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做奴婢的幸运了。”环儿终于说话了，“蛇母是主宰者，所以她能主宰一切；但她更有做主宰的痛楚，有多少主宰的刀口，是她不乐意按下的…”
“不得不说你是个称职的奴婢…”龙羽转身看着女孩，苦笑。“倒是可惜被蛇母先入为主了。”
作为一个称职的奴婢，自然不会反驳什么；至少现在龙羽是她主子，甚至男人。也许一般人会说：“你也是个称职的主子，可惜我已经被人先入为主…”
龙羽随意看了百~万\小!说房唯一的床，说：“更也守了，也许…我打地铺…”
环儿抬起头，很是认真地看着龙羽。“蛇母总是看不明白你…”这话其实不应该她一个奴婢说的，即使是新来的女人；所以她停下了。
“我也看不透蛇母。”龙羽乐呵呵地说。“或许没有人能看透某人…”
也许受龙羽乐呵呵的气氛影响；也许下面的话她不得不说…
“但蛇母明天就可以把我看透…”环儿似乎有点悲哀的眼神，“我仍然保留着完璧之身…”转过身去，似在寻找琢磨着什么东西。
“我是好色，但我更注重情调。”龙羽不想点明什么，磨轮两可，“也许蛇母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但她还是不能完全了解我；就像我似乎也比她自己了解她，而似乎也完全不了解她…”
“还是我搭地铺吧！”环儿说完，着手准备起来。
龙羽觉得自己有必要表现得更绅士，等环儿把地铺搭好，一屁股坐下去，说：“你床上，看着女孩子睡地铺我睡不着。”说完仰身倒下去。
女孩突然觉得有必要仔细看看这个躺在地上的男人；居高临下…半晌，终于老实地走到了床上，和衣躺下。
反复的翻绕身子，轻轻的，似怕打搅了宁静的梦…但翻来覆去，女孩总不能合眼入眠，脑中闪现着男人的话，还有男人那默然争执着睡地铺的情景。
“呼…呼…”地下轻微的鼾声…
女孩侧过身来…“难道在他心中，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同一个房间，却有两个不同的呼吸…一个平复的睡梦，吧嗒吸吮手指；还有一个忐忑的心理在游走…
六十三章馨儿来访
六十三章馨儿来访
蛇宫，最大的效用或许是给龙羽炼就了一个精钢不坏的生命闹钟；定时起床，已成了龙羽千锤百炼的习惯。
龙羽翻身爬起，陡发现自己搭的地铺。调头看床，竖起一对耳朵，耳根连连跳动几下，仍然只听到床上匀称的呼吸。“她是醒了。”龙羽暗道。于是撑地站起来，打开书房的门走出去。
“早！”雨儿却先他起来了，并且正筛着勺子，哗啦啦做着早点。
“早。”雨儿抱以微笑，眼睛红红的明显睡眠不足。
“昨晚没睡好？”龙羽发心底歉意，环抱住雨儿的腰。如果明知道自己的男人正和别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还能安睡，则圣乎其人了…
“说什么呢！只是突然一个人睡有些不习惯。”雨儿避开锋芒，娇嗔中不失温柔：“快去洗洗吧，瞧你这样。”
“恩…”龙羽揩两把油，悻悻离开。
“对不起，三公主…”等龙羽失了影子，环儿也大但闪出来。
“说什么呢！你现在可是我妹妹。”雨儿充分发表了大妇的大度，软绵绵的，甜甜一笑。
“恩…”想想昨夜，环儿也说不出是酸是甜是苦。款款走来，抢过雨儿手中的勺子，“还是我来，三公主。”
雨儿一个不慎，被抢了勺子有点懊恼，“都什么了？多注意些身子。”说着又待把勺子夺回来。
“没事。”环儿避开雨儿，双手忽然一颤，尴尬说：“身子好得很。”便自顾去洗手。
雨儿一愣，怎么就嚼出些不对劲？龙羽睡得舒散得，眼眶都显了眼屎；而环儿，黑黑大眼圈，怎也不像睡足的人，甚至更似失眠整夜！两相对比…
龙羽洗簌完，感觉精神抖擞，气宇轩昂，就差想哼着小曲出现了。
“你们…”龙羽刚走出来，被雨儿抓住衣襟，说着比画了下厨房，又说不下去了。
“怎么了？”龙羽感觉奇怪。
“就…怎么环儿黑黑俩大眼圈，像整夜没睡？”雨儿总算找到了措辞，又觉得再深点会出歧异。
“哦…”龙羽点点头，“也许，突然换了床，有些不适应吧！”说完赶紧挣开雨儿束缚，自个无事找事去了。
“会吗？”雨儿愣愣的站着，这情况似乎自己第一夜没有过…
却因一晚的时间，使整个早餐吃得不尴不尬。众人总觉得有苍蝇藏着咽着的，吞也吞不掉，吐也吐不出。虽然雨儿尽量想把气氛活跃起来，但以她娇柔的性格…终还是怪怪的把过程进行到底，让表面无谓的龙羽都不想忍受，早早地逃了，回自己书房喝早茶。
“叩…叩…叩…”门响了，进来的是环儿。
“…大公主来了。”环儿站在门口，突然觉得找不到合适的称呼；是驸马姑爷？佯或‘夫君’？‘老头’？‘老公’？‘男人’？或是‘老爷’？
“恩…”龙羽假意放下刚上手的书本，其实他早已听见馨儿来的声音。
“可大公主想单独见见你…”环儿就是不愿走进昨晚她躺了一夜的屋子；单手勾着门闩。
“那叫她进来吧！”龙羽眨不眨盯着环儿。
环儿听到这话，逃也似的跑了，如获大赦。或许是龙羽最后看她的眼神让她受不了。
馨儿身姿款款，冷态凌人。从门口进来却已眼睛瞬不瞬将龙羽盯着猛瞧。
“坐。”龙羽从来不在乎别人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甚至表现得好象与他毫不相干。不过此时他心中却不断打鼓转动着；这馨儿一向的白衣似雪，又和绛雪的白衣胜雪，俩一对比…若站在一起。应该是大‘白’与小‘白’的比较吧？…一个似人类出落的精灵，一个可堪称妖媚的仙子；可终究还是各具特色的没法比了，馨儿恐怕会黯然失色上不少…
馨儿着龙羽对面的凳子落座，双眼仍没有半分从龙羽脸上脱离：“萌萌的事，和你脱不了干系？”
“何以见得？”龙羽稍偏的椅子一转，正对了馨儿，倒有几分悠闲和自得。
“为什么你这儿突然多出个环儿？”馨儿答非所问，死盯着龙羽的眼睛似乎是怕脱了便失原本的锐利？又或者怕错失龙羽某个变换的神情；她总愿意从龙羽脸上给看出些什么，可从来也没有！但这样却不失为把气势凌厉起来，往往气势能主导一次谈话的引导地位，让别人跟着自己的意愿走。
“这么说来，似乎萌萌的事…真和我有那么点儿关系。”龙羽老半天吐出最后半句；他不是乐意跟着别人意愿走的人，甚至更喜欢别人以他为中心绕圈圈。
“萌萌…恩…”反应过快，馨儿有些沮丧，总遇见龙羽老实被打回原形，本来强势的气势也暗弱下来。“说吧！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中尽是不甘心。
“能有怎么回事？”龙羽笑了，笑得很开心：“你还不如去问你母亲。”
“你明知道…”馨儿腾地起身，突然又压制住怒火，眼睛更似要喷出火花来，就见不惯龙羽现在这副胜利的嘴脸；刚才输上一筹，确是有够委屈。“我怎么可能去问妈妈？”缓缓坐下来。
“其实也没多大事。”龙羽说的很随意，也不正眼瞧馨儿，自顾玩弄着手指甲：“总之你妈妈不可能把自己亲生女儿怎样。”
“可她现在是被妈妈关了起来。”馨儿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那又怎么样？”龙羽突然抬头：“蛇母乐意关谁，你说这蛇宫里还有谁能制止吗？”
馨儿语言一堵，“但总不能老让萌萌被关着。”仍然不服气。突然想起自己问的正题，敢情一直被龙羽给引导着走！“我是问你，萌萌被关，到底和你有什么干系？”
龙羽摇了摇头，这女人总算还想起了自己来这的主要目的来着。“因为萌萌爱上了我，我也喜欢上了萌萌…”喜欢？？
“你…”馨儿身体又撑了起来，“雨儿呢？”
“雨儿是我老婆，我的最爱。”
“爱？”怒极反笑，“你有多少爱等着要释放？”馨儿终于爆发起来，单手指住龙羽的鼻子颤抖。
龙羽怎么就无动于衷，毅然正视着爆怒的馨儿。
馨儿佯悻悻的放手坐下来，看着满脸平静的龙羽，真有些把那挺直的鼻梁打塌的冲动。“现在最要紧的，是把萌萌放出来。”
“怎么放？那可是你妈妈的地窖！”龙羽双手一摊，尽显无奈。
馨儿气结，总不能让她说成是‘把萌萌救出来’吧？那她妈妈又变成什么，佯或自己变成什么了？狠声道：“你想不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龙羽闪避开馨儿狠狠的眼神，一副人畜无损的白痴表情，“我不信你妈妈还真拿自己亲生女儿怎样！再说我还没那能耐能达到和蛇母叫板的地步。”
“你…”就看龙羽爱理不理的表情，馨儿也明白龙羽是彻底不想把这事上心。
“算你狠…”馨儿站起来单手指着龙羽，手用力一收愤恨离去，门被砸得‘砰’声直晃…
看着馨儿消失的背影，龙羽愣愣的半天不说话；仰头看向洞顶，好一会儿像想起了什么，陡地站起来，反手夺门而出，对仍望着院子馨儿二话不说愤恨离去的雨儿和环儿闷不吭声冒出一句：“我出去一下。”独留二女你看我我看你，原地半天愣神…
六十四章飞天蛇
六十四章飞天蛇
石柱石笋中央，龙羽轻轻坐下，看着汩汩流水…
龙羽突然感觉，在蛇宫里，自己能去的地方，不外乎就这里。“说来还真是自由之身啊！”
是在期盼什么吗？忽然脑中闪过绛雪…
“嗖…嗖…”龙羽耳根跳动两下…
“你总能在最适适宜的时候出现！”想想自己潜意识里怕不是特意来这里等她吧？不由嘴角浮笑。
“可这次你似乎猜错人了。”这声音恁是阴阳怪气。
看来真是自己弄错了，龙羽不由回头，却是一副痞样的坤，笑意怏然的站在后面看着自己。
“有事吗？”龙羽着实没心情欣赏坤那副欠揍的表情，回过头来继续欣赏着流水的漩涡儿翻滚。
“今天我姐姐注定是来不成了…”坤答非所问，完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上前，干脆就地坐了下来，欣赏起蛇宫内独特的‘山川美景’。
“和我有关系？”龙羽仍然不想回头。
“你不在等她吗？”坤反而一愕。
龙羽摇摇头，也不说什么。
“所以我选择这个机会出现了？”坤收回愕然，微微一笑。
“莫非你找我还真有事？”听这口气，龙羽忍不住好奇回头问。
“当然。”坤干脆回答，笑笑说：“龙羽，你知道吗？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
龙羽听得索然无趣的又回过头，水面偶青波无痕；敢情是找自己在嘴上捞点幸福？他可没兴趣满足某男人这等女人心性。
坤倒也不生气，邪异的笑笑，“如果不是你，至少我是蛇宫里独一无二的。”
“你是说这张面皮？”龙羽觉得好笑。
“不是吗？”坤近乎肯定自己说得在理，“你试问一下，对你产生兴趣的女人，有谁不是因为你有一张上脸的面皮？”
“还有，我比你有个性！”龙羽笑了，不过内心中又有些苦涩，至少坤说的也不完全没有道理；至少在他看来，似乎萌萌对他的兴趣，多就从这张面皮开始，至今怕也没有多大改变…
“你想想，如果没有你…”坤似乎在想着没有龙羽那一刻自己的美好。
“你忘了，你还没我这般有性格。”龙羽讨厌这种男人，万事都寻找理由，都做着没有某某的假设，压根就一个被现实压抑得激愤的愤青；就好象外面和自己生活的同龄人，总做着‘如果我是生在六十年代，长在八十年代；现如今，这社会已经饱和’；直接打断他春梦，有意的嘲笑。
“真没有绅士风度！”坤玩味的撇瞥嘴，“不就假设一下没有你的状况吗？”
龙羽突然很奇怪，没想到‘没风度’这话会从坤嘴里出来说自己，什么时候坤反而变得这么‘有风度’了？回过头来，正好看见坤尚未曾收尽的玩味表情，疑惑地说：“蛇宫里有两个坤吗？”
“没有，”坤回答得相当的肯定，“我就是独一无二的坤。”
“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坤。”龙羽死死盯着坤。
“嘿嘿…”坤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都说龙羽如何如何的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是说…”
“我知道萌萌公主也跟了你，这让我忍无可忍。”坤抬头用自己刚扶过脚的手抹了抹嘴角，看着龙羽说。
“你是特意趁绛雪不能来才赶来的？”龙羽越发的接近自己疯狂的猜测。
“嘿嘿…你终于开始开窍了。”坤玩味的笑容下越生得邪异。
“你别说你想把我留在这里，或者说让我从蛇宫里消失。”龙羽逐步地尝试着刨求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哈哈…”坤大笑，“总算不让我失望得找不到北。龙羽就是龙羽！”
“你真的想让我从蛇宫消失？现在？”龙羽指着自己的鼻子，很是难以置信。
坤眼一高，似要把龙羽那分难以置信的高头鹅样子给比下去。“我现在才想明白，以前怕这怕那的根本就是一种错；否则早晚蛇宫里看得过眼，而且有身份的女人跟你玩完。”
“不会吧！”又是这张脸蛋儿，龙羽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有这魅力？”
“嘿嘿…你有张令我相当嫉妒的面皮…”
“你不可能选择这时候让我消失的；至少在我看来，这绝对不是最佳时期。”龙羽很是自我地摇摇头
“嘿嘿…我做事有过准则吗？”坤嘲弄的看眼龙羽，“别忘了我叫坤，不叫龙羽；我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
龙羽一呆：“是了，这开始有些像坤了。”瞳孔连续收缩，“可我怎么感觉你并不是他们传言的那般愚蠢，你这愚蠢的行为突然又充斥着几分睿智？”龙羽直言不讳。
听得这话，坤一点不生气，反是哈哈一笑，“世上本没有蠢人，只是他们老做一些蠢事，所以就变成蠢人了…蠢人犯了错误，一般都很容易被人原谅。而且这点你错了，我本来就是一个相当蠢的人，至少没有你那么好的情商，所以我恨不得吞你的肉。”这话盯着龙羽长了很大的狠劲，“我是很小心眼，很嫉妒的男人。”
“是了。”龙羽点点头；坤之所以成了蠢人，不外乎他过于短视，佯或是没有过高的情商克制自己；不过正如他所说的，‘蠢人犯了错误是很容易让人原谅的’…世上本来还真没蠢人…
“你真不是蠢人…”龙羽无奈的摇摇头，“不过这时候解决我，怕是不但于事无补，甚至于雪上添霜；这样，你又成为不折不扣的‘蠢人’了，没人会拿正眼看你。”
“我解气就行。”坤无所谓地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也知道自己蠢，但有时候我又相当满意自己是一个蠢人。在蛇宫里，除了你，以我这蠢人的身份地位，还真没人敢跟我争什么？”
‘是的，唯一的一个王子灵，他似乎压根对蛇宫里的一切漠视，除了自己的最爱——雨儿。但即使他真能争什么，馨儿和萌萌也不可能轮到他…’。龙羽觉得好多话说来都没意义了，直言道：“你有本事留下我，或让我消失？”
“敢情你真把我当蠢人了？”坤戏谑的看着龙羽，突然气高质昂：“没点儿根底，你认为我真有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在这儿闲扯？虽然我很恼火自己竟然不是你的对手…”
“哦？”龙羽眉毛一抽…敢情真是想从语言中寻求些幸福的愉悦？然后再让自己去死！很难让人理解又很合理解释的小人心理…
坤突然身子一退…
“嗖…嗖…嗖…嗖…”
龙羽噌地起身，仰头原地打转…
“它们叫飞天蛇，是我家专门卷养的…蛇宫里独一无二…”又是坤那可恶的嘴脸，讨厌的声音…
“又是独一无二…”只见龙羽四周，甚至天上，竟然爬满，甚至在众石柱石笋之间飞来飞去，赤条条的通体火红似乎还带两翼的小蛇…飞天？龙羽在脑中不断疑问。
“嘘…”坤悠闲地站在外边，轻轻发出嘘声…
“嗖嗖…”
第六十五章陪你聊天聊到我死
第六十五章陪你聊天聊到我死
飞天蛇？龙羽连听也没听说过。可现在根本来不及他多想…飞天之蛇以一个簸圆形从四周石柱石笋向他激射，环绕颈部为中心；赤红大口足蛇身两倍那么大，信红卷伏得没了影…
龙羽身子一矮，‘嗑…嗑…嗑…’众蛇嘴叼着嘴射成一团，像极一个赤红的罗盘，一米长短的半径…
“嗖…”“呕…”龙羽本能猛哼一声，只顾着头顶的‘罗盘’，不曾想这地上的‘飞天之蛇’，竟然团体攻到他的下盘…腿…龙羽身体一仰，一个急翻身甩开已经紧紧咬住他大腿的飞天，几个轮翻闪出了石柱石笋中央，低头一看，倒抽一口凉气…竟然还有大半死死咬住不曾甩脱，大口大口吞咽…而不疼不痒是麻木，感觉身体在抽水一般。“不好…”看那动作，是在喝血…似在沙漠之中久渴的人找到了一个泉眼…
“奢血的魔鬼…”龙羽厌恶地甩手，大手却使劲挥至空中再次攻击向他头部的众蛇…“啪…啪…啪…”背后的石柱和四周地上，横横抛飞出去的众蛇砸得满地仰肚翻滚…
“嘶…”龙羽的经脉使劲跳动，原来竟有一条赤红死死缠绕住他的手颈，不足三公分直径的蠕动蛇身，牢牢叼住手颈上的某根血管，大口大口吸吮…
“这是什么蛇？”龙羽心底大骇，左手来不及多做别的动作，抓住手腕上的赤红，使劲甩出…脚上…腿上…看着四面逐渐扑来的众蛇赤红红扑满大地…还有空中…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这是龙羽唯一的感受…只能舍弃大众，先顾及正奢噬着大腿和脚跛的魔鬼。一个横翻，横横滚了出去；棉棉的蛇身作垫，大地是凉席…
越滚越多；龙羽爬将起来，真是应了那句‘雪地里滚雪球’…覆了满身的血红，只差头上没有…很奇怪，头上连一根也没有，最高到达颈部为止，也许是因为头上没有很充足满足它们奢血的所在吧…
“哈哈…感觉怎么样？”怪异的笑声，充斥着兴奋…坤不知何时，站在了一个最高的石柱顶部，正好把四周环境看了个通透…
龙羽直愣愣的站着，丝毫不顾及正努力吸吮着他身体里血肉的恶魔；刚才他低头时，甚至看到了一条胀着鼓圆肚子的赤红，径自脱落地上，懒洋洋钻入周围蛇群…他从来是身体麻木，可现在，连心理都麻木了；这些蛇，还不用飞天，就足可以对付自己…
“这些蛇？我为什么连听都不曾听说过？”即使能坦然面对死亡，但仍然不甘心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甚至掩饰不了神情中些须的恐惧，奢血的恐惧。
“哈哈哈…”看着裹得像一个蛇甲士一样的龙羽，坤铿奋得狠不能自己也上去咬上一口。“私有卷养，知道吗？私有卷养！”
“屁话！”龙羽在心底大骂，唯一一丝恐惧也抛到九霄云外；不知怎么，坤那种形象，就是老让龙羽抑制不住冲动，总想败坏斯文上前抽丫的几下，或者粗口大骂几声过瘾，即使坤再正经不过的时候；还真亏得他经常暗自告诉自己：自己是斯文人，克制…克制…不可与宵小一般见识…可现在他后悔了，早该打烂那张赖皮是臭脸…
“你们家养的？”龙羽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抽空。
“是啊！恩…”坤忽然怪异的看着龙羽：“怎么不继续？”说着扭动一下身子。
“丫的真是找抽的料！”死前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了，龙羽有这个想法后随即又找这么一条来安慰自己，脸上略浮起一丝笑意；不过坤扭动的那下确实有够让人想吐的别扭。
“没那精神劲儿！”龙羽的声音极为没好气，随后的表情甚至极像耍性子的小孩儿，赌气。
“啊——哈哈…有趣、有趣…”坤从来不曾想过龙羽还有这般可爱的表情，要是拿去拍卖…真得卖出个好价钱…不由得高兴的鼓起掌来。“本来是想欣赏你垂死挣扎的混样儿的，可现在还真少了不少乐子。”可看他表情，哪里少了什么乐子？
“滚…”这字眼儿龙羽大感不吐不快的冲动，囫囵几下吐了出来。身体有些摇摇欲坠，身上又换了一批…“它们就这么喜欢喝血？”龙羽感觉自己是没话找话，自己真正想知道的恐怕坤怎么也不会告诉自己；不过或许是死前怕孤独的心理吧？总想找个伴儿聊上两句。
“当然。”说上这个，坤脸上无上的自得，“它们从来就是喝血长大的。”
“变态…”可想想也不可能是人血，“鸡血？鸭血？”
“你以为是人血啊？”坤还真有兴致和龙羽瞎扯淡，至少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很难得有机会说教像龙羽这样的人，这可是一份膨胀的成就感。 “只要是血就行，像猫闻到了腥味儿；不过都从蛇血开始。”
“呃…”无语。敢情还真培养了种好东西。龙羽感觉自己的身体相当不能支撑，浑浑的天悬地暗…“能…帮我带句话吗？”
“什么话？”坤竖气两只耳朵，因为龙羽的声线越来越微弱。
“告诉雨儿…说…说我真爱过她…”‘砰嗵’…一个赤红的蛇甲人倒了下去…
“啊——”坤双眼直勾勾盯着倒下的龙羽，眼睛眨不眨的晶亮晶亮。“哈哈哈…哈哈哈…”忽然疯狂地笑了起来，“龙羽啊龙羽，你不挺厉害的吗？”“哈哈哈…”
“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美丽的小女人的。”坤陡地在石柱上仰天狂野旋转两圈，然后跳了下来，蹲在龙羽面前，伸手钩开龙羽打架的一对眼皮。
“你…”龙羽的脸青白乌紫相间，声音越发微弱。
“啊哈哈…蛇宫…蛇宫…”见龙羽回光返照似的反应，坤猛站起来，双手仰开，像是在怀抱天下飞扬…“没有了你龙羽，一切都恢复过往的宁静…”
龙羽打巴的眼睛，似乎看见了那么个疯狂的影子…耳慌鸣，又好象什么也没有…逐渐地，模糊的影子也消失了踪影…宁静…大地……
笑着笑着，坤忽然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雨儿和萌萌，不过都龙羽用过的破鞋…嘴角轻仰，幸亏还有一个馨儿…可惜了绛雪，是自己的姐姐…坤不由舔舔嘴唇…
愤怒…“吼…”坤凌厉的眼神，突然尾巴一显；众小蛇似已感应到什么，以最快的速度闪开去…“啪…”龙羽的身子被卷起横横砸飞在一根石柱上，滚落下来…僵硬四肢，枯竭的身子，衣襟显得宽大无比…
坤尾巴再扫…“啪…”又扫…“啪…”“啪…”“啪…”“啪…”
直到独留的一个人头都有些喘息…“嚯…嚯…嚯…”
“凭什么你是人？不过百年人生，我蛇族还千年万年…”坤的表情极是不屑，又有些不甘…
“呀…”尾巴再次一仰…“扑通…”龙羽的身体隔着石柱石笋的间隙被抛到水里…
“呼…呼…”坤的脸上见汗，似仍不十分解气的看着龙羽漂浮打滚的身体…几个涡转…又几浮沉…忽然眼睛转为了恐惧…似乎想起了什么…
匆匆收尾，四下左右三角眼乱看，终没发现什么，才有些安心的打了个口哨，赶比做贼好不了多少的猥琐样子带众蛇离去…
六十六章生死未卜
六十六章生死未卜
眼镜爵士后院中，道貌岸然的中年人正手持一把鱼食，小心的一粒一粒丢进鱼池，自己喜欢的某条小鱼头顶…绛雪跟在后面，随着中年人漫无目的打转。
“啄啄…”中年人逗弄小鱼，更像是唤一只小鸡…
“这些小鱼啊！它们都有可爱的时候，所以它们都还能活着。”中年人像在自言自语，又好似说与身后的绛雪听。
绛雪在身后表现得爱理不理，陪着老头子瞎转悠，听听他满脑子的牢马蚤；还不如去找点儿别的玩意儿，佯或去看看刚刚‘洞房花烛’完的龙羽绛雪脑中闪过龙羽的影子…
“人就要活到这份上。你想给它点什么，它还得在活着的同时给你寻求些乐子，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于你，过后甚至感激你；你不乐意了，那就随它自生自灭吧！那怨不得你，是它自己找不到食吃，它会更加怀念你…”老头继续自顾地说着，悠悠絮絮的声音似飘进了天堂和地狱的接口。
“别抱怨陪着我个糟老头子，其实我的形象还不够糟。”虽然没有回头看见绛雪的表情，但老头终是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虽然一向貌合神离。
“叫我来，或许是因为我具有观赏性，佯或我们是一对父女，感情很好的父女…”绛雪充分的不屑于和老头过这种悠游梦境般的生活。
“不…不…太肤浅…”老头连忙摆手：“其实你心里再明白不过。一个寂寞的人总想找一个比较知己的朋友，诉说最心底的事儿。而我似乎，不配拥有朋友；佯或没有人，配做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女儿，所以很多事情，我宁愿跟你说；因为你是一个知轻重的人儿，你太能抚平我心中的那份压抑的寂寞…”
……
“父亲…父亲…”坤惊恐无比从外边扑窜进来，一爬一拜。
“看看…还是那么毛毛躁躁…”中年老头似乎对他这儿子都失望过了头，随意把鱼食放在旁边，拍拍手，已经不再又多大感受，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父亲，救我。”坤看见中年老头，几步窜上来抓住老头衣襟，跪俯求救。
“这都什么啦！”老头厌恶地掀开坤，掀掀被拉皱的衣服；他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到底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父亲…父亲…我…我杀了龙羽…我杀了龙羽…”坤仍跪在地上，膝盖向前移动了两步；前半句是惊恐，后半句竟然隐隐有一丝兴奋。
“什么？你杀了龙羽？”“啊…”不同的反应。老头是难以置信的反问，绛雪立即震惊当场，说不上话来。
“是啊，父亲，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你唯一的儿子。”坤本来还待向前靠上几步，但看看老头的眼神，膝盖终于停了下来。
“凭你？”
坤急忙解释：“我带上了飞天。”
“飞天…”老头终于不再怀疑了，陡然蓬勃怒气，“你这逆子。”“啪…”未见任何动作，坤的脸夹已高高浮起，五个清晰的指印…
“你…他现在在哪儿？”一直没有说话的绛雪终于回过神来。
“在…浣流，他…好象是在那里等你…”坤努力的躲缩过他亲姐姐的眼神。浣流即是石柱石笋旁边的那条小溪。
“浣流？”坤最是不该补上一句‘他…好象在那里等你’；这会让绛雪失去理智。“你知道父亲把我留下，所以就趁机偷偷去…”绛雪不想多说什么了，似想到了什么，猛地转身，跑了出去。
“你要我怎么说你好？”老头看绛雪跑了出去，仰头闭上了眼睛，“没事给我找事…”
看着父亲的表情，坤竟然猥琐得不敢开口，老老实实的跪着，眼巴巴看着老头。
“现在是非常时期，懂吗？非常时期…”也不管儿子明不明白，“你总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冲动是魔鬼…”
“父亲…你一定要救我。”坤终于得了喘息说话的机会，因为看表情老头似乎也没有火上被烤的焦灼。
“救你？”“是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老头大为感慨，“…去找跟绳子来，自己把自己给束上。”
“父亲，你这是？”坤明显急了。
“救你啊！”老头不知道该说自己儿子真傻还是什么别的，但他知道自己儿子其实并不如外人说的那般傻；让别人太过了解你有好处吗？所以他也从来不去解释，可似乎这次真的把事情给做傻到家了。
“可是父亲…”坤这次真是急得不知所然，所谓关心则乱…
“救你啊！笨蛋。”老头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以为老头子到了今天这地位，蛇母还真能为了一个小小的龙羽而跟我为难？你还等着为我眼镜氏族传宗接代呢！”
“哦…”坤突然有些隐讳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了，但又感觉迷糊无比；总之看那表情和话中意思是在救自己，自己可还要为眼镜氏族传宗接代不是？爬将起来，出去一会儿找来跟绳子，在老头子示意威逼下，很是不甘地把身体给缠绕了个结实。
老头上前，将坤身上的绳头狠狠大个结，摇摇头感叹：“你这次算是彻底把你姐姐给得罪了…”
……
绛雪疯狂的跑着，感觉蛇宫里无风自起，呼呼的擦着自己的两鬓和耳朵，嗡嗡躁响生疼。“不对…”绛雪突然停了下来，自己急匆匆跑去找龙羽的尸体，这该算作什么？找回来了又该怎么办？
绛雪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更不是能为理智淹没得烧掉尾巴。忽然长尾一甩，整一跟金环巨蟒急匆匆改道往龙羽的府院射去…
“呼…”因为龙羽和馨儿离去而肆无寂寥寂静的龙羽洞府，忽然一只短镖射在石壁上，入石两分晃悠悠的摆尾…
环儿看了雨儿一眼，赶忙上前取下镖头，上面挂着条白布。
“三公主。”环儿把白布递了上去。雨儿接过白布道声‘谢谢’，将布条理直，豁然几个大字跃然于上，似血似墨：“龙羽在浣流，危险！”
“啊…”雨儿惊呼一声，白布飘飘然落地，纱巾白灿灿打着旋涡儿…
“怎么啦，三公主？”环儿一直把自己身份定位在奴婢地位，特别是在刚才龙羽和馨儿似乎闹出不愉快离开之后，更是紧张的气氛让她不自主回到婢女的性格，早忘了自己还是龙羽的填房。此时布条，有主子在看，她自然不敢伸长脖子去关心个所以然。
“走，去浣流…”雨儿来不及解释，也不想甚至觉得没必要做解释，匆匆拉着环儿的手慌张不望南北往外跑…旋儿飘落的纱巾，腥腥然斗大的两个大字——“危险”，着落地的卷伏仍落入环儿临行的一瞥，心中突然鼓噪……
六十七章惩罚
六十七章惩罚
“驸马…驸马…”
龙羽的身体在溪潭边上打着水瓢，溪水不够，竟不能把他冲走…
“龙羽…”一声悲鸣。还是雨儿着先看见了漂浮的龙羽，大概是夫妻连心吧！现在已是越发出落得成熟如贵妇般的雨儿，今早有兴致或是早起无趣又或女人难免的别样攀比之心，竟把长发上盘，让人有柔肠寸断的气息氤氲低沉。
“快去把他救上来…”眼泪哗地泉涌而出，这话似乎使尽了浑身劲力，雨儿近乎于摇摇欲坠…
环儿很关心自己公主现在的状态，但也只顾得上多送一个关切的眼神。斗大的“危险”两字在脑海中盘旋得到了证实；当务之急得把龙羽打捞上岸，看是否还能有救。随即一跃而起，拔根射向溪流…
身影空中一闪，陡一条赤青的巨蟒，甩尾窜头钻入水中。摆尾荡水一漾，卷起龙羽窜回水面，横放雨儿面前。
环儿尾巴一收，幻化回人形，走前两步蹲于龙羽旁边，颤抖着手伸向毫无知觉的龙羽鼻子，陡然电击般缩回来，“驸马他…没气了…”声音颤抖得泄了底气…
“不会的…”愣过头的雨儿哀嚎一声爬将过来，抱着昏迷的龙羽自顾地说：“我不信，我不信…”一脸布结惊恐。但龙羽浑身的冰凉…告诉了她…雨儿难以确信地抬起抖动的小手，落在了龙羽鼻息上…忽然整个人像抽空了一般僵硬，满脸痴迷的追求着天空梦呓：“不会的，不会的…”
好一会儿，头垂下来望着怀中的人儿，手怀恋似的上下抚摸；一会儿抚过龙羽脸夹，一会儿又缩下轻轻摸擦龙羽冰冷的双手，像疼爱一个婴儿…“不会的，他还说过…我们要一起生小bb的…”雨儿的脸上充满的圣洁的柔情。突然仰头似抱天的怨愤：“为什么？”竟然是嘶声裂肺的凄婉绝望，“我们还要一起生小bb的…”怨天哭人…雨儿又将龙羽死死抱进怀里，似乎是怕人将她的男人再次从自己身边抢走…
“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真的…”雨儿口中呢喃，眼泪不知不觉竟然枯竭。“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的…”。让人浑身的凄悯…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环儿在一边，忽然不敢再看现在的雨儿，急忙转过头，面对溪流，汩汩的流水如伴奏的轻音乐，而此时似乎变成了悼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