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人别偷笑

情人别偷笑第3部分阅读

    “喂?不是啦,我没有反悔……什麽?你要直接开飞机飞来找我?不行不行,我机票都订好了……”

    这下子有得他老妈忙的了。季磬满意的暗忖。

    “婆婆她……还好吗?”含笑眨了眨眼,迟疑地问。

    “她不会有事的,我‘叔叔’会让她忙得没时间再演八点档。”季磬耸了耸肩,抓住她的手臂拉到身边,配合著他的脚步往楼上走。

    八点档?

    她强忍住失笑的冲动。“可是……”

    “别忘了,我们的契约从今天开始。”

    “知道了,老爷。”她咧嘴笑。

    无视於他的横眉竖目,她的笑容依旧绽放得好不甜美。

    “不要笑得这麽……碍眼!”他不自在地低吼。

    “为什麽?”她装傻。

    “不准问为什麽!”

    “为什麽不准问为什麽?”她故意不知死活。

    “就是不准。”

    “可是……”

    “没有可是!”

    听著他们俩就这样边抬杠边拾阶上楼,讲著手机的戴绮霓暗暗地笑了起来,这才收回视线专心应付爱吃醋的第三任丈夫。

    呜,为什麽她都没办法留在这儿看戏?

    那水波荡漾的威尼斯,热情浪漫的新婚夫婿呀!此时此刻都比不上这出精采可期的好戏呢。

    第五章

    住在公主般的大卧房里,很幸福。

    但是第二天早上,含笑就无聊到早早上八点就起床,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发呆。

    鹅黄嫩绿的卧室装潢雅致清新,玻璃落地窗旁养著一只枣红圆缸的米兰花,散发出阵阵幽香。

    她却不由自主地想念起田侨里老家里,那丛丛碧绿青青的薄荷和桂花。带著初生的露珠和泥土芬芳气息,静静绽放在农村晨起的阳光下。

    为什麽才离开家一天,她就开始想家想得一塌胡涂了?

    “不对,现在不是想家的时候。”她推开羽毛被,跳下床冲进宽大洁净的浴室里梳洗。

    表现的机会到了,她一定要让季磬尝到那种特别的家常温馨滋味,让他感动到乱七八糟,继而承认她是他这辈子唯一能娶到的最贤良老婆。

    先生娘、先生娘……呵呵呵,她绝对会当个称职的先生娘!

    换上一件小碎花洋装,她轻巧地下楼走进厨房,打算大展身手做顿道地台南清粥小菜。

    可是……

    “冰箱,空的。厨柜,空的。米缸,空的。”她翻得满头大汗,在乾净到可以直接拿来睡觉的厨房里完全找不到一粒米或一片菜叶子。

    搞什麽,这家子的人食物都是用变出来的吗?!甚至连罐奶粉都没有!

    “可恶!”她恨恨地重槌了一下清洁到细菌也不敢在上头滋生的流理台,心下暗知这是谁出的好主意。

    一定是他!放了屋子里所有佣人的假,屋里连半点食物都不留,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跟这个家有任何牵扯。

    “找什麽?”季磬一局大的身子斜斜倚在厨房门边,双手交抱胸前,脸上似笑非笑。

    “老鼠药。”她没好气地道,“好放在你喝的白开水里。对了,你好像忘了告诉我,你穷到家里连米缸都没半粒米了,早知道我可以先借钱给你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麽?”他沉下脸,有点不爽自己居然被她暗示成了个穷光蛋。

    “听不懂啊?”她也学他抱臂,小脸一扬。“为什麽你家里一点食物都没有?不要跟我说平常你们都是吞维他命丸过活的。”

    “平常我不在家吃饭。”他淡淡的开口,“所以家里没有食物是正常的,而且厨房摆了太多食物容易招来蟑螂老鼠蚂蚁,太脏了。”

    “婆婆知道你病得很重吗?”她忽然满脸同情之色,“你是什麽时後发现自己有精神官能症的呢?”

    “官能你个头!”他皱眉瞪著她。

    “那你自己听听看,你刚刚都说了什麽?有谁是怕家里有蟑螂老鼠,所以不敢摆半点食物的?”她摊摊手。

    “老天,你让我一早就头痛欲裂!”他低声咒骂,苦恼又无奈。

    “是你……”她张口欲辩。

    “好了,你告诉我需要什麽东西,开张单子给我的助理。”他卷起衬衫的袖子,露出了修长强壮的手臂,那手插著裤袋里蹙眉不悦的模样,还是令她一颗心怦枰然。

    要命了,他浑身勃发性感的男人味多到几乎快滴出来,在一举手一投足间,害她每每忘记呼吸兼口乾舌燥。

    “呃,不用了。”她好不容易找回声音。“我自己去大卖场买。”

    “昨天下午五百万已存入你的户头里,接下来家里的一切用度,帐单直接由刘氏律师总行支付,我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有一笔款子是零用金,由你随意动用。”他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你要去上班了吗?”她急忙问道。

    五百万,她的户头里多了五百万,但是……她现在不方便用,还是等到明正言顺之後再拿去血拚吧,呵呵。

    “……对。”季磬皱眉,不习惯向人交代行踪。

    “那早餐怎麽办?”

    “自理。”

    话一说完,他近乎逃命地大步离开。

    “喂!”含笑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一局大身影消失眼前。

    他去上班了,那……她要干什麽一.

    *********

    答案是,做个贤妻良母。

    所以含笑去买了一大堆菜,在厨房里努力了一个上午後,终於做好了一个大大的爱心便当。

    人家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她高高兴兴地坐著公车,来到了庆平医院的门口。

    “嘻嘻嘻,医院门口就有公车站牌还真方便。”她眉开眼笑的,拎著便当就走进人来人往的医院里。

    含笑以为自己会大摇大摆的,向每一位经过的医生、护士或病人炫耀她院长未婚妻的身分,谁知只要有人瞥她一眼,她的头就自然而然地低了下来,变得异常心虚。

    “咦,你不是陆含笑吗?”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不是。”她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认,话出口後才奇怪自己心虚个什麽劲啊?“呃,你是?”

    “我是韩诗涵呀,你忘了?”

    她眨了眨眼,盯著面前护士裙超短、胸前波涛汹涌的年轻女子,陡然失声叫道:“你就是我念护校时隔壁班那个……呃。”

    绰号叫“波波”的波霸美少女,身边总有一群跟班,进进出出总是耀武扬威,嗲起人来可以让老师筋酥骨散的那一个……

    含笑忽然想起她以前跟韩诗涵就不怎麽对盘,谁知道毕业一、两年了,今天居然会在这里遇见。

    “我现在在庆平医院工作,这里幅利很好喔,而且有好多医生在追求我,其他护士都嫉妒死我了。”韩诗涵掩嘴呵呵娇笑,故意用手肘撞了撞她,有意无意地取笑道:“听说,你是在一间小诊所里当护士呀?怎麽这麽可怜呢?薪水不多吧?哎哟,那种小诊所有什麽前途啊?不如我介绍你来这里吧,以後我会提拔你的。”

    含笑怎麽会忘记韩波波的嘴巴有多贱,人有多讨人厌了?

    她挑起秀气的眉毛,好整以暇地开口,“哦,是吗?”

    “怎麽样?你今天是来面试的吗?我听说今天人事部要应徵新进护士耶,需不需要我去帮你美言几句啊?”韩诗涵微倾身向前,少扣一颗扣子的制服前襟诱惑地绷紧欲弹而出。

    啧啧啧,

    直到此刻含笑完全能够体会季磬的心情了。难怪他必须要找个假未婚妻当挡箭牌,原来庆平医院里有韩诗涵这种生物……她直觉一定不止一个,恐怕是好大一票吧。

    想到这里,含笑所有的心虚都不见了,起而代之的是恶作剧的捉弄冲动。

    “这样啊。”她点点头,正经八百地说:“可是如果是普通的医生,恐怕也没有那麽大的特权让我这个不及格小护士进来这里工作,你跟院长有没有交情?我觉得如果直接找院长,只要他一句话,应该就比较有希望吧?”

    “找院长?这个……”韩诗涵犹豫迟疑了。

    “我是说,如果你认识院长的话,当然了,不认识也没关系,毕竟院长那麽高高在上,‘一般’的护士是很难跟他有交情的。”含笑故意补充了一句:“我了解你的难处啦!”

    “谁说我跟院长没有交情?”韩诗涵怎麽肯在同学面前丢脸?一挺颤动不已的胸脯,一把勾住含笑就往院长室走,边娇声地描述著自己跟院长有多麽的“熟”。

    “说起我们院长呀,简直比电影明星还帅,他是中俄混血儿哟,高大英俊又性感有型,你知道的,我就是最抵挡不了大帅哥的魅力……不过帅哥们也是没法拒绝我的……呵呵呵,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我们才过了一个火辣辣的夜晚呢,呼!连床单都快著火了。”

    “哇。”尽管知道韩波波是在唬烂,含笑还是莫名恼怒地想要给她一拳。

    冷静、冷静……别忘了她是来送爱心便当的,万一动起手来砸烂便当就不好了。

    “可是在人前,我们还是要假装上司跟下属的关系,嘻嘻,就是不好意思让人家知道,这可是医院里的机密哦!我跟你说,你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知道吗?”韩诗涵暧昧地提醒她。

    “是机密吗?”含笑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可是你好像很‘随便’的就告诉我了。”

    “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好同学呀!”韩诗涵的嗲音害她差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而且像我这种保守优秀的小护士,当然也要保护我自己的名誉啰。”

    韩波波的名誉很好吗?

    “说到保守,我记得你毕业考的时候不是在教授的面前跳大腿舞吗?”含笑故意戳她的痛处。

    韩诗涵凤眼里闪过一抹痛恨的怒火,厌恶地撤了撇嘴,“你很烦耶!哪壶不开提哪壶,再多嘴我就不帮你介绍工作了!死三八。”

    “谁是死三八?臭波霸!”含笑也火了。

    干嘛那麽嗯心?故意做出熟络的模样,结果现在还不是露出真面目了?

    “你说谁是臭波霸?”

    冷静、冷静……她不能在盛怒之下毁掉爱心便当和破坏形象,在院长室门口跟韩波波大打出手,到时候两人揪著头发混战滚进院长室里就难看了。

    何况,要教训韩波波也不是现在!

    “对不起、对不起,我怎麽可以这样说我的恩人呢?你还要帮我介绍工作,我实在不应该骂你的。”含笑勉强挤出一朵笑,拍拍韩诗涵的肩膀。“好啦、好啦,这就是院长室吗?我们一起进去吧。”

    “呃,不行。”韩诗涵到这里终於恢复了一丝理智,有点尴尬地道:“我说过我和院长的关系是机密,不能够泄漏出去的。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消息,我改天跟院长撤撒娇,有结果再通知你哦!”

    当然,韩诗涵是死也不可能让这个长相甜美的眼中钉进来庆平医院的,但是她一定要趁这机会好好地向陆含笑炫耀一番……想要她帮忙美言几句?哼,下辈子吧!

    “没关系啦,人家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实在太好运了能遇到你,又已经走到院长室了,就敲敲门进去把事情决定下来好不好?你同学我的未来就靠你了。”

    含笑不由分说就推开了门,对著办公桌後的伟岸身影大叫:“季院长午安!”

    “死三八,你在干什麽——”韩诗涵心猛一惊跳,想溜已经来不及了。

    季磬浓眉深皱,英俊脸庞铁青得比锅底还要黑。“有什麽事吗?”

    这小妮子出现在这里做什麽?而且还拖著医院里最有名的花痴进来。

    他太阳|岤在隐隐抽跳上定没什麽好事。

    “院长”眼看含笑小脸满是期待崇拜之色,韩诗涵忽然像被雷打到般挺直身体,索性豁出去了,使出浑身解数,让那个自以为是田侨里甜心的死三八败得心服口服。

    她的嗲声果然威力惊人,含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当下就想去找扫把扫鸡皮疙瘩。

    在搞什麽东西?

    季磬恼怒地瞥了她一眼,含笑吐吐舌,故作疑惑地摇摇头。

    莫宰羊耶。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别这麽说嘛。

    她嘻皮笑脸,故意退到旁边打算看好戏。

    “院——长,我有点事想要找你,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呢?”韩诗涵自恃身材傲人,眨著媚眼偎向他,涂著蔻丹的指尖就要抚上他的胸膛。

    “记申诫一次。”季磬冷冷地开口,充满杀气的眸光射向韩诗涵的指尖,“医院不准擦指甲油,你们护士长没有交代吗?”

    “呃,院、院长?”韩诗涵神情一僵。

    “还有,男女授受不亲,尤其在我未婚妻面前,请你不要再做出类似的动作来。”他哪能让含笑在一旁闲著?一把将她抓过来,铁臂坚定地箍住她的纤腰,微带警告地扯动唇角,“对不对?含笑。”

    想袖手旁观,门都没有。

    “未、未婚妻?!”韩诗涵下巴瞬间掉了下来。

    “唉,其实我也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医院的机密,你知道的嘛!对不起喔,同学,我不是故意瞒著你的。”含笑叹了一口气,故意偎靠得他更紧,乘机偷摸了他结实强壮的肌肉两把,呵呵。

    “陆含笑,你、你你你……”韩诗涵又惊又怒又害怕,“这不是真的,院长一定是被你给骗了,你这个死三八一向就喜欢装无辜、装可爱,专门骗男人……”

    天啊,他的医院里怎麽有如此泼辣无礼的护士小姐?

    季磬第一个念头是制止她伤害到含笑,但是他的理智迅速勒住这个冲动,忽又瞥见含笑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禁冷静了下来。

    含笑不怕她。他闪电般领悟到这一点。

    那麽,这下该他隔山观虎斗了。

    季磬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俯视著她,打算看她要如何应付。

    奇特的是,含笑居然感觉得到他在想什麽,随即有点幽怨地白了他一眼。

    唉,这也要她自已来……算了,谁教她这个假未婚妻的用途就是这个?

    “诗涵,我什麽都没有骗你,只是你那麽热心,我也不好意思说不。”她摊摊手,笑得很无辜。

    “你!”韩诗涵恨得牙痒痒,表情扭曲惊怒地想扑过来。

    “还有,我怎麽知道你跟我未婚夫打得那麽火热,刚刚还害我著实小小地伤心了一下。”含笑特意抬头痴情地望著季磬,意有所指地道:“你看,人太英俊就是这麽麻烦,什麽蜜蜂苍蝇蚊子都会围上来……哎哟!不好意思,诗涵,我不是指你啦!”

    “院长怎麽可能会是你的未婚夫,我不相信!”韩诗涵尖叫。

    在护校三年她没办法打压受欢迎的陆含笑,谁知道毕业後好不容易能到庆平医院工作,是大大地胜过她这个小诊所的护士了,没想到就在她以为自己终於出了一口鸟气的时候,陆含笑居然摇身一变成为院长的未婚妻?!

    韩诗涵真是气坏了。

    “对啊,我明白你的心情,当初季磬说他爱我,这辈子不能没有我的时候,我也很怀疑这一切是真的吗?”含笑笑得更甜了,火上加油地道:“可是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诗涵,身为我的‘好同学’,你也会替我感到很高兴的,是不是?”

    “你、你不要以为这样就是你赢了,我告诉你,我是不可能会让你得逞的!”韩诗涵继续不可理喻地尖叫。“你一定是在骗人的,院长不可能会喜欢上你,你统统都是在骗人!”

    含笑叹了一口气。这人还是跟在护校时一样,一点都不听人家到底在讲什麽。

    不过成绩烂透了的韩诗涵还是第一次猜对正确答案呢,只可惜……

    看来,为达逼真效果,还是得下猛药了。

    她又抬头对他挤眉弄眼了一下,希望他的默契够。

    季磬的表情变成狐疑,好像在说:你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唉。”含笑暗叹一声,看来只得自己霸王硬上弓了。

    她把心一横,踮一局脚尖,小嘴贴印上了他的双唇。

    电光石火间,他终於明白了!

    “啊……”韩诗涵又发出震惊的、火车失控般的尖锐叫声。

    季磬再自然不过地紧揽住含笑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啊,一个吻不止是一个吻,她感觉到自己又再度体验到了即将销魂蚀骨,滚烫的滋味。

    他的唇有某种醇厚诱惑的味道,她没吸食过鸦片,却本能感觉到他的味道比鸦片还容易教人上瘾、深陷……

    当他灵活的舌头勾惹暧昧地进出著她柔软的嘴里,他有力的大掌紧扶著她的俏臀往他身下某处坚硬的火热压抵住,天啊……

    她体内蓦然爆出自己从来不知道的奇异热潮,马蚤动不断自小腹间升起,她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沙哑喘息的申吟,双膝一软……他稳稳地揽住了她,缠绵辗转地吻得更深、更深……

    砰地一声,剧烈的甩门声在他们耳畔模模糊糊响起又消失。

    “观众……走了……”季磬低喘著,胸口强烈起伏,勉强腾出一个呼吸抽空说,随即双唇又重新回她的小嘴上。

    “也……也许这样就可以了……”含笑也拚命喘著气,却仍旧流恋不舍地迎接他更炽热的吻。

    天啊!她的骨头都酥了。

    “对。”他的眼神炽热狂野,猛然一把将她托抱了起来,她穿著七分裤的双腿本能地环住了他紧实的臀,他的鼓胀恰恰抵在她最兴奋的那一点。

    “啊……”她弓起身子,发出一个介於惊喘与申吟之间的娇叹。“对,我们应该……天啊……”

    他将她压在坚硬的墙壁与坚硬的他之间,她差一点就达到高chao。

    可恨的是,他却在她追不及待想要更多的他,以及就快要哭出来的那一刹那,停止了狂野的吻,略微松开了她。

    含笑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却看到他眼里迷乱而危险的渴望光芒。

    “你干嘛停下来?”她乱糟糟的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我不能在办公室里从事不正当的性行为。”他低沉粗哑地道。

    “……噢。”她怔了一下,随即双眼睁得滚圆。“噢?!”

    什、什麽?他们刚刚差点就在这里……做了?!

    她虽然是个chu女,也有正确的性知识和观念,但是刚刚她居然欲火焚身得就像一只发情的母猫!

    含笑双颊红烫,气急败坏地瞪著他,惊慌得就想跳下他的身体,可是当他顺从地放开她时,她却腿软虚弱得无法站山止,直往下溜去。

    “当心。”他稳稳地扶揽住她,银黑色的眸子逐渐自情欲迷雾中醒觉,但是仍残存著一抹掩不住的炽烈渴望。

    “我们刚刚发癫了。”她身体依然发烫,依然叫嚣著想要他,但是她的理智要它闭嘴!

    “暂时失去行为控制能力。”他同意。

    “太快了。”

    “以後不会再发生的。”

    她眨了眨眼,再眨眨眼。“为什麽?”

    “什么为什麽?”他愕然反问。

    “不能再发生?”她天真却渴盼地望著他。

    “咳!”他不小心被口水呛到。

    该死的,难道她不知道用这样的眼光会令一个男人内心蛰伏的野兽凶性大发吗?

    天杀的!他受够了自己一再失控、想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冲入她体内的冲动了。

    季磬面露惊骇,像被烫著般放开了她,退後一步。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你不想要吗?”

    “不要再说了。”他戒慎地盯著她。

    “可是……”

    “你刚刚到底是来做什麽的?”他连忙改变话题。

    “送便当……啊!”含笑失声大叫,悲惨地望向被扔在地上的爱心便当。“我的便当!”

    季磬困惑地看著她刚刚还酥软无法动弹的身子像支箭般射向那个便当,暗自纳闷女人的身体和脑神经构造果然跟男人不一样。

    在经历了方才几乎失控一局潮的热情後,他现在还不太敢动,只要一动就有某个硬到不行的部位痛得要命,现在只能静待它慢慢消褪而去。

    他甚至不敢低头检视白自己的“状态”。

    真要命,他自成年後还未曾这样被冲昏头过。

    “吁,还好,便当没有被我摔坏。”她小心翼翼打开爱心便当,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他嫣然一笑。“当当!”

    爱心便当?

    他忍不住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这辈子还从未有人准备过爱心便当给他。

    印象中,他那个天才娇滴滴老妈通常起得比他们还要晚。

    但他同时也有点怀疑这个小麻烦拿来的便当,会不会吃了以後有什麽怪异或可怕的後果?

    自从遇见她,他已经破了几个生平头一次的纪录,包括公然在办公场合热情拥吻一个女人。

    外头一定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不由自主露出得意的笑。

    “来吧,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应该要吃午饭了。”含笑牵起他的大手,甜甜地笑著将他拉坐到长沙发上,然後把爱心大便当打开。

    “一向是由我的秘书和助理安排我吃的东西。”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今天中午和药厂董事有饭局——”

    奇怪,他的秘书怎麽没有提醒他?

    “呃。”她心虚地开口,“我好像……早上有请她腾出你中午的行程。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饭局那麽重要。”

    她擅自介入他的生活与工作,他应该要生气的,但是当他看著她满是歉意与内疚的羞红小脸时,一颗心又软了下来。

    “反正对方对医院有所求,他不会介意约会另行安排的。”季磬耸耸肩,有一丝别扭地安慰她。

    “真的吗?”她猛然抬头,双眼发光。

    “对。”他忍不住加上一句:“不过如果菜太难吃的话……”

    “不难吃,一定不难吃。”她连忙捧著便当献到他面前,小脸堆满了讨喜殷勤的笑容。“我煮了寿司米,还有宫保鸡丁、川烫菜心、凤梨虾球、清拌三丝、丝瓜干贝……”

    他盯著色香味俱全的便当,不禁食指大动。

    “你自己呢?”他忽又皱了皱眉头。

    “噢,我等一下打算去吃麦当劳。”

    “为什麽不吃你亲手做的菜,而要去吃不营养的速食?”他的语气又凶恶了起来。

    含笑缩了下脖子,随即发现他是拐个弯在关心她,情不自禁心花朵朵怒放起来。

    “你在担心我营养不均衡啊?”

    季磬愣了一下,随即板起脸,不悦道:“不,我是怕你在便当里下毒,自己才不敢吃。”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怕我没得吃又吃得不健康。”她笑咪咪的开口,“那我们两个一起吃这个大便当好了,幸亏我做了两人份的,应该够吃。”

    看著她好整以暇地自背包里取出两双包好好的筷子,季磬忽然有种被暗算了的感觉。

    “你早就计画好的吧?”

    “嗯?什麽?听不懂。”她甜笑地装傻。

    “就是你明明——”他突然住口,接著长长叹了口气。“算了,我有预感你什麽都不会承认。”

    “吃饭吧,老板。”她笑得更灿烂了。

    季磬吃了一口煮得晶莹香q恰到好处的寿司米,味蕾和食欲彻底被唤醒了,接下来也顾不得再追究,专心吃掉每一道美味可口的家常菜。

    隐隐约约模模糊糊中,他觉得——

    有个未婚妻还真不赖。

    第六章

    “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可小觑啊!”

    抱著一大叠自书局买回来的彩色食谱,含笑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笑著。

    嗯哼,昨天中午的出击大大成功,接下来她得再加把劲,也许很快他就能够体认到她——陆含笑——是他生命中绝不可错失的好老婆了。

    在她细心观察之下,她发现身为医生是非常忙碌的,尤其身为一院之长,更是忙翻过来。

    虽然从他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样子,看得出他的能力好到应付这些公事是绰绰有馀,但是因为事情多,所以他往往会在专注於公事的时候,忘记了要吃东西。

    加上大部分会去吃的商业午餐会议其实都是在开会,也无法专心好好地吃一顿饭。昨天晚上他甚至在医院里开会开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今天一早又出去了……天哪,她光看他的行程表就累了。

    含笑尽管嘴巴不承认,但是心底却是隐隐作疼,心疼他劳累又没得好吃好睡的狗一般生涯。

    啊,身为院长虽然钱赚得多,社会地位又崇一局,但还真不是人干的呢!

    想想赖医生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起码活得久,生活又够悠哉。

    想到赖医生,她忍不住暗自祈祷她介绍去帮忙的学妹可以胜任诊所的工作——她已经叮咛过学妹,千万别让赖医生再把零钱塞进酒精棉花杯里了。

    “嗯,为了我未来的阿娜答身体著想,我一定要精进自己的厨艺,替他好好补身体。”她全身燃烧著熊熊的战斗火焰,抓过“作点心、尝一生”食谱冲向厨房。

    决定了,除了每天变换菜色的爱心便当外,她还要再做些美味的手工点心放在罐子里,让他在累的时候或饿的时候,可以随手拈一片来吃,补充体力。

    “妈呀,我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贤慧指数了。”她自我感动到不行。

    *********

    含笑抱著一只圆圆玻璃罐,里头装满了她烘烤出的各色香草饼乾。

    有迷迭香、百里香、薰衣草和燕麦饼乾,她快乐地下了公车,哼著歌晃进医院里。

    “院长夫人好!”

    “咦?谁?”她四处张望,在叫谁啊?

    站在面前的是警卫先生,咧著嘴对她殷勤地笑著。

    “呃,你好。”她迟疑地回以一笑。“你怎麽知道……”

    “昨天医院里每个人都知道了,我们有了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院长夫人呢。”警卫崇拜地看著她。

    她就是驯服了他们英俊伟大的院长的神秘女郎啊。

    “谢谢,不好意思啦,其实我也没有那麽漂亮。”她讪讪笑了起来,笑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

    奇怪,消息会是谁放出去的?韩波波吗?不对,她的大嘴巴只会四处张扬他们院长被一个装腔作势——套她的用句——的死三八欺骗、迷惑了。

    打死韩波波,都不可能会说出任何一个赞美她的字眼来呀!

    “金秘书说,要我们对院长夫人有礼貌,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招呼。”警卫自己说漏嘴了。

    “原来如此,谢谢你。”含笑恍然大悟,被赞美得飘飘然的,连忙打开罐子掏出一片香草饼乾。“来,警卫先生,这饼乾请你吃,是我自己做的哦,请你多多批评指教。”

    “哇,院长夫人,你好贤慧啊,居然还会做饼乾!”警卫接了过来,差点感动到涕泪纵横。

    “没什么啦。”她芳心大悦,“那我先进去罗。”

    “院长夫人慢走。”

    她边走边陶陶然,觉得整个人屁股都快翘起来了。

    院、长、夫、人、耶!

    呜呜,多年美梦终於今朝得偿所愿……不对,千万不能就此自满,一定要让它变成真的。

    “院长夫人好。”

    “嗳,你好,请你吃一片饼乾,我自己做的哟。”

    “院长夫人午安。”

    “乖,请你吃一片饼乾,我自己做的哟。”

    “院长夫人……”

    从一楼上到八楼,自电梯到中央走道到通往院长室的路上,含笑被无数人亲切而尊敬地招呼著,她也发了无数片自己做的香草饼乾。

    这其中,当然包括邻近院长室的秘书室——薰衣草饼乾大获好评,结果一片也不留。

    终於,她来到了院长室门口,快乐的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她的背脊情不自禁掠过一阵刺激的兴奋和悸动。

    天啊,他连声音都能够让她瞬间茫酥酥起来,这男人简直是发电机中的超级发电机。

    “哈罗。”她推门而入,绽放最美丽、最甜蜜的笑容。“我带了饼乾来给你,我自己做的哟。”

    “干嘛没事送饼乾给我?”他眉头在打结,银黑色的双眸却泄漏秘密地亮了起来。

    手工饼乾?老天,他有几百年没有吃过自制的手工饼乾了,自从他最後一次去俄罗斯探亲回来後。

    “犒赏你的辛劳呀。”含笑走近他,丝毫不受他的难看脸影响,依旧笑甜蜜蜜的。

    “不要有事没事跑医院,我很忙的,而且痛恨受打扰。”季磬哼了一声,双眸却热烈地期待著她的饼乾罐。

    正确的说,是空荡荡到剩下一片的饼乾罐。

    他的浓眉皱成一团。

    “啊,怎麽只剩一片了?”含笑惊呼道,明明做了五、六十片,打算供他做三天点心存粮用的。

    噢,她想起来了。

    刚刚饼乾全被她快乐地、兴奋地、晕陶陶地发出去了。

    “你耍我啊?”他心绪不佳地瞪著饼乾罐里那看起来美味至极的饼乾……就只有一块。

    这比完全没有还要气人。

    “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走廊和电梯里发了不少。”她连忙陪笑,赶紧拿出最後一片迷迭香饼乾递给他。“来来来,请吃。喜欢的话我再做。”

    季磬不爽地眯起双眼。以为他那麽好打发吗?可恶!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麽会那麽随随便便就原谅她?随随便便就被一小片饼乾收买?!

    男人的原则和志气是坚不可摧的……但是当那片混合著奶油和香草甜美气息的饼乾味阵阵飘散开来,钻入他的鼻端里时,他的不爽和志气瞬间像融化了的奶油般一塌胡涂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随手接过饼乾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算了,大男人不与小女子计较。

    含笑强忍著笑,满面殷切地看著他吃饼乾。“好吃吗一.”

    “普通。”他昧著良心道,随即把剩下的小半片丢进嘴里细细咀嚼。

    老天,这是极龌龊与不堪的手段,她怎麽可以用美食来引诱他犯规?

    而天杀的他居然全盘接受。

    他的理智痛谴著自己的缺乏自制力,但是人的味蕾本来就不属於理智管辖,它们一向自己意识,爱怎麽样就怎麽样。

    “明天再做一罐满满的给我。”他有些自暴自弃地道,但声音依旧充满雄性的低吼。

    “遵命,大老板。”她笑得好不灿烂。

    “不准再给其他阿猫阿狗吃。”他命令道,开始觉得好过了点。

    “没问题,老爷。”

    他男性的自尊心又获得了极大的满足,难掩一丝愉悦地道:“我要咖啡口味的。”

    “yes、sir。”

    *********

    当然,含笑也并不是每天都可以大获全胜的。

    至少这天早上当她戴著大草帽,满头大汗懊恼地坐在两百坪的庭园草地上时,就快被这些草给逼疯了。

    起先,她只是不经意注意到有几株玫瑰旁长了些杂草,所以她决定把自己当作偶像剧“蔷薇之恋”里的主角,很浪漫地替玫瑰花摘摘杂草。

    哪里知道杂草越拔就看到越多,越多她就越拔,从小片的玫瑰丛开始地毯般地拔到了水池边,奋力地铲除了黄水仙旁的杂草後,她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地一屁股坐倒在草地上,才抬起头,居然看见这麽大片的碧草如茵,除了短短的韩国草以外,还有草草相连到天边的乱七八糟杂草。

    看得她登时头晕变头痛,腰酸背痛变僵硬。

    “老天!平常这里里外外到底得靠多少人来照料维持啊?”她傻眼了。

    虽然她阿爸是种田的,田桥里的居民也几乎是世代务农,可是老实说,他们这一代的年轻人有几个下田去帮忙过?她除了摘瓜果的时候会去凑热闹外,大多数时候根本连田埂都很少踩上去过。

    唉,这就是报应吗?就是她平常太少帮阿爸的忙了,所以现在才罚她有拔不完的草。

    可是这麽大的园子若没有定时照料,恐怕雨一下,草一茂盛生长,风再一吹,落叶再不扫掉,她有预感,这里很快就会变成像古堡鬼屋一样吓人。

    但光是打扫占地一百坪又三层楼的大屋就已经会害她提前累毙往生了,再加上整理这座大庭园……

    救人哦!

    含笑顾不得浑身腰酸背痛,跳了起来就往屋里冲。

    “季磬,糟糕了!大事不好了!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死的……”她对著电话哽咽起来。

    “该死的!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季磬焦灼、气急败坏的沙哑吼叫声。

    “家、家里……”她吸吸鼻子,困惑地盯著已然被切断通话的话筒。

    他怎麽还跟她说“该死”?

    难道他都没有发现这里里外外大到多麽离谱的地步吗?只有一个人打扫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他居然还跟她说“该死”?

    也许他的饼乾吃完了。她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唉,她绝对不愿意去想,她征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