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配合的话,你母亲的手术费就别想要!”
“我和她无冤无仇……”齐程低低地说了一句。
“你和她无冤无仇?那这篇报道怎么来的?”他嘴角挑出邪佞的j笑,眼中尽是嘲讽。
“我看到记者来采访的时候,忍不住就想弄个爆炸性的新闻,让自己尽快出名,才编造了劫色的说法。”齐程深深地埋下头。
“所以啊,你既然已经陷害了她一次,那这次就更不要手软,省得她来找你报仇不是?”
“可,可是,好像事情超出了……”齐程结结巴巴地道。
“不管怎么说,你无非是想要钱罢了。好好演完这场戏,就有足够的钱,让你可以脱离苦海。”光头男粗暴地打断他,抛出甜蜜的糖果,在他面前招摇诱惑着。
眼角一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拖着小巧的拉杆箱踏进门,光头男忙收住话头,装作焦急等待的模样。
阳雨城扫了两人一眼,见到齐程,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微笑着点点头,径自上了楼。
四十一、夜色深沉
日下午,可芹终于和柳叔、几个同事议定了全盘计策去执行计划,却忽然有人送来消息,说接到阳家报案,有一件价值连城的珠宝被盗,阳家将犯罪嫌人锁定为舒可芹!
可芹愣了一会儿,继续收拾东西,就要走。
柳晓琪匆匆截住她:“你上哪里去?!”
“我必须要回阳家解释清楚!”一种难以言语的疼从心底升腾起来,渐渐蔓延至全身。不是因为这意外的栽赃,不是因为研究了大半天的计划可能面临否定,或许是因为不被信任,让可芹有种被抛弃的无助感。
“不行!已经有别组的同事去阳家别墅了!你这会儿回去,已经没用了。”
“可是我们的计划……”可芹强忍着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
“计划只能进行调整。你现在回去也白搭,反而会把自己折进去……”
“那我更应该去解释清楚啊!”她拂开柳晓琪的手。
柳晓琪反扭住她的胳膊:“你不是不了解,光你的解释有什么用?还要调查、搜集证据……”
“那我去调查、搜集我没有罪的证据!”她跺着脚,一把挣开。
“回来!你地脑袋锈到了吗?我们地行动是秘密地。你要是折进去了。一时半会儿也不能保你出来!”
听了这句。可芹杵在原地半晌。缓缓转过身:“柳叔。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道真地让我继续做隐形人?!”
“对!以后你就在这里呆着。等我们把这个案子破了。一切也就会水落石出。”
“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还你一个清白。”
“是啊。你放心吧。”
行动组地成员们也纷纷安慰她。
柳晓琪看她还站着,拉她坐下,“你别发呆了,快坐下!”
“坐啊!”他一把将她嵌进椅子里,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清了清嗓子:“我们重新开会,鉴于刚才的突发情况,先前拟定的计划取消……”
可芹茫然听着,却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听到点自己名字的时候,懵然地点点头,新的计划里,她已经退居了二线,无非是后勤之类的工作,尽管这也很重要,但事实上,却不一定非要她做。
可芹想了想,举起手,“报告!我要去卫生间。”
“嗯。”柳晓琪应了一声,又悄悄向另一位女队员使了个眼色。
那个女队员会意,紧紧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没有山中雾气阻隔地时候,市的夏夜真的很美,尤其是在落地窗旁,一边运动,一边欣赏山下灿烂灯海。
夜已经很深了,阳氏别墅二楼的灯火却依然通明。
矫健的步伐落在跑步机上,阳雨城用这种方式,压制着心底地兴奋。
手机震动起来,他漫不经心地打开耳麦,“这么晚,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虽然他的语气很冲,但那边的人似乎一点都不生气。
“雨城,我看你这么晚还不睡,很替你的身体担心。”娇媚的声音从耳麦直接送进鼓膜,仿若枕畔地温言软语,在这样寂静的夜,才更让人想入非非。
“放心,我很好。”阳雨城不由放慢脚步,用轻柔的声音回答。
“咯咯”地笑声传来,女人灿烂地笑了一会儿,“那就好,早点睡吧,亲爱的。明天一过,你就是阳光集团的新任总裁。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恭喜你,到时候,可不要忘记我这个大功臣。”
“收起你的小心眼儿吧,‘狡兔死,走狗烹’地事我是做不出来的……”
“啧啧,你怎么拐着弯骂人呢?谁是兔子?谁又是走狗?”女人娇笑着。
“听人说话,你怎么只听一半呢?我还没说完嘛。--我连兔子和狗都不肯伤害,更何况是绝世的美女?”阳雨城嘴甜似蜜。
“你,不会骗我?你知道,我最恨有人骗我。谁骗过我,我都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女人虽然是笑着说,但言语中却有一股森森的寒意。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我哥哥那么笨,放着你这样大美女不爱,去喜欢一只丑小鸭?”
“红颜易老……”女人感慨一声,“今天要不是你出手,那几个蠢材也许就将事情搞砸了。”
“其实,我可是吃醋了,你处心积虑赶走那个女保镖,不会还是想和我哥哥破镜重圆吧?”
“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想让你也出口气吗?你哥哥明知道她是你的人,还从你身边硬抢了过去,我是看不过眼啊。”女人咯咯笑了会儿,半开玩笑地说。
“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永远不会知道,哥哥居然如此卑鄙!为了永远霸占家族的财产,他处处打击我,针对我!你说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义愤填膺着,言语中处处流露出他地忿然。
“你说得太多了,亲爱的。小心隔墙有耳。”她体贴地道。
“放心吧。现在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他轻笑一声,“想不到你也有害怕地时候。”
“凡事小心为上。”她还是提醒一句,“挂了。”
“晚安。睡个好觉,宝贝儿。”他甜甜地隔线印上一吻,女人娇笑着收了线。
面无表情地挂上电话,阳雨城长长地舒口气,抬眼看市半城星光,如此璀璨。
在灿烂的星海中,远处一座帆船造型地高塔,正迎风鼓帆起航,暴风雨降至,它能否乘风破浪、一往无前,无人能知……
此刻,他没有看见,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贴着树林匆匆划过。
今夜,星光烂漫,无人入眠……
阳风城睡不着,静静躺在床上,却仍感觉到气闷,拿起遥控器轻轻按了一下。
屋顶地大天窗被开启了。
难得夏日有这样夜,没有一丝云彩,星空绚烂得让人陶醉,闭上眼,一伸手,便能感受到那些来自几万光年的温度。
忽然,一个黑影从那天窗上闪过,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或者,那是一只轻灵的狸猫……
但,
当那个黑影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地上,现出她本来的面目之时,他不由长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警报居然没有响?
“我来,是专程向你解释的。”她闪着两只清澈如水的乌眸,冷冷地说。
他没有动。
她冰冷话语中的温度,只有他能感
。紧身地黑色皮衣、一件黑色的背心将她包裹得分黑色皮带恰到好处地突出了她的纤腰翘臀,搭在皮带上的,还有一双奇怪地肉色橡胶手套。
可芹掏出警官证,在他面前晃了两眼。“我……我是……警察。被停职在家接受处分的警察。为了查有关你的案子,我奉命当了卧底。”
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第一句话,却说得结结巴巴。这让她觉得很丢脸。
“这一点,柳晓琪警官可以证明。昨晚回去,是因为有紧急情况要向长官汇报,后来迟滞未归,也是因为我们在连夜商议。根据我们的调查,已经证实你地清白,但,整件事还是和你有着莫大的关系……”
幸好,虽然第一句话很难开口,但是一旦说出来,剩下的话也便源源不绝、水到渠成。她将她进入阳氏地缘由,以及在这里查到的一些东西大都和盘而出。但,关于那些暂时还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她守口如瓶,毕竟关系到他的亲人,万一猜错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地麻烦。
他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静静聆听她的言语,冷冷注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如果她有一丝说谎,他想他一定能看出来。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的,在行动期间对您生活产生的影响,我们警方感到很抱歉。你能配合我们警方行动吗?”
他笑笑没有说话。
下午近傍晚地时候,他接到了一通电话,那边的人告诉他,阳倾城在他们地手上,如果他敢报警的话,他们就立即撕票!他们要交易:明天一早6:,四百万美元,现金,到时拿不到钱就撕票。他们要求只能是阳风城前去交易,地点另行通知。否则立即撕票。
钱并不很多,可见这伙人并不贪心,而且相当谨慎,想速战速决。事先调查得相当清楚,知道阳氏平时有多少资金流量,要多少钱能够达到这次绑架地最大利益。毕竟资金额太大的话,难免可能出现其他状况。要么是一伙有组织地精心策划的犯罪,要么就是有公司内部的人员策划。
这些日子,不如意的事一桩接着一桩,让人应接不暇,身心都已经相当疲累了。
不过,可芹肯来找自己坦承这些事情,算是这两天里的第一个好消息。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可的声音传来,让他从回忆中惊醒。
“你来这里是代表你个人,还是警方?”他轻轻地问。
“有区别吗?”可芹不解地看着他。
他笑而不答,只用幽深似海的眸紧紧锁住她。
迎着他的目光,手心不觉冒出了些冷汗,心跳也时漏掉几拍。“既代表个人,也代表警方。”她舔舔干涸的唇,不敢再直视他。
“如果你是代表你自己,我就相信你。”他起身,笑着拉住她的手。
室内只有几盏彩色的底灯亮了,暗到恰到好处的暧昧,他陡然放大的脸很完美,深邃的眼,直挺的鼻,温润的唇,还有暖的略带急促的呼吸。
喷在脸上的气息,让她不由心颤。
“我不明白……”她嗫嚅着,慢慢后退。
普通的朋友,保持好距离!她的理智不断提醒自己。
他已经缓缓地将她逼到墙角,“你应该明白的。”他轻轻托起她精致的下巴,看她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自己,“傻姑娘,这个时候,你应该是闭上眼睛,做出一脸陶醉,幻想我会这样……”一个轻盈的吻已经落下,密密地攫住她的双唇辗转吸吮。
她轻轻拍打他的肩,但,很快感性战胜了在他面前保存着的一点残存的意志,嘤咛一声,渐渐地应和着他呼吸的节奏。
半晌,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满意地注视着她喘息不已的娇靥,笑笑,“这是对你一直欺骗我的惩罚。”
“难道……你不曾骗过我吗?”可芹皱着秀眉盯住他,轻咬下唇,“如果这是惩罚的话,我也应该惩罚你!”说着,搂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轻咬住他的唇瓣。
是,甜的!
“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惩罚,我很乐意接受。”他喃喃着,回应她青涩的点啄,勾引她往更深处游走。
这个吻如同干涸的草原上、从天而降的一颗红炽的陨石,迅速点燃了欲望的火焰,随着风势,这火焰越来越炽热,烧成一片火海。
当这个吻结束的时候,可芹这才猛然惊觉,自己只剩下一件最后的壁垒。
浴室里传来了花洒的水声,他去洗浴,等他洗浴出来,就会……
想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她不由面红耳赤,一翻身将自己全都卷进被窝里。最后一件是等他来脱,还是自己动手呢?她暗暗咬着手指,上次在饭店的那次,可是自己全程主动啊,这次一定不能再犯花痴了。男生应该更喜欢矜持一些的女生吧。
这么想着,她又找回两件衣服套上,这才钻回被窝,闭眼假装睡了。
过了一会儿,水流声停。可闭紧眼,深吸一口气,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口炽烈的心跳,不要,不要这样,一定要平静一些,不然真的好丢脸!
等了不知多久,又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天啊!他在吃什么?
难道是,那些传说中的那些玩意儿?
可芹全身一抖,羞得将脑袋也缩进了被子里。
一想又觉不对,这个臭男人,居然随时准备着这些破烂东西,难道是常备品?!
她一翻身将自己的夜行衣全部穿好,恢复蜘蛛侠般的打扮,坐在沙发上,瞪着大眼,看着他裹了件宽大的睡袍进来。
“给,喝了它,早点睡吧。”他递上一杯牛奶,瞥一眼她裹好的衣服,没有说更多的话。
“你刚才就是为了喝这个?”可芹忍不住问。
“嗯,睡前的习惯。”宠溺地抚上她的背,阳风城笑着说,“今天晚上不要回去了,陪陪我,不好吗?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就静静地聊天。”
盯着他的眼,看他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可芹暗暗舒口气,却又悄悄叹口气。
将只露出两眼的闷人的黑色头套摘掉,她端起那杯牛奶一饮而尽,调皮地伸出香舌将唇上的遗漏的一滴舔干净,砸吧砸吧嘴,粲然一笑,“当然可以!”
四十二、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
天南到海北,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但是渐渐地两合眼的可芹就支撑不住了,不停打架的眼皮渐渐阖在一起,发出轻微的鼾声。
看着睡熟的可芹,阳风城轻轻抚上她的面颊,她的眉浓而密,修出柔美的弧度,她长而翘的眼睫毛,低垂着贴在面颊上,轻轻扇动着,她扁平如刀削的唇角微微上翘,或许是梦到什么有趣的事物了吧。
她时而妖娆,时而妩媚,时而清纯,时而狂放,时而娴静,时而侠气,无论哪一种模样的她,自己都会如醉如痴,恋恋不舍。
或许她并不她并不十分美丽,但清新中散发出的凛冽之气,让人欲罢不能。
那杯牛奶里加了两粒安眠药,应该能让她睡到明天中午了。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要去用钱赎人,她八成又会冒险了吧。现在还是让她沉沉地睡去比较好,这样,等到她醒来的时候,不论好坏,一切,应该都已经结束了。
他深情地吻上她的前额,假如那时自己还好端端地活着,无论如何都要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幸福最最美丽的新娘。
握紧她的手,静静地凝视她沉睡的面庞,便是温馨浪漫的一夜……
时钟划过了五点。
一抹粉色地亮云。渐渐地化为金色。太阳从远处苍茫地山巅后小心翼翼地露出头来。最初几道光芒地温暖和黑夜地清凉交汇在一起。使人感到一丝甜美地倦意。
风帆之塔迎着朝阳。扬帆而行。胀满地风帆折射出金色地光芒。明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阳风城深吸一口清新地空气。微笑着在她地唇上轻啄一下。恍惚间似乎看见她似乎眨了一下眼。可是仔细一看。她却是睡得正浓。发出轻微地鼾声。
怎么可能呢?她可是将那杯加料地牛奶喝得一滴不剩!一定是自己太紧张。有些眼花了。
他这么想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蹑手蹑脚地爬起来。钻进了:i洗室。漱洗完毕。穿上一身简洁大方地运动装。提着银色地密码箱出去了。
听见关门地声响。可芹一骨碌爬起来。贴在窗帘后一看。他果然还是去交易了。
可芹曾在阳风城的手机上做了手脚,只要他接到或者打出的任何一个电话,她都能够同步接收到。在是否报警的问题上她犹豫了很久,她想还是应该尊重他地选择,所以才找了个机会逃出柳叔的控制,找他当面谈清楚。
没想到,他竟然死撑着一句都不说,甚至还给自己灌安眠药!
这个愚蠢地男人,竟然以为自己尝不出安眠药的味道?找个机会将那些牛奶都吐出去不就好了?可以让自己沉睡的东西很简单,酒精!
但,不排除酒后发疯、乱性的可能!所以,以后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原本听说阳倾城被绑架,自己应该高兴的,因为一想到她对自己地数次陷害,可芹总恨得咬牙切齿,巴不得那个臭丫头再多受一些折磨才好。
可是她偏偏是阳风城的妹妹,而自己地职业又恰好是警察。是警察就不能放任犯罪行为在眼皮下发生,却不管不问。
阳风城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在他妹妹的身上就一点都没有看出问题来呢?根据自己的调查,她对阳风城有着畸形的爱恋情结,对他接触到的年轻女人都无一例外地采取敌视地态度,想方设法要拆散两人。阳风城对这个妹妹却是百依百顺、百般溺爱。
可猜想:对阳倾城而言,珠玉在前,有这么一个又帅、又有才、又多金、又无比疼爱自己的哥哥,想爱上别地男人确实也是很难,她大概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哥哥在一起,所以才对其他有可能和哥哥生活在一起的女人格外妒忌吧。
哎,真是相当麻烦地兄妹关系。
清晨的时候,路上行人很少,车辆也相当少,一路疾驰,清风习习,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有事,一定会有自在、惬意地感觉。
可芹戴上墨镜,开着一辆临时租来的车,赶往第一交易地点莲花公园。
打开耳麦,轻轻拨到2号位置,对应的是装在银色密码箱上的窃听器。除了汽车马达的震动声,并无其他。估计是放在后备箱里了。
拨到3号位置,对应的是装在阳风城汽车方向盘上的窃听器,只能听见手指不停敲击方向盘的声音。这个男人开车时的习惯真不好。
可芹轻叹一声,将音量调小些。同时关注着手机的来电显示,只要有电话打进阳风城的手机,她马上就能接收到。
在莲花公园门口,可芹看见了阳风城的车,然后停在路的另一侧,耐心地等着。
当时钟跳过5:59的时候,果然,来了!
可芹忙抓起手机。
“您好,阳先生。您很准时,现在就麻烦您下车,坐到前面那个长椅上。”这个声音相当诡异,感觉似乎是用了变声器之类的东西,刻意假成类似于电玩人物一样的声音。
“我在长椅上了,钱就在我身边,现在,我能听听我妹妹的声音吗?”阳风城静静地说。
“当然,”手机划空的声音,不要过来!他们……”阳倾城似乎又被堵住嘴了。但是从刚才听到的那段环境声,似乎应该是在一个相当空旷的室内,应该是类似于仓库、厂房之类的地方。
“你怎么证明,这声音不是你事先录下来的?”阳风城不急不缓地说。
“你想怎么办?”
“让她清晰地说一句‘哥哥,我还活着,不用着急,我会一直等着你来救我。’一个字都不能少!”
“好吧。臭丫头,你清清楚楚地读出这几个字。敢读错一个,我要你一根手指头!”
阳倾城吓得失声尖叫一句,不停抽泣着,我还活着,不用着急,我会一直等着……嗯……等着你来救我……呜呜……”
手机迅速被拿回到他自己的耳旁:“可以了吧?声音也听过,我们的交易可以正式开始了。长椅下有一块儿废砖,砖头下面有一枚钥匙。您拿了钥匙,到马路对面的废旧家属楼的信箱里取出一个包裹。只给你三分钟时间。”交易人阴恻恻地笑起来。
你还没有说哪个信箱!”传来阳风城焦灼的声音,听见那头没有回音,他不禁自言自语,“难道真要一个一个试?”
“给你一个提示,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交易人说罢,迅速挂了电话。
四十三、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个世界上最恨我的人?
难道要我猜出他的生日?
阳风城提着银色的密码箱,一头雾水地走进废弃的楼中。楼内已经收拾一空,废纸、废瓶、废罐子堆了一地。楼是旧楼,只有七层,每层二十户,也就是说这个人是一至七月份二十日之前的生日。但,具体的日期究竟是哪一个,他完全没有头绪。只好一个挨一个试。
可芹见他半晌没有出来,不禁有些着急,最恨你的人不就是过去最爱你的人吗?这还不好猜?!
为了以防万一,她切换到窃听器,这个窃听器安放在他的腕表上。
“没办法,虽然你没有猜出来,但我想再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原来的衣服全部扔掉,换上我给你准备的。包括所有的配件。”
“我没有报警!”阳风城抗议。
但那绑匪却不理,继续说道:“手机……腕表……戒指……耳饰……鞋……钥匙,都扔掉,你也可以将他们都塞进这个小柜子里,如果你还能活着的话,可以回来取。以后,这个电话就是我们的专线。穿好衣服后,我会给你进一步的指示。”“嘟”一声,又挂了。
不一会儿,窃听器传来“嘭”的声音,可知道,这个窃听器已经可以算作报废。
居然知道换手机?这一换,自己的耳朵就已经失灵了一半。
可芹正在哀叹地时候。眼角一瞥。却看见三个穿着一模一样橘红色工装地男人从废弃地楼里走出来。手里各提了一只黑色地垃圾袋。鸭舌帽都扣得很低。嘴上还戴着口罩。更糟糕地是。三个人地身材、高矮、胖瘦都差不多。连走路地姿势也是相差无几。一时竟让可芹看花了眼。
这个劫匪还真是够小心谨慎地!
可芹紧紧盯着三个人。虽然三个人地行动尽量都保持了一致。但是人固有地习惯还是很难改变地。比如他们提着垃圾袋时地手势。其中一个微微翘起了兰花指。还有一个稍显紧张。手握得很紧。另一个则轻轻地扣着。仿佛漫不经心地提着什么不重要地东西。
继续往上看。可正好在第三个人地脖颈上找到了一点粉红色地印记---那是昨晚留在他脖子上地记号哦!没想到正好派上了大用场。想到昨晚地旖旎。可芹不由脸一红。轻咋香舌。
阳风城拎着垃圾袋。并没有回自己地车。而是上了另外一辆车;而另外两个人也各自上了一辆车。三个人往三个不同地方向疾驰而去。
可暗骂一声“该死”。要不是自己能认出阳风城来。这回全抓瞎了。可惜经过劫匪地调换。自己也完全变成聋子。只能依靠跟踪地硬功。
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紧紧跟上阳风城!
幸好没有按照最初的设想,一开始就躲进后备箱里,否则自己真是一点用场都派不上了。
郊外,一个废弃的仓库。
清晨金色的光辉从紧紧拉住的窗帘缝隙里漫进来,形成一片美丽的光幕。一个窈窕的身影反复穿梭在光幕之间,她地脸藏在暗影里,却看得并不十分真切,只知道那是一张异常妖娆的脸。
她似乎有些焦急,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还会不时地停下来看看表,看看电话,看看电脑屏幕。
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她慢慢呼出一口气,唇角微挑,轻轻按下接听键。
“黑子,什么事?”
“头儿,阳风城的身后好像有条尾巴。”
“是吗?把录像发过来我看一眼。”
“好的。”黑子应一声。
很快她就接收到了追逐的影像,匆匆扫过一眼,定格在一张距离较近地图片上,在清晰化之后,她看清了那张影藏在硕大的墨镜之后地脸。
“……是她?”艳红的指甲在她脸上轻轻划过,她媚笑起来,“你看看她周围还有没有别地人,有的话,立即停止交易。”
“没有!我们反复确认过了,她一路上没有换过车,没有打过电话,路上也没有其他跟踪地车辆。”
“你是说,她是在孤军奋战?”她笑得很甜。
“看起来是这样的!该怎么办?”
“想办法中途截住她,不要让她进来捣乱。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猎物,自然不能再送回去。黑子,你多准备一条绳子。不,或许她需要两条。”光洒在她的睫毛上,映出一片炫丽的金色光晕,朦朦胧胧的,但眼眸中闪现的那一抹厉色却足以让每一个见到的人为之胆寒。
“你……你不会得逞的。”阴暗的角落里,一个高分贝的女声叫嚣起来。她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绑架的,所以很害怕,但直到她见到了她---蓝若月!
“小姑娘,你应该很清楚,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整天在你哥哥面前装作乖巧的模样,暗地里却不停地破坏你哥哥的幸福!你利用了我,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不……”蓝若月甜甜地笑着,用尖利的指甲轻轻刮下她眼角的泪痕,“或许,我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长大、成熟呢?或许只怪我那个时候太傻,太天真,太懵懂,才会上了你这个傻女孩儿的当!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原来你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哥哥!你说,你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还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你!你胡说!”阳倾城忿然地撇过脸去。
“你是个胆小鬼!这种情感,你从来不敢对你哥哥说出来。
你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欺负他身边的可怜女人!”蓝若月偏偏要让她今天输得体无完肤!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久!
“是你们这些女人对我哥哥动机不良,否则,怎么可能被我轻易挑动,进而放弃了哥哥?!你们这样贪财好利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和我哥哥在一起!”面对曾经地手下败将,阳倾城怎么可能认输?!她伶牙俐齿,毫不落下风地回击着。
“我从来没有那样做过!你说的是别人!总之,是你心怀嫉妒、居心叵测!”蓝若月和她针锋相对。
“你才蛇鼠一窝、恶贯满盈、狼狈为j!”针尖对上了麦芒!
“你是作恶多端!”
“你是罄绣难书!”
“你卑鄙下流!”
“你龌龊无耻!”
“你凶恶刁钻!”
“你无理取闹!”
“你变态!!”
“你八婆!!”
“你……”
“……”
个人胶着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原本清冷的空气陡满了火药,一触即爆。
蓝若月瞄了一眼紧紧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嘴边漾起一抹鲜亮的笑意,缓缓直起身子,得意地摆了个富有曲线的姿势,“今天不屑跟你吵架,反正你今天已经输得很惨,不过是我的阶下囚而已。一会儿,等阳风城现身,把刚才那段录音放给他听也就应该足够了!”
“你!你恶毒!”自己藏在心底那么久地秘密陡然要被晾出来,还是给她最亲爱的哥哥听!还不如马上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阳倾城气得直跳脚,但也只能将和她紧紧绑在一起的椅子挪动几分而已。
“比不上你!”想通了地蓝若月觉得,此时再跟她吵架,实在是有失风度,便只冷冷地回了一句。
被的冷水一泼,阳倾城也渐渐出离了怒火,她冷笑道:“难道你还想和我哥哥破镜重圆?!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痴心妄想!水泼出去,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
“哼!泼出去的水,总还有收回来的可能;总比你这样永远没有结果的痴恋要好千百倍!”蓝若月软绵绵地化解了她的硬招。
“你!”阳倾城气得七窍生烟,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不已,偏偏又无处发泄。
见她说不出话来,蓝若月总算吐出口恶气,坐回自己的位置,凝视着电脑桌面上那个戴着金丝边框架眼镜地笑脸,喃喃着,“我离开他,都是为了他。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一定会重新爱上我的。我知道……”
按照指示,阳风城拎着钱袋,走进了一座看来废弃很久的仓库。
或许这里还做过某些小作坊的厂房,旁边堆积着一些粗笨的机器,已经锈迹斑斑,一堆木箱子堆在墙角。厂房的一面搭了个木头架子,隔成一座小屋。
他忽然对这里有种熟悉感,很久以前,他也曾经租用过一个废弃的厂房,在里面用最简易的方式,搭出了一方属于他和她地爱巢。
那个信箱的号码是615,六月十五日,正是她的生日,自己居然没有想到?!
她说她是最恨自己的人。
曾经,她也是自己最恨的人,只是时过境迁,他已经忘记了那种恨地感觉,渐渐地也就淡了。
他已经不恨她,毕竟,任何人都有寻找自己幸福的自由,任何人地选择,他都会尊重。
他也已经不爱她,曾经弥留在心口的瘢痕早已经愈合,他不想让同一个人再在上面平添一道新伤。
如果见面了,他希望彼此还是朋友,但是每次相见时,她地咄咄逼人,让他实在难以承受,每次他逃开她的时候,他也会想,竟然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吗?有点可惜,也仅仅是有点点可惜罢了。
可是,她现在却说她是世界上最恨自己地人,甚至用绑架这种方式要抰自己来见面,实在是太过诡异!
“蓝若月?在上面的,是你吗?”他问,但是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这声音很飘,没有任何重量。对于这个判断,他并不自信。
一个曾经熟悉的窈窕身影款款走出来,斜倚在栏杆上望着自己。果然是她!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跳一滞,瞬间漏掉了好几拍。
她怎么会真的堕落到这种地步?如此阴毒的手段都使得出?
而且做了这样的事后,对着自己,她居然还能露出那样甜美的笑容?!
这,已经完全不是那个记忆中的她了!
“阳风城,我以为你已经真的忘记我们的过去了。很高兴,你还回忆得起来。”蓝若月尽量保持着从容的笑容。
“我的妹妹也在楼上吗?”阳风城并不想和她纠缠于过去。
“你真的这么无情?”蓝若月娇嗔着睇他一眼。
“你想做什么?”或许逃不开这样的问题。他想。
“很简单,我还爱着你,我想和你复合。”蓝若月笑笑。
“让我见见妹妹。”
“你先答应我!”
“我想先见一见她。”
“那你先听一段录音吧。”蓝若月按下电脑空格键。
……
“……整天在你哥哥面前装作乖巧的模样,暗地里却不停地破坏你哥哥的幸福!你利用了我,利用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只怪我那个时候太傻,太天真,太懵懂,才会上了你这个傻女孩儿的当!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原来你居然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你!你胡说!”
“你是个胆小鬼!这种情感,你从来不敢对你哥哥说出来。你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欺负他身边的可怜女人!”
“是你们这些女人对我哥哥动机不良,否则,怎么可能被我轻易挑动,进而放弃了哥哥?!……”
……
一瞬间,阳风城感觉到窒息。
楼上传来了女孩子呜呜啜泣的声音,尽管她或许被堵着嘴,他依然记得她哭泣的方式,那上面是她--他的妹妹!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阳风城望着蓝若月,只觉得她越来越陌生。
“你亲爱的妹妹破坏掉了你所有的恋爱机会,包括你我的婚姻,只是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心愿!她利用了我对她的友谊,出卖了我!她告诉我,你为了要东山再起,需要一笔庞大的资金,只要我愿意嫁给那个老头子,你就能顺利脱困!当时,我傻乎乎地照做了。直到后来,老头子酒后失言,我才知道自己入了他们两人布下的局!”一抹冷色从蓝若月的脸上划过,“而我现在,不过是想把自己本应该得到的东西,都要回来而已!”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先问过我?!”阳风城怒道。
蓝若月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我问过你公司的事,你总说不要我管,有你就好,我想你是不愿意告诉我实话的。”
“你怎么能这么傻呢?我根本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所以,我才更不敢告诉你啊!”
“……”阳风城有些无语,她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毕竟是关乎一辈子的幸福。
“老头子马上就会死了,你会娶我吗?”蓝若月凝望着她穷尽一生都想独占的男人。
“如果我说会,你会放了我妹妹吗?”
“当然。”
“你会放弃大雄帮吗?”阳风城轻柔的问。
四十四、谁爱谁多一点(大结局)
知道大雄帮是我在管?”蓝若月面色一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