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摇摇头,毫不介怀地说道:“我喜欢的是公子这个人,并非他的身份。他不爱虚名,我也不爱,两人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管别人怎么说呢。”
连梓箐强忍心中感动,说道:“阿霖能够遇到你,真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清风凉夜,月度银墙。
连美人在阁里哄着小狼入睡,酒儿从里面出来,没有去前厅找南宫霖,反而独自一人出了府。
心中各种各样的情绪太多,所以她需要静一静。
时值七夕不宵禁,夜市更为繁盛。
十里长街,顺延而下。暖黄灯烛之下,分别陈列着麻腐鸡皮、麻饮细粉、素签纱糖、冰雪冷元子、水晶皂儿、药木瓜,甘草冰、雪凉水、荔枝膏、广芥瓜儿、杏片梅姜……诸般吃食零嘴琳琅遍布,使人目不暇接。
刚才在府里只顾喝酒说话,没怎么吃东西,酒儿这会儿有些饿了,于是在附近一个摊子坐下,要了笼荷叶芙蓉蒸饼,外加碗鸭肉羹配着吃。
东西端上桌,还热腾腾地冒着蒸气,酒儿夹起一块饼放进口中,只觉芙蓉清香、荷叶微涩,虽非珍馐,却是令人极度怀念的东西。
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些了,自从她爹娘走了以后,她便再也没有碰过能勾起生辰回忆的事物。就连她娘的首饰也封藏在妆奁里,一如尘封的往事。
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吃芙蓉饼,不会再戴翠羽蝶钗,不会再在七夕夜出来看万家灯火,更不会另觅良人。
如今却是都变了,她好像又回到了幼年之时,那时四季如春微暖,从未感到过严寒。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是公子,还是她自己?
一想起南宫霖,酒儿唇角不觉漾出一抹浅笑,口中食物也变得格外香甜起来。
“老板,两碗羊肉汤饼!再来些卤味!”
两位男子来到食铺,喊了吃的以后便朝里走了两步,巡视四周看见唯有酒儿这张桌还有空位,遂走了过来。
“娘子叨扰了,在下能不能搭个桌?”
酒儿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年轻男子站在跟前,正弯着腰询问于她。旁边还有一男子,想来是他的同伴。两人皆是身形较为魁梧,满脸正气,跟夜泽的气质倒是如出一辙。
她点点头:“两位轻便。”
年轻男子拱手道谢:“多谢娘子。”
这二人坐下以后,酒儿好奇地打量了他们一番。刚才同她说话的男子较为年轻,约莫二十岁,长得倒是比较秀气,不过皮肤较黑,看起来很像常年在外奔波之人,由此酒儿猜测他的实际年龄可能还要小一些。
另一男子却要沉默许多,坐下之后就没开口说过话。他个子很高,身材健壮,宽肩壮臂,劲腰长腿。酒儿看着不禁咂舌,这人的手臂恐怕比她腿还粗!他长得不赖,是属于很有男人味的那种,眉毛略浓,一双眼睛透出凌厉威严,下巴线条刚毅,看起来有些严肃。
察觉到别样的目光,沉默男子抬眸一扫,看向酒儿。酒儿吓得赶紧低下头,继续埋头吃东西,神慌意乱。
秀气男子忍不住取笑:“我说老大你别一脸要杀人的表情,看把别人小娘子吓得!”说着他转过头来向酒儿解释:“我们老大就这样儿,难得笑一回。你别介意哈,他不是坏人,当然我也不是!”
酒儿更加不好意思了,讪讪笑了笑,心里暗骂自己是个胆小鬼,居然被别人一个眼神就吓住了。
而沉默男子却是一见酒儿就挪不开了眼神,只见他一双鹰眸里流动着浅浅的惊讶,还有点点疑惑。
酒儿脸都快烧起来了,心想这人怎的这般无礼?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老盯着她看!
秀气男子见状小声提醒:“老大别这样……”
这沉默男子方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吐出几个字:“失礼了。”
酒儿嘴里包着东西不好说话,脸颊也鼓鼓的,她朝这人礼貌地笑了笑,随即掏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赶紧站起来就走。
看见这人她就腿软,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小娘子请留步!”
酒儿没走出几步便被人喊住,她回头一看,只见那满脸肃杀表情的男子站起身来大步走向自己,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浮现。
他要干什么?酒儿不由自主倒退两步,结果踩上了一个石子,眼看就直直向后仰去。
“小心!”
这男子一步跃过扶住她,问道:“无事?”
酒儿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冰山脸,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挤出两个字:“没……事。”
“你落了此物。”
男子大掌一摊,一枚白玉莲花型佩扣跃然眼前。酒儿急忙低头一瞧,果然是衣裳上面掉下的,她小心翼翼用手指拈回佩扣,笑得有些僵硬地道谢。
“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男子的表情终于松懈了些许,他抿抿唇,似有为难,迟疑着开口问道:“不知能否请教娘子芳名……”
“无可奉告!”
酒儿瞪他一眼,拿了东西转身便走,步履匆匆。这人忒奇怪了,先是老盯着她看,然后莫名其妙捡到她的佩扣,最后居然还问上名字了。有这么无礼的人么?一看他那凶神恶煞的长相就知道不是个好人!
“诶……”这男子还想说什么,抬起手来仿佛想拦住酒儿,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放弃了,摇摇头又走回原位坐下。
秀气男子见状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了老大?看着别人小娘子娇美,动心了?”
这男子皱着眉头,否认道:“不是,我只是觉得她有些像……罢了,我定是认错人了。”
酒儿离开食铺便开始跑,待到跑了很远才停下,然后站在河畔树下不住喘气,出了一身薄汗。
她抹了把额头:“呼……幸好没追上来……”
稳了稳心神,酒儿这才准备过河回府,她随即走上旁边一座拱形石桥。
此桥名为望仙桥,乃是专为牛郎织女修建。传说七夕之夜与意中人共同走过此桥,便能得月老庇护,求得三生三世不断情缘。今日正是七夕,桥上皆是双双对对的情侣夫妻,挽手交臂,情意缱绻。
一身华贵的美娇娘独自走上望仙桥,不免惹得他人注目打量,酒儿对外人的眼光视而不见,只顾埋头闷走,冷不丁便迎面撞上一人。
“哎呀!”
鼻尖微疼,同时一股熟悉馨香传来,酒儿抬眼一看,只见眼前之人星眸英眉、高鼻丹唇,不是南宫霖是谁?
“不好好走路在想什么呢?笨丫头!”南宫霖一开口便数落一句。
酒儿捂着鼻子不高兴:“你又撞我!痛死了!”
“哈哈……”南宫霖开怀大笑,“来给我看看,是不是把塌鼻子撞得更塌了?”
“去!你才是塌鼻子!丑八怪!”
“你竟然敢说堂堂美男子是丑八怪?真没眼光!”
“是呀是呀,我就是没眼光,不然怎么会看上你呀!”
“坏丫头!”
两人在望仙桥上打情骂俏一会儿,随即手牵手亲亲热热往回走,月辉笼罩下,两人周身环绕着淡淡白氲,宛如瑶池之仙。
翌日一早,南宫府门前便停了两辆马车,夜泽正在往上搬行李。
小狼要回家了,心中有些纠结。一方面他想和娘亲在一起,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酒儿,于是这小家伙在老气横秋地皱了很久眉头以后,想到一个好办法。
他破天荒主动找到楚玖飏,乖巧喊了一声:“爹爹。”
楚玖飏轻轻垂眸看他,唇角带笑:“说罢,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想和你商量个事情。”小狼满脸严肃,语出惊人:“我要娶媳妇儿!”
楚玖飏一怔,随即笑了:“好啊,你想娶谁?”
“她!”
小狼抬手指向酒儿,众人一看,纷纷笑了。
“哈哈……”
南宫霖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弯腰就给了小狼头上一个爆栗:“小家伙,居然敢抢我的人?无法无天了!”
小狼揉揉额头,不高兴地说:“什么你的人?她又不是你媳妇儿,我凭什么不能娶?她还给我洗澡陪我睡觉呢!我就喜欢她!”
“你!”南宫霖气得脸色铁青,只好把气撒到楚玖飏身上,冲他吼道:“还不管管你儿子!”
楚玖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小狼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是他自己的事,我可管不着。”
南宫霖火大得都要暴走了,这时连梓箐出来解围:“小狼过来,娘亲有事给你说。”
过了一会儿,小狼知晓自己不久以后便会有个小妹妹出世,陪他玩儿当他的小跟班,顿时雀跃不已,随之便把娶媳妇一事抛诸九霄云外。
南宫霖这下舒心了:“还是小连最好,哪儿像你们父子?哼!”说着他恨了楚玖飏一眼。
楚玖飏毫不介意,伸手搭上南宫霖的肩,把他往边上揽:“我也有些话要对你说。”
……
木轮轱辘,马车渐行渐远。南宫霖同酒儿要回许家村,小狼一家则是回了宜城,众人相约中秋再见。
连梓箐坐在车里,问自家相公:“刚才你同阿霖说了什么?”
“没什么,就传授了他一些捕猎的经验。”
连梓箐一听便明了,嗔怪一句:“就会教坏别人!”
“我这是为他好。再不开荤,我怕他这辈子都要吃素了。”
楚玖飏说着用手抚上美人小腹,似有无奈地叹道:“不过我就可怜了,因为这个小宝贝,恐怕我又得饿上大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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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女儿红
()第五十八章女儿红
许家村隶属柳州,虽不在南宫霖的管辖范围之内,不过离潼城也不算远。两人一路游山玩水,慢慢赶路,终于在十来日后的一个黄昏进了村。
为了避免大张旗鼓惊扰到小小村落,夜泽带着随行之人在柳州城内住下,南宫霖则骑马带着酒儿回到她家老宅。
暮日炊烟,竹篱茅舍。
此刻正值晚饭时分,男人们做完地里的活儿,扛着锄头、拖着铁犁,正成群结伴,一边说笑一边往家走,爽朗笑声传遍田间。家中巧妇做好饭菜,纷纷打开自家大门,伸头出来喊一嗓子仍旧在外玩耍的孩童,然后倚在门口翘首张望,等待夫郎归来。
斜阳横抹,倦鸟返巢。酒儿终于回家,显得有些激动。南宫霖算是头一次见识乡间景色,不免左看右看,眼里都是新奇。
“那是什么地方?”南宫霖指着村头一间临水的茅草屋子问道。
“是我们村里的磨坊。秋收以后家家都要把谷子拿到打谷场去打掉壳子,小麦也要拿到磨坊里磨成粉,这样才能做吃的呢!”
“原来农家地方还有这么多有趣儿的东西。”
酒儿一直向南宫霖描述着乡野生活,滔滔不绝,南宫霖也兴趣大起,听得很是认真专注。
“公子,那里就是我家!”
南宫霖顺着酒儿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村子西南角有一处小小院落,青瓦灰墙,外面种了几棵梨树,如今枝头已经缀满了褐皮麻梨,沉甸甸快压折了树腰。
行至院前下马,只见门口蛛网缠绕,把门的铁将军上也落满了厚厚的灰尘。酒儿从包袱里摸出铜钥匙,打开门锁,之后和南宫霖走了进去。
一年多没回家,院子里没有多大的变化,除了枯叶满地,井沿铺尘,一切如常。
“公子你等等,我先收拾收拾。”
酒儿打开房门,随即取了个铜盆还有抹布出来要打水清洗。
南宫霖也挽起袖子,径直走到井边把打水的桶扔了下去,抬眸灿然一笑:“一起呀!”
打水擦桌、抹布拂尘、更换被褥、清洗杯碗……
粗略收拾了一番,两人都出了满身大汗,有些疲了。酒儿先去厨房烧上洗澡水,然后才从包袱里拿出在柳州城买的熟食干粮。
“公子今儿个先将就一下,明天去找里正把事办了,咱们就回城。”
南宫霖笑笑:“不碍事。你想住几日住几日,我陪你!”
碗筷摆好,卤菜炊饼上桌。南宫霖看着吃食叹道:“要是有酒就好了,咱们在这院子中央浅饮对酌一番,伴着清风明月、落花虫鸣,岂不美哉?”
“想喝酒呀?这个好办!”
酒儿咧嘴一笑,起身跑到院墙角找出一把铁锹,然后就蹲在茶花树下挖了起来。
南宫霖随之跑近蹲下:“干什么呢?”
铁锹翻起黑色泥块,酒儿头也不抬:“找酒呀!”
树下有酒?
“还是我来。”
南宫霖夺过她手里的东西便掘起来土来,不一会儿铁锹便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发出“铛”的一声。
酒儿雀跃拍掌:“找到了!”
两人合力挖出一个酒坛子,被七八层油纸包得严严实实。酒儿把坛子抱起,清理掉上面的泥土以后,坛身上写的字露了出来。
女儿红。
玉露琼浆满春|色,一醉方休女儿红。
“这还是我们才搬来的时候我爹埋在树下的哩!他说等我出嫁的时候再取出来喝,只可惜……”
可惜没等到她出嫁,易老爹就死了,更可惜的是,她嫁人当日没有新郎,也没机会喝下合卺酒。
坛盖一掀,浓郁酒香纷涌而出,简直都要醉了清风。
“好酒!”南宫霖深深嗅了一口,不禁开口赞道。
“我爹的私藏当然好了!”酒儿眼眸一弯:“不过,公子你觉得是我好还是这坛酒好呀?”
“嗯……”南宫霖蹙眉,装作为难的样子,“我只喝过酒,还没有吃过酒儿,这没法比较嘛……”
“不害臊!”
酒儿恼了,扬手就要打人。南宫霖一把抓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哀求道:“酒儿~好酒儿~你就答应我嘛!反正明天就去找里正了,这都是铁板上钉钉的事,你就答应我好不好?酒儿~”
一路上任他软磨硬泡,酒儿就是不答应和他把关系坐实。南宫霖遵照楚玖飏所教,锲而不舍,死缠烂打,每天都要念叨此事几遍,听得酒儿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酒儿很是坚决:“不行嘛,都还没成亲呢……”
“呐呐,这可是你说的,成亲就给我。那我们今日就成亲,就在这里!”
鸳鸯锦被,龙凤红烛。
这里是酒儿自家的宅子,并非成家,因而房里有很多她娘的旧物,还有她爹娘给她备下的两箱嫁妆。当初跟成家的婚事是匆忙间办的,仪式简略,再说只是从村里的一边搬去另一边,所以酒儿就把这些东西留在了老宅里,如今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香案上摆放着酒儿爹娘的牌位,南宫霖与身着喜服的酒儿跪在下方。
此处没有新郎官的物件,所以南宫霖在腰间栓了根红绸。他手持燃香,跪得端端正正,对着牌位说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我以后会好好照顾酒儿,疼她爱她,定不相负,请二老放心。”弯腰磕下三个头,然后他把香插|进香炉之中。
酒儿看着这一幕,眼前渐渐模糊,落下两滴泪来。她赶紧抬袖擦去泪痕,朝父母牌位挤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涩:“爹、娘,我嫁人了,这回真的嫁了。我们两情相悦,彼此真心相待,你们可以放心了。”
磕完头上了香,两人又对月而拜,最后揭开盖头,再饮下合卺酒。
终于到了洞房花烛夜。
“酒儿……”
真到了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南宫霖反而有些手足无措,挠头抓腮,不知如何是好。
酒儿看他红着张脸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傻乎乎的……你还站着干嘛?”
被一身大红喜服衬着,酒儿白润的肌肤更显娇嫩。她杏眼含春轻轻一扫,南宫霖心都酥了。他赶紧在床边坐下,先是缓缓凑过去在酒儿脸上亲了一口,带着几分试探之意。
看酒儿没有拒绝的意思,南宫霖又再次亲了上去。一双炙热的唇扫过酒儿额角、眉眼、嘴角,最后停留在蜜唇之上,探舌深入其中。
他的手剥开喜服衣襟,扯开层层遮掩,钻进去握住一只丰盈。掌心被填满的一瞬,他沉积在身体里的力量仿佛一下被打开,立马变得狂热起来。
“嘶!”
酒儿觉得胸前有些疼,禁不住哼了一声,伸手搡搡南宫霖:“你弄疼我了……”
南宫霖却并没有对此道歉,而是开始撕扯酒儿身上累赘的衣服,动作急迫又粗暴。厚重外袍滑落,香肩半露,他迫不及待地就啃了上去,狠狠亲咬。
不消多时,酒儿便被剥得只余肚兜亵裤,乖巧地躺在床上。
南宫霖倾身压下,一边亲吻酒儿的同时,一边伸手去解肚兜上的系带。没想到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带子被他扯成了死结,半晌也没能解下来。
南宫霖呼吸粗重,体内热浪一波高过一波,他索性直起身来,自顾自脱掉自己的衣裳,同时沙哑着嗓子对酒儿说道:“解开,快。”
虽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酒儿一颗心还是“噗通噗通”狂跳不已,她羞赧地别过半边身子,反手去解背上的系带。
优美的背部弧线宛如天鹅修长的脖颈,南宫霖看见裸|露的大片莹白肌肤,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抚了上去,沿着光滑背脊一路向下,终于扯掉酒儿身下最后一块遮羞布。
赤|裸身躯交缠在一起,彼此肌肤滚烫,仿佛要灼烧了对方。
南宫霖挤进酒儿双腿之间,高高昂起,正在寻找着那处密地。酒儿满面桃绯,咬着唇不敢看他,只能感受得到桃源之外的摩擦之感。
两人都是初|经人|事,不免有些没头没脑。南宫霖久寻不得其入,急不可耐,于是不断问酒儿:“这里?这里?”
公子居然还来问她?她也是头一次啊!
酒儿强忍着羞怯,只能不断以摇头的方式提醒引导着他,脸颊越来越红,就连身上也泛起一片粉色,看起来好似纯洁的莲荷花瓣。
终于,南宫霖找到桃源入口,在酒儿轻轻“嗯”了一声之后,他猛然一个挺身,深入其中。
疼痛猝然袭来,酒儿紧紧搂住南宫霖的脖子,靠在他耳畔呢喃道:“好痛呵……”
南宫霖此刻被柔软又紧致的香径包裹着,兴奋地说不出话来,满脑都是破城而入那一刹那的快感,噬骨,绝妙滋味难以言喻。
他侧首亲上酒儿的唇,浅尝深吻,同时腰腹一推一送,动了起来。
不过,才动了两下,他便控制不住,一股精流喷涌而出,随即紧绷的后背也松懈下来。
“唔……”
南宫霖趴在了酒儿身上,久久未动。酒儿察觉到身下的热流,狐疑问道:“公子……你好了?”
“嗯。”南宫霖头也不抬,闷闷应了一声。
“啊?这么快?!”
……
作者有话要说:淡定+低调
第五十九章葡萄架
()早上这番折腾过去,已是日上三竿。酒儿浑身酸疼不已,软哒哒地趴在床上不愿起来,用被子捂住头生闷气。
公子讨厌死了讨厌死了!
哪儿有这样的人?一回来了来两回,两回完了又三回……现在她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紫紫的印痕,还有大腿根又酸又痛,站都站不起来,比受刑还惨!
以后再也不要和他一起睡了!
正当酒儿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的时候,南宫霖端着碗东西进了屋。他如今可是春风满面,眉眼都透着股得意劲儿,一看便知是吃够了的。把碗搁在桌上,他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拍了拍被子。
“酒儿起来了,吃点东西。”
酒儿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故意不理南宫霖,话也不说一句。
南宫霖眯起眸子笑了笑:“小懒虫!快起来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酒儿蒙在被子里,气鼓鼓地喊道,瓮声瓮气的。
南宫霖把手探进被子:“再不起来我可要收拾你了……”说着他的手就在酒儿身上抓了一把。
“啊!”
酒儿尖叫一声,几乎是跳着坐了起来,双手护胸:“走开走开!不许碰我!”
南宫霖呵呵一笑,凑过去用手按住酒儿双肩,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知道累着你了,今儿个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
酒儿这才松下防备,半信半疑:“真的?那你要说话算话,今天不许再……那个我,明天也不行!”
“知道啦!”南宫霖捏了捏她的鼻子,起身去端起桌上的粥,亲自舀起一勺喂给酒儿:“来,先吃点东西。”
软糯甜粥入口,酒儿有些诧异:“公子,这是你煮的?”
“我哪儿会呀!”
南宫霖一勺又一勺地喂着酒儿,道:“我去隔壁找那个大婶做的,给了她些银子。不过我记得你的口味,枸杞大枣红糖一样不少,我都叫她放了。”
有时候亲力亲为并不代表关怀备至,只要深深牢记,便是满满心意。
酒儿低眉一笑,张口含住瓷勺,嘴里蜜味再浓,也比不上心里暖意。
“对了酒儿,隔壁大婶说里正前两天去柳州城里了,可能要过几日才回来,不如我们就在你家多住些时候?反正你也好久没回家了,我就在这里陪你,看看我们酒儿长大的地方。”
两人商定以后,便安安心心在老宅住了下来。
许家村地小人稀,不多时村里人便都知道酒儿带了个俊俏公子回来,于是纷纷找了借口上门来看。
“酒儿回来了呀!你这一年多没在家,冷锅冷灶的,给,婶子给你拿了些米面过来。”
隔壁王大婶第一个上门,酒儿接过东西连忙道谢,然后请她进屋坐。王大婶也不客气,径直就走了进来,伸脖张望。
昨儿早上那个俊美公子呢?哟呵,那模样长得可真是好,天仙下凡呐!不知他和酒儿是什么关系?
王大婶正满腹猜测,南宫霖自房内走了出来,手上还端了一壶茶。
他见到来客弯眸一笑,神情朗朗若皎月:“大婶您来啦,快请坐。”
“诶诶!”王大婶看到这笑容都傻眼了,连忙应声坐下。
南宫霖给她沏上一杯茶,主动攀谈道:“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我听酒儿说了,她原先没少得您的照顾,劳您费心了,我代她说声感谢。”
王大婶客套道:“哪里哪里,咱们村子小,邻里间有个什么事儿大家都会帮忙的,酒儿这孩子心肠好人又乖巧,村里谁不喜欢她呐!不过……官人别怪我老婆子多问,您是酒儿的……”
不等王大婶问完,南宫霖便笑着说道:“酒儿是我娘子,我们已经成亲了。”
“成亲了?!”
王大婶惊得大张个嘴,里面都能塞进一枚鸡蛋。短短一年不见,酒儿居然嫁人了?!原先不是还说要为成家守着的么?不过话说回来,成凯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酒儿守了五年也算仁至义尽了,再说有面前这么个俊美公子放着,傻瓜才不改嫁呢!
南宫霖无视她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们此番回来,就是想找里正把酒儿的户籍从成家脱出来,这样她才算堂堂正正进了我家的门,我可不能委屈了她。”
王大婶又坐了一会儿便要起身告辞,酒儿留她吃饭,她硬是很坚决地回绝掉,之后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哎呀呀,这可真是件大事儿!赶紧给李家媳妇赵家婆子她们说去……
南宫霖看着王大婶胖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转过头来冲着酒儿咧嘴一笑:“不出今日,保证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夫君!”
酒儿正在摆碗筷,闻言头也不抬,毫不在意地说道:“知道就知道呗,我本来就嫁给你了嘛。”
“酒儿。”南宫霖走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埋首靠在她的肩头,喃喃说道:“他们都只知晓你原来的夫君,如今我要让他们知道,你现在是我的娘子,我才是你夫君,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因为深爱,所以在意。他只是害怕,害怕如今拥有的一切美好只是场镜花水月,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要牢牢抓住手里的所有,不让一丝一毫从指缝中溜走。
“公子你真傻。”酒儿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眼盈盈,“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要一辈子都在一起,直到满脸皱纹,牙齿掉光。”
南宫霖紧紧拥抱着她:“不止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
生生世世,直到不再有轮回。
七月正是赏葡萄采菱藕的好季节。酒儿家院墙一角搭的有一人多高的木架,上面爬满了绿油油的葡萄藤,如今初秋时节,藤蔓遮阴,紫葡满缀,绿墙一隅俨然自成一方小小天地,在下面摆上春凳案几,沏壶莲茶半躺半坐,乘荫纳凉,悠哉美哉。
酒儿这一年多虽没在家,可是一墙之隔的邻居有时会搭着梯子过来照看一下院中花草藤苗,故而今年葡萄长势不错,已经结了好多串果实挂在枝上,就如紫色水晶玛瑙。
这日村里有人家的荷塘才挖了藕,送给酒儿两节。酒儿把藕洗净,切开一头,然后把泡软的糯米捞起沥干水,加上蜜糖拌匀,灌入藕孔,再把开口一头封住,用竹签扦定。之后藕身亦同样裹蜜,上笼隔水蒸至熟软,切片啖之。
南宫霖躺在葡萄架下的藤床上,阖眼养神,一手还摇着纸扇。
酒儿端着蜜藕走近,唤了一声:“公子,起来尝尝这个。”
南宫霖睁开眼,把扇子一收,有些不悦的样子:“你怎么还公子公子的叫我,应该叫相公,要不夫君也成。”
“我习惯了嘛!”酒儿笑着用手拈起一块蜜藕喂到南宫霖嘴边,讨好地喊道:“夫君请用。”
“这还差不多。”南宫霖这下开怀了,张口咬住藕片嚼了嚼,还把酒儿的手指头含在口中,吮|吸一番。
指尖麻麻酥酥的,酒儿一下脸红了,赶紧缩手,娇嗔一句:“吃人家的手作甚?讨厌!”
“我喜欢吃你……”南宫霖把蜜藕咽下,逮住酒儿的手指一个个亲吻过去,舌尖轻舔,薄唇含吮,惹得她耳根子一阵发痒,身子都抖了一下。
酒儿缩缩脖子,作势想逃:“不要弄了,好痒呐……”
南宫霖一臂揽住她的腰,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凑上去亲了亲她的樱唇,挑逗道:“你也可以吃我的,浑身上下,想吃哪儿吃哪儿。”说着他把自己的食指伸进了酒儿檀口。
酒儿把头一偏,伸手搡他一把:“大白天的,羞死了!”
南宫霖顺势舔了舔酒儿耳珠,软软央求:“你前日说疼不愿来,昨日说累要休息,我都答应了你的。今天总该让我如愿一回罢,好酒儿,好娘子……”
说着他动了动身子,酒儿顿时察觉到一团火热顶着自己。
她垂下眼睑,含羞带怯地小声说道:“答应你也不是不可,只不过要……”
“等到晚上”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南宫霖便已经有所行动,搂住人转身把她推倒在藤床之上,急吼吼地去掀裙子。
酒儿还没反应过来裙子便被撩至腿根,大腿上凉飕飕的,她赶紧按住南宫霖的手,制止道:“现在不行!”
这人属猴的么?急成这样!
“别耍赖,你刚才都答应了!”
南宫霖才不管,抽手扯住酒儿衣襟就往下一拽,雪白酥|胸跃然眼前,莹润甚是吸引眼球,他看见就挪不开目光了,赶紧低头吻了上去。
酒儿推推他的头:“你快起来啦,这是在院子里呢!”
“院子就院子呗,反正没人看得见!”
“可是隔壁会听见的……”
南宫霖用牙齿轻轻咬了咬桃尖,抬眸笑看羞赧慌乱的酒儿,开口道:“那你别像前日似的叫得那么大声,小声点就没事了。”
你、你、你……
公子这个无耻的流氓!
求欢是男人的本能,明明前两天还是个一无所知的愣头小伙,今日南宫霖却已经轻车熟路,亲吻抚慰一样不少,做足了前|戏,然后伸手往桃源入口一探,满指桃津滑腻。
酒儿几乎赤|裸着躺在他身下,裙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半遮半露间更显诱人。她因为紧张而急促地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定,眸色迷离娇羞。
南宫霖把手指上的晶莹展示给酒儿,有些得意:“你明明也想我了,看。”
酒儿被他一说,臊得都快烧起来了,咬着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南宫霖知晓她恼了,赶紧俯身一吻,边亲边说:“我想你更多一些,你看它都这样了……”
说着,他缓缓挺|身而入,把坚硬灼热埋进温软的桃源之中。
正当两人刚刚开始在葡萄架下亲热的时候,宅院外响起纷杂的脚步声,接着木门咚咚。
有人来了。
“请问易姑娘在家吗?有没有人?”
外面的人一边敲着门,一边喊着话。酒儿受惊不小,抓起衣服遮住自己,作势就要推开南宫霖。
南宫霖才入桃源,食髓知味,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他仗着身体优势把人圈进怀下,双膝分开跪在藤床上,然后抬起酒儿一只腿,紧紧抵住契合之处,双臂则撑在酒儿头侧,避免身躯压到她。
“呃……”
酒儿逃脱不能,反被攻占到底,忍不住溢出娇|吟。
这时又听门外之人说话了:“咦?好像有人。”说着他又敲了门板几下,手掌加了些力,震得门檐上的灰都掉了下来。
酒儿听这声音似曾相识,可又不像村邻,更加慌乱起来,遂抬起一双无辜杏眼看着南宫霖,目光祈求。
南宫霖勾唇一笑,伸手摘下藤上一颗葡萄,放进自己嘴里,随即俯身下去喂给酒儿。
薄皮绽裂,略带酸味的汁水沿着唇角滑落。南宫霖沿着一滴葡萄汁的痕迹,舌尖滑过酒儿下颔、脖颈、锁骨,最后在她肩头轻轻啃了一口。
酒儿身子不自觉拱起,仿佛在发起邀请,她嘴里含着葡萄没有说话,水眸泛起氤氲,娇中带媚,还有几分青涩,我见犹怜。
南宫霖见状热血,大力抽|送起来。酒儿不住侧首望向门口,不敢说话,只得用手抓住他的臂膀,愈发用力。
“没有人么?”
门外之人还没有走,见半晌无主人应声,方才说话的男子又道:“要不我进去看看?”
听他的意思,好似是在询问随行的另一人。
酒儿一听大惊,赶紧冲着南宫霖摇摇头,努嘴示意他看门口。南宫霖不急不慌,笑着冲酒儿比口型:别怕,有我呢。
门外另一男子开腔,声线低沉:“嗯……罢了,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我们晚些时候再来。”
终于等到访客离开,酒儿憋了半天总算可以说话了,张嘴就骂南宫霖:“坏死了!”顺便还拧了他胳膊一下。
南宫霖衔住她唇瓣狠狠吸了一番,眉眼带笑:“男不坏女不爱,这下你可以放开嗓子叫了,好酒儿……”
杏花含露春团雪,绿藤倚竹蝉鬓轻。声声娇啼,风流。
话说方才的不速之客是两名男子,其中一人清秀,一人肃然。那名沉敛男子在走出一截之后,下意识回头看向易家老宅,墙角处伸出的碧绿葡萄藤,落进鹰眸之中。
他嘴角一挑。终于,回来了。
第六十章浣衣河
()秋阳骄躁,待两人在葡萄架下亲热一回,满身大汗不说,衣衫也沾上了情|欲的印迹,粘稠滑腻。
清洗身子、换下衣衫,收拾妥当以后,酒儿把脏衣服放进木盆,抱着盆子便要出门。
“酒儿你要去干什么?”南宫霖换好衣服出来,正好看到酒儿走到门口。
酒儿指指盆中衣物:“我去河边洗衣服。”
“洗这作甚?你好好在家休息。”南宫霖上前抢过木盆,眼角一挑,“存点力气晚上用……”
“去!没羞没臊!”酒儿扬起粉拳捶他胸口一下,“都弄脏了嘛,怎能不洗?”
南宫霖嬉皮笑脸的:“那你先放着,待会儿我找人来洗,大不了给点银子就是了。”
“你以为别人都见钱眼开呀?”酒儿白他一眼,“大家街坊邻居的,你老是拿钱使唤别人,做出高高在上的样子,人家会不乐意的。再说了,这些上面沾了……那个,怎么好意思拿给别人瞧见嘛?还是我去河边洗。”
南宫霖被她这么一训,有些讪讪的:“那……我去洗好了。”
“呵呵,你连烧水都不会,难不成还会洗衣裳?算了算了,还是我去啦。”
南宫霖拗不过酒儿,又放心不下她一人出门,最后只得陪她一道去了河边。
许家村青山绿水,一条浅浅小河顺延而下,贯穿整个村落。
河水哗哗,清流澄澈,里面时不时游过两三尾小鱼,追逐嬉戏。酒儿怕水,在河滩远远处就停下了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