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开另一波的攻击行动。
曲绫迅速跃起身,抓起桌上的茶水掷到莫道情身上,莫道情以衣袖挡下正面迎来的茶水,她乘机欺身欲夺取环扣在他腰际的软剑。惊觉她的举动,莫道情迅捷的覆盖住腰间的小手。
“想取用我的‘宝剑’,恐怕你会承受不了后果。”他反手拉她入怀,俯首附在她耳际挑逗低喃。
温热的气息与暖昧的话语,使曲绫羞得双颊蛇红,又气又恼却挣脱不开他如铁条般的钳制。
“放开我!”她羞愤的吼道。
“你不是想试试我的‘宝剑’吗?怎么我都不吝啬要让你用,你却不想要了,不会是害羞吧?”说完,一阵低沉浑厚的笑声自他口中传出。
“留着给别的女人用!不希罕。”曲绫眼儿一瞟,曲膝再度攻击他的命根子,看他下回还敢不敢拿话戏弄她。
可惜她的动作仍是不够快,莫道情以双腿紧紧把她圈在中间,蒲扇般的大掌紧握住她的双手。
“放开我!”她尴尬的奋力狰扎,他俩的姿势过于暖昧,若教外人撞见,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没人会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不要乱动!”莫道情倒抽口气喝止,她的蠢动点燃他的欲火,软玉温香在抱,任是圣人也会失去理智,何况他不过是个凡人。
“我不……”曲绫以为他又想吃她豆腐,挣扎得更厉害,直到柔软的娇躯意识到他隐藏不住的欲望,她脸上的红潮蓦地加深,立刻停止挣扎,乖乖的不敢再乱动。
莫道情理首在她的肩上,薄唇贴在她雪白的颈部,深吸口气,试着压下激昂的欲望。
他的呼吸弄得曲绫的颈部好痒,想伸手搔痒,又怕引起他的欲望。
“你可不可以把鼻子与唇移开?你弄得我好痒。”她轻声喃道。
“来不及了,‘宝剑’已出鞘。”他以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喃。欲望的闸门因她的提醒而开放,此刻的她,每一寸肌肤,每一句话语,对他而言皆有其大的影响力。
“什么?你说……”曲绫没听清楚他的话,愣愣的想追问,但甫开口,他饥渴的唇便覆住她的嘴,同时吞没接下来的话。
他的舌扳开小贝齿,滑入香甜的口中汲取她的甜美,牵引她的灵魂,她脑中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热吻持续到曲绫喘不过气,几乎要昏厥时,莫道情才缓缓松开红肿且更加艳丽、诱人的唇瓣。
曲绫浑身无力地倚着他用力吸取新鲜空气。想不透她本要杀他,怎会变成两人相互拥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不能被激|情冲昏脑袋,要保持理智才行,她努力告诫自己。
“你的头还疼不疼?”他的大掌温柔的摸着她头上的肿包,关心的问道。
她所有的自制力与警告,皆因他的温柔瞬间崩溃消失,一股暖流流过她的心坎,喉头似梗住般说不出话来。
“很疼吗?我立刻为你上药。”莫道情把她的沉默不语解释为疼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拉她坐好,拨开她的发丝敷上冰凉的冰晶露。
曲绫被动的任他敷药,温馨的气氛仿佛回到五年前两人挚情狂热的时光。
完了!她陷下去了,无视大脑直响的警讯,她永远也无法跳脱出他柔情的漩涡。
“明日就会消肿了。”敷完药,他在她头顶印下轻轻的一吻,对他造成她的伤痛感到抱歉。,
“不要对我好。”她闭上眼,转身投入他的杯抱,语带哽咽的说。
“我也不想。”若他的脑袋可以控制他的行为,对于伤害她一事,他不会感到任何抱歉与怜借。要到何时她才能真正对他无意义?他无语问苍天。
“不要对我好……”曲绫再次重复,他的柔情会使她下不了手杀他。
“我会试着对你不好。”莫道情抚着她的肩喃道。
闻言,闪着泪光的曲绫抬首与他四目相接,望着彼此眼瞳中化不开的情爱,他们不禁醉了……
“你的伤……”曲绞记起他肩上的伤口。
“不碍事。”此刻任何事都阻拦不了他要她的决心,一点皮肉伤算得了什么。
莫道情将她抱到圆桌上,再度俯首封住她的唇瓣,大手扯开她身上破裂的衣衫。饱含欲望的热吻烙印她的后,灼烧她的心;而她的小手攀住他厚实的胸膛,激|情的缠绵在两人间燃烧,狂爱蔓延全身,孤独多年的两颗心终于找到停泊的港湾。
交叠的身躯投人亘古的旋律中,依稀可听闻龙吟风鸣谱成乐曲。
旖旎的夜正展开……
★ ★ ★
夜更深了,除了偶尔由远方传来更夫打更报时声外,室内、室外一片寂然,床上两具交缠赤裸的身躯道尽先前的激|情狂爱。
曲绫缓缓睁开疲累的眼眸,翻身望着熟睡的爱人。
思及先前的激|情,她不禁满脸红潮,可以肯定莫道情并没被她的投入吓着,因为后来他抱着她回到床上,仿佛有发泄不完的精力彻底探索着她的身躯,直到筋疲力尽,才心满意足的拥着她入眠。
吸入鼻间的空气中充满他特有的气息,身上烙印着他的专属印记。对于成为他的人,她并不后悔,早在与他认识之初,她便知道自己终会成为他的人,只是这天晚了五年。
曲绫的目光看向凌乱的室内,衣衫丢满地,桌布斜挂一边,得好好收拾一下,若等明天玄瑛来收,岂不是教玄瑛知晓她与莫道情做了什么好事。
她轻轻扳开搂着她腰际的手臂,身无寸缕的越过莫道情,蹑手蹑脚的捡拾地上的衣物,对于沾有她处子血迹的桌布,她茫然的不知如何处理,想扔掉又不知该扔在何处,怎么办呢?想了想,她决定先与衣物一块收着,等待适当时机再处理掉。
她东张西望,看是否有遗漏之处,眼角忽然瞥见被莫道情搁放一边的软剑,她有些恍惚的上前握住软剑,望着泛着青光的软剑,她如着了魔般死命盯着。
蓦地,她的注意力回到沉睡的莫道情身上,脚像是有意识般慢慢走近床边,近到她可以细数莫道情的睫毛为止,然后手腕自个儿动了,锐利的剑尖直指莫道情的咽喉!
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时机,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姥姥的生命。快杀了他!此刻不杀他,下回不知又要等多久。
她爱他爱到心都疼了,可是他迟早会娶于惜花为妻,既然留不住他的人,何不杀了他,这样于惜花就得不到他,他永远只属于她一人的。
快!快!用力刺进他的喉咙,很容易的!他仅会痛一下,不会痛太久。快呵!他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杀了他!一切将归于平静。曲绫,快动手!
脑中充斥各种不同的声音催促她动手,曲绫来回看着软剑与莫道情,就是下不了决心。
动手啊!怎不动手?
她的眼前闪过种种画面,一幕幕皆是莫道情杀害姥姥的情景,教她沉痛得难以接受,剑尖朝莫道枯的喉头逼近了些。
姥姥的命掌握在她手中,她不能有妇人之仁!
接着她眼前又浮上两人在苍松崖恩爱的景象,她……她怎能亲手了结他的生命?她做不到啊!
晶莹的泪珠滚落颊边,曲绫闭上双眼,心一横,手中的软剑并不是刺向莫道情的喉头,而是朝自己的颈部划去。她无法下手杀他,她太爱他了!杀过他一回,再来一次她会无法承受,唯有懦弱的了结残生,来个眼不见为净。打掉贸锋出乎意料没划破她的颈子,而是迫人硬生生
曲绫睁开眼纳闷的望着掉落于地的软剑,一时间理不清是怎么回事。
她的双肩忽遭人用力擒住摇晃,莫道情穷凶恶极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不是睡得正熟吗?怎会突然醒来了?她纳闷的问着自己。
“我给你机会杀我,为何你笨得自尽?不敢杀人吗?”他气愤的吼道。
自她拉开他的手臂时,他就发觉的清醒了,之所以不动声色是想看她会不会把握机会动手,但他作梦都没想到她会选择自尽。倘若他没醒过来,她岂不是魂归西天,他今生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我不知道……我糊涂了……我刺错方向……”她声音干涩的找着蹙脚的理由。“我太累了。”疲累是她所能找到最好的解释。
莫道情冷眼观看她慌乱的模样。
“呵!我想会不敢杀人?我杀过太多人了,多你一个算不了什么,况且……况且我杀过你一次不是吗……”拨着垂落眼前的发丝,她又开始语无伦次,“我要杀你的……要杀你……我没有下不了手……没有……”
够了!他受够她的心神恍惚,受够她被他逼到角落无助的模样,一切都够了!
“不要再说了。”莫道情拥她入怀,心湖泛起一波波的怜借。
“你会相信我是真的要杀你吗?”曲绫问得认真,不想让他看穿心中的无助。
“我相信你。”他温柔的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惊惶无措的心。
“太好了,太好了。”她喃喃自语,悬在半空中的心终可安然归位。
搂着她,莫道情对杀曲清颖起了犹豫。双亲之仇不共戴天,要他放手,此生恐会活得郁郁难平,但杀了却又……他望了怀中的人儿一眼,罢了,老天爷早在他们相遇时,就注定要他俩陷入两难的局面,注定了他们最终会走上分手一途。
他不爱她!不爱她!不爱她!他不断的在心底重复这句话。就算将来他的作为会逼疯她,甚至逼死她,他依然非杀曲清颖不可,为了报仇他必须有所牺牲;即使是他的心。
岳掌门率领大批人马来到悔园,此行除了要莫道情交出曲绫外,还顺道探探他的口风。倘若莫道情话中透露出知晓曲绫的真实身份,那么悔园将成为历史名词;若没有,他与莫道情仍会是合作的好伙伴。
莫道情本欲到商行巡查,见他们一行人的到来,立刻请他们到大厅。
“不知岳掌门莅临寒舍有何指教?”仆佣奉上茶水退下后,莫道情一派温文的笑问。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见着岳掌门狡猾的笑容,他不以为他们此行纯粹为拜访。
“老夫前些日子耳闻莫老弟救了名受伤女子回府,可有这回事?”岳掌门边问边仔细观察莫道情的表情。
莫道情笑着点点买,“是有此事。”原来是冲着曲绫而来,是梅园里的细作向岳掌门回报,让他怀疑曲绫的来历吧。
“听说她叫曲绫?”岳掌门紧盯着他的脸,无论眨眼或饮唇,一举一动皆不漏掉。
“岳掌门消息真灵通,她的确是叫曲绫。”莫道情一副甘拜下风的模样,教人找不出丝毫可疑之处。
岳掌门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莫道情的反应皆出乎他意料之外,是莫道情太会隐藏真正的情绪?抑或是他根本被曲绫耍得团团转?
“老夫也不多废话,莫老弟,你带回来的曲绫可是江湖有名的玉罗刹,她是个无恶不作、阴狠的女人,烦请莫老弟交出她,让老夫带她回华山派接受制裁。”他把曲绫形容得十恶不赦,目的是想让莫道情因畏惧而放人。
“我想岳掌门误会了,曲姑娘为人善良,与岳掌门口中的玉罗刹绝非同一人。”莫道情否认道。
“莫老弟如何能肯定府上的曲姑娘并非是玉罗刹?莫非你见过真正的玉罗刹?”岳掌门追问。
“我乃一介平凡商人,向不涉足江湖事,怎会见过玉罗刹?曲姑娘乃一名弱质女流,甭说拥有一身高强武艺,我瞧要她提桶水都有困难,这样的她与岳掌门形容的玉罗刹完全不同,所以我断言她不是玉罗刹。”在他的发仇计划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曲绫交给岳掌门的打算。“或许她故意在你面前表现出不谙武艺,莫老弟,你可要眼明心清啊!”岳掌门摆出长者的面容劝告他。
“不会的。”莫道情呵呵一笑,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莫老弟,不如请出曲姑娘,让大家看看她究竟是否为玉罗刹。”岳掌门这话说得有礼,但语气却是不容人拒绝。
“敢问在场的各位大侠,可有人见过玉罗刹本人?”莫道情扬声询问。他笃定曲绫对外神秘,少有人见过她真实相貌,所以即使见了她的面,也不会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玉罗刹。
委时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没人敢站出来说曾见过玉罗刹。
这个结果早在莫道情预料之中。“既然如此,我只有代替爱好清静的曲姑娘向大家道歉了。”他推开双掌,一副“你们认不出人来,我只好爱莫能助”的模样。
“你棗”岳掌门恨得牙痒痒,却苦于提不出有力的证据。
不过见莫道情一心一意护着曲绫,使他心里有更多的杯疑,也许莫道情已开始偏向段家堡,他得好好注意才行。“她是!”躲在门外偷听的于惜花领着月容走入大厅,终于让她找到可以赶走曲绫的机会。
嘴角噙着笑意的莫道情霎时僵凝。该死!于惜花竟然出来搅局,这下恐怕无法为曲绫脱身了。
她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哗然,每个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没想到真被岳掌门料中,玉罗刹真的待在悔园中。
最得意的人非岳掌门莫属,他持胡好笑,庆幸于惜花及时出现提供有利消息。
于惜花脸上的妒恨明白告知众人,她与曲绫不对盘。情况对他愈来愈有利,看来不用他问,她自会把话交代得清清楚楚,吃醋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莫大哥,方才我在外头清楚的听见岳掌门对曲绫的描述,我可以确定曲绫正是岳掌门要找的玉罗刹!”于惜花字字带恨的说。她巴不得让曲绫死无葬身之地。
前些日子与曲绫的争执,她并末告诉莫道情,他只会说些好听话哄骗她,等她开心后,他就把问题抛诸脑后,她甚至怀疑在他心中,她的地位还不如那个恬不知耻的曲绫。好不容易今日让她逮着机会,她要揭穿曲绫的真面目,教莫道情不再受骗。
“于姑娘如何能确定?”岳掌门急切的追问。
莫道情没有任何表示,仍端坐在首座,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已勃然大怒,愤怒之火熊熊的燃烧着。
“前些日子我途经寒林楼,许是曲绫作贼心虚,伯我发现她的秘密,遂朝我发射利器,当时我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以致没能看清楚她用什么东西射我。”她一副惊魂未定,意在博取众人的同情。至于她所言“途经”寒林楼,唯有悔园的人知道她是特意上寒林楼,不然任凭她怎么走、怎么晃,都不会“途经”寒林楼。
对于自己枉顾莫道情的命令,于惜花心虚的垂首,不断地偷瞄他,希望能由他脸上看出他心里的喜怒。
“于姑娘真是福大命大,玉罗刹射出的是夺人命的梅花镖,幸好你躲过了,否则莫老弟会很伤心难过的。”岳掌门哪会猜不出其实是曲绫意不在伤人,否则以她的功力,只怕于惜花身上早已被射出个洞来。“若没岳掌门思虑过人,察觉曲绫的真实身份,令她来不及残害悔园的人,否则后果真会不堪设想,我们还要向岳掌门说声谢谢。”于惜花高兴的说。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莫道情突然觉得岳掌门与于惜花会是对不错的伴侣,因为两人同样的虚伪。“应该的!以我和莫老弟的交情,我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岳掌门虚伪的客套两句。
“想来真是骇人,我们居然让那么可怕的人住进悔园。莫大哥,我们下回可不能再随便从路边捡回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这次差点就酿成大祸了。”于惜花佯装好心的提醒道。
莫道情看了她一眼并末答腔,好个虚伪的女人。
于惜花则以为莫道情认同她的话,不过是不好在大庭厂众下称赞她,她不胜娇羞的低下头,眉梢、眼底无一不含笑。
“呵!好一对神仙美眷,瞧你们含情脉脉的样子就知道喜事近了,老夫在此先恭贺。”岳掌门笑着说道。
“多谢!得此‘贤妻’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莫道情心口不一的拱手道谢,其实已被于惜花的自以为是惹得怒火更加炽烈。
于惜花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甚悦的步至他身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莫老弟,既然我们己确定贵府的曲绫就是玉罗刹,可否让我们带走她?”岳掌门提出他今天前来的目的。
“当然好!月容,你带着几名身强体健的家丁,到寒林楼把曲绫带来。”于惜花抢先插嘴,朝月容努努嘴,意思是要月容无须礼遇曲绫,直接押人到大厅。
她的擅作主张与迫不及待要赶走曲绫,令莫道情火冒三丈,她似乎忘了谁才是悔园真正的主子。
莫道情凝着脸,对她下达的命令末表赞同也没反对,他倒要看看“他的”家丁会听谁的命令行事。
“是!”月容应了一声,随即要领家丁到寒林楼。
孰料一干家丁动也不动,众人不敢在没有园主的指示下走进悔园的禁地棗寒林楼。
“走啊!怎么不随我走?”月容拧眉斥责道,但依然没人理会。
“快去啊!莫非你们全聋了,没听到我说的话!”于惜花觉得脸上无光,为了在众人面前巩固她莫夫人的地位,遂厉声娇喝着。
岳掌门清楚看出家丁们之所以不动,是因为在他们心里唯一的主子是莫道情而非于惜花,方才莫道情没做任何表示,所以这些家丁也不敢擅自行动。
“莫老弟意下如何?”莫道情愈沉默愈显得可疑之处,事到如今,莫道情该不会还想袒护玉罗刹吧?
莫道情一语不发的与岳掌门四目相接,紧张的气氛让四周安静下来,每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两人身上,觉得他们好似会打起来一样。
于惜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颇,她一直认为莫道情个性温和,为何此时她会觉得莫道情仿佛变成另一个她所不认识的人。
“莫老弟不会是舍不得交人吧?”岳掌门故意试探的问,若他的回答是肯定,他便立刻动手除去他。
“才不是!莫大哥根本就不喜欢曲绫,何来舍不得之说?”于惜花急忙为莫道情辩解。“喔?”岳掌门不怎么相信。在不被人察觉的情况下,莫道情的身子伍了僵。是的,他己经不喜欢曲绫了,不爱她了,又何需在意她的死活,不如就让岳掌门带走她吧。但想归想,莫道情依然没答应让岳掌门带走曲绫。
“我去带她来!”于惜花自告奋勇的说。她一定要把曲绫赶离悔园,远离她心爱的未婚夫婿,她再也无法忍受未婚夫重视另一个女人比重视她来得多。
“为了避免玉罗刹伤了于姑娘,不如咱们一道前去抓她,彼此也有个照应,你说是吗?莫老弟。”岳掌门故意如此提议;目的是要让莫道情拒绝不得。
莫道情点点头,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
他已不再是五年前的仇啸天了,不该再被前尘旧爱困住,反正他不爱她了!也就不必在意她与岳掌门之间的恩怨情仇,是她活该听从笑阎王才惹上岳掌门这个瘟神,他不会插手的,绝对不会!莫道情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诫着自己,一遍又一遍以不爱她的理由让情感麻木。
一行人穿过重重回廊,越过假山、小桥、流水,路经百花绽放的花园,最后来到寒林楼。
他们人未到声先到,尤以于惜花高吭的声音最明显。
“到了!那女人就住在这里。”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妒恨。
突然间,紧闭的门扇不知是被风或是被里头的人打开,一股清冷的香气淡淡取出,却不见屋里有人,众人心里不禁有些惊恐,皆猜测刚才吸入鼻闻的香气不会有毒吧?
“玉罗刹,你还不出来束手就擒。”岳掌门扬声唤道。
“岳掌门,别来无恙。”曲绫美丽的身形飘出,轻轻落在距离众人十步远之处,一双明眸看向岳掌门,丝毫没把眼前这等阵仗放在眼里。
她作梦都没想到莫道情会无情到率人来抓她,他为何不干脆一掌打死她?
“是你!”岳掌门惊讶得张大嘴、瞪大眼,手指情不自禁地颤抖着。“你是梁璃尹!”他是来抓玉罗刹的,梁璃尹怎会在此?
眼前的情景令全场哗然,特别是华山派的弟子,因为他们都曾见过她,前她还差点成了他们的小师娘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玉罗刹抓你来的吗?别怕,我马上带你回华山。”岳掌门为她的出现找出最好的理由。
莫道情双手环胸,脸色阴沉。她的本事可真大,竟能让冷血无情的岳掌门爱她至此。
“梁璃尹是我的化名,我本名为曲绫,就是你所要找的玉罗刹。”曲绫语声清晰的说出她的真实身份。
闻言,岳掌门震惊的瞪大双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你是说……你的出现是经过安排的?”活了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对个女人动情,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教他情何以堪。
“没错。不过你也没有损失不是吗?至少当上梦寐以求的武林盟主。”曲绫冷声说道。讥笑岳掌门若无痴念野心,任凭她说破嘴也没用。
“你棗可恶的贱女人!”岳掌门恼羞成怒,拔剑朝她刺去。
曲绫身形灵巧的闪过,一双哀怨的眼瞳瞥见在后头看戏的莫道情,心中百感交集,凄凉无处诉。基于报复,亦仗着莫道情在众人面前不会出手,于是疾速取下发上的梅花镖射向他,她倒要看看他的血是否为红的。
莫道情并未闪躲,梅花镖不偏不倚的刺进他胸口,血立即流出,立于一旁的于惜花见状,吓得尖叫连连,好似她才是受伤的人。
她仍是无法狠下心杀他啊,否则她可以直取他的咽喉。曲绫神色豁然地看着他流出的血,她觉得好讽刺,还以为他的血是黑的!
莫道情并没有拔下梅花镖,这一镖刺在他的胸口,连带的注入她浓浓的悲伤与凄楚,他的心盈满了她的感受,可是他的表情依然没有宣泄出心里翻腾的情绪,板着脸看她被众人围攻。
岳掌门趁曲绫不注意时,与其他人扬着剑架住她,刀剑不长眼,在她身上划出大小不一的伤口。哀莫大于心死,她连吭也不吭一声。
“终于抓到你了。”岳掌门有些理不清自己的心态,她的欺骗固然教他伤心,可是逮着她,他更是高兴,也许他可以通地说出段家堡的位置,一举攻下段家堡。他是爱她,不过他更爱权势,女人再找就有了,何必执着于一人。
曲绫嘴角漾着迷离的笑容,沉默不语。
“押好她!别让她跑了。”岳掌门收回剑,双手作揖向莫道情道谢,“莫老弟,谢谢你今日鼎力相助,我们才能顺利抓到玉罗刹。”
好个鼎力相助!原来在他心里早恨不得除掉她,执着于往日情爱的人只有她,她是世间最痴傻的人。既然如此,她又何苦死守一段心上人不要的感情?还是忘了他吧。“哪里。”莫道信拱手回礼。不看她的脸,不看她的伤,凡有关她的一切他一律不看,以防自己会出手救她。
“快把她带走,太可怕了!”于惜花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催促着。“哎呀!莫大哥,你的伤口得快看大夫才行。”说完,她想起受制的罪魁祸首,奔上前欲打曲绫一巴掌泄愤。莫道情及时拉住她,没让她打着曲绫。“莫大哥,你放开我,别再为这忘恩负义的女人说话,我早看清她不是好东西了!”于惜花拼命的挣扎,嘴巴不断的咒骂曲绫。
“够了!”莫道情费力的制住她,不让她有伤着曲绫的机会。
曲绫冷眼看着他们俩,他又何必假惺惺的拦下于惜花呢?就让他美丽的未婚妻打她一巴掌,他则在一旁看尽好戏不好吗?
“不能轻易放过她!”于惜花愤恨的说。
“我们就此告辞。”岳掌门懒得再看下去,再美的人一旦撤起泼来,一样是面目狰狞。他朝押解曲绫的人打个手势,再朝莫道情拱拱手,然后押着曲绫离开。
他们的离去让莫道情楞了好半晌,望着她渐远的身影,他竟有股留下她的冲动,幸而理智及时回复,才没让他做出傻事。
“哼!我早说过你不会有好下场,会死无葬身之地,活该!”于惜花恶毒的喃喃自语。
可惜她的自言自语不够小声,传进了莫道情耳中。
“你说什么?”她竟敢诅咒曲绞。
“呃,没有。我是说咱们快些进房等大夫来吧。”面对他的询问,于惜花马上换上一张笑颜,推着他走进寒林楼。
终于莫道情又是她一个人的了,不会再有野女人蹦出来跟她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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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才得以进到寒林楼的于惜花,高兴的扮演贤妻的角色,手上捧着厨房刚炖好的补品准备服侍莫道情喝下。
“莫大哥,你方才失血过多,快喝下这汤补补血。”她小心翼翼捧着补品,慢慢吹凉滚烫的汤汁。
“我不想喝,撤下吧。”莫道情没心情看她虚伪作戏。
“怎能不喝?多少喝点嘛,莫大哥。”于惜花撒着娇,企图软化他。
“我说了不想喝,你可以出去了。”他没好脸色的斥退她。
“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个狐狸精?”于惜花的脾气也跟着上来,今日会发生这种事,全是曲绫自己造成的,活该被岳掌门带走,最好让岳掌门折磨得要死不活,她狠毒的在心里诅咒着。
莫道情静静地看着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不许你再想着她!你的未婚妻是我不是她!她充其量不过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人,她根本就不爱你!”她愤怒的呐喊着。为何他在得知曲绫的身份后仍旧不死心?难道曲绫会比她好?她根本就不爱你!她根本就不爱你!她根本就……
这七个字不断地回荡在莫道情耳际,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曲绫击他下断崖的画面,字字见血;幕幕骇人。他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试图想将那些声音与画面抹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只能任由那些声音与画面不断的侵袭他。
“好了!我说住口、住口!你听见了没”他再也承受不住的踢翻圆桌,如头出押的猛兽狂乱的瞪着于惜花。
于惜花被他的暴怒吓了一跳。她脸色苍白,全身冒着冷汗,不敢再启唇吐露只字片语。
“你充满嫉妒的嘴脸真令我憎恶!”莫道情不再彬彬有礼,指着她的鼻子怒道。
自曲绫被岳掌门带走后,他的心仿拂被人挖空,他无法不去想曲绫可能面临的境遇,无法不去猜她的根究竟有多深?是他!是他亲手把她推入万丈深渊。
他想报复她吗?莫道情在心里问着自己。是为了报复她五年前推他下崖,所以给她致命的一击,让她永生永世都记得背叛他的下场吗?
不!不是这样的!不论他的复仇心再急切,他也不会做得如此绝情,那究竟是什么因素使他这么做?是自尊!是仇恨!他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还爱着她的事实,所以故意断绝两人的退路,天真的认定没了曲绫,他就不会成日在情海中起伏不定。殊不知失去了她,更令他痛不欲生。
多年来,他的灵魂背负太沉重的仇恨,早就压得他疲累不已,如今只想解下一身的仇根,平静的过日子。
但要解下仇恨唯一的方法即是杀了曲清颖。没错!曲清颖一死,所有的仇恨都消失殆尽,而他的灵魂也就可以获得解脱!
于惜花捂着嘴,不敢哭出声,他怎能说她令他憎恶?!她今日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爱他呀,他居然如此责备她,难道他看不见她的真心?感受不到她的真情和真意?
“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我究竟哪里做错了?”于惜花伤心的泣声问道。
是啊!他怎能把对自己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他是气她把曲绫供出来,可是以她的立场,她会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怎能全怪她呢。
“你没有错,错的人是我!”莫道情耙耙黑发,歉然的认错。
“不!我们都没有错,错的人是曲绫!她不该勾引你。”于惜花猛摇头,基于袒护心上人的立场,她将所有过错推给曲绫。
“绫是无辜的。对不起,我错在不该在心里有人的情况下,答应你爹的提亲。”
“不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明明是我们认识在先,你心里又怎会有她?”她笑着摇头否定这。
“早在五年前我与绫就认识了。”明知他的坦白会换来她的悲伤,但莫道情仍毫不犹豫说出口,他不能再让于惜花把时间浪技在他身上,他是不可能娶她的。
“五年前……原来……”于惜花茫然的笑了笑,“原来我才是那个后到的人,我一直以为是我先与你相识的。呵!别告诉我,你们先前也订过亲。”最后一句话她是随口说说,为的是抑止满眶的泪珠滚落。
但是莫道情的沉默让于惜花发现她说的竟是真的,好惨!
“弄了老半天,曲绫才是正牌未婚妻,而我不过是抢人未婚夫婿的野女人罢了。”她输了,彻底的输了。
此刻她好想放声大哭,将她的委屈跟痴愚全都宣泄出来。瞧她先前对曲绫做过多少恶劣的事,今日曲绫会被岳掌门带走,她要负全部的贡任。
可是…”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为何她会比曲绫晚到?为何经过漫长的五年,莫道情的心仍是曲绫的?她好可怜哪!
“她会被我害死!”她失了心魂的低喃,“呵!这算是我小小的报复,我得不到你,同样的你也得不到她,咱们扯平了。”
对!她没有错,错的人是莫道情。他不该在答应娶她后心里仍惦记着曲绫,曲绫活该被岳掌门带走。先前一丝丝罪恶感让妒意扫除,她昧着良心绝不承认自己犯错。
今日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亦脱不了干系,既已允诺娶于惜花,为何又对曲绫放不开?还特地诱她到江南,莫怪于惜花会满怀妒恨老找曲绫麻烦,这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你会去救她吗?”于惜花笑问,随即恍然大悟的拍拍额头。“瞧我的坏记性,竟忘了你不会武功,拿什么去救她?银两吗?恐怕岳掌门不会接受。”她对莫道情无从救人一事感到喜悦。
会救她吗?莫道情迟疑了,或许会,或许不会,他……不知道。
于惜花得意的笑看他的犹豫不决。果真如她所料,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为了女人而牺牲生命,唯有女人才会傻得以性命相许。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莫大哥,你不仅辜负了我,连带的也辜负了曲绫,可伶的曲姑娘,哈哈哈!”
莫道情面色凝重,于惜花念的诗句唤起他往昔与曲绫的恩爱景象,他们两人曾向对方许下承诺棗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无奈却因曲清颖使得相爱的情侣劳燕分飞,甚至反目成仇。
“怎么不说话?在恨我吗?这样也好,虽然无法让你爱我,至少恨我会令你今生今世对我无法忘怀,在你心里我总算占有一席之地。哈哈哈!”多可悲的她!
莫道情任她发泄笑骂,仍一言不发。
“我要走了!我要回到我爹身边。”于惜花止住狂笑,语气幽幽的说。悔园她是无法再待下去了。
“我派人护送你。”沉默的莫道情终于开了口。
“你……你会去找我吗?”她抱着一丝期望问道。其实她还是深爱着他的,只要他点头,她便可无怨无悔的等他,直到他去接她为止。
“不会。”虽然他可以哄骗她,说出她想听的答案,可是他不愿给她一个永不可能实现的期望,那只会伤她更深,不如把话说清楚,好让她彻底死心,她值得好男人怜爱。
“是吗?”闻言,她泫然欲泣。争了那么久,她依旧得不到他。她猛地旋身含着泪朝外奔去。口头承诺的婚约就此取消,今后两人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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