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傲剑道情

傲剑道情第6部分阅读

    n?彼?直桓浚?捎谏砩媳坏銃岤,所以无法运用内力挣脱绳索。她赤着双足外加渗着血的伤口,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小跑步跟在马儿后头。

    此时岳掌门的心早已为权势所蒙蔽,思及段家堡将臣服于他,号令天下的威风场面便让他陶陶然,不断作着白日梦,嘴角的笑意愈扩愈大。

    一路上,曲绫柔嫩的脚底早已被尖锐的石砾磨得血迹斑斑,雪白的皓腕亦被粗糙的绳索磨破,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对于被带到华山派在杭州城内的据点后会有何遭遇,她已有了最坏的打算,无论岳掌门如何逼迫,她都不会说出段家堡的位置,反正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狡猾的岳掌门是威吓不了她的。

    段家堡有太多关心她、爱她的朋友,大伙仿佛是家人般感情融洽,尤其是笑阎王的一双儿女棗人小鬼大的段楚沛和牙牙学语的小戏羽,他们皆是她挚爱的人,她绝不会让人有伤害他们的机会。

    岳掌门一行人快马加鞭急着赶回城内的据点拷间曲绫,全然忘记曲绫是以双足行走,无论速度如何快捷,终究比不上马儿的四条腿,且她已万分疲累,几乎是被马儿拖着跑。

    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烧烤着曲绫细致的肌肤,热烫的沙石地刺伤她脆弱的玉足,但曲绫仍是吭也不吭一声。

    皮肉的痛苦远不及芳心的痛楚,她的心被莫道情狠狠的刨开后弃之不顾,任由野兽吞噬。

    难道他真恨她如斯?完全不顾念往日情分?曲绫无语问苍天。

    每每想到是他亲手把她交给岳掌门,就让她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莫非前些日子他对她的温柔、怜借全是用来欺骗她的?是啊!他不是口口声声要复仇吗?他恨的人除了姥姥外,还有她这个曾背叛他的人。曲绫,你真是个大笨蛋,才会以为他仍未忘旧情于你。

    岳掌门不断的策马狂奔,其他人亦加快速度跟上,没有人发觉曲绫的狼狈。

    曲绫的双足痛到麻木,双腿全然失去了知觉,被动的让马儿拉着跑,美丽的双眸覆上一层薄雾,凄迷得像灵魂已飘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们终于赶到城内据点后,一行人翻身下马,一名华山弟子解开马背上的绳索,强行拖着曲绫到掌门面前。

    岳掌门有些厌恶的打量浑身狼狈的曲绫。啧!她全身又是汗又是血的,早失了先前的美貌,倘若在路上不期而遇,他也认不出她来。

    曲绫强自振作起精神,傲然的迎视岳掌门不屑的目光。“精神挺不错的嘛!”岳掌门嘲讽道。哼!等他狠狠折磨她后,他就不相信她还能如此有精神。

    曲绫一双清明的眼眸瞪视着岳掌门,她己立誓绝不吐滑一个字,所以干裂的双唇紧抿,坚持不说出一个字或吭一声。

    “把她带到地牢去,等会我要亲自问话。”见她并未回话,岳掌门不禁恼了,朝身畔的弟子恶声恶气的命令道。

    “是!”怕遭无妄之灾的弟子赶忙拖着曲绫到地牢。

    其余人跟着岳掌门到大厅,计划如何攻打段家堡。他们倒没想到若曲绫不说,他们如何能攻下段家堡。

    ★        ★        ★

    饶书安气急败坏的回到暂居的小木屋。在曲绫被莫道情带走后,他一直留意悔园是否有曲绫的消息传出,守候多日,好不容易今日才得到她的消息,不料竟是岳掌门得知她是玉罗刹,伙同其他人带走曲绫。

    他不晓得莫道情安的是什么心,既然带走了曲绫,就该好好保护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曲绫落入j滑的岳掌门手中。一旦岳掌门认出她即是先前欺骗他的梁璃尹,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得想法子尽快救出她才行。

    “是坏消息吗?”曲清颖一瞧见饶书安沉重的脸色,她的心立刻往下沉。苦候多日,得不到绫儿的消息,她总是乐观得假想莫道情会善待绫儿,但此刻她有些不安的想,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饶书安脸色凝重的点头,“嗯,绫儿被岳掌门带走了。”

    “嘎!怎么会这样?莫道情没阻止吗?”曲清颖急切的问。莫道情的武功犹胜岳掌门一筹,没道理眼睁睁看着岳掌门带走绫儿。

    “就是他大大方方的交出绫儿!”想到此,他就一肚子火,当初莫道情带走绫儿根本就是存着报复之心,而岳掌门的出现正好让莫道情达成目的。

    “他竟然狠得下心来……绫儿,我可怜的乖孙女!”曲清颖可以猜想出宝贝孙女的心是受到怎样的折磨。难道莫道情不知道绫儿仍深爱着他吗?难道他不晓得当初绫儿为他的死每每哭昏过去,她差点以为绫儿的眼晴会哭瞎。

    莫道情报复的手段太阴狠了,居然把绫儿推给一个手段毒辣的男人,不知绫儿在岳掌门那儿会吃多少苦头。

    “莫道情根本是个卑鄙小人,我们都错看他了。是我!都是我害绫儿跳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饶书安深深的自责,若非他武功不济,否则怎会让莫道情轻易的带走绫儿。

    “不是你的错,是劫数啊!算是绫儿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是来还债的。”曲清颖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饶平安点了点头,“是的!欠了债就得还,这回绫儿还完这笔情债,此后便与莫道情互不相欠。莫道情以为绫儿没了他就活不下去吗?绫儿还有我们,我们可以安慰她。”

    “没错,现在绫儿最需要的人是我们,咱们来着手计划救出她吧。”多让曲绫待在华山派一刻,危险就增加一分,她绝不能失去唯一的宝贝孙女!无论如何一定要救出她。

    “好,我先飞鸽传书通知大哥这里发生的事,好让大哥先做好准备,万一让岳掌门知晓段家堡的位置,也好有个应变措施。”说完,饶书安迅速写好纸条绑在飞鸽的脚上,然后走到门外把鸽子放走。

    “嗯。”曲清颖沉着的检视自己的兵器。此番救人绝不能有半点疏忽,若有了失误救不出绫儿,恐怕岳掌门会加强戒备,到时想救出绫儿更是难上加难。

    两人准备就绪后,随即往外奔去。相信岳掌门绝不会料到他们已得何曲绫被抓,且岳掌门急于问出段家堡位置,所以他们的防范不会太严密,这是他们救人的好时机,绝不能再拖延下去。

    ★        ★        ★

    曲绫被带至阴暗潮湿的地牢中,华山派弟子将她绑在一根已腐朽的木椿上,她怀疑这根木椿能支撑她多久。

    两边的墙上挂满各种刑具,有挂钩、长鞭、烙铁与许多叫不出名来的可怕器具,一字排开煞是骇人,胆子小的人见着此等阵仗,早就昏死过去,哪敢再瞧刑具一眼。曲绫的胆量并不大,她敢直视着刑具是因早已看开,既然莫道情亲手把她送进鬼门关,好歹她也要给他个面子走一道。

    莫忘她是笑阎王的手下,到地狱走一过应属平常事,姑且将阴暗的地牢当成自家厨房吧。

    “师父这回可是铁了心,非要得到段家堡的位置图不可。”一名华山派弟子故意在曲绫面前高谈阔论。“是啊!尤其这女人让师父狠狠栽了个大跟头,师父说什么也要做件大事,好在众人面前赢回面子不可。”另一名弟子附和道。跟了师父二十几年,哪还会摸不透师父的心思。

    “反正师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是堂堂的武林盟主,其他人敢说什么?我看是连屁都不敢放一声。”师父威风,做弟子的自是跟着威风,每回走在路上,谁敢不用尊敬的眼神瞧他?说的话也没人敢有意见。

    “对,对。”

    曲绫笑看他们两人一搭一唱,他们把华山派想得太伟大了,若非有莫道情金钱上的资助,华山派岂能摆出气派的门面?而其余因元气大伤无力再争斗的门派虽然俯首称臣,但事实上他们不过是表面服从,背地里仍有反叛心,等到他们的势力强大时,也就是拉岳掌门下台的时刻。

    “我怀疑你怎还笑得出来。”岳掌门威风凛凛的走人地牢,诧异道。他以为她应该已吓得两腿发软,却见她精神突变,让他好生失望。

    曲绫笑得千娇百媚,好似此刻身处之地不是阴暗的地牢而是皇宫内苑。

    “你笑够了吗?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快告诉我段家堡在哪里!”岳掌门鹰爪般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眼瞳中闪着阴寒的逼问。

    她仍旧是一派悠哉笑容,不理会岳掌门的逼迫,她绝不会议岳掌门称心如意。

    “大限将至,犹不知死活,要我大刑伺候才肯说吗?”她的镇定引出他的不耐,他在心里质疑为何她还笑得出来?她是在嘲笑他吗?

    她笑他的贪婪,笑他的愚昧,笑他的野心,笑他武林盟主宝座快坐不稳了犹不自知,曲绫快乐的笑着。

    “停!不许你笑!”见他的怒吼并未达到预期效果,他气愤的扬手给曲绫一巴掌,打得她喷角溢出血丝,但饶是如此,她依然在笑。

    看见她笑,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耍猴戏,既呆且傻。

    “我说不许你笑!你聋了吗?聋了吗?”岳掌门气得在她耳朵旁大吼,企图震破她的耳膜,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尽管耳朵嗡嗡作响,但曲绫仍是巧笑情合,丝毫不把他的愤怒放在眼里;他愈震怒,她就愈开心。

    “你这贱女人!我非折磨你至死不可。”岳掌门怒气翻胆的说。眼角忽瞄见墙上的挂钩,他立刻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你再笑啊,我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我要你血肉模糊,让人再也认不出你来。”

    说完,他走到墙边,伸手取下挂钩,脸上邪恶的笑容始终没褪下,他手上拿着挂钩慢慢逼近曲绫。

    “你到底说不说出段家堡的位置?若你肯说,这尖锐的钩子就不会划在你漂亮的脸上。”他边说手中冰凉的钩子边来回划着她细嫩的脸颊,诱使抛开口。

    容貌可是女人的第一生命,没有女人会喜欢被毁容,曲绫也是如此,她当然会怕!可是当事情牵涉到她挚爱的亲人、朋友时,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既然她不可能活着离开华山派,又何需再对容貌耿耿于怀?

    曲绫脸上的笑容始终不曾敛起一分。

    “你是真的不怕还是在作戏?”岳掌门半眯着眼狐疑地问。他着实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她真的不怕毁容?

    她一双明亮的美眸泛着笑意,嘴则紧得像蚌壳,任岳掌门如何问,她都不肯开口。

    “可恶!这是你自找的。”岳掌门再也忍不住了,他气得将挂钩狠狠的划过她无暇、雪白的脸颊,立即鲜血淋漓,好不骇人。

    立于一旁的华山派弟子见状皆不忍的别过脸,本以为师父顶多拿鞭子、烙铁教训她,没想到师父真会毁了她的容貌。

    当尖锐的挂钩划破脸颊时,曲绫疼得差点叫出声,幸好及时咬住下唇忍住即将溢出双唇的尖叫,否则就让岳掌门得逞了。

    伤口处传来阵阵的刺痛,鲜血缓缓的滴落。此刻她竟还有心思嘲笑自己可怕的模样,约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出了门可以吓瘫一堆人。

    “刚才不过是小意思,接下来好戏要上场了,说不说!”毁了曲绫的脸总算让岳掌门有点成就感,不过她强忍痛呼声又减轻了他的乐趣,这次她若再不说,他下的手会更重。

    曲绫双眸直视着岳掌门的邪眼,写明了她随时候教。

    “可恶!”岳掌门气得龇牙例嘴,犹带血的挂钩再度高举,准备把她美丽的脸庞破坏得更加彻底。

    “砰”的一声,地牢门被人一掌击碎,突如其来的巨响便岳掌门手上的挂钩停在半空中,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门口。

    由于逆着光,让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孔,仅知来人十分高大,应是名男子。

    莫道情乍见曲绫脸上可怕的伤口时,刹那间全身笼罩着寒气,黑眸闪着浓浓的杀意,伤害她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你,莫道情!你怎么会来?!”岳掌门纳闷不解的问,突然想到不对之处,“不!你会武功,你竟然有武功!”他不敢置信的叫嚷着。

    “我有说过我不会武功吗?”莫道情冷声反问。

    “没……玄瑛她没告诉我,她居然也不知道你会武功!”岳掌门骇然道。都怪他们太大意,未曾见过莫道情动武便自以为是的认定他不会武功,结果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玄瑛!曲绫嘴角的笑容终于消失。原来玄瑛是岳掌门派去的细作,莫怪岳掌门会知晓玉罗刹在悔园。她看错了玄瑛,本以为她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没想到自己会被骗得团团转。向来都是她骗人,没想到她也有被骗的一天,这是不是就叫报应?

    “玄瑛?!没想到她会是你派来的人,连我也被你骗过了。”莫道情朝外打个手势,要守在外头的手下派人回悔园看紧玄瑛,切勿让她跑了。

    “哼!你想不到我会在你身边安插人,随时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好向我回报吧!”岳掌门自鸣得意的说。虽然莫道情会武功令他吓了一跳,但他以为莫道情的武功还差他一大截,不足为俱。

    “你是指打扫庭园的林顺、家丁赵吉、陈本……”莫道情一一说出所有岳掌门派到悔园的探子。

    “你全都知道!”岳掌门惊骇的叫道。难怪他派去的人回报他的消息皆无关紧要,有时甚至错误百出,原来莫道情实行了反间计。

    莫道情嘴角喻着冷笑的睨着岳掌门。

    “今日你来是想救她?”岳掌门望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曲绫。她的本事倒不小,能让莫道情卸下假面具前来救人。

    “放了她!”莫道情沉声命令道。每多看她颊上的伤一眼,他的火气即增添十分,恨不得马上将罪魁祸首挫骨扬灰。

    “哼!这女人把我当白痴般戏耍,要我放过她,没那么容易。”岳掌门再次举起挂钩,要在她的脸上留下第二道伤痕,看莫道情能奈他何。

    岳掌门手中的挂钩尚末碰到曲绫的脸颊,一道剑气立即朝他高举的手臂袭来,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整条胳臂即被硬生生的斩断,顿时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抱着断臂哀叫连连,痛得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哀号。

    “你……你……”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岳掌门痛得快昏厌过去,赶忙点住|岤道止血。“野萧剑法!你竟然会失传已久的野萧剑法……你是释家的什么人?”

    野萧剑法名震江湖,可借剑谱随着释府灭门而消失无踪,没想到今日他能亲眼目睹野萧剑法重现江湖,但他也付出极大的代价。

    “释傲剑!”为了让岳掌门死得明明白白,莫道情说出他的本名;一个背负了千仇万恨的名字。

    “释傲剑……原来你一直没死。”可恨哪!他竟被他骗了那么久。

    “诚如你所见,我活得好好的。”莫道情幽他一默。

    “你断了我的手臂,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想救曲绫是吧,你就带具尸体回去吧!”失去了持剑的右手臂,岳掌门知道自己见阎王的时间近了,既然要死,不如拖着曲绫同赴阴曹地府。

    岳掌门奋力跃起,左手凝具所有功力欲置曲绫于死地,绑在木椿上的曲绫无从闪躲,唯有认命的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

    可借岳掌门的左手掌还来不及碰到曲绫的衣襟,一柄长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后贯穿他的心。剧疼使岳掌门停下攻击,他低头楞楞的望着穿透心房染满鲜血的剑尖,尚末领会发生什么事,长剑由后抽出,他的唇无声的蠕动几下,然后倒地气绝,结束追名逐利的一生。

    地牢里的两名华山派弟子,吓得脸色惨白,两人紧抱在一块儿。自莫道情出现后,他们连口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会被师父抓去当替死鬼。而今师父死了,他们更是伯得要死,唯恐莫道情会顺道解决他们。

    结束岳掌门的性命并不代表杀戮就此画下休止符,而是武林风暴再次的展开。

    莫道情与曲绫四目相望,久久不语。

    “既然欲置我于死地,为何又来?该不会是想亲手杀了我吧?”曲绫幽幽的开口。对于岳掌门的死她丝毫不感到同情,因为他为了成就个人野心,己残杀大多的人,他的死正好可以让其他无辜的人不再迫受迫害。

    为何而来了是啊!在来的一路上,莫道情不断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在率领属下挑了华山派时,他亦想着、念着这个问题。

    直到奔至地牢见到她的那一刹那,他终于了解,他是为了她而来!为了她,不借双手染满血腥;为了她,不惜毁了华山派,而这一切只因他仍旧深爱着她,无法见她身陷险地。

    但在面对她时,他不想承认对她的爱恋。

    他抿着唇,打断腐朽的木椿,连椿带人扛在肩上,带她离开阴暗的地牢。

    “放开我!快放我下来!”曲绫自觉受辱,扬着声叫嚷。他扛她的方式犹如扛着一头猪正准备到市集买卖,丢死人了!

    莫道情不理会她的叫嚷,自顾自的扛着她,他要把她带到明亮的地方,好好看看她,看看她是否有其他伤势。

    牢里的两名华山弟子松了口气,拍胸庆幸能保住一条小命,但他们才高兴没多久,随后冲进一名黑衣人扬剑杀了他们。除了他们是华山派仅存的人外,莫道情亦不容许未善待曲绫的人活在世上。

    莫道情扛着她来到大厅,准备查看她的伤势,但他还没仔细看清楚,突然有两道人影冲进大厅,他的黑眸委时变得阴暗、深沉。他的手下慢慢聚拢,挡在他与曲绫身前,以防这两人的突袭。

    已经被松绑并解开|岤道的曲绫目光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莫道情之前的伤害,便她失了对他的信任,警戒的防范着突发状况。

    她尚未开口说话,饶书安与曲清颖的乍然出现让她惊得朱唇微放,心下为曲清颖的安危紧张。

    “释傲剑,你好狠的心!有仇有恨尽管冲着我来,何苦为难绫儿!”曲清颖愤怒的指责道。乍见宝贝孙女血淋淋的脸颊让她好生心疼,一张漂亮的容颜就这么被毁掉,要她如何不伤心难过?

    “莫道情,是英雄好汉就别为难女人,快放了绫儿!”饶书安气愤的叫嚷,丝毫不将拦在身前的黑衣人放在眼里。

    “你救我是想要我亲眼看你杀我姥姥?!”曲绫睁大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他当真如此恨她,恨到要当着她的面杀了她唯一的亲人才肯罢休。

    莫道情没答话,事实上他早料到饶书安与曲清颖会出现,只是没料他们会来得如此迅速。看来他们想的皆一样,深怕曲绫待得愈久愈危险。

    “快放了绫儿!想要我的命就来取吧,老婆子绝不贪生怕死。”曲清颖中气十足的说。

    “莫道情,你究竟放不放人?”饶书安也跟着高声嚷着。

    “说话啊!被我料中了是吗?”曲绞愤怒的朝他嘶吼。“要不要我代替你说?”

    “绫儿,少跟他废话,你快过来。”饶书安不愿她待在危险之地。

    “绫儿!”曲清颖亦担心她的安危,深怕莫道情会被满腔的仇恨激昏了头,不顾往日的情分而对绫儿下毒手。

    莫道情任她嘶喊怒骂,看着她气愤染血的脸庞,他心疼得难以自抑。他把她害得这么惨,若突然对地说爱她,她岂会相信?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仍深爱着她了。他嘲讽一笑。

    “你在笑什么?是在嘲笑我们不自量力,无法与你的野萧剑法对抗吗?”曲绫怒气冲冲的质问。

    “绫儿,你快回姥姥身边。”曲清颖见曲绫一再出言激莫道情,她都快急死了。

    “我……我……”一阵黑潮陡地袭向曲绫,她一个跟跄整个人往后倒。

    她突如其来的昏厥,让饶书安与曲清颖看得胆战心惊,同声惊叫。莫道情目光一闪,快手把她拥进怀里,探向她的脉搏。

    “释傲剑,你快放开她,把绫儿还给我!”曲清颖再也忍不住的欺身攻上前,与数十名高手过招,欲夺回孙女。

    饶书安也跟着进攻。之前他们仅能困住他,伤不了他一分一毫,而令人数虽增加,但他这边多了姥姥,仍是有胜算。

    莫道情焦急的探了探曲绫的气息,还好没事,这才让他放下心中大石。初见她倒下,还以为她是哪儿受了重伤,而他却未察觉,幸好她只是情绪过于激动,人又过于疲累才会昏厥过去,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他释然的将她紧拥在怀中,真切的感受她的存在。

    即使饶书安与曲清颖武艺高强,在面对近五十名高手的围攻下,依旧无法顺利脱困。

    曲清颖久攻不下,又未能得知孙女安危的情况下,开始有些沉不住气,剑法慢慢趋于凌乱无章,一名黑衣人乘机划伤她的手臂,曲清颖痛哼了一声。

    “姥姥!”饶书安惊叫,为曲清颖的恍惚捏了把冷汗。

    疼痛使曲清颖集中注意力,专心对付黑衣人。

    幽幽转醒的曲绫,缓缓撑开沉重的眼皮,一时间大脑与眼前的画面无法连贯,神情有些茫然。

    “我……”她的声音粗哑干涩,喉咙似有火在烧般。

    莫道情顺手取过旁边的茶水,确定无毒后,倒了一杯让她饮下。曲绫贪婪的假在他怀中汲取甘霖。

    莫道情见她全身伤痕累累,玉雕般的小脚血迹斑斑,心里不禁暗自自责,都怪他!若他让她穿鞋,她也就不会受伤……不!该说他根本不该把她交给岳掌门。

    那时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明知岳掌门不会善待她,还眼睁睁看着岳掌门带走她,她是他此生唯一爱的女人啊!

    “绫儿!”曲清颖见她清醒,心下大喜。

    曲绫募地抬首,循声瞥见手臂淌着血的曲清颖,立刻忆起先前与莫道情的冲突,她猛地推开莫道情,不再贪恋他温暖的怀抱。

    “你伤了姥姥!”她厉声指控道。

    “我还没杀死她,那点小伤算是便宜她。”莫道情语调冷凝道。每当两人间卡着曲清颖时,他便无法再对她释放柔情。

    “要杀姥姥先杀我!”虽极不愿与他反目成仇,但事已至此,她无法回头了。曲绫内心淌着血向他撂下战语。

    莫道情静静地凝视着她。其实他亦不愿与她相互仇视,更不愿伤她,偏偏曲清颖是间接害死他父母的凶手,亲仇不能不报,难道真要他踩过爱人的尸体才得以报仇雪恨?

    “绫儿!不许胡来。”曲清颖不愿孙女当她的替死鬼,立刻厉声喝止道。

    可借她的话并未得到效果,曲绫仍固执、悍然的跟莫道情对峙。

    饶书安有一瞬间以为瞧见莫道情内心的挣扎与不愿,旋即又否认他的猜测。莫道情对杀姥姥一事非常坚持,怎会因绫儿而动摇?虽然他为了绫儿而灭了华山派,但这并不表示他也会为她放弃深植内心多年的仇根。

    “经过漫长的五年,我想对你说的是,我对你的爱末曾改变过。”即使是在他恨着她的同时,他依然爱着她。他会恨她,只因爱得太深,所以在面对她突来的背叛时,恨她是个好藉口,可以让他时时刻刻想她、念她,也不会因此觉得良心不安。

    他突来的告白令曲绫当场楞住,内心澎湃激荡不已,泪水盈眶,她作梦都没想到他会再说爱她!

    情况突变,不只曲绫,连同曲清颖、饶书安与黑衣人们皆停下打斗,安静的看着他们两人。

    “我也是爱你的!五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句句是真心、真情、真意。”会出手杀他纯属不得已,他可明白?

    “很好!既然我们的心意未因时间流逝而产生变化,我想问你,今日你的决定是否同五年前在苍松崖一样?”他在给曲绫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他不想失去她,真的不想!

    血色自曲绫的脸上褪去,她只手拨开垂落眼前的发丝,贝齿咬着下唇沉默不语。

    每个人都在等她的决定。

    “绫儿,别再重蹈覆辙,听从自己的心!”曲清颖不忍见孙女再度日日以泪洗面,若能以她的命换得绫儿终身的幸福,是值得的。

    “我的心?”曲绫微微一笑,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滚落,美眸里漾着无限哀戚,唇边依旧绽放娇靥,唇瓣不自觉的抖动。“你可记得我先前的回答?”

    莫道情忍下伸手抱她的冲动,双手紧握成拳的放在身侧,微微额首。

    “我的回答依然不变。”她再次亲手斩断好不容易修复的姻缘路,泪不禁落得更凶了。

    曲清颖清楚感受到孙女身上释出浓浓的哀伤,虽不知道她先前对莫道情说的话,但由她脸上的表情已可猜出。唉!她真是害惨了绫儿。

    饶书安不知该为曲绫的决定拍手叫好,抑或是感到悲伤,两人明明皆深爱着对方,为何不各退一步,不就皆大欢喜。

    似早料定她的答案,莫道情的表情没多大的变化,无言的接受她的决定。

    “借剑一用。”曲绫眼角挂着泪珠,迅速取过最靠近她的黑衣人手上的长剑,旋即以剑尖指着莫道情的胸膛,要他出招。莫道情沉默不语,取下扣在腰际的软剑,等她先攻。

    “绫儿,别冲动!”曲清颖想阻止,却又无从阻止起,登时慌得不知所措,眼晴看向饶书安,期盼他快想出两全齐美的法子阻拦。

    饶书安爱莫能助的摇摇头,他同样急得很,绫儿的武功比不上莫道情,况且她身上伤痕累累,元气大伤,倘若莫道情失了准头伤到要害,该怎么办?

    曲绫不顺手的抖抖长剑,她惯用的梅花镖早在悔园里用光,她只好勉强用较少接触的长剑。长剑晃动几下,待曲绫觉得顺手后,马上刺向莫道情的门面。

    见她攻来,莫道情从容不迫的举起软剑抵挡,他仅守不攻,不想伤害她。

    曲绫见久攻不下,连他的衣袖都碰不到,遂改以右腿踢向他的胸膛。

    莫道情本可轻易闪过,但见她血淋淋的脚底,不禁心生怜借,闪躲的身形慢了下来,胸膛结结实实被她踢中,在他的衣襟印下一个血脚印。

    曲绫并末因这一踢而占上风,事实上,她脆弱的脚底被他厚硬的胸膛弄得更疼,血又不断流出,白色的地板随着她的步伐而染红。

    眼见孙女为了救她栖牲自身幸福,曲清颖愤恨的力斗阻拦她的人,说什么也不能让孙女为她断送宝贯的性命。

    饶书安射出类似梅花镖的小镖给曲绫,好让她在兵器上扳回点优势。

    一股劲风由身后呼啸而来,只见曲绫反手将长剑伸向身后接过小镖,再藉饶书安发出的劲道射向莫道情。

    曲绫不傀是善用暗器的专家,小镖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射向莫道情,逼他非反击不可。

    莫道情以软剑打散小镖,或射入壁中,或射中家具,就是没有射向曲绫。

    “还手呵!你为何不还手?”曲绫气喘吁吁的问。气她动了不了他一分一毫;恨他的不还手。

    莫道情紧闭着只唇不答话,他是在担心她的伤势。尽管他的剑并末划伤她细嫩的肌肤,但她身上的伤因她激烈扯动而不断地淌着血,教他担忧不已,真想立刻为她止血疗伤。

    可借以他们目前的枯况,她是不可能接受的,他只好由着她身上渗出的血刺痛他的眼与心。

    曲绫忽生一计,飞身带剑扑向莫道情。莫道情伯她内力不足摔落,出于下意识张开双臂欲将她抱满杯,曲绫手中的长剑乘机挥向他的颈部。

    莫道情不遐思索的以剑抵挡,左手掌快速把她打落,待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时,手中的软剑已抵住她的喉咙。

    曲绫气息凌乱,静静的凝视他的双眸,饱含悲伤的泪水由眼角落下,敲击着莫道情的心。

    “绫儿!”曲清颖情急的大吼。深怕莫道情会收不住势伤到曲绫。她立刻提气纵身摆脱黑衣人,抢上前欲救曲绫。

    曲清颖持剑笔直飞向莫道情,剑尖所指之处即是他的太阳|岤。

    剑尖末至,杀气先来,莫道情松开曲绫,跃身迎向曲清颖。两剑相击,立即迸出炫目的火花与金属撞击声,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力拼。

    曲绫屏气凝神的看他们以性命相搏,心底不断的祈祷不要有任何一方受伤。

    但事情并未如她所愿,莫道情与曲清颖厮杀愈久斗得愈猛,以内力而言,曲清颖略胜一筹;论及剑法,莫道情则占上风,两人算是实力相当,酣斗许久身上各有伤痕。

    殷红的鲜血自他们的伤口渗出,映入她的眼瞳,耳畔净是双剑撞击声与细微的痛哼声。疼痛从她心底爆开来,冲上她的眼、撞击她的脑,她想大声叫出她的悲伤,但无血色的唇瓣仅能微微的蠕动几下,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好功夫!曲清颖一面与莫道情缠斗,一面赞叹他的功夫。他不仅能行云流水的使出野萧剑法,更能加以变化,使野萧剑法益加完美,不愧是她乖孙女爱上的人。

    一直未能取得曲清颖项上人头的莫道情,亦是暗自佩服曲清颖的功夫,她虽上了年纪,可是体力不输年轻人,如果他们不是仇人,他定会十分尊敬她的。

    双剑再次碰撞出火花,许是曲清颖在年龄上吃了亏,久战之下不免有些疲累,莫道情趁她一个闪神之际,手中长剑迅速向上一挑,长剑再度划破她的衣衫。

    在一旁的饶书安看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过去助曲清颖一臂之力,但苦于被黑衣人围困救不了人。

    衣衫被划破,曲清颖惊骇了下,闪得有些狼狈。

    莫道情趁胜追击,一剑刺向她的头部,不过剑尖尚未碰触到曲清颖的脸时,斜刺里飞起一道清丽的身影,曲绫以身护住曲清颖,欲代她接下莫道情致命的一击。

    “你棗”莫道情沉着脸,硬生生的移开剑尖,将剑刺向一旁的梁柱。

    曲绫的出现不只吓着莫道情,连曲清颖都被她吓得快昏过去。她急喘着气,庆幸莫道情及时将剑转向,否则曲绫岂不是要代她魂归西天。

    “我说过要杀姥姥,你得先杀了我!”曲绫语音清晰的说。说她卑鄙也好,自私也罢,她就是不能眼睁睁看他杀死她的至亲,唯有可鄙的利用他的爱。倘若他的恨高过对她的爱,那么他可以一剑杀了她,她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走开!”莫道情与曲清颖异口同声道。

    话声方落两人诧异的互看一眼,似了解对方的感受后,复各自移开目光。

    “我不!”曲绫一把抱住曲清颖,不肯移动一步。

    “绫儿,我与释少侠之间该有个了断,这件事与你无关,快走开。””曲清颖劝道。

    “刀剑无眼,我不想误伤你,让开!”说完,莫道情抽出插在梁柱上的软剑。他的口气有些硬,是为方才差点杀了她一事大为光火。

    “你们两个都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如果真要有一人死的话,不如由我来吧!”无论他们两人是谁生谁亡,对她而言皆是椎心刺骨的伤痛,若她的死能化解他们之间的仇恨,对她也是种解脱,至少她的心就不会再因爱人与亲人的仇恨而刺痛。

    “不许你做傻事。”曲清颖斥喝道。

    莫道情虽没有开口,但他的脸色愈来愈铁青,好似想痛揍曲绫一顿,看能不能打醒她。

    “曲清颖,你想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吗?”他将所有愤怒推向罪魁祸首。

    “我没有!”曲清颖摇头否认。

    “不许你这么说我姥姥。”曲绫心知莫道情是故意激曲清颖,遂转头朝他低吼一句。

    曲清颖与莫道情极有默契的不理会她,径自跃上前继续所杀。

    曲绫见状,差点气结,为何他们不肯想想她的心情?

    “让开!让开!”一直摆脱不掉黑衣人的饶书安愤怒的大吼。这群黑衣人要不干脆杀了他,要不就让路,他们却偏偏将他围困在一旁,害得他帮不了姥姥,真气死他了!

    莫道情与曲清颖两人手中的剑如光似影,紧迫着对方,更多的伤口出现在酣斗的两人身上。

    曲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