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所以当我一想到估计她也没力气再呼风唤雨似的折腾我了,还是不免有点美滋滋的,感觉特平衡,我暗想谁要她那时跟我斗来着,把我整得那叫一个惨!瞧瞧现在嗝p了吧!这是报应啊!
我一直特相信自己有扭转乾坤的本事,从小到大每次我遇到突如其来的灾难,总能在关键时刻化险为夷,我妈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找了一乡下特有名的人称“xx半仙”的一老婆婆给我算了次命,当时的情景我是完全没有印象了,我有印象那还真说明我是个神童了(神经病儿童),我琢磨着那时我估计还是揣着尿布像个小耗子一样的肉球吧。不过因为在我稍微大一点懂事一点之后,我每次遇到难题撞上挫折就跟我妈抱怨说我命不好,所以我妈就点着我的脑门儿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当时给我算命的事,还装得特神秘特夸张,把那老太婆说得跟神仙下凡似的,我想要是真那么多神仙下来,早把世界建设成美好的人间了。
我妈说那个半仙在帮我算了生辰八字后,脸露喜色,然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就喃喃地重复一句话,说什么“这孩子好命啊,好命,吉人天相,难时终会有贤人相助,日后必是大福大贵之人”云云。说得我妈一溜儿就丢出了一万的大红包,乐得那半个神仙跟个猩猩似的手舞足蹈。回到家我妈把这消息一宣布,全家人跟过年似的举家欢庆,光请客摆酒就折腾了好几天。我听了立时就不乐意了,我问我妈为什么搞的那么隆重,我咋什么都没吃到呢?我妈知道我是在跟她胡诹,于是也不跟我急,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摸着我的头对我说,“别说迷信不可信,其实有时候还真是有冥冥中注定好了的事啊。”
从此以后,我便竭力相信我是个能够扭转乾坤的神人了,于是每次灾难来到之际我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任由事态发展,然后会在某个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接收到来自外界的紧急救助,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等待,等待有人在危急的时刻挡在我面前,这种习惯愣是把我造就成了一事儿精,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
在我天马行空想得不知哪儿跟哪儿的时候,pper掐了我一下,丢给我一句,“收队!”我就替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东昂首挺胸地走出了美美。
“pper,你知道不?就在昨天晚上我做了个梦,实在太不联系了一点。”我边走边跟pper闲聊。
“哦?什么梦?说来听听?”
“我梦到了我跟萧逸结婚……还梦到了有个长着ny的脸的小孩子一直叫我妈妈,吓得我把她丢天上去了。”我心有余悸地说。
当外壳剥落的时候(3)
“萧逸是谁?你家伙搞外遇是吧?”pper丢给我一个卫生眼。
“是我顶头上司,一个擅长皮笑肉不笑的家伙,八杆子打不着!”我帮自己辩解。
“那你是不是暗恋人家?”
我刚想张嘴否认,冷不防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于是又特利落地闭了嘴。
pper朝我看了看,把手搭在我肩上,然后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小布啊,这幸福可真的得靠自己去把握啊。jfer对你好,我们大家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么好的男人丢了可就难找了!”
我没有说话,低着头走我的路,pper说的我都懂,我也很爱很爱jfer,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想起jfer手臂上那些细细密密的针眼的时候我的心就一下子都乱了,我和他真的能有将来吗?这些事我都不能说给其他人听,还一再要求自己去相信jfer,可是每次他离开上海我都没来由地担心,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些什么,他从不对我说,我也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什么都不问,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会鼓起勇气去仔细地猜测一下jfer在外地的生活,但是我始终故意避开去想那些会给我们造成深重影响的事情。jfer是真的爱我,我懂,同样的,我也是真的爱他。然而,有些事并不是爱和不爱所能解决的,我相信jfer比我还要清楚。
pper见我许久不说话,哀哀地叹了口气:“小布,那个时候,我也就以为链是我的全部。”
我抬头看着pper,她的脸上开始拂过淡淡的一丝忧伤。
“可是结果呢?结果我嫁给了丹尼。”
“你爱丹尼吗?有像爱链那样子爱他吗?”我问pper。
“爱。很爱很爱。不错,一开始我的确是出于出国的念头和丹尼在一起的,那时候女大学生和外国人假结婚然后靠结婚证取得居住绿卡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和丹尼也是如此。”
我不由地吃了一惊,我只知道pper很向往国外的生活,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为了出国可以假结婚,在我眼中,pper一直是个重感情的女孩子,我再怎么想也不能把她跟那种为了过上优越生活而随便找个男人结了再离的那种女人想到一块儿。现在pper这么直白地告诉我真相,我一时之下还真有点接受不了。
“小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原来昭安是那样子的女人啊,为了目标不择手段。”pper的眼里闪过一丝悲凉,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我很庆幸遇见了丹尼,他真的是个好人。女人这辈子最不能做错决定的无非是嫁个好男人,而我也已经找到了。所以小布,我希望你也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你总是让人不放心,得有个人管管你。其实很多时候,我看见你什么事都爱挡在我前头,也会为你担心为你难过。在很多人面前你是个顽强任性的小孩,但是只有我们这几个知道,其实我们之中最最脆弱最最善良的人应该是你。”
pper突然说出这些话,我鼻子开始酸酸的。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以为pper只是尽情地享受着来自我和链还有小皮的保护,我以为她的心里总是藏着很多很多的柔弱,一直需要一支有力的手支撑着,我以为pper是那种天生需要人保护,似乎随时都会流下眼泪的女孩,然而现在我才发现pper的坚强是凌驾于我之上的,从她果断地和丹尼宣布结婚那时开始,她为了她的梦想,能够毅然地放弃眼前的一切,我们只看到了她贪图享受的表面,却忽视了她为她的决定需要放弃多少所得的时候的勇气。我问了问自己,发现我是绝对无法摒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去过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生活的。
“pper,有些事多一些人知道只会多一些人受伤和失望,知道吗?有时候我喜欢把问题一个人扛住,只是为了不让更多人牵扯进来,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倍的痛苦在几个人身上放大,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
pper勾住我的肩膀,然后深沉地看着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和链很像。”
我望着pper温柔的眼神,我说我不懂。
“你和链都是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的人,而且还喜欢把所有的麻烦全部揽下来自己承担,你们眼里只看得到这些事会在别人身上造成的伤痛,但是从来都不考虑自己会受多重的伤。”pper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我。“链那个时候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他觉得我比你更需要人照顾,那时候的他只看到了你表面上的坚强,只有我一直知道,你坚强背后的沉默。每次我们很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你总是笑得最大声,胡闹得最放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聚会散掉之后,我总会偷偷地看着你,低着头不说话的你站在刚才还喧闹异常的地方默默地想着些什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pper的话一针见血。但是我忽然有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好象戴着很久的面具被别人揭下来一样,阳光刺得我直想流泪,然后我感觉到pper轻轻地把我搂进怀里,温柔地在我耳边说:“傻瓜,其实做你自己就好啦。别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如果不给他们自己解决问题的机会,你又怎么能确信将来他们都会幸福呢?你是不可能一直守护在他们身边的呀。”
“pper,我都懂,你说的我都懂……但是我真的做不到袖手旁观,虽然有时候我为了帮助你们反而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然而一有事情发生,我还是管不住自己往前冲。我妈说得对,她说我是个事儿精,总给人添乱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很滑稽,举着英雄的旗帜气宇轩昂地目空一切,可是到头来却什么忙都帮不上。我真的很没用……”
当外壳剥落的时候(4)
“你呀,就是喜欢杞人忧天,只看到事情坏的一面,从来不往好处想。这些年你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当然心知肚明,只是知道你喜欢自夸自擂,所以才不露声色的啦!嘿嘿。”pper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
“pper,我真的很怕,怕有一天你们都不需要我了,我不能再帮你们做什么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笨蛋,你还有我嘛!再说小布人这么好,所以身边才会一直围绕着那么多朋友呀!先不说我们三个,你看,还有九九,还有你的顶头上司,小布,你要记住,你并不是孤独一人的,只要你需要,我们都会马上来到你身边陪你。”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就这么无端地站在人群中,很多人转头看我,但是我还是一个劲地哭,直到pper说,“别跟人家说我认识你。”然后拍拍屁股往前走去,我这才止住了哭声,快步赶上她,一把挽住她的左臂,边哭边笑。
“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1)
陪pper血拼的后果直接导致我的财政赤字,我看着刷爆了的信用卡直犯傻,纳闷这小老百姓的钱忒好用了吧,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就成一倾家荡产的小人儿了。我看着床上摊满的衣服,有的连标签都还没有拆掉,那些粉色系的色块一直在我的眼睛里转转悠悠地,我正嘀咕着这衣服怎么穿得出去?jfer就忽然打来了电话说下周一上午十点的飞机要我去机场接他,说是给我带了个大惊喜回来。挂了电话我使劲想这惊喜会是个啥玩艺儿,想了老半天还是没个结果,于是就洗澡睡觉。
和jfer分开又已经两个月了,思念已经开始变成了一种习惯,而我也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我不担心会有其他女人吊在他的手臂上故做小鸟依人状,也不怕一个人面对一整个晚上的空旷,我租来的小屋才十几个平方米,挤得我没有多余的空间去想念和jfer在一起的时光,只有满屋顶黑白或彩色的jfer和我的相片填满每个夜晚的寂寥。我相信jfer是爱我的,虽然有人说距离是爱情的杀手,但是我依然固执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确信我的jfer终会回到我身边来,就算他现在离我再远,只要我需要他,他一定会为了我飞奔回来,不辞辛劳,不问炎寒。只是,我冥冥中却感觉jfer正朝着和我背道而驰的方向徐徐离去,好多次我从梦中醒来,残留在眼帘里的只有jfer模糊而纷飞的背影,宽阔的肩膀和黑色明亮的头发,这是我这么多天来惟一对jfer的记忆。
这几天,董事长从我这里知道了萧逸的近况,然后派人送去医院很多补品,并叮嘱我一定要让萧逸重新回公司上班,几时去没有关系,我一口应允下来说“董事长,您放心,我一定把这小子乖乖地揪到你面前!”然后我借机要挟萧逸,萧逸迫于我的滛威,于是乖乖就犯,答应等身体恢复好了就回公司。而那些包装得跟金条似闪闪发光的补品萧逸一样都还没动过,我琢磨着改明儿在医院门口搭一棚子把那些东西一古脑儿堆里头,然后外面插块木牌子,随便开个价,就这么做做小买卖一定也能赚几个小钱。萧逸说我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的可怜的小乞丐儿,见着什么就认准那玩艺儿是金子。我没反驳,的确我现在缺的就只有钱了。前不久去了次家里骗饭吃,被我老妈一眼识穿,知道我的困境后非常慷慨地甩出一千块人民币,我起先还碍于脸面不好意思拿,但是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钱藏进了lee的牛仔裤袋里,从我妈家折回我的小屋的那一路上还在算计着这一千多块怎么用才能挨到jfer回来的那天。
为了庆祝萧逸重新走马上任,我特慷慨地提议等他出院给他办个小小的庆祝会,llers羞羞答答的没有表态,但是我注意到她的眼底掠过了一丝小小的欣喜,然后我好人做到底不由分说替萧逸作了决定。
从医院出来之后,萧逸清瘦了很多,不过脸色却变得红润起来,我心无城府地直夸是llers照顾得周到,说得那女孩子的脸从医院到餐厅一路红着。萧逸依然是故左右而言他的姿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环顾着四周。
“有什么好东张西望的?难不成你医院里住了会儿,连上海都不认得了?”我存心拆他的台。
萧逸朝我瞪了瞪眼睛,我特暧昧地朝他笑了笑,然后继续胡诌。
我看他不搭理我还摆出一副决不跟我姚小布废话一句的架式,于是冷不防踹了他一脚,看着他朝我龇牙裂嘴又不敢言的样子,我笑得更大声了。
到了餐厅,我自觉地坐到萧逸和llers的对面,把最容易接近的位置让给他们,萧逸倒是很大方地一屁股坐下,顺手就翻开面前的nu自顾自看了起来,llers没辙只能坐在他身边,我看着她略微拘谨的动作,心想萧逸那小子还真是好福气,有个这么好的女孩喜欢他。
witer把菜送齐之后,我开始旁若无人地动起嘴来,一边吃还一边瞟着对面那两个木头人。
“llers,多吃点,女孩子要有点肉才更漂亮。”我笑着说。
llers含笑点点头。
“姚小布,你有资格说别人吗?”萧逸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决定果腹为先,等到撑饱之后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llers,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的照顾,回去之后我会给你加薪的。”萧逸职业性地笑了笑。
我ko!那家伙到底懂不懂人家的心思啊。我坐那儿看llers的脸没有意外地“刷”的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解释又解释不了的尴尬,我在桌底下踢了萧逸一脚,可是他却继续着,丝毫没准备停下来。
“llers,你一直是个好秘书,办事井井有条,而且又细心,你跟着我也要快两年多了,我一直找不到机会嘉奖你,你放心,这次加薪的事一定帮你搞定。”
“萧逸,哦,不,萧总,其实我这么做都是为了……”llers红着脸想解释。
“对不起,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很抱歉……”萧逸看着llers,“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接受其他人了,虽然你是个好女孩。”
llers的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我在一旁气得脸跟块猪肝似的,又不好发作。
“我有女朋友,她在加拿大读硕士学位,很快就会毕业了。对不起……”萧逸吹牛吹得跟真的似的,也不晓得练了多久。
“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2)
我在心里骂了他n遍后,终于放弃挣扎,算了,随他们去吧,这男欢女爱之事外人不可能了解的。
llers显得很吃惊,我想她是被萧逸骗到了,萧逸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揭穿他,我白了他一眼终于低下头继续吃盘里的东西。
“可是,我从没听你提起过。”llers怯怯地说。
“因为我很爱她,而且我没觉得有提起的必要。llers,你永远是我最得力的助手,不过也得你愿意才行。”
我在一旁食不知味,萧逸的谎话差点连我都骗了过去,他说那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有一股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有那么一刻,我甚至就信了他的话,如果我不知道美云的事的话。
那天llers用完餐后很得体地笑着跟我们告别,但是我看着她的背影,我知道她伤得不轻,然而爱情是没办法勉强的。
“你为什么要骗她?”
“不想她陷得更深。”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你用卑鄙的手法伤害了一个爱你的女人。”
“是我勉强接受她,给她造成的伤害大?还是现在这般的伤害大呢?”
“那你也不该骗她!”
“我不这么说,你觉得我能阻止她继续把感情投资在我身上吗?”
“她爱你她又没错!”
“那我不爱她,我就错了吗?”
“你白痴!”
“如果爱情可以随便发生在两个人身上,那我们就真的该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有所谓的真爱了。”
怀疑一个人,原来痛苦的(1)
不止是说谎的人
jfer回来那天,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我生平最讨厌下雨天,尤其是那种连绵不断地下又下不大停又停不掉的毛毛雨,洒在我身上,我觉得心都快跟着身体一样受潮了。
jfer是和小皮一起回来的,两个人只拎着各自的公文包,就像是来上海开会一样,一件行李都没有带。我知道他们过不多久肯定又要出去了。
“哎哟,小布啊,好久不见,熟了不少嘛!”小皮轻轻一拳打在我的左臂上,然后给我一个大咧咧的拥抱。
“你终于出现了啊,神秘人物!我都以为你从人间蒸发了呢!”看到小皮我挺高兴的,本来他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他会为ny的事难过一阵,不过现在看到他这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回来帮我的红颜知己庆生日的啊!”小皮笑着耸了耸肩。
“少臭屁了你,谁是你红颜啊!”我笑着臭他。
“你们两个别闹了,飞了一天我都饿死了,吃饭去吧!”jfer站在一旁像个委屈的小孩子一样指着自己的肚子抗议道。
“ok,ok,我们走!”小皮一把圈住我的脖子往前走,jfer笑嘻嘻地走在我旁边。
“你们两究竟在忙些什么啊?怎么总往外跑啊?”我用餐巾擦擦嘴,看着他们。
“还不是忙创业嘛!”小皮抢着说。
“创什么业呢?难不成在搞飞机坦克准备去支援阿富汗?”
“女人家不懂的,跟你说也是浪费口水,你就乖乖地在窝里守着吧!我跟jfer商量好了,再做这一笔就差不多收手了……”小皮说得挺溜儿的,我盯着他看,然后小皮不自然地避开我的眼神。
“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只不过跑跑外贸而已,过几天有个大cse,接下来之后可能好几年都不用东奔西跑地忙了。”jfer笑着说,然后他过来搂住我的腰,“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了。”
“哟,做什么外贸呀,那么大的进账?”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耍赖。
“服装!”
“音响!”
……
小皮和jfer异口同声。
我一句话都没说,低下头吃我的东西。
“其实是两个都在做啦,你也知道,做外贸不可能只做一家公司的嘛!”小皮讨好地帮我的杯子倒了些葡萄酒。
“嗯。”我装作努力吃东西的样子,含糊地应付着小皮。
“是啊,现在外贸生意好,趁机多赚点,等过段时间外贸公司多了,我看就没那么容易赚钱了。”jfer放开我绷得直直的腰。
“一直在外跑太辛苦了,赚了钱就回上海吧。”我淡淡地说了句。
然后我从低着头垂下的留海中,看到了小皮责怪的眼神扫向jfer这边,我忽然间就有很不好的预感。
“呃,对了,小皮,你知道吗?ny病了,而且病得不轻。”我小口抿着鱼子酱,用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说话。“我去医院看一朋友时,看到的。脸白得吓人,头发也快掉光了。”
“是吗?什么病知道吗?”小皮还是有些放不下ny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从他波动的语调中就能知道。
“链陪着她,听说是骨瘤。”
我听到叉子落在桌上的声音,一抬头,看见小皮迷惑和难过的表情,我心里挺不是滋味,刚想安慰他几句,小皮却开口说,“是嘛,或许这就是报应吧。”这下轮到我的叉子掉进盘子里了。
“去看看她吧,挺可怜的,虽然整得我很惨,但是好歹和你是旧识一场。”
“没必要了,链会陪她的。”小皮说完就不再吭声了,坐在那儿跟个国家首相似的吃东西。
jfer在一边默不作声地吃东西,安静得不像话,我转头看着他的时候,他也很适时地也转头对我笑。
一顿饭吃得闷闷不乐地。吃完后,小皮先行告退,走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肩膀不经意地颤抖,我想他是真的爱着ny的,或许最受伤的是小皮,他爱的女人处心积虑地对付他最好的朋友,可怜的小皮里外不是人,于是只能选择离开。
“小布,你今天不是很高兴,怎么了?”jfer轻轻勾住我的肩膀。
“没有啊,你回来了,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调整了一下心情,给jfer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高兴的时候会吃很多东西,今天点了那么多菜,你就吃了些鱼子酱和鹅肝。”
“人家要减肥嘛!”
“小布,”jfer突然停下来,“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
我愣愣地看着jfer,然后笑了出来,“你哪跟哪儿呀!我从来都没有不相信你过!”
jfer呆呆地看了我几秒钟,最后很用力很用力地抱紧了我,我能感到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流到我的脖子里,我什么都没再问,我蒙起眼睛想做一个瞎子,一个人坚守自己的城堡。
晚上jfer如往常那样地抱着我的时候,他这才发现我的背上琳琅满目的纹身,我听到他哀哀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指从我冰凉的脊椎骨上滑过。我枕着他的手臂,眼睛离那些皮肤上的小孔很近很近,它们像一双双婴儿的眼睛那样望着我望着我,我就哭了。
“小布?怎么了?怎么哭了?”jfer大吃一惊。
我紧紧地抱着jfer,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吗?不要再分开了……”
怀疑一个人,原来痛苦的(2)
jfer摸摸我的头,我看到他故做轻松的表情,用好听的声音回答我,“嗯,下次回来,我就哪都不去了。”
下次。还要等下次……我没有说话,转过头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我想,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给了我剪碎后乔装美好的记忆(1)
jfer所说的惊喜,终于出现在我生日的那天,他包下了上海一家五星级的花园宾馆,艳红色和白色的玫瑰从花园石板路的这一头铺到最里面,我穿着jfer替我买的chnnel的经典版小礼服,被他拖着手从这头走到那一头,和所有出席宴会的人打招呼。我没有办法形容当时我的吃惊程度,更没有办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jfer如果是个普通商人,他如何能有这么大手笔的作为?我心底里暗蕴的疑虑又像一条条小虫子那样从最深处钻出来啃噬着我,那种幸福和痛苦并存的感觉让我颤抖,让我退却。
整个宴会的事先安排我浑然不知,一手都是jfer和小皮打理的,他们竟然连高中的班主任都请来了,那个看上去胖了很多,但是依旧说话笑眯眯的老师一见我就夸我好福气,找到这么爱我的男人,然后她还提到了链,我告诉她链有了女朋友之后,她有些失望地说,“其实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的,那时候你落下的作业都是他替你补交的,我还在他的课桌里找到很多药,治感冒和发烧还有胃痛的,都放在一个小药盒里,里面还黏着张纸,上面写“小布的药盒”五个字。我本来还以为那药盒是你自己带来的,后来每次你不舒服去卫生室的时候,链总是匆匆忙忙跑回教室替你拿药,后来问起他,他说卫生室的药老是不齐,还说你有过敏症,有些药吃了会不舒服。这孩子啊,真的是很体贴人哪!”老师安慰似的拍拍我的手背,笑着看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多真诚很多关怀。五年过去了,她的眼圈还是会时不时地发红,一说到令她感动的话,就像要有眼泪流下来那样。然后jfer递过来一张纸巾,我一愣,原来我自己的眼泪先一步流了下来。老师笑着把我和jfer的手交叠到一起,然后转过身离开。
jfer温柔地搂了搂我的肩,他说,“亲爱的,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我真该谢谢老天让我认识你,爱上你。”
我把头埋进jfer宽阔的怀里,那一刻,我想我是拥有了这一切,什么都可以忽略了。
pper和丹尼缓步来到我面前,才子配佳人,我总觉得他们在一起就像是晴空万里的天和一个温暖的大太阳那样和谐。我接过礼物,拥抱了pper,然后和丹尼握了握手,他用很熟练的中文对我说,“小布,生日快乐!”我感动地朝他微笑。
pper挽着我的手去跟高中老师打招呼,jfer就陪丹尼在一边闲聊。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他们似乎聊得很投机,我想我跟pper都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世界上为数不少的两个宝居然都被我们捡到了。
最后到场的是链,他穿一套米色的休闲装,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是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像是来参加很隆重的仪式一样。ny也来了,坐在轮椅上,穿荷叶边的藕绿色吊带裙,两块削尖了的肩胛骨突兀地露在外面,看上去很瘦很憔悴,但是她在微笑,很明亮地笑着。小皮看到ny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但是他很快调整了心态,笑笑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很自然的样子,反而是链和ny却拘谨地像和一个陌生人见面一样,别扭得很。小皮没说话,看了一眼ny后就转身离开了,但是我可以感到他的颤抖。
我叫了jfer一起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链和jfer互相看着,一句话都没有。然后我听到ny小声地叫我,她说,“小布,生日快乐。没想到我也会来吧?”
“欢迎之至。只是有些出乎意料而已。”我实话实说。
“以前的事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吗?”我看着ny眼里的真诚,犹豫了一下,然后很用力地点点头,我说,“都过去了,忘记它吧。”
链和jfer总算停止了长时间的沉默,他们握了握手,脸上露出一丝冰释前嫌的笑容。我想,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再追究的话也没多大意义,何况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于是我就真把他们对我做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jfer带链去找小皮,我替ny拿了些吃的递给她,pper在很远的地方向我挥手,我弯下腰跟ny说我要离开一下,然后我清清楚楚地听到ny说,“姚小布,我恨你,我恨透了你。我今天的一切全都是你带给我的。总有一天我要你倾家荡产。”我转身诧异地看着她,温柔和清朗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眼里散去,我只看到一丝丝尖叫着的仇恨满溢出来。我害怕得慌不择路。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孩子骤然间向我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然后死命地掐我的脖子。
pper大概是看到我的不对劲,于是她跑过来,看了ny一眼,带我离开。
“她说什么了?”pper问我。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pper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慰我,一直陪在我身边,丹尼很识趣地没过来找她,我却有点过意不去了。jfer笑笑地说他今天负责做丹尼的情人算了,免费陪聊陪吃陪喝陪玩。我乐了,点了一下jfer的脑袋。
jfer把我带到小皮和链那里,然后转身招呼其他客人去了,他就是这么个洞悉人心的男人,他知道这场生日宴会对我而言有何意义,他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
小皮和链看样子已经没什么事了,又像以前那样打来打去,跟小孩子一样。我没有把ny说的那些话告诉链,就像pper说的那样,我习惯了什么事都自己吞进肚子里去。而pper和链也自自然然的样子,一点都不扭捏,他们只是互相问候了一下,更多更多的时候是和小皮一起畅谈过去的种种。看着眼前的pper,链,小皮,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回到了过去,那些云淡风清,你爱谈天我爱笑的日子。只是彼此脸上偶尔掠过的一丝陌生的隔阂还是戳破了我敏感的皮肤,刻到我的身上去,和那些散落在皮肤上的花纹一样,留下一片疼痛的斑斓。是的,一年里,实在是太多太多的变故,每个人在受伤之后都努力学习保护自己,于是便开始了无端的疏离。不过相聚毕竟是快乐的,哪怕只有一天,也够我们重温当时的温暖了。我是个知足的孩子,我们都是。
你给了我剪碎后乔装美好的记忆(2)
链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礼貌地离开了,走的时候一脸笑容,我很久很久没有看到链像过去那样的笑了。链走的时候看着我,很久之后他对我说,“小布,对不起。”我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他推着ny离开了。这么一走,我似乎发现很难再和他有什么瓜葛了,不管以前笑着说了多少不离不弃的话,但是最终还是会分道扬镳的。
链的离开丝毫没有影响我们这些人的情绪,jfer和丹尼似乎有些相见恨晚,两个脑袋凑一块儿不晓得在说些什么,然后又一起抬起头哈哈大笑。小皮也在旁边跟着吹嘘他的生意经。pper挽着丹尼的手臂,静静地听,然后浅浅地微笑,我看着看着也觉得挺快乐的,好像同时什么东西都拥有了。
几天后jfer和小皮再次坐上了去深圳的飞机,我笑着把他们送上飞机,jfer吻了我一下让我乖乖等他,等他再回来之后就和我结婚。我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没有理由拒绝他的求婚,尽管我心里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疙瘩,我想等jfer回来,一定要问个清楚他手臂上的针眼到底是些什么痕迹!我不希望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灰飞烟灭。
飞机起飞的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好冷好冷,虽然有八月的阳光使劲地灼烤着大地,但是我总觉得心里有块寒冰在慢慢地化掉,有一种透彻心扉的冰冷全身蔓延。
jfer离开后的第四天,pper和丹尼也来和我打招呼,丹尼接到公司电话要他正式接管上海分公司的事,所以得先回澳大利亚一趟处理一些事物,pper走的时候送给我一个手镯,是全部用琉璃打造而成的,她说她看过书,琉璃是我的生辰幸运石,我戴着它一定能够有好运的。从那天开始,这个看上去有点大的镯子就在我细细的手腕上安了家,每次我一看到它,我就会想到pper在我心里留下的种种温暖,顿时什么都不害怕了。
x是未知数
日子又恢复到先前我一个人时的样子,慵懒,迷惘,随心所欲。天气太热的缘故,我很久没有出过门了,缩在家里闷声不吭地专心在bbs上灌水,每天过得天昏地暗的。我妈每个星期来一次我的小屋子,替我整理打扫,每次都难免一阵唠叨,说我这屋里住的根本不像是一人,更别说是个闺女了。话虽这么说,可她老人家还是勤勤恳恳雷打不动地每周来一次,虽说我嘴上无所谓,其实心底还是觉得我妈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我捅漏子的时候我妈从来都没骂过我打过我,只是别有深意地看着我,我顶着她那目光心里是直晃晃地难受,倒是宁可她一顿鞭抽,抽得我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萧逸非常给我面子,我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就在办公室里看到了他,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敲门进去的时候,他很有深度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嘿嘿嘿地笑,笑得眉毛鼻子都快挤一起去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打那天开始,萧逸就变得开朗乐观起来,以往半天不见他跑出办公室,而现在只要一没事情做他就会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跟员工交流交流,或者查看他们工作的情况,员工在他的调动下工作得非常卖命,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喜得日本老板两撇八字眉毛亲得跟本家似的,整天黏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我和萧逸还是保持着淡淡的来往,有时候加班会在一起吃顿饭。我挺乐意看他现在这样儿,好像又开始活了起来,我也放心了不少。有时候我会把jfer和萧逸放一起比较来着,说不清楚这种比较有什么意义,或者只是我穷极无聊想出来打发时间的方式而已。比他们的脸,身材,性格,能力之类的东东,无聊得很。我也想过如果换了萧逸做我的男朋友,我们会是怎么样子的一对。但也只是好玩了想想而已,毕竟快要结婚的人了,总在告别单身前尽情的yy一番啦!
我现在才发现偌大个上海城,竟然连打发时间的地方都少得可怜,每天高得离谱的气温把人们都逼得留在家里,要不是萧逸每天开着他的跑车来接我上班,我纳闷着自己会不会自告奋勇地挤公车去公司上班。萧逸那家伙挺仗义的,虽说为了接我他得早一小时起床,但是他这么一坚持倒坚持了很久,我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