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美女博士闯情关

美女博士闯情关第20部分阅读

    ,敛了敛悲伤的神情,轻蔑地瞥了一眼田源,做出一个踢蛋的动作,恐吓道:“你要不要试一下隔几个小时蛋疼一次的感觉?”

    第二天,蔡恒给她扔来一个包裹说:“拿了奖学金也不要乱花,怎么每个星期都网购,真是个败家丫头。”

    易思思一脸茫然:“我最近没有网购啊。”

    当着蔡恒的面拆开包装,表面是几大包女性生活用品,吓得易思思慌忙把盒盖闭上,瞟了一眼故作镇定而嘴角抽筋的蔡恒,讪讪地逃跑。

    待仔细检查了包裹,里面除了卫生巾,还有一包红糖,一盒止疼药,易思思骇然:“我啥时候买了这些玩意儿的?”

    登陆网购账号,易思思将订单记录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个包裹的记录。易思思重重地甩了甩头,瞪圆了眼睛在又查了一遍,又查了一遍……

    喝完红糖水,吃了止疼药的易思思面色渐缓。夜里,与家人视频的时间到了。

    易思思捡了些日常趣事说给父母听,突然发现父亲表情有些凝重,他说了声抱歉,表示自己需要出去抽根烟,让易母和思思多聊一会儿。

    易母欲言而止,易思思追问了几句,易母仍是拐弯抹角地关心她,顾左右而言它。

    “宝贝,你现在学业紧张,有什么压力都给我们说说,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在美国过得好就好。”

    易思思突然“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她过得不好,非常不好。先是经历了一场还没开始便结束的“失恋”;后又遭遇论文不被认可,反反复复地修改就是不得要领;再后来,自己痛经晕倒半小时竟无人发现;还有那诡异的幻觉,还有那凭空而出的包裹,易思思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掉了,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这么无助。

    “老妈,刚才我都是骗你的,我不好,一点也不好。我现在每天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直盯着我,有时候会觉得那双眼睛没有恶意,可是我好害怕,我不知道怎么办好。老妈,我还有收到一个包裹,是亚马逊商城寄过来的,可是我查了我的亚马逊网购记录,根本没有买过那些东西,我是不是见鬼了,老妈……”

    易母神色大变,惊讶地张大了嘴,想安慰她竟发觉无从说起,心急地如火在灼烧。

    易思思哭得咳嗽,继续自己痛苦的倾诉:

    “老妈,怎么办?我压力好大,我觉得我得精神病了,妄想症还有精神分裂,老妈,我受不了了,我要崩溃了……”

    “宝贝,别着急,别哭。宝贝,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易母的语气焦急,两行清泪随着易思思抽泣声滚落下来。

    “宝贝,我们有事情瞒了你。前些日子你一直说学业紧张,我们不想影响你的学习。看来,你爷爷是真的想见你啊!”

    易母强作镇定,换了一个肃穆的神情,语气低沉地说:

    “宝贝,你爷爷……上周走了……”

    第12章其实我知道,你是猥琐男

    易思思感到脑子一阵眩晕,原本寒凉的身体如一桶冰水浇注,僵住了身体。

    “老妈,你骗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吞下了最后一个字。

    “宝贝,不要难过。你爷爷在天上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易母的声音哽咽而疼惜。

    关上视频,易思思举步维艰地站起,面朝祖国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易思思没有告诉朋友们自己的心事,她明白就算自己哭得再声嘶力竭,换来的不过是几句无关痛痒的安慰。他们只是朋友,最深刻的疼痛只有与自己最亲近的另一半分担,才能得到释然。

    她想要一个肩膀。她想念那个瘦削却温暖的怀抱,可是他也不在了,和爷爷一样在天上。

    她也有些想念那个健硕宽阔的臂膀,可他们已经断绝了来往。

    接下来的两天,被人注视的感觉渐渐消散,偶尔感受到,易思思付之一笑,心里想念着爷爷的好。

    许向阳最近来得勤,总不忘给三人带一些水果,私下给她塞了几大包巧克力,称乔姗想减肥不喜欢吃,所以用来酬谢易思思几个月以来的倾囊相授,感谢她教他终于抱得美人归。

    “赶紧拿走,人家不要的东西才拿过来敷衍我,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姐啊?”

    许向阳有些讪讪地,心怀鬼胎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

    “思思姐,我哥其实一直很想你,你不要这么拒人千里之外行吗?其实乔姗家庭条件也一般,我都没敢跟妈说我恋爱的事情,还是偷偷和她在一起了。之前是我弄巧成拙,真对不起你们俩。”

    易思思苦笑一声,摇头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你是你,他是他。”

    易思思心里明白,这和许向阳没关系,甚至与许母也没多大关系。问题在于,她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主动投怀送抱,而他的羞涩与怯懦让他一次又一次失去了机会。

    周末,田源邀请老乡兼国内大学校友来家里吃饭。易思思定睛一看,是个小姑娘,心道异地恋痴心男田源难道转性了,想要“外面红旗不倒,里面彩旗飘飘”?

    用餐时,小姑娘的叽叽喳喳彻底打碎了易思思居心叵测的猜想。小姑娘迅速将田源与女友的艳情史拔了个干净,田源怎么瞪她都爱理不理。

    不仅如此,她还不停地八卦自己初来美国的人和事。

    “我们系有个大神学长可帅了,不过所有人都说他性格孤僻奇葩。据说他是系里的杀手助教,只要是他做助教的课程,学生的作业都会被批得面目全非,考试打分也严厉得不得了。我有一次撞了他,泼了他一身热咖啡,没想到他眼皮都不抬,一句话也不说,直接从我身边绕过去。唉,本来计算机系长得帅得就少,唯一一个居然是gy,真郁闷……”

    小姑娘似乎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易思思笑了笑,心道这小姑娘不仅八卦而且花痴啊,年轻真好!

    易思思突然想起自己的电脑最近总是问题不断,经常蓝屏,了解到小姑娘是学计算机的,便请她帮忙看一看。

    小姑娘捯饬了半天,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嘴。

    “学姐,你的电脑有问题!”

    “真有问题啊?那你能帮忙解决吗?”

    小姑娘一脸为难,怯怯地说:“学姐,你的电脑……被人种了木马……”

    “哦,是病毒吗?用杀毒软件能杀掉吗?得买哪个杀毒软件好用呢?”

    “不是的,这个木马可以通过视频监控你,而且我查了,好像还联通了音频,做的很严谨。学姐,这个我杀不了,不过我觉得我那个大神学长肯定能做到,听说他是系里最牛的黑客,经常被人请去清剿别的黑客。”

    易思思瞳孔一缩,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得颤抖起来。

    “我能问问你的大神学长叫什么吗?我想请他帮帮忙。”

    “嗯,他叫许向轩,外号x,不是前任的那个ex,是字母x,关于这个外号还有一个传说……”

    小姑娘仍在聒噪,易思思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整个神智都被一种疯狂的情绪占据。

    强颜欢笑的易思思终于送走了客人,她在电脑桌前坐定,抬起右手,食指指向摄像头,竖眉怒目,咬牙切齿地低吼:“许向轩,你给我呆着不许动……”

    说完,高高举起电脑,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下去,摔了个粉碎。

    许向轩刚打开门,就听见“啪”的一声,脸颊感到一股钻心的火辣。

    易思思看到他脸上的红肿的掌印,心中生出快感,还嫌不够,抡起手臂又要挥过来,许向轩眼疾手快地钳住了她就要落下的手掌。

    “易思思,你听我解释……”许向轩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仿佛极端痛苦。

    易思思想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毫无用处,布满血丝的双眼狠狠地直视他:

    “解释?许向轩,你这个猥琐男。你知不知道你在犯法,如果你不是许向阳的哥哥,我马上就去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想坐牢吗?你想身败名裂吗?我统统都可以满足你……”

    许向轩松开手,任由易思思的手疲软地垂落。他脸色灰败,语气绝望地沉声说: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你心里能舒服,能痛快。易思思,对不起。”

    易思思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身体一抽一抽地笑起来。刹时,学业的压力,亲人的离世,身体的不适,震惊,羞耻,愤怒,憋在心里的种种情绪瞬间翻涌,全部转化成对许向轩的一腔怨恨。

    胸口一闷,喉咙里尝到一股腥甜,易思思一呕,大口鲜|血喷溅在许向轩洁白的衬衣上。

    “易思思!”

    许向轩大惊,面如土色,慌忙托住她软下去的身体。

    那口血,从她苍白的身体里喷涌出来的鲜红,溅在了他的衣领,更溅入了他的心里。许向轩不知所措地将她抱在怀里,只能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易思思并没有晕厥,意识依然清醒,她想挣脱他的怀抱,却全身乏力,只好用最厌恶的语气冲他说:

    “许向轩,你以为你犯的错误和你种的木马一样,按ctrl+z就能撤销了吗?”

    许向轩感受到了她的疏离和恨意。他终于无力想那么多了。压在他心底的话,他再也没有能力去忍耐,没有能力去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易思思,我爱你……”

    我只是不知道怎样去爱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易思思的嘴角出现一抹冷笑,连唇上的鲜血都显得冰冷无比,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

    “我知道。”

    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在我制造小暧昧时告诉我?为什么不在我受尽你母亲给我的委屈时告诉我?为什么你偏偏要在我厌恶你、痛恨你的时候告诉我?许向轩,你这个窝囊废。没用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易思思放松僵硬的身体,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她想最后一次体验这个曾给她带来过悸动的男人的体温,一秒就好。然后,她用自己最陌生的恶毒语调、一字一句地提醒他:

    “可这也改变不了你就是个猥琐男的事实。”

    第13章抛下的玫瑰,放下的爱情

    耳边突然传來两声口哨,许向阳來劲地啧啧感叹:“哎哟喂,前几天还说不能在一起,怎么抱得这么紧了?哥……你可算是守得云开见……”

    许向阳霎时如活见鬼一般,往后闪了一步,因为此时两张惨白的面孔同时朝他看过來。许向阳这才发现易思思嘴边殷红的血渍,和许向轩脸颊红肿的掌印。

    “你们?”

    易思思苦苦撑起自己的身体,许向轩想要扶一把,却被她凶狠地甩开。

    许向轩颓然跌坐在门边,易思思已深一脚浅一脚地离他愈來愈远。

    “到底发生什么了?”

    许向阳侧头询问与他擦身而过的易思思,易思思眉也不皱地置之不理。

    “哥……到底怎么了?”

    许向阳急了,高声质问许向轩。可许向轩的目光随着易思思蹒跚的步伐远去,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失去话语能力。

    刚送走学妹的田源恰好路过这里,易思思失魂落魄的惨淡身影吓了他一跳,急忙上前扶住她。

    易思思双腿一软,被田源夹住胳肢窝提起來。

    “思思,你吐血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好累,我要回家。”易思思什么也不想说。

    田源朝不远处惊愕莫名的许向阳点了点头,扶着易思思又走了两步。

    “思思,你不舒服。我背你回去吧。”

    易思思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仍由田源摆布,爬到田源敦实的背上。

    易思思安静地蜷缩着,突然轻声问道:

    “小源子,为什么好男人都有对象了?”

    田源一愣,仿佛意识到易思思正在夸自己,有些羞赧红了脸,喃喃地说:“其实恒叔人也挺不错……”

    易思思终究摇了摇头:“我沒办法喜欢上他。你放心,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田源明白易思思为何做出这番感慨。他们三人朝夕相处太过熟悉,琐碎的生活将爱意埋沒,只剩友情,更似亲情。

    “你喜欢上他了?”田源好奇心起,小心翼翼地询问。

    易思思呼吸渐渐平缓,仿佛在他的背后睡着了,田源其实并不急于知道这个问題的答案,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谁料,良久,易思思羸弱的声音乍然响起:

    “爱过……”

    背着那个瘦小身影的田源走远,易思思“爱过”的许向轩一拳锤在坚实的水泥地上,留下满地鲜红。

    许向阳被他的情绪感染,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声音苦涩地叫了声:“哥……”

    许向轩将手背的血迹往衬衣上蹭了蹭,试图让自己的血和易思思的血融合在一起,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与她还有那么一点特殊的联系。

    回到家中,易思思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终于肆无忌惮地哭了出來。

    从前,易思思看《三国演义》时,每每嘲笑周瑜,居然会被诸葛亮气得吐血身亡,这情节真是狗血到极点。易思思甚至充满恶趣味地猜测,周瑜一定是o型血,呕着呕着就吐出了血。万万沒有想到,自己也有o型血的一天。

    易思思一开始不理解,为何自己会如此生气,为何偏偏对他如此生气?直到田源那句毫无过渡的问话。

    “你喜欢上他了?”

    易思思也反反复复垂问自己,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沒有那么喜欢他。他性格别扭,说话难听,除了长得好看,身材好,又有些在意她,他身上压根沒有半点优点。

    可易思思偏偏能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他的身影;偏偏在开车时遇上大众就会不由自主的细看车牌号;偏偏在分明走远时,还竖起耳朵听他在中餐铺点餐,只需一次便记住了他的挑剔。

    这样的场景是何等恍然如梦,只有记忆里的薛浩然,才能让她如此在意,如此死心塌地。

    她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明白了自己为何会气到吐血。她爱上他了,所以对他有所期待。即使在冷漠相对的日子里,她也每天渴盼着他的出现,渴盼着他來告诉她:“在一起,抛开所有顾虑。”

    “爱过……”

    千言万语,只能幻化成这沉甸甸的两个字,说出來后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她再也沒有任何负累。

    易思思起身进入洗手间,看着镜子里苍白的容颜,突然笑了。她蓦然意识到,一个女人要活的精彩,何需男人点缀?她是女博士,但绝不是恨嫁的剩女。年龄的增长掩不住她的光华,岁月的洗礼,时间的沉淀,反而增添了眉眼间的娴雅与韵味。

    易思思梳理了杂乱的发丝,用清水洗净脸上狼狈的痕迹,咧开一个纯粹的笑容,轻声对镜子里的姣好面孔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接下來來的日子里,易思思斗志盎然地解决了论文问題,学习工作也愈來愈顺利。

    许向阳通过学生会竞选,当上了主席。这件事情也不算出人意料,他的人缘很好,在各个圈子里都混的很开。许向阳邀易思思担任华人歌唱比赛的评委,语气有些唯唯诺诺,仿佛害怕易思思因为许向轩迁怒自己。

    易思思浑不在意,揶揄道:“主席发话,我等屁民何敢不从。”

    由选手升级为评委,易思思还是感慨了几声岁月如梭。早料到会与许向轩冤家路窄,重逢的那一刻见他眼眶深陷,脸上半点血色都无,易思思还是感觉心揪得不是滋味,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身留给他一个高傲的背影。

    按照惯例,作为评委的易思思上台演唱了一首歌曲。易思思往台下看时,许向轩和许向阳二人正你推我搡,一捧玫瑰被两人折腾得失了颜色。最终,还是许向阳上台把玫瑰花送到了易思思手里,拥抱时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哥送你的,他还是老样子,怕你不接受。”

    易思思笑了笑,转眼间便把那束玫瑰抛向了观众席,观众席内一片欢呼混乱,最后也不知被谁抢到了。整个大厅喧嚣,谁也沒有注意到台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瑟瑟发抖,面容灰败……

    第01章还木想好啊,章名叫什么

    占个位置,我怕发番外挤到中间去了~~

    第01章机场波折

    “头发又长长了,现在马露不在,没人给我剪头发了。”蔡恒放下筷子,挠了挠带着油光的头发。

    “恒叔你以前每次都是马露给剪头发吗?”田源疑惑:“太贤妻良母了,思思你咋什么也不会,做饭也不好吃。”

    “我是纯爷们啊”易思思撅嘴,“你不是知道吗?”

    “你们才来这儿不久,自然不能跟她们在美国待了一年的人比。”蔡恒接着说道:“马露一开始也什么都不会,现在剪头发比外面理发店的水平还高,烤的蛋糕也特别好吃,有段时间没吃到她现烤的蛋糕了,怪惦记的,你们看咱厨房烤箱有多久没用了。今儿就跟她说声,做了蛋糕得给我们留几块,哈哈!”

    “好期待啊!”易思思睁了睁大眼睛。

    “为什么不去外面理发店剪头发呢?”田源不解。

    蔡恒解惑:“美国人理发师普遍水平不高,比我国乡村洗剪吹水平还差。我第一次去出去剪发,硬是剃了个傻缺的板寸,比思思现在的头发还短,后来就再也不敢出去剪了。而且外面要15到20刀,比国内贵多了,就算剪得不好也要给小费。在家剪多方便,不浪费时间,又省钱。”

    “要不然,我今天试试给你剪头发?”易思思跃跃欲试。

    “也行,我可以培养出第二个高级理发师了。剪发的工具我这儿有一套,晚上就试试吧。”蔡恒一点儿也不介意当小白鼠。

    “这也行?”田源显然万分不信任易思思,“思思,你把手艺练好了再给我剪吧。”

    “切……”易思思继续吃饭,不理会田源的怨念。

    蔡恒洗完头发,拿毛巾大略擦了擦。搬了一个椅子在洗手间镜子前。用浴巾将脖子包裹,防止细碎头发掉到身上。

    易思思兴奋的拿起剪刀,对着镜子比划,准备一展宏图。

    “咳……可以开始了。”蔡恒有点紧张的等待易思思的第一刀。

    易思思像模像样地模仿起理发师的动作,先拿左手的食指中指夹住蔡恒的一缕头发,咔嚓一下,细细碎碎的头发掉落下来。而后,不断重复这样的动作,表情严肃,神情专注,俨然有经验的理发师。特地过来看热闹的田源没想到是这样的光景,像吃馒头噎住了一样,讪讪的离开。

    “看我多有天赋”易思思骄傲地昂头。拿手掌在蔡恒发间左右抖动,给头发定型。可正如著名歌手刘欢的脖子——“好颈不长”,易思思突然发现自己的理发chu女作完败。额前刘海层次不齐,仿佛中间缺了一个口,脑后的头发剪得太短,如同刺猬竖起的刺。

    “额……”易思思望着镜子里蔡恒那张铁青的脸,全身一颤,“吓尿了……”

    “没事儿,我也没有指望你能剪好,袋子里还有理发推子,你现在给我推出一个板寸头好了。”蔡恒无奈安慰易思思。

    易思思欣慰的点头,慌张的拿起推子,打开开关,立即向蔡恒的后脑伸去。

    “易思思!!!”蔡恒大声喊道,从椅子上弹起来。浴巾上的头发碎细雨般洒落一地。

    听见巨大声响的田源颠颠儿地跑过来,恰好看到了举着理发推屹立不动,小嘴大大张开的易思思,和抓狂泪奔,紧张的对着镜子侧头,试图查看后脑的蔡恒。

    “大姐,推子是要装上盖子才能开始推的啊!大姐,你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吗?大姐!”蔡恒瞬间暴走,带走了所有云彩。

    “对…对…对不起哈。”易思思虽然心里万分抱歉,但是望着蔡恒那秃了一块的后脑,忍不住笑出声来。

    田源走近查看,愣了一秒,带着海风味道的笑声响彻洗手间。田源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指着易思思,“哈哈…真是…亮瞎了…哈哈…我的…钛合金…某眼…哈哈……”

    蔡恒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嘴角一阵抽搐,终于也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出来。

    欢愉的声音充斥了整个洗手间。

    “大姐,还是麻烦你送佛送到西,把我的头发全推了吧!”

    这回轮到易思思讪讪地答应。蔡恒坐回座位,满脸纠结。易思思重振旗鼓,挥动推子,三下两下将掺着些许白发的黑丝扫荡干净。一顶光光的脑袋呈现出来。

    田源一边观看一边笑着叹气:“我就是花再多钱,也要在外面剃头了,别人剃头要钱,你剃头要命啊!”

    “恩,同意,我以后还是找马露剪。不过下次估计得几个月之后了,小白鼠不容易啊,第一场实验就光荣牺牲了。”

    “呵呵,恒叔,我给你做蛋糕吃赔罪吧。”易思思探了探脑袋。

    “no……”中式南腔北调的英文穿透了易思思的耳膜。

    第02章光头蔡恒

    几乎所有的美国大学都会在正式开学前一周举行一系列活动,如组织新生注射疫苗,参观校园,开学典礼等,以帮助新生更快适应校园生活,人们称其为orienttion。内布拉斯加大学自然不例外。

    易思思与田源步行至校园。一路走来,人行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美国地广人稀,这个面积约240平方千米的小城市仅有25万人口。美国作为车轮上的国度,大部分市民,无论贫穷或是富有,都拥有至少一辆汽车代步。夏日的阳光充足,道路两旁树木繁多,青草茂盛,绿意盎然,与低矮的一栋栋小楼相得益彰。

    他们的第一站是nebrskunion(内布拉斯加大学学生联盟大楼),大家简称此楼“union”。union是一个集社会生活和学习娱乐于一体的建筑,它为学生,教师,工作人员和访问者提供设施,服务和各种活动。

    union门口聚集了很多人,他们皮肤颜色多姿多彩:白色,黄|色,棕色,黑色。易思思注册了免费的无线网络,用手机登上qq,发现爸爸妈妈在线,兴奋的发出视频邀请。爸爸妈妈激动地与易思思聊了几句,易思思转动手机,摄像头同步展现了校园的场景。

    “易思思,咱们该进去了”田源提醒。

    “恩,知道了,”易思思对着摄像头,“老爸老妈,我该进去了,开学典礼就要开始了,再聊。”

    关闭视频,易思思和田源跟随人群进入union。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丰满的白人女士带领一众进入二楼的某个大厅。大厅里正提供免费的早餐,有甜甜圈,面包,曲奇,还有咖啡和各种其他饮料。

    领完早餐,各自找圆桌坐下。由于人生地不熟,英语交流不流畅,也不懂得如何和美国人打交道,二人与众人一样,选择了和自己皮肤颜色,种族气质相同的人坐在一起。大厅里大约有三张桌子围坐着黄皮肤的中国人。

    “嗨,博士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活力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哈哈,喜阳阳,美熙,你们也来了啊!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故人重逢,易思思语气里带着让人欢畅的调调。

    “挺好的,我们都住夏洛克宿舍。我的舍友是个中国人,他比较内向,不怎么说话,但还算谈得来。”许向阳回答。

    “我的舍友是个韩国女生,她说的英语我有些听不懂,不过这几天倒也没什么矛盾。”郭美熙接话。

    “喜阳阳,你的英语等级考试咋样?”田源问。

    “唉,别提了,我英语本来就不好,早就料到会过不了,不就是多交一个学分的钱嘛,也没什么,新生好多都没过。不过还是被我哥训了一顿,真不爽。”许向阳有些萎靡。

    享用完早餐,郭美熙挽着易思思一起向另一个大厅走去,田源和许向阳紧跟其后。人群里亚洲面孔不少,但还是白人居多。易思思在人群里看到一个金色卷发美女戴着一对别致的耳坠,耳坠是木制水滴状,上面画着大红色的字母“n”,是内布拉斯加大学校徽标志。易思思猜测,这位金发女郎大约是林肯本地人吧。

    开学典礼程序并不复杂,一名副校长开篇大谈学校历史,并对新生们表示热烈欢迎。一名教授聊了聊新生如何克服适应困难,如何寻求导师,心理咨询师,以及同学的支持和帮助。另一名教授讲述了学术诚信的相关问题,譬如杜绝抄袭,考试作弊。总之“诚信是金,抄袭是滛,如果你作弊,上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易思思听的很认真,台上的演讲者并没有因为台下有国际学生而放慢语速,而如若不集中精力,走神的后果只有一个:“此曲有意无人听,左耳进来右耳清”。

    演讲结束,教授询问在座的新生是否有任何问题。座下顿时鸦雀无声。许向阳小声嘀咕:“我敢说一会儿第一个举手的绝对不是中国人,因为没那个胆。要不要打赌?”易思思和郭美熙同时向许向阳翻了白眼,同仇敌忾地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无视态度。

    阶梯教室的第三排,一只手缓缓举起。

    “好,这位同学,你很勇敢,请问你有什么问题?”

    一个倩影婷婷立起。许向阳眼睛都直了,“是…是个中国人,啊……看背影就知道是美女!”

    一个婉转而洪亮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响彻整个大厅。

    “您好,我来自中国。请问,我们作为国际学生,会不会被学校老师和工作人员区别对待?当我们的利益受到侵犯是,应该怎么办?”美女的英语并不流利,但是口音不重,所以大意很容易听懂。

    这个问题很犀利,教授显然没有预料到。可教授毕竟不是叫兽,他思路清晰的向她解释学校的政策,以及国际学生的问题预警。那道靓丽的背影口称感谢,满意的坐下。

    其后,再也没有中国学生举手发言。易思思心中也有很多不解和疑问,却不敢在公共场合问出来,害怕丢了颜面。

    会后,许向阳兔子撒鹰般追逐那个倩影,那人却消失在人群里失却了踪迹。

    第03章orienttion

    坐上蔡恒的二手尼桑,三人踏上沃尔玛血拼之旅。

    易思思好奇地向窗外东张西望,林肯的楼房不高,大部分只有一层到两层,虽说这里是内州首府,但猛地一看不像城市,仔细一看还是不像城市,倒颇像小镇。

    蔡恒当起了义务导游。

    “左边这个偏中式的建筑是林肯最大的中餐店,iperilplce(皇宫),因为学校里面也有一个叫同样名字的中餐铺,所以我们管这家叫大皇宫,学校里面那家叫小皇宫。”

    易思思往车后瞅,仔细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大皇宫屋檐,并不是中国传统屋檐设计,更像是东南亚风格,于是摇了摇头,心里感叹:“果然在美国找不到纯正的中国风味。”

    “前面右边有一家西餐自助挺便宜,10刀一位,牛排还不错,要不然一会儿逛完街咱们来这儿吃。”蔡恒征询易思思和田源的意见。

    易思思飞快的在心里算起来,10刀乘以628就是六十二块八毛人民币,这还不贵?在大学食堂吃饭每次才花7到10块人民币啊,美帝物价不便宜啊!

    田源对西餐自助颇为期待,满口同意。易思思不想驳回蔡恒和田源的面子,无奈点头。

    宽阔的停车场布满了各式各色的车子,有崭新发亮的黄|色跑车,也有破旧不堪的红色皮卡。蔡恒熟练的找到了停车位,稳稳当当将车停好,位置不偏不倚。

    进入沃尔玛,蔡恒主动推起一辆购物车。望着琳琅满目的各种货物,以及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的商品种类价格牌。易思思眼花缭乱,仔细观看价格牌,易思思拿出手机,打开计算器功能。

    “鸡蛋一盒十八个285刀,大约17块9毛人民币,也就是一块钱一个鸡蛋。”

    “牛奶二升275刀,大约17元,好像跟国内差不多。”

    “食用油64盎司999刀,大约63元,好像比国内贵一点。”

    “牛肉45刀一磅,大约28人民币一斤,好像比国内稍微便宜一点?”

    ……

    “是谁告诉我美国物价便宜的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些日常生活用品有的跟国内差不多,大部分比国内更贵啊!”易思思无力吐槽。

    一旁蔡恒见易思思手指不停的在手机屏幕上跳跃,哪里还不明白易思思的心思。

    “刚来美国的人都这样,什么都乘以六,然后发现美国东西也不便宜,特别是一些小物件。等过了一年大家都不乘以六了,把一美元当一元来用。”蔡恒感慨万千,仿佛历经沧桑。

    “这日子没法过了!”易思思双手叉腰,长叹一口气。

    田源也附和起来。

    “是啊,没想到这些小玩意都血贵血贵的,国内一块人民币的浴球在这儿要卖一刀,同样是一,隔着六倍呢。”

    “就是,就是。”易思思嘴里包起一口气,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田源觉得易思思这个未来女博士萌点太高了,如果不是在飞机上聊过兴趣爱好,会以为她是动漫控。

    “易思思,你表情可真是丰富,变脸变得也忒快,刚才你一会儿凶神恶煞地吼我,一会儿又温柔腼腆地道歉,你真是学心理学的?不像!你大学学的是法律?更不像!你是学s-ply的吧。嘿,你就是个‘彪’啊。”

    “‘彪’是什么意思?”易思思歪了歪脑袋。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遥远的记忆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里。

    大一下学期刚开学不久,易思思一日乘坐北京的公交车,粗心的她钱包被盗,里面有1000多元现金,两张银行卡和一张学生证。易思思赶紧挂失了银行卡和学生证,至于这1000元的生活费,易思思仰天长啸,欲哭无泪。不想让父母担心破费,于是决定找一份兼职挣取生活费。恰巧常年荣获政法大学“我最喜爱教师”的林副教授正在招聘助理。易思思决定试一试。

    林副教授是政法大学证据科学研究所的研究员,他的研究方向是通过嫌疑人或证人表情与话语,评辩证据真伪。不过大家更喜欢用两个字来解释这项研究:“测谎”。

    林副教授年轻英俊,幽默风趣,他的课程总是座无虚席,且坐上80是满眼花痴艳慕的女生。易思思也尝试过选林副教授的课,可没想到选课系统刚开通3分钟,林副教授的课就满员了。易思思成绩一般,而且自我感觉能力平平,因此,对炙手可热的助理席位不报太大的希望。

    助理面试的前一日,林副教授正在等待参与拍摄面部表情图片的志愿者的到来,等了大约半小时,接到志愿者的电话,那名志愿者由于身体原因不能到来。林副教授和煦的回应:“那好,你注意身体,早日康复。”挂上电话,林副教授望了望实验室里已经摆好的器械,又朝早已不耐烦的摄影师和记录员点点头,微微皱眉,正待告诉他们今天收工,只听咚咚咚敲门声响,一个南方口音的小姑娘声音从实验室外传来。

    “请问林老师在吗?”

    记录员打开门,只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局促的站在门口,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肚子前,仿佛在揉搓手掌。

    林副教授如春风般温暖声音响起:“我就是,请问同学找我有什么事?”

    易思思双目瞬间点亮,“哇,比照片上还帅。”易思思此时满脸崇敬和憧憬,那兴奋劲如打了鸡血一般。

    “我…我…我是来面试助理的。”易思思结结巴巴的说。此时她真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低下耳根都羞红了的小脑袋,心道,“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不争气,第一印象不好怎么办?哎呀,笨死了!”

    摄影师回答:“同学,不好意思,助理面试是明天。”

    易思思抬头,右腿不自然的后撤一步,左手举到胸前摇起来。

    “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记错了。”易思思脸上瞬间闪过失落,后悔,彷徨无助。

    她慌忙的转身离开。

    “等等”

    林副教授叫住易思思。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做我们实验的志愿者,拍几张照片?”

    易思思几乎跳起来,“好啊,好啊!要我做什么都行。”

    林副教授哈哈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武兴,去准备一份同意书给这个同学签字。”

    “好。”离开实验室,去往办公室打印实验知情同意书。

    易思思几乎顺拐的走进实验室,站定,突然壮大胆子抬起头,直愣愣地看向林副教授,“林老师,我叫易思思,是刑事司法学院法学专业的。”说完,又不知自己的手该往哪儿摆,是不是找个地方坐下。

    “你不用紧张,先坐这儿。一会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