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放人,她都准备好剁一根手指给他算了,后来这事儿不知道怎么就解决了,那个大哥也再也没来找过她窀。
当时她一直以为傅景希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不知道他的家庭背景,后来想想,极有可能是他出面帮忙搞定的,于是心里更是愧疚得不行,可是如今的自己,这样的身份,又能为他做什么呢,就连那些白痴幼稚的事情都不能再做。
孟老师数理化全才,什么都能教,晚上又给她补了两个小时物理。安久满脑子正着放的小滑块,斜着放的小滑块,传送带上的小滑块,小滑块一会儿光滑一会儿粗糙,刚分神想了想今晚傅臣商的事情,又被重力支持力安培力摩擦力库仑力洛伦磁力给侵占了……
这么一想,好好学习还真是正能量,超级治愈系啊!
今晚傅臣商自然是没回家,齐晋也没有和往常一样按时过来送孟老师。
“不用你送了,你一个小姑娘,把我送回去了还要一个人回来多不安全。”
“老师您尽瞎操心,您见过我这么彪悍的小姑娘吗?”
最后安久还是自己把孟老师送了回去,临走的时候孟老师不放心非要让王校长送她。
“老师千万别!要是让傅臣商知道我大晚上的跟男人单独相处非扣我整整一个月零花钱不可!”
王校长吹胡子瞪眼,“你个小混球!”
“你这孩子……”孟老师无可奈何地看着安久一边耍宝一边避之不及地逃走了。
“是个好孩子!只是……”孟老师叹息,然后问自家老伴儿,“我说老王,那个傅臣商到底为什么娶安久,你知道不?”
“他们的事情,我哪儿知道啊!别人家的事,你就别乱操心了!”王校长显然怕惹上麻烦,这些也不是他管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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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天气,风有些凉,安久只穿着短袖,走在人烟稀少的马路上。
路上又给傅臣商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后面再打,已经是关机状态。
混蛋,给她报个平安的功夫都没有吗?还是说不知道她看到了电视?就算不知道,她打了那么多起电话,不知道也该知道了啊!
越想越气,回到家,安久打开电脑,输入苏绘梨。
这个名字她只是有点熟悉,依稀记得有首很有名的歌叫《你是我最美的遇见》好像是她唱的,其他一概不知。
搜索出来的是苏绘梨少女时代的照片,比现在明媚动人,那双眸子盈盈如水,不谙世事,满是青春的朝气与幸福的气息。
十四岁出道;十六岁全盛时期;十八岁已经是最受欢迎的创作型才女歌手,清新教主,神仙姐姐,宅男女神;二十岁,在事业最辉煌的时候退隐,为了相恋四年的男友,sk集团二少傅臣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退出歌坛嫁入豪门,没想到,一转眼就是整整六年。她和傅臣商在隔三差五的假婚讯八卦,被结婚被怀孕的绯闻中依旧没有修成正果。期间,傅臣商与傅正勋关系越来越差,当时的状态已近乎离开傅氏独自创业。
故事到这里,有关他们爱情故事的新闻八卦已经越来越少,最近的比较火的八卦是几个月前,苏绘梨与傅臣商相恋十年爱情长跑走到尽头,传闻他们分手的原因是苏绘梨不满傅臣商一直无法给她名分,二人分道扬镳之后苏绘梨迅速傍上楚氏集团总裁楚陌,傅臣商也在黯然神伤之下低调完婚,一对金童玉女就这么在一片唏嘘声之中形同陌路,直让人叹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舆|论导向一边倒都在傅臣商这边,这么大的家族企业,能力出色却不屑参与争权夺势,凭借自己的能力创建了盛世,只做自己喜欢的事,爱自己所爱的人,最重要的是爱一个女人十年忠贞不渝,毕竟这年头又帅又有钱还痴情的男人简直已经濒危绝种……
网上的八卦信息很杂,说什么的都有,安久只勉强拼凑出一些事实,同时也终于隐约窥探出傅臣商娶自己的原因。根据时间判断,他和苏绘梨分手的时间,正是他娶自己的时间。
恍然大悟不是该醍醐灌顶那样畅快吗?可为什么却连呼吸都艰涩了。
自己到底算什么呢?算什么呢!算什么呢!她想不通,于是又开始钻牛角尖……抱着被子在床上滚。
傅臣商是不是当时太伤心了正好遇到自己就突然脑抽了呢?可是你就算想报复人家,至少也要找个比她好的吧?
算什么?她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是瞎猫遇到死耗子……
可他为什么不回电话呢?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她从来就不是个有耐心胡思乱想的人,没在床上翻滚多久就大半夜的摸出门朝医院跑了。
据她推测,他们应该是在离会场最近的市一院。
晚上那个时间已经没有公交车,安久打的到了一院,看到院门口被采访车给堵得水泄不通,顿时不用想了,人肯定在这儿。
前面看得很严实,根本进不去,不过这难不倒她,她绕着医院走了一圈,然后爬到二楼,卸了防盗窗俩螺丝,从一个厕所窗户翻了进去。
医院里几乎是五步一保安,十步一警察,安久没费多少工夫就顺着站岗的人摸到了重症监护室,半路上还顺带闪进一间无人的值班室顺手牵羊了一件白大褂套在了身上,然后立了领子遮住半边脸,大模大样的一间间找人。
走廊尽头要拐弯的时候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安久急忙刹住脚步,屏住呼吸,后背紧贴着墙站着。
傅臣商在交代应付记者和安抚宾客的事宜,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疲惫。
安久掏出钱包,钱包里面镶嵌着面小镜子,稍微调整了下角度对准傅臣商他们的方向。只见病房门口有傅臣商,楚陌,齐晋,一边一个黑衣保镖,还守着约莫三四个警察,其中一个警察对楚陌说,“楚先生,有人怀疑您涉嫌买凶杀人,希望您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还请谅解我们工作。”
这人惹不起,谁都知道,可是现场直播,事情闹得这么大,差点出了人命,他作为傅臣商的敌手,是最大的嫌疑人,更何况另一边的傅臣商他们同样也是惹不起。
楚陌透过玻璃,死死盯着监护室里刚刚做完手术尚未脱离危险的女人……
“傅臣商,你现在是不是特得意?我这辈子都赢不了你,你是不是特得意?可是我告诉你,只要我在一天,我都不会放手,就算她死了,墓碑上也只能刻着我楚陌的名字……”楚陌猩红着双眼跟着俩警察走了。
“傅先生,请问您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
傅臣商挥了挥手,明显不想说话。小警帽估摸着里面的人生死不明他现在也没心情管这些,于是不敢再打扰,便只留下一个人,其他都撤走了。
过了一会儿,齐晋小心地提醒,“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夫人那边要不要回个电话?她应该是……看到了。”
安久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齐晋,姐记住了,这种时候你还记得我。
“随你。”傅臣商回答。
安久一用力差点把小镜子给捏碎,要不要这么敷衍!
见齐晋已经在那按手机了,安久手忙脚乱地卸了电板,以免手机在这里响起来。
“关机,大概已经睡了。”齐晋回复。
傅臣商没说话,只是看着监护室里的苏绘梨,显然心不在焉,哪儿有功夫管她。
安久贴着墙壁,缓缓蹲下身子,然后蹲那悉悉索索摸索了一阵把脚上的两只运动鞋都脱了下来。
“嗖——”破空声响起,鞋子精准地砸向傅臣商那张俊脸。
“谁?什么人!”
“保护老板!”
“总部,呼叫总部!”
走廊里一阵兵荒马乱。
第一只被傅臣商徒手接住,安久紧接着又砸了一只过去,这回他没接住,正砸在他胸口,生疼生疼的。
“在那边!快追!”
傅臣商看着手里的粉色运动鞋,表情由严肃惊愕到无奈失笑,“不必追了。”
齐晋捡起掉在地上那只鞋子,也认出来了,这鞋是上次他按照老板的要求和衣服一起集中采购的,一整套全是粉嫩粉嫩的颜色。
“这……”齐晋不知所措,这情况该怎么处理?
“我离开一下,有情况通知我。”傅臣商又拿了齐晋手里那只,就这么提着两只鞋子带着胸口一特明显的脚印众目睽睽之下走了。
“是,老板。”
傅臣商走后,小警帽紧张不已连珠炮似的问齐晋,“怎么回事儿啊齐助理?那鞋子是不是有机关藏了炸药,傅先生一个人去会不会有危险?我要不要派警力去保护……”
齐晋抹了把汗,老板的事情他不好多嘴,不过人警察同志在这总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于是回答,“我们家夫人追过来了,闹脾气呢。”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传说中的二少奶奶,居然敢拿鞋子砸傅臣商的脸,看来不是个好惹的,里面这位为深情柔弱的主儿估计日子不会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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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是气糊涂了,本来可以光明正大从大门出去的,却犯了傻按照来时的原路去爬窗户,结果爬到一半裤子被一铁钩死死卡住,不上不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太没天理了!这么快就遭报应了?分明是那个混蛋的错吧?
安久深吸一口气,用力拽拽拽,然后“刺啦”一声,大腿那被勾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也被生锈的铁钩划伤了。
“该死!傅臣商你个祸害!”
折腾了好半天,她几乎脱力摔下来,这时候屁股底下突然多出了一股力,将她往上托了一下。
安久先是想,哪里来的雷锋叔叔,第二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吃了豆腐,大喝一声,“呔!哪个孽畜连你爷爷的豆腐也敢吃!”
朝下一扭头,居然看到了傅臣商那张妖孽脸,结果本来只差一步就能翻出去了愣是被吓得当场摔了下来,还好傅臣商在下面稳稳地把她接住。
“你就不能消停点?”那厮好看的眉头不满地蹙起。
安久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可是女厕所!!!”
话音刚落,听到门外走廊有人走近的声音,正不知道把傅臣商往哪里藏,这时候,那厮动作极快地把拉她到了对面……男厕所里。
请问你把我从女厕拉到男厕是几个意思?这样被发现就是我丢脸你不丢脸了是吧!
还好男厕里没有人,待那几个妇女进去女厕之后,他才把她拉了出去,又闪身进了另外一个屋子,看样子好像是杂物室,阴森森凉飕飕还没有灯,挺渗人。
怎么就没一个正常的地方,安久打了个寒噤,“你把我弄什么鬼地方来了,不会是太平间吧?”
傅臣商不理她,直接开始兴师问罪,“你翻墙?”
“外面堵得严严实实的我不翻墙怎么进来,怎么看你担心别的女人担心得连你老婆是谁都忘了!”抱怨完烦躁道,“我们就不能换个地方说话?”
傅臣商叹了口气,自己太天真了,居然指望她能消停,居然指望她看到电视之后会因为难受消沉而消停。
他任命似的蹲下身子,捉住她的脚,先是掏出手帕把她的脚底擦干净,然后一只一只帮她把鞋子穿上。
安久呆呆地站在那,这个洁癖狂居然帮她擦脚。
“不能出去,一出去就要被围观。”傅臣商回答。
安久撇撇嘴,“是哦,刚刚才现场直播被美女救英雄,这么大一花边八卦,惊险又动人,比拍电视还刺激,群众能不猎奇,你能不被围堵么。”
“安久……”
“停!”安久有些急切地打断他的话,“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你说要是隔壁家的小孩我还能跟他比比,如果是美国总统他女儿我犯得着脑抽了跟人家去比吗?我比得着吗?
我知道我跟苏绘梨是云泥之别,我跟你的感情,相比她跟你的感情根本不值一提,一个是十年情深似海,一个是两个月萍水相逢,差距大得我连羡慕嫉妒恨的资格都没有。
你们三儿那豪门绝恋爱恨纠缠轰轰烈烈缠绵悱恻生死相随,我就一路过打酱油的,从没想过搀合进去,今天我只是不放心所以才过来,但凡你回了我一个电话,我就不会来这一趟!
你不必担心我会给你添堵,阻止你守着她照顾她,不必跟我说什么让我这个做妻子的理解你,贤惠体贴点,毕竟她是为了你受的伤。我知道我在你们的感情戏里就一女配,但我犯不着去做那恶毒女配!
所以,你爱咋地咋地不要跟我说那些话!”
傅臣商从头到尾都默默地听着,眸光似水,“安久,我发现你口才不错,为什么作文就不能得高分呢?”
“本来就不错!那是阅卷老师没眼光!不对,这不是重点,你给我认真一点,不要转移话题!”安久白了他一眼,正色道,“好了,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快说!”
“该说的都被你给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傅臣商无奈道。
她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扫了一排小子弹过来,他本来沉重郁结的心情居然莫名就烟消云散了。
他以为她会找自己闹得天翻地覆,或是完全相反沉默不言的冷战,却惟独没想到她会第一时间站在这里,跟自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曾经预测过无数种她得知苏绘梨存在的可能性,每一种他都有完美的解决方式,也能计划过循序渐进让她接受这段过去,但却偏偏没想到今天会以如此激烈的方式撕破这层纸,把他的十年呈现在她面前。而当时他甚至已经无暇顾及她的感受。
他们这样的人,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弯弯绕绕从不让人看透,玩心计,想方设法算计,可是她却完全不同,直来直往一条道走到底,即使被墙堵住了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拐弯。
“你干嘛亲我?”黑暗中,安久感觉有灼热的气息靠近,尚来不及躲避,唇上便有酥痒如羽毛拂过。
他凑过去又极缱绻地啄了下她的唇,没有探入,只唇瓣相贴,然后带着粘度分开,“安久,不用这么妄自菲薄。你可以嫉妒,可以吃醋,可以生气。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安久一听就跳脚了,“谁要嫉妒吃醋生气了!我嫉妒了吗?吃醋了吗?生气了吗?你少自我感觉良好!”
“那你就让我感觉良好一下好不好?”傅臣商竟带了些撒娇的语气,丝毫不觉得丢人。
本该是烦恼她为此生气,如今怎么倒成了他求着她生气一点了……
第065章何方妖孽
更新时间:2013-5-1623:29:39本章字数:6293
安久被他的无赖弄得都没脾气了,拜托您切换回高贵冷艳的傅臣商并一直保持吧!这么来回切换连带的她都快跟着精神分裂了。
“好像长胖了一点。”傅臣商沉吟着根据手感判断。
“禽|兽!手往哪摸呢!”安久一把拍掉某人在自己长了几两小肉之后软乎乎的腰上揉揉捏捏的爪子。
“长肉不就是给我摸的吗?”那厮又摸了上去,理所当然的语气特欠揍。
安久毫不犹豫地与他划清界限,“长肉也是我的肉,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能不能不要这样随时随地发情!老情人还在重症监护室生命垂危,你还有心情闹!澹”
傅臣商脊背一僵,“我忘了。”
安久:“……”
不舍似的终于把手从她腰上挪开,“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总会不知不觉忘记不快乐的事。窀”
安久翻了翻白眼,给他一个字评价,“俗。”
真是不懂情调。傅臣商轻笑,随即收回微扬的嘴角,“在她脱离危险之前,我要在医院。”
安久难得沉默了会儿,“知道了。”
该来的总会来,她没有反|攻的立场,只有防守的余地,如果守不住这个人,至少要守住自己的心。
推开门,安久走在前面,傅臣商几乎立刻就注意到她薄薄的运动裤被撕开一道很长的口子,沾染着斑驳血迹,可她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继续朝前走,完全不管身上有伤。
手腕突然被拉住往反方向走,安久惊愕地仰着脸看他,“干嘛?那边人多,从这里走比较好!喂,你听到没?松手啊!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被拍到,然后扯进乱七八糟的八卦……”
“闭嘴。”傅臣商打断她的喋喋不休,然后猛地停步,转身,将她拦腰抱起,大掌把她的脸按在怀里。
“唔,我出不了气了……”
这厮底是想干嘛啊?
最后,傅臣商终于在外科门诊室停下。
里面的值班医生年纪不大,似乎是新来的,正坐那兴致勃勃地打花上网看视频,视频里的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热点新闻,点击量和评论数正飞速飙升,里面受伤的女人这会儿正在他们医院救治。
大白褂一边看一边感叹,“咋就没个女人肯为我挨枪子儿呢!”
正看到一半,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一扭头,视频里的男人居然活生生站在他眼前,大白褂整个人都懵了,看看视频又看看真人,看看真人又看看视频如此反复好几遍,结结巴巴道,“你……你是……”
“出去。”傅臣商的脸色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大白褂完全只剩下本能的听从,跌跌撞撞就滚出去了,还体贴地帮忙带上门,一眼都不敢多看,尽管好奇死了他怀里那女人到底是谁。
傅臣商把安久放在一张病床上坐好,一脸严肃地开口说出无比猥琐的三个字——
“脱裤子!”
安久傻眼了,急忙捂紧裤腰带,神情警惕,“你又想干嘛?”
见她不动,傅臣商不耐烦了,“要我帮你?”
“你个变态!我不脱!”
“脱不脱?”
“不脱!”
无视她张牙舞爪的抵抗,傅臣商亲身上阵,三两下就把她裤子脱了,一边防着她锋利的小爪子,一边小心不蹭到她的伤口。
安久正想骂人,却见他转身离开,拿了一堆外伤药水和纱布走过来,加上刚才动作太大扯得身上伤口处丝丝麻麻的疼,于是这才发现自己大腿那一道长长的口子。原来他是要给自己处理伤口?
安久又窘迫又生气,“你就不能跟我说清楚吗?”
“你就不能无条件相信我吗?”傅臣商头都不抬地反驳。
“……”说不过他,她已经习惯了。
傅臣商低着头,认真替她清洗伤口,涂药,包扎,动作熟练灵活,看起来很专业。此刻她只穿了一件特可爱的小内内,光着白花花两条腿,凉飕飕的,最重要的是好尴尬。
过程中,他微凉的手指难免碰触到她温热的肌肤,他心无旁骛,她却有点心猿意马起来,于是别开头转移注意力,目光无意中扫到那个大白褂打开的视频,按照这传播速度,看来以后傅臣商走哪儿都要戴墨镜了……
“回去以后这几天不要沾水。”
“哦。”
傅臣商深吸一口气,本来是想忍着的,结果还是没能忍住,“宋安久,我真怀疑你是九级生活残障!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安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裤子套上,然后悠悠道,“大概是奇迹吧!”
反正没人在乎,到最后连她自己也不在乎了。
打开门,那个被赶出去的大白褂明显是贴在门上偷听的,突然开门以至于他差点一头撞进来,干笑着挠挠头,“傅先生,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宋安久看了眼自己的裤子,连裤子裂开的地方都被他用针缝起来了,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没有了谢谢。”安久代替傅臣商回答。
“不谢不谢。”大白褂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安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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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外科出来没走几步,安久突然夸张地伸出一只手捂住眼睛,前方是何方妖孽,好闪!
纪白,柯洛,傅华笙。
光芒四射的三只,全都是刚从酒会过来的正装,站在一起效果不要太夸张,生生是把医院的破走廊走成了红地毯。
柯洛那么红,安久自然是认识的,纪白先前在电视里有看到露了几面,貌似是市长家的公子,两人似乎都和傅臣商关系不错。柯洛更是不顾巨额违约金,顶着楚陌封杀的威胁,硬生生从业界最牛的楚天跳槽到被收购的聚星,只为了挺兄弟。不过,这么轰动一新闻已经完全被今晚的意外给盖过去了。
剩下还有一个傅华笙就不必说了。这三儿怎么凑到一起来了?
纪白眼尖,最先发现了他们,急匆匆跑了过来,劈头盖脸地问傅臣商,“嫂子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没有啊?”
这一声嫂子,自然指的是苏绘梨。
这话一出来,剩余四个人都变了脸色。
傅臣商朝纪白飞了个眼刀,眉头微蹙,有些顾忌的朝安久的方向看了眼,傅华笙摸了摸鼻子也看她,至于柯洛,不同于做事不经大脑的纪白,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傅臣商身边的陌生女人,这个时候会出现在医院,待在傅臣商身边的女人,除了他传说中的新婚妻子,还会有谁?
这会儿纪白才后知后觉发现了安久,一时之间,四个男人,四双眼睛全都盯着她看。
安久只是站在那里,沉默。
嫂子怎么样了……
嫂子……
嫂子……
傅臣商的兄弟直到今天还是叫苏绘梨嫂子。
身体里那只沉睡的凶兽毫无征兆地被纪白这脱口而出自然而然的一声嫂子给惊醒了。
从电视里看到傅臣商抱着别的女人一脸慌乱的时候没有难过;他不接电话完全忽略了自己的时候没有难过;跟他倾吐那些话诉说自己的没有资格的时候没有难过……却被不相干的人的两个字狠狠戳中了痛处。
一直伪装不在意,欺骗着自己,几乎要成功骗过自己的时候竟功亏一篑。
想要平静以对,可微微紧握的双拳和微颤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心事。
真是不中用啊!为什么不能再忍着点,为什么要让他们全都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呢!
“咳,那个什么,二嫂,你也在啊!”
傅华笙有些看不过去,于是出声打破沉默。可是,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货一声“二嫂”却让安久脸色更难看了。
突然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安久缓缓舒了口气才恢复了些力气,抬脚就要走,却被傅臣商握住手腕,二话不说重重摔开,然后穿过傅华笙和柯洛朝着门口方向大步离开。
傅臣商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看着纪白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纪白依旧一脸懵懂,“我……我怎么了我?为什么全都这样看着我?那个女人是谁啊?花生刚才叫她什么?二嫂?二嫂?!难,难道她是……”
傅华笙给了他一个“你才知道啊”的眼神,纪白给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眼神。
纪白炸毛了,“我靠!我怎么知道她是新嫂子,哥你不是要因为这个迁怒我吧?”
傅臣商看着他,缓缓勾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开。
纪白呆在原地,目光空洞,“我完了。”
完了还是不甘心地朝傅臣商吼,“不知者无罪啊喂!”
吼完又去缠傅华笙和柯洛,“你们俩都知道?”
傅华笙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早就见过了。”
柯洛淡淡回答,“刚看出来了。”
纪白听完顿时怒了,“那你们俩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太不讲义气了吧!这都什么人啊!”
傅华笙恨不得抽他一个大嘴巴,“你那嘴,我们也要来得及说啊!说话都不看人的,那么大一大活人站傅二旁边你自己看不见么?”
一提这个纪白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别说,我特么还真看不见!二哥气场这么强,谁往他旁边一站也没存在感啊!”
“二”无关排行,只是因为纪白打小和傅华笙混在一起,所以顺着他一起叫傅臣商二哥,后来柯洛他们也都跟着喜欢称呼傅臣商二哥,叫苏绘梨嫂子、二嫂。倒是傅华笙这个嫡亲的弟弟很少叫傅臣商二哥,也从没叫过苏绘梨嫂子。
“少找借口,人家柯洛怎么就发现了呢?”傅华笙不遗余力地打击他。
纪白靠着柯洛的肩膀哭,“我完了,怎么办啊?二哥会不会给我穿小鞋?”
傅华笙哼哼两声,“穿小鞋那是好的,等着滚钉板吧!我瞅着刚才那气氛,二哥应该刚把二嫂哄好准备送她回去,赶巧你跑来横插一脚,这下好,全黄了!”
纪白近乎绝望的时候,柯洛说话了,“也不能怪纪白没发现,那个女孩子似乎……很普通。”
纪白一听终于有人替自己说话了,忙不迭附和,“就是啊!连嫂子……连苏绘梨千分之一都比不上。她到底什么来头?”
纪白心想,这女人得来头多大二哥才愿意娶她啊!
柯洛也看向傅华笙,显然这问题也正是他想问的。
傅华笙轻咳一声,“别瞎猜了,她什么来头都没有,就是我二哥对她一见钟情而已。”
“二哥他眼瞎了么?”纪白立即接话。
“得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妈让我来确定二哥没事就成,我先走了。”傅华笙说完就遁了。
纪白一头雾水,“什么情况?”
柯洛喃喃,“事出反常即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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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华笙追出去之后开着车顺着马路找了一段,终于在路边看到慢慢晃荡的安久。
“二嫂——”
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车鸣,安久脊背一僵,速度不减反增。
傅华笙追上去,然后减慢车速跟着她,“二嫂,我送你吧!”
“不用。”安久硬邦邦地拒绝。
“这边不好打车。”
“我走回去。”
“走回去天都亮了。”
安久扶额,“你能在我眼前消失吗?”
傅华笙丝毫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她,“二嫂,你再不上来二哥就要追上来了哦,难道你是特意在等他?”
十秒钟之后,安久上了傅华笙的车。
哪知道,一上来傅华笙就抓住她的手往自己那倍儿俊倍儿稀罕谁都不给碰的脸上用力招呼,安久阻止不及,被他的手带着往他脸上狠抽了一下。
安久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干嘛?”
“给你打啊!还差五十下,一次性付清。省得以后我见着你都要躲,怪累的。打破相了大不了我三个月不出门。”
安久彻底无语地抽回自己的手,托着下巴咕哝道,“你想挨打,我还没那个心情打你呢!再说男人的脸面那是很重要的好不好,哪能随便打,你能不能有点节操!”
傅华笙趁机凑过去,“你看我最重要的最在意的地方都给你打了,就不要生我气了成不?”
傅华笙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没脸没皮,能屈能伸且无节操无下限。
安久看了眼他印着个小掌印的脸,有些过意不去,“早就不生气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以后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你这不是坑爹么!”
傅华笙干笑,“那些题目我真会,好吧,是曾经会。总分第一那事儿也是真的,只不过我这人学东西快,但忘得更快,考完就忘了,我这不是没料到忘得这么彻底么,当时都跟你放了话说绝对没问题,不好意思中途说不会,只好硬着头皮碰碰运气了。”
“最奇葩的是你居然用你的歪理说服了我。”安久郁闷道。
“哈哈!”傅华笙被她逗乐了,又小心翼翼地问,“二嫂,你还生气么?”
安久怔了怔,知道这次他问的是刚才的事情。
沉默了会儿,她问,“你们是不是都特别喜欢苏绘梨?”
傅华笙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后才开口,“你知道的,毕竟他们在一起十年,我二哥身边的朋友全都认识她,一时改不了口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他大可以换一种回答让她伤心难过自惭形秽,进而对傅臣商产生误会和怨愤,不知为什么,快到嘴边的话却拐了个弯。
这时候,有辆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车里的不是傅臣商,是齐晋。显然是医院那边他离不开,只好让齐晋追过来送人。
齐晋按了下喇叭,见对方没反应,于是拨通傅华笙的手机,“三少请您停下车。”
“我为什么要停车?”傅华笙明知故问。
“老板交代我要亲自送夫人回家。”
“齐助理真敬业,二嫂有我送了,你回去吧!”
“多谢三少好意,不过老板交代我要亲自送夫人!”齐晋一字一顿又重复了一遍,并且加重“亲自”二字。
傅华笙轻嗤一声,“怎么?交给我你还不放心?”
齐晋默默无言,就是交给你才不放心的好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居然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家门口。
“现在已经送到家了总行了吧?”傅华笙懒洋洋地靠着车门,手指转着车钥匙,挑衅一般看了眼齐晋,然后故意对安久说,“二嫂,不请我进去坐坐?”
齐晋进退两难,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半夜的夫人请男人进家里不管,但对方是傅华笙,他又真的管不了。
安久看看傅华笙又看看齐晋,然后只当没看到齐晋哀求的眼神,掏出钥匙开了门,对傅华笙说,“进来吧。”
傅华笙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幸福来得太突然!
其实他只是故意气齐晋闹着玩的,完全没想到安久会同意,“太晚了你还是滚吧”“坐你妹”他以为安久肯定这么回答才对,哪知道居然是天籁之音的“进来吧”。
齐晋那家伙跟在傅臣商身边不知道给了他多少气受,能看到他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实在是太解气了,傅华笙当即血液就了,兴奋不已地凑过去搂着安久的肩膀,一脸诚恳地夸赞,“二嫂,你实在太给力了!”
安久也不推拒,“过奖。”
指望宋安久消停?下辈子吧!
别人不让她好过,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没人考虑她的感受,她何必温柔贤惠替别人着想?
一阵秋风刮过,几片树叶打着卷儿落在了齐晋的肩头。
齐晋凉透了一颗心,眼睁睁看着俩人孤男寡女进了他老板的屋。
第066章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更新时间:2013-5-1623:29:40本章字数:6515
安久一进去就脱了鞋子和外套往沙发上舒舒服服一躺,因为动作太大而露出一小截白嫩的肚皮。
傅华笙本来还挺得瑟这一巴掌没白挨,居然进展如此神速,这会儿真进来了,却有点小紧张。走过去把她衣服往下拉了拉,“喂,我说你也稍微注意点啊!我好歹也是个男人!”
安久“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也是。”
傅华笙噎了噎,“……你喝多了吧!”
安久受到启发,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我们喝酒吧!澹”
“呃……啊?”
傅华笙还没反应过来,安久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出了两瓶好酒,她上次眼见着傅臣商带回来的正宗82年的拉菲,好像是哪个朋友送的,任她怎么撒泼打滚都不准她碰,这回终于让她逮着机会了。
傅华笙看着茶几上的两瓶高档拉菲和两个卡通牛奶杯,虽然没有风,依旧凌乱了…颈…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还什么都没做,她就自己掏酒出来喝了,他尚在挣扎要不要灌她酒,她就已经把自己灌得差不多了。
还有比这更自觉的么,他的美人计压根都来不及上场。
突然有种英雄无用武之地的萧瑟感。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0(:3」∠)0……
到最后,傅华笙反倒成了苦口婆心劝她不要喝的那个,“二嫂,少喝点!你当这是喝牛奶呢?”
“难道不是吗?”
“……”看来是真醉了。
傅华笙看着烂醉如泥的安久,摸了摸下巴,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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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齐晋还没走,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事情办砸了,而且是砸得惨不忍睹,他要怎么跟老板交代。
跟着傅臣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栽了跟头。
知道这个时候告诉老板这里的糟糕局面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但是没办法,总比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死无葬身之地的要好。
齐晋拨通了傅臣商的手机,硬着头皮一口气说完,“老板,不好了,我没赶上,夫人被三少接走了,三少跟着一起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你说什么?花生那小子不是想抢二哥的女?br/>