,趴在他怀里的香甜酣睡,易思思深感那张宽阔的胸膛那么让人安心。

    一路上,易思思不停的开关手机。

    未接来电又多了几条,短信也如纸片般飞过来。

    “思思,我刚问了你的同学,你怎么自己回去了?唉,傻丫头……路上注意安全!”

    “傻发发,你到哪儿了?给我回条短信,我担心你……”

    “思思,怎么还生气呢?”

    “傻丫头,别这么孩子气,快接我的电话……”

    ……

    直到安全抵达家中,易思思仍然没有回复一条短信,接听一个来电。爸爸妈妈见她气色不佳,以为易思思旅途疲惫,慌忙端上鱼汤,让易思思喝完汤便回房休息。易思思就势应下,抱起家中宠物狗小白,与小白亲昵的蹭了蹭脸。喝完鱼汤,将自己关进房间,盯着手机发呆,却再也没有等来薛浩然的电话和短信。

    薛浩然并不清闲,暑假已至,演出活动告一段落,志愿者联盟将薛浩然唤过来,询问是否愿意带一队志愿者前往四川绵竹支持赈灾重建。薛浩然心中挂念易思思,虽然对易思思的不闻不理非常生气,但仍打算前往湖南聊表诚意。见联盟有意,只好放下飞往湖南的计划,认真地答应联盟的请求,拿着一堆资料,回家研习。

    薛浩然也堵着一口气,打算不搭理易思思,想看易思思是否会主动联系。

    直到薛浩然出发,易思思也没有任何回应。只好叹了口气,给易思思发了条短信:“思思,我带队去四川绵竹了,一切安好,想你。”

    几日没有薛浩然消息,气的浑身痒痒地易思思猛地收到这条短信,惊得心神不定。夏日暖阳炫耀般地射进易思思温馨的房间,易思思却感到自己瑟瑟发抖,如坐针毡。

    提起手机刚要打过去,易思思突然记起郝彤临走前的叮嘱,不甘心地放下手机,紧咬下唇,蹙眉叹气。

    前往成都的飞机就要起飞,薛浩然关闭手机,低头闭目:“这么好的女孩,难道就这样错过?她终究没有长大,我是否等得起?”

    薛浩然带着一众志愿者,前往四川绵竹。值得一提的是,曾在东北志愿项目中相熟的胡炳文也在队伍中。路上,胡炳文见薛浩然怏怏不乐,撞了撞他的肩膀:“老薛,咱薛嫂呢?这次怎么不跟你一起?”

    薛浩然眼神黯淡:“和她闹了点小矛盾,等这次项目结束后去找她,或许能重归于好。”

    胡炳文不以为然:“我用脚趾头就想得到,一定是你把她宠得无法无天,她才这么蹬鼻子上脸。小姑娘不能太惯着,咱们大老爷们得拿出点男子气概,让她吃点苦头,到时候就知道你的好了。”胡炳文不知此时自己的口气与郝彤是何等相似。

    薛浩然摇摇头:“宠她是应该的,这次确实是我不好,不怪她。”

    此次联盟派遣的这支队伍,主要任务是帮助重点灾区的残疾人群体,发放救济物资,调查灾民需求,策划建立残疾人康复中心。依旧招募的是北京各大高校的热血青年,共六名男生,两名女生。几个高材生听闻薛浩然是一名二胡演员,神情颇为不屑,胡炳文心里嗤笑一声:“过几天你们就知道到底谁是傻b。”

    两名女生花痴的表情和易思思当年一模一样,待听胡炳文提到薛浩然名草有主时,连声叹息:“好男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要不就是有主了……”

    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只见满目疮痍,瓦砾遍野,众人无不感慨叹息。大家来到灾民聚集地,灾后重建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绵竹是全国人民关注的重灾区,因此帐篷,设施齐备,灾民大多得到了妥善安置。地震已过去两个月,人们的恢复能力各不相同,有些灾民积极乐观,帮志愿者们解决初来乍到的困难,有些灾民唉声叹气,见到志愿者也没有好气:“这帮志愿者,不还是‘哄地来了,倏地走了’,干不了什么实事。”

    薛浩然看到一群因灾难受伤残疾的孩子们,不禁心想:“不知思思现在身在何处。如果她见到此情此景,一定又会在我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真不明白傻丫头哪里来那么多眼泪。”

    潮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住在简陋的帐篷里,膳食也不够精致,少数志愿者偷偷抱怨起条件艰苦来。好在联盟提供了足够的经费供给生活补给,志愿者们逐渐认识了一些自掏腰包前来支援的无私奉献人士,全都闭紧了抱怨的嘴。

    薛浩然做了多年志愿者,深刻了解志愿工作的现状和问题。一是,大部分志愿者是在校大学生,空有一颗热忱的心,却缺乏专业的技能素养。例如此次,尽管招募了医学院的大学生,但他们实践能力仍显不足。二是,志愿工作的管理很混乱,全国各地不同的志愿者机构派遣众多志愿者入川,没有统一的组织协调,导致部分地区志愿者扎堆过剩,部分急需志愿者的地区人员却寥寥无几。三则,一部分志愿者的动机不纯,似乎只为在自己的履历上填上美好的一笔。

    薛浩然能理解灾民们抱怨志愿者“哄地来了,倏地走了”,也发现这队志愿者中有一名不愿意干脏活、累活的孩子。薛浩然处世温和圆融又极有原则,处理问题既有效率又有针对性,没过两天,此队志愿者们对他心服口服,绵竹灾民也对他甚是喜爱。薛浩然需要统筹协调,每天忙碌到午夜,甚至没有空闲梳洗,长发变得油光光的,贴在头皮上。薛浩然一时间忘了远在湖南的易思思,偶尔想起,也无心联系。

    第15章短信无声音,电话无表情

    一日,燥热的绵竹下起倾盆大雨,帐篷内外满是积水,工作颇为不便。援灾官兵喊起喇叭,号召灾民和志愿者共同前往高处平地,官兵们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