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泪水婆娑起来，有水的地方就能卷起轻风…“他似乎也是我表面上的男人，可我似乎失去了做女人的权利，这又是那么理所当然…”……
雨儿抱住龙羽的手，忽然摸索着钻进龙羽的小肚，紧接向上逐步游走…似在占据…似还有多少梦要从这身躯上升起…
“有气…”陡然，女人生命力里的惊呼，“环儿，…他心窝上…还有热气…暖暖的气流…”雨儿的手抖动着似还想试探，又怕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幻觉。
“啊…”环儿可比雨儿大胆不知多少，跑过来俯身探手，惊喜地欢呼：“真的，三公主，真的…或许…还有得救…”激动站起意犹未尽轻撮小手，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兴奋道：“对，三公主…就这…我去找蛇母，我去找蛇母来，或许还真的来得急。”也不等雨儿回应，呼窜着跑了。雨儿脸上也似乎看到了希望，仰偶看‘天’，双手将龙羽抱得更紧…
……
“只有慢慢等他醒来了。”蛇母看着旁边默默注视着龙羽的雨儿，很是不忍心，不敢说出‘也许永远也醒不来’的话，做了母亲最善意的谎骗。但随即又补充：“或许是流水救了他一命…”是的，即使龙羽永远也醒不来，但他毕竟还活着，算是被吸干身体里的血肉后，被抛在了水里，完全失水的他，水救了他一命，还有他原本变异的强悍身体…蛇母转身离去。
雨儿双手合住龙羽一只冰冷的手，似想要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根本不知道蛇母已经默默的离开了，还有身边的人…只剩下环儿，木然的站着，当作陪衬…
蛇宫大殿，没有人看得出刚进来坐下的蛇母是个什么表情，佯或心里在想什么…
坤跪在当中，战战兢兢。不管父亲如何自信，他本身却一点底气也没有，毕竟自己的生命只在蛇母一念之间，是死是活…眼镜爵士却仍是木然的站着，和蛇母一样，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蛇母，不孝子坤所犯下的罪刑，当严惩不殆；否则蛇宫众多灵蛇，还真不知蛇宫规矩为何物。”眼镜爵士横了自己儿子一眼，他打心眼里鄙视自己这个没出息的儿子。
“父亲…”坤吓得一阵哆嗦。
蛇母死死盯着老头，似乎要看出他的心窍来…老头竟然被看得毛骨悚然，感觉蛇母从来也没有过这样的压力。
“算了。”蛇母轻描淡写地把眼神从老头身上转开，看了看被绳子束成粽子一样的坤，“年轻的后生啊！总也逃不过争风吃醋，幸好大错没有铸成，龙羽还有得转机。”看上去真让人感慨万千。
老头却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似乎已出了冷汗…
“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这蛇宫众多灵蛇，还真拿王法不当法了。”漠然的蛇母突然眼神凌厉地四下扫一转，最后回落到坤身上，“来人，将眼镜男爵坤打入乱蛇坑，念其初犯，关押一月，削其男爵爵位，以正律律。”
众人一栗，削去爵位，这也不是多么轻松的刑罚啊！那么看来，龙羽能否醒来，还真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众人中自有明白人，如果龙羽一定能醒过来，那么坤绝对不会被削去爵位，最多降成子爵；再在乱蛇坑呆上十年八载，十年八年对于蛇族，简直就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但一个男爵，得爬上多少年？而这种不死不活，反都为蛇母和眼镜爵士减轻了不少缓和的压力，不会出现正面的张弓弩箭更不使有损蛇母威仪。如果龙羽已经死了，那么…蛇母只有两个选择：一个即是严正地作死坤；一个是向眼镜爵士妥协，不大不小地给坤些惩罚，可如此，蛇母的威严也算扫地了…可不如此，蛇宫的七凌八落，注定开始；暗潮汹涌，也彻底浮出了水面…坤是眼镜爵士唯一的儿子，谁都明白其中的厉害干系…
龙羽现在就像一把天平。死了，坤和眼镜爵士都得大赚一钵；醒来，也就蛇母不痛不痒地收回了些锐利，表面上看绝对是对眼镜爵士的儿子也严惩不殆！！一切就看龙羽这砝码朝哪边倒…
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嚎叫着拉走，眼镜爵士只是轻瞄一眼。他忽然有些迷茫，甚至有点后悔和疑问，跟蛇母对翌，是否是一个正确的抉择？刚才蛇母给他的压力，前所未有的让他感觉，似乎平时自信可一较长短的力量在一个眼神之间东流西去……
“有子如斯，朽人真无颜见各位以及蛇母啊！”老头似乎一下苍老了好几十岁。
“爵士说什么丧气话，年轻不教， 多是他们不能学，爵士何过？况且我们何尝没有少年轻狂时？”蛇母安慰说。
“唉！”老头重重叹口气。可想想蛇宫的平淡，即使千年万年，不过清心寡欲…又坚定起了信心……
在别人眼里，老头这勃发的信心，头发都精神立了起来，似乎是受了蛇母的勉励…
散了，一湖暗流汹涌的蓬潮，就这么悄然无声的下去…看着众人离开，蛇母有些踌躇，不知是对是错；是否本该趁此机会将眼镜爵士一网翻了？也免得以后似乎总左右顾盼不来；可想想以后漫漫的日子，龙羽再能，似乎也不过百年人生！端是厉害，也不会超过二十年信心与自己磨摞，而眼镜爵士就不一样了，千年万年…
二十年后，四十岁的龙羽自然再能，恐怕早已被磨得没了菱角，还说什么出去？而现在，蛇母同样也对龙羽有着迷茫，这人是在继续打着出去的注意，或是已经彻底死心，她也说不上来了！可她有一点坚信，龙羽绝对不是甘心轻易俯首的人；即使暂时已经死心，死灰也能复燃……
六十八章别样的萌萌
六十八章别样的萌萌
六十七章 别样的萌萌
蛇母的个人地窖，自从关押了萌萌，她自各儿反而倒一次也没进来了…
蛇母站在供奉的猩红蛇头面前，对于自己的这项杰作，她一向都很满意。压制住多少愚昧的低层，传承千万年，一个民族的信仰，一个种类的精神寄托，让他们潮涌不敢潮起…可这一刻，里面似乎还关押着自己的一个女儿，亲生的女儿，这又让蛇母有些别样，把愚昧的套子也下在了自己女儿的头上，甚至越箍越紧…
蛇母不想想太多，关于龙羽这事，她已经静静的踌躇了好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如果不告诉萌萌，龙羽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自己这比较大条的女儿非得恨上自己一辈子不可。
轻轻转动蛇头，像抚摩自己的孩子，天然似的石壁缓缓开启…
走上石梯，蛇母首次有种久违的感觉。
“妈…妈…”萌萌缓缓抬头，嘴巴噜动断续说出两字。虽然蛇母似是无声无息，但还是被安静的萌萌发现走近。
“萌萌…”蛇母心头一突，突起一股热涌。自己的女儿，可一向应该大哭大闹的女儿，似乎这次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象。看她脸上的憔悴娇容，她是受了很多苦，但她坚挺过来了，像一个长大的孩子，倔傲的坚挺过来…
“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
蛇母在心底感叹:“可她始终还是孩子，这稚嫩的声音…”“不是，我是来告诉你一些别的事情。”
萌萌充满希望的眸子渐熄、身体缓缓坐下去，坐回原地。
“难道你不想知道一些关于龙羽的情况吗？”蛇母有意要刺激一下自己的女儿。
“龙羽？”果然，萌萌一听说是关于龙羽的情况，腾地站起来，眼睛闪烁着渴望。
隔着牢网，蛇母抬手示意萌萌不要激动，看萌萌心有不甘的样子半坐而似坐非坐，说：“龙羽受伤了。”
“啊…”萌萌尚未坐下的身子扑窜的又站起来，“他…怎么会？”
蛇母抬头侧身难能的双手合住脸，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似乎很累很累。“我本来一直在想，应不应该把这事告诉你…”
“他到底怎么啦？妈妈快说啊！”萌萌急切地扑上牢网，双手死死箍住网墙。
蛇母摇摇头，大感萌萌始终还是萌萌，百年也改不了。瞬然回头：“你不应该这样关心他的，你似乎忘了。”
萌萌像被抽了气，套在网墙上的双手缓缓滑下，无声无息。“他…”语调喃喃。
“他只应该属于你妹妹——雨儿。”蛇母再次强硬地摧残着萌萌的心灵。
萌萌终于爆发了:“我知道，可他现在到底怎么啦？”受不住压抑后的勃然爆发，像燃烧一个小星球；双手抬起，过头嘶声。
蛇母突然不知道下面该怎么进行，像现在的萌萌，岂能承受…
“这次我来，看你不哭不闹，我以为你该是想了很多，也想透了很多…”蛇母不缓不慢转过头，自顾踱步。
“妈妈，快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泪水不知不觉已迷漫了萌萌整张娇容，萌萌近乎于乞求的凄婉绝唱，让蛇母也不能忍心。
“我让你见他一面，但你必须得听我的，龙羽只属于雨儿…”蛇母终是忍不下心，没有按照她心里的步骤一步一步进行，甚至连现在的龙羽究竟是怎么样也没敢直接告诉，她留下了一点难能的母性…
雨儿不愿意离开龙羽,即使一分一秒,一寸一步。可蛇母终是蛇母，一个主宰的存在，很轻易便让倔强的雨儿走出龙羽的床榻，给沉睡的龙羽留出一个别样的空间…
“龙羽…”萌萌难以相信，上次来见自己还好好的，如今…环儿也跟了进来，可只是进了门，站在门侧，看着里面的一切…雨儿是被蛇母叫走了，似乎多是关于龙羽现在的情况的一些解析…不过环儿知道，这只是在给她另一个女儿——萌萌腾出一个空间…
萌萌死死握住龙羽的手，冰冷的双手，眼泪哗啦啦不停，她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真的是真的…“他怎么啦？他怎么会这样的，告诉我？”这话是在问环儿。
“我也…奴婢也…”环儿忽然反应萌萌肯定不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属于龙羽的女人，至少表面上。“蛇母说，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去问她，请二公主不要难为奴婢。”
萌萌不说话了，眼前是自己母亲最亲近的婢女，能问出什么?只要有过蛇母的交代，即使知道也得不出结果。
“龙…羽…”萌萌颤抖着声线，伏下身，将龙羽毫无知觉的身子轻轻上揽，这是她的男人。
悉心整理龙羽身上的一切，可龙羽身上一切都出奇的整洁；萌萌脑中浮现了雨儿的影子…
手搭在龙羽面夹，一寸一寸抚摩，不疲不休……
“二公主…二公主…时间差不多了…”其实环儿不想打破这份温馨，可蛇母有过交代…
萌萌很不舍，从沉醉中醒来；可妈妈有过交代，即使再爱胡闹，现在似乎还没到达自己蹦达的时候……
“人也见了。”又是该死的地窖，又是蛇母那深沉的声音。可萌萌没说话，乖乖进了小牢，沉寂得可怕。
“他是被坤做伤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那坤呢？”萌萌忽然一个激动，扶住牢网，满是期盼。
“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蛇母也不知道是否算‘应有’，那就得看龙羽是否还能醒来。
“妈妈，你一定能救他，求求你，你要怎样萌萌都答应你。”萌萌突然像绝望般双手捧住俏脸，任由泪水穿过指缝掺透手背，身子卷伏困下，困在牢根蹲成一团。
蛇母转过身，不看无助的萌萌，仰头长叹！“对对错错…对对错错…”口中呢喃，只有她能听清楚…可她真不知道对错，这一切…枉活几千年…竟然彻底牺牲了这么个女儿…
“龙羽到底有什么好？”蛇母似乎在问萌萌，又似乎在问整个世界，包括自己。
“我不知道…”萌萌带着哭腔大声呜咽，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在回答蛇母的提问。
“可我觉得他就一混帐。”蛇母忽然对着捂脸的萌萌大吼，她很愤怒，真的很愤怒，愤怒到压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萌萌忽然被吼得停止呜咽，愣愣看着蛇母，双手也缩下到脸庞，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
“他不会属于你，即使他永远呆在蛇宫，也不过蛇宫中匆匆一过客。和你妹妹——雨儿一样…”蛇母说完转头就要离去…
“妈妈…”看着蛇母就要转角消失踪影，萌萌陡揭下捧脸的双手大喊…“你一定会让他醒来的，即使为了雨儿妹妹…是吗？”
本来顿住的身体，等到这话，晃然消失了踪影，消失在地窖出口，‘噔噔’的阶梯回音，沉重地又让地窖回到了空旷，让萌萌保持着那特有期待的面容，很是纯真…可她知道，‘妈妈’已经消失，‘妈妈’不想，更不愿意告诉自己结果…但她也不能明悟，自己这份期盼，是否有错？……
萌萌不一样了，但好象又和以前没什么别样？
六十九章醒来的温馨
六十九章醒来的温馨
一个月对坤绝对是漫长的，而对龙羽似乎就一觉觉醒。足足一个月，龙羽醒了，醒来是全然迷茫，只看见雨儿在自己身边趴伏着睡着了；再做挣扎起来，却浑身无半点劲气，略抬的头又发现了趴在桌案上熟睡的环儿。
龙羽挣扎牵动了雨儿神经，一直抓住龙羽的手；雨儿陡然惊醒，全然没有往常形态，兴奋已极，“醒了？”不是在问龙羽，而是在告诉全世界，她的男人醒来了。
“啊——醒了？”环儿被惊醒，茫然东盼西望才确定过来，是龙羽醒了。噌的起身：“我去告诉蛇母。”语言忘乎所以的兴奋和激动。
“不用了。”龙羽用尽全身劲气，拦住环儿；看环儿不解地回头，说：“我现在脑子里一片混沌，先让我理清些头绪再说。”说着还用手撑了撑额角。
“怎么了？是不是头疼？”雨儿关切地抱住龙羽，死死的抱住，她不想龙羽现在再出些什么问题。环儿也一个回身转过来，焦急着关切看向龙羽。
“没事。”龙羽柔声给雨儿一个安定的眼神，随即转过头看着明显有黑眼圈的环儿，“苦了你。”
环儿陡然感觉眼睛迷茫薄雾，回想一个月，一切的苦与累，煎熬与折磨；就这三个字，全都是那么渺小，那么值得，摇摇头说：“不苦…”想上前去，也像雨儿一样，可终是不敢，她自我感觉那还没有她的福地。
“我昏睡了多久？”龙羽把双手缠住雨儿，眼睛却是在问环儿。
“一个月了。”环儿小声地说，她感觉到了自己在龙羽心中的位置膨长，至少不再漠视自己。
“一个月，环儿都这样夜不能寐，随时伺候在你左右。”雨儿小声地，头往龙羽怀里使劲钻。
“还有三公主。”环儿急忙补充道，“衣不解带，就等驸马您醒来。”
龙羽低下头，“都苦了你们。”看着雨儿摇摆着在自己胸膛磨蹭脑袋，又抬头对环儿招呼：“坐过来，好吗？”手搭了搭床沿。
雨儿挪挪身子，似乎是为了让出些位置。环儿犹豫了下，在龙羽的眼神下，终于熬不过瑟瑟的坐了过来。
“现在坤怎么样了？”龙羽左右环着两人，不确定目标。
雨儿有意示意环儿，环儿小心地说：“他被削去了爵位，押进乱蛇坑里，好象该出来了，是一个月。”
“哦…跟我说说经过吧！我想知道我不知道的一切。”龙羽很明确，这是要她们俩一起说，说不全的另一个做补充；他必须知道这一个月来的经过，每一个细节。
还是环儿做主讲，雨儿来作补充，因为雨儿此时更乐于在龙羽怀里享受那份温馨，不时补充两句。
龙羽默默的注意着每一个细节；有疑问时，不时发着问；时间就这样在三人的节奏中偷偷溜走，三人竟然都忘了刚苏醒的人似乎该进点清淡的食物。
“看来我还真错过了不少好戏！”到最后，龙羽感慨万千。
环儿一蒙嘴，经过一翻交流活泼了很多，说：“您不错过，就演不上这许多好戏。”
“哈哈…没想到我们环儿原来这般牙尖嘴利。”龙羽打趣说。
环儿脸上一阵潮红，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叫一声，“哎呀…”爬起来边跑边说：“望了蛇母有过交代，待驸马您醒来，得先进一些清淡的食物。”
这不说还好，一说龙羽还真感觉全身疲惫不堪。雨儿更是急得，好象全成了她的错。
“没事。”龙羽连忙安慰：“这不想起了吗？再说我还没这么娇贵。”
这和娇贵似乎扯不上干系？不过雨儿并不在意这些，看见龙羽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别的都和正常人无异，也就放下心不小，“这一个月来，环儿每天都给你熬了清粥，就盼着你醒来。”又把身子软软靠在龙羽身上，享受这份安宁。
“真苦了你们…”龙羽有些感动。
“是啊！特别是环儿。”雨儿梦呓般说。
“你呢？瞧你那俩黑眼袋。”龙羽语气中有些许不满。
“我不一样嘛！”雨儿娇嗔道：“环儿是新妇，她真的很不容易。”
“我知道了。”龙羽抬起头望着洞顶，似窑洞…
“来了。”环儿端碗粥过来，坐在床边，拿起勺根，忽然想到什么，将碗递给雨儿。
雨儿可没以前那么单纯；跟了龙羽这么久，白的也给染上了些色素，自然明白环儿的意思，笑说：“你来吧！”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我还没那么脆弱。”龙羽放开雨儿，伸手就去端。
“不要。”雨儿一把抓住龙羽伸出的左手，搂进怀里，“就让她喂你，好吗？”这话绝对是不可至否后才来的询问。
“好吧！”龙羽有点无可奈何，接受雨儿这翻好意。毕竟家里两个女人，如果真能和谐，那绝对是福，如果环儿能靠向他？他龙羽不是一个死心眼的男人，更是一个好色的男人。
环儿动作很细腻很轻柔，让龙羽真切体会了什么叫做帝王一般的生活；完了还掏出一张雪白的手绢给龙羽擦擦嘴，雪白的高头一朵鲜艳的血红小花，看上去很刺眼。
“你们是说，你们也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报的信？就一把匕首？”吃完后龙羽有开始注意起正经的事情。
“恩。”环儿起身，从几案的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递给龙羽，“就这把。”
龙羽左看又看，并无出奇处。“是谁呢？”心中疑惑。
“绛雪？”龙羽近乎肯定的笑了笑，不会有别人，唯一只有绛雪。在身份，在地位，在反应速度，都只有她那位置才有这样的可能，否则蛇宫真的找不出第二位。
“你知道是谁了？”雨儿好奇地问，她本来一直就仰着头。
“恩。”龙羽点点头，并不想说明是谁。
“那你应该好好谢谢人家。”雨儿也看出来龙羽的意思，逐不追问，缩进了龙羽怀里。
“我知道的。”龙羽转头对环儿说：“还是有必要和蛇母说一声了，环儿你去吧。”
“恩…”环儿望了龙羽一眼。虽然今天似乎一切都和谐，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很尴尬，特别是扯上蛇母。她突然很不乐意；如果有得选择的话，她真不想再去见蛇母，就这样安安乐乐的做龙羽的女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龙羽看着环儿出去的背影，感觉那背影…好孤单…需要被人陪衬，需要被人呵护…她真的太无辜了，这蛇宫里，本来就不属于她这样命运的人，可任何地方，也决不缺惑这样命运的女人…
“怎么了？”
“其实…我真不想伤害她…一点也不想…更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七十章充沛生机
七十章充沛生机
疑惑地看着环儿消失的方向,即使跟了龙羽这么久，雨儿仍想不出还能给环儿带来什么伤害！或许连龙羽也不知道；那将是未知境域，待看蛇母怎么选择；蛇母喜欢玩火，蛇宫里的每个人都喜欢玩火，甚至不惜把自己燃烧…
听到龙羽醒来的消息，蛇母说不上什么滋味；急匆匆地，她想要第一时间见到醒来的龙羽…
“你醒了？”蛇母最平淡的询问，收起刚才在路上的急噪，形成两个极端的反常。
“恩，是醒过来了。”龙羽想挣脱雨儿的怀抱，可雨儿只是侧身向蛇母恭身叫了声‘蛇妈妈’，揪着龙羽的左臂从来没有放过，也不打算放；这很不礼貌，虽然任何人都可以体谅。
“感觉怎么样？身体。”蛇母做着无聊的关切，但绝不缺乏真心。
“很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龙羽本来想很简洁地，就答应声‘很好’，又似乎过于不礼貌，这不是他这样的人所为；至少别人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
‘噌’地，雨儿翻身下了床榻，对着蛇母：“蛇妈妈，你看看他…”手顺着龙羽扬扬…
“这丫头。”蛇母从来不怀疑雨儿对自己的感情，但此时也不得不由衷感叹——女生外向，不由想到还在地窖的萌萌，那是个至今仍不知所谓的女孩。
“真的早没事了。”龙羽急忙出言阻止雨儿。
蛇母上前，伸手抓住龙羽的脉门，猛地一怔，随即平缓放下龙羽的手腕，淡言道：“他确实，甚至…比以前更加充满生气。”一双妙目却深邃得不知觉从龙羽脸上瞟过，似有疑虑般的沉重。
雨儿总算放心下来，本来想挪动身子，但看看旁边的蛇母，又不好再继续坐回龙羽的床榻。
“你大可放心龙羽。”蛇母瞟上雨儿。
“恩…”虽然蛇母这话很隐晦，甚至连雨儿自己也不敢确定是否代表了对自己的驱逐，或许连蛇母也本来没有这么个意思，但雨儿还是不舍依依，重重看一眼龙羽：“那我先出去一下。”
龙羽和蛇母都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雨儿出去，环儿将门带上，龙羽甚至趁机眼睛闪烁地瞟了蛇母一眼，刚才蛇母轻微的变化，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也同样饱含了无穷疑惑。
“雨儿比以前，敏感了很多。”蛇母回身随意地说。
“大概是，…在我们中间夹久了的缘故吧。”龙羽早在蛇母回身前转移了眼神，同样装作刚目送完雨儿的样子。
“是啊！我们…”蛇母说不下去了。
“坤出来了?”龙羽决定转移话题。
“才出来。”有时蛇母还真喜欢和龙羽说话，至少和聪明人说话要彻透不少，懂得怎样让你自在；除非他特意让你不自在。
“蛇宫的人太复杂了。”龙羽由衷的感慨，即使自己小心翼翼算计上每一个细节…坤这次做得，也不知道是不是丧心病狂。
“所以我才感觉，其实我并不是完全把蛇宫掌握得通透。”蛇母却有了对蛇宫内部从来没有过的警惕感。
“萌萌？你还关着？”龙羽问，提到萌萌，心里难免有些悸动；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蛇母说上蛇宫内部的问题，以及刚才蛇母的异常反应；蛇母也不可能真和自己说上这样的问题；但这再次转移，似乎提到了一个太过于敏感的问题，对于两人都敏感。
“关着，她还是没有长大。”说上这里，蛇母心头没由来地一痛，对龙羽同样生出不尽的恨意，尽管不写在脸上。
龙羽沉默了，下面真说不上话来，好象东拉西扯，和蛇母也就只能有这些。别的，似乎总要出格。
“她知道我的事吗？”沉默了好久，场面很冷，蛇母只是望着自己，龙羽感觉顶不自在；一个不自在，竟把对话又扯回了敏感问题，或许他潜意识里本来就想知道。
“知道，而且我还带她来看过你。”没想到蛇母不作半丝隐瞒，如实说：“当时还把雨儿引开。”
“哦。”蛇母总是让自己无法拿捏，她不见得非要把让萌萌见过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可她如实的说了。
避开蛇母的眼睛，“我发现我在蛇宫的角色越来越重了，甚至担了你和眼镜爵士之间的一把天平。”龙羽心里特别乱，感觉自己始终在蛇母的压制之下，就像蛇母刚才突如其来出乎意料的回答，引领自己走向一个不知所措的深渊。
“不要太高看自己。”蛇母突然挺直了高傲。
“我知道，但我和眼镜爵士你同样不好取舍。”龙羽表面自信的笑笑，掩饰心里的狂乱和心虚。
蛇母不接龙羽的话头，仰头说：“似乎这次老天是在偏向我，也让你这砝码醒来。”
“不见得。”龙羽赶忙顶上：“将来的路，还得一步一步的走，踩得扎实。”他看不得蛇母仰脖子的高傲，一向总是蛇母踩着他过去的，难得能抬起了脚，所以不想放弃这份难能的主动。
……
‘狂燥与能力总是成正比，能力操控着自信；尤其是那莫名其妙充沛的生机。’蛇母愣愣的看着龙羽，心里嚼出，这几乎是一个定论，正如现在的龙羽，在心慌意乱时表现出的自信，也正好暴露无穷破绽，告诉自己他从来不曾放弃！不过抓出破绽又怎么样？看龙羽的样子，蛇母心中就百般不爽。虽然不曾把那所谓的‘充沛生机’放在眼里，但想想，他这边，有一个雨儿，还有一个半迷半醉的萌萌；而眼镜爵士，则在蛇宫几乎有小半壁江山，让她如何取舍？蛇母的确有她的恨和痛，也由得该她不爽：“确实太放任他们了！”
“但你不会逃出我的手掌心。”蛇母放弃盯龙羽的眼神，说完这话，也不多作补充，转身打算离开；不，是半刻不停地‘甩手’离开，虽然没有真甩手，也没表现出气愤；蛇母从来就能保持住她应有的气度。
龙羽愣了神，额角虚汗粒粒，在夜明珠照耀下晶莹。无力地，斜撑身子，眼睛迷茫扫向床尾丈八翠玉屏风，晶莹剔透，天然雕琢…缓缓躺下，“似乎睡得太久了，这次…”是不该的，在蛇母面前，自己还是太嫩，争一时之气；在情感面前，不够沉稳，在蛇母的眼睛逼视下，自己不过一个稚嫩的孩童；但蛇母给的压力确实大，大到前所未有，即使上次处理关于萌萌的事，那愤怒，也不见得有今天平静的沉寂中来得激烈；也说明，自己在她面前有多么不堪。龙羽真后悔，竟然把持不住，正面和蛇母顶起了杠……
雨儿匆匆推门进来：“你和蛇妈妈？”
“是我，我不该惹她生气。”龙羽手轻轻扫过额角，虚汗已经摄入毛孔，额角凉飕飕一片冰冷。
雨儿抱住龙羽手臂，“没事的，蛇妈妈不会跟你生气的。”
“恩…”龙羽闭上眼睛假寐。
七十一章再见绛雪
七十一章再见绛雪
安安静静地，躺了一夜。龙羽需要恢复精力，看着怀里呼吸柔顺的雨儿，可对龙羽来说，这绝对是难眠的一夜。
“我想出去一下。”龙羽对雨儿和环儿说。
雨儿和正在收拾餐具的环儿对望一眼。她们都能感觉，今天的龙羽，休息了一夜，不见得比昨天刚醒来时精神上多少，甚至更生出些疲惫。
“就想随便转转。”龙羽又看了两人，转身就出去。
环儿生出了些焦急，目光从龙羽的后背回到雨儿脸上；雨儿对她微微摇头…
来到天然石桥，桥下哗啦啦的水声，一种久违的感觉从龙羽心底油然而生。龙羽仰头，似在享受着别样的空气…
穿过石桥，蔓延上攀…阔别后的溪流…
龙羽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绛雪的地方…
一个身影，如梦似幻的雪白身影；龙羽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集满凝重…
轻轻上前，可前面站直的身影，并没有回头；但龙羽如炬的目光，分明感觉，那双下垂的小手，衣袖覆盖只露出几颗纤纤手指的小手，分明颤抖了一下，一下接一下的继续颤抖…
“你知道我来了的。”龙羽站在雪白身影旁边，现在已经不再只是一个身影，而彻彻底底一个美丽娇柔的女人，让龙羽咀嚼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女人，只是因为味道太浓。
女人没有回头，但身子明显震动了一下，整个身子。
“这里的感觉的确不错。”龙羽伸个懒腰。
女人的身子缓缓转过来。不，是头缓缓转过来，飘逸的长发…可总感觉一发而引动全身。
绛雪还是那么美，可…“你忧郁了不少。”龙羽说。
“有吗？”绛雪翘嘴一笑，牵动起整张脸掩饰。
“你憔悴了不少，笑得很苦涩。”龙羽继续说，随着他的观察，很认真地看着绛雪娇容。
绛雪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翻了翻白眼把头转开；龙羽还是那个龙羽，即使是死里逃生，他还改不了那份抓求主动的习惯，以自己为中心，左右着别人的思维。
“你可爱了不少。”龙羽也是茗嘴一笑，似乎是在笑掉绛雪那个白眼，被人察觉自己小动作受的白眼。
“嘻嘻…”这次绛雪真笑了，笑得很开心。调过头：“可是你却一点也没变。”可爱中带着嘲讽，焕发出勃然生机…
龙羽感觉，在绛雪身上，总有着那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元素存在。如果原来，绛雪是妖媚与圣洁；那么现在，则天真烂漫到了绝至。
“对了，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绛雪问，但没有继续正眼看龙羽。
其实龙羽也有想过，在绛雪先前感情最脆弱的时候，在自己刚出现的时候，将绛雪的情感设防攻陷、突破。可对方是绛雪…
“昨天。”龙羽简洁的说。“醒来后，怎么也不能安宁，还不如睡着好。”龙羽讪讪一笑。
绛雪奇怪地回头看了眼龙羽，有点不解，“醒来后？莫非没有万般灵宠聚于一身？”
“如果你醒来后，就面对蛇母那张老脸？”龙羽发出苦笑。
是啊！如果醒来后，就面对蛇母。真万般灵宠那还反是奇怪了！绛雪将眼睛望向远方，对岸的山岳，脸上微微一笑。“可她并不老，甚至很美丽。”
龙羽不可至否，也不作辩解；在他心中，蛇母那张脸已经不能用美丽来形容，虽然也和‘老’拉不上干系。“醒来后，没有把持住自己，或许是没有及时进入自己扮演的角色，和蛇母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话？”这到让绛雪感觉有些味道，于是回头。
“和蛇母正面杠了起来。”龙羽总觉得这事很不是滋味，“真是太久没有领教过蛇母的厉害了。”
绛雪听得轻笑摇头：“是不是感觉太过突兀，把自己给埋了进去？”
“有这么种感觉。”龙羽回味着当时那味儿。
绛雪再次轻笑着微微摇头，说：“你有没有嚼出？”
“什么？”看绛雪故意停顿，龙羽不满足地偏头问。
“其实现在不管你怎么样，蛇母已经不可能忽视你的存在，只会把对你的关注情绪放到最高位，甚至和我最亲爱的父亲比肩持平。”绛雪也回过头，表情认真：“其实她本来就从来没有忽视过你的存在。”
“呃…”龙羽感觉这话，似乎点中了些要害，可…
“蛇宫里只有两个危险因子存在，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父亲。”绛雪补充说。
这话更是说得明显，蛇母只要捏住了两个人，那么…甚至自己比眼镜爵士更好拿捏。“可是她似乎还忘了一个人？”龙羽笑着转过脖子。
“谁？”绛雪感觉龙羽总能把话梢时不时提到自己兴头上。
“你。”龙羽肯定说：“任何忽视你存在的人，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你太高看我了。”绛雪很不在意，甚至都感觉自己有些无辜。
“嘿咳…”龙羽无所谓地转头，想笑没笑下去，也望向了远方，“对了，谢谢你。”
“谢我什么？”绛雪平淡地问。
“就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现在的我，真的就这么永远地消失在蛇宫了；啊…不，是永远留在了蛇宫。”龙羽连连摇头否认。
“嘻嘻…”绛雪摆动着脑袋瓜，“你这话和我说说还行。”
“是啊！这点我还有分寸；蛇宫里很难找一个说说知心话的人，即使是枕边人；所以遇见你难免放纵一下。我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啊！”龙羽故意长叹。
“咯咯…”绛雪大声娇笑起来，面对溪流，娇笑得浑身颤抖。不同的人，总能找到不同的笑源；或许龙羽那话不见得有多好笑，可对绛雪来说，却又有着别样的一翻味道。
“你和我父亲，真有些同样的孤独。”绛雪仍然笑不过味来。
“哦！我和你父亲？”龙羽也并没嚼出自己刚才的说话和表情能让绛雪笑这么开心这么久，不过绛雪这话他还是挺关注的。
“他也说找不到知心的人儿，也找到了我。”绛雪正色起来，只是脸上仍留着笑后的潮红余韵。
这下龙羽也微微轻笑了。在蛇宫，他们同样是孤寂的人…
不过龙羽笑容逐渐有些玩味，在蛇宫里，绛雪同时做了这么两个‘危险人物’的知心人，那么或许，蛇宫里的一切，也只有她绛雪，知道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