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爱金龟婿

我爱金龟婿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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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金龟婿》

    第一章我要合离

    “救命啊,青城山上的女山贼来公孙家抢男人了,救命啊。”

    “站住,你给我站住。”

    某男一边躲闪后方射而来的石子一边猛跑大叫,就在这时他忽然现前方有一不明移动物体,仔细一看原来是管家梁叔,“太好了,得救了。”他欢喜雀跃的一个箭步飞扑上去一把将其抱住,自己则躲在他身后委屈大喊了起来,“梁叔救命啊,现在只有你可以保住我的处男之身了,我可不能跟这个泼妇同房。”

    大唐富公孙家的独子公孙权新婚第二天一大早,新娘跟新郎就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只不过……这老鹰可不是新郎,而是他这位新过门的新娘。

    桑柔对天生,她是冤枉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她绝对绝对不会嫁给这个文明长安城的败家子。

    她的弹弓又补了几颗石头子射杀他,他那里有资格在这里叫唤?嫁人的是她,被毁了名节跟一生的人也是她,该哭该抱怨的人更是她,结果他却在这叫苦连天,不不愿,她欠他啊?

    “公孙名,我娘问你生辰八字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八字跟我不合?你个纨绔子弟,除了家里有点破钱之外,你还有什么?本姑娘也不稀罕嫁给你。”

    公孙权特别庆幸在这个时候能遇见了梁叔,不然他一定会被这位“大名鼎鼎”的暴力女桑柔给活活打死。有了梁叔做挡箭牌,他这才毫不顾忌起来的高喊:

    “好你这个泼妇,你还敢丢我?我告诉你,就算你逼娶成功,我也绝不与你妥协,别以为昨天他们骗我跟你成了亲我就会屈服。”他手持扇子指着面前整手持弹弓准备将其打死的彪悍女子道:“正,正,正正所谓大丈夫顶天立地,头,头,头头可断,血可流,骨气不能丢,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在你的滛威之下。”

    “啊?你们说什么?”梁叔鉴于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所以他打算装傻到底,“少爷,老夫忽然之间什么都听不清了。这是病,得治,老夫现在就去看郎中。”

    公孙权摆出一副你装你继续装的表怒目而视。“梁叔你做了好事还想跑?”

    “那个……少爷,是真的,老夫耳朵真的……”

    梁叔话还没说完,又被桑柔一把扯住,“梁叔你来给我评理,明明当时我娘说她欠了公孙家好几百两银子,实在没钱还所以只好让我抵债的是不是?怎么说的我好像死皮赖脸一样要嫁进来?”要不是娘亲这么逼她,她肯嫁给这个败家子才怪。

    “啊?我听不见。”梁叔继续装傻。

    哎,其实他没说谎啊,桑柔的娘确实欠了他“个人”五两银子,他是公孙家的卖身奴仆,他整个人都是公孙家的,这五两银子当然也算公孙家的嘛。

    咳咳……事实是这样的,原本老爷说少爷年纪这么大了,必须要尽快娶个媳妇回来传宗接代,他心想少爷跟桑姑娘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且桑姑娘的爹在世的时候又是老爷的结拜兄弟,如今两个人一个没娶一个没嫁凑成一对不是正好吗?

    这个,这个……虽说这中间确实有那么一点误会,但……无伤大雅……吧?

    公孙权听到桑柔的话之后嗤之以鼻,“笑话,我们公孙家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怎么会因为你们家欠了钱就要你抵债?再说你看看你,有哪一点像个女人了?成天把自己弄的跟个野人一样,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整个长安成有谁敢娶你?请问谁不怕半夜醒过来的时候现自己已经被你剁成肉泥了。”

    野人?!这显然刺激到了她!

    没错,她娘亲当年是做过山贼,后来还抢了她爹做压寨夫婿,但之后她就跟随爹爹一起来到长安金盆洗手从良了。她从小跟娘亲学武不喜欢穿的那么精致,怎么到他嘴里就变成野人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人只会相信我会剁了你公孙权,因为全天下你最讨人厌。”说着,她又射了几颗石子。

    拉着梁叔躲过劫数,公孙权叫喊道:“梁叔你听,天底下那里有妻子敢这么跟丈夫说话的?孔夫子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哈。”她皮笑肉不笑,“孔夫子这话里面也有你,你这个无耻小人。”说着她走上前趁其不备猛跺了公孙权的脚。

    “哇,你……”痛,很痛,非常痛……谁能想想被这女人的超级大脚踩一脚是有多痛?如今他领会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梁叔正准备开溜,奈何听见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梁叔,我要合离。”

    “梁叔,我要休妻。”

    “合离……休妻……” 完了,这事可闹大了。梁叔心想:他这一大把年纪可经不起他们年轻人折腾啊,这才刚成亲一日就闹离婚,万一传出去,桑柔那个当过山贼的娘还不拿着斧头来砍人?

    不行,他管不了这事那就得找个能管这事儿的人来,梁书忽然捂着肚子喊道:“少爷,少夫人,老夫肚子疼先去茅厕也,你们有事等老夫回来在说。” 说完之后一溜烟似的的跑了,丢下两个刚成亲便闹到要合离的“冤家”。

    桑柔撇了一眼公孙权,忍不住“哈哈”干笑两声,“我问你,你凭什么休了我?请问我犯了七处的那条?”

    “你。”公孙权想了想,实在没得说话只好说:“……品行不端。”

    她瞪他,一副鄙视文盲的表,这家伙从小到大都是这个样子,不读书,不学武,一事无成,除了长相过得去家里有点钱之外,整个就是一废物,“品行不端在七处之内?”

    “……”该死,他们才成婚一日,哪儿来的七出之条让她验证,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说不出来了吧,” 她冷笑,“告诉你,你没有权利休我,我们只能合离。”

    他轻拍扇子,对上她的眸子,心想合离也好啊,只要能甩掉他,怎么样都无所谓,所以他一拍即合道:“好,合离就合离。”

    但是……好景不长啊……还不等这个合意尘埃落定,那边就听见一声暴怒的喊话:“我看谁敢说合离。”这一句掷地有声的话顿时让周围在没了任何声响。

    原来梁叔偷偷的将公孙家的老爷子给叫过来了。

    “爹。”公孙权唤了一声,骄傲的头顿也时埋了下去,恨不得像只害羞的鸵鸟一样。从小到大,他最怕的人莫过于他这老爹了。

    “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还不等桑柔反应过来,公孙名已然稳步有序、一派威严的走了过来,停在二人面前问道。

    “爹,孩儿想……”单单只是窥见公孙名那骄傲的不允许任何污点的眼神,公孙权就接下来的话就在没了声音。

    “柔儿,是不是权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家长威仪的问话令人感觉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伯父,倒也不是因为什么地方做的对,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只是我俩性格不合,既然他也不喜欢我,干脆您就放我走吧。欠您的钱我一定想办法还给您。”

    “欠我的钱?”公孙权侧头看了看梁叔,梁叔走上来在小声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他听过之后点头道,“哦,原来如此。”他问道:“柔儿,我问你,你昨夜可与权儿同房?”

    桑柔突然红了脸,“昨夜……昨夜……”昨夜他们是有同房,但是这该死的公孙权喝醉了,他进了洞房之后倒头就睡,根本什么都没做,她一个人趴在桌子睡了一夜。

    她咬了咬下唇,一双手不停的揉搓着衣角。如果她现在说出真相会有人信吗?

    “爹,我跟她什么都没生。”公孙权如喊冤一样,事实上他昨天喝大了,就连怎么回房的记不清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跟她同房?再说了凭桑柔的力气,怎么可能让一滩烂泥给推倒?

    公孙权瞪了一眼儿子,“难道说柔儿嫁给你是委屈了你吗?你难道要跟外面的那些不明来历的野女人玩一辈子?玩到把家产都败光了然后气死你爹你就高兴了?我告诉你,你最好收起你的性子跟你那些所谓的风流史,不然迟早有一天你会把整个公孙家都败光。

    公孙权将头埋的更深了,“说到底父亲永远都不相信儿子,既然如此,当初若没生下我,直接把桑柔抱回来当做爹的女儿岂不更好?”

    “混账。”如狮吼一般震怒令人胆寒心寒,就算公孙名并没路出十分气恼的怒容也足以令人感觉到天塌地陷。

    公孙权咚的一声跪了下去。“孩儿知错!但不认错,爹若要罚便罚个够好了。”

    公孙名真是要暗叹自己的不幸了,有子如此真乃上天要他少活两年。“好,你真好。”公孙名嚷着,“别人都是盼着老子能多活几年,我看你一定是嫌你爹我活的时间太长了。你知错不认!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知错不认。来人,把这个武逆长辈的不孝子给我关起来,他若是一天不认错就一天不准他吃饭,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几天。”

    老爷子话下人们谁敢违背?只能按规矩先把少爷带去柴房关起来了。

    第二章身世之谜

    在公孙权被带走之后,公孙名支退了所有下人,单独的把桑柔叫到了书房。

    到了书房之后,公孙名思索了好久才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什么,柔儿,你可知道再过几天当今的公主就要宫观天下选夫婿的事儿?”

    她略有耳闻,“我倒是听过。不过伯父,这不是件好事吗?听说选夫婿的这位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他选婿必定是人中龙凤,您是长安城的富,天下间没人比您跟有钱了,若是公孙权被选中做了驸马,对您,对公孙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尽管她知道公孙权的为人若将来真的做了驸马一定会闹出问题,但就事论事,有哪家的少爷不想跟公主攀亲,又有哪家的姑娘不想嫁给太子呢?她是没机会了,家里太穷不说现在还嫁人了,哎……

    公孙名深恶痛疾,他像是听到一件令人极为动怒的事一样,竟控制不住的嘶喊了起来,“这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天大的坏事,权儿不能去选驸马,他绝对不能去。”

    “为什么……”她不懂。

    公孙名撑着桌子坐了下来,他看起来并不好,他像是受到了不小得到刺激,等他彻底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又捂着头痛苦的仿佛呢喃一样道:“权儿不能去选驸马,因为他是,因为他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又停顿很久之后才说:“因为他并非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是当今皇帝的龙子。”

    ……她也吓了一跳,“不会吧,伯父。”他是皇子,他竟然是皇子。可是……他怎么会是皇子?她有点晕。

    公孙权终于有力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站起来的时候还特地跑到窗子跟房门的面前打开他们去检查外面是否有人偷听。等他确定了之后,他关紧了房门跟窗子,然后走到桑柔面前以一种神秘又紧张的态度严肃的说:

    “你听清楚,从现在开始,伯父跟你说的任何话都只能有咱们两个知道,你若说出去,一定会害了权儿。所以现在我要你誓,我要你要永远为我、为了权儿守护这个秘密,直到你死,直到我死,这个秘密将永远成为秘密。如果你传出去,那么你最爱的人就会天诛地灭死于非命,我将生生世世受到诅咒,我的子孙将不得善终,我的魂魄将会永世不得安宁”

    公孙名的眼睛里露出了血丝,他现在的眼神就像是一个将要杀死一头猪的屠夫,冰冷,麻木,残忍,他逼迫说:“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伯父,冷静,冷静……”她可不想死,她伸出了手对着天,“伯父……我誓,我若将此事说出去,我最爱的人就会天诛地灭死于非命,我将生生世世受到诅咒,我的子孙将不得善终,我的魂魄将会永世不得安宁。”老天爷你可千万别当真啊,我是被逼的!

    公孙名总算是安心了,他剑拔弩张的气焰也终于卸了下来,他又开始懊悔了。他对桑柔抱歉的说:“其实我也不想故意为难你,只是为了权儿,为了这个家,我必须逼你这个毒誓,如果这个秘密被泄露出去,我,权儿包括整个公孙家都会是灭顶之灾,我公孙名绝不能让这样的事生。”

    她点点头,“伯父,为什么公孙权他会被您收养?难道……”她想了想,“当年生了什么事?”

    公孙名望着窗外荷塘的景色,记忆的碎片就如同泉涌一样一一浮现在前面,过了片刻,他才收拾好绪一五一十的缓缓说了起来;

    原来他当年曾深爱过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最终被送进了宫,当时他想尽办法混进宫去见这名女子,后来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要进宫献艺的民间戏班子,于是他就买通了班主。

    后来再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当时那女子已经身怀龙种,可却被人陷害与宫中的假太监有私,而腹中的孩子也变成了与那太监私通所怀的野种。

    为了维护宫廷的威严,皇上跟皇后都不会让这个孩子平安降生。就在这个时候,那女子要求他替自己找到催产药,帮助她生产之后后再伺机将孩子的确是龙种的事告知皇上还自己一个清白。

    他原本不打算让自己深爱的女人冒险的,但当时根本没有办法将她带出皇宫。再加上这名女子心意已决,所以他只好找来催产药助她生产,谁知道催产药的药力过大,那女子最后为了生产一口气没提上来就撒手人寰了。

    当时皇后势力遮天,他根本找不到半点办法告知这孩子的确是皇上的,所以只能偷偷将这个孩子带出宫,从此之后就当成是自己儿子抚养了,而这个孩子就是如今的公孙权。

    后来他才得知这一切的幕后主脑就是当今的皇后,就在那事不久之后,皇后也诞下一子,便是今天的太子。她知道冷宫的孩子被人带出了宫所以一直在暗中寻访准备斩草除根。

    “这么说,他的的确确是皇子?”桑柔简直不敢相信,如果说这是一场梦,她倒是可以接受。但这不是梦,这居然是真的。

    公孙名点了点头。“所以他跟公主是亲兄妹,我让你们成亲,这样一来公主选婿的机会就会落在别人身上。”

    难怪……难怪娘亲忽然说她欠公孙家很多钱要她嫁人抵债,原来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可是伯父,公孙权根本就不喜欢我,您真的要我嫁给他?”

    “权儿不喜欢你,难道你也不喜欢他吗?”公孙名似乎别有深意道。

    她眨眼,再眨眼,拼命的眨眼,为何他这笑容如此不对劲咧?难道他现她曾绣过“血池”……啊不对,是荷包跟香囊准备送他的事?娘亲啊娘亲,你可千万不要坑女儿啊。

    “没有没有。”她赶紧挥手:“我怎么可能喜欢公孙权呢?他长的又矮又胸无大志,不能文又不能武,还喜欢跟一些不干不净的女人纠缠不清,玩鸟遛狗的钱都可以买一座城了,他简直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公孙名扬眉,“可是我好想听绣娘说过,你曾绣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准备送给权儿过?”

    ……真是一失足成大花痴,她当初那是不谙人事,误以为公孙权是什么好人,所以才无知的学人家绣花,还天真的准备送给他。谁知道送东西那天,她亲耳听见这家伙在调戏美女的时候跟说,像桑柔这种女人,白送给他他都不要。可恶,就为这,她还哭了七八天呢。

    真是要感谢公孙权那个无赖,让她明白珍爱生命、远离人渣这个道理,就是那个时候她才暗暗誓这一辈子都要离公孙权远远的,绝不给他机会伤害自己。

    “没有的事儿。”她一口否决,“我那是准备送给隔壁村的才子的。伯父,您就别拿柔儿开玩笑了,公孙权那种败类您还是留给怡香院、春红楼的那些女人吧,我是无福消受了。”

    公孙权翘腿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细细品了起来,忽然一甩凝重的眉头,轻笑了一番道:“别急,等伯父跟你算笔账。”

    他开始扒拉起一旁的算盘,算盘珠子起起落落的响声在屋子里诡异的响了起来。公孙名一边算着什么,一边说:“你以前几乎天天揍我家权儿,他那浑身上下的伤要是算起医疗费,前前后后也要有五百两,如果这五百两伯父要你按期还给公孙家,你就算去怡红楼,每月还给我十两,也要坐上好几年才还的清。”

    “停,不用再算了。”她心知肚明的打断了她这位j诈伯父的精妙计算,“伯父,哦不,爹,我嫁,我嫁还不行嘛。”反正公孙家有吃有喝她也没亏吃,干嘛要委屈自己去做工还债?她凑上前大献殷勤的替公孙名按摩加捶背,“从现在开始桑柔当牛做马的给您当儿媳妇。”

    第三章调戏非良家浪子

    深夜时分,桑柔偷了柴房的钥匙来给被捆成粽子的公孙权送些食物,她可不想让公孙权饿出个好歹然后直接守寡。

    她开门走进柴房的时候看到公孙权被捆住双手双脚嘴里还堵了一个大鸡蛋的时候,差点没笑出声来,“怎么也想不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公孙大公子也会有今天啊。”憋住笑,她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摆在他面前。“来,香喷喷的饭菜,我特地让厨房给你留的,吃一点吧。”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由于公孙权的嘴里含了一个鸡蛋,所以他说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生我气?”她猜。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她干脆摘了堵住他嘴的那块黑布,让他可以好好说话。

    “呸呸呸。”吐出嘴里的鸡蛋皮公孙全问,“你到底想干嘛?”

    桑柔盛了一万人参鸡汤送到他嘴边,“我不干嘛啊,我来给你送饭,来喝肥美多汁的人参鸡汤。”

    他无心喝汤,“你不会在汤里下毒吧?”

    “我要杀你还用下毒?”她挑眉瞪他,伶俐的眼神足足可以抹杀十个公孙权。

    公孙权不禁吞了口口水。慢慢回忆起自己曾落过水、掉进井、胳膊骨折过、脖子脱臼过的悲惨往事了,想想也对,桑柔要杀他一拳就够了。

    她凑近他,奉上汤,“你喝一点吧,这汤里又没有毒,喝一点胃会舒服一些的?”她这样做应该算是一个体贴入微善解人意的好娘子吧?

    他撇她手中那碗汤,望着离自己仅有一拳距离的她,一股冷汗从脚底梦窜上脑门,她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她该不会想嫁进来谋杀亲夫然后继承公孙家的遗产吧?“你你你……你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屈服,想嫁进公孙家你想都别想。”

    “公孙权……”她叫,“你就这么讨厌我?”

    他眨了眨眼,窥见她眼底的失落时不禁愣了愣,“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呸”她咬了咬唇,“你以为你是谁?本姑娘怎么会喜欢你?不学无术的败家子,世界上配得上你的女人大概只有或者春风楼的名妓了。”

    “你这算是人身攻击还是心虚?”

    她干脆赏赐他一个大白馒头堵住他的嘴。“我今天过来是跟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什么?”他吐了馒头问。

    她拿出一张写着合约两个字的纸给他看。

    “虽然我现在嫁给你了,但是我们两个都不喜欢对方,所以从今以后分房睡分开住,你就算从柴房出去之后也不能回房睡,以后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都是你的事,你打算娶进门也可以,一年之后等你爹好说话了,我们就合离。到时候你不但要附上休书还要对全天下的人证明你没有跟我同过房,这样我就可以找别人嫁了。”

    公孙权想不通,她白天还说要合离,怎么忽然就变了?这女人未免也太善变了吧?“想的还很全面,既然你不想嫁给我,干嘛答应我爹?白天说好的合离呢。”

    他哪有那么多问题?她总不能直接说因为他是皇子,为了避免让人现他的身份所以特地跟他假成亲保护他不被人给杀了吧?“少废话。”她捶他一拳,“我那是给你爹面子。”这个不解风的笨蛋那里懂得她的心事。

    “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我?”他凑近她,近到离她仅有一尺两人惜鼻息相闻的地步,带着肆无忌惮的张狂跟不羁一步一步越过了她的雷池。

    “当……”“然不是”三个字还没出口,她就顿住了,在侧头的一瞬间她掉进了他那双深入黑谭的眼底。

    她的心跳的好快,脸也微微烫了。天,他干嘛突然离她这么近?难道……难道他不知道她一直对他有非分之想吗?

    该死!七年,他们相识七年,从十岁就认识了。这世界上有几个相识七年却不动男女感的人?如果有人说存在,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不行,必须尽快转移话题才行。

    没过多久,她就打破气氛学起妓院里那些男人调戏女人的腔调,邪恶的抬起他尖锐的下巴,好没正经的打起了哈哈:“美人!来,你今晚就乖乖成为我的人吧。”

    他皱眉,虽然平时他就已经很没正经了,但仍看不惯她这幅贱贱的模样。这女人究竟都学了些什么怪东西?她是准备以女子之身来他这个良家浪子吗?

    “好啊,有本事你给我松开绳子,让小美人我好好服侍一下大爷您。”

    “切。”她推开他,“我才不傻,我要是把绳子给你松开了,你还不趁机逃跑?”

    他叹了口气,“女侠,你实在太小看自己了,我哪里跑得过你?你看你带了那么多吃的,我总不能劳烦你亲自喂我吧?你看你武功这么高,而我一点武功都不会,你给我解开绳子让我自己吃完喝完之后再给我绑上我也反抗不了是不是?”

    桑柔想想也对,凭她功夫这么高,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她解开了困在公孙权身上的绳子。

    这绳子一解开,公孙权可就不老实了,他啃过一个馒头之后就开始东走西逛,就在桑柔以为他根本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时候,他忽然间指着桑柔的叫兴奋的喊道:“呀,快看,有老鼠,那边还有好多蟑螂。”

    老老老……老鼠……

    桑柔一听老鼠脸色都绿了,她从小最怕老鼠。“哪儿呢?哪儿呢?”她一跳脚,真的有只老鼠从她脚底下跑过去,她被吓的整个人扑到公孙权身上去。

    公孙权一把横抱起她,笑道:“还吓不倒你?”

    他……他……他竟然……

    天哪,她向来对男人没什么经验,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是栀子花的味道,她记得这是他死去的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味道。

    “干干干干……干什么?”她也不知道是被老鼠吓得到神志不清,还是因为距离他太近导致太过紧张而开始口吃了。

    要死,他今天晚上干嘛总来招惹她?

    公孙权用他极具有魅力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厮磨道:“其实我忘了告诉你,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好多的老鼠跟蟑螂,他们出来看见东西就咬,你看,”他忽然伸出袖子给她看,“我浑身上下都被他们咬过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她不放出高分贝刺耳尖叫声都控制不住,逃,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心中就只有一个字。

    于是——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推开公孙权“逃”了出去。

    殊不知她背后的公孙权已乐的前仰后合,还不禁“欸”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得意道:“虽然你武功高,但是跟我斗你还嫩点。我可是从小欺负你到大的人。想进我公孙家的门,以后有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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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一天,由于公孙名亡妻的忌日快要到了,这位公孙大公子虽然没有认错,但也被平安无事的放了出来,只是公孙名深知公孙权的为人,知道他一放出来准会溜出府去与一般狐群狗友厮混,于是他下了一道禁足令,公孙权的监禁范围也就变宽了。

    为了达成共识,公孙权搬到了书房,他跟桑柔两个人从此也正式开启开始了漫长的分房生活。

    但事也不是就这样完了,公孙权是整个长安城最出名的纨绔子弟之一,平日结交的女子遍布天下这事也是不假的。如今他这忽然就成亲的事在众多女子当中算是一株绚烂懂得烟花直窜上天最后炸开了。

    那些所谓的狂蜂浪蝶无端端的失去了做长安富公孙家媳妇的机会怎么可能就此罢休?于是局面急转直下就变成了——

    总之,公孙家的大门口倏然百花齐放,王孙贵族,青楼名妓……但分是在长安城有些名气地位的女子都如洪水一样涌进了门槛。

    这日桑柔闲得无聊,于是来到后院的花园中小坐。三月的春风还带着一些微冷,花园里的百花还没都只是枯枝,原本想看些什么结果也都看不到。

    她一个人在花园的秋千上坐着。宅院的生活虽然锦衣华服,但是也确实无聊,平时这个时候她都街上看杂耍班子卖艺、或者江湖艺人表演,最近还听说又有一班波斯来的舞娘在街头卖艺,还有一个从西域来一个马戏班子准备在长安表演献艺。

    可是公孙家门规森严,这妇女若没有相公陪同是不能出门的,如今公孙权还在禁足不说,就算是他现在如正常人一样,光凭他那么讨厌她也不会陪她出门的。这下可好了,她被关在公孙家这个笼子里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哎……闷死了,闷死了,闷死了。”她看着眼前百花枯枝,也只好拖着下巴哀声抱怨了。

    第四章无赖的吻

    忽然就听见有人大喊道,“公孙权,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负心汉薄郎,你当初跟老娘说要娶我,结果一扭脸就变心了是不是,你给我滚出来。”

    哐当……

    哗啦……

    刺耳的呐喊伴着什么东西被杂碎的声音一起涌进桑柔的耳朵里。

    靠,有人砸场子?太好了,她这平淡无味的日子总算要到尽头了,桑柔眼前一亮,立即寻声而去,只见春风楼的头牌名妓花弄月正在前厅众人的阻拦下摔碎了价值三千两的三彩花瓶。

    其实……公孙权就在不远处,他跟他的书童此时此刻三宝正躲在一刻槐树后头。

    “少爷,少爷,这可怎么办,那姑娘看起来来势汹汹,我看你这会是凶多吉少了。”

    “我呸。”公孙权重重的敲了一下三宝的脑袋,“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吗?”

    三宝目光飘忽望向远方,思索了一会儿,“恭喜财,吉祥如意,新年快乐,大吉大利,一本万利,财源滚滚……少爷你选一个看看那个能用在此时此景的?”

    公孙权忍住想踹死他的冲动仔细想了想,“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

    靠,桑柔实在看不下去了,她誓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活活敲死这对活宝主仆。

    “用不用再给你们主仆俩个红包啊。”想也知道肯定是公诉权在外面惹的桃花债,花弄月一定是知道了自己痴心错付所以找上门来评理了。真是家门不幸,不幸啊!

    公孙权背脊一两,不禁感叹道:“前有猛虎,后有豺狼……不幸,不幸啊。”

    “不幸你个头。”她过去给了公孙权后脑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人家是来找你的,你好歹出去应付下。”

    公孙权吃痛的摸了摸后脑,为免她再次攻击自己,他拉着书童三宝做挡箭牌,自己就像乌龟一样赶紧躲在他身后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你你……你你也看到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出去,一定会被她当成花瓶摔,呐……花瓶碎了不怕疼,我可不经摔的。”

    桑柔满脸黑线,人家嫁人她也嫁人,但别人嫁的都是英明神武的大英雄,她怎么就嫁给一个没用到这个地步的男人?悲哀,悲哀啊。

    她极度鄙视的望了一眼面前的两个男人,轻蔑的吐出了两个字,“没用。”然后自己迈步向前,一边走一边喊:“公孙权在这里,快来揍他啊。”

    花弄月一听公孙权的名字,仿佛两只眼睛放出了蓝光,根本不顾下人的阻拦勇往直前、一冲到底,以野猪狂奔的姿态凶猛的“飞”奔到了公孙权面前。

    “公孙权,你这个负心汉,今天我花弄月不杀了你,我就跟你姓。”

    公孙权没想到桑柔会陷害自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刺客”已经奔到眼前了,他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好你个桑柔……”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生吞活泼。但她拍了拍双手耸了耸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公孙权想跑跑不了,只要迎面嬉皮笑脸的对花弄月道: “哇!花花,你好厉害,武林高手也比不上你这脚力吧。”

    “啪”

    不由分说的一巴掌印在他俊俏的脸上。

    “我要是武林高手我就先阉了你然后再把你五马分尸,因为世界上在也没有比你更会骗人的了。”

    “花花,你听我解释……”

    “啪”又是一巴掌。

    “你还想解释什么?你以为我花弄月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告诉你,我花弄月虽然是青楼女子,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像你这种混球就应该拉去斩。”

    啪啪啪啪……

    他那脆弱的胸膛紧接着爱了一连串的非人虐待。

    “你说,你要怎么给我交代?你明明说过要娶我的。你这个混球,你这个骗子……”

    哇……闪在一边看好戏的桑柔不禁揉了揉自己的脸,幸亏这两个巴掌不是打在她脸上,不然一定很疼。

    不过——好爽啊,这世界上比打公孙权更爽的事就是看公孙权被打了。

    公孙权忽然一道凌厉的目光扫射而来,似乎看穿了桑柔的j计,他似乎再用眼神说:“行,你有种,敢这么整小爷。现在轮到小爷出招了,你可别招架不住。”

    “切。”她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得含义,但……嗤之以鼻。无所谓,谁在乎?

    接下来,公孙权真的出招了。

    他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搂住正乐此不疲捶打自己的女人,并且满眼深的对上她的眸子,“弄月,其实我是在乎你的,只是我爹给我娶了一名悍妇,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啊,你看。”他忽然伸出食指指着桑柔,“这个悍妇说了,如果我去找你,她就叫你去教训你,之前我为了逃婚跟你在一起,还被我爹关起来。”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声泪俱下,简直就是一把辛酸泪。

    桑柔不得不佩服公孙权,好一招金蝉脱壳,万万没想到这个公孙权竟然为了脱身而扯出这种谎话。她真该佩服他厚颜无耻的境界简直已经登峰造极再无人能超越了。

    “你怎么不说我会把你绑起来逼你成亲的?”

    公孙权忽然眼前一脸,义正辞道:“哈,这就是血淋淋的真相,你个悍妇,全长安城都知道你是一只河东狮,母老虎。我公孙权怎么会娶你?你要是不逼我,我怎么会跟你成亲?花花,你走吧,我实在不想连累你,如果为了跟我公孙某人在一起而连累你,我会过意不去。”

    这种话也会有人信?他敢说的在假点吗?

    “原来是这个样子。”花弄月仿佛恍然大悟了一样,感动又感慨的摸着公孙权的脸,歉意万分的说:“是我误会你了,原来你还是在意我的。权,不要,我不要跟你分开,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一切。”

    “……”呕,她快吐了。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好骗的女人,所有男人都认为女人智慧不足,如此女人简直是女人界的败笔啊。

    “可是花花,她会伤害你的,我不能让他伤害你,所以你还是走吧。”

    “不,我要留下来,我从今天开始就要住在这里跟你再也不分开了。”花弄月跟公孙权含脉脉的对望,艰难的移走正因放电而相互吸引的双眼转向桑柔,傲慢道:“你要怎么样才能离开我的权?”

    “……”桑柔甚至都能看见公孙权在花弄月后面偷笑,看他一副j计得逞的模样简直欠揍到家了。

    花弄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为了桑柔转了一圈,“你别以为你飞上枝头就可以变凤凰了,公孙权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算真的要娶妻,他也会娶一个天姿国色足以令他欣赏的女子。而你?到时候只会被休掉。”

    她低头笑笑,她笑的好温和、好无害,“请问你说的是你自己吗?天香国色?”她轻蔑笑笑。

    花弄月忍耐道:“你根本就不懂,你不适合权。”

    “那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