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看来商商那小丫头的追夫路还很漫长。
年晋晟看出些什么,转了话题,“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看你周伯伯家的女儿就挺不错的。”
“不错什么呀?”沈听荷几十年如一日的拆他台,“颧骨那么高,克夫!”
“听荷……”年晋晟皱眉叹一口气,语气无奈。
沈听荷仗着年晋晟拿她没办法,无法无天惯了,“你这辈子看女人的眼光也就好过一次,还是娶我进门。”
她是他第二任妻子。
嫁他时风光无限,之后更是几十年如一次的活在他的庇佑里,养出一身的‘臭脾气’,他也从来乐在其中。
这会更是被她一句话搞得没了脾气。
年慕尧懂得父亲的深情如斯,脑袋里不期然闪过商商眸光澄澈的模样,心绪一动,突然食之无味。
间隙,口袋里手机响。
接了送到耳边,“傅商商的家长你好,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你打电话替傅同学请的是一天假,怎么今天她还是没来学校?”
不许哭,傅商商
慕礼私立医院。
“她是高烧脱水导致的昏迷,额头上的伤没有大碍,不用太担心。”年慕尧替病chung上的人拉好被子,宣布结果。
没有大碍,年晋晟夫妇才算彻底放心。
天知道,半小时前在年慕尧公寓找着昏迷不醒、满头是血的商商时,沈听荷被吓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还好年慕尧足够冷静,做了简单处理后,将她送来医院。
“商商没事就好,我和你爸等下有点事情,这里就交给你了。”沈听荷朝年晋晟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许说话。
临走,交代年慕尧,“你手上本来就有伤,刚刚还一路把商商抱过来,等下记得自己也去检查下。”
话音未落,已经拉着年晋晟消失在病房门口。
年慕尧活动了下有些红肿的手腕,关节处涌进一阵酸疼,下意识看一眼病上安静睡着的人,眉心紧蹙。
她脸颊潮红,同唇上干裂的苍白形成鲜明对比。
发个烧发的她这么惊天动地,也算少见,要不是发现及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亏她这会倒睡得安稳。
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她昨天那通告白……
不用想也猜得出,她眼前这副惨样,必定和昨天被他拒绝脱不了干系,或者根本就是故意折腾自己。
好一会,他叹一口气,揉了揉疲惫眉心,离开病房。
————
夜色渐浓,商商下午才勉强退下的热度,这会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商商烧糊涂了,迷糊醒来后缩成一团嘤嘤的哭,偶尔哑着嗓子喊‘小叔’,任边上几个护理人员轮番上阵,也都劝说无果。
最后还是通知了年慕尧。
————
半小时后,年慕尧过来时,商商怀里紧紧抱了只枕头,酡红脸颊上泪痕未干,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模样十分可怜。
“院长,我们一靠近傅小姐她就哭,针也根本没法扎……”护士长捏着点滴针头一脸为难的汇报。
年慕尧接手,“你们出去吧。”
病房门从外头关上,chung上的人像是被这微弱的动静影响,吃力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一丝防备。
下一秒,眼泪毫无征兆,“小叔……”
年慕尧下意识皱眉,步子已经跨了出去。
“不许哭,傅商商。”他沉声威胁,忍着痛手上替她扎针的动作并不停止,手法熟练精准,点滴很快挂上。
威胁奏效,商商眼睛里泪珠子要掉不掉,连治疗也无比配合,同刚刚护士嘴里说的根本判若两人。
年慕尧有些无奈的替她擦了眼角,并趁机抽掉她怀里的枕头。
示意她躺平身体,她也十分配合,只是明明被病痛折腾的疲惫至极,却还勉强睁着眼睛不敢闭上。
不言不语,是种无声的僵持。
良久,他叹一口气保证,“闭上眼睛睡会,你醒来之前我都不走。”
————
ps:
感谢【wy345137784】童鞋送滴花花~爱你哟~
还是着了她的道(已改)
一整夜,商商时睡时醒,很不踏实。
被病痛折磨的感觉实在难受,偶尔模糊醒来,只有见着不远处沙发上闭目养神的修长身影,才又能安心闭上眼睛睡会。
后半夜,彻底睡不着了。
偌大病房,只开了盏壁灯,光线昏黄,足够她凝神打量年慕尧的睡颜,趁他睡着,目光更是肆无忌惮。
他身上裹了条姜黄毛毯,衬得睡颜柔软。
可能睡得不大舒服眉心微皱,却少了些严肃,没有拒人千里的疏离,五官更是完美,连睫毛都是完美的浓密卷曲。
她完了……
爱过这样的男人,大概这辈子都不可能移情别恋了。
叹一口气,哀怨的翻了个身。
“睡不着?”年慕尧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说话间,人已经跨步站定在她窗前,微一倾身,宽大手掌覆上她额头。
片刻,眉心褶皱松动,“烧退的差不多了。”
职业习惯,他对待手里的病人一直耐心温和,以致商商悲从中来,要是医生是他,宁愿往后一病不起。
额头掌心抽离。
商商回神,下意识伸手按住他手背,仗着病痛在身耍赖,“小叔,我还是很不舒服,你再替我多看会。”
说着,几乎是整张脸埋进他手心。
年慕尧那么精明的人,一眼就能拆穿她的蹩脚谎话,可掌心她呼吸温热,说话时唇瓣软软擦过,似有阵微弱电流,沿手臂到达心底。
莫名就不想和她计较了……
见他没有动静,商商偷偷睁眼,预备从指缝间探查他的神色,却被他先一步合上手指,半点缝隙也不给她。
眼前一黑,没能如愿。
不久,她哑着嗓子怪叫,“小叔,我不能呼吸了……”
“不是要我多检查会?”年慕尧明知故问,唇角弧度微弯。
“呜,我错了……”
从黑暗到光明,他神色已然如常,商商哭丧着脸,敢怒又不敢言,一时间,病房里重又陷进沉默。
“我想上厕所。”很快,她又有新花样。
年慕尧撇她一眼,站着没动。
商商一急,憋红了脸,伸出手恳求,“小叔,我爬不起来,你拉我一把……”
她另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的确行动不太方便,年慕尧下意识皱眉,实在是往日里她花样玩得太多。
“小叔……”
再开口,眼底已经憋出了些朦胧雾气。
年慕尧脸上闪过一些无奈,左手已经伸了出去。
下一秒,她眼底有抹得逞的狡黠,不等他有所反应,滚烫手心已经死死捏住他手腕,也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趁他触不及防手脚并用将他扑倒在了病上……
还是着了她的道!
“傅商商!”他嗓音阴鸷,已经是怒火将至的前兆。
可商商好不容易得逞,哪有轻易放过他的道理?
胡搅蛮缠的骑坐在他腰上,动作太莽撞,手背针头里已经有了回血,索性一把拔了,也不管手背血珠直冒,一脸的英勇就义,“筱筱说了,你这样的男人,多睡个几回早晚会睡成我的人!”
有精力陪你折腾陪你闹
“筱筱说了,你这样的男人,多睡个几回早晚会睡成我的人!”
年慕尧被她气得额上青筋直冒,“尽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他一只手受了伤,完全使不上力气,另一只手握在她腰上,试图将她拎起来,可她这会蛮力十足,根本扯不开。
商商才不管他有多火大,一鼓作气就要扯他皮带。
年慕尧头疼,“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喜欢你?”
“那你就当我破罐子破摔吧!”她根本无所畏惧,做好豁出去的准备,“反正上你一回我也不吃亏!”
“……”
“那天你没来接我,电话也是一个女人接的,她说你正在洗澡!”说起这个,她到这会还觉得愤愤不平。
年慕尧皱眉,下意识想起那天办公室的场景。
商商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我想过了,你都这个年纪了,就算暂时不打算谈婚论嫁,但生理需要肯定还是有的!”
她坐在他身上,半点也不安稳。
好一会才扯开他皮带扣子,二话不说拉开拉链,抬头看他,“我不怪你以前万花丛中过,不过今天过后就算你有需要也只能找我!”
年慕尧反而安静下来,黑眸缓慢眯起。
商商被他看得生出些恐惧,干咽一口口水,不管三七二十一,倾身下去,“我干净又水灵,关键年龄还小,有精力陪你折腾陪你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就去袭击他的薄唇。
不是第一次被她偷袭,脑袋里闪过那晚车厢里的情景,还有她那通带着稚气的告白,一时忘了躲开。
她这会清醒着,动作更是半点也不含糊。
牙齿好几次磕到他嘴唇,年慕尧失神看着她闭着眼睛紧张到睫毛颤颤的模样,猝不及防她一双手已经钻进他衣服下摆。
背脊一僵,被她撩出的火气直逼小腹。
捏在她腰上的手猛地加重了些力道,商商来不及看清他是怎样的动作,一个吻匆匆结束,反应过来已经上下颠倒。
痛失主动权……
上方,他眸底淬起一抹危险精光。
商商这才后知后觉有些恐惧,讪讪开口,“小叔……”
“说到底,你想要的就是这些?”年慕尧嗓音黯哑,单手撑起些身体的重量,其余很不客气的压在她身上。
理智回来些,商商懊恼。
可这会说什么都晚了,不如服个软,“我病糊涂了。”
她快哭了,可抬头对上眼底神色莫测,极近的距离,他呼吸喷洒而下,商商心跳顿了一拍,而后疯狂加速。
“没关系,我不在意。”半天,年慕尧突兀冷笑一声,“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大多乐得成全女人的主动。”
男人和女人……
意思是已经没有必要将她当做晚辈。
可这会商商半点高兴的心思也没有,只是觉得煎熬,来不及求饶,眼前他五官一阵放大,染着厚重情/yu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你就这么点精力还想陪我折腾陪我闹?
可这会商商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煎熬,来不及求饶,眼前他五官一阵放大,染着厚重qg/欲的吻已经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像是呼吸被人死死堵住。
不过片刻,脑袋里已经有种缺氧的感觉,被他动作cu/暴的吻折腾的喘不过气来,只能手脚并用拳打脚踢的挣扎。
“呜……”
可他半点不为所动,攻城略地的吻卷进她口腔。
上次醉酒后的吻是什么感觉醒来半点记忆没有,这会呼吸里都是年慕尧的气息,是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可她太生/se,没能坚持太久,已经分外难受。
一个吻,连小脸都憋成纸色苍白。
这回换他主宰这场游戏。
胸腔间氧气急速消退,商商被他吻得几乎窒息,挣扎无果,宽大病号服被他掀开,小腹处被什么抵着,坚/硬gun/烫,更是觉得很不舒服。
她几乎晕厥,他才放她呼吸。
胸腔急速起伏,不知怎么又被呛了下,闷着声接连不断的咳,片刻脸颊爬上一层涨红,娇艳欲滴。
“接个吻都不会,你怎么陪我折腾陪我闹?”年慕尧突兀冷笑一声,故意用她自己说过的话刺激她。
“……”
他言传身教,给了她一记‘搬凳子砸自己的脚’的血淋淋教训。
商商不甘心,“有志者事竟成!”
她承认这事情的开头的确是她脑袋一热,中途有过后悔,但不可否认,即便是这种卑劣的方式,如果可以绑住他,她也心甘情愿。
爱上他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年慕尧被她折腾出了满身火气,可又被她一句话搞得没了脾气,“傅商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现在没有喝醉!”她强调,“而且不用你提醒我也很清楚,再接下去我们就会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她这副不怕死的模样很让人头疼。
年慕尧下意识皱眉,才要开口,又被她没脸没皮的一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小叔你根本不是对我没有感觉!”她突然笑得无比灿烂,说话间动了动腰身,一脸得意,“你硬/了!”
“……”他头一次被人搞得无语。
商商不怕死的和他对视,清澈眸底染着几分得逞的笑意,趁他走神空挡,脖子一仰,张口含/住他性/gn喉结。
片刻,i/昧重新点燃。
喉结处包裹的温软处,似有有电流袭过,年慕尧头皮一麻,小腹处血液愈加翻涌,险些情不自禁。
但理智到底还在!
回神,手腕翻转按住她肩膀,一把扯下,不留半点余地的将她规矩控制在上。
商商眸底写满错愕,抬头对上他眸光冰冷,有些背脊生寒,“小叔……”
“傅商商,我只问你一句。”他嗓音冰冷,像是染着层森森寒气,“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现在的行为只和下贱妓/女无异,你还要继续么?”
扪心自问,你值得吗?
“傅商商,我只问你一句。”他嗓音冰冷,像是染着层森森寒气,“如果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现在的行为只和下贱妓/女无异,你还要继续么?”
只和下贱妓/女无异……
商商神情一僵,眸光暗淡下去,在他眼底她的喜欢就这么不堪?
“瞧,这就是你的喜欢。”年慕尧突兀打破这片刻僵持,再开口嗓音里夹着浓浓讥讽,“这么的不堪一击!”
话音才落,商商身上重量消失。
她一脸错愕还未收起,年慕尧已经起身下,半点也不避讳的动手整理被她胡搅蛮缠弄乱的衣裤。
片刻,恢复衣冠整齐。
“小叔,你明知道这不一样……”商商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烫,“要是我的喜欢真能不堪一击,那我大可轻易放下,怎么还会这么痛苦?”
“那是你的事情。”他半点不觉愧疚。
说着跨步欲走。
商商不死心,拖着疲累身子跌跌撞撞追上去,“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知道你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
腰上一紧。
年慕尧下意识低头就见着她染血的手背,刚刚拔针头时扯开的口子还在流血,她却全然不觉疼痛,死死扣着。
后背,她声音如同宣誓般。
似带起一股诡异力量,穿透皮层,有力的砸在他心上,勾起一圈波澜,却很快被理智压下,归于平静。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等我明白什么是喜欢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上了……”
她声音还在继续。
刚刚那一阵的折腾,身体里早就没剩多少力气,这会纵使用尽全力扣在他腰上,还是被轻易佛开。
“小叔……”
他突兀转身,低头同她对视。
商商眸底噙着泪,脸上泪痕未干,脸颊更是毫无血色的苍白,可即便模样再是凄惨也勾不起他眸底半分怜悯。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不安。
气压骤降。
年慕尧周身气场更冷,“下个月我爸七十大寿,听我大哥的意思是到时候让西顾回来一并给你们把婚定了,凑个双喜临门。”
他没有征兆的一句话,像是平地惊雷。
无疑是在提醒商商,年西顾童养媳的身份,是她进入年家大门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的,不可更改。
“所以……”年慕尧满意的后退两步,同她拉开更大距离。
像是跨开一道巨大壕沟,彻底划分开来。
“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难道不久的将来要出手和自己的侄子抢女人?”他蓄满冷意的眸子盯着一脸颓败和泪痕的女孩儿,有种要毁灭她一切希望的狠绝,“傅商商,扪心自问,你值得吗?”
她像是突然失去所有支撑,狼狈跌坐在地上。
年慕尧按铃,医护人员很快进来,瞧见里头的状况,大多低着头,不敢过问。
临走,他沉声交代,“如果你们连叫病人听话的本事都没有,干脆辞职回家。”
为什么偏偏爱上年慕尧
商商坐在地上,呆愣看着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胸口像是突然被什么掏空一样,脚步声远去,她终于不受控制的痛哭出声。
外头,年慕尧身形一僵。
脚下步子有些不受控的顿住,好一会才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等到步子再次迈开,已再无半点眷恋。
他的决绝在她意料之外。
留下一屋子陌生医护人员大眼瞪小眼,确定他根本不会回头,商商撑着最后点力气爬上chung,裹紧被子将自己捂得密不通风。
很快,呼吸不畅。
脑袋里全是些关于年慕尧的片段。
她的喜欢,她的一切,他通通都不在乎。
这些天,她就像是自导自演的小丑般,一脑袋自以为是的聪明,到头来纵使放低姿态身段卑微,仍是一场空。
他三两句无所谓的拒绝,足够她这些年泛滥成灾的喜欢体无完肤。
为什么偏要爱上年慕尧?
悲从中来,满心委屈再难承受,被子里商商死死咬住嘴唇,不受控制的呜咽着,眼泪再次汹涌而来。
————
天一亮,商商换好衣服要出院。
她还有些低烧没退,又是年慕尧亲自送来的病人,才听到出院俩字,几个医护人员面面相觑,只剩一脸惶恐。
“傅小姐,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提,只是有一点,您这还没恢复,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直哭到天亮。
商商这会双眼红肿着,蔫蔫坐着很没精神。
左右寡不敌众,索性捏着手机威胁,“我说了我要出院,你们再拦着我就报警处理了!”
“可院长交代过……”
“他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我要听他的交代?”想到年慕尧,再想到一整间医院都是他的地盘,要走的决心更加坚定。
她语气不善,几个护士自以为听出症结所在。
知心姐姐般的上前安慰,“情侣间有些小矛盾也是难免的,不过您看在院长手上有伤还坚持送您来医院的份上,就原谅他一回吧?”
“他手腕受伤了?”商商皱眉。
“您不知道?”护士一脸狐疑,“好像大前天晚上弄下来的吧,本来稍微休息几天就能好,但昨天……听说伤势又加重了。”
大前天晚上……
她被电话里那个女声刺激的昏了头,一气之下跑去酒吧买醉,后来是怎么回的年慕尧公寓,记忆不大清晰。
因此不大确定是不是和她有关。
可他那双手,技艺精湛,黑白两道手握重权却将它视为保命符的人比比皆是,重要程度可以想见。
作为医生,他太明白其中要害。
可如果她真那么无关紧要,那他又为什么还冒着伤势加重的危险送她来医院?而且不久前她不管不顾的那一场胡搅蛮缠也不知道有没有碰到他受伤那只手……
回神,猛地拽住眼前的人,“你们院长现在在哪里?”
由她
知道年慕尧受伤的事情之后,商商在医院更呆不住了。
一群人看着,她根本没法出院,折腾到傍晚烧是完全退了,可主治医生又以还要观察为借口,要她多住两天。
气急,一个电话打到年慕尧那里。
之前打了那么多电话都没人接,这会等候音响过两声,很快接通。
年慕尧并不开口。
短短两秒,商商已经觉得煎熬。
回神,有些不安,“小叔,我想出院。”
心跳顿了一秒,说完又飞快加速,有种莫名的感觉,如今竟茫然自己究竟应该以什么立场和他说话。
话筒里仍是沉默。
她几乎以为自己手机出了问题,年慕尧才开口,“电话给主治医生。”
耳朵里,他嗓音淡漠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商商怔愣片刻,下意识将手机递给主治医生。
主治医生接过手机,姿态十分恭敬。
大概交代了商商的病况,之后等待那头答复,病房里太过安静,以致一步之隔,商商清晰听到话筒里他不耐烦的语气。
“由她。”
手机到她手里时,那头已经挂断。
商商看一眼黑掉的手机屏幕,眼眶有些发烫。
————
半小时后,办理好出院手续,从住院楼出来,愣愣站在医院大门口,才发现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
想见年慕尧,却根本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想知道他手上的伤究竟严不严重,可又害怕他根本不愿意再见到她。
正纠结,年慕尧的黑色卡宴稳稳停在她面前,有一秒的错觉,以为年慕尧会推门而下,接她回家。
可惜车门打开,下来的却是他的司机。
“商商小姐,先生吩咐我过来接您。”中年司机打开车门,毕恭毕敬等她上车。
年慕尧派来的?
商商眼底浮出一些期待,“小叔他现在在哪?”
“先生他在大宅那边,我现在接您过去。”
上了车,才算安心了些。
他没有因为这些天的事情避开她,虽然想走进他心里真的很难,可眼下光是这点已经足够她心满意足好一会。
————
碰上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厉害。
车子开进年家大宅时,外头已经一片漆黑。
前一晚缺觉,这会上车没多久,商商就睡过去了,不过不敢睡熟,车一停便有所察觉的悠悠转醒。
和司机道过谢,匆匆下车。
这个时间正好年家饭点,不出意外进门后就会见着他。
到这会,莫名开始紧张,临近门步子顿住,用力拍了拍两边脸颊提神,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足勇气跨步进门。
里头,饭菜香气弥漫。
商商硬着头皮往餐厅方向走,还没进去,就听到一道陌生又好听的女音。
“尝尝这个枣泥糕,听说你喜欢吃,我就亲手做了些,看看合不合你胃口。”之后短暂停顿,再开口,那声音充满期待,“好吃吗,慕尧?”
他要演戏,她就陪着
“尝尝这个枣泥糕,听说你喜欢吃,我就亲手做了些,看看合不合你胃口。”之后短暂停顿,再开口,那声音充满期待,“好吃吗,慕尧?”
餐厅外,商商心口一窒,步子顿住。
“嗯。”年慕尧淡淡应了声。
纵使嗓音清淡,态度也有些冷漠,可光是这样的回应,已经足够对方更加热情,“来,还有这个你也尝尝……”
片刻,商商拖着沉重步子进去。
才进门,女人背对着她,筷子上夹了块食物送到他嘴边,预备喂他,两人靠得很近,姿态亲昵,刺得人眼眶发痛。
原来这就是他同别的女人相处时的模样。
听到脚步声,女人回过头来,是商商陌生的面孔,妆容精致,一头漂亮的卷发披散着,是她难以媲美的成熟性/gn。
对比之下,高低立现。
原来这才是他喜欢的……
年慕尧瞥一眼商商方向,目光复杂,眸底有丝暗芒一闪而过。
随即,俯首就着眼前的勺子吃了一口,细细咀嚼,唇线缓缓上扬,转而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女人瞬间面露羞赧,嗓音娇癫,“讨厌~”
商商将一切看在眼里,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钝钝的疼。
怪不得他会叫司机去接她,原来这一切早有预谋,根本不是出于关心,为的就是要让她看到这一幕……
他就这么不屑她的喜欢?
越想,就越难过。
“你一定就是商商吧?”愣神的空挡,那女人已经迎了上来,过分热情,“我叫周媛,是慕尧的女朋友。”
鼻腔里,香水味浓郁。
商商下意识避开她的触碰,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却并不回应她的热情,眼底敌意更是种无声的挑衅。
周媛无所谓的挑眉,回头时一脸无措,“慕尧,她是不是有些怕生?”
“过来吃饭,不用管她。”那边,他头也不抬,半点没有要理会商商的意思,“不是说等下还有电影想看?”
闻言,周媛礼貌的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琢磨着商商会耍小性子变扭拒绝,却不料她神色变了变,突然扯出一脸笑容灿烂,“好呀,周媛阿姨。”
周媛一愣,她已经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小叔,你交女朋友怎么不早说?”商商倒了杯红酒捏在手里,“我还以为老牛只啃得动嫩草,没想到小叔你牙口这么好。”
年慕尧眉心一抽,脸色微沉。
一口干掉杯子里的红酒,又看向随后入座的周媛,“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等下你们可以带我一起吗?”
周媛脸色不太好看,碍于年慕尧在不好发作,“当然没问题。”
商商朝她笑笑以示感谢,视线在年慕尧方向停顿一秒,眼帘微垂着遮住满眼若有所思,他这个女朋友到来得太‘及时’,难免叫人怀疑。
他要演戏,她就陪着!
要是轻易退缩,必定深留遗憾。
你真不记得我的声音了?
餐桌上,氛围诡异。
商商本就没有多少食欲,空腹喝了两杯红酒,胃里翻搅着有些难受,加上周媛和年慕尧偶尔旁若无人的亲密耳语,画面好看的令人眼眶发烫。
后来没忍住,跑了趟卫生间。
趴在马桶上一阵吐,胃里本就没有多少东西,这会更恨不得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一样,却吐不掉心里的苦。
洗了脸,镜子里的人满脸病态苍白。
甩不掉满脑子那两人耳磨厮鬓的画面。
到这会,她其实已经不确定年慕尧和那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演戏,那样旁若无人的亲密不像装出来的……
扣扣——
外头有敲门声传来。
不等她回答,周媛已经推门而进。
她踩着高跟鞋,步伐间有种摇曳生姿的优雅,光鲜亮丽的更衬得商商此刻的狼狈捉襟见肘,不战而胜。
头顶白炽灯,荒凉。
周媛打开手袋,对着镜子里的商商开口,“你喜欢慕尧?”
说着打开粉盒,动作优雅的补妆。
镜子里,她满脸妆容精致,仍旧追求完美,哪像商商,一脸水渍未干,眼眶发红,脸颊愈发惨白开去。
不多的气焰早就消磨干净,“和你无关。”
“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自古就有。”周媛身子微倾,葱白手指捏着口红细致描唇,“你占了这么好的天时地利,可惜……”
话说一半顿住,遗憾的耸耸肩,意思不明而喻。
“你不过是他找来的临时演员,凭什么对我的感情指指点点?”商商满肚子不甘终于找着发泄出口。
不过这里到底不是吵架的地方。
无意多留,才要走,手腕被人死死扣住。
“如果是临时演员,这不正好说明了慕尧对你的回应么?”周媛已经补好妆,面容皙白唇瑟佑/人,嗓音却变得有些刻薄,“何况,你真不记得我的声音了?”
商商愣住。
她脸上笑容已经无限放大,胜券在握,“那天在电话里,我可是好心告诉你,慕尧他正在洗澡呢!”
那天……
电话里是她?
而那时候,年慕尧还没察觉她的喜欢。
如果真是演戏,怎么也不可能从那时候演起……
商商满脸错愕来不及收起,手腕已经被她狠狠甩开,猝不及防脚下步子不稳,腰部狠狠撞上盥洗台才不至跌倒在地。
“傅商商,你不过是个小孤女,给我提鞋都不配,哪来的勇气和我抢男人?”临走,周媛笑容愈发明艳,“如何,现在还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么?”
不等商商回答,她已经跨步离开。
卫生间只剩商商一人,她揉了揉钝痛的腰部,好一会才咬牙跟了出去。
拐角,抬头撞上餐厅里的一幕,脚下步子僵住。
不远处,冷白水晶灯下,年慕尧眼角挂着商商不曾见过的柔软,此刻他身子微倾,怜惜的在周媛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任何心动对他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不远处,冷白水晶灯下,年慕尧眼角挂着商商不曾见过的柔软,此刻他身子微倾,怜惜的在周媛脸颊落下轻柔一吻。
那样的场景,商商曾经梦过千百回。
可惜,如今女主角并不是她……
“时间差不多了。”年慕尧看一眼时间,率先起身,周媛跟着起来,挽住他臂弯,亲密的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步步趋近。
“呀,商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迎面撞上,周媛面露惊讶,随即想到什么,“慕尧,要么你替她检查一下?”
后者眉心不耐紧皱。
商商下意识看一眼年慕尧方向,对上他眸光清冷,眼底一阵灼烫,再也支撑不准的背过身去几乎落荒而逃。
————
黑色卡宴开出年宅。
半路,司机按指示靠边停下,而后下车候着将车厢腾给后座两人。
周媛看一眼车外,面露不解。
“慕尧怎么把车停这了?”说着,葱白手指已经不安稳爬上他结实胸膛,似有若无的撩/拨着,“难道……”
鼻腔间,全是她身上浓郁的香水味。
她几乎整个人贴上来,胸口柔软蹭在他手臂上,暗示十足。
年慕尧侧头避开她娇艳唇瓣,眸色冷沉带着警告,周媛这才算是安稳了些,悻悻坐在一边察言观色。
片刻,他嗓音薄凉,“周小姐演技不错,这是酬劳。”
外头霓虹璀璨,被车窗过滤的只剩一层暗淡昏黄,却仍照的他手里捏着的支票上一连串的零格外清晰。
“年慕尧,你什么意思?”
周媛一脸红白交错,愤懑不平,“你把我周媛看做什么人了?!”
多半女人都是冲着年慕尧的身价不菲,纵使是她也并不免俗,但这不代表她就甘愿做个可以用钱打发的女人。
何况,他们还什么都没发生。
他把她当什么?果真如那小丫头说的,只是个演戏的工具?
荒唐!
“没什么意思。”年慕尧仍旧神色淡淡,语气更是出奇平静,“不过是提醒周小姐,不要入戏太深。”
“所以,今晚的一切只是你做给那小孤女看的?”
‘小孤女’三个字她嗓音极近轻蔑,落在他耳朵里很是反感,眉心褶皱更深,嗓音彻底冷了下去,“不然呢?”
“呵……”周媛气急,只剩一声冷笑。
空隙,年慕尧丢下支票,起身下车。
“老王,送周小姐回去。”车门关上前他清冷嗓音传进来,“另外,不要忘记清理掉车子里的香水味。”
很快,黑色卡宴载着一车怨恨驶离。
路边,年慕尧捏着烟斜靠在一颗香樟树下,树影里,他面容模糊,魔障了似的,脑袋里全是傅商商落寞狼狈的模样。
烟圈缱倦间,他眸色愈发清冷开去。
不可否认,那小丫头虽还不至于走进他心里,但至少也已经迈进了他眼底。
这种感觉陌生而令人心悸,可惜任何心动对他来说都是致命打击,只能趁着还未萌芽不惜一切代价将其扼杀。
你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改)
时近半夜。
年晋晟夫妇有事外出,因此准了部分佣人假期,这会外头春雷阵阵,细密雨幕倾洒,愈发衬得年家大宅空冷静寂。
入了春,夜里仍旧是冷的。
外头,雨幕里,年慕尧抬头看一眼二楼方向,眸色沉冷复杂,一整排的黑暗里商商房间同样没有开灯。
这个时间,她是睡了还是走了?
好一会才带着一身寒气进门,发丝间大衣上落了层冰冷水珠,在门口站了会,没有开灯,黑暗里步伐仍是沉稳。
他房间在三楼。
即便是轻微动静,走廊里声控灯仍旧应声而亮。
暖黄灯光下,年慕尧脚下步子顿住,不远处他房间门口,浅蓝色毛衣包裹的一团身影安静蜷缩着,在他眼底激起一圈波澜。
她在等他。
商商双手抱膝整张脸埋在膝盖间,像是睡过去了,并且还睡得很熟,好一会也不见她有丝毫动静。
瞬间,年慕尧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纵使别墅里处处保持恒温温暖舒适,可她才刚出院身体不曾痊愈,这么睡着难保不会再有个感冒发烧。
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一小团上,眉心褶皱更深。
这么看来,她不过是个被年家chong坏的小孩,嘴上说的喜欢也顶多三分钟热度,理解成迷恋也许更为恰当。
倒是他有些过分重视了。
甚至今晚还煞有其事的将她往外推了一把。
其实大可晾在一边,等她撞了南墙,讨不着好处,自然就会将目标转移到别处。
好一会,缓了缓神,步子才又继续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