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他咬牙再次提醒,她才触电般的抽手,又抽风一样贴紧车门,尽可能同他拉开最大距离。
关键时刻,她智商明显不大够用,捂着鼻子保证,“我真的不是因为摸到……才流鼻血的!”
翻来覆去的睡服他
关键时刻,她智商明显不大够用,捂着鼻子保证,“我真的不是因为摸到……才流鼻血的!”
“……”
某人抬手捏捏眉心,脸色很不好看。
起因的确不是,可商商一想到这会捂着鼻子的手刚刚才……鼻腔一热,鼻血更加汹涌,手心一片粘稠。
快哭了,只能求救,“小叔,我血止不住……”
她简直是个出状况综合体,年慕尧深吸口气才控制住将她丢下车的冲动。
“小叔……”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真娇气。
年慕尧有些不屑,却不自觉抽了几张纸巾,冷着脸命令,“过来。”
商商听话的挪过去,才一靠近,他手指已经精准压住她两侧鼻翼,另一只手捏着纸巾替她擦掉流出的血。
血渐渐止住。
大概是职业习惯,对待病人,他向来冷静认真。
可这会……
商商微仰着头止血,纵使半边脸颊微肿着,大概被止不住的血给吓住了,像只受惊的幼崽,眼底写满无辜。
因为鼻子被纸巾堵着,只能张嘴呼吸,唇瓣张合,两片粉红似是一种无声邀请。
倏地,他心底无端升上一丝烦躁,声音有些呛人,“自己拿着。”
商商愣愣的还没反应,车子抵达他公寓,还没停稳,边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她还沉浸在他为她治病的享受里,车门打开冷不防吹了一脸冷风,这才回神,手忙脚乱追了上去。
————
商商追进公寓时,也只听到楼上房间的关门声。
再次回到这里,有种革命斗争胜利的光荣感油然而生。
可回了房间对着镜子才惊觉自己这张脸此刻有多惨不忍睹,所以刚刚年慕尧就是被她这张脸惊恐到落荒而逃的?
一想到这,她整个人都不怎么好了。
洗过澡,一边压着冰袋给脸冰敷,一边和陆筱煲电话粥。
原原本本将她进警局之后的事情复述一遍,末了,嗓音哀怨,“筱筱,你说我现在是不是矜持颜值全都毁了?”
“这个事情你听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陆筱摆出情感分析师的姿态,“首先,这个颜值,他年大神什么样的国色天香没见过?既然他对你完好无损的样子不感冒,那你鼻青脸肿的样子虽然惊悚,但你丑的让人印象深刻呀。”
“……我恨你。”
“乖,咱们再说这个矜持,话说姑娘我在你追求年大神的这条不归路上,一直从旁鞭策你,别的都不重要,关键是你得有一颗豁的出去的心,男人嘛,尤其你家年大神那种高冷禁/yu系的男人,chung上一般都不是人,所以还得靠睡服!”
“……”
“好了,现在你老实回答我,是矜持重要还是睡他重要?”
“……”
商商一步步被她成功洗脑,突然有种茅塞顿开的觉悟,往后她见着年慕尧只要怀揣着一个目的就好——
翻来覆去的睡服他!
我有喜欢别人的权利
一整夜,翻来覆去,梦里全是年慕尧,情节却无一例外的都是扑倒和被扑倒,早晨被闹钟吵醒时仍一脸绯红,明显意犹未尽。
美好的一天。
男神就在隔壁,心跳都跟着加速,仿佛已经能看到不久后的某一天睁开眼男神和她面对面躺着的画面。
下楼时,年慕尧已经起来了。
餐桌上,早餐样式简单,他套着件米色毛衣,身后窗户有阳光照射进来,光线像是错落在他发间跳跃,美好到无以复加。
商商静静欣赏了会才挪步过去。
“小叔。”她乖乖打了招呼,在他对面坐下。
可他头也不抬,一时间偌大公寓里安静的只剩他偶尔翻动报纸的声音,而商商几乎成了个透明人。
她好几次偷偷抬头打量,还是熬不住,“小叔,昨晚的事情……你还在生气吗?”
好一会,年慕尧才放下报纸。
神色是她意料之中的沉冷淡漠,对视片刻,她已经溃不成军的败下阵来,他不开口,她更觉煎熬。
“小叔,你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
她认错态度诚恳,年慕尧却无动于衷。
“出息!”他突兀冷哼了声,“撒谎早恋,打架打进警局,傅商商,这些年你的教养都到哪里去了?”
即便是童养媳,年晋晟也从来将她当做年家小辈里唯一的女孩子,说捧在手心里疼着都不为过。
何曾受过这样严厉的指责?
一时间,商商呆呆愣在那里,忘了反驳。
反应过来,才觉得无比委屈,她不过是喜欢他才做了这些荒唐的事情,凭什么就扯到了教养问题?
“我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和他对峙,“年西顾不也是因为搞大了别人肚子才被送出国的?”
“你拿什么和西顾比?”
他反问一句,彻底将她逼进沉默死角。
年西顾的任何荒唐行为自有年家替他收尾,而她不过是个卑微童养媳,撇去‘年西顾未来妻子’的身份,她将一无所有。
又拿什么喜欢他?
无端被泼一盆冷水,身体里力气瞬间被抽光般,向来澄澈的眸子这一秒也是黯然失色。
不知怎么,情绪竟被她影响,察觉自己话说太重,年慕尧深吸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提醒,“好了,你该去学校了。”
商商麻木的听从指令,抱着书包失魂落魄起身就走。
换好鞋子,将拖鞋整齐放进鞋架,算作道别,毕竟,住进这里的想法,恐怕已经是彻底的没戏了。
“晚上几点放学?”
身后,年慕尧冷不防的发问。
她预备开门的手顿在半空,一脸不解的回头看他。
“放学后我去接你。”他这才开口解释,“不管你以后做什么打算,至少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学习。”
“我还可以继续住在这里?”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愚蠢,回过神,立即乖乖回答,“我晚自习九点半结束。”
而且我有未婚夫了
上午的课商商几乎都在走神。
早晨年慕尧的话无疑一记当头棒喝,一直以来,有的问题她的确刻意忽略的压在心底,不碰不想。
可如果不嫁年西顾,将来她拿什么反抗年家家长的决定?何况她喜欢的想嫁的还是年家一整个家族的最大骄傲。
直到午饭时她都无精打采的,咬着筷子,饭菜几乎没动。
对面,陆筱看她一眼再看一眼,默默夹走她碟子里的糖醋带鱼,津津有味的啃完,打了记幸福的饱嗝,十分满足。
果真几家欢喜几家愁。
商商那点脑容量,脑细胞挨个问候一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泄气的摊在桌上,有气无力,“筱筱,你快问我怎么了。”
“说吧,年大神又怎么虐你了?”
“……”
她的情况,陆筱事无巨细的了解。
商商才刚说完早上的事情,她已经毫不犹豫的翻出记白眼,“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怎么你这还一厢情愿呢,智商就被虐的成负数了?”
“……”
“这些年,年家罩着你,的确是因为你将后来会在年家族谱上添上一笔,可就算你不嫁年西顾又怎样,只要你搞的定年慕尧,还怕抗衡不了年家对你的养育之情?换句话说,不过是换了个对象,只要不是外人,他年慕尧不也是半点不惨假的年家人?”
这么说也没错。
重点是,商商现在处于自我怀疑阶段,“我就是觉得我自己配不上他。”
“你要有本事让他非你不可,那你就配得上他,别自我贬低了好吗,他年大神说到底不也是活脱脱的地球人?”
“哎……”
“等下再唉声叹气吧。”陆筱一脸同情的看她,“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儿晚上还惹了一堆麻烦事没解决?”
商商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了,姐们只能帮你到这了,剩下的还得你自己解决。”
等她回神,陆筱已经安慰的拍了拍她肩膀,转眼没了踪影。
商商还打算再自我伤怀会,刚刚陆筱的位置上这会已经多了位不速之客,昨天晚上她的临时男友担当,季沉弦!
“嗨,傅商商。”
“……”
完全不想理他,仍有气无力的趴着,侧过头视线偏开。
可……
季沉弦那个不要脸的!
完全不顾大庭广众之下,忽视学校禁止早恋的校规,腰身一倾,等到商商回神,他一张脸已经在眼前无限放大。
呼吸相闻,两人一起趴在餐桌上的姿势简直是在高调‘秀恩爱’……
愣了两秒,商商触电般坐直身体,鄙视他的行为,“不要对我用美男计好吗,我又不是冯沫沫,会对你将计就计。”
季沉弦耸耸肩,倒不在意,“很开心我在你心里担的上美男二字。”
“……”拖着不是办法,商商尽可能快刀斩乱麻,“这么说吧,昨天晚上就是场戏,我没准备接受你的告白……”
总不能见谁都解释她喜欢年慕尧的事情,转而丢出的理由连她都觉得有些蹩脚,“而且我有未婚夫了。”
阿尧他正在洗澡(已改)
总不能见谁都解释她喜欢年慕尧的事情,转而丢出的理由连她都觉得有些蹩脚,“而且我有未婚夫了。”
“你说年西顾?”季沉弦明显不好敷衍。
商商皱眉,“你调查我?”
“正常推理。”他一脸已经看穿她的表情,补充,“昨天在警局听你喊年慕尧小叔,我刚好知道年西顾有一个一起长大的童养媳,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你。”
“那你就更应该死心了。”
“为什么要?”他一脸笑容灿烂,“你看上去不像喜欢年西顾的样子,倒像是……商商,昨晚在警局你看年慕尧的眼神很不一样。”
商商被他说得有些心虚,“无聊,我要回教室了。”
话音未落,起身就走。
后头,季沉弦不要脸的跟上来,“昨儿晚上你可是搅得我没了女朋友,我现在空虚寂寞冷,你不陪我?”
他冷不防的凑上来。
手臂绕过她肩膀,手腕一个用力,轻易将她纳入怀中,姿态亲昵又光明正大的勾肩搭背,摆出副老生常谈的架势,“我明白,年慕尧那样的男人外貌上等又阅历丰富,你这样的无知小姑娘一时沉迷也很正常。”
“你才无知。”
“不过三岁一代沟你听说过没有?他大你那么多,你那点小伎俩他一时没有识破,只是因为你压根没入他的眼。”
他一句话压到了商商心里的刺。
可肩膀上的力道挣扎不开,他又一副喋喋不休的架势,一咬牙,商商弯起手肘对准了他肚子就是一记猛撞。
嘶——
季沉弦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弯下腰去。
耳边这才算是清净。
“我就是愿意喜欢他比我成熟比我大,你既然知道三岁一代沟,怎么就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肤浅!”
“你、你……”他弯着腰疼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告诉你下次要再动手动脚勾肩搭背,你命根子我也照撞不误,年西顾那货都比你讨喜!”
————
中午和季沉弦一通闹,郁积了一早上的郁闷心情神奇的消失不见。
想到早晨年慕尧说要来接她的约定,下午的课上得异常难熬,晚自习时间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煎熬。
就等放学了……
心不在焉的做完一道题,边上陆筱推推她,小声提醒,“数学作业,你写上一堆化学公式是为哪般?”
“……”果然。
这才甩甩脑袋,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终于熬到放学,她拎着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头一个冲出教室,飞奔向校门口。
这个时间,外头车来车往,大多是接学生的家长,商商视线转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子,有些失落。
也许有事耽搁,她可以等等。
这一等,等到十点过半,年慕尧还是没来,连电话也没有一个,她一颗心终于沉入谷底。
满心委屈难抚,不死心的将电话拨了过去。
那头很快接通,女人的嗓音娇媚又造作,“哪位?阿尧他正在洗澡,可能没法接听电话呢~”
入不了他的眼
商商啪嗒挂掉电话,眼眶有些发酸。
正在洗澡?
洗了澡准备做什么,还是已经做了什么?
脑袋里不期然闪过中午季沉弦的话,‘他大你那么多,你那点小伎俩他一时没有识破,只是因为你压根没入他的眼。’
是了。
事实是,纵使她使劲浑身解数,他们之间仍隔着道天差地别。
他又怎么瞧得上她?
————
另一边,慕礼私立医院。
年慕尧洗过澡从里间休息室出来,扫一眼沙发上的陌生女人,皱眉,“你是?”
几步外,女人皮袄里搭了件低胸超短裙,双腿交叠着露出大片白xi,加上一脸妆容精致,十分诱人。
可惜原本准备好的台词,因为年慕尧一个淡漠问句胎死腹中。
也只能快速调整好脸上的尴尬,强装镇定,“我们上次见过的,我父亲是周氏制药的董事长,我叫周媛。”
上次见面,是她父亲的生日晚宴。
彼时,年慕尧的出现轰动全场,自然勾动了她的一颗芳心,可惜即便是他父亲觍着脸有意撮合,他仍是不留情面的拒绝彻底。
不过男人嘛……
她家事样貌学识样样不差,若再豁出去些,他一样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年慕尧正整理袖扣,头也不抬,“有事?”
“我过来找年院长,自然是要看病的。”
再开口,她嗓音柔得快要滴出水来,说话间,身体微倾,领子里的深深沟壑,呼之欲出,邀请直白。
“我最近总觉得胸口不大舒服呢,听说年院长是这方面的专家,药到病除,过来替我检查检查好吗?”
说着,身上皮袄滑落。
年慕尧套上外套,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一整个过程,恍若未见般,对几步外直白的邀请无动于衷。
临走,嗓音里含着讥讽,“周小姐的病恐怕我们医院治不了,要是等下舍得走了记得替我把门关好。”
眼见他步子跨到门口,周媛一急,起身追了上去。
她双手张开就要抱上来。
年慕尧却像后头长了眼睛般,侧身轻易躲开,眼底不屑毫不掩饰,“周小姐,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才没叫保安,请自重!”
周媛扑了空,身子不受控的前倾。
‘砰——’一声,重重撞到墙上,模样十分狼狈,“年慕尧!”
她气急败坏,抬头却撞上他神色沉冷,周遭气压冷得她干咽一口口水,后半句难听咒骂没敢出口。
最终也只跺跺脚,扶着撞疼的肩膀负气离开。
————
年慕尧原本今天休假,下午医院却收到二十多个车祸患者,情况危急大多需要手术,人手不够,他只能临时取消休假。
时近十一点,黑色卡宴开出地下车库。
不久,他突然想到什么,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早上说过要去学校接傅商商,这会电话拨出去已经无人接听。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下一秒原本直线行驶的车子,路口掉头转向她学校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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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要我?
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下一秒原本直线行驶的车子,路口掉头转向她学校方向。
十多分钟的车程。
车停,这个时间,放眼望去,整座学校都笼罩在一片漆黑里,学校门口更是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年慕尧降下车窗,点了根香烟捏在指间。
电话再次拨打出去,这次等待音响了两声,那头被人按断,显然,之前几个电话是她故意没有接。
无意再停留。
香烟抽完,直接启动车子,一踩油门,车子飞驰出去。
————
同一时间。
季沉弦搂着酒吧里泡来的清纯学妹,一出来就看见傅商商坐在不远处的石墩上,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走近,才闻到她身上酒气呛人。
“傅商商?”她明显喝醉了,这种地方她又是一个人,季沉弦有些不放心。
试探性叫她一声,她听到自己名字倒是有了反应,仰起头来,一双溜黑的眸子此刻尤其晶亮澄澈。
静静凝视三秒。
季沉弦才觉得她喝醉之后不哭不闹酒品蛮好,下一秒,她嘴角一撇,‘哇——’的大哭起来,手臂被她胡乱抱住,眼泪鼻涕一通乱蹭。
“呜……你为什么不要我?”
季沉弦,“……”
得,这姑娘大概把他当成年慕尧了。
可眼下她哭得伤心,模样却愈发惹人怜爱,季沉弦脾气都被她哭没了,神色柔软下来,拍拍她脑袋以作安抚。
又耐着性子细声安慰,“我没有不要你,怎么会不要你?”
一来二去,他边上刚刚跟着一起出来得小姑娘不乐意了。
逮着商商肩膀就是猛力一推,冷不防,谁也没料到她这么一下,商商身子不稳,直直从石墩上跌了下去。
后背生疼,连醉意都散了几分。
眼底泪汽愈发汹涌。
季沉弦下意识要过来扶她,手臂半空被人截住,向商商宣战一样紧紧抱住,“小弦弦,不是说好带人家去你那的吗?”
商商本就云里雾里。
抬头,那两人‘姿态亲昵’的模样落进她眼底,不知刺痛了她心里哪根神经,‘哇——’一声,哭声更大。
季沉弦急了,才要甩开挂在他身上的人,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跌在地上的商商已经被另一只手臂干脆利落的扶着站了起来。
那人气场慑人,脸色却分明不大好看,应该误会了什么。
几步外,上一秒还痛哭不止的人,这一秒突然乖顺起来,像是寻到了自己熟悉的气味,依偎在那人怀里,乖巧又安静。
对峙几秒。
两步外年慕尧神色始终平静,天生气场使然,矜贵如神祗,仅有的那点阴翳,也足可媲美王者杀戮果决的残暴。
季沉弦输得彻底!
硬着头皮预备解释,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年慕尧嗓音沉冷的警告却是掷地有声,“季小公子大概高估了自己的能耐,这个年家无条件保护的女孩子,你恐怕招惹不起。”
闻起来香喷喷的,吻起来响啵啵的
年慕尧很少为别人出头。
大底面上的冷漠常年累积早就侵蚀骨髓,可眼下,她的眼泪刺眼,催生他心底烦躁不断膨胀疯长。
分明有些冤枉,季沉弦也是无话可说。
他气场慑人,在场的也只有商商,不知是否有意,趁着醉意倚在他怀里,正狂乱肆意的作威作福。
“站好,傅商商!”
倏地,年慕尧低吼了声引得她一个激灵,才算安稳不少。
“季小公子若是往后再来招惹商商,我保证,你收到的就绝不单单只是警告了。”最后一个提醒,几乎是在威胁,没有半点玩笑。
临走,又加一句,“你好自为之。”
僵持结束,完胜收场。
许是他之前那声吼震慑力太强,就连一直不大安稳的商商,这会也只轻轻拽住他衣服下摆,认真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
黑色卡宴渐渐远去。
车厢里,气氛分明不太对劲。
驾驶座上开车的人黑着脸,明显是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架势。
而商商几乎是被安全带‘捆’在座椅里,胡搅蛮缠挣扎不开,张嘴就哭,豆大的泪珠子更是说来就来,半点也不含糊。
年慕尧全当没有看到,脚底油门一阵猛踩。
这个时间,路上车辆稀少,黑色车身更如离弦利箭般,车窗外夜色急速倒退,只剩一片模糊不清。
“吱——”
突兀响起的刹车声,有些猝不及防。
轮胎在地上划出道长长印记,总算有惊无险。
车子里,刚刚还分别坐开的人,这会却诡异纠缠在了一起,也亏得年慕尧眼疾手快护住商商脑袋,才不至有悲剧发生。
商商也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安全带,整个人扑过来时,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会,她几乎是骑在他身上,吃奶的蛮劲都使出来了,死搂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一张嘴呼出满口酒精味,却咯咯笑的十分无辜。
年慕尧呼吸一紧,半天才压下被她撩出的一肚子火气。
“傅……”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低八度的嗓音被她不知死活的打断,丝毫不觉危险正在靠近。
年慕尧黑眸缓缓眯起,她一张泪痕未干的小脸在他眼底凝成一道微弱倒影,足够因此将她看得透彻。
他被她当成了季沉弦?
“滚下……”
短短几秒,他二度说话被人打断,这会猝不及防印在他唇角的却是记‘吧唧’脆亮酒气十足的飞快亲吻。
有人揩油成功,趁机得寸进尺。
捧住眼前这张挑不出半点瑕疵的矜贵面容,黑色瞳仁此刻尤其晶亮,“我会唱软绵绵的歌曲,会讲湿哒哒的甜言蜜语,闻起来香喷喷的,吻起来响啵啵的,你怎么还不爱我啊……混蛋!”
最后豪迈一声低吼。
年慕尧还没回过神来,她湿哒哒的红唇已经义无返顾印了上来。
壮烈举动
年慕尧还没回过神来,她湿哒哒的红唇已经义无返顾印了上来。
头一次这么壮烈的举动,借着酒气,身体里为数不多的莽撞尽数激发出来,不管不顾就是一通乱/啃。
年慕尧唇上一疼,已经是满嘴血腥。
驾驶座上空间有限,他刚刚垫在她脑袋后的手被撞到,这会手腕生疼,根本推不开她,她又极不安稳,轻易撩/起他一身燥热火气。
他分明是清醒的那个,此刻却也像是被她呼出的酒气感染。
连理智都在渐渐流逝……
身体里潜藏的野兽似正在觉醒,她卷进来的舌/头被他轻易截住,混乱酒气掩埋的香甜被他一点点探寻出来,缓慢消磨。
又以牙还牙的,在她嘴里咬出一道口子以作惩罚。
呼吸错乱。
主动权被夺,不多久,商商瞪着双水汽朦胧的眸子,憋红了脸蛋,呼吸困难。
可她这个模样反而成了催化剂,任谁看了恐怕都会情不自禁。
年慕尧从未想过自己会沉醉在一个小丫头不成熟的吻里,脑袋里仅存的一点理智督促他必须中断这场疯狂,可感官上却又宁愿将眼前的香甜狠狠吞/入fu/中。
她眼底的澄澈,渐渐被迷/离吞没。
狭小空间里,身ti里的燥/热愈加肆/虐。
坐着的地方不知有什么硌的她很不舒服,撑在他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着力,身子往上缩了缩,想要离开那处滚烫。
chun/瓣处,纠缠还在继续。
商商一开始的豪迈早就被折磨得消失殆尽,呼吸困难,胸腔里氧气逐渐减少,脑袋一片空白眩晕。
手臂脱力,身子又重重坐了回去。
“呃……”
险些被她坐出内伤,年慕尧闷哼一声,这才放她自由呼吸。
浑身无力,她几乎瘫软在他怀里,呼吸急促,滚烫气息正对着他的颈窝,上一秒才堪堪压下的火气,这一秒分明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仰头靠在座椅上,缓慢调整好呼吸。
有些不齿刚刚的难以控制……
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险些和一个叫自己‘小叔’的女孩擦边走火?分明早就看淡了身边各色/you/惑,是要有多ji/渴刚刚才会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眉心里,疲惫更甚。
看来他这个年纪,应该有个固定交往的女友才对。
再开口,嗓音里仍有层不同寻常的黯哑,“傅商商,坐回你座椅上去。”
半天没有回应,他下意识低头去看。
前后不过一分钟不到,分明刚刚还胡乱折腾的人,这一秒红唇微张溢出微弱鼾声,双眼紧闭着已经沉沉睡去。
她倒是还睡得着!
年慕尧活动了下被撞伤的手腕,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忍者疼痛将她抱回到副驾驶上安顿好,再次启动车子,车速已经明显慢下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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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我二商终于做了回磨人的小妖精哇~不过她醒来后要是知道自己这一壮举刺激的年先生想找女伴,会不会直接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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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慕尧我喜欢你
第二天上午,商商醒来时脑袋快疼炸了。
十点过半,已经没有去学校的必要了,揉了下自己的鸡窝头,才要起身,身体一僵,险些直接栽到地上。
搞什么鬼?
昨晚她伤心之余酒吧买醉,可今天一早就算来个狗血的一/ye/情,也比躺在年慕尧的卧室靠谱的多吧……
拍了拍脑袋,用力回忆。
依稀可以想起些散乱片段,可凌乱之余,却觉冷汗直冒,她昨儿是不是趁着醉酒对年慕尧下手了?
可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做到了什么地步又都想不起来。
也许只是自己耍酒疯霸占了他的房间,毕竟被子底下自己贴身衣物完好,可放心之余不免觉得失落。
想到昨晚那个电话。
他昨晚在别的女人那里得到餍足,所以才不屑她的投怀送抱?
心里无比沮丧,太阳|岤更加刺疼,以致洗漱过后从房间出来时,仍是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面容苍白。
————
这个时间年慕尧必定不在,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下楼时,才想起将手机开机。
几乎同时,有电话进来。
那头,陆筱的声音亢奋异常,“我滴个乖乖,今天一早我在老班办公室听到年大神打电话帮你请假了,老实交代昨晚你对他做了什么,有没有少儿不宜?”
“……”商商眉心一抽,“我有那么?”
“还不承认,嗓子都哑了!”那头继续想入非非。
“没你想的那么猥/琐好吗?昨晚我喝醉了,一觉睡到现在。”商商叹一口气,有一肚子苦水要倾诉,“我也想发生点什么呀,可我投怀送抱了也主动献吻了,但他就是坐怀不乱,我难道要去扒他裤子?”
“乖啦,都已经亲上了,也算质的飞跃了。”闻言,那头叹气安慰,陪她一起失落。
“筱筱,我坚持不下去了……”她鼻子一酸,深吸口气才克制住掉眼泪的冲动,“我喜欢年慕尧这个事情连季沉弦都看出来了,他那么聪明,要真能分给我哪怕一丁点的注意力,这么多年会看不出我对他有多喜欢?”
光是昨晚他电话里那个陌生女人的挑衅,她已经差点崩溃。
要是再继续放任这种喜欢,往后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没法让他动心,彼时的痛苦必定会比昨晚沉重千百倍。
“商商,放弃是种消极的态度,心里的痛苦并不会因此有所减少。”
“那我还能怎么办?”
陆筱理智给她分析,“你看你觉得他应该知道你喜欢他,可你却从来没有亲口说过,他也是凡人,哪能什么都料事如神?”
“算了,我哪有勇气……”商商泄气。
“顶多老死不相往来,好歹也是死得明白。”
陆筱继续煽动,其实说得不无道理,商商皱眉,“光是想象当着他的面说‘年慕尧我喜欢你’的场景,就已经……”
“已经什么?”
她突然没了声音,那边陆筱才一接口,就听她嗓音略微有些颤抖,电话中断前好像慌乱叫了声‘小叔’……
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小叔……”手机从手里滑落,滚到年慕尧脚边,屏幕黑掉。
他怎么会在家?
商商诧异看着不远处突然出现的人,双腿有些脱力,下意识拽紧了楼梯扶手,才不致狼狈摔倒下去。
几步外,年慕尧抬头看她,神色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一身米色毛衣牛仔裤,少了几分严肃,却半点也不随和,薄唇紧抿着,感觉全世界都突然没了声音。
刚刚的电话,他究竟听了多少?
不过片刻,商商那一点微弱的勇气消磨殆尽,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压住,喘不过气来,更不敢看他。
“司机在楼下等着,他会送你去学校。”年慕尧率先打破沉默,嗓音淡漠如常,听不出情绪好坏。
好一会,商商才迈开步子。
几乎是挪动的速度,靠着扶手慢腾腾挪到他面前站定,“小叔,刚刚的电话……”
“我最近会搬去大宅住段时间。”
他突然宣布,将她说了一半的话就此截断,“如果你还要住这里,晚点我让大宅那边派个佣人过来。”
话音才落,错开她预备上楼。
他刻意疏离。
商商已经肯定,那个电话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到了。
不期然,陆筱的话闪进脑袋里:‘顶多老死不相往来,好歹也是死的明白。’
这些年背负这个秘密,无比沉重,是种甜蜜的折磨。
如果说出来,何尝不是解脱?
回神急切的拽住他手腕,声音发抖,“小叔,我不想这么不清不楚的。”
年慕尧步子顿住,没有开口。
商商一鼓作气,“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但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你能不能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年慕尧昨天手腕受伤,今天才没去医院,这会受伤的手腕被她死死捏着,他有多痛,她大概就有多紧张。
是他从前对她关注太少,才会没看穿她这些蹩脚的戏码。
分明有什么从心上一闪而过,快得没法捕捉,脑袋里下意识回想起昨晚车厢里的场景,她眸光澄澈,现在想来,他并不是别人的替身。
心里竟神奇的舒服了些……
可理智很快战胜一切,侧身,手腕从她手里挣脱,眸光淡漠的看她脸上的希望一点一点缓慢流失。
他手腕抽离,商商低头看一眼空落落的手心,满脸失落。
这代表他的回答?
她不甘心,“我不会放弃,总有一天……”
“没有那一天,我们没有可能。”年慕尧嗓音冰冷,轻易断了她的后路。
“小叔……”商商眼底泛上一层潮湿,满目荒凉,“可是怎么办,我已经没有办法不喜欢你了……”
“瞧,你叫我小叔。”他后退一步,同她拉开一些距离。
两步之遥,却像隔了天涯海角。
商商无力跨越,就连眼底希望都被他尽数摧毁,“对我来说,你和西顾一样,抱歉,我并没有n/伦的癖好。”
深情如斯
‘没有那一天,我们没有可能。’
‘对我来说,你和西顾一样,抱歉,我并没有n/伦的癖好。’
年慕尧的话字字冰冷,刀子一样狠狠刻在商商心上,可这并不是解脱,而是种深入骨髓的绝望折磨。
他走后,偌大公寓愈显冷清。
商商呆呆坐在地上,身体里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想哭哭不出来,想追出去,勇气也早已经全部用光。
————
只想一个人静静,关掉手机。
明知年慕尧不会回来,还是傻傻等到半夜,之后也一直睡不着,终于熬到天亮,黑夜里的狼狈无所遁形。
时光慢长,恍如隔世。
上一次这个模样,是她成为孤儿那会。
不过那时还小,理解不了死亡的真正含义,疼痛不如眼前,分明丝毫未损,可心上的伤无药可医。
浑浑噩噩从房间出来,忽冷忽热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
嗓子里像是快要起火,下楼梯时突然有些晕眩,摇摇晃晃走了几步,眼前发黑,脚下不小心踩了空。
偌大公寓只剩一阵惊呼,楼梯上她整个人已经无力回天的翻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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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年家。
年慕尧一直住在外面,他工作忙,每个月回来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这会他手腕受伤,要休假一段时间,最高兴的当属沈听荷。
早餐品种繁多,全是她一手下厨的杰作。
年慕尧很给面子的每样尝了些,就听那边年晋晟问,“商丫头住在你那里,你回来了,她一个人住?”
“嗯,晚点从家里派个佣人给她也是一样的。”年慕尧头也不抬。
“你们相处得不愉快?”沈听荷看出些猫腻,神秘兮兮的凑上来,“不应该啊,商商她细白纷嫩活泼可爱的。”
“……”年慕尧无奈,“妈,她是西顾的未婚妻,算起来还是我的晚辈。”
这事情点到即止,自己生的儿子,沈听荷太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