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了她的今生,不会平凡。
是夜,她便前去花厅,刚走近院子,便被水木璇拦住,并无过多犹豫,她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松开。”
她自私,享有了他人的恩情,她可以不报,因为那不是她要求的;她卑贱,为了能继续生存下去,杀了父亲,出卖尊严;她残酷,看着垂髫孩
童,为了完成任务,能取值项上人头。
自幼,她便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在玉府,她学会了生存方式,那便是——不善良,只能残忍。
水木璇“吱吱啊啊”的开口说着,紧张的拉着她。
从她的唇语,冷姝月能知道她的担心,担心傲然的她,惹怒墨澜公子。
“多管闲事。”双指伸出,灵巧的避过水木璇的防备,在她|岤道轻点两下。未说一句话,人已经消失在了夕阳的无尽的夜色里面。
天边的黑幕,重重垂下,夜间鸣叫的鸟儿,是母亲呼唤孩儿归来的声音。
娘亲,哼,遥远得仿佛不曾出现在生命里的一个词。
但,那却是她心底最深沉的呼唤。
她的娘亲,是戏子,人说戏子无情,在她三岁那年,娘亲终于忍受不了玉尚书的冷淡,与府里的长工离开了尚书府,寻找自己的快乐去了。却
也从此,带走了她那偶尔有过的快乐,那是一段很模糊很模糊的记忆,因为太过罕见,所以她珍藏至今。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冷姝月,一定要好好活着,不为了任何人,只为了自己。
到得溪水花厅的时候,墨澜公子并未到来,反倒几名侍寝侍女错落有致的坐于花厅之间。
整个花厅,四面皆是窗,此刻窗棂皆以收起,一阵阵花香随着轻风扑鼻而来。
趁着春日的到来,姹紫嫣红的绽放着各色的花儿,偶尔有一两支金腰带探入花厅,娇嫩的黄|色花朵,粉嫩粉嫩。
如此光景,冷姝月并未坐下,反倒是站于一旁。
站了一会儿,便见一行侍女步入,撩起门帘。
随即,那光芒四射的人儿行了进来,目光准确的落在冷姝月身上,满脸的笑意盈盈。
他的笑容,仿佛那天际的流星一般罕见,因此冷姝月看到,便觉大事不好。
心思流转之间,忽略了那一袭身影,待到抬眸,便看到墨澜公子身后的一人缓步跟着行进,那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微垂着头,然,她却能一眼认出。
当即暗叫不妙。
第022章墨澜的兴趣
血殇,他怎么来此了?这个自小跟在阁主身旁,对她嘘寒问暖的人儿,不应该跟在阁主身边么?怎会前来墨澜府邸?血影阁如今是何状况,自己失踪如此长时间,阁主又该有何动作?
心下甚为着急,面上确实不露半分慌乱,只是如常淡定。
对着站起的众人压了压手,墨澜公子轻语:“传膳。”在上座坐下,墨澜公子扫过梦雪雅高涨的脸颊,心情似乎不错。
梦雪雅清冷的身子,在他的注视之下,顿觉羞涩。
“痛么?”很轻柔的声音,让人有些云里雾里。
“谢公子关心,奴婢不痛。”
“哦?不痛?”
墨澜公子的那一声,让冷姝月明白,此刻他表露出来,并不是关心,或许
“是。”
“很好,既然不痛,再去领二十掌掴。”说完,不顾所有人抽气的声音,他兴致不错的自饮了一杯。
梦雪雅缓缓起身:“奴婢遵命。”清淡的声音,在墨澜公子的微涨的兴致间显得格外的隽秀。
那般高傲的人儿,又岂是求饶之人。
就这样,在众人双眸注视之间,梦雪雅一步一步的行了出去,挺着六甲之身,竟无半分蹒跚之色。
冷姝月喟叹,好不让人心怜的人儿,然,这个男人,又岂能有任何女子能牵挂住他的心?
“用膳吧。”掠过冷姝月身上时,字字铿锵的扔下一句:“还杵着做什么?坐下。”
“我已用过晚膳。”此时此刻,她竟然不希望在此呆下去了。
对血殇,虽感情不深,但最起码也是在血影阁里面,最为亲近的人儿。幼时练武的她,因为赶不上进度,总是半夜时分去后山练习。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也知道血影阁里的弱肉强食,一旦阁主认为她不适合在血影阁生存,便会将她扔进蛇窟。曾经,她看到几名男女童被扔进蛇窟,从此再未出来,所以她要比别人努力。
而血影阁的金护法血殇,则会在每个夜里出现,耐心的教她武功要领。这样的一个人,她除了那么一层淡淡薄薄得仿若虚无的感激,似乎没有其他。
看着血殇那温暖的瞳眸,冷姝月便觉惊讶,在血影阁那样的一个地方,他却还能保持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很是让人费解。
思绪飞速转动之间,墨澜公子却是一脸深思的看着她,并不言语,反倒有着一种兴味的打量。
第023章妖孽陌影到来
在席之人,对那墨澜公子的举止很是纳闷。他很少在意哪个女子,即便是颇为受宠的梦雪雅,今次却也不知何因,被罚掌嘴,如今这名一身素装的女子,反倒引起他的注意,不得不让她们侧眸。
须臾,墨澜公子这才转眸看了一眼身后所立之人。
停留的时间只是一刹那,却让冷姝月精神紧绷,红心悬起:“我先告退。”他的打量,让她感觉到他似乎知道了什么,而自己和血殇,似乎已经在他的掌控之间,此刻的他们,仿若刀俎鱼肉。
见她再次开口,墨澜公子唇畔竟然勾起一丝笑容:“不想在此呆着,想速速离开么?”垂眸,用膳,甚是平淡。
“只是不想跟她们一般,等待你的恩宠。”傲然的开口,冷姝月很容易的得罪了在席所有侍寝侍女,仍觉不够,她再度开口:“更不想看见你。”
“你很聪明。”男子笑意更深,几可让人看见那眉际的丝丝细纹,优雅的服下一颗肉丸,咀嚼片刻抬眸冷笑:“可惜,你碰上的是我墨澜亦轩。”
“?”极为不解,冷姝月并未接话,戒备的看着他。
反倒是一旁的血殇,已经察觉出什么,当即大喊一声:“白侍剑,我们走。”
话落,飞身而起,朝着冷姝月便扑来。
在听到血殇大喊之声时,冷姝月竟然心头微暖,原来,血殇是来救她的,原来,血殇还是将她当作亲人。
流光闪电之间,冷姝月已经飞身迎向血殇。
转眸之间,冷姝月见着墨澜公子举杯好笑的看着他们,心下紧张,却也来不及细想,跟着血殇便从四面敞着的窗户里飞去。
刚至窗口,便见黑压压的一行人出现在了外面,仿佛久候多时。
“血影阁之人,想从我手下逃走,谈何容易?”干了杯中酒,扔下摔于地上:“活捉他们两人。”
两人微微怔住,原来,他一直便知道血殇的身份,原来,他不过是为了好玩。
顾不得许多,两人便已经飞身而下,朝着那黑压压的人群攻去。
无需久缠,冷姝月便知墨澜公子手下的人,皆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如此百来号人,又岂是她和血殇所能敌对得了。
两人背对背,出掌迅速有力,拳脚功夫亦是了得,却也仍然很难敌过那生生息息不曾倒下的人。
没有一会儿,冷姝月额际汗水密布,血殇的喘息亦是凌乱不稳。
却见夜空尽头,一名血裳之人,披着一身月光霞衣,从天而降。微风凌乱了他的一头青丝,月光的点缀,在他那张妖孽的绝世容颜之下,显得太过黯淡。
微微散落的一地馨香,让人如痴如醉
天地之间,唯我陌影;举世之下,仅存他妖。
第024章两强相争
“白侍剑,阁主来了。”血殇一改素日平淡的话音,此刻有着明显的激动。
只需闻到那一股缭绕身侧的淡淡馨香,只需看着众人一脸稍稍痴迷的申请,她便知道,阁主来了。
冷姝月并未回头,因为她知道,一直以来,阁主不喜他身边的人情绪太过波动,波澜不惊是他的写照,所以他也要求着属下如此。
因此,市井小民求生的冷姝月,八年前自打进入血影阁以后,慢慢的学会了冷漠,为求生的那一副巧言令色也变得格外遥远,在他面前,她冷血,她冷漠。
“没用的东西。”声音一如既往的情淡,在其间仍然有着一丝对她很铁不成钢的怨念。
没有认错,冷姝月知道他在骂自己被劫来墨澜府之事,因此只得垂眸不语。
“血影阁阁主前来墨澜府邸,可谓是让墨澜府邸蓬荜生辉啊。”犀利的双眸间闪过一丝惊艳,片刻又恢复了应有的冷静。
看着在场众侍卫,怒意横生。
在场之人,二十几年不曾见过如此仙子般的人儿,自然是难以自拔。
一改往日的陌影仍旧微微一笑,他便是如此,无论是动怒还是真的高兴,都是这么笑。
淡淡的,暖暖的,绝尘而又倾城
“客气。”微微颔首,陌影看着座上男子:“客套话也不多说,此番不知墨澜公子将我血影阁白侍剑劫来算是哪门子事?”
看着花圃里安然失色的花儿,墨澜亦轩傲然的抬首:“血影阁乃江湖邪门歪教,人人得而诛之,墨澜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他的话,很是霸道,即便是在讲歪理的时候,仍然能够其实磅礴。
“哦,据我所闻,墨澜府邸在江湖之上,并非正派,又何来替天行道之凭据?”
两虎相争,皆是举世英豪之人,自然是烽烟四起。
“别说我是劫了血影阁的白侍剑,哪怕是我无辜杀人,你又能如何?”
并未动怒,陌影只是转身不再看他,魅笑看着众人。
“都给我打起精神了,别受他的媚惑。”墨澜公子怒海声威,打断所有人的痴迷。
在他开口的瞬间,陌影双掌生花,翻扬几番,一身红色衣衫魅影飘飘。
双掌扬出,掌风带出,那股淡淡的馨香变得浓郁了,冷姝月和血殇两人,由此便知陌影动怒了,生气了。
然,即便是如此,他脸上的笑容仍然挂着。
墨澜公子长驱直入,飞身而下,只见月影重重,衣袂翻扬。
挡住了陌影的那一掌,却仍然波及了不少的侍卫。
此时,陌影大声说道:“撤。”墨澜公子并非讲理之人,江湖之上,如果说血影阁是邪门,那墨澜府邸非歪教莫属。
第025章下药?
从墨澜公子手下逃出又谈何容易,三人身子刚飞出,墨澜公子等人便追随而上。
三人飞出没多远,便被墨澜公子等人团团围住,此时此景,看墨澜亦轩那一脸的阴狠,冷姝月不觉有些担心,抬眸看着身侧之人,却仍是那一脸平静。
两方争相缠打,墨澜亦轩和陌影两人相互打斗,不分胜负。
月光下,刀光剑影,影影绰绰。
是各尽其力的打斗,然,寡不敌众,在此时,更加的彰显出了人多力量大的益处。
陌影和墨澜亦轩难分难舍,这厢血殇和冷姝月两人,再一次的出现了疲软现象。
打斗着,陌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心下暗叫不妙:“你下了药。”见着不远处燃起的点点青烟,他已然了然。
“这是自然。”墨澜公子坦然承认,大声笑道:“只要我想要的,无所不用其极。”
没有说话,陌影只是长袖舞出一物,朝着对面的墨澜亦轩直袭而去。
在他出剑之时,不料陌影竟然带出一物,待到反应过来,陌影已被击中,身子倒退数步,却仍然倒下。
冷姝月和血殇见此,连忙屏住呼吸,身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陌影飞奔而去。
三人撤出,血殇垫后,在出府的刹那,刚飞上墙头,却见追上前来的墨澜公子,霸气重生,运气挥剑,长剑直出,疾驰的朝着三人前来。
长剑疾驰……
星光灿烂……
雷光电闪之间,三人思绪急速流转。
三人相距很近,血殇在最前,冷姝月居中,陌影最后。若是血殇让出,那么受害的是陌影和冷姝月,若是不让,长剑仍然有可能穿透血殇直射而来。墨澜公子运气之剑,自然是让人躲无可躲。
千钧一发之下,陌影运气一掌袭上冷姝月的背部,带着那一掌,冷姝月不得不伸出双掌运出掌势。
只见,在两人身前的血殇,身子因为冷姝月的双掌之力,被击得超前而去。
血殇迎上……
夜风呜咽……
那一刻,冷姝月仿佛听到了那冰冷的长剑穿透身体的声音,那种血液流动时的汩汩之声,让她的身子变得僵硬:“不……”很微弱很微弱的挣扎,微弱得太过脆弱,因为带着有些无奈,也带着一丝丝的自私。
“等死么?”天使的声音,恶魔的言辞,将她拉回现实,在下一刻,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怀抱,迎着那无尽的夜色长奔而去。
呜呜,我把自己写得刺剑了,所以后面血殇虐谁,亲们不能说血殇后妈哈,呵呵
第026章陌影的异常
推开血殇的瞬间,陌影抱起冷姝月:“等死么?”天使的声音,恶魔的言辞,将她拉回现实。
两人身子重叠,迎着那无尽的夜色长奔而去。
陌影抱着她几个跳跃,便已经脱离了危险的范围。
抬手间,她看到他光洁的下巴,柔和而又精致,对血殇的中剑,他没有半分的不忍,似乎,天底下,并无太多他在意的事。因此,看似温情妖孽的,却是则冷漠无情呵。
阁主不喜他人太过的亲近,因此过了片刻便将她放了下来,看着冷姝月的恍惚,他只是说了句:“你想死就回去。”很直接的说出了冷姝月心中所想,却也残忍的告诉着她的自私。
回不去,因为她怕死。挡不住,因为血殇在前。
双眸看了看身后的夜色,冷姝月心下长叹一气,跟在陌影的身后缓缓而行。
以适才墨澜亦轩的欲将她们置之死地的气势,冷姝月实在不明白,为何当时墨澜亦轩不曾将自己杀了,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是怜香惜玉之说,却也不得而知。
反观阁主,素来也不是招摇之人,此番出门,只与血殇出来也不足为奇,但是为何血殇会进入墨澜府邸,而阁主,又恰好赶去救她呢?
想着想着,两人也就进入了一家客栈,出了墨澜府邸,也就无需再担忧。
深夜的街道,泛着冷冷的青光。
这是一处很偏僻的客栈,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在破败的桌旁打盹的小二。
很不意外,陌影的出现,在这个清冷的夜晚、在这小小的客栈仍旧引起了轰动,一身血裳在身,妖冶迷人,让人不觉女气,反倒是玉树临风,颀长修美。
如往常不一样,陌影要了两间房,以往外出,必须要有人随侍在他榻前,不是血殇就是北溟,那是从来不能少人的,如今倒是例外。
两间上房,却也是简陋之极。阁主素来讲究,如今却也无法,只得给了小二银两,将房里细细清理了一遍,这才时候他梳洗一番。
从始至终,不曾说过一句话,薄薄的红唇微抿,习惯的笑容,温暖的挂在脸上,只是眉宇之间,却仿佛有着某一种担忧,冷姝月出门的时候,他只说了句:“晚上关好门窗,出何事了也别出门。”
颇为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冷姝月点头:“谢阁主。”说完便退了出去。
半夜时分,她仿佛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在墨澜府邸不曾好好入眠,因此她并未在意,只是浑浑噩噩的睡下。
不想片刻之后,房门被人一脚踢开,踢碎的木屑,带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在这个小小的房间蔓延开来。
“谁?”话刚落,便见一人前来,紧紧的抱住她的身子。
“阁主?”惊骇的看着黑暗中的男子,冷姝月还来不及细细想去,便觉锁骨边一阵疼痛袭来。
血腥,慢慢的散了开来
昨日没更,今日更新三章,祝亲们周末愉快
第027章诡异
冷姝月不懂,为何阁主突然之间会如此:“阁主,怎么了这是?阁主?”低首相看之间,却见阁主头抬起,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竟然猩红一片,还泛着一股红红的光芒,很是慎人。
抬眸的刹那,陌影眸间有些挣扎,却在闻到她颈间的那一股血腥时,思绪再次混乱,俯首便含住那一片鲜红,吸吮个不停(放心,我家陌影绝不是吸血鬼)。
除却上次被墨澜亦轩吻过,这还是冷姝月第一次和男子这般的亲近,以往虽阁主见过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可是和此番却大不一样。因为,他的双手,竟然还放在她的胸前,滚烫的身子,散发出一种浓郁的香味,让人浑身无力。
待到锁骨处的那股胀痛感消失时,冷姝月才发现,阁主竟然趴在自己身上睡着了。冷姝月这才低头,轻轻的推开覆在自己身上的他,缓缓起身。
月亮的清辉落于他的脸上,挂着的那一缕血红,更加彰显了他的妖魅。
想起晚上就寝前阁主若有所思的话语时,冷姝月更是惊讶,如此,阁主是不是料到他今夜会如此发狂?也就是说,他以前也有如此的事情发生,她们不过是没有看到而已。这也就怪不得每次夜里,有侍剑他也只让血殇和北溟侍夜,而她们,则可以安然就寝。
既然只是让血殇和北溟守着,自然也是不想让她们知道,如今,自然也不想让她知道。毕竟,这等事情,似乎不是很光彩的事。
他现在该是不清醒才是,但适才如此冲动,如此骇人的事情,这又是怎么回事?想他若是清醒,怕是不能接受吧?为了保命,所以她必须消灭所有痕迹。
缓缓转眸,冷姝月看着那满房碎裂的木屑,心下颇为为难,转眸间,却看到门口立着的人,当即目露凶光。
店小二在房门被人踢碎的时候,已经紧张的跑了上来,看到适才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呆住了。而冷姝月投来冷冷的眸光时,他吓得已经跪倒在地:“女侠饶……”
剑光微闪,男子匐于地上的左掌一指被她剑锋砍断。
“啊……”不敢大声,店小二只得哑然的喊道。
“只取你一指,留下你性命。你赶紧将此处收拾赶紧,不要露出任何破绽,不然,小心你项上人头。”
“是,小的谢女侠。”如临大赦一般,店小二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清凉的月光,柔柔的照于陈旧的方桌上,泛出一圈透亮的光芒,幽幽的印在冷姝月颇为茫然的脸颊,一层迷茫漫开。
翌日一早,陌影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舒畅,抬臂看了看自己的肘内,看到那一片光滑无痕,颇为不解。
正巧,在外久候的冷姝月缓缓步入:“阁主醒了?属下侍候阁主梳洗。”
第028章陌影的秘密
眸光微转,微微颔首,陌影只是让她侍候梳洗。
房间里的空气,霎时间变得有些让人窒息,冷姝月的故作轻松,陌影的深邃打量,太过的让人沉重。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送早膳上来,看到冷姝月和陌影便想起昨夜那一幕。神情之间,难免有些凌乱和畏惧,不若昨日初见陌影时的那种沉迷:“公子,可还有吩咐?若没有,小的先告退了。”
“罢了,你下去吧。”冷姝月为边为陌影布置菜色,边开口让小二离开。
颔首,小二端起那一盆梳洗后的水走了出去,陌影抬首,随着店小二的眸光一起离开。
“昨夜可还好?”眼前女子,如此平静。
“谢阁主关心,属下一夜好眠。”
“冷姝月,你可曾骗过我?”
“呃……”
随即,只见陌影忽地站起身来,双手伸出,让人还没察觉,他已经逼近冷姝月的胸前,长臂一带,只闻“撕”的一声,冷姝月胸前衣衫顿时碎裂。
那一片肌肤,光润白皙,与上次看到的一般,很是无暇柔嫩。
满意的颔首:“很好。”这才坐下继续用膳,却见外面有人轻声喊道:“阁主,属下来迟,还望阁主降罪。”
是北溟?冷姝月诧异,血影阁的金银护法,此番都随着阁主出门,可见事情并非只是墨澜府邸那般简单,如今看来,怕是有其他重要之事。
优雅的用着筷子,陌影并未开口,直到用完早膳,这才说道:“你的确该死,可知昨夜是何日子么?若真要待到你前来,怕是我早就尸骨已寒。”
“属下该死。”北溟素来敬畏陌影,毕竟能在如此时刻还这般冷静说话之人,怕也只有阁主了,昨夜不知阁主是如何度过的?那等的痛苦,若是没有魅凌血,怕是支撑不过才是。可是看阁主这等的神清气爽,似乎并无异样,难道昨日并未发作?
这般想的时候,难免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冷姝月。
“罢了,去查的事怎样了?为何卿鸢国如此多的瘟疫发生?为何会有人将此等瘟疫说成是我血影阁之所为?”
“属下去查了,然昨夜刚与阁主分开,便发现有人一直在阻止血影阁调查之事,似乎有人故意陷害血影阁。”
“哦?如此,那你觉得该是谁人敢如此大胆陷害我血影阁?”
“东方盟主和天下山庄最有可能。”
“嗯,那你接着去调查,有人阻止,你便杀无赦。”罪孽,多一条也是罪孽,少一条,他也不会减轻罪孽。
“属下明白,白玉冰如今带着玉暖轩的姑娘在外,可要属下让她们进来?”平日做这些,其实都是晚上,可是此番,他难免担心阁主不会突然发作。
“罢了,候着便是了,等需要了我再说,你且下去办事吧,冷姝月你也退下吧。”
“是。”
两人齐齐退下,冷姝月昨夜折腾太久,想着趁此机会去休息片刻。
刚醒出没多远,便被北溟叫住:“白侍剑,昨夜阁主一切可还好?”
他的问话,和阁主相差无异,冷姝月益发的认定这期间蹊跷了:“不好。”故作打探,冷姝月开口说道:“昨夜一片混乱。”
“啊?阁主真的发作”说完,才觉自己上当,连忙住嘴。
第029章夜色下的紧张
果然,心下猜测无误,冷姝月开口问道:“银护法,阁主到底是何病?”蓦然之间,她并未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多事。
“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北溟看了冷姝月一眼,若有所思的开口:“昨夜阁主发作,可有做出让你觉着怪异的举动?有没有碰你?”
“银护法,我只不过是试探一番,阁主昨夜并未有任何异状。”
“那就好,吓了我一跳,若真有什么,以后你怕也是不能这般清静了。”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北溟指了指外面,避重就轻的开口:“我先去忙了,如此阁主也能早些回血影阁。”说完,不再冷姝月说话,他已经离开。
北溟一直觉着冷姝月虽看似平淡,却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平素一些事情,那是她懒得去想,也不想去想,如今若真要追究起来,怕也只有阁主能够斗得过她了。这一点,很少有人知道,外人看到的,只是她的小心翼翼,只是她卑贱的活着,却没有看到,在她那一切低调的后面,却有着一颗玲珑之心。
在霸主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太过的聪明,自然,阁主阁主也不能例外。谁都不能在他面前耍聪明,更何况是阁主那般深沉之人,自然是越低调越好,所以冷姝月成了七名侍剑里面,资历最老,却是最不受宠的一位。不是阁主的原因,而是冷姝月有意为之,故意如此。
幸而适才警觉过来,不然也不知被阁主知道自己泄露秘密以后,后果会是如何?
擦了擦额际的汗水,北溟转身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冷姝月轻笑,并未叫住他,因为能确定的是,一直以来,阁主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完美,他也有着不能让人知道的黑暗,也有着不想让世人明白的苦衷。
转身离开,冷姝月摸了摸锁骨,昨夜的啃噬,如今还在隐隐作痛。
那里,有着一片白皙,但只需轻轻一擦,便能摸到那一片牙齿咬过的痕迹,知道阁主不轻易碰触他人,所以她赌,赌自己抹上膏药,周身打上无谓的细粉,亦不会有过多的蛛丝马迹。
会如此,是因为她担心自己知道那隐约的秘密之后,她那微弱的自由也随之不见。
笑笑,如此甚好。
那日过后,他们换去了城里的别院,阁主也不曾再有怪异的举动,每日在别院里与众人商议着那怪异的疫情。
只是,那日深夜,因为去了一趟城外出任务,一如既往的将一个鲜红的人头交给阁主以后,得到阁主的首肯,她便踩着轻随去休息了。
回到房里,她并未点灯,只是在月光泄进的窗前独坐。
月,不甚明亮的照于空中,府邸很是招摇,四步一灯,五步一烛火,风儿袭来,轻轻摇曳不停,酝酿出一圈圈的光芒。
不远处,北溟急急忙忙的身影在长廊上行走,拐进一座院落,消失无踪。
很不平常的举动,却无法勾起此刻随性的她任何兴趣。
这些日子,生活似乎有些凌乱,回到阁主身边,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一直以来,她输给白玉冰,她成为阁主眸间最无用的部下,靠着本分求着生存,得到的那些小自在,却也是她求之不得的。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冷姝月起身,转身之间,却见北溟领着一名女子,匆匆行出那个院落,而后有匆匆的消失在了昏黄的灯光之下。
神色之间,一片紧张慌乱;步履之下,稍作凌乱不堪。
亲们好,此文开始热起来了哟,呵呵,前面是铺垫,因此难免会如此,不一样的文,我想用不一样的写法,不然看着两文没有区别
第030章覆在身上的夜人?
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少顷便已经不见了踪迹,而留下的那一串悸动却在冷姝月心田不曾散去。微微皱眉,她已能猜到是阁主出事,若非如此,冷静的北溟不会如此的慌张。
阁主患的又是何种的病?为何要女人的血才能震住阁主的病呢?世上怎会有如此怪异的病呢?
在血影阁,除却血殇和北溟,怕也无人能知道阁主的病吧?而如今,这一切,却被自己知道了,那么,她又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隐藏到何时?
带着几分倦意,冷姝月摇了摇头,为了自己的命着想,她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妙。
略作梳洗,冷姝月便上榻就眠了。
睡梦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个身子压在自己身上。一片馨香袭来,缠上她的身子,落在她的鼻息之间,带着阁主的妖孽,让人有些晕眩。
还未来得及细想何人,衣衫已在瞬间被人撕裂,露出的锁骨,被人用唇覆上。
在还未彻底清醒过来时,她便感觉到了那一股不曾忘却的疼痛,还是胸前的锁骨,还是那熟悉血腥。疼痛,似乎并无感觉,却在胸前男子贪婪的吸吮着那一股鲜血时,她没来由的竟然会觉着不忍。
许久,她未说话,他亦不曾激动。
如此的血腥,在寂静的夜里,竟然显得那般的祥和,水到渠成一般的自然,她不曾拒绝,他亦不曾清醒。能有的,是她微微苦涩的一心和他用力的求生。
当血不再流的时候,他,在平息下来以后,却也不曾睡去,就这样无力的趴在她的身上。
四眸相顾,一人迷蒙不清,一人漆黑若玉。是他的茫然和她的无语,两人气息交错,没有一丝凌乱,有序的是各自的心跳。
他安然入眠的时候,冷姝月能感觉到呼吸在耳畔的气息,凌乱成一片。
始终,想要躲过的东西,不能躲过
结果,想要隐藏得事情,就这样再一次掀起
明日,将会怎样?
那一夜,她未曾入眠
天亮以后,两人同时睁开眸子,相顾无语,却是一种了然。
他,长手抚过她血迹斑斑的锁骨,漠视她眸间闪过的瑟缩,单掌慢慢的向上游移,直至她的脖颈之间,柔和的嗓音如天籁般的说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那里,可以看到上次的伤,可见不是第一次。
心,因为他的动作,高高的悬起:“是,但属下不是自愿的。”对,她还要留下这条命,所以我实话实说。
单掌轻抚着她的脖颈,仿佛珍惜心爱之物一般,如轻羽吻上肌肤的酥麻,却也如罂粟致命一般的诱惑:“可是,你当时并未反对。”
一句话,正中红心,击得冷姝月心神恍惚,对呵!那夜,她可拒绝,可以讲意识混乱的他敲打昏迷,可是,她却让他用自己解毒了,似乎,那是很自然的事情,却也是一件很没有答案的事情。
单掌渐渐收拢,从她的神情之间,他已经知道了上次的答案:“你骗了我!”手掌,慢慢的收拢力道。
做这一切,他的动作仍然是那般的温和,那般的无害,唯独那妖孽的眸间,有着一丝丝嗜血的光芒。
一闪即逝。
即便是呼吸困难,冷姝月迅速的脱口而出:“属下不想就那样死了,因此不得不欺骗阁主。”当初若是不把伤口掩住,她或许会死得更早罢?
“如此,现下让你死去,也不过是在你的预料之中了。”手上的力道,再次加重几分,温煦的口气却是依旧有着陌影的风格。
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冷姝月能看到两个阁主、三个阁主、四个、五个
第031章为了救他,死了多少人?
正在此时,但见守在门外的北溟,“砰”的一声推开门来,看到满脸紫红的冷姝月了面色平静的阁主,当即心焦的喊道:“阁主,手下留人啊。”
他一闯进来,陌影当即沉声说道:“谁允许你进来了?”
“阁主,白侍剑是第九十八个啊,如今若杀了她,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届时该如何是”
顿时,只见一阵风在房内掠过,陌影的身子轻如烟的来到北溟身边,一脚踢上他的下颌,北溟跟着翻了一个跟斗:“放肆,你在咒我么?”
立即爬了起来,北溟再次跪下磕头:“属下也是为了阁主着想,请阁主明察。”
“为我着想?”冷哼一声,陌影转眸看着床榻上的冷姝月:“你怕也是为她着想吧?”
“属下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背着我,虽她是第九十八个,难不成没她我就会死么?”
沉吟片刻,北溟不得不开口道:“昨夜阁主魅凌血发作之时,属下唤了一名女子前去,放了一碗鲜热的血,可还没未服用,阁主便朝着白侍剑的屋子奔来,当时夜深,倒无人觉着诧异,可属下哪能追得上阁主的速度,只得在外候着。”先前冷姝月说阁主不曾发作,原来是骗自己,果然是机警的女子。
一词一句,拿捏都很小心,生怕一个不妥,便是鲜血溅出三丈之高。
从上一次他不在时的发作到现在,中间似乎隔了十日之久:“且白侍剑的血,似乎很有持续效用。”很轻易的,他能知道冷姝月先前为阁主解过毒,若不是有过一次,以阁主那般需要血的情况下,不可能还会来此处寻冷姝月。
北溟的话,无非就是暗说陌影认冷姝月的血,且冷姝月的血,能让他身上的魅凌血延缓一些时日。若真阁主真为自己着想,该会细细思量一番
果然,陌影微眯双眸,看了一眼床榻上渐渐恢复过来的冷姝月。虽然他没有印象自己前来,但从冷姝月不愿让他知道曾经为自己解毒之事,便可看出此次并非他人有意为之,确属自己下意识的举动。
衡量一番,陌影冷冷的抛下一句:“好,暂且留下你,然你记住了,不过是你的血救了你,因此,你最好珍惜此次机会了,不然你的命我随时还是会取的,毕竟他人的血一样可以镇住魅凌血。”
“谢阁主不杀之恩!”
“谢阁主。”
北溟起身,看着床榻上脸色转为煞白的冷姝月,颇为无奈的开口:“白侍剑,此番阁主会如此,也是人之常情,若换了你我,也不愿如此隐疾被他人知道。”于阁主,他有着深深的敬意和深似海的恩,此番虽是救冷姝月,实则也是在为阁主着想。
“嗯,知道了。”颔首,冷姝月能明白,这天地下,谁不自私?她自己不也是么?如若不然,血殇怎么中剑?因此也无任何怨言,毕竟她的命,早在八年前便是阁主的恩赐:“适才谢银护法的救命之恩。”
“这倒不必。”双眸掠过她颈间和锁骨处的伤,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来:“抹一下吧,以后怕是会留下疤。”
“罢了,若真是要成为阁主的献血人,这个疤也该是注定的。”起榻,天外已是一片晨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